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連清的臉，只覺得這小子的脾氣還真是怪。明明喜歡他人親近，卻總是做出那種很討厭的表情，啊，對了，這個在現世的時候是叫做那什麽，對，傲嬌！嘻嘻，這小子真是可愛，別扭得可愛。

「姑姑，你什麽時候教我啊？」

「啊，那個啊，等到你們先學會了最基本的，就教給你們。」

「真的？！！！」

「當然，既然答應你了肯定是會做到的啦。」

嘿嘿，這幾個小鬼果真好騙，怎麽可能真的去教他們。乖乖咧，我學的根本就是沒什麽特別之處啊，不就是比其他人多練了那麽幾次，速度要快一些而已。他們的長輩哪個不是在死神裏數一數二的大佬，讓我一個學生教不是用來丟人的嘛。

「真的那麽好嗎？」

「當然，我的眼光肯定是錯不了的。相信我吧，修平。」

「唔，老師，請多關照。」

「啊，哈哈哈，哈，當然，當然，哈，哈哈。」

「真是的，明明是個笨蛋，卻讓她當老師。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耶！連清說話好可愛哦，怎麽就這麽可愛啊。。。。」

「你這個笨女人，快點放開我，不要再揉了！！！！！」

「好可愛，好可愛！！！！」

「餵，快放開！！！！」

「連清，難得老師那麽喜歡你，你就少說兩句吧。」

「要是你喜歡的話，就過來讓她揉啊，我的頭發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梳好的，要是這副樣子讓母親大人看到了，不定怎麽說我呢！！」

「啊，好柔順啊，和小雅的頭發有是一比呢，連清~~~~。」

「不要那樣叫我！！！」

「連清，修平那樣說也沒錯啊，你看你平日裏的那副兇樣，誰見了都躲得遠遠的，難得老師她那麽喜歡你，你就乖點吧。」

「嘿嘿，真是高興，小雅和修平都幫著我說話，開心啊，開心！」

連清帶我們來的地方，也就是一間再普通不過的居室，雖然很大卻空蕩蕩的，尤其在說話的時候，聲音蕩來蕩去的，好空靈。看小鬼們開心玩樂的樣子，才明白這是他平日裏住的房間。哎，這孩子還真是怪，就沒什麽愛好嗎？

轟，不遠處傳來的爆炸聲時不時傳來，戰鬥還蠻激烈的。但願這鄰居家的戰事不要波及這裏，這小娃娃們也不知道是見得多了不怕，還是身為貴族家的孩子從小接受教育不同的原因，外面激烈的戰鬥在這裏也還是沒有一絲影響。

「樂天也沒什麽不好的。」

「咦，姑姑說的什麽啊？？」

「啊，是說小孩子樂天一點很好。」

「樂天？」

「快樂的意思，就是天天快樂。」

「為什麽你總是說著快樂快樂的，我們本來就很快樂啊。。」

「哈哈，再快樂一點不好嗎？那可是很多人都追求的東西啊。」

「哼，那也是卑賤的人類，做為死神所追求的才不是那樣沒有意義的東西。」

「哦？那做為死神所追求的是什麽呢？連清？」

「當然是維護尊嚴所必須得到的力量！！」

「尊嚴？力量？」

「朽木家存在於六番隊之內，是做為守護貴族的尊嚴以及死神界的規則所做出表率而存在於些的家族。做為朽木家的孩子，必須做到這一點的。」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切，連清所說的都是朽木爺爺整日說的話，才不是他真正想追求的東西呢，一個小鬼居然還說大話。我才不像你呢，四楓院家可是天賜神兵的家族，掌管刑軍和隱密機動隊，我將來要做總首領，統領二番隊，站在四楓院家最頂端！」

「耶？！小雅的追求倒是讓人很容易理解的嘛，很不錯，一定能實現的。」

「嘿嘿，那當然。」

揉揉小雅的頭發，只覺得這麽小的孩子都有追求，可我一個活了這麽大的人卻連想要什麽都不知道。

「咦，修平，你呢？」

「啊？我？我沒沒沒什麽，哈哈，沒什麽，只是，只要能看著小雅和連清就好了。嘿嘿。」

「哇，好酷哦！！真是個好哥哥呢！！這兩個小娃娃就拜托修平哥哥你了！！」

「老師！！！你在說什麽啊！！他才不配做我哥哥呢！！！！」

「對，對不起，那個，我好像說錯話了。」

看著氣得滿臉通紅的小雅與撓著頭發說著抱歉的修平，連清笑的手足舞蹈的，看著他這樣，我直直搖頭，真是不坦率的孩子。

「啊啊，真是羨慕吶，有自己的目標以及理想，可真是好孩子。哪裏像我，連自己想做什麽都不知道。無論是人還是死神，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可以向著那個目標前進，就算快樂悲傷後悔抑或是失敗，都是讓生命圓滿的方式。」

