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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出場了!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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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巖鷲要長於伊洛,但在水無月的眼裏,巖鷲才更像是個孩子。沒有絲毫心計,說的好聽點兒就是善良,天真。所以當水無月的死訊傳回來的時候,他沒有半點兒懷疑,就那樣相信了。

“夜一小姐沒告訴你們麽?”水無月歪歪頭,看著一旁痛哭的巖鷲,有些不知所措。

“巖鷲你在吵什麽,不是告訴你快點準備一下,要出發了麽!!”志波空鶴一把將巖鷲從門口踹開,然後從門外走了進來。她擡頭,看了一眼水無月,隨後剛才一副兇狠的眼神,立刻變得柔和起來。她嘆了口氣,轉身就要離開。

“空鶴姐!”水無月上前一步,大聲叫住她。“我真的很抱歉…長久以來一直都沒回來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房間裏充斥的滿是一聲聲的道歉。她一下子坐下去,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的湧出,縱使她想停住,也像是脫了韁的野馬,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餵……”志波空鶴停下腳步,壓低了聲音。轉身快步往回走去,將她從地上一把拉起。“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吧!我才是那個想哭的!!”水無月覺得,有什麽灼熱的液體掉到了自己的臉上,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志波空鶴流眼淚,明明在志波海燕的葬禮上都沒有哭的她,竟然這一次為她流淚了。

他說的沒錯,她想。家族是建立在包容的基礎上所存在的。如果不是他教她踏出了這一步,她或許永遠也不會明白,家族的牽絆竟是這麽深。正是因為她給予了他們信任,所以他們這次才能毫無保留的回應她所給的信任。不是因為有了血緣關系才是會家族,而正是因為成了家族,才會有血緣關系。

“我回來了……”她緊緊的抱著她。

“歡迎回來……”她也是。

從志波家回來後,水無月就一直呆在了自己的房間。明天就是夏日祭了,雖然松本有邀請過她一起去買浴衣什麽的,但是她卻用太累想要休息的緣由拒絕了。夏日祭麽,去不去都是個問題呢。果然,今年還是算了吧,反正去了也是一個人,倒不如在這裏自己一個人靜靜的待著,或許會更好。

“水無月小姐。”水無月回過頭,她發現是佐倉站在門外。“可以進來麽?”

“請便吧!”佐倉手裏端著一個大大的木箱,看起來有些年代了。上邊雕刻著精美的圖式,只不過因為年代久遠,上面的顏色有些剝落。木箱的頂上,依稀可見的是志波家的紋路,那個標志性的漩渦圖樣。“佐倉,你怎麽會有這個的?還有,這裏面是什麽啊?”

“是志波小姐讓我拿來給你的。”佐倉將木箱小心翼翼的放在她跟前,甩了甩臂膀。“裏面是什麽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她說你一定會派上用場的,還囑咐我一定要送到呢。”

水無月有些疑惑,自己一定會派上用場的東西?她將信將疑的打開箱子,發現裏面有一封信,一件看起來價值不菲的衣服和其餘一些大大小小的飾物。這,這,這是什麽意思??她打開信,志波空鶴那行雲流水般的字跡便展現在她的眼前:

伊洛,夏日祭就要到了。我雖然幫不上你什麽忙,但是為自己的妹妹準備浴衣還是做的到的。還記得小時候我送你的衣服麽?沒錯,這也是母親大人在世的時候幫我準備的,果然我想我不太適合這種東西,所以就送給你好了。去和朋友們好好享受吧,願你能有個難忘的夏日祭。

“這衣服可真漂亮呢水無月小姐,你是要去祭典麽?”佐倉看到了這衣服後也不難想象,往昔的志波家是何等繁榮昌盛,不愧是四大貴族只之一。只可惜時過境遷,物是人非,那樣強大的家族如今也沒落了。

