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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這模樣自然駭得太子等人大驚,忙讓人將她送回房裏,又讓人去請太醫。剛好因為大公主發生這等事情,皇後派了兩個太醫常駐在公主府裏,所以太醫也來得極快。

幾位皇子此時也顧不得男女有別,都擠進了房裏,至於誰關心誰看好戲的,也沒人理會了。

“太醫,寶華怎麽樣了?”太子作為長兄,表現得極為擔憂。

太醫檢查了下,說道:“回太子殿下,公主的身子是虛弱了點兒,但並無大礙的。”

“無礙?”太子和賢王等人都疑惑地看著太醫。

“嗯,雖然屬下等人還未研究出公主先前所吃的藥物是什麽,不過它們對人體並無損害,只是導致人體虛弱罷了,卻不會奪人性命。唉,也不知道何等高人能制出這樣效果的藥,倒是有些像是幾十年前的陵南解家的手法……”太醫一臉遺憾可惜的表情,很快又否決了自己的猜測,因為解氏一族已經沒落了,退居陵南一角,已有二十多年未有解家子弟出仕。

太醫的話未完,但卻讓賢王妃臉色微變。

同樣臉色有些異樣的還有阿寶,頓時又看了眼像個過客一般斂袖站在最外面的晉王,明明那般的安靜沈默,可是存在感極強,讓人無法忽視其存在。

在阿寶看過來時,他沈默地回視,比起對於其他人的無視,他總是能極快地捕捉到她的目光。

因為大公主的身體虛弱原因,所以大夥只呆了一會兒便告辭離開了。

離開之前,齊王還要刺激大公主一把,“大皇姐,你那些下人也特不敬主子了,弟弟好心幫你調教他們,都捆了送去凈靈庵吧。”

大公主用一種要吃了他的眼神瞪著他。

賢王忙道:“六皇弟,寶華現在身子不好,何苦來讓她不好受?你就消停一些吧。”

齊王正欲開口,這時一直未曾開口的蕭令殊道:“本王的侍衛已經將那些膽大的奴才送去凈靈庵了。”

“……”

所有人:=口=!這丫的不愧是在管過欽犯,這行動力……

這時,大公主啊的一聲,終於暈厥了過去。

公主府中又一陣雞飛狗跳。

******

一個時辰後,大公主的奶嬤嬤張氏已經跪到太和殿中,對著正德帝抹眼淚哭訴。

張氏是宮裏的老人了,當年正德帝初得了一個女兒正稀罕著,什麽都要為她張羅,那勁頭還讓後宮的女人們納悶又嫉妒,不知道生個賠錢貨有什麽好高興的,難道皇帝的愛好與眾不同,比較稀罕女兒?於是也在後宮中掀起了一陣生皇女的風。而這張氏,也是正德帝親自去內務府中為女兒挑的奶娘,加之有些情份在,張氏面聖的機會比後宮的女人還要多。

“皇上,您不知道,寶華公主實在是……奴婢真不知道晉王殿下和齊王殿下是什麽意思,公主已經病了,可是他們竟然還來惹她生氣不說,而且還將公主府裏的那些伺候公主的丫鬟嬤嬤們送去凈靈庵……皇上,您要給公主作主啊……”

正德帝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只有張傑能從那張過於平靜的龍顏中發現皇帝其實在忍耐著什麽,看向張氏的眼神不禁有些憐憫。

比起其他人,張傑更清楚皇帝為何會如此寵愛大公主。或許大公主出生那會兒皇帝確實是因為是第一個女兒而稀罕她,那麽後來對大公主的寵愛,不過是因為大公主長得有幾分相似已經去逝的長孫貴妃罷了。

想起已經去逝的長孫貴妃,張傑心中一嘆。皇帝是真的愛那個女人罷,在她死後,足足有五年時間皇宮才傳來宮妃有孕的消息,使得晉王與齊王兄弟倆的年齡相差了五歲,與其他兄弟間只相隔一兩歲不同,從中也足間那五年皇帝因為長孫貴妃的死,根本無心於後宮。

而大公主的帝寵,不過是建立在已去逝的長孫貴妃身上,先前有平王太妃點醒,怕是大公主以後不能再像過去那般橫行無忌了。

果然,在張氏正在給晉王上眼藥時,突然正德帝臉皮抽搐了下,暴怒出聲:“別拿這等小事來煩朕,有什麽需要作主的,去找皇後!”

