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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與他結親的人多得是,你以為真的是沒人想將女兒女人嫁給他?先前那是因為他曾經活生生地掐死了個想爬上他床的宮女,甚至將那些想送女兒結巴他的官員都打殘了,皇上罵他都沒用,最後誰還敢送女兒去晉王府受罪?女兒嬌養那麽大,可不是送去給個男人隨便殺的。你是我生的,我還會害你不成?”

“可、可是他現在對晉王妃不是很好……”古馨愉有些結巴,小臉嚇得煞白。

武昌公夫人冷聲道:“那是晉王妃有個手握軍權的大將軍爹,太子要拉攏鎮北將軍,自然希望晉王娶鎮北將軍的女兒,看在鎮北將軍的面子上,晉王如何都要給些面子的。”

古馨愉有些搖搖欲墜,無法相信自己心目中的好男人是因為晉王妃的父親才會對妻子這般好的。

等武昌公夫人帶著大女兒從小女兒院子離開,回到正房,整個人像垮了一樣,臉色有些灰敗。小女兒的事情讓她難受不已,甚至覺得對付賢王妃都沒有這般累人。

古馨語接過下人遞來的茶端給母親,然後揮手讓屋子裏伺候的人退到外邊守著後,方道:“娘,阿愉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等時間長了,便會知道不過是一時迷戀罷了。”

武昌公夫人恨道:“最好是如此,不然我不介意將她送回老家去。過兩天,我便安排人送她到寺裏住上幾天,請個高僧給她作法,為她消去這次的血光之災。過後再看情況,不行的話,就送她到離塵觀去。”

古馨語有些吃驚,“娘要將阿愉送到道觀?阿愉那般嬌生慣養,恐不適應道觀的清苦,娘可舍得?”雖也常有官宦人家送女兒到道觀去清修,可那些都是父母對不聽話的庶女的懲罰,素來少有母親舍得送自己的親生女兒去的。

“不舍得也要舍得,讓她住上一段時間,等她的心凈下再說。你們姑姑在離塵觀清修,有她照顧著我也放心。不管如何,我是不會讓她對晉王再有奢想的。”說著,臉皮又抽搐了下。

古馨語有些不解,“娘,其實以妹妹的身份,給晉王當側妃也是使得的,指不定太子殿下還很高興能拉攏到武昌公府呢,若要遂了妹妹的意也可以的。她今年才十三歲,還有兩年方及笄,有充足的時間為她謀劃。”而且,在她心裏,也覺得妹妹若是真的成為晉王側妃,得到晉王的喜愛,指不定能膈應上賢王妃呢。

武昌公夫人道:“我如何不知道?可是我還是怕晉王那種六親不認的性子,說不定哪天阿愉就被他殺了。”她寧願意女兒低嫁,也不願意讓女兒莫名失了性命。況且讓女兒去給人做側妃,那也是個妾,她舍不得。

古馨語沒有經歷過當初萬壽節的事情,是以對母親的話總覺得不太相信,不過見她神色不好,便不再說了。

半晌,武昌公夫人頭疼地道:“你說得對,還有兩年時間,這兩年無論如何,先將她看好先,慢慢地讓她明白便是。”

古馨語嘴角動了動,心說就怕妹妹想不明白,然後做出什麽傻事。不過想起自己今日回家的目地,又道:“娘,昨天阿愉的馬車,會是大姐姐讓人動的手麽?”

武昌公夫人搖頭,“她沒有那麽蠢,若不是有人鉆了空子,那便是賢王府上所查出來的結果,是阿愉的馬不小心吃了致瘋的藥,就不知道這藥是在家裏就吃了,還是在賢王府。”說著,頗有些頭疼,怎麽查都查不出來,偏偏那馬被晉王一刀砍成兩截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藥性過去了,獸醫怎麽檢查都沒發現有異常。

古馨語皺起眉,其實她倒希望這事是賢王妃幹的,到時也有借口將她拉下水,夠她喝一壺的了。不過想到近來賢王府的事情,心裏又止不住開心,讓她以前張狂,瞧現在還不是要被其他女人膈應得難受?