“我……”水無月看了看信,又看了看空鶴送來的衣服。的確,是真的很漂亮啊,一點兒也不比她在奈良小姐府上見過的差。“嗯,祭典,我會去的哦,畢竟一年才只有一次的嘛~”努力的享受現在就好,因為在將來,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少年在這個時候仍努力工作著,辦公室裏空無一人,大家都為明天的祭典而回去早早的做準備工作了。只有他還像個無關者似得,呆在這個死寂的地方,沒有一個人。少年放下手中的筆,他擡頭看向天空,墨綠色的眸子裏雲彩飄過,明天應該是個好天氣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期末考試終於完了,於是乎各種廢,作者我好傷心啊TAT

☆、去或者不去

七月八日這天,終於在眾所期盼下來臨了。每隊除了留下一小隊人馬在隊舍巡查,幾乎所有的人都加入了夏日祭的準備工作。這天,從清晨開始,各個番隊就開始忙的不亦樂乎,特別是那些負責節目和布置的番隊,正在進行最後的確認和組裝工作,可以說大家是忙的人仰馬翻。畢竟今天晚上就是夏日祭了,這個除了新年外最盛大的活動。

畢竟是夏日祭這種大事,為了趕上潮流,《瀞靈庭周刊》也派出了記者,隨機到各個番隊進行采訪。由於這次的分工十分有趣,於是就有了以下的故事。

“大家好,這裏是由《瀞靈庭周刊》特別播出的,‘夏日祭特典準備活動’我是記者吉田。現在我們正在六番隊內,讓我們雖鏡頭一起來看看六番隊的表現吧。”

六番隊內,阿散井副隊長帶著一副墨鏡,叉著腰,手裏拿著紙卷的喇叭,對臺上的方隊喊道:“啊~啊~第三組第四小節那段重新來一遍!山本你慢了一拍啊!!大家給我打起精神,今天晚上就是正式的了。沒關系,我們六番隊經過了這麽刻苦的訓練,一定沒問題的!”

沒問題才怪……臺上的隊員們滿臉黑線。這不知是桑巴還是秧歌的舞步,他到底是怎麽琢磨出來的,今天晚上真不想上臺丟臉……於是大家一起扶額,四十五度角望天……請一定不要告訴別人我認識XXX!!!

“那個,露琪亞小姐,雖然讓您畫一些海報,可怎麽上面的人都變成了恰比?還有隊長,怎麽連您也來攙和了。呃,這畫的是……裙帶菜??”

兩人拿著畫筆同時回頭。“不行麽!?”x2。

再來看看十一番隊,更木隊長和草鹿副隊長,一大早就帶領著隊員到街上去散發傳單,似乎他們這次的是宣傳工作呢。“以往負責宣傳工作的隊伍都很好的完成了任務,那麽這次,十一番隊也會順利完成任務嗎,讓我們走近看看!”

攝制組一行人向十一番隊的隊員們走去,突然發現,只要是從他們手中接過傳單的人,基本上都是哭著離開的。咦!?這是怎麽回事?擡頭,似乎是更木劍八看到了他們,直直的向吉田走來。吉田本來以為他是要來接受采訪的,於是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

“更木隊長您好,我們是……”自我介紹還沒有做完,吉田只覺得一陣狂風從他脖子間呼嘯而過。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更木劍八的斬魄刀正直直的插在他身後的墻上。這這這,這是怎麽回事,我只是來采訪的啊!!!吉田小同學,不禁淚流滿面。

“餵!”更木劍八壓低了聲音,目露兇光的盯著他,就像那種盯著獵物似的表情。不經意間散發出的強大靈壓,讓吉田這個“文弱書生”,嚇得站都站不穩。“你!!”

“是…是…是是是……”吉田心想:完了完了,我該不會做了什麽惹怒他的事了吧!!早就聽說十一番隊的隊長不是一般人能接近的,但這也太……嗚嗚,我還不想死啊。“更木隊長,請您冷…冷…冷靜點,這可…可…是,直直……播啊……”

“你和你的這幫人,晚上要來參加夏日祭啊,否則的話,我讓你有來無會!”說完,還不忘將拳頭捏的咯吱作響,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的工作人員。只見,包括吉田在內的所以人,都狠狠的點了點頭。“不來就殺了你哦~”肩上的八千流補充到。