“……”

張氏的哭聲截然而止,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正德帝,完全傻眼了。?

第 61 章

? 事實上,傻眼的人還有後宮得到消息的女人們。

當皇後聽說大公主的奶嬤嬤張氏進宮來找皇帝哭訴作主什麽的,她完全是不以為意的,反正只要大公主稍有不平衡,受那麽丁點的委屈,張氏都是直接進宮去找皇帝的,後宮的女人們已經習慣了皇帝為了大公主又當爹又當娘的德行。

所以,當張氏被正德帝不耐煩的語氣罵傻後,也真傻傻地跑到後宮去找皇後了。

至於皇後:=口=!這是要變天的節奏啊!

張氏跪在鳳翔宮的大殿裏將先前在太和殿裏對正德帝哭訴的內容向皇後哭訴一遍,抹著淚,好不可憐,不過位上的皇後卻沒怎麽仔細聽。事實上,皇後想的是,按皇帝往常的尿性,所以大公主受什麽委屈來找的從來不是她這嫡母,而是皇帝,仿佛生怕自己這皇後欺負了她似的,而現在,他將人打發過來找自己作主是什麽意思?

雖不知道什麽意思,皇後還是好聲好氣地寬慰了張氏,至於張氏說晉王齊王將公主氣暈了的事情,她完全不接口,輕描淡寫地在口頭上申斥他們一遍,轉頭根本沒什麽吩咐。

大公主被個膽大包天的婢女下藥加害的事情前兩日傳進宮裏,整個宮裏的人都知道了——又是張氏進宮來哭訴的,最後還帶走了幾名太醫入駐了公主府。大概除了戚貴妃等少數幾個女人外,整個後宮的女人都在暗中叫好,幸災樂禍。

皇後自然也是幸災樂禍中的一人,雖然她是後宮之主,要一碗水端平,可是端得再平人也是有私心的。皇後的兩個兒子就是她的命,甚至連皇帝那個渣夫都要排在兩個兒子後頭。大兒子就不必說了,那是太子,她後半輩子的依靠。小兒子是個癡纏的,有別於大兒子的穩重,時常膩著她,更讓她疼愛。

而大公主曾經將她的小兒子毒打得遍體鱗傷,高燒不退,差點一命嗚呼,是她不眠不休守了三天三夜才將小兒子守回來,那時見小兒子受的罪,皇後想啃了大公主的心情都有了。只可恨皇上當時護著她,雖然口頭上懲罰兩句,對小兒子也有補嘗,可仍是讓她意難平。

所以,現在大公主變成這樣,皇後面上難過心裏卻樂開了花,只覺得這真是報應。更報應的是,正德帝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由腦抽變好了,這次的事情竟然沒有偏向大公主,反而命令大公主在府裏閉門休養,張氏進宮也將她打發到她這裏來。

皇後心思千回百轉,面上卻沒有半分流露,對張氏道:“寶華那孩子本宮也是心疼的,真是可憐見的,竟然遭了這些罪。你且回去好生照顧公主,本宮會告訴皇上,讓皇上懲罰老五和老六,必不會讓寶華受委屈。”

張氏低頭抹著淚,如何不知道皇後是在打太極呢,嘴裏說得好聽,不過是將皇上拿出來說嘴壓人,怕是轉眼便置之不理吧。張氏心頭惱恨,嘴裏還得千恩萬謝,心裏十分憋屈。以前大公主受寵時,誰對她這大公主奶娘不是恭敬有加,連皇後也禮遇萬分,可現在呢?真是風水輪流轉。

等張氏從鳳翔宮出來時,根本沒得到皇後的丁點表示,心中十分憤怒,覺得她的公主這罪是白受了,如何可以?

