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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會在十二點前發出來,大家明天看也行。未完待續。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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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腦後,翹著腿,春棠在一旁幫她扇著扇子。

後窗突然有響動,許諾翻身坐起,讓春棠出去。

春棠應聲是,退出去將門合好。

許諾這才起身,走到後窗將窗戶打開,肖遠的笑臉便出現在面前。

許諾將他拉入屋中,問“你怎麽來了,不是讓人給你傳話了嗎?我爹爹安排了兩個暗衛給我,如今哪也去不了。”

“知道有人看著還敢拉我進來?不怕你爹爹問你與我是何關系?”肖遠一邊說,一邊取了扇子給許諾扇風。

許諾看他一頭汗,扔給他一個手帕,嫌棄道“擦擦吧,否則春棠等會進來還以為我出了一身子臭汗呢。”

“好。”肖遠咧著嘴笑,六娘分明是關心他,卻不好意思說出口。

“你是不是將暗衛打暈了?”許諾知道肖遠不會做出讓她處境艱難的事情,既然敢進來,暗衛不是被引走了,便是被打暈了,但引走暗衛太耗時,他勢必會選擇打暈他們。

肖遠笑著點頭,將擦過汗的帕子往懷裏塞,道“還是你懂我,走吧,帶你出去。”

許諾從肖遠手中抽出帕子,放在憑幾上,道“若次次都給你,我這帕子用得也太快了些,你不用帶走,到時候讓人送去洗便是。要帶我去哪兒?”

肖遠素來愛幹凈,自然也不會將自己用過的帕子還給許諾,如今見許諾竟不嫌棄他用過的東西,心中暖地如七月間正午的太陽。

“去了就知道了。”肖遠帶著許諾出去,許家側門不遠處的巷子盡頭有一匹健碩的黑馬,馬上掛著一個黑色的帷帽。

許諾楞住,皺眉問道“一匹馬?怎麽騎?”

肖遠忍著笑,將帷帽戴在許諾頭上,順手幫她理了理。他帶她出去,自然不能讓人識出了她的身份,只能委屈她戴著帷帽。

“我們一起騎啊。”

“一起?”

s夙夜已經暗中跟著許平逸去蘇州了,作者君因為更文間距太長,忘記了(很慚愧……),上一章失誤讓夙夜又出現了一次,已經改過來了。現在嘗試著周更吧,盡量快些完結。

夙夜還是親媽嗎?前一章才去了蘇州,下一章又在汴京待命,武功好也不能這麽個欺負啊,嗚~

作者夙夜大爺,我錯了,下一章讓你去西北可好?

夙夜分明是後媽!未完待續。請瀏覽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223 瞧不出來是個娘子

肖遠凝視著許諾道“六娘,你果真是與其他娘子不同。”別的娘子,見到兩匹馬才會疑惑。

話畢翻身上馬,伸出一只手拉許諾,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他之所以喜歡許諾,之所以小心翼翼地與她相處,就是因為她的與眾不同。

哪家娘子敢獨身一人前往賭坊?能淡定地對戰多名經驗老道的荷官、並且贏得了大荷官的名聲。

又有哪家娘子敢在宴會中站著蕩秋千?能夠毫無顧忌、暢快地歡笑。

又有哪家娘子在聽說他身世的傳聞後能做到不驚不慌,毫無避嫌之意?

這樣的她,比那最尊貴的貴女更值得他的尊敬。

這樣的她,讓他好奇,更讓他喜歡。

許諾很是聰慧,聞言自能理解肖遠話外之意,竟敢嫌棄她不夠淑女?眼睛一亮,拿下帷帽,捏著嗓子道“哪裏不同了,我是最柔弱的小娘子,自然需要有人陪著我騎馬,這位郎君,剛才都是說笑呢。”

這一幕讓肖遠在馬上笑得直不起身。

“餵,快點拉我這個柔弱的小娘子上馬。”許諾伸著手喊道,難道她平日不溫柔嗎?至於笑成這副樣子嘛?

