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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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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樹枝丫抖了抖,落下一地的葉子。

池西看了看地上的樹葉,“這些葉子本來都可以用來泡茶,增長你徒孫的靈力。”

如意樹當即不動彈了。

姜阜的身影晃了晃,顯露出一半的身形來,不過沒有完全從如意樹裏面脫離出來,他雖然能夠通過石像現身,但那樣很容易就被人感知到,也容易驚動上面的那些人。

反而是附身在如意樹這種天材地寶上面,能夠遮掩他自身的氣息。

他看了看地上那些葉子,頗為心疼,“可不是,這剛落下來,要不再撿起來,一二三四五……十五片葉子,至少能喝三天。”

池西:“……”

她故意擠兌。

姜阜卻認真了。

說起來,姜阜也是一眾得道飛升的人裏面最有特色的一位,又窮又摳,完全配不上他的道行。

姜阜見池西不說話,還特意刮了一陣風,把這些葉子都卷起來堆在一起,好方便池西去撿起來,做完這事兒,他才切入正題,“我蔔算到歸元派最近遇到了麻煩,所以特意來找你問一問,也不知道是誰洩露了消息,不少人都知道湯崇在地府了,你徒弟的那些事情處理好了嗎?”

池西點了點頭,“你放心,湯崇我已經帶回歸元派了,到時候讓他們直接來道觀領人。”

姜阜點了點頭,“你辦事,我一直放心,湯崇沒事就好,他身上那半座寶庫的法寶,要是丟了,我們師徒兩可賠不起。”

池西看了他一眼,“我知道。”

姜阜又悉心交代了兩句,這才回歸到如意樹上,氣息很快就消失無蹤。

池西看著如意樹,好一會兒才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間,在門口布下了障眼法,又留了消息,讓徐喬和許肇兩人這兩天不要來打擾她。

湯崇人是活了。

不過他身上裝著法寶的法器卻消失不見。

池西留了個心眼,當時沒有從他身上拿走那個法器,不過卻研究過那件法器,這會兒仿制一個出來,也不算太難,不過那玩意兒煉制的材料尤其的昂貴。

她翻遍了歸元派的材料庫,才堪堪找到了那麽一點。

池西有點心疼。

這些材料要是用來煉制別的法寶,保管可以賣出高價,至少,能讓歸元派再擴大一倍,或者把護山大陣鞏固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把爐子拿了出來,天火吞並了那些材料,卻沒有立即被煉化。

爐子有些意外。

池西卻沒有反應,繼續控制著爐子輸出天火。

天火自身溫度極高,加上爐子的靈智,輸入的火力比一般的天火要強悍的多,控制起來也要多費一些靈力,然而長時間輸出的天火,只讓材料本身變得滾燙,絲毫沒有能夠煉化的跡象。

除了材料的溫度,整個道觀都連帶著升溫了好幾度。

徐喬與許肇兩人同時有所感應,都看向池西房間的方向,但池西已經投入到了煉制法寶之中,沒有給他們任何的回應。

一連兩天。

歸元派都處於一種極為暖和的狀態,不會讓人覺得太熱,也沒有冬天的寒冷。

就連道觀周圍的土地上都長出了不少的草木,有些甚至因為天火的溫度和靈力滋養,趁機長出了花骨朵來!

到第三天,烏雲突然聚集在道觀上方。

護山大陣同時被觸動,在整座道觀上方形成了一道光罩,將道觀牢牢護在其中。

雷鳴電閃,無數的雷電直直的劈下,卻都被護山大陣所遮擋,在持續了半個小時以後,烏雲散去,雷電消散,雷電的靈力化為點點靈光,將四周的濁氣全都排開,硬生生把原本靈氣充裕的山頭變得更加充滿靈氣。

伴隨著清新的空氣。

吸一口,就好像快活似神仙。

徐喬忍不住猛吸兩口,甚至覺得呼吸間,她體內的靈力都有所增長,面上的快樂那是止不住的。

許肇察覺到徐喬周身的靈氣變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心道難怪池西會收徐喬做徒弟,她不僅活潑可愛,天賦也是一等一的好,就憑這一手吸納靈力的方式,就直接把無數人甩在後面了。

就連許肇這個被稱作是“最接近池西實力”的人,都無法跟她的天賦相提並論。

許肇跟徐喬相處了兩天,這會兒心裏尤其平靜。

或許是知道自己闖了禍,池西就是在給自己善後,這個時候也沒有生出任何嫉妒的心理,反而覺得小師妹有望繼承池西的衣缽。

他和徐喬兩人站在池西門前,一個思維發散,一個忙著驚喜靈力增長。

一直到門被打開,池西一臉倦容的出現,他們才反應過來。

池西隨手扔給許肇一枚戒指,“這個你戴上去。”

許肇楞了一下,“這不是湯……”湯崇之前隨身帶著的戒指嗎?聽他說,那裏面就是養活蘇嫦的本錢,他也有所猜測,那是湯崇帶下來的法寶。

不過湯崇死在地牢裏後,這個戒指就不見了。

這會兒池西卻拿出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戒指。

許肇探出神識,卻發現戒指無法被打開,也沒有任何的回應。

他看向池西。

後者點了點頭,“你戴上去,什麽話都不用說。”

許肇不明白池西的打算,不過他很聽話,直接把戒指戴在手上,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問。

