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隊，哪怕是工作再忙，任務再多，但也大家也絕對不會像今天這般焦躁，好像是急著把所有的工作都做完一樣，拼命的趕著進度。不知道其他番隊是不是也是這樣。水無月以前在三番隊的時候，和松本一樣，從來不碰這些文字性的工作，所以也自然不會知道有這種所謂的“反常”時期。

從桌上拿起下一份文件，不經意的掃過文件上的日期。“7月8日？”水無月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六號才對，但文件上卻印著後天的日期，和很然，應該是有人把後天預定完成的文件錯拿來了吧。這麽想著，水無月放下它，伸手去拿今天的文件，卻發現文件不是7月8日的就是7月9日的。似乎猛的想起了什麽，回頭去翻查她今日所批閱的文件，竟然也是八號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吶佐倉，你那兒有六號的文件麽？”水無月敲了敲隔壁佐倉的桌子。

“哈？水無月小姐你在說什麽啊。”佐倉滿臉疑惑的擡起頭，趁著一會兒蘸墨的時間，看了水無月一眼。“六號和七號的文件，不是昨天就已經加班完成了麽？現在這裏剩下的就只有八號和九號的了。”

“誒！！！！！”水無月“嗖——”的一聲從板凳上站了起來，由於太過突然，凳子就這麽順應倒下，附近的文件嘩嘩的掉落下來，地板成了雪白的一片。她長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那為什麽我們還要這麽拼命的批閱文件啊！！”

辦公室經她這麽一吼，瞬間安靜了許多，大家都眨眨眼看著她，水無月這才知道剛才自己有多麽丟人。她清了清嗓子，掃視四周後快速的扶起凳子，靜靜的坐了下來繼續工作。辦公室這才又恢覆了快節奏的工作狀態。

“水無月小姐？”佐倉為了不打擾其他人，小聲的叫了叫水無月。“你該不會是忘了7月8日的事吧？”7月8日？？是什麽特別的日子麽？水無月思來想去，她好像記得每年這個時候好像有什麽特別的活動來著，到底是什麽呢？

“七月，七月，夏天，夏天，夏？啊，啊，啊！！！！！”水無月又再一次大叫著從板凳上站起來，就好像是忘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一樣。“是夏日祭啊！！！”

——沒錯，夏日祭要到了！

在歷史源遠流長的日本史中，夏日祭在民間可以說占據了極大的地位。不管在什麽地方，只要說到夏天，就會讓人聯想到夏日祭，雖然根據地方不同，夏日祭舉辦的時間也有所不同，但一般是七月上旬到八月下旬。而屍魂界就把夏日祭定在了7月8日，不僅是瀞靈庭的人們，就算是在流魂街，也會舉行規模各樣的祭典。連續三天的夏日祭足夠讓人們得到放松，所以在那三天，是不會有人再來過問護庭十三隊的工作的，於是大家趕忙把接下來三天的工作給處理完。十番隊是如此，其他番隊亦是如此。

和現世裏的略有不同，瀞靈庭內的夏日祭每年都是由護庭十三隊來承包，裝飾所用的燈光效果，也大多是鬼道，正因為這樣，沒次一到這種時候，阿散井總是會晚上偷偷起來練習，他的鬼道是在是太差了……

各番隊的死神們在開始前會負責各種工作，比如說布置會場，負責燈光效果，祭典的音樂舞蹈什麽的，不過這些工作基本也都是由抽簽來決定的，只要不抽到下下簽負責保安工作，基本上大家都是可以享樂的。所以這也是他們必須要提前完成工作的原因，只是因為水無月以前都沒怎麽做書面工作，所以不知道罷了。

說起夏日祭，當然就會想起各種小攤，想起絢爛的煙火大會，而說起煙火大會，自然會想到志波家族，今年的煙火大會想必又是他們負責吧……都回來這麽久了，但是水無月卻一次都沒有回過志波家，因為志波海燕的事情他們已經很討厭死神了，更何況十五年前她又“死於非命”，雖然不知道當初夜一小姐是怎麽說服他們幫助一護的，但是突然回去，總覺得沒什麽合適的理由呢……

