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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那自覺,將她按到床上,輕描淡寫地道:“你身子不適,多休息,其他的不用理會。”

“……今天要進宮給母後請安呢。”雖然不是初一十五,可是也隔了兩天了,該去給皇後請安了。

“明日再去!”

兩人對視半晌,最終阿寶輸給了那雙執拗又冷戾可怕的眼睛,懶洋洋地躺回床上,由著他給自己按摩去除疲勞,然後在那適中的力道中,沈沈睡去。

太陽高高掛在天空,阿寶才醒過來,只有自己一人躺在床上。

聽到聲音,丫鬟們捧著洗漱的用具進來,雁回撩開床幔,將它們挽起,用金色的掛勾掛起,然後伺候阿寶更衣。看到那脖子的痕跡,雁回臉上一紅,眼裏又有些心疼,倒是華媽媽一臉高興,覺得自家姑娘與王爺感情好,所以男人難免會失了控,折騰得重了一些。

“王爺呢?”阿寶懶洋洋地倚靠著臨窗的炕上,喝著紅棗血燕羹,如此問道。

“王爺出去了。”

聽罷,阿寶便不再問了。蕭令殊雖然現在沒有職務在身,可是貌似也不是真的無所事事,雖然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但看他經常去找太子或偶爾出京,絕對是正經事情。

吃了東西,漱了口後,阿寶仍是覺得精神不濟,將逗弄了會兒茶杯犬後,便將它擱到一旁,趴在炕上昏昏欲睡,直到丫鬟來報,齊王妃過來了。

“齊王妃?”阿寶睜著一雙呆滯的眼睛問道。

雁雲伶俐地回道:“是的,奴婢已經讓白芷去回話了,將齊王妃請到偏廳喝茶。”

雖不知道金璟琋怎麽會突然來訪,不過阿寶仍是給面子地振作起精神,回房去換了身衣服,又用清水擦了擦臉,弄好了頭發後,方雍容華貴地去前院偏廳見金璟琋了。

金璟琋穿著一身嫩黃色的華貴宮裝,頭上珠翠環繞,一看便知道是剛從宮裏出來,然後直接過來了。齊王雖然是皇後的愛子,不過金璟琋也同樣是皇後的親侄女,都是疼愛的,所以皇後沒有要她天天進宮請安,除了初一十五,隔三岔五的進宮一次便行了。金璟琋嫁給齊王後,也和阿寶一樣每隔兩三天進宮給皇後請安,時常都是和阿寶同一天進宮,使得她們原本有些隔閡也在相處中消得差不多了。

雖然兩人的丈夫不怎麽合,但兩人私底下交情是不錯的。

阿寶過去的時候,金璟琋正在喝茶,見到她進來,視線在她身上溜了一圈,抿嘴笑道:“今天未見你進宮,還以為你生了病了,便過來瞧瞧。看你臉色不好,不會真的是生病了吧?”

阿寶坐到她身旁的位置,婢女上了茶後,便讓她們退下了,自己喝了口清茶道:“哪兒呢,不過是昨晚沒睡好,今天泛懶罷了。”

“沒睡好?”這三個字顯然讓人想多了,就見金璟琋一臉詫異道:“你也知道寧王妃懷了身子的事情啦?其實也不必介意,你只比我早成親一個月罷了,才幾個月,也沒什麽。不必在意她,寧王妃那性格,遲早有一天會自討苦吃。”

聽她這麽一說,阿寶楞了下,問道:“怎麽了?”