餵餵,這樣真的沒事麽,這可是直播啊,會帶壞小朋友的……

再來,跟著鏡頭,吉田一行人來到了三番隊。三番隊這次的任務是負責制作會場所需的所有小掛件,這個任務對於女人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了,但是對於五大三粗的男人們來說,似乎困難了點。吉田找到了吉良伊鶴後,便開始了采訪。(終於有一個正常的了TAT)

“哇!這些掛件可真是漂亮呢,難道都是您親自制作的麽,吉良副隊長?”吉田隨手拿起一串,在空中搖了搖。這些掛件不僅顏色亮麗,搭配恰當,最主要的是做工精心,完全看不出來是出自一個常年握刀的男人之手。

“吉良副隊長怎麽會對這種事情這麽拿手呢,是不是其他也有拿手的地方呢?”

“啊,這個啊。”說起這個,吉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上學的時候,由於家境貧寒,所以我總是做一些小玩意兒賣給同班的女生,以鋪貼家用。那個時候還覺得男生會這些東西挺不好意思的,現在看來,派上用場了呢。”

“不僅這樣,我破了的衣服也總是吉良補的呢~”不知從什麽地方,松本亂菊突然亂入。“不過話說回來,吉良的手藝真的是好的沒話說呢~以後可以兼職做裁縫了呢~”

“哦?為什麽松本副隊長的衣服會讓吉良副隊長來補呢?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故事呢?”作為一名資深的記者,刨根問底就是吉田的職業病。只要有任何一件他覺得有趣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誒~這個嘛~非要我說~”亂菊突然“淑女”般的扭了扭,讓在場的人狂起雞皮疙瘩。“因為我們隊的隊規太嚴了,白天人家好寂寞的~於是我們總是晚上見面,剛開始的時候,還努力克制自己,可每到高潮的時候就控制不住了,然後扯來扯去,衣服就破了呢~”說完還無辜的拜拜手,全然不顧一旁尷尬的吉田。

“松松松…本…本副隊長!!!這可是直播啊,您知道自己剛剛說了什麽嗎?”瞬間,吉田臉“唰——”的變紅了。本來他平常就覺得松本亂菊這個人夠開放的了,沒想到她這麽大膽,這種事情也能在電視上亂說……

“誒?我怎麽了,這種事情又什麽不好意思說的。不就是我們每次喝酒,喝高了後把衣服弄破了麽?我還不是怕我家隊長看了直播,所以才沒說清楚的。”說完,擺擺手聳聳肩,一臉笑容。“吉田啊,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呀~”

……吉田記者表示,他很受傷。

一方面,吉田他們的直播在如火如荼熱熱鬧鬧的進行著,一切都仿佛與這個熱鬧的祭典配合的天衣無縫。但是,事物往往有著兩面性,熱鬧所對應是寂靜。每一處熱鬧的地方都會有心靜之處,這點在瀞靈庭也不例外。

除了十番隊外,水無月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中央圖書館。起初她來這裏的目的本來是調查有關崩玉和藍染的一切,但是這些東西的痕跡就好像是被認為抹去了一般,根本找不到蹤跡。相反,她倒是逐漸愛上了這個清靜的地反,因為沒有人會來打擾她。

從兩天前開始,她就不停的在折紙鶴,因為每個番隊還要布置隊舍,所以裝飾的工作自然落到了她們女生的身上。本來按照規定,一個人只用折五百個就行了,但是你認為松本亂菊會這些東西麽?於是很不幸,水無月替她攬下了這活兒,當然這不是白做工,代價可是夏日祭裏限定的巧克力蛋糕!

早上開始,水無月便開始折那剩下的幾百只紙鶴,本來她還想著讓佐倉等人幫幫忙的,可是他的們手工活實在是讓人看不下去,於是她果斷的放棄了這個想法。沒有停下手裏折紙的動作,水無月擡頭看了看天,約莫著大概有十點了吧。將紙鶴的翅膀拉開,水無月將手裏折好的紙鶴放在一旁的桌上,五顏六色,大概還剩下幾十只了吧。

“咯噔!”一聲,一杯茶放在了水無月的面前。沒有擡頭,依然專心於自己手中的工作,僅僅一句簡單的相謝謝。不用擡頭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能猜到她在哪裏的,也只有他了。繼續折著紙鶴,水無月似乎沒有要擡頭的意思。

“在折紙鶴麽,前輩?”早川似乎預料到了她的這種反應,自顧自的拉開板凳坐了下來。自那天以後,兩個人的獨處,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從桌上拿起一只紙鶴,在手裏看著。“前輩是知道那句話的吧。折一千只紙鶴,願望就能成真的那句。難道說前輩有什麽願望想要完成麽?”