******

賢王妃抱著兒子看了看,見他白白嫩嫩的,一副健康的模樣,臉上露出近日來難得的笑容。旁邊伺候的嬤嬤見狀,心頭也跟著高興。

“一轉眼,亮兒也滿十個月了,都學會爬了。”賢王妃十分高興地道。

見主子開心,周圍的人紛紛附和著,希望她能保持著這種好心情。

不過,這只是大家的妄想,當聽到下人來報表小姐戚月嵐親自做了湯送到書房給賢王時,賢王妃的臉色淡了,笑容也斂了。眾人噤若寒蟬,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賢王妃神色淡淡的,一心陪著像只小蟲子一樣蠕動著爬行的兒子玩耍,直到女兒被嬤嬤帶來,臉上才露出了些許笑容。

給女兒擦了臉又餵她吃了些點心後,賢王妃一邊抱著兒子,一邊教導女兒識字,看著一雙兒子臉上露出童稚的笑靨,嫩嫩地喚著她“娘親”,突然覺得有沒有男人的寵愛也無所謂了,有一雙兒女陪著,已經比上輩子好多了。

不過心情才開朗了幾分,卻聽到一道聲音響起:“你們在做什麽,笑得如此開心?”

正挨在娘親身邊的小姑娘看到進來的男人,高興地喚了聲“爹~~”,就朝他跑去了。賢王樂呵呵地抱起女兒,被女兒在臉上香了幾下後,臉上的笑容更是止不住。

和女兒玩耍了一會兒後,賢王才看向身旁的妻子,見她臉色淡然,眸光微轉間風華盡現,美麗得讓他癡迷,卻又不由得嘆了口氣。

等嬤嬤帶了女兒下去,賢王妃也將有些困倦的女兒交給嬤嬤後,賢王這才拉著妻子的手慢慢地摩挲著,說道:“悅兒,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賢王妃抽回手,淡淡地道:“沒什麽辛苦的,臣妾都是盡本份罷了。”

賢王楞楞地看著她,恍惚間發現,她似乎不會再對他笑得像個小姑娘一般歡快了,那種似嗔非嗔的風情再也沒有了,似乎是從他接受了母妃賜下的宮女開始,她變得離自己很遙遠。

其實他不知道,曾有一度,他的妻子是想要拋開那些心結,一心一意地和他過日子的。可是最後還是被現實擊醒了,搶來的到底是搶來的,她難以做到心安理得。可是,她又不甘心,她努力了這麽久,還沒有報覆那些人,她到底最後想要做什麽?她想當皇後,可是這輩子變數太大,太子的地位穩固,又有個多餘的晉王在,大公主已經不成氣候,想要像上輩子那樣貴妃一系板倒皇後一系,難上加難。

她已經有心裏準備,可能這輩子她只能做個親王妃了。

如此也好,做不成皇後少了個念想,才能安心地過完這輩子,其他的已經不稀罕了,她只想養大兩個孩子,爭取他們該得的,報覆武昌公府罷了。

賢王突然覺得有些難受,猛地將她擁進懷裏,說道:“悅兒別這樣,你不喜歡表妹,我不會讓她作側妃的。”

賢王妃面上露出冷笑,聲音卻顯得十分難過,“可是我不想你為難,母妃也會難過的。”

賢王有些感動,妻子近段時間雖然冷淡他,到底還是為他著想的,心裏越發的堅定了要將戚表妹送走的決心。他的舅舅這次犯下的事情太大了,昌平長公主為了周駙馬一直不依不饒,恨不得啃下戚家一口肉來,若是他再出手護著舅舅一家,指不定連京城的戚家都要受到牽連。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納了表妹作側妃,不然昌平長公主對他的印象真的一路黑到底了。

等夫妻倆一通談話下來,氣氛似乎已經變回了曾經,只是在賢王離開後,賢王妃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蕭條的景觀,然後轉身進了內室。

******

蕭令殊要離京,阿寶自然又收拾了一堆行李,還有解神醫配的藥,結果——行李又一次白收拾了。

阿寶恨得直咬牙,嫌麻煩嫌累贅,怎麽不嫌娶老婆麻煩直接打光棍算了?

