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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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病的那幾天裏,京樂家的老頭派人告訴了我遠在世界上30區的家人,我與京樂的婚事。聽說,那家人在知道我現在還活著,並且在真央之後,很是高興,並捎話給我,讓我好好生活,家裏一切安好,讓我放心。
我不知道那個只和我有一面之緣的家人,是出於什麽心理,但心還是一陣感動。就算是虛假的,心聽到後也還是一樣溫暖。這樣的變化,讓我有些不適,有些恐慌,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麽樣子。每當心情這樣低沈的時候,就喜歡跑到真央圖書館的樓頂上曬太陽,每當看那藍天,白雲,以及落日,神奇地,心情也變得開朗不少。
習慣就是那樣慢慢養成,兩個月後,到了一年一度真央的假期,可我並沒有像去年那樣閑著與京樂吵架,而是在四楓院家準備著婚禮的事情。
嘛 ,已經這麽久,早結婚早省心嘛。
四楓院家不愧是世代掌管刑軍的家庭,不管怎麽看都有一股肅殺之氣,就算是在那婚禮的喜慶氛圍中也是一樣嚴肅。幸好沒有帶梓藍來,不然我可能會抱著他一起哇哇叫著逃跑。
看著新娘在那裏喜滋滋地上妝,萬幸著這個家族裏還有這樣出彩活潑真性情的女孩。要不是她央求家族的長老,我也不可能會這麽悠閑地坐在這裏。想到這裏,不由想再多捉弄一下這個女孩。
「呀!小逢怎麽來了!」
話剛說出口,紅楓就紅了臉急急回身,那本是畫眉的手一抖,在上了白妝的臉上劃下青黑色的一筆。她那張慘白的臉,在發覺我騙她之後,嬌嗔地圓睜雙眼瞪我,看得我心裏發毛,可還是笑得肚子都疼了。
現世時,哥哥常說我捉弄起人,就非得樂得自己抱著肚子在地上大笑不止才罷休。不過今天卻是沒等我進行下面的,就有人接了下來。
「啊,姑姑,你這張臉好嚇人哦!小雅的心臟都差點停了。」
找了半天,我才發現那個發聲源是從紅楓的腳旁發出的。從她那厚重的新娘禮服下面,鉆出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此刻正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被他嚇得大張嘴巴的紅楓。
「紅楓啊,這、這是誰啊。哈哈,笑死人啦,你的衣服下面藏個人你自己都不知道嗎?居然把你嚇成這副樣子,這樣一看,就更像鬼了啊!哈哈,笑死我啦,真是太好笑了,你可不能這樣呆在那兒啊,朽木家的轎子已經來了哦!不知道小逢看到你這副模樣,會是個什麽表情,哈哈哈……」
經我和那個小雅這麽一折騰,催人的侍女來時,她的臉妝才剛上好。本來她是打算自個兒打扮得讓人驚呼美女,豈料失算,在侍女的一番努力之前,才盤好了那頭沈重的頭發,紮上白色的蓋子,起身入轎。
跟在送新娘的一眾人中,我和那個叫紅楓姑姑的小男孩聊了起來。
「小雅啊,你可真是太有才了,怎麽鉆到紅楓衣服下面那麽久她都沒察覺啊。」
「哼哼,想知道吧,我就不告訴你。」
「咦咦,什麽??本來還想著這小娃娃這麽招人喜歡,肯定是會解開我心中的困惑,這也太打擊我了。」
小家夥的眼睛在我身上轉了幾轉,這才開口。
「那好吧,看在你是姑姑好姐妹的份上,就告訴你吧,其實啊,我是一只貓哦!」
他煞有介事地說著,聲音雖然很小,卻很是認真。
「原來如此,我說呢怎麽出現的無聲無息。總覺得你和四楓院家其他人有哪裏不一樣,原來是這樣啊。」
「你,你相信我??可父親和母親總是說我在撒謊,並且不讓我對其他人講,可是就算我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
再次瞪大的眼睛,很是可愛,那嘟起的粉嫩臉頰,又說著我好委屈。。。
「哎,是這樣嗎?」
「是啊是啊。我告訴姑姑,她居然說‘我可是小兔子呢’,還說朽木叔叔也是小兔子,一聽就是騙人的。」
「啊哈?她她居然那麽說朽木?」
「是啊!她說的可多了,每次一回到家就朽木朽木的,害得父親大人現在一聽到朽木就頭疼得厲害。」
「真是,太好玩了,這才是真能笑死人。」
「既然你跟我說了這個,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咦?真的真的??」
看著興奮地睜大眼睛的小雅,直覺得這小孩不止好騙,小嘴也甜,這才我大一會兒功夫就叫起姑姑來了,心裏樂呵的要命。
「這可是秘密哦,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因為你也把秘密說給了我聽。」
「嗯?可是我告訴過很多人我是只貓啊。」
「在我看來,那就是秘密,是不能輕易告訴別人的事情。」
「是這樣嗎?我都不知道。」
「當然是那樣。」
「那麽,你的秘密是什麽呢?」
「聽好了哦~~~~」
我故意把聲音降低很多,俯下身子,半跪著與他平視。送嫁的隊伍已經走了很遠,因為小家夥非要走著去,於是我們倆就成了墊底的。還好是這樣,不然我也不可能那麽輕易地就說出口。
「我啊,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靈。」
「咦??什麽意思??」
「哈哈哈,長大了就會知道的哦。」
輕輕摸著那一頭閃著漂亮光芒的紫發,柔順無比,滲著花草的清香味。如果你長大後也沒有忘記的話,說不定會明白呢,小家夥。
「真的嗎?」
「當然。」
「那麽,到時候如果我還是不明白怎麽辦?」
「嗯,如果你真正的長大之後,還是不懂的話,就來問八番隊問我吧!!」
「說好了哦!拉勾勾!」
「唉?還要拉勾?」
「當然,這可是雙方約定的標志呢。。」
「誰告訴你的。」
我剛想笑出聲來,卻聽到他清亮的童音那樣說著,笑意就那麽凝固在臉上。
「朽木叔叔告訴我的,說是京樂叔叔講的。」
我帶著小雅跟上隊伍的時候,那頂白色轎子已經擡入了朽木家的院子。四周圍看的死神以及賀禮的死神也擠滿了寬寬的街道之上,長長的隊伍排在那處整潔的道路之上,顯得擁擠無比。
「哎呀,這可怎麽辦,父親要找不到我了。」
小雅漂亮的眼睛忽閃忽閃地,做出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從二番隊的四楓院家到六番隊的朽木家,只是聽聽就知道隔得有多遠。雖說都在瀞靈庭內,可兩家的方向卻是剛好相反,這路途對我來說還嫌遠,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麽長的,居然高高興興地走了這麽一路,這會子還是蹦著腳要往人群裏鉆。難不成,從這出生長大的孩子都是這麽強?