“好了，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去吃飯吧，剩下的活兒下午再做吧。”佐倉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散了去。經過一個上午的工作，不少人也覺得十分疲憊，趁著中午午休的時候好好調整自己。水無月也和大家一樣，起身準備離開，但是佐倉叫住了她。“水無月小姐，你等一下。”

佐倉起身走到她旁邊，從口袋裏掏出幾張紙遞給她。“水無月小姐，下午的工作你就不必參加了。這是夏日祭需要買的東西，希望你能和松本副隊長一起去買一下。”說完看了看倒在沙發上醉的“不省人事”的松本。“本來該是我去的，但是工作實在走不開，松本副隊長又那個樣子，所以就只好拜托你了。”

水無月點點頭，接過那幾張紙，攤開看了看，基本都是一些常見的東西：彩燈，花繩，彩紙，蠟燭，再就是一些勞動工具，比如小刀膠水什麽的。收好佐倉給的紙條，水無月比大夥兒慢一步離開辦公室，等她出去的時候，走廊已經空無一人了。七月的天很藍，很澄澈，似乎沈澱著青色的夢。幹熱的風拂過她的耳旁，回過頭來，揮揮衣袖隱於空曠的走廊之中。

“哇~呃……感覺真是糟透了……”松本扶著頭，四處晃悠著，雖然整個人比上午時要清醒許多，但也不能說是一點兒醉意也沒有。不過像現在這種情況，更多的可能更像是宿醉吧。她皺著眉，走在水無月的身後，十分有些不願意在大熱天出來買東西。

“亂菊姐，你要是再晃來晃去的話，這些東西到明年也買不完啊！”水無月嘆了口氣，看了看手中的清單，除了彩紙和花繩外，她們還什麽都沒買。可能是夏日祭要到了吧，街上的小攤漸漸的也越來越多，布置的也越來越有祭典的味道。

“老板，剛才我說的東西，請您明天務必準時送到五番隊，謝謝。”前方的小店傳來熟悉的聲音，就像風鈴一般清脆。雛森笑笑，從一旁的小店內出來，擡頭，正巧碰上了水無月和松本。原地稍稍楞了楞，又帶上以往的笑容向她們打了聲招呼：“兩位，下午好。”

“哦，下午好啊雛森~你也是來采購的麽？”松本亂菊熱切的應了上去，而水無月卻停下步子，這大概是自從回來後第一次正式的和雛森見面吧。這段日子以來，她一直都在避著她，不僅是為了她自己，更是為了不讓他分神。說起來，最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他了呢，應該也很忙吧，連露臉的機會也沒有呢……

“咦？雛森你是一個人麽？”亂菊左顧右盼了一陣，也沒在附近看到五番隊的人。“真是的，五番隊的那群家夥是怎麽回事，怎麽能讓一個纖弱的女生一個人做這種事情呢？看來下次去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教育那些家夥們一番。”

“不，其實我不是……”雛森擺擺手，尷尬的笑了笑。

“雛森，你在和誰說話？”熟悉的聲音，再次從小店裏傳來。只見水無月和松本，都驚訝的將視線移到了小店的門口。沒錯，本該是日理萬機的少年，現在卻從容的從裏面走出來。祖母綠的眸子是清亮的，本該讓人看了就會覺得平靜，但是此刻她的心裏是那般的卻忐忑。四目對視，誰都沒有想到會遇到對方。

“你們怎麽在這裏？”最終是少年先開的口，但是那種語氣就好像是她們犯了錯誤一般。

“這還是我們想問的，為什麽隊長會在這裏，明明辦公室的大家都已經忙成一鍋粥了……”水無月眨眨眼，將腦袋偏向一邊，無意識的抓了抓抱在胸前的紙袋。啊，其實不用這麽問也可以的吧，他想怎麽做是他的自由，和我沒什麽關系……

“對啊，隊長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隊長會議結束了麽？”松本湊上前去，用一種審視犯人的目光來審視日番谷。“在說，為什麽會和雛森一起的？”