咬牙切齒過後,阿寶扭頭決定不理會某個男人了,開始過上老公出門丟掉了,只有兒女的居家生活。

雙胞胎長到四個月的時候,又大了一點了,白白嫩嫩的,阿寶看得止不住開心,特別是解神醫和於太醫都保證體弱的兒子長勢漸好,調理個兩三年,很快便會像正常人一樣,更加的開心了。

回京後,很多人都過府來探望過雙胞胎,不過能見到雙胞胎的,只是一些女眷和太子,連齊王那個熊孩子跑到府裏來鬧,劉管家都很堅定地拒絕了,並且用王爺不在家為由,強制將他送出府了。齊王沒法子,只好轉而找上能去晉王府後院看雙胞胎的妻子,詢問妻子雙胞胎的長相。

金璟琋說道:“包包看著像五皇兄多一點兒,十分乖巧,就是糕糕不像五皇兄和五皇嫂,反而覺得有些像……”她有些遲疑。

“包包?糕糕?”齊王錯愕地道,“這是什麽古怪的名字?父皇不是還沒有給兩個孩子定名字麽?”

“是啊,所以五皇嫂給他們取了兩個小名兒叫著,是包子和甜糕的意思呢。”金璟琋止不住發笑,每個聽到雙胞胎小名兒的人,都要笑上一回,也不知道五皇嫂怎麽會拿吃食來給孩子取名,不過叫上口了,卻覺得十分可愛。

齊王嘴角抽搐了下,覺得他這五皇嫂有些不靠譜,該慶幸他當初求娶時不成功麽?不僅不成功,還被他父皇一腳踹在屁股上踹出了太和殿,然後在太和殿外,又被蕭令殊拽去以切磋為名揍了一回,讓他當時差點兒某個地方被廢了,真是印象深刻。

略過了雙胞胎的名字,齊王繼續道:“還沒有說那糕糕像誰呢。”

金璟琋小心地看他,遲疑地道:“臣妾看著,不像五皇兄他們,也不像父皇,倒是有點兒像大皇姐呢。”

“……”

齊王直接傻眼了。

金璟琋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她知道丈夫與大公主不和,甚至心裏巴不得大公主直接死掉,別茍延殘喘地活著浪費米糧了——齊王語。而晉王因為與他一同對付大公主,結成了堅實同盟,莫名地與他親近起來,甚至不計較曾經被晉王揍得極慘的事情,差點成了他五哥的腦殘粉。