有那麽一瞬,水無月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折了一千只紙鶴,願望就能實現?這樣的話,不都是騙人的麽?她曾經折了那麽多只紙鶴,又有誰來實現了她的願望呢?水無月按了按對折的方紙,眨眨眼睛,嘴唇微張,沈默了一會兒才說出一句話。“沒有——這只是工作。”

早川笑笑,搖搖頭,放下手裏的紙鶴。“吶,前輩,晚上的祭典你去麽?”

“不去。”這樣的話,今天已經有多少人問過了呢。湛藍色的眸子眨了眨,將手裏的千紙鶴繼續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本來直到早上為止,她都決定要去的,直到她聽說了那件事,心情仿佛從雲端跌入到了谷底。

“早上好,水無月小姐!”清晨佐倉在庭院裏進行著掃除工作,看見走廊上的水無月,便停下了他手裏的活兒打招呼。“水無月小姐今天怎麽起得這麽早?祭典是下午才開始,可以晚些起來的。”真稀奇,竟然能這麽早看到她。

“嗯,有些是要做呢!”水無月無奈的笑了笑,搖搖手中的袋子,裏面都是彩紙和剪刀。“亂菊姐的那五百只千紙鶴我還沒折完呢,所以打算起早點完成它。”

“哦,這樣啊,真是幸苦你了。”佐倉撓了撓頭,想起昨天水無月找他幫忙時的情景。果然,自己做不來這個,折千紙鶴這種工作真的不適合男人啊。佐倉繼續手裏的工作,他看到水無月朝隊長室走去。“啊,水無月小姐,隊長他出去了哦。”

“誒?”水無月有些詫異的回頭。這麽早,他能去哪裏?“佐倉,你知道隊長他去了哪裏嗎?”

“這個啊……”佐倉低頭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隊長每年的今天都不在隊裏,而且早出晚歸,有時候第二天早晨才回來呢。但是很奇怪誒!以往隊長是從來不參加瀞靈庭的祭典的,但是今年,聽說隊長也會去哦!”

他也會去祭典?水無月心裏不禁充斥著一絲的喜悅。是因為那天有好好考慮過我的話麽?水無月下意識的抿了抿嘴角,伸手摸了摸左臂上纏繞的繃帶。很慶幸,自己在他心中慢慢開始有了一定的分量。果然,決定去夏日祭真是太好了呢。

“不過果然,還是因為雛森副隊長的緣故吧!”佐倉拿起掃帚,又繼續開始打掃起來。“水無月小姐你知道的吧,我們家隊長和雛森副隊長自小就是青梅竹馬。之前雛森副隊長經過藍染叛變後不是很受打擊麽?聽說這次隊長是為了讓她打起精神來,所以才去的。唉,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啊……”

佐倉是背對著她的,所以他根本無法想象,她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從雲端跌落到谷底麽……不是因為她的緣故,而僅僅只是為了讓她能夠重新振作起來,所以才打破了自己的規定。水無月很慶幸佐倉能早早的告訴她,否則到了晚上,她一個人形單影只,豈不是顯得更加狼狽。到頭來,她的一句話就像是風吹過一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水無月小姐?”佐倉回頭,察覺到她的樣子有些怪怪的,低頭木訥的看著地板,就好像在發呆一樣。臉上什麽表情也看不出來,癡癡的,活像一只人偶。他有些納悶,剛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麽了?“水無月小姐,你沒事吧?”

“啊,佐倉啊,抱歉抱歉~我果然是起太早了,有些分神啊,你剛才說什麽了?”水無月笑了笑,眨眨眼睛,努力讓自己和平常看上去一樣。“啊~都這麽晚了,對不起啊佐倉,我還有紙鶴沒折完呢,下次再告訴我吧!”