“今天早上的隊長會議已經決定各個番隊的任務了，我只是去五番隊通知雛森而已。但是她卻因為夏日祭出門采購了，我有些不放心所以來看看，因為這家夥從以前開始就特別粗心啊。”回答完松本的問題，又掃視了一眼水無月。她根本就沒有用心在聽啊……

“我們走吧，亂菊姐。”水無月擡起頭，湛藍色的眸子裏不管是失落，惱怒，還是悲傷，什麽也看不出。她靜靜的望著少年隊長，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輕輕的叫了松本亂菊一聲，她不想呆在這個地方。

“誒，我說伊洛啊，你等等！”水無月向前邁開兩步，連再見的問候也沒有。

“啊，我想我差不多該回去了。”雛森笑笑，看了眼前方的水無月。今天她看起來走的比較急呢，或許是有些不願意看到的人吧。“謝謝你還來特意告訴我小白，那麽大家再見了。”雖然談不上是不喜歡的程度，但是就是感覺不能直接面對了，在這一點上恐怕她們兩個都是這麽想的。

“啊~對了，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既然隊長你在這兒我就先走了啊，這大熱天的，小心別中暑了啊！哦，忘記隊長你是冰系斬魄刀的主人了，應該不會中暑吧。”亂菊壞笑著，她早就不想再繼續逛下去了，本來頭就有些暈，再加上高溫，估計回去後就會變成人兒幹了吧。

“餵！餵！我說松本！你給我站住！！”不等少年隊長答應下來，松本亂菊就擅自跳上屋檐，然後向後面的街巷跑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隱於人群之中。

水無月擡起眸子看了一眼前方的少年，隨後又低下頭，抱緊手中的紙袋從他身邊走過。少年頓了頓轉過身，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什麽話也沒有說。即使人流再大再小，他們也依舊保持著同樣的距離，就仿佛是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但是同時又像將對方聯系在一起的紅繩。無法接近，但又無法割舍。

“我說，最近忙麽？”她問她，繼續走著，沒有回頭。

“嗯，有些。”他答道，沒有擡頭。

然後，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對話就再也沒有開始過。水無月曾認真的想過，到底應該怎樣重視這份感情。是和原來一樣，將它埋藏在心底，一直不顯露於人前，還是找個機會，一口氣全都說清楚，即使是對方否認，或許也會比現在要暢快的多吧。

漸漸的天色變得越來越晚，太陽也開始下山，而街上的行人卻越來越多。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瀞靈庭的主幹道上。7月8日那天，就會在這條街道上舉行夏日祭。祭典的牌子已經開始有了些模樣，竹竿和一些材料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隨處可見人們忙碌的身影。望著寬闊的街道，水無月能夠想象幾天後的夏日祭會有多麽盛大了。只是不知道，十番隊是……

“十番隊今年的任務很簡單了，用鬼道來制造效果，嘛總會比去年六番隊要成功的多吧。”好像猜出了她在想什麽一樣，少年在她還未問之前，就先開口說到。想想去年的夏日祭，因為六番隊負責鬼道的特效，在阿散井副隊長的帶領下，可謂是“大成功”，給大家都留下了一個“美好”的回憶呢。也因為這樣，朽木就再也沒有讓阿散井使用過鬼道了……

“鬼道麽……”水無月繼續往前走著，拿出佐倉給她的清單，現在沒有買的就只剩下花燈了吧。夕陽將天空染的血紅，現在正是人一天中最為勞累的時刻，特別是像水無月這種從早上一直工作到晚上的人來說，真的是非常希望馬上能結束今天的工作。

“餵！下面的人，閃開啊！！”突然水無月的頭上傳來一聲大叫，她擡起頭，只見一個錘子從上空落了下來，一定是上面的人不小心，疏忽將錘子弄掉了吧。本來水無月可以很完美的避開的，但是由於她手裏抱著的東西，使重心很原來有所偏差，一個轉身，沒站穩，連步向後退去，撞在了竹制的架子上，摔倒在地面上。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眼見錘子就要砸在她的身上，少年連忙上前一步使出鬼道。紅色的火球以飛快的速度，直直的逼向黑色的鐵錘，只見一道閃光，黑色的鐵錘頓時變成了白色的粉末。還好，這所有的一切只是有驚無險，無論是上面的人還是下面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餵，水無月，你還好吧？”日番谷走過去，剛才那一下他也顧不得太多，直接就使出了鬼道，雖然他對命中有著絕對的信心，但是鐵錘和她隔得實在是太近了，不能保證鐵錘在消失時所放出的熱量，對她到底有沒有影響。