是以,心裏重要的兄長的兒子竟然長得像討厭的人,這個刺激不可不謂之強大。

就在金璟琋有些擔心時,就見他嗷的叫了聲,沖出門去了。

金璟琋生怕他又做出什麽渾事,忙讓侍衛追上去,關鍵時候可以不用顧忌太多,直接打暈拖回來,出了什麽事她擔著。

霸氣側漏的王妃比起不著調的熊孩子更有威嚴,於是侍衛們毫不遲疑地聽從王妃的吩咐了。

*****

阿寶不知道齊王因為自家兒子的長相受了刺激,隨著天氣越發的寒冷,每天都窩在屋子裏,除了處理府中事務、看看賬冊外,便是圍著兩個孩子轉,將他們照顧得十分的精細。

外頭已經連續下了幾天雪了。

阿寶透過窗棱看著飄灑而下的大雪,心裏止不住地擔心起蕭令殊來,自然又擔心他在大風雪中趕路,生怕他吃不好睡不好還被凍著。

擔憂的心情讓她精神不怎麽好,不過等雪停後,該出門交際還是出門交際,順便多多地畫下雙胞胎的模樣給父親寄去,也讓人送些到外祖家給一直想看雙胞胎的外祖母瞧瞧。

等進入臘月後,天氣越發的冷了,過了臘八後,便開始忙起了年禮,讓她每天都不得閑。

這麽一忙,就到了年尾。

阿寶放下年禮的單子,讓雁回幫忙揉揉有些累的脖子,接過雁聲呈上來的茶喝幾口,看著窗外的大雪,又有些失神了。

雁回雁聲對視一眼,雁回道:“王妃可是擔心王爺?”

阿寶聽罷一怔,然後嘆了口氣道:“還有三日便是除夕了,王爺還未回來,這大冷天的,又下著雪,不知道他在何處,如何不擔心?”

雁聲寬慰道:“王妃別急,以咱們王爺的本事,這點兒雪怕什麽。說不定王爺今晚就回來了呢?就像去年一樣,三更半夜回來,給大夥一個大驚喜。”

阿寶笑道:“我可不想讓他三更半夜回來,上回將我嚇得夠嗆。”雖是這麽說,不過心裏也有些打鼓,他不會又半夜三更地回來嚇人吧?

很不幸,雁聲這回作了一次預言帝,阿寶又一次在三更半夜被某個男人嚇醒了。

嚇醒後,直接撲過去咬人。?

第 83 章

? 恨恨地將人咬了一遍後,解了氣的阿寶這才爬起身,披上了衣服,忙招來外間的丫鬟進來伺候。

王府的男主人半夜三更回來,雖然沒有怎麽驚動人,但劉管家和守院的婆子及屋裏守夜的丫鬟都是知道的,早已在他進房去嚇人時,就已經悄悄去叫醒其他人,忙活開來了。

是以當阿寶起身時,丫鬟已經過來告訴她,熱水備好了,王爺可以去沐浴,泡個澡,洗去一身的寒冷。天氣開始變冷時,竈膛裏的火一天十二個時辰從來不熄的,熱水是早就備著了,每天晚上都會備在那裏,無論男主人何時回來,都有熱水可用。

屋子裏燒了地龍,倒不冷,不過他身上的雪融化後,化為冰水,衣服都有些打濕了。阿寶忙將他往耳房推去,讓他先沐浴。而華媽媽已經帶著兩個丫鬟到正房的小廚房裏去給半夜歸來的男人準備些飽腹的吃食了。

阿寶伺候著他沐浴,邊仔仔細細地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一翻,此時面對他的裸-體完全沒有任何害羞的感覺,因為已經被心疼占據了所有情緒,害羞那種東西等以後有空再出來刷存在感吧。

為他清洗了頭發後,阿寶抓了把頭發查看,發現發尾有些已經有些開岔了,得看黃歷挑個吉日幫他修發了。然後又查看他的身體,發現似乎又添了些傷口,自然都是小傷,甚至已經結疤了,長出了粉嫩的新肉,雖然在他眼裏,不死人的傷都是小傷,但還是讓她心疼得厲害。

男人閉眼坐在沐桶裏,任她在他身上上下其手,若不是她偶爾叫他擡胳膊時他會配合,阿寶都以為他倦極睡著了。再看他眼下的青黑痕跡,也不知道多少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又是心疼又是氣憤,開始牙癢地想咬人了。

或許實在是太難受了,等她回過神來時,已經抓著他的胳膊咬了。

男人睜開眼睛看著她,顯得高深莫測,其實對他的脾氣了解得差不多的阿寶知道,這種高深莫測不過是個假象,這人根本搞不懂她為何會咬他,還以為她要磨牙齒呢。至於為何在某些方面特別單純的男人會有這種想法,還是有一回阿寶被他氣得要哭時,恨不過咬了他好幾口,他問為何她愛咬人,阿寶胡諂是磨牙,於是他認定了她每次咬他是為了磨牙。

你還能更單純一點兒麽?王爺!=口=!