水無月轉身,邁著大步背離佐倉走去,逃似的離開。然後,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臉上所有的表情全部崩塌了。她決定,放棄這次所有的計劃,她不想再在別人面前偽裝自己了。心好累,也好痛,這麽多年過去了,最後一次的賭註她已經不想知道結果了。或許,是時候也該放手了。既然連最後一絲的光亮也隕落了,那麽就不用再說謊了,隨他去吧……

——求求你,趕快讓這一切都結束掉吧!

“前輩,你知道你家的那位隊長也去麽?”早川坐在椅子上,看著她繼續折著紙鶴。“這事兒可是已經傳遍了整個護廷十三隊啊!要知道日番谷隊長可是從來沒有參加過夏日祭的,即使是參加,那也只是工作而已。真的很難想象,他也會來呢?”

“所以說?”水無月折完最後一只紙鶴,這次她總算是擡起頭來,認認真真的看著早川。“這事兒和我有什麽關系?”湛藍色的眸子清澈明亮,然而卻帶有絲絲寒意。這種眼神,明顯就是在告訴別人——拜托了,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前輩,你認為這樣就行了麽?”早川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用手指狠狠的點了點她的額頭。“雖然我不知道,你和他到底有什麽關系。但是我覺得,你在他心裏還是有一定的分量的。你連問都沒問過,怎麽知道不行呢?”

“早川……”水無月摸了摸額頭。事情遠遠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啊……如果是不記得了,那還好,她可以用一生的時間讓他去想起來。但是,他不是不記得了,而是記錯了。只是模模糊糊有的映象,一錯卻錯了一百三十年,即使是錯的,只要是他已經認定了,那麽就沒有了篡改的可能。事實又能怎樣?他不會認同的事實,根本就沒有意義。“行了早川,謝謝你。”

水無月笑了笑,不是早川以前見過的那種帶有悲涼的笑。而是那種完全看開,亦或者說是已經放棄了的笑容。早川底下頭,任她從身旁走過。不,不行,不可以這樣,不要就這樣放棄了啊。這樣一來,即使是你最後選擇接受了我,那一切不就變得沒有意義了麽。為什麽不去做一個了斷呢,前輩!?

“水無月!”他叫住了她,她停下了腳步。他快速走到她的身旁,然後又急匆匆而去。水無月在他離開後又站了很久,回頭看了看桌上堆滿了的千紙鶴。“今晚我等你!要是你不來的話,所有的一切就由我來告訴他。”水無月拿起一袋的千紙鶴,向外走去,飄蕩的袖口裏,白色的繃帶還若隱若現。

——可是早川君,我和他的故事,你又知道多少呢?

黃昏臨近,幾乎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就緒。十番隊的隊舍上掛起了五顏六色的千紙鶴,這可都是十番隊的姑娘們趕了兩天才完成的。今天早上的時候,天氣就很好,看樣子是不會下雨的。在這個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為的是什麽?當然是為的換下那常年不變的死霸裝啦,說道夏日祭,浴衣可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水無月在走廊上徘徊,伸手準備拉開自己的房門,無意間向隔壁的房間瞟了一眼。隔壁的很安靜,幾乎聽不到一絲的聲音。是出去了吧,水無月想。然後她搖搖頭,伸手打開了房門,然後又輕輕合上。沿著紙門滑落,將頭深深的埋在膝蓋裏。明明之前是那樣的期待,但是現在連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了。

擡頭看了看櫃子上的木箱,水無月起身走了過去,將它取下放在地上,伸手摸了摸志波家的標記。她輕輕的打開木箱,衣服原封不動的躺在裏面,無論看上幾遍都會覺得這衣服十分漂亮。擡頭看鐘,想起松本告訴她的集合時間——六點半。而現在已經六點了,如果要去的話,不現在換衣服是來不及的了,但是……

她伸手,又將手縮了回來,自己去的話又能幹些什麽呢?“啪——”的一聲,她將箱子關上,狠狠的推到一邊,又在一次縮回了墻角。即使不去,也沒人會在乎的吧,畢竟自己已經消失十五年了,沒有她的日子,相信大家也該習慣了。像她這種膽小懦弱的人,果然,還是算了吧……