“嗯，大概還好吧……”水無月坐在地上，垂著左臂。剛才鐵錘掉下來的時候，她試圖用左手護住自己的頭，但是現在看來也沒用了。雖說日番谷剛才使用鬼道將鐵錘給擊了個粉碎，但是同時，那一瞬間的能量還是很大的，她的左臂好像有些受傷了。

少年皺皺眉，通過這些日子，他對現在的她還是有些了解的，當她這麽說的時候，一定意味著她有什麽，而不是根本沒事。他走過去，蹲在地上，有些粗魯的拉起她垂下的手，一時間，水無月疼的有些齜牙咧嘴。拉開袖子，只見左臂有些紅腫，甚至有些地方還脫了皮，果然啊，那時不小心傷了她。

“回去吧。”少年從地上站起來，拾起一旁的紙袋。“你這樣也沒法再拿東西吧，回去讓松本給你上個藥，應該後天之前就會好了。”

“但是……”她還想在說些什麽，但是話到一半，又咽回了嘴裏。“我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一切都顯得十分安靜，風景也顯得十分自然。這次是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後面。夕陽漸漸的下沈，太陽將兩人的影子拉的老長。水無月擡起頭來，摸了摸自己稍稍有些發熱的左臂。後天就是夏日祭了啊，煙火大會……

“吶，我說隊長，你後天有空麽？”水無月垂下眸子。

“啊，抱歉，我……”少年皺了皺眉，他不是很喜歡這樣的活動，即使夏日祭在瀞靈庭內每年都會舉行，但他也沒參加過幾次。是不太喜歡那種熱鬧的氛圍吧，還是覺得一但走入人群就會失散了呢？總之，若非特殊情況，他很少會參加這種活動的。

“不 ，沒什麽，我就只是問問看而已，沒什麽啦。”還不等他說完，水無月就打斷了他的話。啊，完全忘記了呢，他不喜歡熱鬧的活動。不過也是呢，就算邀請他去也一定不會成功吧。以前就一直想和他去一次呢，所以以往每年的夏日祭她都會參加，但是那個白色的身影卻一直沒有見到。

“你，想去麽？”少年忽的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她，祖母綠的眸子裏充滿的是認真。

“誒？呃，嗯，我想大概是的……”水無月頓了頓，有些傻傻的笑了笑。她沒想到他會試著考慮這件事，她一直以為他一定會一口回絕。不想去的人，就算去了也不會高興的吧，而去了，卻沒有想要呆在一起的人，也是毫無意義的吧……

——是麽……

作者有話要說： TAT作者的這篇文要在暑假內計劃完結呢，開學後就高三了，手機電腦各種禁……

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嗚嗚嗚~

☆、回家

“餵，巖鷲！讓你準備好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別想在那裏給我偷懶！！”一大清早，志波家就顯得格外熱鬧。志波空鶴在為各類煙火做最後的調整，今天已經是七號了，在明晚之前還有各種工作要做，檢查的工作恐怕是最後一次了。

“好小子，我讓你檢查東西，你卻在這裏給我睡覺！！”志波空鶴皺皺眉，一掌用力批下去，只見昏昏欲睡的巖鷲立刻坐了起來，清醒了不少。

“姐，你還有完沒完，我已經今天沒睡覺了，就是為了幫你檢查那些個東西。”巖鷲揉了揉腦袋，指了指一旁堆砌起來的箱子，和一些散落的煙火。盡管他們是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但是如今的志波家怎能與往昔相比，不管怎麽算，人手還是不夠。

