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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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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手中的琴消失不見,他站起來看著落十一,“要我跟著嗎?”

落十一看著長留山一會,搖了搖頭,“還是我一個人吧。如果驚動他們事情就大了。”

白子畫點頭應下,想了一會拿出一張玉符出來,交給落十一,“如果應付不來,捏碎這個。”

落十一接過,湊近他吻了他一下,剛要離開,白子畫卻突然扣住他的腦袋,不讓他離開,舌頭長驅直入。

過了好一會才放開他。

落十一看了他一眼,對兩人的狀態有些好笑,怎麽這麽像離別的樣子?他只是離開一會而已。

“我走了。”說著落十一禦風離開,他怕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落十一禦風到了長留,進入長留後隱了身形。

長留屏障只能阻礙妖魔進入,對落十一無用。

他用知微找了一下這個世界的自己,然後向目標走去。

他現在不能用法術,不然身形一現,就被人給看見了。

到長留時他特意將一頭白發變成黑色,以防變故。

落十一走了一會,看見跟著一名碧衣少女身後的自己時,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那位碧衣少女是糖寶。只是她幻出的樣子太像花千骨,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看上去糖寶似乎還在生氣,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自己是怎麽惹到她了。

落十一跟上去,將目標弄暈,糖寶兀自在前面走著,也沒察覺。

落十一迅速找到碎片,即刻離開。

只剩下白子畫了。

落十一往絕情殿飛去,看著平日住的地方,有點恍惚。

這裏不是他那個世界。

白子畫在陪花千骨,落十一站在不遠處看著,心裏想著怎麽接近,同時也有些怪異。

即使知道那個人在船上等他,他心裏還是覺得不舒服。

他應該快點解決快點離開,省得看見師徒相親相愛的場面心裏發堵。

白子畫突然將花千骨支到屋子裏,看著落十一的方向,“誰?來了怎麽還不現身?”

說著便是一招過去。

落十一險險躲過,身影也因此顯現出來。

“十一?”白子畫楞了一會又反應過來,“不對,你不是十一!你到底是誰?!”

落十一知道自己恐怕離不開了,便暗暗將先前他給自己的玉符捏碎,一股氣息迅速往長留外飛去。

“尊上為什麽認為我不是十一?”落十一此時也鎮定下來,看著明明一樣的臉,但表情不一樣的,另一個白子畫。

白子畫敏銳察覺到什麽,看著他皺眉,“你到底是誰?既然不說……”

話音未完,突然有人闖上絕情殿將與落十一相像的人帶走,速度太快他有些未反應過來。

那人的氣息十分熟悉,他起身追了過去。

留在船上的白子畫突然收到玉符上的氣息,便立即順著痕跡找到落十一,只是他進長留時動靜有點大,引來不少熟人。

回到船上,戴著面具的白子畫查探了一下,確定他沒受傷才放下心,隨後盯著跟過來的白子畫皺眉。

落十一也註意到不止有他們兩人,還有火夕和舞青蘿也追了過來,一時頭疼。

“你是誰?為什麽劫持師兄?”火夕看著面具人,喝問道。

白子畫突然說了一句,“他不是十一。”

火夕和舞青蘿俱楞。

白子畫盯著面具人,發覺對方似乎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太過相似,不由皺眉。

“你一個,我兩個。”落十一看著半空的三人,對身邊的人道。

隨後指著白子畫,“他我還沒處理完,你看著辦。”

然後他轉頭看著火夕舞青蘿二人,召出佩劍,“我們比試一場?”

七、結束

白子畫和面具人對上,兩個人只是在半空對立一直沒出手。

落十一仗著修為將火夕和舞青蘿打暈,放在船上,轉頭看兩個人還在那站著不動,有點無奈。

這要僵持到什麽時候?

“他剛才差點打到我,你不幫我出這口氣?”落十一站在船上擡頭對著面具人挑眉,隨後又說了一句,“還有,他和花千骨的事,回去我算在你身上。”

他話還沒說完,面具人出手了。

“記得下手重一點,最好暈過去。”落十一看著兩人打架莫名興奮起來,連身邊的火夕醒了也沒發覺。

不過醒了他也沒什麽擔心的,他早就用捆仙索將兩個人給捆上了。

而和面具人交手的白子畫心裏卻掀起巨浪,長留招式,甚至對方完全清楚自己將要出什麽招。

白子畫出其不備,憑借著預知對方的下一個招式,將他的面具給扯了下來,看到對方的臉頓時驚住。

這和墨冰仙不同,他二人只是氣質相仿,而眼前的人卻是與自己一模一樣。

樣貌,身形,習慣,動作,甚至一個眼神,都是自己。

落十一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剛要讓那人回來,卻看他趁著白子畫還沒從震驚中回神,將白子畫給打暈,然後扔到船上。

落十一看著有些無語,“好歹也是你自己,下手不能輕些?”

