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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顯露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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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了。”景殊緩緩起身,卻因為長時間蹲著血液不循環,一下子適應不了站立,只覺得頭部充血,身子虛弱,下一秒就要倒了去。

只是,在她將落未落之際,卻被人攬住抱在了懷中。

蕭逸塵見景殊這幅樣子,輕功一運,足尖輕點,下一秒,便挪到了景殊的身旁,硬生生格擋開想要前來幫忙的青碧。

懷中的溫度並不熟悉,氣味也非那股沈穩的檀木香,景殊勉強支撐起身子,想要離開蕭逸塵的懷抱,卻被蕭逸塵緊緊拽住,無力掙脫。

“別動,讓我抱一會。”蕭逸塵的聲音沙啞,像是在哀求一般。

這麽些日子不見,他對景殊的思念已經蔓延了數千公裏。

一路上,他都安插人手保護景殊,隨時大廳景殊的動態,生怕景殊出現了什麽意外。這過程中,也難免要保護慕容安,不過這些他都可以忽略不計。

只要景殊安全,他便覺得值得。

蕭逸塵在景殊的身後做了無盡的事。只不過,這些景殊都不知道而已。

“蕭逸塵,放開我。”

然而,對於蕭逸塵的神情,景殊只覺得難堪不適,但奈何無力反抗蕭逸塵,只能在言語上商議。

“景殊。我好想你。”

蕭逸塵再也控制不住他的情緒。明明心中想過千萬次,要將懷中的人放下,明明她早已心有所屬,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眉頭微微蹙起,眼眶已經紅透。

“我們……只是朋友啊。”

聽出他語句中的哽咽,景殊掙紮的力度小了一些,心中卻是無奈。她不想傷害蕭逸塵,之前的話已經說得足夠決絕,她以為已經足夠,可蕭逸塵還是不死心。

在聽到“朋友”兩字的時候,蕭逸塵眸中的光亮瞬間黯淡下來。

“我們只是朋友。”“朋友是不能夠逾越任何界限的……”

“真的。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蕭逸塵的語氣黯然,景殊想掙脫蕭逸塵的懷抱,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才緩緩掙脫一些。只是,還未待她站穩,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冷冽的男聲。

“你們在幹什麽!”

景殊聽到這聲音,只覺得心臟一震,下一刻所有的不適全部消失,立刻離開蕭逸塵,站穩了身子。

“不,不是。”景殊眉頭微微蹙起,該怎麽解釋呢。

“那是什麽?”慕容安此時像是個醋罐子,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心頭有些不屑,過了多久還是這樣極其易怒的性子,景殊跟著他,到底有什麽好處。

“就是你看到的。”蕭逸塵轉身,擋在景殊的身前。

聽到蕭逸塵的話,景殊一楞,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原本紅嫩的唇被她咬的有些發白。似乎千言萬語都難以表達慕容安心中的情愫,眼中閃爍過莫名的光芒。仿佛是不忍,又是無奈,而後,是漫無邊際的失望。

慕容安,對自己失望了麽。

因為他看到的這一切,就對自己失去信心了麽。擡眸看向慕容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可他卻故意避開了視線,只顧著看眼前的蕭逸塵。

“景殊,和我走。”蕭逸塵的聲音極小,只有他與景殊才能聽到。

“什麽?”景殊疑惑,不知蕭逸塵是何打算。

“你父母的事情。”聲音沈了幾分。

聽到這句話,景殊的身子一楞,整個人都快要呼吸不過來。原來這件事蕭逸塵也在給自己留意著。

“走吧。”景殊拽了拽蕭逸塵的袖口,示意他帶自己離去。

不遠處的慕容安看到景殊這副模樣,額上的青筋暴起,可他又怎麽舍得給景殊發脾氣呢。只是極力克制著自己,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

“殊兒,回來。”

原本轉過身子的景殊在聽到慕容安的話,身子一顫。她無法告訴慕容安事情的真相,她不願意讓慕容安也趟進這場渾水中來。她一個人面臨這些危險就已經足夠。

沒有理會身後人的呼喚,景殊氣沈丹田,足尖輕輕一點地面,整個人便運著輕功飛了出去。蕭逸塵隨後而上,不一會兒便反超了景殊。而慕容安,只是緊緊攥住了拳頭,看著兩人而去的畫面。他並沒有去追。這是他身為帝王的尊嚴。

他以為,自己的心意景殊遲早都會明白。這些日子他已經感受到了景殊的變化,可卻不知道為何,在這樣的關頭卻出現了一個蕭逸塵。

心中的憤恨愈來愈深,男人的爭奪總會影響到事業。

蕭逸塵!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的萬蓮國俯首稱臣!

