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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會在十二點前發出來,大家明天看也行。未完待續。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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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尋他,也沒什麽意思,倒不如等他回來……”

“您這可就錯了,以四郎君的身手,去了那裏定會立軍功。等他回來,可就不再是汴京城的紈絝子弟了,而是赤手可熱的京城的夫人們的女婿人選了,您不現在把人抓牢了,到那時候,可就晚了!”

嬤嬤說得著急,嘴裏噴出幾點唾沫星子落入欣兒姑娘的黑發間,她急忙拿手去擦。

欣兒姑娘皺眉,躲開嬤嬤的手,說等會重新洗就好。

嬤嬤訕訕地收回手,誇欣兒姑娘真是喜幹凈。

待嬤嬤離去的時候,欣兒姑娘面上的愁色已全部褪去,摳著憑幾的邊沿,瞪眼道“是,我得現在就將他抓牢在手裏,他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

蘇州,依舊是黑瓦白墻,街巷間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只是許府卻大變了樣。

許平逸趕路八九日,終於回到了闊別一年半的老家。

許家的人早已接到他回府的消息,他到時,張氏已帶著丁氏、鐘氏還有幾個孩子在門外等著。

許平逸從馬上翻身下來,大步上前,跪在張氏身前,喊道“孫兒見過祖母,見過大伯母,見過三嬸母。”

他依舊是一身白衣,頭發梳得整潔,精神狀態尚好,只能從黑靴上的些許塵土尋到嗅得他一路上的風塵仆仆。

張氏眼中含淚,急忙讓他起來,撫摸著他的胳膊,嘆道“大郎高了壯了,更俊了,這一路上累壞了吧,家中已備好了飯菜,快些回屋用膳,別餓著了。”

張氏話語中,神色間,滿滿的都是對長孫的疼愛。

丁氏瞧著張氏對許平逸的喜愛,渾身不自在,卻不能顯露分毫,擺出一副賢惠媳婦的姿態,道“娘,大郎千裏迢迢地趕回來,先讓他洗漱洗漱,好讓身子清爽些。”

張氏一聽,急忙點頭,嘆道“還是你大伯母考慮的周到,這樣熱的天是該先洗漱。你父親真是狠心,竟讓你一人獨自南下,這一路上都曬黑了,來人,帶著大郎君去洗漱!”

許平逸笑了笑,輕聲道“祖母,孫兒先去給祖父請安,再去……”

“也是也是,先去見你祖父吧,他也盼了許多日了。”張氏見了許平逸後,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從內院出來時得由兩個人攙扶著,回去時無人攙扶也能走得極為端正。

許平逸見了張老太爺,許谷渝、許谷磊二兄弟也在。

他一邊行禮一邊道“大郎見過祖父,見過大伯、見過三叔。”

“大郎,起來吧,看過你父親的書信,你決定好入仕了?”張老太爺一開口就問了此事,他與張氏不同,不會見到長孫就心疼他路上受了苦,全然是一副家主應有的姿態。

許平逸起身,點點頭,輕聲回道“孫兒決定好了。”