空鶴走過去，拾起地上小小的爆竹，緊緊的攢在手裏。已經不記得是什麽時候，自己第一次接觸這些東西。只是依稀記得，自己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會制作花火了，盡管當時自己的技藝不太成熟，有幾次都差點炸傷了自己。但是，當第一次看到自己制作的花火在夜空中燃放的時候，那種喜悅，是用什麽詞也無法形容的。志波家族的確是沒落了，但是，還不至於連志波家的手藝也一並沒落。

“你這個不爭氣的家夥，明天就是夏日祭了，你給我好好打起精神來好嗎！！”志波空鶴擡起腳，狠狠的朝巖鷲踢去。只見巖鷲一把向前滾去，撲在紙門上，大聲叫道：“姐！！我是你親弟弟麽！！！”

同時，令一方，松本亂菊等人正在前往志波家的路上。根據抽簽的的結果，十番隊這次是負責煙火大會的布置。嘛，這也算是比較輕松的工作了，只要負責將煙火順利的運送，排放，檢查，點燃，他們的工作也就算是完成了。不過，有趣的是，聽說這次夏日祭抽簽時出現了各種意外狀況。

“八千流，我們十一番隊這次是宣傳工作。這次，一定要讓那些家夥們有來無回！”更木劍八將劍深深的插在地裏，渾身散發著強大的靈壓。他似乎完全弄錯了“宣傳”的意思，這樣的話還有誰會來啊！

“哇~小劍，真是太好了呢！一定會很有趣的！”八千流坐在他的肩上，笑著拍手。有時候真搞不清這兩個人的世界觀。話說這樣工作真的沒問題麽……

“七緒醬~我們這次是負責戒備工作呢~”京樂春水甩著他那花花的外卦從外面走來，滿臉興奮的樣子。“對嘛，對嘛，保（gou）護（da）女孩子才是我們八番隊做的事情~七緒醬可要拿出十二萬分的精神哦~嘿嘿~~”

“隊長。”七緒推了推她那反光的眼睛。“您要是再這樣，我可是要向總隊長申請調換任務了，據我所知，浮竹隊長現在應該很困擾吧。”

“所以說，咳咳…我們…咳…要做的…咳咳，就是掃除工…咳…作了……”浮竹十四郎最近由於身體的原因，對灰塵的過敏越來越嚴重，現在哪怕是只要一點點的灰塵，就能讓他咳上半天。這次抽到掃除工作，怎麽看都是下下簽。

“隊長，您沒事吧……”

“露琪亞，這次六番隊的任務是餘興演出……”朽木白哉坐在隊長室裏，這麽多年來，可能是幸運吧，六番隊從來沒有抽到過這種工作。怎麽說呢，他不太擅長這種在人前活動，更不喜歡什麽熱鬧的場面，所以平常才是一言不發。

“吶，隊長，我們六番隊是餘興演出？這個我可在行，我對音樂的鑒賞可不是一般的有天賦。上次去現世時也是，那身打扮真是酷斃了，相信我吧隊長，這事情就交給我來辦，絕對沒問題的。”戀次在一旁毛遂自薦，可是事實的真相卻並非如此，要是真的都交給他去辦，那才真是完了。

“啊，不兄長大人，還是我來……”露琪亞上前一步，想阻止戀次，沒想到朽木白哉卻爽快的答應了。

“那好吧……”

而其他番隊的任務還算基本正常，雖然說負責煙火大會並不是什麽美差，但是總比那些一聽就不靠譜的工作要好得多。為了能夠保證明晚的煙火大會順利進行，日番谷冬獅郎讓松本亂菊一早就帶上一批人到志波家去取煙火，而對想從工作中解脫出來的亂菊來說，這無疑是她夢寐以求的機會，於是她欣然接受了這個工作。

“啊~~真是舒服的風啊~”亂菊伸了個懶腰，擡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舒心過了。瀞靈庭和流魂街，仿佛連空氣都是不一樣的。對於外面的人來說，是有多麽想要進到裏面去，但是對於被困在牢籠裏的人來說，又何嘗不向往外面的藍天呢？

松本瞇起了眼，擡起頭，她看到不遠處的樹蔭下，有幾個孩子正在玩耍。還好這裏是潤林安，她想。在這裏至少沒有饑俄，沒有痛苦，就這樣一直下去話，應該會健康的長大成人吧。流魂街，其實是個很重要的地方呢，你什麽時候能回來呢……