知道他們聽不太懂可還是想把心裏所想的話說出來，現在理解不能，不代表以後也是這樣，只希望多少能夠明白我的苦心。就在小雅想要張口詢問的時候，一陣強烈的撞擊使得連著庭院的一排紙門支離破碎，全部報廢，屋外的景象瞬間全部暴露於眼前。

「眠，斷空。」

淡淡地說了句，對著三個嚇呆的孩子的即刻做出的反應，讓我也嚇了一跳，這真的是一點也不像我，從心底對此發出恐懼與不真實的感覺。

扭身看著倒在墻角處吐血不止的死神，心中一陣焦慮，這朽木家也太好突破了吧，這才多大一會兒，就打到內部的中心地帶。

站在回廊上的那個身影這才看到我們幾個，因為距離較遠，看不清來人的容貌，只覺得那人的嘴角在看到我之後，彎起了大大的弧度。心中一凜，冷顫即刻就在身上游走了個遍。

還未做好準備，與我相等的死神作戰，就如同無法與人作戰一樣。看到那般殺戮，也只是虛偽的說好可憐，討厭戰爭這類的話而已。只是說說的話，與真正的希望是不同的，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那般狀態，我在懼怕，懼怕這心底浮起的反抗。

不行，不可以這樣，對待虛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也只是因為他們長得如同怪物一般，沒有什麽理由讓我不去做。我是這般的膚淺，從未意識到殺戮就是殺戮，無論是對虛還是對人，死神，花草，動物都是那樣。哪裏有什麽好心，說的再多也是借口，為了掩飾心中的真實，所名的虛偽借口。

那麽，現在，要怎麽做呢？笑臉放大，已身處眼前，那把帶著鮮血的刀已被舉起，怎麽做，要怎麽做？？？我——不想殺他，更不想被殺。

「斥！」

咣！急急做出的結界瞬間就迎來了一擊，斬魄刀擊在靈力盾上的聲音異常響亮，清脆聲也同時擊在心裏，滿滿的漲痛。

「為什麽？」

收起刀的人聽到我那樣問道，又是一笑。

「我還以為你不會理會與你無關的人呢。」

「說的是呢，今天這是怎麽了。」

「不覺得你到現在也還是優哉游哉的讓人很是郁悶嗎？」

「是嗎？那可真是失禮了，不過，是你自己想要站在那裏的吧。」

「真沒有想到，我能有和你這樣悠閑對話的一天，最不可思議的是，居然是在這種時候，你就對自己的能力那麽有自信嗎？」

「我在懼怕。」

「那還真是太看得起我了，與你為敵，能活著的話可真是奇跡。」

「我真的有那麽恐怖嗎？」

「如果再晚一些進行，說不定就能把你也拉攏過來了，那樣的話，可是有十分的勝算了。」

「你還真看得起我，怎麽，已經輸了嗎？」

「嘛嘛，也算是啦，所以才要解決掉這些貴族家的繼承人，腐朽的貴族迎來滅亡也是早晚的事。」

「該怎麽說呢，這可真是個黃道吉日呢，我可真是太小看皇兄了。」

「？什麽？」

「哈哈，沒什麽。只是，現在你覺得還會有勝算嗎？」

盯著他的眼睛，我看不到任何的一絲動搖，還是說已經放棄所有的希望了嗎？

「就算沒有，也得去做，總覺得死在你的手中要來得比較幸福呢。」

我們依舊維持著一個俯視一個仰望的姿態對話，現世的那夜，並未仔細打量過他，只覺得是個笑得很溫柔的男孩，只是今天怎麽覺得如此悲傷。那夜的對話少之雙少，如今記得的也只一句‘你難道不應該對救了你的人說一聲謝謝嗎？’。

那個陽光般的男孩，今天滿身鮮血的站在我面前，那般平靜的與我對話，就連表情也如當夜那般明媚。到底是怎麽回事呢？為了所追求的東西，只能用這種方法嗎？哼，真虧了我剛剛還對那幾個孩子誇口，真正的下定決心該有多困難，又要放棄多少，犧牲多少，該怎樣形容呢？很是無聊，對，就是這樣，果然，真正的我，並未改變，她就在那裏，等我記起，自己真正想要的。。。。。。

