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作品相關 (17)

關燈
阿寶突然小聲道:“王爺,臣妾今日身子不適,不能伺候您……”

蕭令殊動作一頓,擡頭看著眼她。

阿寶被他看得心驚肉跳,以為他不相信,有些尷尬地道:“先前用完膳後,臣妾才發現的……”

阿寶等了等,仍見他沒啥反應,不禁郁悶了。說實在的,她在發現小日子來了時,第一反應是竊喜,終於能睡個好覺了,不用糾結他今晚要來幾發的事情。竊喜過後,便是糾結了,小日子來了,不能服伺自己丈夫,甚至聽說還不能和丈夫睡在一塊,因為女人來這東西是不幹凈的,對男人而言是種穢物,不宜沾染,免得晦氣。且這事攤在平常的府第中,作為正妻,是不能霸占著丈夫的,順便還要安排小妾去睡自己的丈夫——臥糟!好想揍人!

阿寶自然不會傻B地給蕭令殊安排女人去睡他,況且這府裏根本沒有通房小妾一類的女人,連丫鬟也是小貓三兩個,沒啥姿色。而看得過去的丫鬟都是她帶來的陪嫁,想碰她的丫鬟,門都沒有!反正聽說晉王是個不近女色的,讓他繼續保持這等優良作風唄。

既然不會安排女人去睡他,自己又沒法辦睡他,那……讓他睡書房麽?新上任的晉王妃一時間有些苦惱,不知道作為人婦,在這種日子該如何解決,特別是看他一副有興趣滾床單的模樣時。

不怪阿寶無措,她自小沒娘親,父親又沒再娶,沒有例子讓她參考,自然不知道該怎麽辦。至於威遠侯府的幾位伯母叔嫂,那啥,她一個晚輩,哪裏能去打聽那種東西?果然沒娘的孩子要吃虧啊!

就在阿寶胡思亂想時,蕭令殊默默拿過一旁的外袍套上,說道:“本王去叫解神醫來。”

阿寶:(⊙_⊙)誒?!

阿寶瞠目結舌,像個木頭一樣被他按放在床上,直到他就要走到門口時,失聲叫道:“王爺!”等男人回首看她,結結巴巴道:“王、王爺,臣妾身體很好,不用叫解神醫……”

作為府裏的女主人,阿寶自然摸清楚了府中住了什麽人,對那位住在半夏閣裏的解神醫如雷慣耳,因為他的醫術聽說比太醫還厲害,而且是個挨打不記數的貨,時常被氣得暴跳如雷,阿寶是個惜命的,早就打算絕對要將解神醫牢牢地栓在晉王府。

——不得不說,這夫妻倆真是絕配,對解神醫的問題上作了相同的決定。

可是,這是多大的事兒啊,去找解神醫可不就是鬧笑話了麽?阿寶堅決要將這男人拉回來。

蕭令殊見她堅持,眉頭微微蹙起,坐回床上,拿一旁的帕子給她擦汗,發現她今晚發的汗比較少,連肌膚的熱度也降了幾分。

阿寶此時真是肺腑俱焚,頭都大了,最後眼睛一閉,直接道:“王爺,臣妾的小日子來了,有些兒不舒服,不能伺候您。”

“既然不舒服,為何不叫太醫?”他問道。

“……臣妾無病,不需要叫太醫。”阿寶木然道。

“為何不能伺候本王?”

“……”

阿寶抓狂了,確信了這位爺真的不懂女人的“小日子”是什麽,她說不舒服不過是那東西來腹部有些墜脹,身體比較容易感覺到疲累罷了,真的沒啥事啊,連藥都不用喝,她可是個健康寶寶呢!不過,想想他的經歷,對於他不懂這種事,阿寶也覺得不奇怪。

最後,阿寶沒轍地道:“王爺若不懂,可去詢問醫者了解一下。”或許,就讓解神醫這位醫術高超的神醫給他譜及一下生理知識吧。不過,好像也有些丟臉,還是別去問了吧。

想罷,阿寶正欲改口,誰知他十分認真地點頭道:“你先歇息。”

阿寶的手伸在半空中,招不回某位王爺快速離去的身影。半晌,只得默默地收回了手,扯著被子當成蕭令殊的肉來咬。

嚶嚶嚶——這回又丟臉丟大發了!