“咚咚咚!”門外傳出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水無月猛的擡起了頭,都這個時候了會是誰?水無月揉了揉眼睛,拍了拍連,起身打算去開門。剛剛將門打開一條小小的縫隙,沒想到,就被對方“唰——”的一下給打開了。站在門外的,竟是早川。

“你…你…你怎麽會在這兒?”水無月有些詫異,早川竟然會來找她。而且都這個時候了,要是還不出發,會趕不上時間的。

“這是我要問的問題吧!前輩你怎麽還沒換衣服?要不是我來,你是真的不打算去了麽?”水無月別過頭,她的確是這麽想的。早川穿的是一件深棕色的浴衣,上面修有紅色的海棠花紋,看上去和漂亮。由於祭典是在山上的神社舉行,所以夜裏氣溫較低,他還戴上了一件黑色的外卦。水無月不得不承認,和他很配。

“哎呀,前輩,你快你點啦!”早川一把把她推了進去,限定她在十分鐘以內穿好衣服,否則他就站在她的房門外不走了。

水無月嘆了口氣,她沒想到,事情終究變成了這樣。無奈打開木箱,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了衣服。她是該讚嘆志波家往日的顯赫麽?過了這麽多年,這衣服不僅沒有褪色,而且穿在身上沒有一點不適。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穿在身上正好合身,就好像是志波空鶴特地為她修改過了一樣。

想到這裏,水無月不僅想起了志波空鶴給她寫的那封信。“去和朋友們好好享受吧,願你能有個難忘的夏日祭。”難道是指讓她好好珍惜身邊的朋友麽?早川是,亂菊是,或許連佐倉也是吧。一個難忘的夏日祭……水無月轉頭,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毫無活力,一點而也不像平常的她。

微微一笑,她頓時覺得,這已經不再僅僅是她與他之間的事了。他們同時牽動著很多人,她再也不會是以前那個在現世孤苦無依的水無月伊洛,現在的她,不知不覺,身邊多了很多關系她的人。同伴、家人、朋友……她的存在不會再變得沒有意義,她是現實中實實在在所存在的人啊!

“對不起呢早川君,讓你久等了!”

早川澈覺得——消逝已久的太陽花,終於又重新綻放在了他的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躊躇的人

即使是夏日,夜晚的山下還是有那麽些涼。好聞的草香幽幽的從四周的叢林裏溢出,縈繞在周圍,讓人覺得神清氣爽,沁人心脾。橙色的光芒沿著山路,將整座大山點綴的燈火通明。山下行人往往,山腰的人聲和頂處的鼓樂像是藥引一般催促著人們,使他們都急不可待的沿著石階向上攀援。

不管在那個地方,信仰總是存在,在現世要是信奉一些神論,那在屍魂界就無疑得信奉靈王。但是不同的是,靈王是確確實實存在的,但是卻不在同一個空間,所以在人們之間也就變得越發神秘,乃至神化。因為無法見到靈王,所以人們就在各個地方修建了神社,而舉辦夏日祭的,就是瀞靈庭用來祭祀靈王的一座十分有名的神社。

鳥居——區別人和神的領域。過去曾有一種說法,當你走過鳥居時,便進入了神的領域,你的一切罪行將暴露在神的眼裏。如果一個人過不去的話,那就是心中有鬼,被神所厭惡了呢。擡頭望去,紅色的鳥居幾乎從山腳一直蔓延到了山頂。如此眾多的鳥居,聽說從來沒有人淑清到底有多少個呢。

微風拂來,花草搖曳。少年靠在身後的石柱上,低著頭一言不發。為了今天,他幾乎把所有原本的行程都給推掉了。這可不想自己啊。少年心想。按照早已約好的時間等在這裏,他開始有些煩躁,眼神四處游離,耐心也正在被一點一點的磨光。

“啊~隊長,抱歉抱歉,我們來晚了~~”老遠,女人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少年皺著眉擡起頭來,從石柱上離開,向前邁進兩步,五六個人影閃入了他的視線。如果說單單只是松本一人遲了,到那他還好理解,但是沒想到卻是竟然只有他一個人按時到了。

“我說你們這些家夥,自己約了人怎麽還遲到了?”少年沒好氣的說道。他做事向來都是有條不紊,最討厭的就是浪費時間,長時間對自己這樣要求,使他漸漸會在意一些這樣的小細節。但他雖然嘴上是這樣說著,又有哪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呢?