瞧著他堅定的神情,張老太爺松了一口氣。

許平逸是他的長孫,自小聰慧過人,卻對讀書興致缺缺,雖是送去應天書院求學,卻年年不去應考。二房夫妻心中著急,他作為許家的家主,心中的焦急不比他們少半分。

許家是茶商起家,幾十年在蘇杭一帶得的名聲,還抵不過家中出了許谷誠這個二甲進士後得來的名聲。

單單做生意,做得再好,不過就和那杜家一樣,被別人稱一聲首富罷了,家中的娘子還要去給人做妾。

孫輩中大房只有一個兒郎,而且年歲尚小,三房的孩子還在懷中吃奶。

如今想通過科舉,進一步增加許家的名聲和威望,只有靠許平逸了。

起初他擔心許平逸是被逼迫答應參加解試,若是逼迫的,自然不會用盡全力去考學。

如今瞧著,卻是長孫主動想參考。

這個長孫是他和張氏最疼愛的孫輩,如今這般出息,實在是讓人放心。

幾人稍微說了幾句話,就讓許平逸回屋洗漱去了。

今日一早,許家門外來了許多小婢女,各個都伸長了脖子往裏面看,不用多想,都是各家的娘子派來打探情報的。

許平逸在汴京受貴女們的喜歡,書院沐休的日子總有幾位娘子在書院門外等著同他一起賞玉。

如今他回了蘇州,這種熱忱有增無減。

只不過蘇州的娘子含蓄許多,不會親自到門前堵著,都是遣了婢女拿著信物來的。未完待續。請瀏覽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228 耀眼的少男

天氣悶熱,空氣好似凝固了。

池中的荷花卻依舊競相開放,從池邊而過,還能嗅得幾縷幽香。

張氏今日穿的衣物是杜姨娘去年夏日繡的,她雖是極其瞧不起杜姨娘,對杜姨娘做的女工卻又很是喜愛。

這套衣服她一直沒舍得穿,今日早起換了幾身衣裳都不滿意,最終將這套穿了出來。

淺綠色的褙子,其上繡著翠鳥,鳥兒的眼極其生動,好似是真的一樣;鳥身上的羽毛一根一根繡的極為細致,好似鳥兒正準備抖動翅膀起飛。

襦裙極其輕薄,穿著很涼爽,纏枝紋與裙擺的褶皺結合的極好,若是年紀小些的娘子穿著,走動時會給人輕盈靈動的感覺。

張氏今日用了過節時才會佩戴的發飾,單從這小小的細節上,便知她對許平逸的重視。

她剛才從外面走回來時,已是氣喘籲籲,婢女幫她擦了汗,又一直扇著風,直到許平逸去洗漱的時候,她才感覺好了些。

張氏指著屋內的冰鑒道,感嘆道“這東西雖是占地,卻著實是管用。”

這間屋子原本只有一座冰鑒,如今卻有兩座。

原來是鐘氏想著今日人多,特地讓小廝將她屋裏的搬了過來。否則,這樣的天氣,十多個人在一間屋裏說話,會悶地人喘不過氣,氣味也會十分難聞。

張氏誇了鐘氏一句還是你想的周到,便不再說話。

幾人無事,就聊起了早晨府外的那些婢女。

許谷渝想到管家說費了不少功夫才讓那些婢女離去,便暗暗嘆一口氣,大郎有如此相貌,人又聰慧,今年還要參加科舉,日後父親恐怕會更器重二房了。

他踟躕片刻,看著父母道“大郎年紀也不小了,該說門親事了。”

徐谷磊聽到兄長這麽說,笑著說“大郎這般優秀的兒郎,倒是不著急,慢慢挑就是。”話畢端起茶盞飲茶,正好錯開了丁氏的咄咄逼人的目光。

丁氏目光從許谷磊身上移開,關切地向著張氏說“娘,這可是大郎的終身大事,也是咱們許家的大事,我瞧著二房倒是沒著急這事呢?別太晚了,到時候尋不到合適的娘子。”

張氏點點頭,正預開口,許老太爺看了丁氏一眼,說“待大郎考了功名後再張羅此事也不遲。”

他的話,好似錘音,再無人談及許平逸的親事。

丁氏氣得險些掰斷了手中的扇柄。

鐘氏悄悄扯了一下許谷磊的袖子,瞪了他一眼。

許谷磊傳過來一個求饒的表情。

他兄長的家事,他的確不該多嘴,可大郎前途正好,若沒遇到合適的娘子,晚幾年,又何妨?