她為了維持許家六娘子的身份,在外展現的的確是溫婉聰慧的淑女形象,卻沒意識到,從很久以前開始,便在肖遠面前脫下了這一層偽裝。

“是是是。”

肖遠收起笑意,拉許諾上馬,讓她坐在自己身前。

二人共乘一騎,奔馳而去。

肖遠嗅著許諾發間的香氣,感受著她柔軟細弱的肩臂,喉結不由自主地動了動。

女子的身體竟是這般柔軟香甜。

過去他也曾有過兩次機會親近許諾,只是那都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實在沒有心力去想別的事,此刻卻是不同。

他往日為了裝作紈絝子弟的模樣,沒少去那些風月之地,那裏的女子無論年歲大小,相貌如何,身上都帶著濃烈的香味,那種味道只會讓他感到煩悶。而許諾身上的清香,卻是格外讓他喜歡。

他雖是得到了許諾的認同,二人之間卻不曾定親,不好太過親密,而且她年歲尚小,他只能忍住心中的異樣,身體上盡量與她拉開距離。

只是,二人就在一匹馬上,他怎麽拉開距離,也免不了碰觸。

若有若無的碰觸,惹得他身體發燙。

許諾則完全沒有肖遠嬌羞避嫌的意識,待出了城門後,直接靠在肖遠胸前。

心中稱讚肖遠近日沒少鍛煉,身子又結實了些,可惜她現在的身體太小,否則……

想到自己胸脯上兩個小包沒什麽動靜,許諾突然就惆悵起來。

若和前世一樣是平胸,那她真得去考個機長當當了。

不過,具她觀察,呂氏和呂二十一娘都算豐滿,她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吧。

肖遠駕馬技術很好,既穩又快,一路暢行,很快便到了目的地。

這裏有一大片草地,百米內可見一個練武場。

二人從馬上下來,肖遠一手牽馬,一手牽著許諾,緩緩地向不遠處的練武場而去。

進練武場前,肖遠拿了肖家的通行牌去門衛處開門。

許諾牽著馬等他,她將帷帽脫下,拿在手中,下巴微微揚起,享受著夏日難得的清風。

她今日穿著白衣青裙,白衣領口處繡著幾朵紅色的芙蓉花,發上只簪了兩支金簪,通身打扮清爽娟麗。

練武場開了門,肖遠過來接許諾進去。

他大步向她走來,便見她笑顏如花,此間山水都變得黯淡了。

他的心,砰砰砰跳的飛快。

到了會客的廳內,肖遠給許諾沏了涼茶,道“喝些水吧,小心中暑。這片地是肖家的,我們家的兒郎平日都是來這裏練武,練武場雖是無趣,但後面卻有一處好風景。”

許諾點點頭,問“怎不見有人?”

肖家是大將之家,族中兒郎都是未來的將領,有這麽大的一個練武場倒不稀奇。

“今日開族會,都回府裏去了。”肖遠說著話,淡淡一笑。

他一貫展現給世人紈絝不羈的一面,為了真實,從未參加過族會,永遠都是族會後的幾日回去,從祖父那裏領家法。

他背上的傷,有一半都是領家法時留的。

許諾不再繼續問他,而是看著遠處的靶子,道“教我騎射吧。”

那些話題談起了太過沈重,對於他已經接受了,並承擔了的痛,沒必要一次一次地再掀開傷口。

肖遠聽到這個,頓時來了精神,道“你可會射箭?若不會射箭,那大可不必談騎射了。”

“自然會的,胡靈在蘇州時便教了我,我後來自己也練習過……”

許諾還未說完,肖遠就笑出了聲,道“胡靈的箭法最差了,你竟敢跟她學?”

許諾黑著臉問“和誰的箭法比?”

