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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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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宛天君森然道:“寶戩,芳菲是本君親侄女,也是本君最為鐘愛的弟子,你可敢接我一招?”

寶戩道:“天君請出招!”

呈宛天君冷笑道:“好膽量!藍清河是用箭射殺芳菲,我便也射你一箭!”

說罷霍然起身,左手一翻,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大弓,此弓只是普通,不可比擬月光,但若在三大名門宗長天君的手中,再平常的法器也會是神器!逍遙澗雖稍弱,那也只是和靈心葉山、羅藍湛天比較而言!呈宛能得天君之位,絕非浪得虛名之輩!此番挾恨出手,威力肯定更甚!

寶戩凝神以對,只聽嗡的一聲,一道白光射來,瞬間洞穿了左胸,鮮血噴射而出,染紅了身前的石板。寶戩強忍著疼痛,晃了幾晃才站穩身子,聲音並無起伏,道:“多謝天君賜教!”

在場多人面露不忍。劍青連連嘆道:“何至於此!癡兒!癡兒!”

呈宛見他還能站立,心內愈怒,冷冷道:“花瀾上君!明雲上君!緋約和原彩虹是你們門下弟子,就一起出招罷!寶戩殿下法力高強,你們全力而為!”

狐山映再也無法坐視不理,奈何最懂他心意的狐蘿景被他遣走了,只好親自出聲,聲音比她的還冷,道:“呈宛天君此言差矣!殿下法力雖高強,此時卻並未運用靈力!且別人都是輪流著來,你們兩人一起上又算怎麽回事?”

呈宛冷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狐家族長,本君竟不知道狐族長何時與寶戩殿下交好?還是也為清河美色所惑?可笑!寶戩應了一人一招,可沒說不許多人同時出招!”

的確如此。但做為九天幻境略有頭臉的人,都習慣於愛惜羽毛自重身份,凡事講求行得正坐得端!十五人輪流出招與同時出招是絕然不同的,前者至少還有空隙時間緩和回神,後者幾乎非死即傷。在寶戩應承不防禦不閃避的情況下,就連最傷心的人都根本沒想到要群起而攻之。因為那實在有違基本的道義。

她身為三大名門之一的逍遙澗宗長天君,竟能說出這等無賴之語,狐山映一時楞住。

想要駁斥又頗覺無言,就聽寶戩沈聲道:“我憐天君痛失愛徒,不與天君計較!還請謹言慎語!無須多言,兩位上君出招罷!”

清河的美色?別人怎消受得起!

他一身是血站在那裏,周身狼狽,不覆往日的風姿卓絕。花瀾和明雲不知怎的忽覺難受萬分,甚至比剛知道弟子已死時還要難受!對清河更恨,她倒是跑了,連累寶戩殿下受這等罪!這恨中更蘊含著深一層的艷羨,若有一人能如此待我,真叫人拋棄所有也心甘情願呀!

心中雖然這樣想,手上卻絕不含糊。雙雙對視一眼,花瀾摘下頭上玉簪,明雲取了懷中之扇,同時念動咒語驅著兩樣法器打向寶戩!玉簪打得他再次吐血,扇骨折斷了腳筋!但他還是站著,雖然站得不是很穩,卻絕不會摔倒!

狐山映從來不會安慰人,此時道:“只有七人了,你且忍忍!”

寶戩深深看了他一眼,擦擦唇邊的血跡,微笑道:“多謝!”這狐家族長以前就救過清河,此次又承他情,只待以後慢慢還了。

目視破戌天君道:“請天君賜教罷!”

他肉身之強橫,為破戌多年來僅見,不由暗暗稱奇。其實除了被仇恨蒙蔽眼睛的死者血親,大部分人都處於詫異之中。一直都知道寶戩很強,但今天才知道他到底強到什麽程度!

破戌面臨一個選擇,是自己親自出招?還是由門人去?羅藍湛天死的都是明君,若按前幾個的慣例自然是由上君出手,可身為修煉強者,對鬥法有著自然而然的渴望,難得遇到看得上眼的對手,他其實極想親自出手,至少能試出寶戩極限在哪裏,於他而言這是極有趣的一件事。但萬一過了極限恐怕兇多吉少,寶戩絕不能死在他手上,幹系太大後患太多!

沈思半晌,他還是決定按捺住,道:“敏燦上君、雪影上君、澄湖上君!你等去罷!”又特意道:“輪流去!”他可不能像呈宛天君那般作為,羅藍湛天還是要臉面的!

境府管理者顯天真君唐陽城道:“破戌天君,紗城是我堂妹,可否由我出手?”