於是張氏又去了朝陽宮,朝陽宮的戚貴妃一直以來與大公主交好,對大公主也是虛寒問暖的,若是有她出面找皇帝說情,皇帝應該會為大公主作主罷。

戚貴妃自然出面接見了張氏,不過和皇後一樣,戚貴妃也是不敢輕易許諾應允什麽。雖然她願意和大公主交好,可是卻不願意得罪兩位王爺,特別這兩位是所有皇子中最難纏的,得罪了他們,說不定連她的兒子都不會好過。

當然,面子情是要給的,所以戚貴妃用十分煽情的語言讓張氏感動了一翻,暗示張氏,若是有機會,她會在皇帝面前提起大公主的境遇,同時也會讓在宮外的賢王多關照公主府。想到今天得到的消息,戚貴妃臉皮抽搐了下。

公主府的侍衛奴婢被晉王帶去的人打了,而且齊王那熊孩子還懂得先發制人,制造輿論,現在京裏的人都知道幾位皇子上門去探望大公主,可誰知公主府的下人恁地囂張,竟然不敬皇子,還挑唆皇室親情,於是被晉王打的打,送凈靈庵的送凈靈庵,公主府一下子空了,只留了幾個人伺候,真是寒酸得可以。至於被氣暈的大公主——那啥啊,大公主不是被人下藥身子虛弱麽?隨時都可能暈厥啊,真的不是他們害的啊,他們還好心地帶禮去探望呢~~

於是,這麽光明正大的理由下,張氏進宮來哭訴,若是正德帝不理,後宮的女人哪敢為了她對上那兩位難纏的主兒?對上齊王那主,你一輩子都不得安生;若是對上晉王,得,你馬上就往生了。

最後張氏被戚貴妃煽情了一把離開了,等離開後才發現,哎喲,戚貴妃根本沒給個保證啊,暗示有毛用?她的公主還躺在床上要找皇上為她作主呢!

等張氏離開後,戚貴妃想想也不安心,召來心腹嬤嬤道:“你馬上使人到賢王府告訴賢王,寶華那兒讓他多註意點兒,若是可以,別同她走太近,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嬤嬤有些不理解,“娘娘,以往殿下與寶華公主交好您不是樂見其成麽?”

戚貴妃笑得薄涼,“那是以前,現在嘛……皇上都表現得這般明顯,咱們也得掂量一下,省得招他恨。”伺候正德帝那麽多年,戚貴妃自認比皇後還要了解那男人的脾性,可不是個心眼小的主嘛,小得當年對長孫貴妃愛得要死要活,轉眼人家一死,兒子就丟到冷宮不聞不問了。

嬤嬤吃了一驚,在她心裏,盛寵二十餘年的大公主那是山岳一樣高大的存在,哪能說被推倒就推到的?雖然中秋節那天的事情出乎意料之外,但大夥仍是沒怎麽放在心上,只覺得皇上應該很快又會憐惜上大公主的。

“應該不會吧?您瞧,聽說大公主被人下藥陷害,皇上還派人去徹查這事,又派了太醫駐到公主府中……”所以怎麽看都是聖寵不衰的表現。

戚貴妃執著宮扇慢慢地搖著,半倚著美人榻,輕聲道:“中秋那天雖然不知道平王太妃與皇上在交泰殿中說了什麽,但想來應該是與晉王和他娘親有關……太妃對皇上影響極大,若太妃說了什麽,想來皇上也會聽得進去……”