「小雅。」
我很小聲地叫了聲他,正在往人堆裏紮的他立馬回身看我,耳朵可真是尖得很,果真像只貓。見我示意他過來,立馬跑了過來。我笑瞇瞇地看著他那紮在腦袋後面的馬尾一跳一跳的,很是可愛。
「我帶你進去,怎麽樣?」
「真的嗎?可是這麽多人,你一個女流之輩。」
「這小子這都誰教你的,你看那些小娃娃們不也擠得正歡。」
我指著幾個身穿禮服的西瓜頭小女娃讓他看,誰知他一本正經的教訓起我來了。
「她們是小孩子,沒事。你就不一樣了,女人家,是不能在男人堆裏打混的。」
天,誰來告訴我,這孩子伶牙俐齒的說出話,都是哪個教的啊!
「聽說有好幾個副隊長都是女孩子啊,你姑姑不也是在六番隊做死神嗎!還有啊,三番隊的隊長不也是女性嗎?你說說看,這麽些個女性死神都不對了嗎?」
說完後看著他歪著腦袋一副深思的樣子,我真想把那個教他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的人給揍一頓,沒事給小孩子說這些有的沒的是想做啥啊?
「好了,好了,別在想了,你這小腦袋瓜裏都裝了些什麽東西啊。」
「好難啊,爺爺總是對姑姑說女孩家要謹遵禮法。可是,你說的也沒錯啊,聽說蜂家的掌門也女性哦。到底哪個才是對的呢?想不明白。」
「我告訴你哦,有一個方法會讓你明白。」
「是什麽啊?」
「那就是,你的腦袋瓜太小了,還想不了那麽多東西,吶,把這個問題記下,然後等到你長大一些的時候再去想,就會明白的。」
「又是長大!為什麽只有到了長大才會明白呢,我雖然小,可是知道的也很多啊,連爺爺也經常誇獎我呢。」
「現在的你呀,遇到的事情還太少了,就算你現在想明白了,也只是片面的看法。人呢,會有成長的過程中學習到許多東西,可在那個時候,也不能保證自己想出的答案就一定正確。所以說了,這麽麻煩的事情,就放在以後再想,現在的你呀,就好好的做你的小孩子,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成長著就行了。」
給他說的一番話,差點沒把我給繞暈。看看仍在發著呆的小雅,不想等他再說出些讓我頭疼的話,就一把抱起他,輕聲在他耳邊說聲,不要叫出來啊,使出瞬步穿出越發擁擠的道路。
眨眼間,就到了新娘那頂白色轎子的後面,儀式正要準備開始。輕呼口氣,放下小雅,準備去找個清靜點的地方觀禮。還沒等我動,小雅就一把抓住我的袖子不放。
「你剛才使的那招,教給我吧教給我吧。」
他的眼中凈是崇拜,小臉因為興奮泛著紅光。因為參加婚禮特地穿的禮服,使得他輕易地就決定了我的去留。因為浮竹母親與紅楓的堅持,讓我早早的就開始擔心,使瞬步的時候就覺得麻煩,現在更是如此。他的身高只夠得著袖子與那個綁在腰際的紅色細帶,他這兒要是手一抖,我就能立馬完蛋。
還沒有想出來該怎麽對付這個難纏的小鬼,就聽到遠遠的有個童音在叫他的名字,剛想著得救了。卻沒想到這廂卻比我更激動,只見他興奮地回身,不料一下沒站穩,那雙手就使勁地拉住了能救他的著力點。而我只覺得袖子一緊,腰間卻是一松,那根輕飄飄的帶子就那樣子被扯了開來。
「完蛋了……」
正在我覺得末日也不過如此的時候,那小子也沒發覺自己做了什麽,站穩之後,對著我甜甜一笑,說了聲對不起,就開始介紹那個屁顛屁顛地往這跑的小娃娃,說那是他的玩伴,叫做連清。
我的心臟正受著天崩地裂的打擊,只覺得那話從耳朵裏打了個轉又出了去,周圍的人啊物啊,也變得聒噪無比,就在我渾身發冷之際,卻發覺,一切如常,並沒有人註意到這裏,而小雅也只是把紅腰帶塞進了我的袖子裏,一副沒有闖下禍的神情。好像就我一人在這裏緊張唱戲的感覺瞬間把我打了回來,一來勁,立馬摸向自己的腰間,好好的,那幾層腰帶還好好的在上面,並沒有散開,我的心頓時被興奮與感激滿,把天地神仙感謝了一通之後,才細細看著到底是什麽救了我一命。
夜摩!居然是夜摩,他化成了一條漂亮的銀色鏈子緊扣在那裏。頓時我想哭的心都有了,那叫一個感動。這家夥太貼心了,正在我要感謝他的時候,一句話闖了進來。
「這個呆呆的笨蛋是誰啊?」
咦???呆呆???笨蛋????說誰呢?