“你心疼?”那人取回面具,也沒戴上,看著落十一。

“……”心疼個毛啊!剛才看他和花千骨膩歪就夠了,落十一點頭道:“扔的好。”

隨後也不理他的反應開始處理白子畫的記憶。

火夕看著船上一個睡著的尊上,一個站著的尊上,還沒消化過來。這對他的沖擊有點大,這世上有兩個白子畫?

落十一解決完後起身,看見火夕已經醒了,本來還打算費點力氣將三人送回去,現在不用了。

“你們……你們……”火夕這才想起落十一那張臉,一時說不出話來。

落十一沒說話,一頭黑發瞬間變了顏色,重新恢覆雪白。

沒管火夕震驚的眼神,他拿過身邊人的面具,擡手給他戴上,這才解了火夕身上的繩索,“你把他們兩人帶回長留,什麽也不要說,就當沒看見。”

站在他身邊的白子畫就沒這麽有耐心了,直接將三人扔出船,落十一看著有點心疼舞青蘿,“你能不能輕點,火夕來不及把青蘿淹死了怎麽辦?”

“他們死了和我們世界也沒關系吧?”白子畫開口。

船重新出發,火夕費力的將兩人運回長留,回頭看船已經不見了蹤影,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好像剛才都只是一場夢境。

落十一看著逐漸消失的長留,轉頭看向望著海到現在也不理自己的白子畫,走到他身邊牽起他的手,“你怎麽了?”

白子畫轉頭看他,突然吻他。

等落十一快要窒息他才放開,“我不喜歡那些記憶。”

他指的是花千骨和白子畫的。

落十一看見他眼裏的不高興,將額頭抵著他的,閉上眼睛。

“那就不要好了。”

白子畫的記憶在腦海裏回放,落十一忍不住勾起嘴角。

白子畫也閉上眼睛,落十一的記憶也開始湧入他的腦海裏,前半生十分陌生,後半生才看見自己的存在。

找到不屬於白子畫被他排除在外的記憶,落十一開始抽出碎片。

陽光灑落在二人身上,周圍有光點在消散,那是白子畫不想要的記憶,落十一用最後的方法消除。

那個少女只給了他四次機會,最後一次消除完白子畫的,這個能力也不覆存在。

過了好一會兒,落十一才睜開眼睛,看見白子畫還沈浸在回憶中,不明白自己的記憶有什麽值得好看的。

白子畫緩緩睜開眼,伸手撫摸他的臉,臉色露出笑容,“我愛你。”

說完他吻了上去。

海上無風無浪,一葉小舟順水而來。

舟上,唯兩人爾。

夢裏桃花(一)

一、游戲開始

人間集市。

有幾個俊美青年在街上走過,引來不少路人目光。

其中一個抱著滿頭白發的小孩子,尤為顯眼。

白子畫抱著小孩子模樣的落十一臉有點黑。

笙簫默和墨冰仙跟在他身邊,以防他一個不高興就將凡人給傷了。

“這是誰起的頭?”白子畫任由縮小版落十一玩著自己的頭發,語氣卻十分不善。

“不關我事,我只是聽見有人在長留設了賭局才回來的。”笙簫默連忙將自己的嫌疑撇清。

小落十一似乎不會說話,指著前面叫賣的小販看著白子畫,眼睛亮閃閃的。

白子畫抱著他走到賣糖葫蘆的小販身邊,拿了一支糖葫蘆,給了錢之後將糖葫蘆給落十一。

落十一接過,抱著白子畫親了一口,開始吃起來。

“為什麽他不能說話?”白子畫摸了摸他的頭。

“這個得問幽若動了什麽手腳。”笙簫默轉著銀簫,看著落十一現在的樣子伸手拿開他手裏的糖葫蘆逗他。

“親我一下,我就給你。”笙簫默晃了晃糖葫蘆,將臉湊到他面前。

落十一現在沒了記憶,只是看著笙簫默的臉有些欠扁,伸手就錘了一拳,只是小孩子力氣軟綿綿的,一點傷害也沒有。

隨後他指著笙簫默看著白子畫,眼裏蓄滿淚水,眼看就要落下來了,看得人一陣心疼。

白子畫拿過笙簫默手裏的糖葫蘆,給落十一。

笙簫默看著有些無語,“他不是沒記憶了嗎?”