真不知大哥是怎麽想的,竟在二哥不在的情況下談起大郎的親事。

許谷渝對許平逸準備入仕的事情憂心忡忡,他妻子丁氏卻與他想的不同。

丁氏雖不喜許平逸,卻是極為支持他入仕的。

許平逸入仕後,許家這偌大的生意便與他無緣,只能歸到她兒子名下。

她的兒子雖然是丁大爺庶出,卻一直養在她這裏,也算是悉心教導。考功名或許是考不上,可有她的幫襯,管理許家的生意卻是沒問題,再加上他還有丁家這樣顯赫的外祖,生意指不定比如今要更好些。

丁氏想到日後許家全權由她管理,不用再看張氏的臉色行事,剛才的怒氣瞬間便煙消雲散了。

一屋子的人各有心思,許平逸已洗漱好回來了。

他出現在門前時,屋內的人都被驚到了。

他不過是稍稍洗漱了一番,與剛才進門時已大有變化,好似比之前更好看了幾分。

許平逸原本就有一副好皮囊,五官好似精心雕刻的美玉一般精致,如今頭發半濕,穿著一身寬松的青衣,更顯得他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男子相貌好不值得稱讚,許家眾人驚訝過後便恢覆往常,只是那在一旁伺候的婢女,目光再也沒從許平逸身上移開。

一家人歡歡喜喜地用了膳,漱口後婢女端上了茶,一邊飲茶一邊閑聊。

許平逸作為從汴京歸來的晚輩,不斷地回答著問題。

丁氏的問題越問越細,他後來有些無力招架,最後還是許谷磊出言幫他解了急,讓他緩了一口氣。

許平逸此番是為了許倩的親事回來蘇州,可眾人卻絕口不提許倩。乘著屋內無人說話的間隙,他開口說了許倩的親事。

他提起許倩,屋內一瞬間靜了下來。

鐘氏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又看了許谷磊一眼,見他微不可查地點頭,便離席到張氏身前,道“母親,我陪您回屋歇息著吧。”

張氏過去最疼愛的孫女便是許倩,以往出門在外也總是以炫耀的口氣提起許倩,不料許倩前幾個月卻出了那樣不堪的事情,著實讓張氏傷心了好一陣子。

許倩的前途倒是其次,張氏主要是覺得日後出門顏面上抹不開。前些日子還誇在嘴邊的孫女,突然就成了惡毒之人,叫她如何面對那些被她言語欺淩過的人?

張氏一臉凝重,沒有絲毫猶豫便點頭,由鐘氏扶著離開了。

許平逸原本以為祖母會處理此事,畢竟與許倩張先關系最親近的人是祖母,沒想到她卻離開了。

他心中有些疑惑,卻聽許老太爺道“大郎,你雖未及冠,可畢竟是家中年歲最長的兒郎,有些事你要學著去處理。這次先讓你大伯父幫襯著你處理此事。”

囑咐了許平逸一句,張老太爺便也回屋了。

許谷磊端起茶盞,緩緩喝了一口,道“大郎,此番是我們許家有愧,四娘這門親事成不成還是個未知的,你今日先歇息一下,我們明日啟程去張家。”

“勞煩大伯父了。”

許平逸直直地盯著自己的手,莫名感覺到一陣孤單。

這明明是他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明明坐著這麽多他至親的親人,卻感受不到任何熟悉的感覺,孤獨感將他包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晚膳後,許谷磊提著一壺酒,叫了許平逸去池塘邊賞荷。

二人沿著池塘走了半圈,進了池邊的六角亭坐著歇息。

“叔父,不知您尋了我,有何事?”許平逸看著池中的花,心中平靜極了,如此情境下本該是暢快舒心的,卻不知為何,有一股奇怪的東西堵在胸腔,悶得他難受。

準備碎覺了,突然覺得七夕節要給少女們禮物,就爬到電腦前面碼字了。七夕的最後一刻,送上小小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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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破繭

亭內,徐谷磊放下手中的酒壺,從懷中掏出一物放在亭中的石桌上,一塊白凈的手帕包著兩只天青色的汝窯酒盞。

他示意許平啟坐下,許平逸卻只是盯著他,沒有任何反應。

他嘆一口氣,用力拍了拍許平逸的肩,道“你小時候最喜歡跑到我書房裏尋我玩,抱著我的腿讓我教你茶百戲,怎的,長大了卻這般生疏,還不如六娘了?”