“哎呀~我說隊長你可真沒情趣,難怪也總是被看做是小孩子呢~”松本單手叉腰,擡起手擺了擺了。完全沒註意到踩著了自家隊長的地雷,不或許說她是故意這麽做的。“女孩子們打扮不總是要花很長時間的麽~”說完還故意秀了秀她新買的浴衣。

少年隊長嘆了口氣,不準備再和她繼續糾纏下去。和松本來一起來的還有吉良伊鶴,朽木露琪亞,阿散井戀次,斑目一角和綾瀨川弓親。和平時不一樣,可能是夏日祭的緣故吧,大家都換下那身漆黑的死霸裝,穿上了節日氣息濃厚的浴衣。特別是弓親,那衣服的“華麗”程度都快趕上松本了……

“那個,大家對不起,我來晚了。”一陣細微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出。眾人回頭,果然,站在他們面前的是雛森。

穿浴衣,自然都會把頭發向上挽起,雛森也不例外。雖然她平時就有挽發的習慣,但是今天她特地換了條絲帶,改了種樣式,還帶上了發夾,給人的感覺格外不一樣。雛森本來個頭就比較矮小,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浴衣,上面點綴著朵朵白梅,顯得她更加嬌小可愛。

“啊啦啦~這不是雛森麽~”很快松本亂菊擠開她身邊的人群,笑著走到雛森旁邊,一把將她攬進懷裏。“沒事~沒事~看來你今天一定有好好打扮過,所以才會晚來的吧。今天的雛森顯得格外可愛呢~”

“亂…亂…菊姐也是,今天也…很…很性感啊……”雛森被亂菊抱著,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來。而她不知道,從她們身邊走過的男人們是有多想被這麽對待。按照她以前從水無月那裏聽來的話說,這就是那種“趕快用胸器殺死我吧!!”的情況吧??

“松本,你趕快放開,雛森快要被你憋死了。”少年皺著眉,直直的盯著松本。當然,松本這麽做也不是第一次了,她知道輕重,於是有些戀戀不舍的松開了手。想以前,她也這麽抱過自家的隊長呢~那時候的日番谷還只是個小孩子,而松本也不知道力道,真是差一點就讓他死在了“胸器”下了呢~

然而此時,日番谷的心並沒有平靜下來。他仍是有些焦急的打量著四周,想著那一抹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裏。先前向佐倉打聽過了,她應該是會來的,也確信按松本的性格,也一定會邀請她。但是心中仍有些忐忑不安,人來人往裏,他一直所期盼的那個身影並沒有出現。

他也沒有意識到,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裏,只要是有關她的事,自己都會變得格外敏感甚至是不安。這種情況,大概是從早川向她告白的那個夜晚開始的吧。之前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出現一個和自己一樣可以一直陪著她身邊的人。也許是前世的記憶延續到了現在,有一段時間他曾誤的認為,在這個世上,她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所以他從未擔心有一天她會離開。但是早川的出現,無疑給他敲了警鐘,再像以前那樣讓她以為自己是她的全部,這是不可能的了。

日番谷又一次走回石柱邊靠著,擡頭看著鳥居上掛的燈籠,溫暖的,散發著橙色的光。“她現在可以做出選擇了……”長期以來,他的心底一直都回響著這句話。“不能因為那樣的一句話,就束縛她一輩子啊……”

——在對方找到喜歡的人之前,我們相守一輩子吧!

這樣的約定既無憑又無據,憑什麽讓人去遵守它呢?但是不管是少年以為少女忘了,還是少女以為少年忘了,沒有哪一天,這份相守,這份思念是就此中斷過的。

所以少年才說過這樣的話啊:“用一輩子去守護她,保護她的一切。”

所以少女才說過這樣的話啊:“只要他的一句話,我就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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