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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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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西把玉辛的話全都還給他們兩兄弟,明面上卻不像他們一唱一和,但周圍隱隱呈現出攻勢的鬼氣卻昭示著她沒有那麽好說話。

玉辛和玉祁互相看了眼對方。

對於一貫看碟子下菜的他們是看走眼了,心知池西沒有那麽好說話。

玉辛率先服軟,他後退一步,緩解了一下池西給他的壓力,“前輩說的很對,這麽重要的事情還是要按照正常流程來辦,是我們兄弟兩個年輕氣盛,急於求成,過於莽撞了。”

四周的鬼氣沒有退去。

仍不斷侵蝕著他們的靈光。

玉辛連忙拉了拉旁邊的玉祁,讓他也趕緊服個軟。

池西註意到他們的小動作,視線落在玉辛的手上,後者下意識松開玉祁的袖子,不敢再有什麽提示。

玉祁也沒想到一個活人竟比他們還要厲害,明明對方看著靈光不顯,也不像是什麽高手,他脾氣火爆,也是能屈能伸,也跟著服軟,“是我們思慮不周,前輩,您看這事兒……”

池西看向他。

玉祁頓時明白過來,他拱了拱手,“我們這就回去辦理手續,不過得花幾天的時間,屆時前輩……”

池西挑了挑眉,“放心,手續齊全,你們就能帶走,這也是為了雙方都不出問題。”

說話間,圍繞在大殿內的鬼氣恢覆正常。

玉辛和玉祁相視一眼,都看到對方面上明顯的松了口氣。

兩人心知肚明,他們這次是靠著內部消息才趕過來要人,再過兩天,就算他們真辦完了手續,湯崇也不一定是能在他們手裏,更別說他手上的那些東西。

但他們更清楚,當下他們絕對沒有可能帶走湯崇。

單就一個池西,態度很明顯,也不受他們威脅,油鹽不進。

兩人面上恭敬,就準備離開。

剛走了兩步,他們就被池西給叫住,腳步同時一頓。

池西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對了,到時候你們就直接來歸元派找我,湯崇也會在那裏。”

他們聽到池西說的話,同時扭頭看向她。

後者面色平靜,提到歸元派三個字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兄弟兩人這才知道自己踢到了什麽鐵板——這歸元派的人,不管是在上面還是在哪裏,全都是不好惹的代表!比如,神算姜阜,比如他們眼前的這位!

兩人很快離開。

崔判官在池西對他們出手的手,心裏已經對池西佩服的五體投地,他知道池西剛,卻沒想到她對上那兩個人也毫不心虛,換做是自己,雖然不至於怵他們,卻也要顧忌兩人背後的靠山,不可能做到池西那麽直接。

不過……

崔判官看向池西,“你打算要怎麽做?”

湯崇的屍體可還真真切切的躺在地牢裏面,就算拖延了幾天,他們還是交不出人。

池西對著崔判官笑了笑。

崔判官心裏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池西臉上帶著笑,“崔判官能否借我判官筆一用?”

崔判官:“……”

判官筆與生死薄配套,一般來說,除了判官筆以外,沒有什麽法器可以隨意地改動生死薄。就算是有人拿著判官筆,不符合因果循環或者實力不夠,都無法進行改動。

不過凡事總有些例外。

自從池西還陽以後,總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生死薄被遮掩篡改的次數比過往那些年加起來的次數還要多。

崔判官甚至有些麻木。

但池西提出要借判官筆,他還是猶豫了一下,相識多年,她一貫是個靠譜的人,就算有時候行事乖張又隨意了點,但總體而言,他是新人池西的。

他也會有很多事情會麻煩池西。

崔判官半推半就,將手裏的判官筆遞到池西手裏。

池西也不隱瞞,當著他的面,把生死薄翻到湯崇那一頁,把上面畫著紅叉的符號又給消掉了,本來是死亡的定論,直接變成了待定存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沒有改變既定的結局。

崔判官還是第一次見池西動用判官筆。

而對方熟練的程度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使用,不管是鬼氣的調動還是對判官筆的控制上,都很是熟練。

池西一筆改完,就把判官筆歸還,還跟崔判官一道回到了地牢。

地牢門口的鬼氣被撤離,露出還站在裏面研究著湯崇屍體的許肇,後者察覺池西和崔判官回來,連忙站起來面相他們,依舊是十分擔憂。

許肇張口問道,“師父,發生了什麽事情?湯崇的死是不是影響很大?”

池西看了他一眼,他臉上寫滿了真誠,這個榆木腦袋能夠意識到這一點也是很不容易了,不過她對著許肇,沒什麽好臉色,“你不是知道湯崇帶了什麽東西下來嗎?”

許肇:“……”

他就是知道,所以才會擔心。

池西又說,“湯崇是我抓過來的,出了事情,當然跟我有關。”

許肇一下子轉不過彎來,但他有個優點,不管什麽時候,聽池西的話就對了,自打理智回歸以後,他這個優點也跟著回歸,“師父,那我們該怎麽辦?”