夜已深了,因為阿寶的小日子到來,怕她涼到,所以屋子裏的冰只放了一些,根本感覺不到什麽涼意,一會兒後又熱出了一身的汗,極為難受。而小日子的到來,也使得她身體容易疲憊,躺在床上睡意陣陣襲來,在又累又熱中眼睛開始瞇了起來……

就在阿寶覺得自己差不多睡著時,突然臉上的觸摸讓她清醒,睜開眼睛就見先前離開的男人已經回來了。

“王爺……”

阿寶揉了揉眼睛,軟軟地喚了聲,就要爬起身來,被他制止了。

蕭令殊的表情明顯已經明白什麽了,因為他的視線掃過阿寶的下-身,那種奇怪的眼神駭得阿寶差點想要夾緊雙腿,悄悄地扭緊了被子想將自己包裹成個蠶繭。

“有血腥味。”他突然道,“真不需要止血麽?”

“……”

當終於解釋清楚後,阿寶恨恨地咬著被子,心裏將解神醫這不靠譜的貨OOXX地詛咒了個遍!原本以為撿了個寶回來,卻未想到作神醫的會是個沒品沒德的,竟然誤導了個初哥,明天馬上讓人去斷了半夏閣的冰塊供應,讓他熱熱腦子再說。

正憤憤然中,見那男人脫了外袍要上床,趕緊又道:“王爺,臣妾現在身子不幹凈,華媽媽交待了,不能同床……”

蕭令殊沒理她的話,躺在她身旁,將她的臉按到頸邊,以一種沈默的姿勢表示,大爺他要幹的事情,十匹馬都拉不動他。至於華媽媽是誰……估計他根本沒註意到這位奶娘的存在。

於是,阿寶先前的糾結全都顯得不必要。

翌日,阿寶醒來時,蕭令殊自然不在了,幾個雁伺候她起身,收拾床鋪的時候,發現床單上多了一塊血染江山紅,這是昨晚姿勢不正漏出來了?

阿寶羞憤欲死,幾個雁顯然有些奇怪,以為阿寶睡姿不正還是怎地,竟然會弄臟床單,只有華媽媽是個過來人,明白是什麽回事,趁著無人註意的時候,小聲地勸道:“姑娘怎地這般不懂事兒?王爺可是要做大事之人,姑娘縱再敬愛王爺,也不能在您不方便時霸占著他,竟然還……”

阿寶:QAQ,我是冤枉的啊,趕他不走能腫麽辦?話說沒沾到他身上吧?

蕭令殊照常與阿寶一塊用早膳,見阿寶神色懨懨的,好像那血腥味今日比昨天還濃郁一些,想起解神醫說的,這種情況會持續好幾天,要體貼她,於是叫來劉管家,吩咐道:“不許任何人打擾王妃歇息。”

劉管家原本打算今日叫官伢子將挑選好的丫鬟小廝送上府來給他們過目的,誰知還未開口呢,他們家王爺就下了死命令。

得,還是聽令行事吧!

早膳過後,蕭令殊就帶著那群兇神惡煞的府衛出門了,估計是處理昨日那刺客的事情去了。

蕭令殊離開後,阿寶躺在長榻上,背後墊著大迎枕,讓人拿來晉王府裏的賬冊,繼續查看晉王府的財產,然後將一些自己有疑惑的地方用本子記下來。原本今日她也想叫來晉王府名下產業的諸位管事來認認的,但聽蕭令殊先前的語氣,覺得還是聽話比較好。