“松本副隊長，差不多該出發了。”佐倉走到松本的面前，輕輕的叫了她一聲，然而卻沒有任何反應。“松本副隊長？”

“啊~佐倉啊，抱歉抱歉，剛才想到了一些事情。”松本傻笑著，撓了撓頭。然後轉過身來，看著坐在草地上的大家。“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快走吧！”

松本亂菊還是第一次來到志波家，不用說，她對房子的第一映像就是“怪！”。按照志波空鶴的指示，金彥和銀彥早就在門口等著他們，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抽簽決定的，所以誰也不知道來的會是哪個番隊，只能在門口靜靜的等待。

一行人跟著他們進到了屋內，四處打量著這所房子，為它的構造而感到不可思議。然而似乎誰也沒有註意到，這群人中只有一個人是至始至終都低著頭的。沒有驚訝，沒有興奮，就好像是理所當然，接受了這個新奇事物的所有。沒有必要感到驚訝，因為這所房子她再熟悉不過了，即使是過了這麽多年，它也依舊沒有改變。

“你們就是這次瀞靈庭派來的人麽？”熟悉的聲音，從人群的前方傳來。少女只是擡頭，從人群中留下的細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女人仍和當年一樣，沒有絲毫改變，不，應該說是更加開朗了吧。從浮竹隊長那裏聽說了，過去海燕的事，已經釋懷了。

“在下是十番隊副隊長松本亂菊，負責這次煙火大會的籌備。想必您就是志波家現任當家，志波空鶴小姐了吧。”雖然松本亂菊平時看上去傻乎乎的，整天沒個正行，但論資排輩的話，她在這些人中也可以說元老級的任務了，在處理這類事務上，還是游刃有餘的。

“客套話就免了吧，叫我空鶴就行了。所有的煙火都已經準備好了，在隔壁的房間，不過為了煙火大會能夠順利成功，我也要和你們一同回瀞靈庭。”志波空鶴看著松本亂菊，下巴掠過一道弧線。“我想你們也是知道的，每年的煙火大會都是不同的，而今年我特地加入了一種特殊的煙火。而能操控那煙火的人，也只有我志波空鶴。”

其實在往年，瀞靈庭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都會請志波空鶴一同前往，但她都以工作繁忙而拒絕前往。其實她不說人們也明白，志波家和瀞靈庭的隔閡一直沒有消除，即使是志波海燕已經去世了那麽多年。要不是瀞靈庭的煙火大會一直都是由志波家來負責，她才不想和這些人有什麽來往。更何況十五年前水無月的那場事件，又再一次奪走他們的家人，本以為他們是絕對不會再和死神有任何瓜葛，然而沒想到這一次，竟是她自己要求前來。

松本亂菊不禁有些怔了怔。來之前隊長還對她再三強調，不管用什麽辦法，這次一定要把志波空鶴給請過來。沒想到，她還沒有使用她那些從書上看來的各種小手段，對方就已經答應了，天底下哪兒有這麽好的事情？

“那，那真是謝謝您了……”

人群逐漸散開來，各行其是，少女和他們的距離僅僅只有一個走廊而已。——空鶴姐……本該是如此叫出聲來，可話到嘴邊，就好像是中了什麽魔咒一般，遲遲發不出聲來。湛藍的眸子無法從那身影上離開，少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叫她，還是就這樣隱藏於人群之中？夜一小姐的話，應該已經告訴他們了吧，自己仍然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事情。

“水無月小姐你怎麽了，那裏不舒服麽？”佐倉回過頭，看了看還原地怔住的水無月。他還從未見過水無月用這樣的眼神去看一個人，眼裏滿是迷茫和疑慮。順著她的視線，他擡起頭，也看到了志波空鶴。“志波小姐有什麽問題麽？”

“不，什麽也沒有……”

“我說，水無月。”少年隊長靠在門邊，靜靜看著屋內仍忙著整理的人。她應該是知道的，這次十番隊負責煙火大會的事情。“我明天會讓松本去志波空鶴那裏取煙火。”