“當然是和我,還有大師兄了。”在習武上,他比較的對象永遠都是他們師兄妹三人。

許諾聽罷,白眼險些翻到了天上,拍了拍肖遠的背,語重心長地說“和你們比,她或許有不足之處,但與旁人比,她已經是天才了。”

肖遠聳聳肩,不做回答,只問“去換騎服?”

許諾點點頭,跟著肖遠去了旁邊放騎服的帳篷。

練武場多是兒郎前來練武,女服很少,僅有的幾件對許諾來說也不合身。

肖遠放下騎服,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許諾一遍,嘆道“你長高了?為何我瞧著感覺你是矮了呢?”

話畢,斜著眼看許諾的反應。

許諾瞪了他一眼,上前一步,一腳踢在他小腿上,哼道“不就是你長得比我快嗎?有什麽可得瑟的。”

肖遠痛地咧著嘴,彎下腰扶著自己的腿道“六娘,這一腳也太狠了,若被我祖父瞧見,定以為是有人虐待我。”

許諾不再管他,將剛才看過卻不合身的女服放回原位,到另一邊去看男裝。

如果有年紀小一些的兒郎,應該能找到和她身量差不多的衣服。

找了幾件,都是滿滿的汗味,她只能捏著鼻子去下一個衣箱。

終於,在最角落的衣箱找到一件幹凈的,合身的騎服。

她拿了衣服,直接去後面的更衣室,喊了肖遠幫她看門。

待她從裏面出來,肖遠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便消失了,他上前拍拍許諾的肩膀,道“穿得有模有樣的,瞧不出來是個娘子。”

許諾聞言,直接給了肖遠一拳。未完待續。請瀏覽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224 小色馬

許諾一個用了全力的下勾拳打得肖遠弓著腰直不起身。

她轉身走出帳篷,聽到肖遠嘟囔著說要去討公道,可嘟囔半響,也說不出該去找誰。

許諾無聲地笑了,眼睛笑得成了月牙,虛捏著拳擋在嘴前咳嗽一聲,喊道“你墨跡什麽,快些換好衣裳,我要練箭。”

肖遠捂著肚子換了衣服,出來時已是滿面笑容。

他一手拉扯著腰帶,一手拿著兩把弓和兩個箭囊,大步流星地走過來,憑添幾分帥氣。

他穿錦袍時只讓人覺得他身姿挺拔,此刻換了騎服,將他的好身材完全展露出來。

隔著一層布,也能感受到那硬邦邦的腱子肉。

許諾先是滿面欣喜地盯著肖遠俊俏的臉和大長腿看,隨後瞧見他手中的兩把弓不同,心想他若是拿了太輕的弓給她,她必然要側身翻摔他一次,也可能是兩次。

肖遠似乎感受到許諾心中所想,腳步慢下來,快走近時,扔了弓給她,問“可否滿意?”

這把弓是肖家每代最擅長箭法的娘子使用的,以許諾現在的臂力,用這把弓應該正好。

許諾伸手接弓,感受到弓的重量後,面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側摔肖遠的想法一瞬間灰飛煙滅。

“先射幾箭,讓我瞧瞧。”肖遠一邊說話,一邊幫許諾將箭囊綁到背上,還順勢幫她捏捏肩,給她打氣。

許諾取出一支羽箭,搭弓、控弦。

左手握弓柄,右手控弦,專註地盯著百步外的靶子,感受著此刻徐徐吹過的風。

風力雖小,卻也會影響到射擊的結果。

肖遠在一旁看著她,見她目光平靜,手臂平穩,大抵知道了她射箭的水平。

而且,單從控弦的姿勢便能看出她是從胡靈那裏學的箭法,她此刻所用的控弦的指法,正是師父特地教給當時年歲不大的胡靈的。

許諾手指微松,箭嗖地一聲向前沖去。

肖遠耳朵微動,聽著羽箭破空飛離的聲音,心中暗讚許諾的臂力。

不愧是能一拳將他打地直不起腰的人。

不出所料,羽箭射入箭靶正中心。

許諾又射了幾箭,皆入靶心。

她目光從箭上移開,看向肖遠,問“可否教我騎射?”