回過神來,只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正指著我重覆著那句話。
是在說我嗎?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死,這麽有膽子啊。。。雖然這樣想,可我還是被這小娃娃打敗了,要是能在那水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一口該有多好啊。
「雅之,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老是跟那些個笨蛋大人在一起玩,會變得很笨的,你怎麽就是不聽我說呢。」
啥,啥,啥啊,這小娃娃在說什麽呢,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咋就這麽別扭呢。
「老是和小孩子一起玩,才會被嘲笑著呢。」
「那些笨蛋說的話怎麽能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志波家的小優被他叔叔整得多慘,到現在還是一樣呆呆的。」
「可那只是鬧著玩的啊。」
「你真是,說什麽都不聽。」
「你才是呢,我說什麽你也不聽。」
眼看著本來正樂的兩人要吵起來,我連忙開口制止,當然,用著是那副傻呆的樣子。
「那個,我就先走了哈,小娃娃們就在這裏玩吧。拜~~~~」
抄起瞬步就往那群人堆裏紮,哈,這樣子,想找我也沒法子啦,就在我靈巧避人的空當,卻聽見那廂哭了起來。
「都是你啦,把她給氣走了,這樣子誰來教我啊,你這個笨蛋!!!」
叫聲裏還帶著幾聲哭腔,天哪,這個小子今天是纏了我了嗎?
「那個人看著呆呆的,有什麽好的,你想學的話,我讓父親教你就是啦!!!」
「教!!!教你個頭啦!!你個笨蛋,你以為我是誰都能教的嗎??誰像你一樣眼光差的要命!!!!」
「那,那我再幫你找回來不就行了嘛!」
「這麽多人,上哪找去啊!!!」
越吵越頭疼,眼看著死神越圍越多,為難著要不要再過去,一聲清脆的童音制止了爭吵的兩人。
「雅之,連清,別再吵了,儀式就要開始了。」
餘下的我再也聽不到了,因為那個橫空出現的小子,我得救了。樂呵呵地想著,今天怎麽這麽多小娃娃,真想再看看,那個小子長得什麽模樣,應該也是個帥小子吧,啊哈哈哈。
在祝福聲中,儀式順利地進行著。原來不是只有隊長可以著白色啊,新娘子不是也可以嘛。看著小逢和紅楓一副傻呼呼的樣子,只覺得自己也是一副傻樣。
衣襟被誰拉了一下,低頭看去,是剛才那個水靈靈的叫連清的小娃娃。只是此時卻像是被惹火的小獅子一樣,眼角吊起來怒氣騰騰地看著我。
「怎麽了?」
我情不自禁地向著他的小臉捏去,卻被他躲開。
「跟我去見雅之!!!」
「你這個小娃娃,可真會說笑話,我好不容易才跑掉了,為什麽要跟你過去啊,對我又沒什麽好處。」
剛說完,就見他氣哼哼地瞪我一眼,說出讓我大笑的話來。
「就知道像你這種大人,都是一群笨蛋,只知道要好處好處。真不知道雅之的眼睛是怎麽長的,非得要你去教他。」
「哈哈,你這話真是笑死人啦。憑什麽就說我是笨蛋啊,要好處怎麽了,不論是現世的人還是死神界的靈,不都是為了要得到些什麽才這麽活著的嘛。」
「……切,不跟你說了,快點跟我去見他啦,那家夥從你不見了就哭的沒完,真是小孩子。」
「你不也是個小孩子,我倒覺得他比你聰明的多。」
「哼,一個個都這麽說,就算他比我聰明又怎麽樣啦,還不是個只會哭的小鬼。」
「你這娃娃可真有趣,小小年紀,說的話這麽的——」
「怎麽啦?!!!」
被小鬼打斷話還是第一次,有些吃驚的看著他,圓睜的眼睛裏凈是憤怒與——委屈??這小臉蛋摸起來可真是舒服啊,軟呼呼地,好可愛。算了,算了,看在我終於得逞的份上,就跟著他去一趟吧,也省得這個小子也纏著我不放。
看著儀式接近尾聲,在連清的拉扯之下悄悄地出了人群,七拐八繞之後,來到一處庭院。小雅正坐在院子裏的銀杏樹下抹著眼淚,還有一個我沒見過的小男孩在。
「小雅!!!我把她給你帶過來了。」
連清得意地宣告著自己的功勞,小雅淚眼模糊地看著我一步步地向他走去,這才止住了哭。拉起旁邊男孩的袖子抹了眼淚向我飛奔而來,一把抱住撞到我懷裏的他,蹲下身來看著他哭紅的眼睛。
「哎喲,你姑姑嫁人也沒見你哭,怎麽這下子哭得這麽慘?」
故意用著很輕松的語氣逗他,可他就是撅著嘴,一臉委屈。
「好了,好了,我不跑行了吧。」
「說話算數!!!」
「算數,算數,當然算數了,不信我們拉勾勾。」
「好!!!」
這小家夥興沖沖地就從我懷裏站直了身子,在勾完手之後一份得意的樣子。
「這下子就不能反悔,把那招教給我。」
「啥?」
我有些反應遲鈍,看著那眼裏的精光,才覺得這孩子可真不是一般的精明,只怕紅楓栽到他小手中肯定不止一次。
「好吧。」
「你怎麽在這裏?」
剛嘆氣答應下來,身後傳來的聲音又讓我心下一驚,扭頭看,只見那個志波副隊長正抱著瓶酒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我們。我正欲答話,卻見本來用看白癡一樣的表情看著我的連清,此時轉了方向,瞪著那突然出現的死神。
「你才是呢,來這裏做什麽!!!」
哎喲餵,這小娃娃還真不是一般的囂張啊,對著這位還敢這樣啊。聽說,他捉弄死神可是出了名的。
「我可是在對我未來的隊員講話,你這小鬼插什麽話啊。再說了,都過了多久了,怎麽還記恨呢?朽木家的小鬼,還真是心胸狹窄啊!」
「你,你,你,你這個笨蛋!!!」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可說出的話我卻無法給收回來,只得一臉諂媚地看著志波,希望他能就此放過這個傻小子。
「哎,真是的,大喜的日子,就先饒了你這個小鬼吧,優子也來了,她很想見見你們。」