“他如果有記憶還會裝哭?”白子畫睨了他一眼。

他現在心情不好,看誰都不順眼。

落十一見他不高興,將糖葫蘆舉到他嘴邊,睜著一雙眼睛看他。

那意思就是在說:“你吃嗎?”

白子畫拿開碰到他嘴的糖葫蘆,伸手摸摸他的頭,“我不吃這個,你自己吃吧。”

落十一盯了他一會,確定他不要,繼續啃糖葫蘆。

擡眼看見白子畫唇上沾了一粒芝麻,他湊過去舔了一下。

白子畫沒想到他會這樣做,身子一僵。

笙簫默在一旁看著默默轉頭,這就是差別。

“要我舔你嗎?”墨冰仙看著有些好笑。

“滾!”笙簫默瞪了他一眼。

小孩子吃不了那麽多東西,最後落十一都在舔,不咬了。

白子畫抱著他逛了整條街,最後不知道往哪裏走,又拖了一會兒。

落十一見他好像不開心的樣子,也不舔糖葫蘆了,用沒拿東西的手拽了拽他的頭發,看著他。

白子畫停下腳步,看著他以為他有什麽事,卻見落十一小手摸了下他的臉,然後將自己的唇印在他唇上。

這死小孩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不知道他經不起撩撥嗎?

二師兄幸苦了。

笙簫默當做沒看到,十分自然地轉頭。

落十一舔了舔白子畫的唇,然後離開,舌頭又伸出來,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似乎在想是什麽味道,然後看著白子畫眉開眼笑起來。

白子畫無奈,捏了捏他的臉,帶他往摩嚴住的宅邸走去。

這場賭註不知道有多少人參與,連摩嚴也被竹染給鼓動了。

一開始落十一知道後並未同意,還是火夕強行打暈他,和幽若抽出他的靈魂,讓他轉世,才變成現在這樣。

幽若不僅僅封了他的記憶,更是封了他的聲音,所以他一出生就不會開口,從未哭過。

將落十一送回去,白子畫也要離開了,只是落十一見白子畫放下他,連糖葫蘆也不要了,死死扒住他的褲腿,就是不松手。

“十一。”白子畫有些無奈,又將落十一抱起來。

小孩子的直覺太過敏銳,他知道白子畫要走,怎麽也不願他離開。

摩嚴將落十一抱過來,示意白子畫趁機離開。

竹染現在也變成了小孩子,同樣沒了記憶,他抱著摩嚴的腿,死死盯著摩嚴懷裏的落十一。

唯二有記憶的狐青丘也變成小孩子模樣,身邊纏著同樣被封記憶的上上飄。

她為什麽要參與進來?

狐青丘覺得自己就是來找虐的。

白子畫隨著笙簫默離開,落十一眼睛一直盯著他,直到看不見,眼裏突然滾出一滴淚水來。

摩嚴無奈摸了下他的頭安慰,“以後還會再見的。”

他腿上的竹染的指甲都快陷進他肉裏去了。

摩嚴低頭看了一下竹染,覺得自己頭開始疼了。

他當時是怎麽鬼迷心竅答應的?

好像是和竹染在床上的時候……

活該他變成小孩子!

白子畫和笙簫默離開摩嚴宅邸,墨冰仙突然出其不備將他打暈。

笙簫默看著墨冰仙的動作,“接下來怎麽辦?”

“按照那小丫頭的意思,是要我封了他的記憶,將他帶到蜀山學法術,當個尋常的蜀山弟子。”墨冰仙抱起白子畫,看著笙簫默突然笑起來,“不如再加點籌碼,那樣就更好玩了。”

“可以是可以。”笙簫默點頭,隨後又道,“你能不能將我師兄放下來,誰讓你這麽抱著他的!”