“恭敬不如從命,六娘子您要學,我肖四哪有不教的理兒?”肖遠笑嘻嘻地拉著許諾去挑馬。

許諾對馬並不是很懂,便讓肖遠幫她選。

肖遠看也沒看,直接牽出馬棚中唯一的白馬。

他將韁繩交給許諾,道“這匹馬,平日性子很烈,但見了漂亮的娘子,就乖的和匹小母馬一樣,正好適合你。”

肖遠變著花誇許諾好看,許諾也不揭破,開心地接受,只道“那我倒要試試這匹小色馬。”

肖遠還是騎之前那匹黑馬,二人策馬並行。

“騎射時,最重要的不是射的準不準,而是坐的穩不穩。”肖遠說著話,突然從箭囊中抽出一根羽箭向許諾刺過去。

許諾目露驚色,行動卻分毫不慢,向後彎腰,避開羽箭。

肖遠這一招的確出其不意。

許諾直起身時,手中也握了羽箭,兩支。

一支直接向肖遠擲去,另一支握在手中,在肖遠避開第一支羽箭的同時向他刺去。

肖遠向前傾躲掉了第一支箭,餘光看到許諾又拿著箭刺過來,壓身子壓低了幾分,左手反手握住許諾的手腕。

許諾行動被遏制,左手直接取了弓向肖遠砸去。

肖遠看著頭頂上的弓,連忙松開手,道“六娘,砸壞了我不要緊,若讓這弓有什麽損傷,我可得挨一頓家法,你輕著點打。”說著話就遞了胳膊過來讓許諾打。

許諾也收住力道,問“我坐得穩嗎?”

她沒有問肖遠這麽說的原因,因為她早已看到這弓上刻著的兩個名字,其中一位,是著名的女將,另一位是肖遠的姑姑,傳聞她出嫁前,滿京城都尋不到在騎射上比的過她的人。

這樣兩位厲害的人用過的弓,自然是不可損壞。

肖遠卻拿出來給她練習。

“還行,至少可以練騎射,走,我教你。”肖遠信得過許諾的功夫,才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偷襲她,正好對她學騎射做個基礎檢驗,一來檢驗她能否雙手脫繩,二來是檢驗她的手臂力量。

“走!”許諾笑著用腿夾了馬身,超了肖遠半個馬身。

肖遠看著許諾筆直的背影,眼中露出幾分暖意,道“六娘,你是初學,從靜物開始練習,先駕馬射百米外的靶子,每五個靶便射一箭,這裏總共三十個靶子。你先射一遍,自己體驗一番,我再教你其中訣竅。”

許諾點頭,驅馬到第一個靶子對應的位置。

駕馬、搭弓、控弦……

她剛才騎著馬跑了兩圈,大概知道了這匹小色馬的速度,按照馬跑動的速度和羽箭的重量心中默算,而後瞄準。

射擊。

手指松開弦的同時,立刻從背後的箭囊取出新的羽箭,重覆剛才的動作。

餘光看到第一箭勉強射到靶上,卻離靶心很遠,微微皺眉。

第二次射擊,她調整了瞄準位置,手上的力道增加了一分。

“嗖!”

羽箭脫弦,直入靶心。

肖遠在後面看著不由點頭,六娘第一次上馬射箭就能正入靶心,實在是有天賦。

他卻不知許諾早先在特警隊時就練過在不同行駛速度的車上射擊,對物體的相對運動以及距離重力等都很熟悉,如今學習騎射不再需要培養射擊的感覺,只需要熟悉馬的速度,還有射箭時的力道。

許諾射第三箭時,肖遠看到遠處地上有一支箭,待看清箭上的羽毛,意識到是許諾先前攻擊他時用過的。

他驅馬過去,沒有下馬直接側掛在馬身上撿起那支羽箭,待許諾射完最後一箭時遞給她,道“六娘,試試一弓兩箭?”