翻了會兒賬冊後,突然聽說太子妃到訪。阿寶有些驚訝,趕忙起身,讓人將太子妃請到正廳喝茶,將自己打理妥當後,忙往正廳而去。

太子妃今日並不是自己過來,還帶了四歲的皇太孫過來。四歲的男孩還是個粉嫩嫩的小包子,唇紅齒白,極是可愛,卻板著張包子臉一副正經狀,萌得讓人發嚎。在阿寶眼裏,四歲的孩子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子,可是這位四歲的皇太孫卻是一板一眼地給她行禮,然後再一板一眼地站在母親身邊,配上那矮墩墎的豆丁身材,又囧又萌的,讓阿寶稀罕極了。

“給五皇嬸請安!”奶氣的聲音口齒清晰。

阿寶暗暗吞了口口水,有些不爭氣地拉了一把小包子的嫩手,忙笑道:“快請起,別多禮了。”

互相見禮後,丫鬟上了茶點,太子妃將兒子抱到旁邊的位置上,這才關切地問道:“昨兒聽說你們遇著刺客了,可有受傷?”

原來是慰問來了。阿寶心裏有數,忙笑道:“多謝太子妃關心,當時我坐在馬車裏,刺客都沒見著就解決了,倒不曾受到驚嚇。”

太子妃聽罷,雙手合十念了聲佛,這才笑道:“昨兒聽聞了你們遇刺的事情,太子極是擔憂,原想使人過來問下情況,那時夜深了,不好來打擾,今兒一早的,殿下就吩咐我過來瞧瞧你。”

阿寶笑了笑,感謝了太子及太子妃的關心。其實對於太子妃上門,阿寶也有些別扭的,因為除了太子妃外,太子府裏還有個她的堂姐呢,可是論理上自己與太子妃是妯娌,堂姐卻只是太子府裏的側妃,她若與太子妃關系好,感覺對不起堂姐,若是與堂姐好,似乎又名不正言不順的。加上太子與晉王的關系極好,兩府的妯娌自然也要交好的,但前提是,交好的是正妻,可不關妾什麽事情,實在是頭疼。

“你們沒事就好,只是這刺客也特大膽了,天子腳下,也敢行刺親王和親王妃的車駕,太子聽聞後震怒不已,還說要讓人加強京中的守備力量……”

聽著太子妃的話,阿寶覺得今日朝上會有許多官員受到責罰,當然,依正德帝那渣爹屬性,可能並不會在意出意外的是晉王,而是覺得那些刺客挑戰了他的權威,必須整治一翻。從太子妃這裏,阿寶也知道了昨日他們遇刺一事,齊王那個大嘴巴已經告訴該知道的人了,不用打聽也知道,那句“血債血償”絕對又讓晉王的名聲更上一層樓,她這個新上任晉王妃估計也會受到些影響。

太子妃慰問了阿寶後,便開始和她拉起了家常來。太子妃是個周到的人,不會讓人覺得冷場,和她說話極為舒服,而旁邊的那只小包子十分有定力,安安靜靜地坐在母親旁邊啃糕點,讓阿寶越發的稀罕了。

太子妃也發現阿寶頻頻看向自己兒子的目光,不由一笑,說道:“五弟妹如此喜歡孩子,不如自己生一個。”語氣中不免多了些調侃。

阿寶臉上一紅,低頭作羞澀狀,“這個要講究緣份的,而且……我生的孩子可能沒有慶哥兒的可愛呢,看著慶哥兒這定性,還是太子妃會養孩子。”

所有的母親都喜歡聽到旁人稱讚自己的孩子,即便嘴是謙虛著,心裏也會得意幾分。太子妃眉眼蘊著淡淡的笑意,笑得十分克制,卻難掩對孩子的那份疼愛。

阿寶去讓人將一套用木頭制作的積木拿過來送給皇太孫玩,小包子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奶奶糯糯道:“多謝五皇嬸~~”直接將阿寶萌殺。

太子妃略坐了會兒便告辭離開了,阿寶將他們送到門口。

太子妃離開後,阿寶可能是先前板著腰正坐,覺得腰腿都有些泛酸,回到房裏,懶懶地趴著。

午膳時蕭令殊沒回來,使人回來告訴她不回府用膳了,阿寶也沒在意,吃了午膳後不久,便又躺床上歇著去了,不知不覺又睡了一個下午,醒來時,天邊已經雲霞漫天。

阿寶一覺醒來,看到床邊坐了個人時,懵懵的並沒有太大的驚嚇,等稍微清醒一些,看到他又一臉冷酷無情相地看著自己時,不覺頭皮發麻,心中詫異,誰惹著他了??

