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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指點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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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郭氏兄妹來到終南山,便受到了李絕影夫婦的熱情款待。但熱情歸熱情,李絕影對自己兒女和郭瑛、郭琪一視同仁,卯時即起練武運動,酉時才得休息。李裕的劍法得父親親傳,早已突破了青蓮劍法的第八重,只要練成飛鳳還巢的第五式,就能和父親一樣達到第九重。而李欣跟隨母親練習飛爪,攀山越嶺不在話下,只是從小體弱,氣力不足。李絕影嘴上不說,心裏卻最疼愛這個女兒,在終南山的各個山峰尋找靈丹妙藥,想通過後天的藥物來彌補不足。

郭琪雖然剛到終南山就被夜淩賞了一頓板子,但是嬸嬸視他如己出,只要不是原則問題一概百依百順。郭琪索性認了義母,每天陪著兄長郭瑛在半山腰的一片竹林中練槍。

郭瑛的北霸六合槍融合了項羽的霸王槍、趙雲的蛇盤七探槍和百鳥朝鳳槍、五代時號稱白馬銀槍高思繼的高家槍、唐朝羅家的五虎斷魂槍、北宋楊家的梨花槍、岳家的岳家槍。汾陽王郭子儀將前五家槍法去冗雜、擇精華,自成一套。到了元末,郭家後人郭英憑借著祖上遺留的槍法,跟隨□□朱元璋起義,一條槍戳出了一番功名。封為世襲武定侯,後來因為靖難之役的緣故,郭家雖然波及不大,但是除了往日威名什麽也不剩了。萬歷年間,郭家因一場變故而被滿門抄斬,只有郭元和一個堂弟潛逃在外。

郭元年輕時極善趙家槍,槍法靈巧多變而力氣不足。雖然如此,天下第一槍的桂冠最終還是戴在了他的頭上。郭瑛繼承了父親對槍法的靈巧,選擇了力量和靈巧兼有的羅家槍為絕技,故此五鉤神飛槍在他手裏用得得心應手。

每日練槍時,銀槍在竹林中光華閃耀,郭琪總是在旁邊不斷叫好,弄得郭瑛心裏喜不自勝。

然而,有人不這麽想……

“好!哥,你太厲害了。這麽快就把梅花七蕊練成了!”當郭瑛運功舞槍,第一次抖出七個槍頭時,郭琪已經情不自禁地叫起好來。

“哼,就這兩下子也敢志得意滿?”冷冷的一句,一聽就知道是李絕影。

“見過三叔。”郭瑛對這位三叔一直心生敬畏。而郭琪,雙手不由自地放在了身後······

“怎麽,梅花七蕊練成了?”

“嗯……大功初成,還請……三叔教誨。”

李絕影橫了他一眼:“敢不敢和三叔比試?”

“侄兒不敢……”

話音才落,就感覺一道驚風撲面而來,郭瑛本能地橫槍一擋。郭琪也才發現自己的槍不知何時到了李絕影的手裏。

“三叔!”

“閉嘴,動手!”李絕影一晃銀槍照郭瑛便刺。

郭瑛眼看躲不過去了,只得舞槍招架。兩個人只打了十幾回合,郭瑛驚奇地發現李絕影的槍法和自己的一般無二!怎麽可能?

就在郭瑛一楞神的功夫,李絕影猛地一槍桿抽在郭瑛腿上。郭瑛吃了痛,嘴上不說,向後退了幾步,趁李絕影擰槍再刺的時候,把剛剛練會的梅花七蕊使出來。

梅花七蕊是羅家槍的絕招,通過銀槍特殊的材質和陽光的折射,把一個槍頭抖出七個槍頭。一般武者不明其中,往往被一槍封喉。

沒想到李絕影暗運內力,單手持槍一個海底撈月,撥開郭瑛的槍,一掌打在胸口。郭瑛只覺得掌心一陣火辣,還沒反應過來就挨了一掌,連退幾步,幸好郭琪扶住才沒摔倒。

“……三叔,你,你怎麽會六合槍?”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卻執意於這個問題,倒令李絕影有些出乎意料。

“你爹在世時看過他舞槍,但我剛才用的並不是你郭家的槍法,只是虛有其表。六合槍法不但解決了靈巧和力量的沖突問題,而且還要配合腳步。你剛才只顧施展槍法,白虎引的內力不夠深厚,導致腳步紊亂。另外,打鬥時最忌分神,才會被老夫一槍亂了你的方寸。”

“三叔教訓的是。”郭瑛不得不佩服這位三叔,分明是練劍的,卻對槍法這麽精通。他哪裏知道?當年郭元和李絕影是早年的結義兄弟,傳槍遞劍是常事。故此郭元也練過青蓮劍法,但是不得要領。而幾十年的隱居生活使李絕影無事時鉆研十八般武藝,寫下了十八本兵器譜。並不打亂各家的祖傳武藝和心法,意在點化心智。