“好。”許諾接過箭,又從箭囊中取出一支,一起搭在弦上。

兩支箭與一支箭的感受完全不同,許諾舉弓瞄準了很久,依舊找不到感覺,額頭汗滴落下,她也松了弦。

松弦的同時,她便知道,有一支箭會脫靶。未完待續。請瀏覽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225 驚嚇還是驚喜

果不其然,一支箭正中靶心,另一支卻正好與箭靶錯開。

半響,許諾舉著弓的手臂才垂下來,她將弓背好,掉轉馬頭,面向肖遠,面上神情與先前無異。

“你先前所說的訣竅,現在能告訴我了嗎?”她仰著頭,拉著韁繩在繞著肖遠走了一圈。

做成一件事,必無捷徑可言,卻還是會有笨法子和聰明法子的區別,而她就是那個願意另外花些時間學習聰明法子的人。

肖遠見她沒有受剛才那一箭脫靶的影響,懸著的心放下來,拿了帷帽遮在她頭上,道“六娘,你射箭時準度沒問題,只是力道卻有些不足,單單將箭射在靶心上,難以讓敵人斃命。控弦時食指稍往上擡半寸,不要將箭揚的過高,射擊的速度會快一些,力道也會增大。手臂……”

他一邊說,一邊拿出弓箭給許諾演示指法。

許諾點點頭,按照力學原理,肖遠的說法沒錯,羽箭因重力下落的時間與箭的速度成反比。

箭頭上揚,箭射出後弧度大,下落時間增加,箭速自然會慢一些。

“我射一圈示範給你看,你先去樹蔭下。”話畢,肖遠駕馬到了第一個箭靶對應的位置。

許諾勒馬停在原地,摘下肖遠給她遮陽的帷帽。

一陣風吹過,將她額前的碎發吹起,露出光潔的額頭,額上有細汗滲出。

她的目光向來是淡漠的,此刻卻異常地明亮,凝視著不遠處的肖遠。

肖遠拉弓,結實的臂膀中似乎蘊含了無窮的力量,手中的弓被他拉得幾近滿圓。

他在馬上坐得筆直,穩若泰山,神情堅毅而嚴肅。

許諾在遠處看著,握著韁繩的手增了幾分力道,呼吸都淺了些,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肖遠,生怕眨眼時錯過了什麽。

黑馬向前奔馳,馬身已越過第一個箭靶,肖遠卻不曾松弦。

終於,在黑馬越過第二個箭靶時,箭脫弦而去。

這一瞬間,世界仿佛靜止。

只是遠遠地看著,許諾都能感受到這一箭中蘊含的力道。

勢如破竹,無人能擋。

練武場分明安靜地只能聽到幾聲蟲叫,她耳邊卻傳來呼嘯之聲,羽箭所到之處皆出現鳴音。

第一箭還未入靶,肖遠已取了第二支出來,射出第二支箭的同時,第一支箭正入靶心。

一半箭身沒入箭靶。

許諾從未見過這樣的肖遠,雖然他只穿了一身普通的騎服,雖然他年歲未滿十八,她卻在這裏,看到了一位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將士,無所畏懼,有膽有謀。

此刻的肖遠,專註堅毅,沒有什麽能幹擾到他。

每一箭都是那樣有力,讓人震撼。

許諾剛才盡了全力,每五個箭靶的距離剛好能射出一箭,而肖遠卻每三個箭靶就射出一箭,這樣的速度之下還能讓箭保持雄厚的力道,實在是難得。

肖遠射完箭,駕馬過來,還沒到就喊“六娘,怎沒去樹蔭下,當心曬得中了暑。”

許諾咧嘴一笑,說“不熱。”