第 44 章

? 這幾天時間,對於如何和自己的新婚丈夫相處,阿寶總結出兩點經驗:一是柔順聽話,二是學會主動。

柔順聽話這個技能完全沒問題,她練習了十幾年的技能,絕對會做到讓人挑不出毛病來;至於主動……這絕逼是個新技能,阿寶被動習慣了,在這裏除了對自己父親主動了點兒,還沒和誰主動過,所以這技能還在摸索適應中,時間太短了,讓她沒法掌握住那個度,所以有時候難免適應不良。

至於為何總結出這兩個行事方針,阿寶是這般考慮的:這個封建時代,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男人嘛,都是天生的掠奪者,總是喜歡賢惠聽話大度的妻子的,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和自己對著幹太有主見的妻子。所以柔順聽話準沒錯;而主動這方面,阿寶就覺得有些苦逼了,因為她嫁的這位王爺是個不愛說話的,你不主動一些,他可以對著你安靜地坐上一整天沈默無言,用一種冷酷無情的神色看著你,看得你以為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簡直要人命。語言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是人們進行溝通交流的各種表達符號。人之所以發明了語言,為的是能更好的表達自己、傳遞自己的思想,可和一個不愛說話的男人在一起,又琢磨不懂他在想什麽,只能自己主動了。

所以,在阿寶看到這男人端著一副冷酷無情臉時,馬上開口了:“王爺幾時回來的?”

“申時。”

阿寶應了一聲,趕緊爬起身來,不著痕跡地揉了下睡得酸軟的腰肢,卻不想被人接手了,那只大手甫一捏下去,阿寶直接蹦跳起來,瞠目結舌地看著面前依然沒啥表情的男人,很快便收斂了表情,柔順地道:“多謝王爺,臣妾今日有些疲憊,不知不覺睡了個下午,身子骨有些泛懶了。”

他皺眉看著她下床,一本正經道,“既然身體不適,何須陪著太子妃?”

“……太子妃是長輩,禮不可廢。”阿寶木然著解釋,“而且當真無大礙。”然後見這位爺仍是一副冷酷無情相,阿寶差點給他跪了,那可是太子妃啊,他家親親太子大哥的老婆,怎麽著都得給面子吧?她還沒那麽大的面子可以將好心過來探望的太子妃拒於門外。

為了讓他明白,阿寶在丫鬟伺候她洗漱更衣後,親自去端了華媽媽煮的酸梅湯呈去給他,因非常時期,阿寶不敢吃冰的東西,只能端了碗蜂蜜姜茶慢慢喝著,邊將太子妃今日上門關心他們的事情說了一遍,為太子妃美言幾句,順便誇讚了皇太孫的可愛。

他慢慢地喝著冰鎮酸梅湯,酸酸甜甜的酸梅湯解了夏日的暑意,讓工作了一天的疲憊都消失了。以前他不太愛喝這種東西,總覺得帶著酸味難喝,不過見她似乎很喜歡,也跟著喝了點兒,現在發現,這酸酸甜甜的味道,就像她給他的感覺。

阿寶邊說邊窺他的神色,發現他那副冷酷無情臉收起來,換成了一種無表情,心頭不禁大定。

天色漸漸晚了,蕭令殊仍是在一旁,阿寶的小日子來了身子泛懶,兼之天氣熱,也不想到外頭散步,窩在榻上泛懶。見他無所事事地坐在旁邊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麽陰謀詭計,想開口嘛,又不知道說什麽,只得摸摸鼻子,讓雁聲拿了針線筐過來,扯了彩繩,打起了絡子來。