金璟琋狐疑地看著她,見阿寶臉色不似作偽,方知道是自己想左了,估計阿寶是因其他事情沒睡好,哪裏會在意寧王妃懷沒懷上。金璟琋與阿寶雖然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兩人時常結伴進宮給皇後請安,很多夫人的聚會也坐在一起聊天,對她也有幾分了解的,知道阿寶並不是那等心胸狹隘之人,甚至有時候,她對一些事情的看法豁達得讓人吃驚,那份心胸見識,並非是嬌養在後宅中的女子,可窺出她成長的時間裏,在邊境鎮北將軍對她的影響。

——金璟琋這是對阿寶高估了,其實她不過是比這時代的女子多了幾分後世的見識理倫,那信息大爆炸的時代,鋪天蓋地的知識信息,足以開闊人的眼界。

“昨兒寧王府不是傳出寧王妃懷上了麽?今日我進宮去給母後請安,竟然見到她也在宮裏,肚子都平著呢,就去了束腰帶,扶著個肚子走了,好像生怕旁人不知道她有了似的。”

金璟琋有些啼笑皆非,阿寶也聽得想笑,寧王妃這不是擺明著想讓旁人羨慕嫉妒恨麽?成親才一個月就有消息了,她這是告訴大家,她這塊田肥沃著呢,特別是告訴那些生不出來的,你們的田一定是酸堿性太多了。

“平時除了初一十五,都沒見她到母後宮裏走動,今兒竟然破例去鳳翔宮給母後請安。這未滿三個月的身子是最危險的,母後當時還斥責了貴妃娘娘,讓寧王妃在府裏安胎,等三個月後再出門也不遲,誰知她卻說自己身體健康,太醫也說沒事,根本不放在心上。我瞧啊,她是特地去找你的!”金璟琋嘲笑完了寧王妃的作派後,對阿寶道。

阿寶臉皮抽搐了下,自然知道寧王妃這作派也有自己的原因。估計她心裏還是不岔寧王當初向皇上求娶自己的事情,將她當成了假想情敵了,有什麽事都喜歡和她攀比。現在她進門一個月就懷上了,可不是想到她面前來炫耀一翻?

“她也知道你今日是要進宮給母後請安的,誰知道沒見到你,還十分驚訝地問我,你今兒怎麽沒來呢。”

“理她作甚。”阿寶撇著嘴道。

金璟琋忍笑道,“你沒見她今天那表情,可真是失望極了,你今天沒去也好,省得她才剛懷上呢,就喘上了。”

阿寶附和道:“以後她要喘的機會還多呢,且看著。”

兩人說了會兒後,金璟琋暗暗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嘆道:“如果我也懷上,也想像她那樣喘上一喘!”金璟琋是典型的封建閨閣女子,認為還是早早生個嫡子比較好。

阿寶有些不讚同地道:“我聽大夫說,女子年歲太輕,生孩子不好,因身身體還沒有發育完全,對母體和孩子都不好,等長大了些再懷,方能生下健康聰明的孩子。”而金璟琋剛及笄不久,雖說在這時代已經可以嫁人了,但在阿寶看來,還只是個十五歲的蘿莉,加上又長得幼-齒,看起來說像個小女孩兒,齊王那禽獸也下得了嘴。

金璟琋聽阿寶這麽說,微微一楞,蹙了蹙眉頭,若有所思道:“你這話我好像也在哪裏聽說過……哎,我記起來了,是我一個姨母對母親說的。若是真的,遲點也不要緊,反正咱們都年輕,還等得及。”

“正是這個理。”

兩人都是心胸開闊的,很快便又聊上了其他。

*****

阿寶和金璟琋聊得開心,心裏腹誹著齊王這個禽獸,而被阿寶腹誹著禽獸的人正不依不撓地拉著蕭令殊想帶他一起去做壞事呢。

自從上回兩人聯手坑了大公主後,齊王突然覺得這五皇兄十分合他的胃口,特別是在坑人上,所以他決定屈尊降貴,有什麽事情都拉上蕭令殊一起,說不定會有什麽意外的收獲呢。

“五哥,這回你可不能打我,我又沒有做錯什麽!”齊王一臉理直氣壯,皇室的子弟中,只有為了顯示親近,才會去除那“皇”字,直接稱兄弟。齊王現在會這般親熱地叫“五哥”也是想表示自己與蕭令殘親近,適合接下來一起去幹壞事。

蕭令殊冷冷地看著他,“你要作死別扯上本王。”

齊王一臉吃驚地道:“去喝個花酒就叫作死?五皇嫂沒這麽厲害吧?”難道他看走眼了,那個看起來溫溫和和的美人兒是個母夜叉?