二、人物歸位

幽若坐在長留大殿裏,現在三尊都不在,除了她師姐花千骨她最大。

她不知從哪裏找了一面水銀鏡,用法術看落十一在做什麽。身邊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火夕和舞青蘿。

楚雲嵐看著幽若將她拉到自己身邊,離火夕遠一些。

白子畫被墨冰仙關在蜀山十幾年才被放了出來,他現在只有這幾年的記憶,再早些的沒有一點印象。

不過墨冰仙早已準備好了一段說辭,只說他為了降妖傷了腦袋,所以遺失了記憶。

白子畫信了。

落十一也長到了十七歲。

殺阡陌聽到他們要下賭,說白子畫會不會再愛上落十一,也跑去湊熱鬧。

春秋不敗對自家魔君又將妖魔二界丟下,已經見怪不怪了,且隨他去吧。

落十一正在書桌前練字。

他很少出門,比一般的女兒家都少出去。

一個是因為他不會說話,另一個就是他一頭的白發比較惹眼。

沒有事做,他只好無聊的拿著毛筆寫字畫畫。

窗外突然傳出一些動靜來,落十一擡頭,就看見窗欞處坐著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

他有著一頭紫發,如胭脂般紅色的眼睛,一身紫衣更是華貴無比。

落十一一下子看呆了。

殺阡陌很滿意落十一的樣子,說明他的美貌依舊。

終於落十一回神,他不會說話,不知道他是誰,便在紙上寫下幾個字:你是誰?

殺阡陌走進看了一下,不在意道:“你不用管我是誰,告訴我,我美嗎?”

落十一看著他眨了眨眼,然後點點頭。

美,比這世上任何東西都美,所有花在他面前都自慚形穢。

“那麽……”殺阡陌轉念一想,突然坐在書桌上,逼近落十一,“你喜歡我嗎?”

落十一耳朵幾乎要滴出血來,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他不由咽了咽口水。

殺阡陌看著他,隨後又直起身,用手指點了下鋪在桌子上的紙,“寫出來。”

落十一回過神,在紙上只寫了三個字:不知道。

他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也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他只知道他很漂亮,其他的再多也沒有了。

殺阡陌有些失望。

他的吸引力又降低了。

另一邊長留大殿裏,幽若和不少人聚在一起看著鏡子裏的畫面,幽若嗑著瓜子道:“殺阡陌是來幹嘛的?攪局的嗎?誰叫的他?”

楚雲嵐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無奈,替她掃幹凈衣服上的瓜子皮。

火夕和舞青蘿不怕事大,在一旁打賭落十一會不會喜歡上殺阡陌。

鏡子裏畫面一轉,摩嚴看著門外的竹染皺眉,“回自己房間去睡。”

“父親……”竹染死死扒住門,不讓摩嚴關上,一臉哀求。

“你今年都多大了,還跑到我房裏?”摩嚴並不心軟,趁著竹染還沒學壞,好好改改教育問題。

“一個人我睡不著……”竹染繼續裝可憐。

少年的樣子看得摩嚴有些心軟,嘆了口氣,將他放了進來。

以前沒有好好看著他,以至於他做了不可挽回的錯事,既然重新來過,他又何必再固執己見。

“竹染成功將摩嚴攻略,火夕,你輸了。”幽若回頭看著火夕道,朝他伸出手來,“東西呢?”

火夕不情不願的將剛到手的畫軸交出去。

那可是殺阡陌啊!殺阡陌啊!!!

美得一塌糊塗的美人啊!

幽若接過畫軸打開,看到殺阡陌那張顛倒眾生的臉,一陣感嘆,“春秋不敗怎麽就這麽蠢呢?到現在也沒拿下他。”

夢裏桃花(二)

三、故人相見

最近坊間一直有傳聞,東巷口的那戶人家遇見了鬼,每天都有道士和尚進去,卻都失望而歸。

這個鬼指的自然就是殺阡陌。

摩嚴一早就知道他過來了,只是當做不知道而已。

又過了幾天,府裏的丫鬟小廝被他嚇得不輕,幹脆讓人去尋方外之人來驅鬼,膈應殺阡陌。

好好的兩界魔君被人當做鬼,他能忍嗎?