先是打了個扇墜的絡子,看了他一眼,又拿了以石青色和紅色為主的彩繩打了個中國結。打好後,攤在手裏看了看,覺得十分不錯,色澤穩重,卻不顯生硬,極是適合喜歡穿沈重衣色的男人。

想罷,阿寶擡頭看他,正見他定定地看著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頓時臉皮微抽搐,硬生生地擠出笑容來,說道:“王爺,這絡子配您的衣色,明兒就給你換上可好?”

阿寶這是赤果果的獻殷勤,雖然說未嫁之前,對這男人的各種流言心懷忐忑,想到他就腰疼,但既已嫁了,且發現這個男人有些出人意料,也想要好好地與他過日子,作好王妃的工作。日子嘛,不都是自己過出來的麽?她或許別的本事不行,但有自知之明,懂得識時務,知曉要自己過得好,也必須自己努力才行。

蕭令殊的視線在絡子上繞了繞,然後點頭。

外邊華媽媽和雁回守著,探頭見兩人坐在榻上,身影在燈光中拉長投在窗紙上,氣氛看起來溫馨美好,不禁抿唇一笑,衷心希望兩位主子能一直這般好,她們這些作下人的,日子也過得舒坦。

可能是今晚阿寶獻殷勤獻對了,晚上睡覺時,蕭令殊似乎多了點兒溫柔,至少勒著她的手勁比較小了,腰部得到了解放,讓嘗到甜頭的阿寶決定,以後若有什麽事想要與他商量,先賄賂再提出。

不過,這種好心情只維持到他開口為止。

“解神醫說,要流血三天至七天左右,你真的不疼麽?”

“……”

礙於他一臉認真,阿寶生生忍住那股想暴口粗的沖動,擠出牙疼一般的笑容道:“王爺多慮了,臣妾並不疼。”

蕭令殊若有所思,然後將她攬到懷裏,拍撫著她的背,意思是安慰?

阿寶繼續囧。

如此過了幾日,阿寶終於活蹦亂跳了,蕭令殊將她抱起讓她坐在手臂上,不著痕跡地在她身上嗅了下,血腥味散去了。

阿寶有些莫名其妙,雙手攀著他的肩膀,低首看他。自然看不出什麽問題,因為蕭令殊很快將她放下了,然後帶著隨從出了門。

蕭令殊出門後,得到消息的劉管家端著張彌勒佛臉過來了,告訴阿寶今兒官伢子將調-教好的人領過來給她挑選。

白白胖胖的劉管家看起來像顆移動的人肉包子,進到偏廳裏的時候,已是滿頭大汗。阿寶看得也覺得熱了起來,忙讓人給劉管家賜坐,順便端上一碗冰鎮酸梅湯給他解渴,自然又得到劉管家一通感激奉承,奉承得阿寶又有些臉紅了。

劉管家三兩口地就喝完了酸梅湯,恭敬地將碗擱放在一旁的案幾上,方讓人去將那官伢子叫進來。

劉管家尋的官伢子是個富態的中年婦人,夫家姓陳,人稱陳婆子,專門做京中世家貴胄的生意,在這行中頗有信譽,她帶來的人皆是家世清白來歷透明,又是調教過的,眾人都樂意在她這兒挑人。

陳婆子也不拘謹,大方地同阿寶行了禮,笑呵呵地道:“常聽人說晉王妃是個有福氣兒的貴人,今日一見,可真讓我老婆子開眼……”簡單不失真切地恭維過後,方將人帶進來給阿寶挑選。

陳婆子今兒帶來的人中有三十人,其中男女對半皆十五人,年紀在青年及少年之間。這些人都是陳婆子篩選過的,後來劉管家又篩選了一遍,模樣皆是端正,甚至也有些清秀不失美麗的,旨在看主人家怎麽挑選了。