而另一邊,在蕭逸塵的帶領下,景殊運了好久的輕功才來到他所說的地方。

眼見之處是一個極其破敗的村莊,到處都是蜘蛛網和游走的蟲子。沒有一絲的煙火氣。似乎已經沒有人住了。

“蕭逸塵,你確定是這裏?”景殊微微蹙起眉頭,總覺得不太對勁。

“是。”蕭逸塵堅定地回答道。這地方他在此前已經來過一次。之前,他派靈機四處打探,甚至動用了萬蓮宮的隱秘力量,只為了尋找與當年那場戰爭有關的人。今日好不容易尋找到了一絲線索,靈機一匯報給蕭逸塵,他就趕來告訴景殊了。

“你是如何得知這兒有線索的?”景殊追趕上蕭逸塵的身影,問道。

“那次同你闡明了你的身份後,得知你的性子,知道你定然會覆仇。”蕭逸塵沒有回頭,其實,他無時無刻都在景殊的身邊安插奸細,萬蓮宮從來不缺能飛檐走壁的人,而這些人之所以臣服於蕭逸塵,便是因為蕭逸塵足夠強大,能讓他們甘心為他效力。

“所以你一直在尋找線索?”景殊楞了一下,蕭逸塵對自己竟然如此關心麽。

蕭逸塵不再言語,只是點了點頭。他知道,景殊對什麽都看得通透。唯獨對自己的內心有所蒙蔽。她願意相信就相信,不願意,自己昨天打的事情也難以改變。

二人一前一後,荒涼的村莊內只能聽到他們二人行走的腳步聲,偶然踩到了樹枝落葉,發出窸窣的聲音罷了。景殊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村莊內詭異得很。

與此同時,方侯府的客房卻是一片死寂。強大的氣魄壓得下人們每一個人敢說話。

慕容安坐在檀木桌前,一手扶著膝蓋,一手支著桌子。仔細瞧去,那紅木桌的中間似乎已經有了一道裂紋。他只是坐著,額上暴起的青筋應證了他在惱怒。黑影看到皇上這幅樣子,欲言又止。其實,剛剛那一幕他也看在眼中,只是不知如何開口告訴皇上,他誤解皇後了而已。

然而,正當黑影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被一旁的青碧搶先了去。

“皇上,奴婢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青碧屈膝行禮,畢恭畢敬的對慕容安說道。

慕容安此時心煩意亂,剛想發作,可來人是青碧,景殊最為喜歡的宮女,便忍著心頭的怒意,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方才的事,奴婢是在邊上看著的。”慕容安一聽到青碧說這件事,心頭就有些惱怒。方才的事他是真的不願回想,可卻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在心中計較著景殊與蕭逸塵的過分舉止。不過礙於好奇,慕容安也沒有打斷青碧。

“繼續說。”慕容安冷冷的開口。

“其實與皇上看見的有些偏頗。皇後娘娘在地上蹲的久了,身子難免不適。許是頭暈了一下,蕭公子扶了一下而已。娘娘試著掙脫來著,奈何男女力道差異太大,當時掙脫的時候,碰巧皇上您出來了,剛剛好看到那一幕……”青碧說完,心中有些忌憚。誰人不知道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更何況慕容安現在還是一只正在氣頭上的老虎呢。

只是與青碧意料中的截然不同。聽了這番解釋的慕容安並未發火,也沒有後悔。而是就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一直靜靜坐著。面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慕容安的心中,卻是無比苦澀。