戚貴妃斂下眼瞼,回想著當年的長孫貴妃,極盛極寵,卻突然暴斃,怎麽看都可疑。因為這事宮人被清洗了大半,鬧得整個後宮都惶然不已,也使得這事也成為一個謎。而讓人不敢置信的是,皇帝那麽寵愛長孫貴妃,卻在她死後,她的兒子被丟到冷宮自生自滅,怎麽看其中都有蹊蹺,不過因為正德帝那時因長孫貴妃之死脾氣變得十分糟糕,盡管眾人心中有疑問,也不敢讓人去探查免得觸了他的黴頭,直到今日,知曉當年長孫貴妃死因的人仍是不多。

至於大公主,越長大越像長孫貴妃,也因此讓正德帝起了移情作用。不過長孫貴妃是個風華無雙的女人,可沒有大公主的愚蠢跋扈,仗著帝寵肆無忌憚,以後怎麽死都不知道。若沒有晉王的存在,或者晉王當年死在冷宮中,戚貴妃覺得,估計肖似長孫貴妃的大公主真的是皇帝心中的唯一的寶了,只可惜……

“哎,順便告訴賢王,大公主那邊先穩著吧,若是不行就行了。”

聽到戚貴妃這漫不經心的話,嬤嬤心裏明白,若是皇帝真的厭棄了大公主,那麽大公主在貴妃這裏便是棄子了。

*****

賢王將宮裏來的人送走後,擡腳便去了主院處。

賢王妃挺著肚子迎接,被賢王扶住坐回坑上。

待丫鬟上了茶後,賢王將她們揮退,便將戚貴妃使人傳達的話告訴妻子。賢王妃聽罷,如何不明白戚貴妃的意思,這擺明是將大公主看作是棄子了,目光微沈。

齊王敲著桌面,慢慢地說道:“寶華素來得父皇喜愛,雖然這次父皇的處置有些出乎意料,不過也是一時的。只可惜,寶華現在的身體……”賢王一陣可惜。

若是大公主的身體健康,能時時進宮到正德帝面前表現,勾起他的記憶,相信疼愛了二十餘年的女兒就算一時間她做錯了事,一時也放不下的。但若是大公主一直這麽病下去,閉門不出,再深的感情也會有淡的時候,這感情就是經不得時間的考驗。

賢王妃聽明白他的意思,其實在她心裏,仍是對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實在是想象不到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可能是上輩子對大公主的記憶太深刻了,她對大公主助賢王登基所起的作用是信服不已的,可以說上輩子若沒有大公主居中周旋,正德帝也不會這麽快厭棄太子,繼而廢了太子後,任由太子病逝於宮外,然後又因為有大公主的幫忙,賢王將作為中宮皇子的齊王打壓下去,繼而被正德帝譴送到藩地,後來死於藩地的暴民手中。

所以,賢王妃實在不想放棄大公主。

見賢王思索著,賢王妃忍不住道:“其實大公主的病也不是治不好。”

“哦?悅兒有何高見?”

賢王妃為他斟了杯茶,笑道:“高見不敢當,不過是想起了一人,便是今日太醫所提的陵南解氏子弟。”

“解氏?”賢王皺眉,“陵南解氏之名已不若當年的輝煌,聽說醫術也是一代不如一代,是以這近幾十年來才沒有解家之人入朝為官。而且解氏子弟據說都在陵南,這一代仍是沒有出息的。”

“王爺,陵南解氏這一代其實有個大本領的,只不過……”賢王妃嘆了一聲,“聽說他是個喜愛閑雲野鶴之人,視權利富貴如糞土,常年游歷在外,行蹤不定。他的醫術頗值得稱道,若能將他找出來,大公主應該是有救的。”

賢王十分驚訝,忙追問是誰,賢王妃當下又道:“這人的名字有些妙趣,姓解,名神醫。臣妾之所以知道他,也是從奶娘那兒聽來的,據奶娘說,前幾年她回家鄉去看望親人時,正巧那位解神醫正為一個得了怪病的人醫治,原本大夫都說那人沒救了,可是硬是讓那解神醫給救了回來。”

