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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入終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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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汾陽跑出來至今,已經快第一個月了。郭琪自從醒來後就問郭瑛父親的下落。得到的回答則是無盡的沈默。

郭琪也明白,父親雖然已經是元嬰後期,但獨自面對大乘中期的蛟龍魔君,呵,難道還有勝算嗎?而郭瑛更是整日不開笑臉,是魔君害得他家破人亡,害得他和妹妹流落江湖。除了給北京的開平王府傳書外,外界沒人知道他們倆的存在。

還好,郭瑛暗自慶幸,魔君並沒有到處派人追殺。永安雖然睿智,但還是算錯了一步。因為對於他來說,少林寺雖然是實力最為雄厚的避難所,但對於郭瑛來說,終南山才是他的首選。

那裏的隱居者,也該出山了······

兄妹二人一路急行,又走了十多天,終於來到了終南山下。郭瑛顧不得勞累,滿懷欣喜地闖進山裏。“哥,你慢點······啊,小心哪!”隨著郭琪一聲尖叫,郭瑛也意識到了危險。忙摘槍抵擋,只聽“叮叮當”幾聲,銀槍打落了三片羽毛。郭瑛大驚,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能將羽毛這等輕飄之物打出如此力道,內力非同一般。而江湖中的規矩是:恃強擅闖隱居之地的,死有餘辜。

郭瑛急忙下馬:“晚輩誤入貴寶地,不知哪位高人在此?還請恕罪?”

話音才落,只聽幾聲枝葉沙沙響動,從樹林中跳出一人。此人腰間掛一個酒葫蘆,手中輕搖羽扇,頭上玉簪束發,腳下布襪麻履,須發花白。只聽他說:“看公子也是江湖中人,怎麽這麽不懂規矩?”

“老前輩在上,晚生因急事在身,這才耽誤了規矩,在此請罪。”看來終南山不怎麽好客······郭瑛說完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慢來,”老者似乎不滿意他的態度,“擅闖老夫的終南山,就想這麽輕易地走了?”

郭琪在後聽見,頓時大怒:“餵,你這老家夥怎麽不識好歹啊?這麽不依不饒的?終南山難道是你一個人的!”

郭瑛正要阻止,卻聽老者一聲冷笑:“好張利嘴啊,看來不讓你付出點代價是不行了!”將手中羽扇一揮,只聽“倉啷”一聲,一道寒光朝兄妹二人刺來。

郭瑛忙提槍招架:“老前輩,晚輩不想和您動手。”

老者絲毫不退讓,一劍快似一劍,步步緊逼。郭瑛只得使開六合槍法,把妹妹護在身後。郭琪也是巾幗不讓須眉,也掣□□來。三人大戰三十回合,老者見占不到上風,索性把劍一收,遁入山林中不見了。郭琪要去追趕,郭瑛說:“算了,讓他去吧。”

“哥,你就是太心軟了。這老雜毛,別讓姑奶奶再見到他!”

兩人收了槍,朝深處走去。沒想到才走了幾裏,忽然狂風大作,卷起樹葉,將兩人困在林中。

“雕蟲小技,也敢來困姑奶奶!”郭琪一抖槍,縱身躍起,將功力運到右臂上奮力刺出一槍。這是六合槍法中的仙人指路,可惜郭琪只有八成的功力,對陣法根本沒作用。突然,一片樹葉朝郭琪飛來。

“琪兒當心!”郭瑛急忙提醒,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郭琪左臂被劃了道口子,連忙收功。幸好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

“怎麽樣?傷口要不要緊?”

“沒事,哥,我……”郭琪正想運功療傷,沒想到突然感覺渾身無力,一下暈倒了。郭瑛忙檢查傷口,腦中飛速地思考,一運功就讓人昏厥的□□······丁香草!連忙忙取出隨身的養心丸給郭琪服下。雖然不能解毒,卻也能抑制毒性蔓延。

見妹妹臉色好些,郭瑛才起身喝問道:“老人家究竟是何方高人?為何如此歹毒?”仔細看時,目光已然變得極為冷峻。

丁香草雖只排江湖十大奇毒第八,一旦中毒就不能運功,否則會經脈逆行導致昏厥。但如果不立刻運功祛毒,會迅速攻入血脈,致人死亡。可謂是兩難境地,而且如果一天內沒有解藥,人就會喪失一成功力。十日內不解毒的話,就會武功盡失,經脈萎縮。看著疼愛的妹妹身中此毒,郭瑛怎能不怒?

“這就是她逞口舌之快的下場!你要是真心疼她,就在天黑前破陣吧,不然就死在這裏吧!”

郭瑛惱羞成怒,看了眼地上的郭琪。手裏的槍攥得更緊了······

爹,對不起了。琪兒命在旦夕,孩兒顧不得許多了!