池西極少會面露疲倦,見許肇已經戴好戒指,就打發他帶著徐喬,也不多說別的,又徑直關上了房門,直接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仿制出這麽一個東西來,比煉制任何法寶都要來的費神。

尤其是她還得想辦法,讓這個戒指無法被打開。

她這一睡,就是兩天,一直到歸元派上方傳來一陣靈力波動,天降金箔,天露五彩霞光,連護山大陣都被驚動了,將所有的金箔和靈力都自發的擋在道觀外面。

池西這才從沈睡中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

她掐指一算,原是過了兩天了。

上面那些人也差不多是該來了。

池西不緊不慢的施展了一個出塵訣,把自己收拾了一下,又走到供奉室,見許肇很是自覺,她也出現,許肇就連忙自己把自己捆綁起來。

徐喬在一邊都沒反應過來。

她看了看許肇,又看了看池西,自覺閉上嘴,沒有多問,只好奇道,“師父,外面來了什麽人嗎?”

剛才那股靈力出現的時候,她還在院子裏面,不過很快就被許肇拖進了室內,但她探頭出去,就看到護山大陣被啟動,將所有的金箔和靈力都擋在外面。

就跟前兩天大陣擋住了天雷一樣。

能夠跟天雷劃上等號的,徐喬都想不到會是什麽人。

池西帶著徐喬出去開門,隨意地答道,“就是一群過來找人的。”

池西走近道觀門口。

觀觀就自覺的打開了大門。

外面站著約莫七八個人,全都是一身狼狽,護山大陣啟動的時候,他們降落的地點就是在院子裏,沒想到陽間居然還有能夠直接把他們攔在外面的陣法。

要不是他們及時更改落地點,這會兒恐怕就是出醜的時候了。

池西的視線從他們身上掃過,定格在他們身後,也是湊巧了,陸承景剛好就在這個時候過來了,他正看著這群憑空出現,好像很厲害的人發呆,沒有能夠回過神。

自打上次離開後,陸承景的腦海裏就模糊的多出了很多的事情,但真要去想,他又什麽都記不起來,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他挨了好幾天,終於沒有忍住,但是給池西發了消息也沒有回應,他就想著先過來道觀裏等,大不了就是無功而返。

沒想到他剛走上山,想要去敲門,就看到這麽一群人出現在他跟前,不過這些人看著厲害,但站得也不穩當,歪歪扭扭的,還有幾個人差點就摔倒了。

陸承景這邊想著,轉眼就聽到了池西的聲音。

“都先進來吧。”

池西的聲音一貫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她的聲線明明就是那種偏軟糯的聲線,但因為不帶著情緒,反而讓人感覺到了一絲冷意。

池西側開身,示意他們都進來。

門口的那群人像是對視一眼,都不敢貿然進入,畢竟剛才的護山大陣已經昭示了道觀的威力,不可令人小覷。

池西見他們不動,開口道,“放心,只要你們是規規矩矩的,我保證不會你們不會出事。”

眾人:“……”

眼看著說話的是一個小姑娘,他們頓時覺得面上無光,活了這麽多年了,竟是被一個小姑娘給說了。

不過他們擡頭看著歸元派那幾個大字,分明就是神算姜阜的手筆,想到歸元派是對方的師門,他們也不敢太不給面子,各自臉上撐起偽善的笑容,都擡腳往裏走。

不過走路的時候,他們都還是很警惕。

池西見陸承景站在原地不動,招呼了他一聲,“你人都來了,不進來?”

陸承景終於回過神,看著那群進去的人,“我……要不改天再來?今日會不會不太方便?”

池西視線落在他身上,過了一會兒,她笑了笑,“不會,來的挺巧,你也一起進來吧。”

陸承景聽見她這麽說,也跟著走進了道觀裏面。

他跟在池西後面,和徐喬並排站在一起,一起打量著那群人——那些人穿著倒是正常,不過有的古裝有的便裝,混搭的也有,言行舉止間都帶著一股流暢的感覺,隱隱像是一群高人。

池西也沒有特意看他們,表現的十分自然,“諸位都是來領湯崇的?”

來的人一共有八個人。

三三兩兩涇渭分明,不過沒有上次見過的玉辛和玉祁兩兄弟。

八人相互對視一眼,同時點頭,其中兩人走了兩步,從懷裏掏出了幾張紙和手牌,“是,我們已經申請了手續,這些是通行證和許可證,你放心,不用怕被騙。”

這兩人看著池西,眼裏隱藏著一些不善。

池西對兩人的敵意恍若味覺,一本正經地接過來,掃了兩眼,紙張上還有專門的印章,一共蓋了三四個,標註著不同的勢力,包括手牌也是,一個手牌上,她都感受到三四股不同的靈力,顯然是這些勢力達到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這一點,在他們派人過來帶走湯崇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來。

池西笑了笑,把“湯崇”從供奉室裏面拎了出來,他一出現,就成了全場的焦點所在。

那八人緊緊地盯著湯崇,毫不掩飾地從頭到尾地打量著他,幾乎能夠用眼神在他身上看出一個窟窿來。

池西把“湯崇”扔到他們跟前,絲毫沒有任何的表情,就在那幾人露出喜色的同時,她突然開口,“諸位向來也是認識我歸元派的師祖?我近來也有些想念他老人家,也是趕巧了,你們等我一下,我跟你們一起上去。”

那八人:“?”

陸承景、徐喬:“!”

在眾人中間的空地裏上躺著的許肇:“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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