這一段自然是賢王妃上輩子聽人說的,上輩子的時候她沒有見過解神醫,不過卻聽聞過他的大名。上輩子她還是平王太子妃時,聽說已經成為賢王妃的江淩薇不知怎麽地身染惡疾,忠勇伯府的人因緣巧合之下找到解神醫並將之推薦到賢王府,將她治好了。後來正德帝病重,太醫束手無策時,也是賢王將解神醫推薦入宮為皇帝醫治,硬是為正德帝多延長了幾年的壽命。

聽完賢王妃的話,賢王倒是有幾分感興趣,不過聽說解神醫行蹤不定,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雲游時,不禁有些氣餒。

賢王妃安慰道:“人有生老病死,有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在,心裏也安穩一些。就算不為寶華,也可為咱們府裏請位大夫駐守,如此若是有什麽小病小痛也不用進宮去請太醫,如此不是方便許多麽?而臣妾這次懷有身孕,雖然太醫說調理得好,心裏仍是有幾分不安的,若是咱們府裏有個神醫坐鎮,臣妾這心也安穩一些。”

“不許胡說,你會好好的。”賢王將她擁進懷裏道。

不過妻子的話聽罷也覺得有理,自去吩咐人尋找解神醫不提。

賢王妃心裏也十分滿意,她只是個內宅婦人,就算重生這段時間謀劃了很多,但比起男人來仍是不及的,若是有賢王的勢力去尋找,總比她的人尋找的強。

若是能救大公主,相信有大公主幫助,她的丈夫應該仍是能走到上輩子那條路。

******

解神醫不知道他被賢王夫妻及太醫院的太醫叨念了,此時正有些頭疼地看著端著一副端莊相跑來詢問他關於那藥的阿寶。

“王妃,那真不是什麽好藥……”作為個好人,他絕對不能讓另一個好人知曉那些害人的藥,然後也想害人。所以解神醫不太樂意提起這事情,在他心裏,晉王妃真是個大好人啊,怎麽可以和蕭令殊那兇殘貨一樣去害人呢?

阿寶點頭,打斷他的話,“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上回王爺來您這兒要走的藥是什麽,有什麽作用?”

解神醫冷笑一聲,“那藥自然是害人的藥,讓人常年身體虛弱,不宜於行。不過我也不想弄些害人的藥出來,所以那藥除了讓人身體虛弱一些,也沒有其他害處了,對性命和壽命都不會有影響。”解神醫一副我真是好人的表情,不過是迫於個黑暗大Boss迫害才會弄出這種害人的東西罷了。

阿寶聽罷,終於確認了大公主會變成這樣,完全是蕭令殊的手筆。

不過嘛,若是大公主走幾步都要喘幾下,拿鞭子抽人也使不上勁兒來,空有火爆脾氣卻沒有相對的武力值,如此來說,其他人也能少受點罪,倒是好的。

若是以往,阿寶止不定要愧疚幾分,覺得這對於正常人來說,實在是太受罪了。可是在去了公主府一趟後,回來的路上聽著齊王嘮叨著什麽大公主以前沒少抽他們幾個兄弟,蕭令殊甚至曾經被她打得高燒不退,差點一命嗚呼後,便完全沒有愧疚了。