蕭令殊一拂袖,抽開齊王的抓攫,冷然道:“因為本王讓你死!”

所以他作死的對象是五皇兄,不是五皇嫂?

齊王打了個冷顫,趕緊表明態度,“哎,你誤會弟弟了,弟弟不是帶你去喝花酒,那等庸脂俗粉哪裏值得看?那真是太傷眼了,弟弟這次叫上你,不過是去看場好戲的。”

蕭令殊顯然與他腦電波不在同一個頻道,轉身便離開。

齊王鍥而不舍地纏上去,即便被打青了只眼睛也不肯放棄,至於他為何不肯放棄,是因為他知道去看戲需要拖個伴,到時若是出了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應,不至於那麽丟臉。而且他堅信,五皇兄也是個坑人能手,與他合作,絕對是天下無敵,看大公主不就被他們坑了麽?

“五哥五哥,一起去吧,咱們又不去那些低俗的青樓小館,是去煙雨江南園!聽說煙雨江南園中秋節時又推出了幾個從江南來的小腰兒,模樣兒可是清麗絕俗,我見猶憐,不知吸引了多少紈絝子弟去那兒一擲千金。”說著,齊王露出一臉壞笑,“七皇弟家的那個不是懷上了麽?沒準今兒七皇弟也在那裏呢?咱們一起去見識見識吧~~”

至於怎麽見識,嘿嘿~~

蕭令殊對此並不上心,兩人正拉拉扯扯間,太子剛好經過。

“五弟六弟,你們在做什麽?”太子笑道,見兩人湊到一起,心裏不禁有些欣慰,自是希望這兩個弟弟能處得好。

齊王一見太子,馬上嚷道:“太子哥哥,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勸五哥同我一起去個好玩的地方玩兒呢。可是五哥竟然拒絕了,果然五哥一直不待見我這個弟弟。”說著,十分怨念地看了眼太子。

太子失笑,由於與這個胞弟年齡相差近十年,一直是將他當成小孩子一樣的,當下便道:“若是尋你五哥去玩兒,也不是什麽大事兒,五弟若是不忙的話,也和六弟去走走罷,別成天悶在府裏。”也省得成了個宅男。

太子的話蕭令殊還是聽的,比正德帝的話還要聽,當下聽到太子的話,便答應了。

******

送走了金璟琋後,阿寶又窩回了臨窗的炕上,炕中鋪了柔軟的毯子,手扶著窗口,腦袋靠上去,吹著秋日的風,感覺十分舒服,讓人昏昏欲睡。

阿寶真的睡著了。

蕭令殊回來的時候,經過窗口,便看到靠著窗口睡著的人,用眼神制止了正欲出聲的丫鬟,讓她們下去後,便站在窗前安靜地看著她的睡顏,陽光溜過窗前的芭蕉樹,煙塵在陽光中飛舞,明亮的光線下,她瓷白的肌膚上幾乎看不到絨毛,溫溫軟軟的,白裏透紅。

她的臉壓著手臂,臉蛋被擠得變形,嘴巴微嘟,添了幾分可愛。

看了會兒,男人直接從窗口翻進去,落到炕上,將鞋子踢了,原本是想將她攬到懷裏,低首一看,一只巴掌大的小團子團著趴在他的膝上呢。男人眼神一冷,將那只茶杯犬拎起丟到一旁的籃子裏,無視它軟綿綿的叫聲,將人攬到懷裏,陪著她一起瞇下眼睛。

等太陽偏西,阿寶恢覆意識時,發現自己直接靠在一具寬闊的胸膛上睡的,懵懵地擡頭一看,發現男人正摟著自己一起靠在炕上睡午覺呢。阿寶有些黑線,感覺他們就像兩個傻B,好好的床不去睡,硬是要趴炕頭睡,怨不得骨頭都不太舒服。

在阿寶稍有動靜時,蕭令殊就醒了,見她醒了,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起。

“王爺幾時回來的?”