說完,跳下石頭喝著酒,搖搖晃晃地走了。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放開雙腿亂蹬的連清。沒等他開口,我就先發制人,要等他說了,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那個資格與他對話。
「你這小娃娃,哪來的這麽大的膽子啊,要是他今天不饒你,哭得可就是你了。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可不是所有的大人都像我這樣好說話的。」
「哼!」
出乎我意料的反應,揉揉他躲閃的頭,看向小雅身後一直沒有出聲的清秀男孩。嗯,比小雅和連清要大上那麽一些,一副很老成的樣子。這些貴族家的小孩子,雖說長得漂亮可愛,可這氣場怎麽都是這麽副樣子啊。
「啊啊,我叫做佳琪,請多關照了,幾位。」
看著我對著他們施禮,都是一副吃驚的神色。糟了,本來是要對未來副隊長行禮的,卻因為腦袋沒了下達停止命令而對這幾個小鬼做了出來,真是蠢死了。沒辦法,看看能不能一筆帶過了。
「怎麽了?」
「那,那,那個,哪有師傅給徒弟行禮的啊!!!!」
「咦,真是個笨蛋!!!」
「我是浦原修平,請多關照!」
「啊,哈哈哈,習慣了習慣,一時沒改過來,哈哈。」
唯一難搞的就是那個連清了,似乎上天聽到了我的心聲,這個娃娃就此放過了我的失誤,介紹起了自個,這下倒是讓我笑得天翻地覆。
「朽木連清,今天結婚那個笨蛋的侄子。」
「哈,朽木連清???好,好,好奇怪的名字哦,怎麽朽木家的名字都是這麽有搞怪水準啊!!!哈哈哈哈,笑死人了,真是好好笑啊!!!」
「餵,你這個笨蛋,有什麽資格笑我的名字啊!明明是你的名字比較怪!!」
「是是是,是我的名字怪,不過,你的名字真的好像女孩子的名字哦」
聽我這麽說,連清氣得不再言語,而另外兩個小孩則和我一樣大笑起來。良久之後,眼見小娃娃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我才狀似認真的說起了高深莫測的話。
「其實這個名字起得很不錯,只是剛聽到時,笑一下也無所謂。就比如說朽木這個姓吧,現世有人說‘朽木不可雕也’,但拿它做名字就是另一種說法了,自古就有候王自稱孤、寡,以此說貴以賤之本,高以下之基。‘此非以賤為本邪?非乎?故至譽無譽。是故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
三個小孩子聽到我天書一般的話之後,皆是不解。
「簡單來說,這個名字啊,真的很不錯,明白了嗎?」
「真的嗎?」
連清一臉驚喜地看著我,點頭對他確認之後,一臉喜滋滋地看著小雅與修平,一副我最大的表情。
「要是什麽時候出來個叫做朽木白栽的就好玩了!」
「白哉?」
「啊,沒什麽,說著玩呢。」
「姑姑你講話,怎麽都是這麽難懂啊!!!」
「前面的幾句話還好,就是後面的就聽得暈暈的。」
「嘻,這就對了,我這麽個大人了,也還是不太懂,你們幾個小娃娃也是明白的話,就是老子在世了。」
「???什麽意思啊??」
「小娃娃就不要再問這麽多了,不要怪我羅嗦。小娃娃的工作就是好吃好喝好玩著,快快樂樂地長大,可不是去想些大人也不一定能懂的事。」
話音剛落,就感到從遠處飄來的風有些不大對勁,剛想要去察看。卻看到浮竹急匆匆地從拐角處出現,看到我們之後,松了一口氣。
「終於找到你了。」
「出了什麽事嗎?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我雙手擁住沒有緊張感的三個娃娃,只見浮竹蒼白的臉上,多了一份警界。
「五番隊的隊員被攻擊了,就在剛才。十番隊已經發布了一級警戒令,朽木家除了死神以外所有人最好呆在這裏,不要亂跑。」
「到底怎麽回事?是虛嗎?」
「現在還不知道,我們也只是因為人手不夠要出動警備,你帶著孩子在這裏不要亂走。梓藍和母親在一起,不會有事。」
「人員傷亡呢?」
「還不清楚,我得先走了,京樂還在找你,我得去告訴他一下。」
他轉身正要走,被我一把拉住。
「小心點,這事兒只怕沒那麽簡單,在這種日子裏,叛變是最有可能的。」
他看向我的眼睛有絲疑惑,卻又隨即消逝。
「我知道了,你也一樣。」
說完,快步離開。看著他消失在走廊拐角處的身影,不禁嘆了口氣,我是不是因為這些年日子太好過,因此對叛變這事沒有緊張感了。疑惑,也沒什麽,畢竟我也是經過叛變才做上了一國公主的位子。
皇兄還是太子的時候,父皇還在世,親自為他指了門婚事。就在成親的當日,那女人的情人帶兵逼宮。父皇就是在那次戰亂中,得了急病(突發性心臟病)去了。皇兄隨即率兵殺敵,並把那位新娘子帶上戰場,在兩軍對陣時,她的那位情人並沒有把她帶回去,卻是親手結束了她的生命。只聽說,皇兄在看到後,淡淡說了句‘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虧得她勢死不從,等你來救。’。在那女子死後,這場名不正言不順的戰爭就此結束,在平定叛亂整整十七日後,皇兄才登基為帝,我也從郡主升為了公主。而那新娘的情人,是皇兄的堂弟,聽說在戰亂中失蹤,應當敵不過皇兄跑了吧。
每次想起這事都令我唏噓不已,不知道是可憐著誰,總覺得蒼天真的是沒有偏向任何人。你選擇的什麽,就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只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太少太少,這世上才會有那麽多的人怨天怪地。
「姑姑,你在想什麽??」
「哦,哦,沒什麽。連清啊,你們家裏有沒有什麽安全些的地方,我們去那裏躲著吧,看情形挺危險的。」
「你這麽大個人了,還怕啊!!!真是的,跟我來!!!」
看著他搖頭晃腦的說教,遠處的嘈雜聲越來越小,估計都應戰去了。真不知道這裏結婚有沒有看黃道吉日啊,怎麽就挑了個這麽個日子呢?