確定了這件事情是蕭令殊幹的後,阿寶對蕭令殊的手段倒是有幾分了解了,心情略覆雜地離開了半夏閣。

“王妃怎麽了?”解神醫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

席遠看著腦子直白得不會多想的解神醫,又想起先前王妃那副了然的神情,心說王妃您所見的不過是王爺真面目的冰山一角,真的不算什麽事兒啊。

“王妃可能心情不太好,你這裏不是用一些藥材的嫩葉做的可口的腌菜麽?給我幾壇拿去孝敬王妃吧,也讓她心情舒暢一些。”然後自己再私藏一壇~~

可能是解神醫少年時就離家四處游歷,比起那些四體不勤的富家子弟,解神醫那真是吃過苦頭的,甚至跟著村民學過種田種菜,洗衣做飯的活兒,這腌菜什麽的,也是跟個村民學的,不過村民腌的是蘿蔔大白菜之類的,他用的是藥材的嫩葉嫩芽腌的,配上自己弄的特殊調料,自然是味道一絕。席遠自從在他那裏偷吃過一回後,便欲罷不能,只可惜解神醫看得緊,只好找其他借口要了。

解神醫想了想,想起今天早上廚房那邊送來的奶油泡芙,聽說是王妃新弄出來的點心,挺好吃的,作為報答,便應允了席遠的提議。

是以,晚膳的時候,阿寶吃到一種十分爽口的腌菜時,簡直驚訝了。說它爽口,是因為在這種沒有辣椒的年代,人們的飲食也沒有放辣的習慣,這腌菜中竟然含有淡淡的辣味,不是姜、胡椒、芥末的辣,而是辣椒的那種辣,簡直讓她驚為天人啊。

辣椒辣椒……阿寶叨念著。

蕭令殊見她神神叨叨的,不禁擡頭看向她,見她完全無視了自己,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板正過來。

“王爺?”阿寶有種驚悚感,為毛用這麽冷酷無情的眼神看她?

蕭令殊的目光十分有逼迫性,問道:“今晚的飯菜不合口?”不然為何只盯著那小碟子的腌菜不放?

阿寶見他誤會了,趕緊解釋道:“王爺,不是的,今晚的飯菜很合胃口,不過臣妾覺得這腌菜更好吃。王爺您也嘗嘗,這是用茭白腌制的,還有這是用枸杞子的嫩葉及苗頭腌制,據說是神醫自己做的,下午時席侍衛送過來幾壇,說是給咱們嘗嘗。哎,味道也很不錯。來,你也嘗嘗看。”

阿寶用公筷為他分別夾了些腌菜,然後又讚道:“沒想到解神醫有這般的好手藝,改天也得和他學一學。”最最重要的是,要問問他怎麽腌制出辣味啊~~

蕭令殊見她一臉振奮,執筷子吃了口,酸酸甜甜中,又有絲絲說不出來的味道,雖然初嘗時有些難以接受,不過細細回味,倒是覺得爽口奇特,讓人又想再嘗一嘗。

於是這頓飯,夫妻倆將那幾小碟的腌菜都吃了,阿寶還多吃了半碗飯,讓蕭令殊不禁看向半夏閣的方向。嗯,既然是解神醫做的……

不得不說,這對不愧是夫妻,都打上了解神醫的腌菜的主意了。

接下來的日子,解神醫覺得自己從一位濟世救人的大夫變成了個村婦了,而且還是負責做腌菜的村婦,真是叔可忍嬸都不能忍了,自然朝蕭令殊咆哮了,只可惜後果自然是被冷酷無情的男人冷酷無情地鎮壓了。

阿寶聽說解神醫淪為了村婦後,不由得有些愧疚心虛,越發的讓廚房給解神醫多做些好吃的。

解神醫幼年家境不好——雖是大家子弟,但是旁系的,本家不佛照,囊中羞澀,還真是沒享過什麽美食。後來少年離家,到處漂泊,加上他是個有原則的好人,所以使得錢財方面也是羞澀的,能吃的好吃東西更少了。自從阿寶嫁過來後,這是個大吃貨國來的,自己當家作主了,自然可著勁兒地折騰,除了一些失敗品外,也折騰出一些新奇的美食,都便宜了王府裏的人,解神醫自然也有份兒的,在阿寶有目地的誘惑下,解神醫漸漸地被收買了。