“一會兒了。”

阿寶哦了一聲,突然又趴到他懷裏像只小狗一樣嗅了嗅,然後擡起頭看他。

蕭令殊也低頭俯視她。

阿寶有些糾結,小心地道:“王爺有什麽話要對臣妾說麽?”

蕭令殊搖頭。

阿寶磨牙,眼神有些兇狠,不過很快又斂下了,面上笑道:“王爺剛回來,先去梳洗一下吧,身上的味道有些重呢。”

蕭令殊點頭,見她好像又裝起來了,雖然不知道為何,不過很聽話地去澡堂沐浴去了。

等蕭令殊離開,阿寶又是一臉兇相。

恰好華媽媽端著紅棗茶進來,便見到自家姑娘那兇殘的模樣,嚇得手中的托盤都不穩,等轉眼見阿寶又恢覆了平時的模樣,方松了口氣。

將紅棗茶放到桌上,華媽媽小心地道:“姑娘剛才怎麽了?那模樣可真是嚇到老奴了,不會是老爺那邊……”華媽媽記得上回阿寶露出這副兇相時,是李繼堯受傷的時候。

“沒什麽,剛才想到了不好的事情,華媽媽不用擔心。”

見她一副笑瞇瞇的模樣,華媽媽半是狐疑地下去為回來的王爺準備杏仁茶去了。

等華媽媽一走,阿寶扯了扯帕子,然後覺得自己在這裏糾結個什麽勁兒,新世紀的女性不僅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打得流氓,鬥得小三,同時也馭得了丈夫。不就是他冷了點,酷了點,煞氣了點兒嘛。

想開了,阿寶照樣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傍晚時分,見天色尚好,阿寶覺得休息得差不多了,腿也不軟了,便去練功房裏折騰了一通。蕭令殊原本是去書房的,見她興致不錯,腳步一轉,便也跟了過去,指點她的鞭法。

蕭令殊靠在一旁,看著她笑瞇瞇的,與平時無異,仿佛先前的異樣是他的錯覺。他默默地打量著她,雖然愛裝了點兒,卻仍是那個人,正在他面前一點一點地放開自己,讓他能窺得她的真實性格,卻也是他所樂見的。

練得累了,阿寶直接癱坐在光潔的地板上,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水。丫鬟皆守在外頭,有什麽事情吩咐一聲便行了,只是兩人在一起時,皆不喜歡有丫鬟嬤嬤在旁邊,阿寶是覺得不好意思,蕭令殊則是性格使然,素來喜愛清凈。

他挨得極近,阿寶能嗅到他身上清清爽爽的香胰子的味道,不是那種濃郁的脂粉味兒,心中一寬,倒是又對他笑得自然了一些。

等到了晚上該就寢時,阿寶已經很累了,見他今天仍是十分有興致地想來一發時,阿寶狗膽包天地拒絕了,甚至膽子極肥地翻身坐到他身上。

蕭令殊若有所思,想起當初太子給他看的避火圖,頓時明白了,看向她的眼神有些火熱,低啞的聲音問道:“你喜歡這個動作?”

“……”

等阿寶明白他的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在他臉上。

“臣妾不喜歡!”阿寶咬著牙憋著聲道。

見她神色不對,蕭令殊沒再挑戰她的神經,不過眼神十分失望,失望得讓阿寶覺得自己似乎也很過份——過份你妹啊!