顯然不能。

既然你說我是鬼,那我便是。

隨後殺阡陌大著膽子連白天也開始出現嚇人,偏偏還總是出現在落十一院子裏,這導致以前無人光顧的院子更沒人了敢去了。

上上飄還好奇過,只是在殺阡陌嚇了她之後,再也不敢靠近院子附近。

落十一整天呆在屋子裏並不知道,只是當他知曉時,他院子裏每天都開始有人進出,一會作法,一會又被嚇得尖叫起來,總不能讓人安靜下來。

偏偏他不能說話,不然他真想罵殺阡陌一句。

扮鬼還扮上癮了?

狐青丘被擾得受不了了,幹脆天天出門不用面對那群被嚇壞膽子的下人。

上上飄也害怕一直跟在她身邊,她去哪,她跟到哪。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

有天狐青丘和上上飄出門,中午時在一間茶樓休息,看見一身白衣的白子畫坐在那。

狐青丘有些楞,他怎麽出現了?

上上飄卻是看著白子畫眼睛一亮。

她還沒見過長得這麽俊俏的人,雖然一身道士打扮,但並不減一絲一毫的風采。

上上飄像是剛反應過來,看著白子畫一身道服扯了扯狐青丘的衣服,“姐,那個人好像是道士吧?要不要帶他回去看看二哥院子裏藏了什麽鬼怪?”

狐青丘一眼就看出她意不在此,但如果讓白子畫見落十一,眼下就是個機會。

她沒忘她在凡間是為了那個賭註,她壓的可是白子畫會再次愛上落十一,不見面怎麽愛上?

於是狐青丘打定主意,便上前搭訕。

“這位公子可是方外之士?”狐青丘走到白子畫面前,態度十分有禮。

“正是。”白子畫看是個姑娘,一開始沒在意,只是看到她身上帶著淡淡的魔氣,不由蹙眉,“姑娘是否遇到什麽不好的東西?”

“對對,道長怎麽知道的,我家最近鬧鬼!”上上飄毫不客氣地坐在桌子旁邊,看著白子畫眼睛亮亮的,目露崇拜。

“鬧鬼?”白子畫看了二人一眼,察覺二人身上都沾了魔氣,“恐怕不是鬼吧?”

“道長怎知?可有什麽法子?”狐青丘順著桿爬,連忙問。

確實不是鬼,只是來了個統治妖魔二界的魔君。

“對啊,道長不如跟我姐妹二人回去好好看看,也好讓我們安心。”上上飄在一旁鼓動。

狐青丘瞟了她一眼,雖然知道她目的沒那麽單純,但也正合她意,只是不知當她恢覆記憶時是什麽表情。

白子畫思量了一下,便同意了。

他下山本就是來降妖除魔的,身為蜀山弟子,遇到這種事他責無旁貸。

另一邊殺阡陌在落十一院子裏游蕩,真的像鬼一樣飄來飄去。

只是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後,他不由罵了一句,然後迅速消失。

他還是不出現了,現在還好,白子畫打不過他,但如果他恢覆記憶,知道他沒事跑來想撬落十一墻腳,那後果他簡直不敢想。

落十一不知道外面殺阡陌已經走了,只是用毛筆描繪著一處桃花樹梢,粉色花瓣一朵朵簇在上面,開得十分艷麗。

整幅畫都是夢裏的場景。

不知道因為什麽,他從小到大總是會夢到滿是桃花的地方,那裏美得令人窒息,不似人間。

狐青丘領著白子畫往宅邸走,上上飄在一邊問東問西。

只是白子畫似乎不太愛說話,對她也愛理不理的,上上飄也沒覺得洩氣。

終於到了二人家門口,白子畫看著宅邸上仙氣與魔氣交匯不由多看了兩眼,只是現在仙氣似乎多一些,魔氣顯得有些弱。

隨著狐青丘進府,白子畫才知道仙氣的來源是誰,這家的主人怕身份不那麽簡單,或者他是什麽大羅金仙轉世。

白子畫沒記憶,不知道摩嚴是他師兄,但摩嚴記得,看著白子畫師弟二字差點說出口。

不過還好他反應快,這才改了口。

說真的,看見白子畫一身道士裝扮,怎麽看,怎麽別扭。

四、深夜魅影

既然見著白子畫,摩嚴引著他往落十一院子裏走去,也不知兩人相見是什麽場景。

白子畫跟在摩嚴後面,四處打量。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摩嚴正將他往魔氣集聚的地方引。

“就是這裏,經常有人說撞到鬼。”摩嚴剛才就發覺殺阡陌跑了,領著白子畫進了院子。

落十一房門關上了,摩嚴不好直接推門進去,便敲了下門,“十一,開門。”

落十一聽見摩嚴的聲音,將一張白紙覆在剛完成的畫上,起身前去開門。

他只當摩嚴找他有事,只是看到摩嚴身後的白子畫時,有點楞住。

摩嚴從不將人帶進他的屋子裏,今天是為什麽?