皇兄當初成親的時候,我也那樣想過。可他只是笑笑,說了句,你還真是個小笨蛋,就這麽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果然,我還真是笨呢,居然會想說在今日叛變的那個人太笨了。
要知道,把優秀的死神紮堆聚在一起,也就這麽個時候了。如果說是趁這個機會一網打盡的話,雖然太過天真,可只要有實力,也還是有勝算的。無論是在死神界,還是現世,這種行為最終的輸贏應該是成正比的吧,有一半贏的可能性啊,但凡是有點能力的都會想嘗試一下的吧。。嘛嘛,這些與自己也沒什麽太大的關系,目前嘛,就是這幾個可愛的小娃娃不要出什麽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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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那個只和我有一面之緣的家人,是出於什麽心理,但心還是一陣感動。就算是虛假的,心聽到後也還是一樣溫暖。這樣的變化,讓我有些不適,有些恐慌,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麽樣子。每當心情這樣低沈的時候,就喜歡跑到真央圖書館的樓頂上曬太陽,每當看那藍天,白雲,以及落日,神奇地,心情也變得開朗不少。
習慣就是那樣慢慢養成,兩個月後,到了一年一度真央的假期,可我並沒有像去年那樣閑著與京樂吵架,而是在四楓院家準備著婚禮的事情。
嘛 ,已經這麽久,早結婚早省心嘛。
四楓院家不愧是世代掌管刑軍的家庭,不管怎麽看都有一股肅殺之氣,就算是在那婚禮的喜慶氛圍中也是一樣嚴肅。幸好沒有帶梓藍來,不然我可能會抱著他一起哇哇叫著逃跑。
看著新娘在那裏喜滋滋地上妝,萬幸著這個家族裏還有這樣出彩活潑真性情的女孩。要不是她央求家族的長老,我也不可能會這麽悠閑地坐在這裏。想到這裏,不由想再多捉弄一下這個女孩。
「呀!小逢怎麽來了!」
話剛說出口,紅楓就紅了臉急急回身,那本是畫眉的手一抖,在上了白妝的臉上劃下青黑色的一筆。她那張慘白的臉,在發覺我騙她之後,嬌嗔地圓睜雙眼瞪我,看得我心裏發毛,可還是笑得肚子都疼了。
現世時,哥哥常說我捉弄起人,就非得樂得自己抱著肚子在地上大笑不止才罷休。不過今天卻是沒等我進行下面的,就有人接了下來。
「啊,姑姑,你這張臉好嚇人哦!小雅的心臟都差點停了。」
找了半天,我才發現那個發聲源是從紅楓的腳旁發出的。從她那厚重的新娘禮服下面,鉆出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此刻正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被他嚇得大張嘴巴的紅楓。
「紅楓啊,這、這是誰啊。哈哈,笑死人啦,你的衣服下面藏個人你自己都不知道嗎?居然把你嚇成這副樣子,這樣一看,就更像鬼了啊!哈哈,笑死我啦,真是太好笑了,你可不能這樣呆在那兒啊,朽木家的轎子已經來了哦!不知道小逢看到你這副模樣,會是個什麽表情,哈哈哈……」
經我和那個小雅這麽一折騰,催人的侍女來時,她的臉妝才剛上好。本來她是打算自個兒打扮得讓人驚呼美女,豈料失算,在侍女的一番努力之前,才盤好了那頭沈重的頭發,紮上白色的蓋子,起身入轎。
跟在送新娘的一眾人中,我和那個叫紅楓姑姑的小男孩聊了起來。
「小雅啊,你可真是太有才了,怎麽鉆到紅楓衣服下面那麽久她都沒察覺啊。」
「哼哼,想知道吧,我就不告訴你。」
「咦咦,什麽??本來還想著這小娃娃這麽招人喜歡,肯定是會解開我心中的困惑,這也太打擊我了。」
小家夥的眼睛在我身上轉了幾轉,這才開口。
「那好吧,看在你是姑姑好姐妹的份上,就告訴你吧,其實啊,我是一只貓哦!」
他煞有介事地說著,聲音雖然很小,卻很是認真。
「原來如此,我說呢怎麽出現的無聲無息。總覺得你和四楓院家其他人有哪裏不一樣,原來是這樣啊。」
「你,你相信我??可父親和母親總是說我在撒謊,並且不讓我對其他人講,可是就算我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
再次瞪大的眼睛,很是可愛,那嘟起的粉嫩臉頰,又說著我好委屈。。。
「哎,是這樣嗎?」
「是啊是啊。我告訴姑姑,她居然說‘我可是小兔子呢’,還說朽木叔叔也是小兔子,一聽就是騙人的。」
「啊哈?她她居然那麽說朽木?」
「是啊!她說的可多了,每次一回到家就朽木朽木的,害得父親大人現在一聽到朽木就頭疼得厲害。」
「真是,太好玩了,這才是真能笑死人。」
「既然你跟我說了這個,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
「咦?真的真的??」
看著興奮地睜大眼睛的小雅,直覺得這小孩不止好騙,小嘴也甜,這才我大一會兒功夫就叫起姑姑來了,心裏樂呵的要命。
「這可是秘密哦,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因為你也把秘密說給了我聽。」
「嗯?可是我告訴過很多人我是只貓啊。」
「在我看來,那就是秘密,是不能輕易告訴別人的事情。」
「是這樣嗎?我都不知道。」
「當然是那樣。」
「那麽,你的秘密是什麽呢?」
「聽好了哦~~~~」
我故意把聲音降低很多,俯下身子,半跪著與他平視。送嫁的隊伍已經走了很遠,因為小家夥非要走著去,於是我們倆就成了墊底的。還好是這樣,不然我也不可能那麽輕易地就說出口。
「我啊,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靈。」
「咦??什麽意思??」
「哈哈哈,長大了就會知道的哦。」
輕輕摸著那一頭閃著漂亮光芒的紫發,柔順無比,滲著花草的清香味。如果你長大後也沒有忘記的話,說不定會明白呢,小家夥。
「真的嗎?」
「當然。」
「那麽,到時候如果我還是不明白怎麽辦?」
「嗯,如果你真正的長大之後,還是不懂的話,就來問八番隊問我吧!!」
「說好了哦!拉勾勾!」
「唉?還要拉勾?」
「當然,這可是雙方約定的標志呢。。」
「誰告訴你的。」
我剛想笑出聲來,卻聽到他清亮的童音那樣說著,笑意就那麽凝固在臉上。
「朽木叔叔告訴我的,說是京樂叔叔講的。」
我帶著小雅跟上隊伍的時候,那頂白色轎子已經擡入了朽木家的院子。四周圍看的死神以及賀禮的死神也擠滿了寬寬的街道之上,長長的隊伍排在那處整潔的道路之上,顯得擁擠無比。
「哎呀,這可怎麽辦,父親要找不到我了。」
小雅漂亮的眼睛忽閃忽閃地,做出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從二番隊的四楓院家到六番隊的朽木家,只是聽聽就知道隔得有多遠。雖說都在瀞靈庭內,可兩家的方向卻是剛好相反,這路途對我來說還嫌遠,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麽長的,居然高高興興地走了這麽一路,這會子還是蹦著腳要往人群裏鉆。難不成,從這出生長大的孩子都是這麽強?