阿寶忙拍飛那種不靠譜的東西,從他身上下來,倚到他身旁,問道:“王爺你今天去哪裏了?為何身上會有其他女人的脂粉味兒?王爺若是喜歡那種味道,改天臣妾去買回來給你薰到衣服上去。”

這位王爺是個悶葫蘆,不愛說話,你說十句,他還沒答上一句,和他說話挺沒勁的。而且面無表情,很多事情若不明白地講,他根本不知道你的意思,所以阿寶想了會兒,仍是決定同他坦白地說。

蕭令殊驚訝地看著她,似乎有些不明白平時連走個路都要裝一裝嫻淑的人,今晚怎麽不裝了,還有些兇狠的感覺,不過仍是誠實道:“是六皇弟弄的。”

“齊王?”阿寶一楞,馬上腦補起來,難道齊王那禽-獸覺得蘿莉不好玩了,所以改玩重口味的,而且還是兄弟年下?不過估計他敢這樣,蕭令殊會直接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蕭令殊這丫的一看就是個禁欲型的,看他昨晚將她壓得差點想咬他就知道他比較喜歡BG的……腦補多了= =!

“嗯,今日與六皇弟去了煙雨江南園,在那兒發生了點事兒,六皇弟不小心將胭脂沾到身上了。”

阿寶眨了眨眼睛,煙雨江南園是什麽地方?聽起來感覺怪怪的,還有他們去哪裏做什麽?為何齊王會將胭脂沾到蕭令殊身上?

心裏千回百轉,不過阿寶見他眼神仍是火熱著,知道是誤會他了,不禁有些心虛,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忙湊過去主動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很快地被他反客為主,濃冽的男性氣息將她籠罩。

阿寶模糊地想著,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兒吧?

*****

怎麽可能不是什麽大事兒?事兒可大了!

第二天,阿寶才知道,齊王那熊孩子到底做了什麽兇殘事,簡直是坑死人了!?

第 63 章

? 因昨日沒有入宮給皇後請安,所以第二日一早,阿寶便起床了,準備妥當後,和蕭令殊一起進宮。

坐在馬車裏,阿寶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心裏琢磨著,他怎地也跟著進宮了?自從正德帝將蕭令殊所有的差事都擼了只留下個親王的身份,蕭令殊對那位爹也是愛理不理的,幾乎都不上朝了,每次進宮也不過是去東宮走走罷了。

想了想,阿寶便問道:“王爺今日是去東宮麽?”

蕭令殊看了她一眼,伸手將她軟綿綿的手握在手中,點點頭。

阿寶不疑有他,便笑道:“那等臣妾給母後請安完後,和王爺一起走吧。嗯,我今兒想去珍寶閣看看首飾。”

“本王與你一道去。”

阿寶自然滿臉笑容地應好,這算不算是老公陪她一起逛街?嗯,比起其他的女人好多了。

下了馬車後,阿寶與蕭令殊分別,乘坐著親王妃的轎輦,懷著好心情往鳳翔宮而去。路上,阿寶遇到了金璟琋,見她面上有愁容,不禁有些奇怪,想問嘛,大庭廣眾之下,又怕涉及到什麽隱私,便按捺下。

金璟琋在下了轎輦,進入鳳翔宮之前,低聲與阿寶道:“稍會寧王妃若向母後哭訴什麽,你不必答理她。”

哭訴?昨日還挺著個平坦的肚子顯擺,今天卻跑來哭訴?有什麽好哭訴的?

“發生什麽事了?”阿寶也低聲問道。

“哎,一言難盡,是我家王爺惹禍了,五皇兄也涉及在裏頭,稍會你就知道了。”

眼見鳳翔宮就要到了,金璟琋不好說太多,便閉了嘴。阿寶雖然奇怪,但因事情不明,所以也按耐下來。

她們到鳳翔宮時,後宮的宮妃們也一一到來給皇後請安,眾多皇家的媳婦也到了。皇後依然如往常那般,說話語調內容都不變,可是阿寶楞是覺得今天的鳳翔宮裏的氣氛比較怪異,莫不是跟金璟琋剛才透露的事情有關?