究竟,將景殊放在自己身邊是對是錯?他的固執與情意難不成只是強求。他不明白,前些日子,景殊的變化到底從何而來。為何給了自己希望又讓他進入絕望的幻境。也許,他惱怒的從來不是景殊的行為舉止,而是她的態度。

她的沈默,她甘願躲避在蕭逸塵身後,就已經足夠搓他銳氣了。

安靜如同困獸,慕容安又何嘗不是一只困在景殊感情之中的野獸呢。無處躲避卻又無可奈何。無人再敢上前,院落內寂靜的好似沒有人一般。慕容安靜靜坐著,許是看著夕陽,許是等著景殊歸家。

而另一頭的景殊,並不知道慕容安的心中所想。她明白自己今日與蕭逸塵的擁抱刺了他的眼,也許是因為沒有見過慕容安真正惱怒的樣子,今日一見,竟是不敢發聲了。

“景殊,在幹嘛呢,走了。”耳中傳來蕭逸塵的聲音,景殊這才反應過來,視線從磨損不堪的石磨上移開,邁出步子追上前方的蕭逸塵。

蕭逸塵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景殊這幅模樣著實異常。她對慕容安的感情,蕭逸塵體會的到。可不知為何,今日的景殊卻像是在躲避慕容安一般。

“景殊,你和慕容安怎麽了。”終於是耐不住心中的疑惑,蕭逸塵問了出來。話語期間,目光四處打量,仿若毫不在乎。

心中“咯噔”一下。景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說。搖了搖頭。

見狀,蕭逸塵的手撫上了景殊的頭發,想去安慰。可景殊卻是一個閃退,發絲從他手中劃過,悄然無痕,只留下一陣芬芳。

“走吧。”蕭逸塵笑了笑,似乎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景殊點了點頭,繼而向前。

二人在這破舊的村莊中已經探尋了很久,這村莊因為無人居住,建築模式也是相似的,所以就算慕容安此前來過探路,尋到那個房間也要費一番功夫。

好不容易,二人終於來到了那間房屋。

景殊擡眼打量,這間屋子與來時看見的屋子並沒有什麽不同,只是比其他的少了些灰塵而已。

蕭逸塵在前,景殊在後,二人緩緩進入了房間。

“宮主!護法!”一進門,就有名黑衣男子給蕭逸塵與景殊行禮。

不過景殊在聽到護法這兩個字的時候還是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之前只是有這麽個名號,才來沒真的實踐過,今日被人這麽一叫,還是有些不適應的。

“進去吧。”慕容安開口吩咐道,三人朝著內院的房間而去。

剛進去,景殊就厭惡的蹙了蹙眉頭。這屋子常年久居卻沒怎麽打掃,一股異味撲鼻而入。看出景殊的不適,靈機解釋道,“已經通風換氣過了,還是這樣。”

“沒事。”景殊擺了擺手,另一只手卻在不停的扇著空氣。她不介意不代表自己的身體接受的了啊。

“臨淵國的皇後還真是嬌氣呢。”一道嫵媚的聲音傳來,景殊轉移視線,映入眼中的是一位身段婀娜的紅衣美人。緊身的衣服將她的身段完美的勾勒出來,呼之欲出。

“媚珂,註意言辭。”蕭逸塵撇過去一道冰冷的目光。媚珂悻悻然的聳了聳肩,她好不容易見到了宮主天天都要看的畫像上的女人,怎麽著也要酸上一番吧,不然怎麽對得起自己對宮主這麽多年的心意。

然而,景殊卻並未將媚珂的話放在心上。無非就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她也看得出來媚珂對蕭逸塵的心思。既然自己與蕭逸塵行的端坐得直,也就不怕媚珂出什麽幺蛾子。

此時,景殊的全部心思都轉移到了床上被五花大綁、口中塞著布條的那個人身上。那人的頭發已經結成了一縷一縷的,衣服也臟亂不堪。就算現在將他扔在街上,大家也只會當做是個叫花子。現在,

“是這人?”景殊移過視線,看向蕭逸塵。

此時,她心中的情愫匯聚了千種萬種,難以言喻。爹爹,娘親,我終於有一絲頭緒了。不會讓你們久等,殺親之仇我定然很快就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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