阿寶恨恨地丟下他的胳膊,拎著毛巾繼續伺候他清洗。

清洗完身體後,阿寶摸著他的臉,還有臉上那礙眼的胡子,說道:“王爺要剃胡子麽?”

見阿寶定定地盯著自己的臉,蕭令殊自然知道她不喜歡自己留胡子,有時候忙了下巴長了胡茬子時,她一般是不給他親的,說紮得她疼。再看她嫩嫩的臉蛋上被胡茬子刺出來的痕跡,蕭令殊也乖乖地去刮胡子了。

等他們回房時,華媽媽已經準好了熱騰騰的湯粉面了。八珍粉、雞蛋面,還有幾碟小菜配著,加上華媽媽根據阿寶的口味自制的肉醬、辣椒醬,一排擺開,香味撲鼻而來,害得阿寶都有些想吃了。

蕭令殊接過阿寶呈過來的米粉,很細心地發現她垂涎的表情,便道:“一起吃。”

誰知阿寶搖頭了,十分可惜地看著桌上的食物,她現在正健康減肥中,每天的吃食十分精細,少食多餐,加上室內運動,腰上的游泳圈已經減得差不多了。所以,她要堅決拒絕美食的誘惑。

當然,這種堅決在男人不斷的誘惑中,終於化為了外邊那呼嘯的北風,很快就吹走了,還是端起了碗陪著他吃了一小碗米粉,嘴裏嘀咕著:“真是的……我正在減肥呢。而且呆會都要睡覺了,睡前吃東西最不健康了……”

“你不胖!”耳尖的男人說道。

“……”

阿寶止住想上揚的唇角,任何女人都喜歡聽自己的男人說她不胖的,如果他要讚她是個大美人,她也會十分高興地收下,獨自偷樂一番——表做夢了,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你胖了,本王也抱得起你。”男人很認真地說,“胖點肉乎乎的好抱。”

阿寶:(╰_╯)#太可惡了,完全感動不起來腫麽辦?!

用完了膳食後,該洗漱歇息了。不過在那之前,阿寶將他上半身都扒了,大馬金刀地將他推坐在床上,找來解神醫配置的藥膏,開始為他身上那些還未愈合的小傷口上藥。天氣酷寒,傷口雖然沒流血,可是這麽放任著不管,她看著都疼了。再觀察他的表情,絲毫不以為意,仿佛不會疼似的。

仔細檢查沒有漏掉的傷痕,阿寶這才沒再折騰他,讓他將衣服穿上。從始至終,蕭令殊都十分的配合,沒有絲毫異意,阿寶也沒法在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他有何想法,見他那麽配合,於是她也沒在意了。

終於熄燈睡下了。

可能是被鬧了一場,可能是因為老公回來了終於可以松口氣不用整日擔驚害怕了,阿寶一時間睡不著,發現他摟著自己也沒睡,便開始和他聊起家常來——自然都是她說他聽,特別是聊起了自己養兒子女兒的生活瑣事。

“王爺,我發現女兒好像像你比較多,特別是眼睛,簡直是一脈相傳,都是水靈靈的鳳眼……哎喲……”於是“水靈靈的鳳眼”這個形容詞讓她的腰被催殘了,趕緊換詞:“是很有威嚴的鳳眼,挺好看的,瞪眼時特別的像你,臉蛋鼻子也像你,就只有嘴巴比較像我……至於兒子,總覺得有點兒像誰,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不過臉蛋兒長開了後,發現兒子長得也不錯,看著那張小臉,都以為是個姑娘了……”害得她每次都忍不住扒開兒子的裹尿布查看他的小雞雞,軟軟的小蠶豆似的小雞雞證明是個正宗的男孩子。