其實也怨不得阿寶消息不靈通,昨日蕭令殊回來後就一直和她膩在一起,阿寶根本沒有時間去八卦什麽,外邊人的懾於晉王的兇名,自然也不敢將流言傳到晉王府去,所以阿寶便成了最後知道的人。

正想著,突然聽到一道泣音從殿外傳進來,很快地便見到由著宮女扶進來的寧王妃哭著過來了——哭著過來什麽的……阿寶有些囧然,仔細看了看寧王妃的眼睛,發現竟然沒有腫,難道是到了鳳翔宮才開始哭的。

見到寧王妃到,阿寶感覺到殿裏所有的宮妃精神都抖擻起來。

“老七媳婦這是怎麽了?先起來,你現在懷著身子,可不能隨便折騰,來人,賜坐。”皇後在寧王妃蹲□就要開始哭訴時便開口了,不給寧王妃開口的時間,轉頭又對那群來請安的妃嬪道:“今日便到這裏了,各位妹妹先回去歇著罷。”

那些宮妃即便想留下來看好戲,礙於皇後已經開口了,只得退下,除了貴妃和四妃留下。其中那幾位未出閣的公主也被皇後示意帶下去了。

等這人一走,皇後和藹地問道:“老七媳婦,你還懷著身子,別哭了,仔細傷身。”

寧王妃抹著眼淚,哭道:“母後,臣媳心裏難過啊……嗚嗚嗚,五皇兄和六皇兄怎麽能做這種事情?不說王爺難受,臣媳心裏也難受!母後,您一定要給臣媳作主啊……”說著,又用帕子捂著臉嚶嚶地哭起來。

皇後故作一臉驚訝道:“這是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先別哭了,免得哭壞了身子。”皇後好言好語地勸著,讓宮女去擰了濕帕子給她擦臉。

在皇後和戚貴妃的雙重勸慰下,寧王妃終於不哭了,她先是用哭得通紅的眼睛瞪了眼阿寶和金璟琋,方對皇後道:“母後,您這次可一定得給臣媳作主。臣媳知道自己現在身子不方便,不能伺候王爺,可晉王和齊王也不能什麽女人都往寧王府裏送吧?還說得那麽難聽……”說罷,又哭了起來。

老實說,寧王妃是那種長相艷麗型的,不適合小白花作態,比較適合甩鞭子當女王,所以她現在哭得傷心,看起來也沒有梨花帶雨之感。

在寧王妃的述說下,阿寶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昨天齊王這熊孩子和蕭令殊一起去了京中有名的煙雨江南園。這煙雨江南園名字取得雅,園裏一切建築也是防照江南水鄉的精巧建築所建,而且這裏還是讀書人與王公貴族子弟喜愛留連之地,裏頭設有詩社、書社、畫社、琴社、棋社等君子四藝,還有戲園之類的娛樂場所,往來此地皆是有才學之人。當然,讓人追棒的還是煙雨江南樓裏的諸位才女,她們皆是江南水鄉孕育出的溫軟女子,充滿了江南的味道,性格溫柔如水,才藝超凡,賣藝不賣身,清傲高潔。

當然,這些是明面上的說法,事實上,只要有錢有權,來到煙雨江南園,想要與某位才女春宵一度絕對沒問題,甚至想要納個才女回家紅袖添香,只要付得起銀子,也沒問題。而煙雨江南園裏的姑娘們不僅才藝非凡,性格也皆是溫柔似水、體貼入微,哪個男人不愛?

昨兒,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幾位皇子一起到了煙雨江南園。然後,又不知道什麽原因,齊王讓人弄來了幾條兇狠的狼狗,將整個煙雨江南園鬧得雞飛狗跳,同時當時很多在煙雨江南樓的客人都被狗咬了,幾位皇子也受到不同層次的傷。事後,齊王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買下了幾位煙雨江南樓的才女送去賠禮……

這簡直是打女人的臉啊!有哪個女人希望叔伯送個小妖精到自家裏搶自己丈夫的?所以莫怪寧王妃會如此生氣,齊王簡直不著調到極點了。

“有誰賠禮是給自己兄弟家裏送女人的麽?這也太過份了!”寧王妃恨道:“六皇兄還說什麽,我委屈了王爺,是個妒婦……”說到這裏,寧王妃哽咽出聲。

“……”