阿寶的視線一掠而過,這些男女雖然受過一定的調-教,但第一次面對親王妃這樣尊貴的貴人,難免露出幾分局促膽怯來。

阿寶對挑選人不在行,她只是來湊個熱鬧,看人這方面還得讓華媽媽和內院的管事娘子許媽媽來辦,華媽媽自然以阿寶馬首是瞻,雖然提出意見,但仍是以阿寶的意願為主,也極力為阿寶著想,那些長得過份漂亮的、眼神不安份的、體態風流嫵媚的,都被她排除在外。

許媽媽就公正多了,排除了一些,挑選出來的二十人樣貌不一,皆看起來周正伶俐的。

兩人挑選完後,阿寶沒發表什麽意見,將兩人共同選出來的十五人挑出來,其中男九人,女六人,剩下的五人是兩人各有分歧的,也有幾個是容貌最為出挑的,被華媽媽排除了的。阿寶又從中挑了四個容貌出色的男女,再選了個清秀的,便結束了這次挑人的活動。

給了陳婆子一個大紅封,讓雁聲送她離開後,阿寶挑了四個丫鬟到正院伺候,便讓許媽媽先帶他們下去安頓,翻著那些新買進來的丫鬟小廝的花名冊,對劉管家道:“管家,這些人你看著安排,哪裏缺了人手就安插上。嗯,先挑幾個人到半夏閣,讓解神醫挑幾個留在半夏閣伺候,等解神醫給他們賜了名,再讓人重新登記在冊。”想了想還有什麽沒吩咐的,繼續吩咐下去。

劉管家一一應著,等阿寶吩咐完後,也離開了。

稍晚,許媽媽帶著四個丫鬟到正院,告訴阿寶解神醫挑了兩男一女留在半夏閣,並分別以黃連、黃耆、丹參命名。

聽到這都是藥草的名字,華媽媽和幾個雁都忍不住笑起來。

雖然都以草藥來命名,但阿寶覺得這樣十分省時省力省腦子,於是學到解神醫的方便,等許媽媽讓她給先前她挑選的四個丫鬟賜名時,阿寶也同樣給她們以草藥取名,分別是:白微、白前、白茅、白芷。

白微、白前模樣兒清秀,看起來皆是老實本份的,阿寶問什麽都恭恭敬敬地回答了。白芷比較漂亮秀氣,看起來挺伶俐能幹,而白茅是這一批丫鬟中容貌最為出挑的,體態風流,望之不俗,只是總是低著頭,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隨時惴惴的,膽子似乎不大。

日久見人心,現階段還不知道她們的性格如何,有待觀察。阿寶說了幾句話,便讓她們下去了。

等幾個丫鬟離開後,華媽媽一臉不讚成地看著阿寶,嘆道:“王妃怎地選這幾個人到上房伺候?白微白前還好,白芷看著是個有主意的,可別心大了生事才好,而這白茅也特艷了,男人看了容易起異心。”

阿寶笑道:“媽媽難道沒有註意到許媽媽特意將白芷白茅放到最前面讓我挑麽?總不好讓她覺得我是個妒性大的,容不得個有姿色的丫鬟近身伺候。”

雁回在一旁插嘴道:“這許媽媽一家子聽說是太子殿下安排來給王爺管內院的,是王爺信得過的人。”

阿寶微笑,“正是這個理。”

“太子殿下不是待咱們王爺一如如已出麽?”雁聲詫異道。

阿寶低頭喝茶,就是視如已出,才要好好地給晉王安排,不能委屈了他。說到底,正房裏伺候的丫鬟,不過是通房的後備人選。因為她們距離男主人最近,若是男主人心血來潮,收她們入房是極為正常的事兒。許媽媽的男人名叫許昌,他們一家子是太子親自安排過來給晉王打理內院的,對晉王府的忠心自不必說,但他們忠心的是晉王,可和她這新上任的晉王妃沒啥關系。當然,許媽媽也是個聰明人,對阿寶這個新王妃足夠敬重,不出分毫差錯,不過他們還是有自己的私心罷了。