“怎會不熱,都流汗了。”肖遠看到許諾兩鬢的汗水,急忙從懷中拿了手帕幫她拭去汗水,“我們去屋裏歇會兒吧。”

他常年在烈日下練習,今日才射了一圈箭,自然不會累,卻擔心許諾的身子受不住。

許諾點點頭,道“你過來一些。”

肖遠往許諾身邊靠了靠,只見許諾捏著衣袖就幫他擦汗。

“你的箭法,很厲害,胡靈確實比不得。”許諾逆著陽光,眼睛瞇著,面上卻是一副少有的少女一般崇拜的表情。

肖遠一把抓住許諾的手腕,欣喜地道“六娘,你幫……幫我拭汗?”

“滴汗之恩,以湧泉相報。”許諾拍開肖遠的手,用袖子幫他把額頭臉頰的汗都擦了擦。

二人到了屋內,肖遠找到些吃食,稍微搭配了一下用碟子盛好,他們吃了一些果腹,又出去練了半個鐘頭的箭,回來換回衣裳,便去了他所說的練武場後面的好風景。

駕馬從練武場後門出來,繞過一個小丘,穿過峽谷,終於到了肖遠所說的地方。

一條清澈見底的河將此處隔開,河兩岸都是長滿了各色花朵的草地,此刻太陽向西而行,此處便是一片陰涼。時不時還有清風拂過,十分舒服。

“好美。”許諾沒想到距離汴京城如此近的地方竟能有這樣的景色。

肖遠翻身下馬,而後伸手接許諾。

許諾扶著肖遠的手跨下馬,快步走到河邊,看河水中的石頭,看映在河水中的藍天白雲。

“六娘。”肖遠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許諾轉過身,就見他捧著一束彩色的野花,單膝跪在地上。

“你說過,若我想娶你,必要帶著花和戒指,單膝跪著,向你起誓,不日我就要北上,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你我的誓言。”

許諾沒想到肖遠會向她求婚,既喜又驚。

“六娘,此山此水此物,都能見證我對你的愛和忠心,這一輩子,我都將敬你愛你,不會讓你傷心,用我的一切護你周全。”

話畢,拿出一枚金戒指,是他親手打的戒指。

肖遠說得極為認真,每一個字都是他對許諾的承諾,都是他滿滿的愛意。

他眸中飽含深情,看得想要出一生一世守護許諾。

許諾目光微動,握住肖遠的手,卻沒有接他遞過來的花和戒指。

這花很漂亮,香氣也很好聞。

肖遠今日的真誠讓她動容。

他早以前,已向她告過白,他說“六娘,我願意守護你一輩子,不會讓你受委屈,不會讓你傷心,每天都給你做最好吃的,用最好的布料為你做衣裳。我什麽都願意為你做,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他還說要在她十五歲時上門提親。

她答應了他的告白,但是,她當時還告訴他,希望他不要在意她的過去。

許諾原本想著待她十五歲肖遠前來提親時向他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他,她不是真的許諾。

如今他突然求婚,將此事提前了兩年。

而她,她還未做好準備。未完待續。請瀏覽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226 吃幹抹凈

在許諾眼中,愛與婚姻不同。

愛是自由的,只要付出靈魂,兩個人便可濃情蜜意;而婚姻卻有限制,二人之間有一根無形的線,互相牽制,這樣的關系,需要兩個人為對方付出一切。

前世父母的愛情與婚姻已說明了一切。

這正是她當初答應肖遠的告白時不曾說出自己的身世,如今面對他的求婚,卻需要考慮此事的原因。

他的愛這般真誠赤烈,她不忍自己對他有任何的隱瞞。

肖遠見許諾沒有反應,並不知她心中起了多大的波瀾,笑著問“六娘,你是嫌這花不好看嗎?”