皇後面上訕訕的,其實比起寧王妃所陳述的,她比她知道的事情經過更詳實,昨晚皇帝已經使了人過來同她說了,讓她今天敲打一下諸位兒媳婦,讓她們規勸一下那些皇子們。皇後當時聽了,實在是想咬正德帝一口,男人犯錯,與妻子何幹?難道妻子天天將他們拴在腰帶上管著?再賢良的女子,能規勸的也有限。若是男人不聽,規勸有用麽?

只能說,皇後其實還是了解自己小兒子的,知道那貨是個什麽德行,找幾條大狠狗去咬人的事情,他還真是幹得出來。

“母後,六皇兄這話實在是太過份了,臣媳哪裏妒?王爺屋子裏的通房也有幾個,成了親以後,臣媳也沒有將她們打發出去,反而好吃好喝地供著。現在臣媳有了身子,戚母妃昨兒還說,將個伺候王爺的通房份位提一提,等過些日子,再給王爺納個側妃,臣媳心裏再不願意,也答應了這事……”寧王妃咬牙切齒地說著違心的話,若不是戚貴妃昨日提醒她,她根本不允許寧王身邊有其他女人,就算是有,那也是擺設罷了。現在說這麽通話,不過是作個表態,若是有女人敢趁著她懷孕勾引她的丈夫,不弄死她才怪。

“真是太過份了,老七媳婦,你放心,本宮會教訓齊王的。”皇後安慰道。

寧王妃抹了抹淚,感謝了皇後,又道:“說來,臣媳還比不得五皇嫂呢。五皇兄才是個懂得疼惜人的,聽說五皇兄和五皇嫂感情才是真的好,五皇兄身邊都沒個通房呢。六皇兄那兒雖有通房,不過聽說六皇兄愛重六皇嫂,那些都是擺設……”

寧王妃的聲音酸得殿內的人都聞到了,大夥不由得看向阿寶和金璟琋,然後面色各異。

若先前皇後還有些同情寧王妃昨日受了驚,那麽現在就有種想要將她叉出去的沖動。蕭令殊是什麽人?那可是個連她派過去通人事的宮女都敢丟出來的人,他不想要女人,難道她這皇後能逼著他要?所以蕭令殊有沒有通房,是不是專寵晉王妃,皇後真的是不想管。至於小兒子齊王,那也是個讓人頭疼的主,熊孩子一個,根本不歸娘管,說他幾句,就要跟你急上了。而且齊王妃是她侄女,侄女都沒有懷上呢,皇後怎麽可能會給兒子弄些女人去分侄女的寵?

所以,寧王妃想上阿寶和金璟琋的眼藥,今兒是不成功的了。

******

鳳翔宮裏皇後心中惱怒非常,太和殿中,正德帝也在震怒中。

此時太和殿內,一排金尊玉貴的皇子們跪著,這情景看在太和殿伺候的宮人眼裏,和上回齊王大婚第二日皇子們進宮請罪的情景極為相似,而與上次不同的是,這回太子沒有跟著跪,而是站在禦案下方,臉上帶著些許憂慮。

太子若是知道齊王昨日會帶蕭令殊去煙雨江南園,那他打死也不會勸蕭令殊去散散心之類的,悔得腸子都青了。雖然齊王是同胞兄弟,但太子不得不承認,三觀不太正但乖得出奇的晉王實在是個聽話的好弟弟,而齊王是個讓他想要拎起來暴打的熊弟弟。

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怎麽下面的那些兄弟昨日那麽齊全的都跑到煙雨江南樓去了呢?若是少一兩個,沒有那麽丟臉,說不定正德帝還沒有那麽生氣。

“你們都出息了,竟然鬧到那種下九流的地方去了,是想昭告天下你們都去那種地方風流快活了是不是?朕怎麽有你們這種孽障東西?一個兩個的都讓朕生氣,是不是想要氣死朕你們才開心?啊!”