阿寶邊說著,邊伸撫摸著他背上的肋骨,總覺得這男人瘦了一圈回來了。特別是這種大寒天氣,還在要外面飄泊受罪,驚險萬分,快過年才回來,有哪家的男人有他這般辛苦?阿寶寧願他真的當個閑王,也不要他去做皇帝和太子的私人秘書,私底下盡做些危險的事情,還吃力不討好。

絮絮叨叨中,阿寶終於積攢了睡意,很快便睡下了。

一直安靜傾聽的男人摸了摸她溫暖的臉龐,低首在她臉上蹭了會兒,也跟著入睡。

******

翌日一早,蕭令殊便出門進宮了,而阿寶因為昨晚鬧得太晚,所以睡晚了。

去年已經有過一次經驗,醒來時沒見到枕邊的男人,阿寶也沒問人他去哪裏,處理了府裏的事務,便讓人將雙胞胎抱到炕上,陪他們玩兒。

阿寶抓著女兒的綿乎乎的小肉拳啃的時候,雁雲和白前各自拿了些她們這陣子做的布偶娃娃進來,讓阿寶好生驚喜。

“王妃,您瞧,這只像不像茶茶?”雁雲將一只比茶茶身體大幾倍的動物布偶拿過來給阿寶瞧。

阿寶上下一看,可不是像嘛,真是太像了。雁雲和白前的針線活是幾個丫鬟中最好的,阿寶不過是提了一句,沒想到她們倒是做出來了。阿寶覺得嘛,小孩子的長成環境中怎麽可以少了布偶娃娃這種東西呢?阿寶給兩個孩子做些布偶娃娃。當然鑒於人形的布偶會讓人想到巫蠱之類的不好的事情,所以她往動物方面發展,那種Q版的動物布偶多可愛。

自從懷孕後,阿寶為了孩子,不敢親近茶茶,她聽說孕婦最好不要接近動物,就算洗得再幹凈,她也不敢親近,便將茶茶交給丫鬟養了。等孩子生下來後,兒子的身體天生體弱,阿寶整顆心都撲到孩子身上,自然想起茶茶的時間更少了,直到現在,她都沒從看茶茶幾眼。

雁雲和白前共做了狗、羊、虎、貓等四種動物布偶,有大有小,阿寶將它們堆放到雙胞胎身邊,覺得可愛得不行,忙讓人準備文房四寶,她要將這副畫面畫下來給阿爹寄去,讓他解解饞。

李繼堯確實很眼饞兩個外孫,恨不得馬上飆回來親眼看個夠,可是他實在是抽不開身來,連年的戰爭不斷,想找時間向皇帝要個恩賜回京都沒辦法,所以只能看女兒寄來的畫像解饞了。

午時,蕭令殊回來了。

見他回來,阿寶心裏想說謝天謝地,這次他沒有跑到哪裏去找人麻煩,一出宮乖乖地回家了,沒做沖動事,估計今年可以過個好年了。

阿寶盯著他的臉看,發現膚色還是不怎麽好,眉宇間蘊著深沈的倦意,等他用完午膳,便趕他去休息了。

“陪本王一起。”男人瞅著她道。

又要像去年那樣,將她禁錮著動彈不得直到晚上他醒來麽?阿寶拒絕了,十分賢惠地道:“臣妾還要照顧孩子,就不打擾王爺歇息了,在外間略略歪一下便可。”

誰知不知哪句話戳中他的G點了,他不爽了,直接抱起她——又是那種抱孩子的動作,讓她的屁股直接坐在他手臂上,看他輕輕松松地抱起自己,阿寶相信自己再胖些他都抱得起她的。

“孩子有奶娘照顧。”

他冷硬地道,抱著她回房了,直接丟到床上,自己跟著脫了外袍,躺到她身邊,然後禁錮著她的腰,將她往懷裏一帶,便閉上眼睡覺了。

阿寶氣得想咬他,特麽的不聽人把話說完,一意孤行!難道他還是小孩子不成,還要人陪睡?