許諾搖頭,道“很好看,我喜歡,只是,一直沒有告訴你關於我的一件事。”

她停頓了一下,見肖遠不曾追問,緩聲道“長臨,我不是許六娘。”

這句話,她腦中擬想過千百遍,如今說出來,本應該輕松,不知為何卻滿是患得患失的感覺。

肖遠聽得一楞,眉頭皺起來,問“何意?”

許諾很少喊他的字,此刻這麽稱呼,瞬間便讓他焦慮起來,一顆心提在嗓子眼。

她若不願嫁給他,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長臨,我不是許六娘,在遇到你之前,真正的許六娘已經不在了,我不過是個冒牌的。”許諾松開握住肖遠的的手,將手背在身後,隨時做好離開的準備。

“怎麽會,許侍郎那般聰慧之人,怎會連自己女兒都認不得。”肖遠笑著說,一副你別和我開玩笑的神情,心底卻有些慌,這樣的六娘是他從未見過的。

“你忘了,我那時候在許家聲稱失憶?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人知道我沒有失憶,而我父親母親,都當我是失憶了的。我占用了許六娘的身子,勉強茍活在這世上。”

許諾嘴角彎著,雖是在笑,一張臉上卻尋不到絲毫笑意。

肖遠回憶到蘇州相見時的點點滴滴,表情凝重起來,問“那,你是誰?”

看到肖遠神色的改變,許諾原本不安的心卻平靜下來,無論是誰,都難以接受和一個死而覆生的人過一輩子吧。

無論肖遠是怎樣的反應,她都能接受,是的,她可以接受。

“我叫許諾,來自另一個世界……”她簡單地說了自己來到這裏的過程,最後又問“你,還願意用一輩子護我周全嗎?”

最後一句,原本不想說,可想起和他在一起時心動的感覺,她沒忍住問了出來。

許諾目光轉向天空,心中雜亂地如一團解不開的麻繩。

肖遠起身,一把將許諾擁入懷中,只道“我願意,只要你是我認識的你就好。”

他最怕的是許諾不答應他的求婚,只要許諾答應,其他的事情在他這裏都變得無足輕重。

天上白雲移動,地上花草遍布,蟲鳥鳴唱,一黑一白兩匹馬低著頭吃草,不時發出鼻鼾聲。

二人躺在岸上,肖遠躺做大字型,許諾枕在他臂上,擺弄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戒指上的圖樣是祥雲圖和纏枝圖合在一起,紋路極為精細,看得出肖遠的用心。

肖遠盯著天空半響,道“六娘,雖然過去是你保護旁人,但日後,我來保護你。”

他沒想到在那個世界,許諾竟然是類似刑部的官員,怪不得她會這般大膽,遇到各種事都不會後退。

她許多身手他都不曾見過,多半是從那個世界帶過來的。

“不用你護著我,我自己能保護好自己,你只需要讓自己平安歸來便可。”許諾一個轉身,整個人壓在肖遠身上,手臂撐在他胸前,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面龐,同時感受著他身體的溫度。

肖遠被許諾的動作一驚,整個人瞬間僵住,緩了一陣,才說“六娘,既然你比我年長,我不再會和往日那般任你欺負了。”

話音一落,翻身將許諾壓在身下。

他手撐著地,倒不會壓到許諾,只是這若離若即的感覺,卻讓他腹中生了一團火。

感受到肖遠呼吸加重,許諾嘆一口氣,道“我年歲是比你大些,可如今這身子卻是太小了,否則早在蘇州就把你吃了。”說著話,舌頭舔了舔嘴唇。

肖遠被許諾驚地眼睛都瞪直了,嘆道“六娘,你這般好色,我以後連手都不敢露出來了,否則必會被你吃幹抹凈。”

他瞇著眼看著許諾,神情中滿是戲謔。

許諾見他還有心思開玩笑,哼了一聲,抱著他的脖子親了一口,道“不要著急,你長得如此俊俏,我會,慢慢吃的。”

許諾眨眨眼,一臉得意的笑容。既然你還能開玩笑,我就不怕再添把火。

“好,都給你吃。起來吧,地上涼氣重。”肖遠扶住許諾的腰,任由她掛在自己脖子上,將她帶起,直接抱到馬背上。

二人駕馬回城。

晚香樓內,一個小廝繪聲繪色地向屏風後的人說著什麽。

突然,屏風後的人沖出來,指著他喝到“你,你剛才說什麽?”