破戌道:“可行!”

雪影便默默退後,唐紗城於修煉一道雖不算太過突出,但於雜務處理上極有手段,是她管理本脈弟子的左膀右臂!此次遇難,她豈能不傷?豈能不恨?可是看著寶戩,她真的憤恨全無,只剩哀痛悲傷,如何下得去手!

唐陽城從來風流自賞未語先笑,此時卻肅然道:“殿下,我善觀人面相,以我之見,清河絕不是濫殺之輩!我相信她一定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可是,紗城也的的確確死了!身為兄長,我不能什麽都不做!得罪了!”

說罷祭出拂塵驅力一揮!

寶戩倒退三步,又吐了一口血,道:“多謝信任!”

唐陽城向殿門走去,頭也不回邊走邊說:“我親自帶人去,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不是不相信殿下,只是你能為清河做的,我也能!明明白白告訴你,我曾向清河提親,現在仍然希望與她定情成印!”

寶戩和狐山映都同時在心裏斥道:癡心妄想!

敏燦上君上前,一言不發揮手打去,也不知是用了幾分力,寶戩身子都沒有搖晃。澄湖上君道:“寶戩殿下,小君敬佩你為人!若無此事,我們幸許會成為好友!可惜了!”

寶戩道:“待此事了,我定攜清河至羅藍湛天,與君共醉一場!”

澄湖上君遲疑道:“藍清河殺了那麽多人,你真的認為她無罪?”

寶戩靜靜道:“是!”在九天幻境,絕對沒有比他更了解清河的人了,化形伊始,點點滴滴存於心間!

呈宛天君冷笑道:“若要藍清河無罪,只能設法證明被她殺死的那些人有罪!澄湖上君,小心了!也許十天後你徒兒桃秀色就成了罪大惡極之人,被殺也是除惡務盡了!”

這話說出來,果然讓還留在大殿中的人一陣竊竊私語!呈宛天君先還面有得色,以為人人都有這樣的擔心,誰知仔細一聽卻是:“寶戩殿下不是這樣的人!”“寶戩殿下怎麽可能這樣!”“以前還不好說,但現在小君敢擔保寶戩殿下絕不會徇私!”

還有人竟然說:“呈宛天君是糊塗了不成?”“怎麽逍遙澗的天君竟有如此陰私念頭?難怪只是第三名門!”“噓!小聲點,被她聽到可不好!看著就是沒有器量的人!”

呈宛天君臉色鐵青,感覺殿中眾人看自己的目光都隱含詫異和鄙視。哼,不過是螻蟻!

寶戩淡淡道:“天君如此揣測人心,我無話可說!但九天幻境並非我一言之堂,不能指手遮天!況且我早已應了自囚於靈心葉山,若是如此天君還不放心,那寶戩也無能為力了!隨您意罷!”

呈宛天君一時無言,指著他“你,你,你”了半天,狠狠拍碎了面前玉幾,道:“下一個是誰?還不出手!”

圓覺長老起身走來,隨意拍了拍他肩膀,道:“李伍雖是我徒孫中的佼佼者,但事出突然,清河又不知遇了什麽魔障,實非你之過!”

寶戩感激他的體諒,道:“多謝長老,父王母後面前,還請您代為呈情!我等兒女不孝,又要他們擔心了!”

圓覺長老道:“我自有道理!你且放心!”

李元綢跟在他身後,眼淚汪汪地道:“寶戩殿下,您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誰在使壞!清河殿下絕不是這樣的人,我相信她!”她曾做過清河侍女,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清河是殘暴嗜殺之人。

呈宛天君看得刺眼,冷笑道:“作戲也當真一點兒罷!圓覺長老,做你家弟子真是可憐,死都死了,長老還堅定的站在殺人兇手那一邊!本座可算是開了眼界了!穹薇天君,你門下弟子死的也不少啊,你們不會和圓覺長老一樣罷?”

圓覺長老如同沒有聽到,根本不理會。

淺玉上君傲然道:“我家天君如何行事,還論不到呈宛天君說道!”

在昭靈正殿中,當著穹薇天君的面拍碎了玉幾,還敢對天君指手劃腳?當靈心葉山沒有人了不成?

穹薇天君淡然道:“罷了!來者是客!”一副寬宏大量不予計較的樣子,呈宛天君也只敢在心裏暗暗生氣,剛才暗刺一句已是大膽之舉。

淺玉道:“是,靈心葉山自有待客之道!”佳客有佳客的待客之道,惡客有惡客的待客之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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