雖然氣得要命,可是看他濃密的睫毛下那青黑的眼窩,又舍不得吵他了,只能郁悶地縮在他懷裏,跟著閉目養神。

*****

蕭令殊這次趕在年前回來為的是陪她過年,不然每年宮中例行的家宴,其他王妃都有男人陪著一起出席,她自己一個人,不是讓人笑話麽?

也因為如此,導致他又嚴重地缺少睡眠,在除夕到來之前的三天用了兩天睡覺,一天時間懶懶散散地歪坐在溫暖的炕上,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的兩個孩子。

其間,齊王聽說他回來後,跑到府裏來想見他,看他一副急哄哄的模樣,劉管家耐著心婉拒了。並不是劉管家不讓他見,而是他家王爺正在休息,還沒醒來呢。一切敢打擾他家王爺休息的人都是壞人,是以急哄哄的齊王被毫不猶豫地被驅逐了。

齊王熊慣了,根本沒將劉管家的拒絕放在眼裏,只可惜他再熊,也熊不過晉王府那些彪悍的府王,在阿寶的暗示下,府衛們將齊王一扛,直接送出了晉王府外。這一幕自然也被很多路過晉王府的人瞧見了,不禁暗暗詫異,難道齊王又開始和晉王交惡了。

齊王被搞得這麽沒臉,實在是氣極,不過想到什麽,又忍了下來。

阿寶不知道,齊王這熊孩子是受不得半點委屈的,當他這麽一忍,等要爆發出來時,才是最可怕的,戰鬥力都要破表了。

等蕭令殊終於休息得差不多時,除夕到了。

除夕夜宮中有家宴,這已經是皇家的一個傳統了,所有在京的蕭氏子孫都必須進宮與宴。

阿寶和蕭令殊自然一大早地就起床準備了,等要進宮時,阿寶抱著小包子們親了又親,依依不舍,不過卻沒有想要帶孩子帶宮的意思。雙胞胎現在已經五個半月了,在阿寶和解神醫、於太醫的精心照顧下,都長得白白嫩嫩的,看著就喜人。不過五個月的小嬰兒還是不宜帶出門去,一般人家的嬰兒也只有滿了周歲以後,才會帶出門見人。古代的醫療條件差,嬰兒夭折的例子很多,在孩子未滿周歲前,大人們都是小心又小心,不敢輕易帶他們出門的。

所以,這次家宴只有夫妻倆坐車進宮。

正德帝一直心心念念著想要見孩子,不過他不僅沒見到,甚至連孩子們的畫像也沒見過一張。讓他生氣的是,某個不孝子在離京前,明明答應了讓晉王妃繪畫下雙胞胎的畫像給他瞧的,可當他離開京後,屁都沒一個,讓他氣得夠嗆。

至於正德帝為何不直接下旨讓晉王妃直接將雙胞胎的畫象送去給他瞧,這還有些心理在作怪,總覺得他拉不下這個臉,必須要那不孝子親自拿過來給他瞧才行。可是不孝子不在京,就算他想見雙胞胎想得抓心撓肺的,面上也只能作出淡然的模樣,倒是每當和太子議政完後,會不經意地將話題扯到雙胞胎上。

可惜的是,太子當時去探望雙胞胎時,雙胞胎還小,天氣又冷,又擔心雙胞胎被折騰得生了病,根本沒怎麽仔細看,便讓人抱回去了。是以太子也瞧不出他們像誰,自然沒法和正德帝討論雙胞胎了,讓正德帝私下更是怒得不行,覺得這些兒子一個兩個的都是沒用的,不要他們揣測聖心迎合聖意時,一個個精明得仿佛有一肚子的陰謀詭計,讓他防了又防;可是要讓他們揣測聖心拍個馬屁時,又一個個都成了豬腦袋。

當然,太子並不是個笨的,正德帝提了幾次,太子也醒過神來了。可惜的是,太子壓根兒不願意為此而跑到晉王府去折騰雙胞胎,就為了替皇帝觀察雙胞胎的樣子。所以太子裝聾作啞,視而不見,反正他父皇也不可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就惱上他。