雖然明白其中關節,但華媽媽仍是不甚讚同,除了四個雁,她對白芷和白茅防得緊,極少讓她們到房裏伺候,是以她們見蕭令殊的面也極少。不過,阿寶覺得華媽媽的擔憂可能多餘了,因為那個男人眼裏好像根本看不見那些個丫鬟,連幾個雁都分不清呢。

這些都是阿寶後來發現的,現在嘛,晉王在阿寶心裏,仍是個高深莫測、深沈可怕、不好接近的男人。

選好了下人後,阿寶又召見了晉王府名下產業的管事們,新主子見面,皆給了紅包,又勉勵一翻。晉王府的產業並不多,阿寶幾下就看完了,也從管事那裏解了惑,便讓他們離開了,接下來的時間,是開始整理自己的嫁妝。

這麽一整理,阿寶十分驕傲地發現,她的身家比丈夫還多,頓時亂驕傲一把。阿寶這種心態就是現代女性那種心態,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作妻子的比丈夫有身家,在家裏才有說話權。

當然,阿寶這種驕傲的心理在蕭令殊回來後,對方瞥了她一眼,化為了夏日的煙塵,沒留絲毫痕跡。

再多的嫁妝,她還不是得出嫁從夫?感覺實在是太壞了!摔!

今日蕭令殊回來得有些兒晚,阿寶十分殷勤地過去伺候他更衣洗漱,蕭令殊換了身寬松透氣的長袍,坐在榻上閉著臉任阿寶擰著濕毛巾給他擦臉擦脖子,一副享受的模樣。

這時,白芷進來了,恭敬地行禮道:“王爺、王妃,晚膳已經準備好了。”

阿寶應了一聲,將毛巾遞給雁回,攏了攏發髻,和蕭令殊一起去用膳。

剛落坐後,膳食便一道道呈上來,阿寶面前被擺了一蠱養氣補血的湯,專門補她那幾天流失的血氣的東西。阿寶嘴角抽搐了會兒,也沒有拒絕。

今日布菜的人是白茅和雁回,阿寶正喝著湯,突然聽到咣當一聲,擡頭便見白茅手中的銀筷子掉在地上,那張漂亮美麗的臉蛋上滿是驚嚇,然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不住地發著抖,連求饒也不會了。

“滾!”蕭令殊冷冷地道。

許媽媽忙使眼色,讓兩個仆婦趕緊進來將跪倒在地上的白茅拖了出去。

阿寶疑惑地挑了挑眉,讓雁回退下,自己親自給蕭令殊布菜,果然讓他寒色森森的臉上緩和了幾分。

安靜地用了晚膳後,蕭令殊去了半夏閣,阿寶趁機拉來雁回問先前是怎麽回事。

雁回嘆了口氣,說道:“今日看白茅的表現,似乎是個安份的,只是這膽子也特小了,竟然被王爺嚇得筷子都拿不穩。”說著,目露諷刺,許媽媽原是將白茅安排來給主子布菜,是想讓白茅在王爺面前露露臉的,這下好了,王爺都沒看清楚她長啥模樣呢,就嚇得跪地不起了。

阿寶默,她覺得蕭令殊確實有這個本事嚇死人,當初她也被嚇得一提到他腰就疼。

“看來是嚇壞了,呆會你讓人煮碗安神湯過去瞧瞧她罷。”阿寶一副悲憫表情。

雁回脆聲應諾。

看到白茅晚膳時的表現,眾人反應不一,許媽媽是後悔死了自己的決定了,同時也決定這白茅以後還是少在王爺面前露臉吧。而華媽媽是高興壞了,飯都多吃了一碗。其他幾個雁倒是有些同情,也不知道白茅這等出色的長相,怎地生了這麽副膽小性子。

白芷與白茅同一個房間,見白茅整個人縮在被子裏發抖,拍拍她的背,忍不住道:“王爺長得可真俊俏,雖然可怕了點兒,但也不像傳言那般殺人如麻的樣子,只要咱們守好本份,有什麽好怕的?”