池西看著他,“記住,湯崇沒死。”

許肇點了點頭,“嗯,師父說的對。”

崔判官:“……”盲從總是不對的。

池西又緊接著說道,“這段時間,你就附身到湯崇身上,到時候,不敢別人問你什麽,不開口就行了,其他什麽事情也不用做。”

許肇連忙點頭,“好!”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但是我附身在湯崇身上,會被認出來吧?”

池西擺擺手,“你不用擔心。”

許肇又連連點頭,“師父你說的對。”

崔判官:“……”這未免也過於武斷?

池西沒有再說別的,調動了鬼氣將許肇的魂體包裹起來,崔判官都沒有看懂她在做什麽,就聽到被鬼氣覆蓋的許肇傳來幾聲悶哼聲,大概是不太舒服。

但等到鬼氣散去。

許肇的魂體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湯崇的魂體。

一模一樣。

就算許肇都忍不住低頭打量自己的變化——他好像還變矮了一點。

崔判官倒抽一口涼氣,他親眼目睹許肇變成湯崇,卻看不出一點異樣!他忍不住繞著許肇走了一圈,又看向池西,眼裏的驚異就沒有斷過。

池西當著崔判官的面頂風作案,面上一點不虛,這種魂體易容的方法還是她活著的時候無意中找到的一本古法裏面的記載。

要不是這會兒情況特殊,她也不會想到這個術法。

“行了,時間不多,你先附身,然後跟我回去。”池西催促道。

許肇趕緊附身到湯崇身上,他不知道池西的術法到底什麽,按照常理,魂體和身體不配套,附身的時候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尤其是契合度方面。

但他附身在湯崇身上後,卻只覺得無比貼合,好像這本來就是他的身體。

湯崇體內的靈力澎湃,一下子與他的魂體相連,他甚至能夠回憶起湯崇的招式來——這是湯崇身體自然存在的記憶。

許肇站起來,操縱著湯崇的身體,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死人。

崔判官相信,就算是十殿閻王都站在許肇跟前,也不一定能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池西笑了笑,“既然湯崇沒死,那我就先把他帶回去了。”

只要湯崇不是死在地府。

上面那些人就沒法在地府做文章。

剩下的事情,那就是池西來處理了。

崔判官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對著她鞠了個躬,“老友,這一次就要麻煩你了。”

池西擺了擺手,“還不是我先給你們添麻煩了。”

崔判官聞言,看著池西,自己倒是先笑了,他跟池西都認識這麽長時間了,兩人居然還在這裏客氣來客氣去的,他想了想換了個說法,“老友這一次務必要小心,上面那些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主。”

他反而擔心許肇這邊露餡兒,到時候那些人會找歸元派的麻煩。

池西聽到他這話,表現的就更不在意了,“放心,到時候崔大人保準能夠聽到我的各種消息,那些人完全不會有時間去發現湯崇的問題。”

崔判官楞了一下。

池西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直接打開鬼門,帶著許肇離開地府,回到了歸元派。

只有崔判官還楞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猛地瞪大眼睛,一雙眼睛圓潤地跟罰惡司有的一拼,他內心無比的翻騰——池西剛才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這麽多年了,她終於決定要到上頭去了?!

可是,就算是攢了這麽多年,她身上也沒有多少功德,她又要怎麽得道飛升?!

——

池西帶著許肇從鬼門出來。

徐喬一下子就推門進來,看到池西的時候眼睛一亮,又瞥見了她身後的許肇,不,如今是湯崇的樣子。

徐喬沒有見過湯崇,她面露疑惑,“師父,你出去了一趟,又帶了一個新的師兄回來嗎?”

池西:“……”

許肇:“……”

池西沒有點名她帶回來的人就是許肇,只說這位客人要在歸元派住兩天,也不住房間,就只在供奉室裏面活動。

徐喬懵懵懂懂,又熱情好客,她本來還因為許肇來了兩天就要走,覺得還有點不適應,沒想到池西又很快帶回來一個客人,她熱情地給許肇介紹池西修覆的那些法器,試圖給道觀拉來一個新客人。

池西也沒管她,任由她帶著許肇瞎轉悠。

許肇哪兒能認不出那些法器,見池西還有一些沒有修覆,他甚至主動提出要修理法器。

徐喬眼睛都亮了,“是免費的嗎?”

許肇:“……是免費的。”

他沒想到徐喬還會在乎這些。

殊不知他那大方又厲害的師父,如今才剛換完一筆巨款,還修了路,脫貧致富就是一個遙遠的夢想,連帶著,看著池西賺大錢的徐喬也養成了這麽一個習慣。

賺錢的事情,毫不猶豫。

花錢的事情,一定要再三確認。

徐喬聽到是免費的,她當即就把那些“破銅爛鐵”都給拿了出來,在許肇面前堆了一堆,“這位客人,那這些就辛苦你了,你要是渴了就喊我,我們歸元派別的不多,喝水管夠!”

許肇:“……”

兩人在供奉室內說話,池西卻是站在院子裏,她面前就是那顆如意樹,此時,樹葉無風自動,似乎是在她的註視下頗為不自在,想要緩解一下尷尬。

池西冷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姜阜的偽裝。

“您老人家,人都來了,躲在樹裏面算什麽?”

“說吧,你這會兒過來,是要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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