雖然疑問,但在外人面前他並沒有表現出來,打開門側身讓兩人進屋。

“這是我次子,十一。”摩嚴向白子畫介紹了一番,卻沒料到對方只是對著落十一微點點頭,註意力便被屋子的擺設給吸引了過去。

“你沒看見什麽人嗎?”白子畫忽然轉頭看著落十一問,對方在他眼裏儼然就是陌生人。

落十一搖搖頭。

他知道白子畫估計指的是殺阡陌,不過殺阡陌並沒有害他,便沒供出來。

摩嚴看著兩人的樣子,真懷疑他倆是不是相愛?

但因為落十一不會說話,摩嚴開口道:“十一不會說話,還請道長見諒。”

白子畫一楞。

他這才打量落十一。

先前沒太在意,這時他才發現少年一頭白發,比身上的白衣還白,一雙眼睛看著自己平靜無波,總是安靜地站在一邊,到現在為止也沒開口說過話。

“我能四處看看嗎?”白子畫收回打量他的目光,轉頭問摩嚴。

“隨意。”摩嚴道。

隨後他拉著落十一站在一邊,見落十一看著自己目光不解,便解釋一下白子畫的來歷。

不過這些都是他聽上上飄說的,至於他的真實身份,他和狐青丘比誰都清楚。

白子畫轉到書桌前,看著窗子。

這裏魔氣十分濃郁,看來那魔物還曾停留過,且時間不短。

白子畫又將目光轉到書桌上,看見鋪在桌子上薄薄的宣紙印出粉色的墨跡,他伸手將宣紙揭開,看到綻放在紙上的鮮艷桃花。

白子畫楞住。

隨後他又放下,重新將紙覆在上面,回到摩嚴及落十一面前。

“他已經不在了。”白子畫搖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發現魔物的蹤跡。

落十一心裏松了一口氣。

聽摩嚴的介紹,這個人來歷不小,還是蜀山弟子。

他剛才還在擔心白子畫會發覺什麽,現在看來,可能對方修為並不是太高。

白子畫隨著摩嚴出門,摩嚴看見他凝重的神色,面露不解,“道長還有何事?”

“恕我直言,員外這位公子,似乎與魔物有些瓜葛。”白子畫道。

摩嚴楞住。

隨即他想了一下,正好趁此機會將白子畫留下,便裝作惶恐不安的樣子,“那怎麽辦?道長可否多留幾天,等魔物離開了再走。”

“他已經離開了。”白子畫道。

摩嚴自然知道殺阡陌離開了,但他沒有露出輕松的神色,反而道:“如果道長一走他又回來怎麽辦,還望道長能多留幾日,以驅了魔物,好安定府裏的人心。”

白子畫應下了。

對於這個消息,最興奮的莫過於上上飄了,她還在想著怎麽獻殷勤呢。

落十一平日不和他們在一起吃飯,只在自己屋裏,因為他染了一身的奇怪事情,飯菜多由狐青丘送。

晚飯過後,落十一洗漱完,滅了蠟燭回到床上開始睡覺。

夜裏一陣風從窗子裏吹過,書桌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黑暗中人影拿起已經幹透了的畫看了一會,轉頭看向床的方向。

月光從窗戶裏撒進來,剛好可以看清人影是誰。

赫然就是白日的白子畫。

只是他似乎與白天有些不同,一頭長發沒有規規矩矩的束著,反而披在身上,只是一身衣服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也不像是剛起的樣子。

白子畫放下畫紙,往床邊走去,撩開垂下的簾幔,他看著落十一安靜的睡顏,唇覆了上去,撬開他的唇舌。

落十一被他的動作驚醒,還沒看清是誰,那人根本不等他掙紮,將他眼睛用條布蒙上,縛住他的雙手。

落十一心裏一陣恐慌,卻發不出聲音。

“啊啊啊啊!!!!!!為什麽看不清了?!!!!”幽若的嗓音快要將長留大殿叫破,楚雲嵐捂住她的嘴,以防自己耳朵再次受罪。

“這是尊上?!”其他人驚掉了下巴。

半夜三更去偷襲的絕不是他們尊上,明明白天還這麽正經好嘛!