「小雅。」
我很小聲地叫了聲他,正在往人堆裏紮的他立馬回身看我,耳朵可真是尖得很,果真像只貓。見我示意他過來,立馬跑了過來。我笑瞇瞇地看著他那紮在腦袋後面的馬尾一跳一跳的,很是可愛。
「我帶你進去,怎麽樣?」
「真的嗎?可是這麽多人,你一個女流之輩。」
「這小子這都誰教你的,你看那些小娃娃們不也擠得正歡。」
我指著幾個身穿禮服的西瓜頭小女娃讓他看,誰知他一本正經的教訓起我來了。
「她們是小孩子,沒事。你就不一樣了,女人家,是不能在男人堆裏打混的。」
天,誰來告訴我,這孩子伶牙俐齒的說出話,都是哪個教的啊!
「聽說有好幾個副隊長都是女孩子啊,你姑姑不也是在六番隊做死神嗎!還有啊,三番隊的隊長不也是女性嗎?你說說看,這麽些個女性死神都不對了嗎?」
說完後看著他歪著腦袋一副深思的樣子,我真想把那個教他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的人給揍一頓,沒事給小孩子說這些有的沒的是想做啥啊?
「好了,好了,別在想了,你這小腦袋瓜裏都裝了些什麽東西啊。」
「好難啊,爺爺總是對姑姑說女孩家要謹遵禮法。可是,你說的也沒錯啊,聽說蜂家的掌門也女性哦。到底哪個才是對的呢?想不明白。」
「我告訴你哦,有一個方法會讓你明白。」
「是什麽啊?」
「那就是,你的腦袋瓜太小了,還想不了那麽多東西,吶,把這個問題記下,然後等到你長大一些的時候再去想,就會明白的。」
「又是長大!為什麽只有到了長大才會明白呢,我雖然小,可是知道的也很多啊,連爺爺也經常誇獎我呢。」
「現在的你呀,遇到的事情還太少了,就算你現在想明白了,也只是片面的看法。人呢,會有成長的過程中學習到許多東西,可在那個時候,也不能保證自己想出的答案就一定正確。所以說了,這麽麻煩的事情,就放在以後再想,現在的你呀,就好好的做你的小孩子,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地成長著就行了。」
給他說的一番話,差點沒把我給繞暈。看看仍在發著呆的小雅,不想等他再說出些讓我頭疼的話,就一把抱起他,輕聲在他耳邊說聲,不要叫出來啊,使出瞬步穿出越發擁擠的道路。
眨眼間,就到了新娘那頂白色轎子的後面,儀式正要準備開始。輕呼口氣,放下小雅,準備去找個清靜點的地方觀禮。還沒等我動,小雅就一把抓住我的袖子不放。
「你剛才使的那招,教給我吧教給我吧。」
他的眼中凈是崇拜,小臉因為興奮泛著紅光。因為參加婚禮特地穿的禮服,使得他輕易地就決定了我的去留。因為浮竹母親與紅楓的堅持,讓我早早的就開始擔心,使瞬步的時候就覺得麻煩,現在更是如此。他的身高只夠得著袖子與那個綁在腰際的紅色細帶,他這兒要是手一抖,我就能立馬完蛋。
還沒有想出來該怎麽對付這個難纏的小鬼,就聽到遠遠的有個童音在叫他的名字,剛想著得救了。卻沒想到這廂卻比我更激動,只見他興奮地回身,不料一下沒站穩,那雙手就使勁地拉住了能救他的著力點。而我只覺得袖子一緊,腰間卻是一松,那根輕飄飄的帶子就那樣子被扯了開來。
「完蛋了……」
正在我覺得末日也不過如此的時候,那小子也沒發覺自己做了什麽,站穩之後,對著我甜甜一笑,說了聲對不起,就開始介紹那個屁顛屁顛地往這跑的小娃娃,說那是他的玩伴,叫做連清。
我的心臟正受著天崩地裂的打擊,只覺得那話從耳朵裏打了個轉又出了去,周圍的人啊物啊,也變得聒噪無比,就在我渾身發冷之際,卻發覺,一切如常,並沒有人註意到這裏,而小雅也只是把紅腰帶塞進了我的袖子裏,一副沒有闖下禍的神情。好像就我一人在這裏緊張唱戲的感覺瞬間把我打了回來,一來勁,立馬摸向自己的腰間,好好的,那幾層腰帶還好好的在上面,並沒有散開,我的心頓時被興奮與感激滿,把天地神仙感謝了一通之後,才細細看著到底是什麽救了我一命。
夜摩!居然是夜摩,他化成了一條漂亮的銀色鏈子緊扣在那裏。頓時我想哭的心都有了,那叫一個感動。這家夥太貼心了,正在我要感謝他的時候,一句話闖了進來。
「這個呆呆的笨蛋是誰啊?」
咦???呆呆???笨蛋????說誰呢?
回過神來,只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正指著我重覆著那句話。
是在說我嗎?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死,這麽有膽子啊。。。雖然這樣想,可我還是被這小娃娃打敗了,要是能在那水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一口該有多好啊。
「雅之,給你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老是跟那些個笨蛋大人在一起玩,會變得很笨的,你怎麽就是不聽我說呢。」
啥,啥,啥啊,這小娃娃在說什麽呢,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咋就這麽別扭呢。
「老是和小孩子一起玩,才會被嘲笑著呢。」
「那些笨蛋說的話怎麽能信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志波家的小優被他叔叔整得多慘,到現在還是一樣呆呆的。」
「可那只是鬧著玩的啊。」
「你真是,說什麽都不聽。」
「你才是呢,我說什麽你也不聽。」
眼看著本來正樂的兩人要吵起來,我連忙開口制止,當然,用著是那副傻呆的樣子。
「那個,我就先走了哈,小娃娃們就在這裏玩吧。拜~~~~」
抄起瞬步就往那群人堆裏紮,哈,這樣子,想找我也沒法子啦,就在我靈巧避人的空當,卻聽見那廂哭了起來。
「都是你啦,把她給氣走了,這樣子誰來教我啊,你這個笨蛋!!!」
叫聲裏還帶著幾聲哭腔,天哪,這個小子今天是纏了我了嗎?