於是在美食的補嘗下,解神醫即便對蕭令殊滿腹怨氣,也乖乖地去做腌菜了。

而阿寶也挑了個日子詢問了解神醫那腌菜裏的辣味的來源,解神醫雖然奇怪,仍是告訴阿寶,這是他雲游時,在大鄴西南山林間遇到的一種植物的果實,他學神農嘗百草嘗過無毒後,又經過反覆的試驗,確認了其功效,他才拿來給腌菜提味的,實在不值得一提,若是吃不慣他就不放了……

等解神醫將一種曬幹的類似朝天椒的東西拿出時,阿寶大受打擊。

原來她心心念念的辣椒近在眼前,可恨她竟然一無所知,這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就在阿寶被突然出現的辣椒打擊不已時,突然傳來了寧王妃懷孕的消息,輪到別人來打擊她了。

“七弟妹有身孕了?”阿寶驚訝地問劉管家。

劉管家躬身答道:“是的,剛才寧王府打發人過來告訴奴才的,太醫說剛好一個月了。”

寧王妃與阿寶不合,成親一個月就懷上了,自然要將這件事廣而告知,順便去氣一氣情敵了。

阿寶數了數日子,然後露出了囧相,那不是意味寧王妃在新婚之夜就中獎的?真是……好命,一擊就中,數千萬的精子過五關斬六將,終於與一枚卵子結合了,真是喜大普奔。

阿寶讓人準備賀禮送去寧王府,轉頭就忘記了這件事開始愁眉苦臉地想著怎麽找種子種辣椒時,劉管家看在眼裏,自然以為自家王妃為自己嫁過來幾個月卻沒有好消息而心煩,暗暗地放在了心上。

所以,在蕭令殊傍晚回來時,劉管家馬上挪著胖乎乎的身體滾去迎接順便暗示了。

“王爺,王妃今天情緒不太好,奴才看著有些心急……”劉管家一副為主憂心的模樣說。

事關阿寶,蕭令殊停下腳步,冷然問道:“怎麽了?”

劉管家被這種兇煞無比的眼神瞪得腿肚子發軟,估計王爺這是以為府裏有人讓王妃不快活了。哪能啊,有這位兇殘的主在,誰敢對王妃不敬?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當下馬上道:“哎,今日寧王府打發人過來告訴王妃,寧王妃有一個月的身子了,王妃聽說後,臉色便有些變了。”

蕭令殊的臉色更冷了,看得劉管家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時,便見他轉身便走了。

晚飯後,阿寶被蕭令殊拉去消食,原本以為消食完要被他拎到練功房裏如每天一樣,冷酷無情地教導她鞭法時,誰知他卻讓她去洗漱沐浴。

阿寶看了眼窗外的天空,雖然過了中秋後,天氣變得涼爽,日頭漸漸短了,但時間還早呢。

不過看他滿臉嚴肅冷酷,眼神也有些不對,阿寶仍是乖巧地去洗漱沐浴,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他們提早上床了,開始顛鸞倒鳳,可憐的體力和武力值都強悍不過男人的阿寶被做得差點想要咬死他。

不帶這麽兇殘的!?

第 62 章

? “王爺,你今天……到底怎麽了?”

有些沙啞的女聲在寧靜的夜色中響起,低低啞啞的,如在耳邊的絮語般,又如一只小奶貓爪子,勾撓著人的心。

對方安靜地抱著她,輕輕地拍撫著她的背脊。

阿寶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黏黏膩膩的,便推了他一把,原本是想要起身的,誰知道卻被他按住了,他自個起身去,取了衣物穿上便出去了。

阿寶躺在床上,想著他傍晚回來後的事情,不知道他今晚為何如此熱情,仿佛有什麽目的一樣。正當她躺著兩眼無神地看著上方的帳幔時,又聽到腳步聲響起,男人回到床邊,對上阿寶變得有些晶亮的眼睛,彎身用毯子將她包裹住抱起往旁邊耳房去清洗了。