「那可要讓你失望了，我並不覺得讓你死在我手裏是什麽幸福的事情，對我而言，那只會讓我痛苦自責。」

「那你要——唔！！！！」

「像這樣把你束縛起來不就好了，為什麽非得——！！！！」

看著刺穿他身體的刀，我只覺得渾身冰冷，有什麽在瓦解。

「唔，就算，就算你不出手，也會有人動手的。唔，咳咳，我還是覺得……覺得……死在你……你……手裏……比較幸……幸運」

倒在懷裏的他輕靠在我肩上，就那樣說著代表遺言的話語。還是溫熱的身體，從胸口處流出的是灼傷肌膚的血液，伸手想要去捂住奔湧而出的猛流，卻只是徒勞。為什麽會這樣子，我，還想要聽到你講話的啊，繼續說啊，繼續下去，你到底是比較怎樣？比較怎樣？心好難過，好痛苦，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可以傾聽彼此的話語，理解彼此的心意，總會那樣的，只要你活著，只要你活著呀！！！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子。為什麽一定要殺死呢？啊，對了，彼此的追求不同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沒有誰是錯的，沒有誰做錯了事情。一切不違背正道的，都沒錯。只是什麽是正道，每個生命所理解的都是不同的，那麽，我只要走我所認為的正道就行了。他人如何，嘛嘛，是他人的命，我所能做的，只是，在必要的時候提醒一二而已，說出那自己想說的話，雖然知道，不會被理解。

輕輕擁著那失去生機的身體，像對待孩子一般撫慰著他。如果，當時的你不是那個舉起刀的姿勢的話，現在是不是還會笑著對我說話。

一切都是妄念，鏡花水月的夢境就是這般，只是，在夢中也必須活下去，僅此而已。

溫柔地把他放在身旁，撫去他臉頰上的血跡。擡頭看看急急趕來的京樂，一絲笑容掛上嘴角。

「你來了，好晚啊。」

「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當然，只是你，好像傷得不輕呢。」

「切，浮竹那家夥比我還要嚴重呢，這次的反叛的人都有著副隊級別的水準呢。哎，真是不知道，這麽多人才，白白的被埋沒，會反叛也沒差啊，只是聽聽那些席官平日裏是怎麽對待部下的，就讓我氣得不得了。被慧眼識人的隊長認可，就算是被利用也開心得死了也甘願。」

「好了，好了，你就少說兩句吧。快點坐下來休息一下吧，啊呀，真是後悔，為什麽沒有學習治療術，就是會一點皮毛也行啊，在現在多少也能派上用場。」

如果會的話，你們至少就不會就這樣死去吧。扭頭看著在墻角處已停止呼吸的死神，愧疚不已。不管是因為什麽來到這裏，對於發生的事置之不理，我還是無法做到的。

「雖然我很相信你，可要是給我們治療的話就免了，你就這樣乖乖地等到畢業之後做我的新娘就行了。」

「真是，都什麽時候了，還說這種話。不過，也就只有你，有這閑情逸志。」

「啊！你還真有辦法，小鬼們居然都睡著了呢。嘻嘻，這些個平日裏囂張得不得了的家夥，也就只有在這種時候看起來可愛點呢。」

看著樂呵呵地逗弄睡過去的連清與小雅的京樂，感覺這戰鬥中的溫馨情景很是殘酷。

「是啊，一個個都是不坦率的家夥，喜歡的都不敢去承認呢，真是讓人擔心，孩子的時候就這樣，這長大以後會怎麽樣啊？」

「哈？這有什麽可擔心的，長成什麽樣也還是他們啊，又不會變成其他什麽人，你認識的是什麽樣，就還是什麽樣。就算會變，也只是成長了而已。」

「哼，你還真是無論何時都能說出安慰人心的話啊。」

「那可正是我的優點所在。只是，你要抱著這家夥到什麽時候啊！」

「死者為大啊，京樂，多少也感到一些心痛吧。」

看著京樂一把推開那具依舊溫熱的身體，我不由得責備出口。

「……心痛嗎？戰爭中，說這種話只會讓人覺得虛偽。」

「啊啊，也是。」

「沒有誰喜歡殺戮，我一直這麽認為。我的手上之所以沾滿鮮血，是為了保護，只有在這個信念之下斬殺所謂的敵人，我才會去原諒自己一些。」

「……果然是沈重的話題啊，那麽，你就先睡一會兒吧。接下來，也讓我去守護我所要保護之物吧。」

將陷入熟睡的大孩子小孩子搬入隔壁的屋內，拿出棉被蓋在京樂與娃娃們身上，起身走出。輕輕合起那沒有什麽份量的紙門，不再打擾他們的美夢。彼方的天空已經泛紅，那艷麗的晚霞依舊如此美麗，沾上血色也遮蓋不住那屬於自然的魅力。抿唇一笑，飛身而去，到那靈壓最強的所在之處。

抱歉了，京樂，我知道用手刀很痛，但還是希望你能有個好夢。但願，那還不太成熟的鏡門在結束之前能保護你們一陣。

能做到什麽就做什麽，以我一‘人’之力。

嘛，這不是已經知道了嘛，答案，這些死神不就是為了想要保護什麽才有這般強大的力量。而我，有著那人所說的媲美隊長的力量，如果不用的話，豈不是太過可惜了。現在的我，也是想要保護些什麽的啊。

該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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