「那個人看著呆呆的,有什麽好的,你想學的話,我讓父親教你就是啦!!!」
「教!!!教你個頭啦!!你個笨蛋,你以為我是誰都能教的嗎??誰像你一樣眼光差的要命!!!!」
「那,那我再幫你找回來不就行了嘛!」
「這麽多人,上哪找去啊!!!」
越吵越頭疼,眼看著死神越圍越多,為難著要不要再過去,一聲清脆的童音制止了爭吵的兩人。
「雅之,連清,別再吵了,儀式就要開始了。」
餘下的我再也聽不到了,因為那個橫空出現的小子,我得救了。樂呵呵地想著,今天怎麽這麽多小娃娃,真想再看看,那個小子長得什麽模樣,應該也是個帥小子吧,啊哈哈哈。
在祝福聲中,儀式順利地進行著。原來不是只有隊長可以著白色啊,新娘子不是也可以嘛。看著小逢和紅楓一副傻呼呼的樣子,只覺得自己也是一副傻樣。
衣襟被誰拉了一下,低頭看去,是剛才那個水靈靈的叫連清的小娃娃。只是此時卻像是被惹火的小獅子一樣,眼角吊起來怒氣騰騰地看著我。
「怎麽了?」
我情不自禁地向著他的小臉捏去,卻被他躲開。
「跟我去見雅之!!!」
「你這個小娃娃,可真會說笑話,我好不容易才跑掉了,為什麽要跟你過去啊,對我又沒什麽好處。」
剛說完,就見他氣哼哼地瞪我一眼,說出讓我大笑的話來。
「就知道像你這種大人,都是一群笨蛋,只知道要好處好處。真不知道雅之的眼睛是怎麽長的,非得要你去教他。」
「哈哈,你這話真是笑死人啦。憑什麽就說我是笨蛋啊,要好處怎麽了,不論是現世的人還是死神界的靈,不都是為了要得到些什麽才這麽活著的嘛。」
「……切,不跟你說了,快點跟我去見他啦,那家夥從你不見了就哭的沒完,真是小孩子。」
「你不也是個小孩子,我倒覺得他比你聰明的多。」
「哼,一個個都這麽說,就算他比我聰明又怎麽樣啦,還不是個只會哭的小鬼。」
「你這娃娃可真有趣,小小年紀,說的話這麽的——」
「怎麽啦?!!!」
被小鬼打斷話還是第一次,有些吃驚的看著他,圓睜的眼睛裏凈是憤怒與——委屈??這小臉蛋摸起來可真是舒服啊,軟呼呼地,好可愛。算了,算了,看在我終於得逞的份上,就跟著他去一趟吧,也省得這個小子也纏著我不放。
看著儀式接近尾聲,在連清的拉扯之下悄悄地出了人群,七拐八繞之後,來到一處庭院。小雅正坐在院子裏的銀杏樹下抹著眼淚,還有一個我沒見過的小男孩在。
「小雅!!!我把她給你帶過來了。」
連清得意地宣告著自己的功勞,小雅淚眼模糊地看著我一步步地向他走去,這才止住了哭。拉起旁邊男孩的袖子抹了眼淚向我飛奔而來,一把抱住撞到我懷裏的他,蹲下身來看著他哭紅的眼睛。
「哎喲,你姑姑嫁人也沒見你哭,怎麽這下子哭得這麽慘?」
故意用著很輕松的語氣逗他,可他就是撅著嘴,一臉委屈。
「好了,好了,我不跑行了吧。」
「說話算數!!!」
「算數,算數,當然算數了,不信我們拉勾勾。」
「好!!!」
這小家夥興沖沖地就從我懷裏站直了身子,在勾完手之後一份得意的樣子。
「這下子就不能反悔,把那招教給我。」
「啥?」
我有些反應遲鈍,看著那眼裏的精光,才覺得這孩子可真不是一般的精明,只怕紅楓栽到他小手中肯定不止一次。
「好吧。」
「你怎麽在這裏?」
剛嘆氣答應下來,身後傳來的聲音又讓我心下一驚,扭頭看,只見那個志波副隊長正抱著瓶酒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我們。我正欲答話,卻見本來用看白癡一樣的表情看著我的連清,此時轉了方向,瞪著那突然出現的死神。
「你才是呢,來這裏做什麽!!!」
哎喲餵,這小娃娃還真不是一般的囂張啊,對著這位還敢這樣啊。聽說,他捉弄死神可是出了名的。
「我可是在對我未來的隊員講話,你這小鬼插什麽話啊。再說了,都過了多久了,怎麽還記恨呢?朽木家的小鬼,還真是心胸狹窄啊!」
「你,你,你,你這個笨蛋!!!」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巴,可說出的話我卻無法給收回來,只得一臉諂媚地看著志波,希望他能就此放過這個傻小子。
「哎,真是的,大喜的日子,就先饒了你這個小鬼吧,優子也來了,她很想見見你們。」
說完,跳下石頭喝著酒,搖搖晃晃地走了。我這才松了一口氣,放開雙腿亂蹬的連清。沒等他開口,我就先發制人,要等他說了,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那個資格與他對話。
「你這小娃娃,哪來的這麽大的膽子啊,要是他今天不饒你,哭得可就是你了。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可不是所有的大人都像我這樣好說話的。」
「哼!」
出乎我意料的反應,揉揉他躲閃的頭,看向小雅身後一直沒有出聲的清秀男孩。嗯,比小雅和連清要大上那麽一些,一副很老成的樣子。這些貴族家的小孩子,雖說長得漂亮可愛,可這氣場怎麽都是這麽副樣子啊。
「啊啊,我叫做佳琪,請多關照了,幾位。」
看著我對著他們施禮,都是一副吃驚的神色。糟了,本來是要對未來副隊長行禮的,卻因為腦袋沒了下達停止命令而對這幾個小鬼做了出來,真是蠢死了。沒辦法,看看能不能一筆帶過了。
「怎麽了?」
「那,那,那個,哪有師傅給徒弟行禮的啊!!!!」
「咦,真是個笨蛋!!!」
「我是浦原修平,請多關照!」
「啊,哈哈哈,習慣了習慣,一時沒改過來,哈哈。」
唯一難搞的就是那個連清了,似乎上天聽到了我的心聲,這個娃娃就此放過了我的失誤,介紹起了自個,這下倒是讓我笑得天翻地覆。