郭瑛把槍插在一旁,盤腿坐下,開始運轉白虎引。眼看聚起的內力已經形成了一只白虎,郭瑛起身拔出銀槍,快速舞動起來。這是郭家六合槍裏的禁招——幻影槍。在快速舞動的同時將內力灌輸在槍上,待時機成熟時用槍一指,便可放出數千個槍鋒傷人。但後果就是使用者最少三個月內不能運功。

“你這招會不會太狠了?”一女子對站在遠處觀看的夫君說道。

“如果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還算什麽十八子?趁早歸隱山林的好。”老者說,“不過,他還真像他爹,竟敢用幻影槍來破陣。”

“什麽?郭家幻影槍?這可是自傷身體的,你還不趕快把陣法撤了!”女子有些急了。

“來不及了,槍法一旦使出,最忌撤回。這小子有魄力!等他破了陣,再給他療傷就行了。”

話音才落,只聽見下方一聲巨響,帶著虎嘯山林之勢,正是郭瑛破除了陣法,樹葉紛紛落下。郭瑛早就看見了山上觀陣的夫婦,左手抱起琪兒,右手提槍駕輕功幾步登上山來,照著老者便是一槍:“交出解藥,饒你不死!”

老者還欲拔劍,卻發現槍尖已頂在了咽喉處。

“不錯······好小子!出槍的速度夠快,快趕上你爹了!”

這一下郭瑛倒楞住了。

女子趕忙說:“瑛兒,你不認識我們了?你五歲那年,和你爹還來過終南山呢!”郭瑛看著女子,猛然間想起來,脫口而出:“夜嬸嬸······”

女子應了一聲,郭瑛這才把槍放下。原來這老者正是他苦苦尋找的分光劍李絕影,女子就是他的妻子夜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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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內

李絕影在給郭瑛運功療傷。

“三叔,方才多有得罪。”想起自己剛才險些要了這位分光劍的命,郭瑛就有些後怕。

“你小子膽子不小,你爹傳你槍法的時候就沒說這幻影槍不到萬急時刻不能亂用麽?”李絕影嘴裏教訓,手上加大了功力。

“……爹臨走時囑托我好好照顧琪兒。”

“為了她,值得你這麽做?”這孩子還是太嫩了。

“三叔這是什麽話?我只有這一個妹妹,做兄長的哪能不保護她?對了,她人呢?”郭瑛有些奇怪,三叔為什麽這麽說。

“放心,你夜嬸嬸再給她療傷。解藥已經服下了,不過這丫頭居然敢罵老夫,少不得要教訓一頓!”

郭瑛還在疑惑,李絕影已經收了功,取出一個玉瓶遞給他。

“一月內不許運功,每日一丸。”

接著,又聽見內室傳來一陣“啪啪啪”的聲音。又過了一會兒,只見夜淩攙扶著淚眼汪汪的郭琪走出來了。

“琪兒?”郭瑛想上去看看,卻發現妹妹走路有些不自然,右手一直捂著身後。

郭琪被夜淩帶入內室後,後者先運功祛除了毒素,待她轉醒過來,亮明了身份。然後又讓她趴在臥鳳臺上領受了一頓戒尺。郭琪從小飽受父親寵愛,哪受過這般委屈?夜淩嘴裏溫柔,下手卻毫不留情,身後疼得厲害,哭聲不止。夜淩只得柔聲地安慰了好一陣才把她帶出來。結果等郭琪看到硬邦邦的椅子時,又把求助的眼光投向夜淩。後者實在受不了她那滿是撒嬌的眼神,只得把郭琪抱在懷裏坐下。

郭瑛見妹妹這樣狼狽,只得岔開話題說:“叔叔嬸嬸,魔君覆出,江湖再遭荼毒……”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李絕影擺了擺手,“我和你嬸嬸雖然在山中隱居,外面的事還是有所耳聞。”朝外喊了一聲:“裕兒、欣兒,站在外面幹嘛?進來吧。”

隨著話音落下,外面走進一對兄妹。大哥李裕面貌俊俏,眉宇間透出一股溫情。掌中也是一把羽扇,舉手投足間像極了父親。女兒李欣則繼承了母親夜淩的美貌,卻仍和父親一樣地“冷”。

“裕兒、欣兒,這就是你們郭伯父的兒子郭瑛。”

“三叔只有這一雙子女,你的義弟李裕和義妹。這次魔君覆出,他的功力只怕已經踏過了大乘中期,而你們的修為還掛在元嬰期……”

“三叔,憑我們十八個人的力量,如果能全部突破元嬰後期,就能和魔君抗衡了吧?”

“不,修為的階別一級都差不得。你們雖然人多,但大乘中期的力量,絕非常人可比。你們需要的不僅是元嬰後期的武功,更重要的是你們十八個人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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