泡在水時,阿寶小心地偷瞄他,見他仍是面無表情,與平時無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自己剛才咬他的事情生氣了?當然,自然也看不出個什麽東西來,只是她自己心虛,無法正視他。

等清洗幹凈回來,守夜的丫鬟已經換了新的被褥,躺在上面讓阿寶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有些不好意思。等男人躺回床上將她摟住時,發現他一只手穿過她的背,在她後頸上像撓小貓兒一樣輕輕地撓著,感覺十分舒服,差點呼嚕出聲,趕緊將他的手按壓住,勞勞地抱到懷裏,擺出正經臉。

“王爺今晚怎麽了?”阿寶打了個哈欠,問道。

見她硬撐著不肯睡也要問個明白,蕭令殊便道:“生孩子!”

“……”阿寶嘴角抽搐,“王爺急著想要個孩子麽?”實在是看不出來哎。

蕭令殊眉稍微揚,捏起她的下巴察看,說道:“劉管家說你不開心,想要個孩子。”

聽罷,阿寶很快便知道自己被自動腦補的劉管家給坑了。她幾時想要個孩子了?怎麽自己都不知道?難道是劉管家見寧王妃懷上了,心裏覺得她也該懷上個,所以去誤導這男人,想讓她也懷上一個?

“絕無此事!”阿寶一臉正經道:“孩子是要看緣份的,等到該來的時候就會來了,咱們成親時間並不久,現在沒懷上也不急。”所以真的不需要這麽拼命啊,今晚是她的安全期,就算做到死也不會懷上的。

見他一臉認真地看著自己,阿寶也一臉認真。半晌,蕭令殊又用手輕輕地撓著她的後頸,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阿寶十分開心,正準備說幾句應景的話誇獎他時,誰知他接下來的話幾乎讓她吐血。

“如此甚好。”他捏了捏她的腰,用不輕不重的力道為她揉捏著,舒緩疲勞,“還是太弱了。”所以明天要繼續操練。

尼瑪她哪裏弱啊?!

阿寶暴躁地道:“王爺,臣妾已經比其他人家的姑娘們身強體壯多了。”

蕭令殊不是個習慣和人鬥嘴的,喜歡用事實說明。

眼看他要有動作,阿寶嚇得半死,趕緊叫道:“是,我很弱,我實在是太弱了,已經沒有力氣再折騰了。”所以就放過她可憐的老腰和老腿吧。情急之下,阿寶連敬語和自謙都忘記說了。

蕭令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嘴臉,看起來委實是教人心疼。他低首在她肩胛上咬了一口,說道:“騙子。”總愛這般裝摸作樣,偏偏裝得很成功!心裏有些不開心,覺得在他面前她不必如此。

阿寶不敢問他為何說自己是騙子,省得他又有理由折騰她,今晚的運動量已經超標了,她不想再受那個罪。見他躺回床上,探手將她摟到懷裏,她也乖乖地縮在他懷裏,由著他像撫弄著小貓咪一樣撓著她的後頸。

打了個哈欠,阿寶就在睡去時,突然想起先前在他頸側咬的那下,忙伸手摸去,有些腫,不過沒有破皮……

突然她的手被抓住,然後被他緊緊地箍在懷裏,又被他拍撫著,示意她該睡了。阿寶也不敢撩撥他,乖巧地聽話睡去。

******

昨晚奮戰了半宿,不僅睡眠時間不夠,而且腰酸腿軟這種事情仍是十分受罪的。

阿寶在痛苦中醒過來,發出呻-吟聲。很快地,一雙手在她身上力道適中地按揉著,緩解了她大半的痛苦。

昨晚過得太苦逼了,阿寶原本想要賴床的,不過想起今天該進宮給皇後請安了,只得拖著老腰起身。偏偏她有這個自覺,某人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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