“拿著,”李絕影拿出自己寫的槍譜,“這是三叔這幾年的心血,你好好看看,然後每日在竹林裏練槍。我不定期來檢查。”

說完又看了看郭琪:“至於你這丫頭,還是少給你哥添麻煩。要是真閑了,就去你嬸嬸那裏。”

郭琪連連點頭,她可不想再去被杖責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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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這樣會不會太嚴了?”夜淩到底是做母親的,看著郭瑛每日在竹林裏一練就是一天,回到房間哪裏是睡過去了,分明就是暈過去的。

“這孩子是塊好料,我給他運功療傷的時候就發現他根骨極佳,但元嬰初期的武功還是不夠,等他們突破了元嬰中期,我就該讓他們去那裏了……”郭大哥,瑛兒和你當年真是像極了。頓了頓,“夫人,裕兒這幾日怎麽樣?”

說起長子,夜淩不由得嘆了口氣,“裕兒看似剛強不足,卻最是堅韌。他每日寅時即起,將鳳凰引運轉九九八十一遍,可是仍不能突破飛鳳還巢的第五式。倒是欣兒,氣力上已經有了長進。我估計就在這個月她就能突破風華圓舞陣的第七重了。”

“嗯,告訴裕兒不要急。元嬰中期是個瓶頸,裕兒缺的就是個機遇。至於欣兒,還是慢慢來,她身體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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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好了,如今到了你們四個去太乙峰試煉的時候了。”李絕影呷了一口茶,看著站在面前的郭瑛四人。

“太乙峰上藏著開啟伏魔陣的鑰匙,是一塊寒月靈玉。當年我們收陣時把寒月靈玉分為兩半,一半保存在順天府的開平王府,另一半就在太乙峰。”夜淩補充道。

“爹,我們什麽時候出發?”李裕直奔主題。

“明天,這是地圖。”李絕影從袖中取出一張黃紙,“當年是四弟困龍戟主把寒月靈玉封印在了太乙峰,並設下了重重機關。可惜他已故去,沒人知道具體的位置,所以要靠你們的通力合作才能成功。”

“是!”四人異口同聲。

“郭大哥!”才離開李絕影的屋子,李裕就叫住了郭瑛,臉上有些為難。“明天去太乙峰,今晚……能不能幫我再練一下飛鳳還巢?”

“當然可以。”郭瑛滿口答應。

這三個月來,李裕兄妹對他和琪兒十分關照,即使是李欣這種不常開笑臉的人,被玩心重的郭琪都帶得性格逐漸開朗起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四人就朝太乙峰出發了。

李裕走在最後面,心裏還在想昨晚的事。原來,郭瑛和他一直練到三更天才罷手回屋。所謂飛鳳還巢,就是把內力輸送到劍上,聚成一只飛鳳,前兩重只能大致雛形,到了第四重,鳳凰就能展翼騰飛,而第五重的成功標準就是……收放自如。如果練到第十重,不但能隨心施放召回,在頭頂還會出現一朵青蓮,保護人不受暗器、□□的危害。而李裕每次在收回時總會因為內力不夠而在一半的時候,內力聚成的鳳凰就消失了。昨晚在郭瑛的幫助下,兩個人同時運功,上百次中只有一次勉強召回了飛鳳。

但願今天能順利……

可惜事與願違。

五更天出發,直到午時才爬到太乙峰的山頂。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在強烈的陽光照射下依舊感到刺骨寒意的山洞。

“天哪!薛四叔為什麽要把靈玉放在這種地方。”郭琪一下抱住了李欣的手臂,後者莞爾,從袖中取出一塊絹帕,替懷中的小美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突然,洞裏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黑暗中露出一雙雙泛著藍光的眼睛。

“看來有麻煩了。”李裕“唰”地一下彈出了寶劍。再看郭瑛,早就綽槍在手,面色逐漸凝重。

“欣兒,照顧好琪兒!”

“當心!”隨著李裕一聲驚呼,郭瑛已經刺出一槍,寒光過處,躺著三只蜘蛛的屍體。

再看李欣,有意識地把郭琪擋在身後,一手揮舞龜背五爪金龍抓,瞬間留下五六只蜘蛛的屍體。

不過,似乎沒有這麽簡單。蜘蛛的屍體瞬間化為一道寒氣,將地面凍住。

“不好,是冰蛛!”李裕忽然反應過來。真沒想到,薛天行居然布下了冰蛛陣。面對越來越多的蛛群,郭瑛等四人逐漸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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