「朽木連清,今天結婚那個笨蛋的侄子。」
「哈,朽木連清???好,好,好奇怪的名字哦,怎麽朽木家的名字都是這麽有搞怪水準啊!!!哈哈哈哈,笑死人了,真是好好笑啊!!!」
「餵,你這個笨蛋,有什麽資格笑我的名字啊!明明是你的名字比較怪!!」
「是是是,是我的名字怪,不過,你的名字真的好像女孩子的名字哦」
聽我這麽說,連清氣得不再言語,而另外兩個小孩則和我一樣大笑起來。良久之後,眼見小娃娃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我才狀似認真的說起了高深莫測的話。
「其實這個名字起得很不錯,只是剛聽到時,笑一下也無所謂。就比如說朽木這個姓吧,現世有人說‘朽木不可雕也’,但拿它做名字就是另一種說法了,自古就有候王自稱孤、寡,以此說貴以賤之本,高以下之基。‘此非以賤為本邪?非乎?故至譽無譽。是故不欲琭琭如玉,珞珞如石。 」
三個小孩子聽到我天書一般的話之後,皆是不解。
「簡單來說,這個名字啊,真的很不錯,明白了嗎?」
「真的嗎?」
連清一臉驚喜地看著我,點頭對他確認之後,一臉喜滋滋地看著小雅與修平,一副我最大的表情。
「要是什麽時候出來個叫做朽木白栽的就好玩了!」
「白哉?」
「啊,沒什麽,說著玩呢。」
「姑姑你講話,怎麽都是這麽難懂啊!!!」
「前面的幾句話還好,就是後面的就聽得暈暈的。」
「嘻,這就對了,我這麽個大人了,也還是不太懂,你們幾個小娃娃也是明白的話,就是老子在世了。」
「???什麽意思啊??」
「小娃娃就不要再問這麽多了,不要怪我羅嗦。小娃娃的工作就是好吃好喝好玩著,快快樂樂地長大,可不是去想些大人也不一定能懂的事。」
話音剛落,就感到從遠處飄來的風有些不大對勁,剛想要去察看。卻看到浮竹急匆匆地從拐角處出現,看到我們之後,松了一口氣。
「終於找到你了。」
「出了什麽事嗎?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我雙手擁住沒有緊張感的三個娃娃,只見浮竹蒼白的臉上,多了一份警界。
「五番隊的隊員被攻擊了,就在剛才。十番隊已經發布了一級警戒令,朽木家除了死神以外所有人最好呆在這裏,不要亂跑。」
「到底怎麽回事?是虛嗎?」
「現在還不知道,我們也只是因為人手不夠要出動警備,你帶著孩子在這裏不要亂走。梓藍和母親在一起,不會有事。」
「人員傷亡呢?」
「還不清楚,我得先走了,京樂還在找你,我得去告訴他一下。」
他轉身正要走,被我一把拉住。
「小心點,這事兒只怕沒那麽簡單,在這種日子裏,叛變是最有可能的。」
他看向我的眼睛有絲疑惑,卻又隨即消逝。
「我知道了,你也一樣。」
說完,快步離開。看著他消失在走廊拐角處的身影,不禁嘆了口氣,我是不是因為這些年日子太好過,因此對叛變這事沒有緊張感了。疑惑,也沒什麽,畢竟我也是經過叛變才做上了一國公主的位子。
皇兄還是太子的時候,父皇還在世,親自為他指了門婚事。就在成親的當日,那女人的情人帶兵逼宮。父皇就是在那次戰亂中,得了急病(突發性心臟病)去了。皇兄隨即率兵殺敵,並把那位新娘子帶上戰場,在兩軍對陣時,她的那位情人並沒有把她帶回去,卻是親手結束了她的生命。只聽說,皇兄在看到後,淡淡說了句‘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虧得她勢死不從,等你來救。’。在那女子死後,這場名不正言不順的戰爭就此結束,在平定叛亂整整十七日後,皇兄才登基為帝,我也從郡主升為了公主。而那新娘的情人,是皇兄的堂弟,聽說在戰亂中失蹤,應當敵不過皇兄跑了吧。
每次想起這事都令我唏噓不已,不知道是可憐著誰,總覺得蒼天真的是沒有偏向任何人。你選擇的什麽,就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只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太少太少,這世上才會有那麽多的人怨天怪地。
「姑姑,你在想什麽??」
「哦,哦,沒什麽。連清啊,你們家裏有沒有什麽安全些的地方,我們去那裏躲著吧,看情形挺危險的。」
「你這麽大個人了,還怕啊!!!真是的,跟我來!!!」
看著他搖頭晃腦的說教,遠處的嘈雜聲越來越小,估計都應戰去了。真不知道這裏結婚有沒有看黃道吉日啊,怎麽就挑了個這麽個日子呢?
皇兄當初成親的時候,我也那樣想過。可他只是笑笑,說了句,你還真是個小笨蛋,就這麽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果然,我還真是笨呢,居然會想說在今日叛變的那個人太笨了。
要知道,把優秀的死神紮堆聚在一起,也就這麽個時候了。如果說是趁這個機會一網打盡的話,雖然太過天真,可只要有實力,也還是有勝算的。無論是在死神界,還是現世,這種行為最終的輸贏應該是成正比的吧,有一半贏的可能性啊,但凡是有點能力的都會想嘗試一下的吧。。嘛嘛,這些與自己也沒什麽太大的關系,目前嘛,就是這幾個可愛的小娃娃不要出什麽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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