“是麽。”少女沒有看他，專心致志的看著自己手裏的文件，將它們排序，一件件的放到指定的書架上。畢竟夜已經很深了，房間內很安靜，除了少女來回走動的腳步聲外，就是時不時傳來插放問件的聲音。一時的寂靜，讓人覺得連呼吸都是一件難事。

“隊長你想說什麽？”她說話的語氣和平時相比顯得過於冷靜。手指從一排排的文件上劃過，湛藍色的眼眸快速的滑動著，直到找到相應的位置才停下。外人看來，她不停的工作只是為了更早的完成任務，但在他看來，她只不過是在轉移自己的註意力罷了。

“你想回去麽？”有那麽一會兒，少女停下了手裏的動作，但隨後她只是稍稍楞了楞，又眨眨眼，將停在書架前的手移開。她搖搖頭，睜開湛藍色的眸子，看著他，同樣也問了個問題。“我，還能回去麽……”

少年走了過去，接過她手裏的文件。水無月看著他把原本該由她放入書架的文件，一個個插到縫隙中。其實，她有些迷茫。她是想回去的，但是她有些害怕面對他們，這也是為什麽當時一護闖入瀞靈庭時，他們分開行動的原因。船在大海上航行著，它已經駛離了航道，與原來相差的太多，即使現在人為的改變它的方向，也可能是無濟於事。

“噠。”的一聲。少年將最後一份文件放入書架中，今天所有的工作都完成了，她再也沒有逃避的借口。“我說你啊，為什麽不願意回去呢？若是關於志波海燕的事情，現在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你也不必再在意自己死神的身份，想去的話就去吧。”

“但是……”水無月地下頭。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願回去，是因為自己一直都在逃避。志波海燕的死是因為死神殺了他，她擔心他們會同樣討厭身為死神的自己。原本就毫無依靠的她，擔心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絲溫暖就此被切斷，與其知道殘酷的事實讓世界陷入黑暗，倒不如就這樣一直模棱兩可著。世界的某處，一直在下著雨。

“你認為家族是什麽？”家族？少女擡起頭，對上了那雙漂亮的眸子。“所謂的家族，即使是沒有血的關系，也會時常思念著對方，原諒他所觸犯的一切。如果說這就是你給予他們所謂的信任的話，那你眼中的家族也不過如此。”

少年轉頭，緩步向前走去：“如果你想去的話，明天早上就跟松本一起去吧，不用再向我報告了。夜已經深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水無月沒有註意到他是什麽時候走的，她只知道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辦公室裏已經空無一人了。她走到窗邊，自己的樣子從窗子上反射出來，伸出手放在窗上，窗裏的自己也同樣擡起手，就像是雙胞胎一樣。月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柔和得和多年前的某個晚上一樣，她眨眨眼，動了動嘴唇。

——吶，你說我究竟該不該去呢？

偌大的房間裏，幾十箱的煙火幾乎已經全部被轉移到了外面，她做著最後的確認工作。擡頭環視了下房間，她記得在她剛到這裏的時候，總是自己獨自一個人呆在這兒。因為迫切的想要成為死神，而志波海燕鮮少回家，她總是自己一個在這兒修煉靈壓。看著墻上的水漬，她不禁笑了笑，那還是她以前靈壓沒控制好時弄的呢。現在想想，當時可真慘，差點把整個房子都給淹了。

“餵，我說你，差不多都弄完了，趕緊出來吧。”志波巖鷲沖著裏面的水無月喊道。他和志波空鶴有些不一樣，即使他知道志波海燕的死和死神沒有任何關系，但是他心裏對死神還是有種莫名的抵制，這種抵制，他自己都有些弄不明白。

“好久不見，巖鷲……”水無月慢慢轉過身來，任由巖鷲睜大眼睛看著她。她知道他該有多驚訝，畢竟距離上一次她回來，已經過了幾十年了，她就像消失了一般音訊全無，甚至連信也不寫一封。而幾十年的時間裏，一個人的變化可以是很大的，她再也不是那個只會跟在海燕身後的小姑娘了。

“你…你…真的是水無月？你沒事，還活著！！”雖然按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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