在她的勸說下,白茅白著臉從被子裏探出頭來,天氣熱,這會已經悶出了一身的汗,那張美艷的小臉兒看起來頗為惹人憐惜。

“我、我就是怕嘛……”白茅可憐兮兮地說,垂下的眼睫像扇子一樣蓋住那雙大眼睛。

白芷戳了下她的腦袋,不屑道:“咱們能入得王府是天大的福分,若是被譴出府去,以後還有活路子麽?所以你也別這麽不爭氣兒,王妃看起來是個大度善良的,只要你別再出錯,王妃肯定不會隨便罰人,還有什麽好怕的?”

白茅嘴唇抖了抖,最終沒有再說什麽。

這時,外頭響起了一道聲音,白芷聽出是王妃身邊伺候的大丫鬟雁回的聲音,忙起身去迎接。

雁回笑盈盈地進來,眼睛一掃便將一切看在眼裏,端著安神湯過去,對床上的白茅道:“你今日行為雖不妥,但也受驚了,這是王妃賞給你的安神湯,快要涼了,正好可以下口。”

白茅有些吃驚,繼而感動地道:“王妃待奴婢真好,奴婢在這裏多謝王妃……”

雁回笑咪咪的,待她喝完了,又寬慰一翻,方從容離去。

******

夜色深沈,夏蟲在草叢中聲聲啼叫著,擾人清夢。

這種應該進入夢鄉的時候,阿寶卻在辛苦地被人拉著運動,簡直苦不堪言,最後實在受不住,直接擡腿膝蓋抵住他的胸口。

桌上的角燈燈光昏暗,昏昏昧昧地透進青紗床幔,只能教人看清楚大概的輪廓。

“王爺,縱欲傷身……”她鼓起勇氣道。

男人抓住她的腿拉下,一個深沈的進入,將她的聲音噎在喉嚨裏。

阿寶伸手抓了抓被褥,拿出殺手鐧,“華、華媽媽說,流血幾日……必須好生補著,不能過度勞累……”

這下子,他有反應了,停了下來。

阿寶松了口氣,就聽到他道:“嗯,明日多吃點兒。”

“……”

阿寶抓狂,吃毛啊吃,明日她要去太傅府探望外祖母啊啊啊!!不宜太勞累啊啊啊!

可能是男人真不能憋的,先前憋了七天,見他乖乖地沒有打什麽歪心思,阿寶心裏挺滿意的,可沒想到他都攢著呢。

最後自稱健康寶寶的阿寶暈了過去,心裏想著,男人體力太好真是TMD的太受罪了。

蕭令殊的動作硬生生卡住,將她翻起來,用臉頰貼了貼她汗濕的臉,發現只是昏睡過去罷了。想了想,沒有繼續做下去,而是靜靜地等著,等火氣自己消得差不多了,方抽身離開她,去取了條擰幹的毛巾為她擦試完身體後,又胡亂地整理了下自己,方上床抱著她入睡。

然後被已經睡著的人狗膽包天地踹了一腳。

“熱……”

聽到她含糊的聲音,蕭令殊又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出去,無視守夜的丫鬟被吵醒時驚疑的目光,直接到耳房,就著浴桶裏的涼水沖洗一遍身子,然後帶著一身涼氣回房,躺下後不用他伸手,怕熱的人就自動滾到他懷裏,額頭貼著他的頸窩,整個人扒著他涼涼的肌膚,幸福地繼續睡了。?

第 45 章

? 可能是昨晚勞累過度,第二日醒來時,阿寶歪靠在床上,神色懨懨的,加之天熱,實在是提不起精神來。

“王妃今日不是要去太傅府麽?”華媽媽端了碗檸檬水過來給她喝醒神。

阿寶差點想抱著被子繼續睡個回籠覺,不過想到昨天已經譴人給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