夢裏桃花(三)

五、暗夜沈淪

落十一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憶起昨晚的那一場噩夢,他不由環緊身子。

他這時才發覺自己床上幹幹凈凈的,如果不是身體不適,他幾乎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可這夢太過真實,令他害怕。

落十一將臉埋在臂彎裏,縮成一團。

他該怎麽辦?

和別人說會有人相信嗎?

被一個男人……

他想起昨夜那個男人在他耳邊的聲音,現在想起來還是會一陣發寒,“你如果敢說出去,你家人一個也逃不掉,明白嗎?”

對,如果被大哥知道,肯定又是一陣奚落。

父親,三妹和四妹會怎麽看他?

落十一抓緊身上的被子,過了好一會才回神。

天已經大亮,他該起了。

落十一最終還是像往常一樣,坐在書桌前練字,只是思緒沒一會又飄遠了。

白子畫被摩嚴邀著住了下來,落十一卻是夜夜要承受男人的索取。

那個人像是不知節制,每個夜晚都會過來,每次都會蒙住落十一眼睛。

時日漸久,落十一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生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他不再抗拒男人的接近,越來越適應。

心裏冒出這股奇怪的念頭的同時,他想要看清男人長什麽樣子。

只是每次他想要拿開眼上的布條,男人就會變本加厲,讓他潰不成軍。

落十一不知道為什麽他不露出真容,可他也不會說話,不能將疑惑問出口。

有天落十一趁著他給自己蒙住眼睛時,大著膽子拉開他的手,只是夜裏太黑,他還是看不太清,只依稀看見一個俊朗的輪廓。

落十一拿起他一只手,在他手上寫字:你為什麽不讓我看清你的樣子?

那人摸了下他的頭發,第一次沒有蒙落十一的眼睛,吻了上去。

落十一忽然想起以前殺阡陌問自己喜不喜歡他,自己的回答是不知道。可是現在,和這個人在一起即使一開始是被迫,現在卻感到開心和歡愉。

落十一回應他,卻得到男人更加兇猛的進攻。

也許……

也許……

落十一閉上眼睛,徹底沈淪。

不知不覺,快一個月了,落十一忽然有點盼著他過來,想象著那個人的樣子,卻只畫出一個輪廓,沒有眼睛鼻子嘴巴,不敢下筆。

摩嚴不知道這些事,只是暗暗為兩人著急,因為他們到現在都沒有什麽交集。

狐青丘也開始做好賭局輸的準備。

另一邊白子畫覺得自己停留的夠久了,該是離開的時候,便向摩嚴請辭。

摩嚴知道恐怕這一世就如此了,便再邀了他住一晚,並沒有再多說什麽挽留的話。

晚上落十一躺在床上有點睡不著,心裏有點不安。

那個人過來時他都沒發覺。

“在想什麽?”白子畫撩開簾幔,躺在他身邊摟著他問。

落十一搖搖頭,轉頭看著他。

白子畫吻了一下他的眼睛,忽然道:“明天我要走了,到時你和我一起吧。”

落十一聞言不由翻身壓在他身上,看著身下的人神色慌亂。

要走?為什麽?

白子畫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摸了摸他的臉,“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

說著他翻身將落十一壓在床上,吻了上去。

至於怎麽帶落十一走,就不屬於他關心的範圍了。

第二天,白子畫在自己屋裏醒來,看見床邊的那張紙條時,臉都黑了。

那個人又幹了什麽?

白紙上寫著:帶十一走。

白子畫一把火燒了紙條,然後去找摩嚴要人。

自他有記憶開始,便清楚自己身體裏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和他一樣叫白子畫,卻是在夜間出來。

他問過墨冰仙,墨冰仙解釋說可能是他受傷之後的幻覺。

但白子畫不相信那是幻覺,他沒有晚上的記憶,可是那人會寫字條給他,用的是和他完全不一樣的筆記。

後來只要太陽一下山,他就變了一個人,第二天醒來也沒有任何記憶。

他曾和墨冰仙反映過,但對方並不以為意,後來他自己見沒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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