正德帝激動地咆哮著,話裏話外的意思實在是太誅心了,嚇得連太子都一同跪下連忙道:“請父皇息怒!保重身體!”

“息什麽怒?朕沒法息怒!沒法保重身體!”正德帝繼續朝兒子們噴口水。

咆哮了大概半個時辰後,正德帝端過張傑呈上來的茶喝了口,然後勻了氣,冷聲道:“老六,你來說說,為何會弄幾條狼狗到那種地方去?特地去咬你幾個兄弟不成?虧你還是皇子,竟然放狗咬人,你怎麽不放狗咬自己幾下!”說著,正德帝視線一溜過去,將幾個兒子臉上的青紫映入眼裏,又想咆哮了。

昨日的戰績也頗為利害,除了齊王和晉王,賢王、秦王、周王都被狗咬了,同時臉上也有不同程度的擦傷,雖然已經作了處理,但有些痕跡仍是無法掩飾。寧王和陳留王倒是沒有被咬,可是也被狗追得狠狠地摔了幾下,差點骨頭都錯位了,現在跪在這裏,還是感覺到全身骨頭不舒服。

齊王被罵得挺慘的,所以有些懨頭懨腦,回道:“父皇,那狼狗兒臣只是用來嚇唬人的,聽說煙雨江南樓幕後的老板有問題,這不是想和五皇兄去探查一下,好為父皇分憂……”放狗純粹是他一時興起的事情,不是挺好玩的嘛,能詐出很多道貌岸然的家夥,多好?怎麽父皇不能理解呢?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本奏折砸中了腦袋,那奏折掉在地上攤開來,幾位皇子眼尖看到這是一本彈劾折子,彈劾的便是昨日齊王放狗咬人事情,說他德行有虧之類的。事實上,今日早上便有禦史彈劾昨天煙雨江南樓發生的事情了,不過才開了個頭,就被正德帝聯同太子一起聯手掐滅了。

正德帝雖然是個渣爹,但好歹還是有些護短的,他的兒子們做了丟臉的事情,要罵的也是他這做父親的來罵,給人拿到朝堂上去說算什麽啊?

事實上,昨天的事情,遭罪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勳貴子弟和喜好風雅的官員,這些受罪的人中,很多與幾名禦史有姻親關系的,受了這麽大的罪——都被狗咬了,所以紛紛使人告訴了幾位禦史,讓他們今天狠狠地參幾位皇子。

為何會說是幾位皇子呢,齊王是最可惡的,竟然讓人放狼狗,而那幾位皇子被狗攆得到處跑時,將那些狗也帶了過來,擴大了受災範圍,所以自然也恨上了幾位皇子了。

看著那奏折裏的內容,其餘的皇子們心裏都在大罵,該!就應該狠狠兒地彈劾這丫的!

“混帳東西,自己頑劣還找上借口,今日開始,你給朕回去閉門思,好好寫份檢討書,哪天寫得讓朕滿意了,哪天就出來!”朕德帝根本不想再聽這兒子的狡辯,直接定罰了,當然,金錢上也一樣地罰了,又沒了幾年的俸祿。

等寧王懨懨地謝恩後,朕德帝視線移到蕭令殊臉上,也不知道怎麽地,有些不太想正視這兒子,所以直接跳過了,問其他的兒子,“你們昨兒都去那裏做什麽?”說著,眼神有些不善。

朝中有律法,官員禁止狎妓,作為皇子,那更要以身作則。因為這條律法,所以煙雨江南園等風雅之地應需而生,暗地裏是做那等勾當,但明面上,這真是個風雅的地方,賣藝不賣身的,大家私底下知道是什麽就好。正德帝其實也不管兒子們的私生活,只是他們紮堆兒地跑這種地方去,就讓他心裏不舒服了。

皇帝都是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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