“欣兒姑娘,小的,小的是說,肖家四郎君今早拿著這些日子打好的戒指出去了,傍晚回府的時候,整個人神采奕奕,十分高興。”小廝平日和欣兒姑娘說話都隔著屏風,此刻見欣兒姑娘從屏風後出來,他兩眼冒光,一動不動地盯著眼前的人兒。

“我本以為,他那樣費心費力打的戒指,定是要送與我的,如今,瞧著似是送了旁人。”欣兒姑娘似乎是洩了氣一般,面上突增愁容,一手扶著屏風,一手拿手帕掩面,倒是沒發現面前跪坐的人一臉色相。

小廝看完欣兒姑娘的臉,又盯著她的看,道“一個金戒指罷了,欣兒姑娘您若是想要,多少郎君等著給您送來呢。”

欣兒姑娘嘆一口氣,讓小廝出去,喊了平日服侍她的嬤嬤進來。

她將剛才聽到的事情告訴嬤嬤,道“嬤嬤,這小廝是在肖府外的街上做生意的,他說的這番話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你去幫我查查四郎君今日去了哪?今日是肖家的祖會,他本該留在肖府的,他究竟去了何處,又去找了誰?”

“好。”嬤嬤一臉嚴肅地點頭,退了出去。

晚了幾分鐘,不過還是更新了,小妖精們晚安。未完待續。請瀏覽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227 抓牢

夜裏,欣兒姑娘由婢女伺候著洗漱,正讓婢女用帕子幫她擦幹頭發時,傳來敲門聲。

問清來人後,欣兒姑娘道“進吧。”

嬤嬤喘著氣進屋,跪坐在榻邊,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一邊用團扇扇風取涼,一邊道“姑娘,小的查出來了。”

“他……”欣兒姑娘話到嘴邊,突然停下來,讓一旁服侍的婢女去門外守著,才繼續問“他去了何處?”

嬤嬤將團扇執於胸前,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肖四郎君啊,先是去了工部侍郎府附近,沒多久就帶著一位娘子,出了城,至於去了哪裏,卻是不知道了。”

既然提到工部侍郎府,話外之意便是說肖遠帶了許家的娘子出了城。

他們在青樓這些地方混跡的久了,又曾給肖遠做過眼線,人脈貫通大街小巷,但凡汴京城發生什麽,若有心想知道,總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許家?許六娘?”欣兒姑娘想起許諾的模樣,面上閃過一絲不屑。

四郎君與許六娘有交集,她是知道的,但她從不認為許家六娘那般幹瘦的小娘子配得上四郎君。

嬤嬤又往前湊了湊,問“肖四郎君許久沒來過咱們樓裏找姑娘您了,不然趕明兒小的去問問?四郎君可是最喜您的琴和曲的。”

“不許去,他既不來找我,我也不會去尋他。”

燭火跳動,將欣兒姑娘的神情照得極為清楚,她一臉驕傲,似乎自己是汴京城最有尊嚴的貴女一般。

“姑娘,您可不能在這事上置氣啊,我們都知道,四郎君不是這外面流傳的什麽紈絝子弟,是個值得托付的兒郎,您若是錯過了,可就沒他這般好的人了。”

嬤嬤說得語重心長,生怕欣兒姑娘不願低頭。

欣兒姑娘垂下眼,手裏絞著帕子,細聲道“我又怎會不知他是難得的兒郎,可他,他沒多少日子便要北上參軍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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