於是,家宴這天,正德帝巴巴地等著晉王夫妻帶雙胞胎一起進宮與宴時,聽到太監回報,晉王夫妻皆沒有帶孩子進宮,不禁又怒又氣,覺得那不孝子耍了他一把,直到張傑小心地提醒,雙胞胎才五個多月,天氣寒冷,不宜出門,才將那口氣咽下了。

阿寶不知道正德帝在巴巴地等著她家的兩孩子,在家宴前,十分快樂地到鳳翔宮去給皇後請安了,自然又見到了一堆的宗室命婦,還有眾多妯娌公主。當然,並不是每個公主都到場的,一些出嫁的公主,若是與夫家感情好的話,那是直接陪著夫家的人一起吃年夜飯的。而與夫家感情淡的,便進宮來刷皇帝的存在感了——例如大公主就是個例子。

阿寶習慣性地觀察起殿內的人,視線在那些與自己沒啥交情的宗室命婦臉上滑過,然後才落到坐在一起的皇家媳婦們,發現兩個月不見,賢王妃和寧王妃又變了,賢王妃越發的清淡從容了,仿佛人已經超脫了,而寧王妃——媽呀,這個胖女人是誰?

金璟琋是個消息靈通的,馬上和阿寶咬起耳朵,“哎,你這幾個月都不怎麽出門,自然也不知道七弟妹一直在家裏安胎,可能是補過頭了,整個人都發胖了。”

金璟琋沒有說的是,寧王妃不過兩個月時間就胖成這樣,讓有些人懷疑她會不會像平王世子一樣得了肥癡病,到時……寧王若要納美貌的側妃小妾,估計不會有人說什麽吧。

阿寶恍然大悟,看來寧王妃是易胖體質,就是不知道以後生了孩子後能不能減下來,不然一個好好的美人兒就要毀了。

其實對於寧王妃,阿寶是沒什麽惡感的——主要是寧王妃雖然喜歡在口頭上埋汰人,但對她不痛不癢,兩人又不一起搶男人,還沒到生死大仇的時候,加上很多次都是她將寧王妃氣得夠嗆。所以阿寶在不能理解她為何這般討厭自己的同時,對這位直爽的妹紙也挺欣賞的。

女人們聚在一起能說什麽?首先是不能說政事的,也不能說敏感的事情,那麽便只有衣服首飾胭脂孩子這些了。

於是在女人們聊了一堆的女人話題,阿寶還被那些宗室命婦問了一堆關於雙胞胎的事情後,終於家宴開始了。

阿寶松了口氣,忙跟上太子妃等人的腳步,陪著皇後和後妃宗室女眷往寧德殿行去。

今年的家宴與往年不同,連人數也沒有變化,最上首位置上除了帝後二人,還有輩份最高的平王太妃。至於位置,也和去年差不多,想來這一年大家的身份都沒有變化。

讓阿寶錯愕的是,當她看向平王那邊的座位時,看到與江淩薇坐在一起的瘦子,以為自己眼花了。

不只阿寶覺得眼花了,寧德殿中許久不見平王世子的人都以為自己眼花了,連正德帝都一副吃驚的模樣,驚聲道:“令珣啊,你怎麽變成這樣了?難道你爹餓著你了?別怕,和皇伯父說,皇伯父為你作主。”

此話一出,平王的表情有些難看又有些尷尬,幽怨地看了他的皇帝哥哥一眼,倒是坐在皇帝身邊的平王太妃忍不住抿嘴一笑,有點偷著樂的感覺。

平王世子眨了眨眼,有些憨憨地道:“多謝皇伯父,不過我爹不管事,他想餓侄兒也沒法子,祖母和我媳婦可不會餓著侄兒呢。”他一臉得意的模樣,看得平王差點捂臉,恨不得將他一腳踹出宮去。

所有人都驚奇地看著已經大變樣的平王世子,甚至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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