話畢,自己先坐下,一邊倒酒,一邊肆意暢快地笑了起來。

許平逸也坐下,兩只手無力地搭在腿上,眼睛向著池塘的方向放空,他說“叔父,人人都說我像您,可我卻遠遠比不上您。”

他話音很低,情緒低落地讓人看了心疼。

那般風姿傲人的一個年輕郎君,此刻用這樣的語氣說出這般言語,整個人好似低到塵埃,又隱入黑暗,全然沒有半點精氣神。

許谷磊沒想到許平逸是這樣的反映,臉色突變,道“說的什麽胡話,你現在正是大好的時候,怎能如此低沈!”

他之前隨呂氏和許諾入京時見到的大郎,還是風姿卓卓、氣宇軒揚的。

如今,怎會變得這般低沈消極?

他遠本是想著他們叔侄二人許久沒有聊天了,才叫大郎來說說話的,兩個許家相貌最好的男人一起暢談近日的所遇所感。

卻沒想到大郎是這副狀態,這些日子他到底經歷了什麽,怎會變得如此!

“大郎,你可是遇到了什麽難處?”許谷磊是許老太爺的幼子,也是庶子,家中的許多事情不用他費心,年紀比許平逸大十一歲,此刻雖然清晰地感受到了許平逸低沈的情緒,卻是瞧不出他情緒低落的原因。

“叔父,四娘落到如此處境,我實在是……”許平逸回到許家,發現一家人對許倩婚事十分淡漠,就連最疼愛許倩的祖母都不願插手此事,震驚之餘,讓他格外心涼。

四娘曾是蘇州城人人都想求娶的閨中娘子,如竟是連已經訂好的婚事都不知能不能成。

許谷磊一聽,便知許平逸並不清楚這一年多內許家發生的事情,他將一只酒盞推到許平逸身前,道“許多事,你不在家中,便也不知曉。”

許平逸神色微斂,握住酒盞,看向許谷磊,問“叔父,發生了什麽,您……能告訴我嗎?”

他出門求學,家中向來是報喜不報憂,就連母親被毒啞的事情,他也是父親入京述職後才知道的,家中瞞了他半年!

這樣重要的事情,就連二十一姨都回來蘇州看望母親,他卻絲毫不知情!

他悔恨自責沒有在榻前侍候母親,卻也知這份隱瞞是父母的一片苦心。

為人子女,他總不能因為此事,去尋父母理論。

想來,除了這件事,還有許多事是他所不知的。

徐谷磊點點頭,將酒盞中的酒一飲而盡,道“你如今決定入仕了,你父親待你自會與往日不同,會讓你經手更多的事,至於家中這些最細碎的事情,你也不能一無所知……”

一席話畢,徐谷磊手中的酒壺也空了。

許平逸原本沈悶的心,此刻,盛滿了痛楚。

這些年他被保護的太好,所有的事都是一帆風順。他就理所當然地以為,許家這是這般一帆風順。

太多坎坷,是他所不知的。

他怎會這麽傻,這樣蠢,以為眼睛所見到的,以為耳朵所聽聞的便是真的。

他這十幾年竟是一直活在一間安全的“屋子”裏,若不是他決定入仕,怕是一輩子都活在那間“屋子”,一輩子被保護,一輩子看不清自己最愛的人的痛。

就像是那被包裹在繭中的蟲兒一樣,無論外面怎麽風吹日曬,都影響不到繭內的蟲兒。

現在,或許是撕開這被織的層層疊疊的繭的時候。

第二日,許谷渝與許平逸二人巳時啟程,馬車上帶著許家備好的貴重的禮物。

經過一天半的行程,二人到達杭州。

到了張家,張先親自在門外迎接,他身著青色錦袍,腳踩黑靴,頭發用玉冠束起,見二人下了馬車急忙迎出來,道“侄兒見過許家大伯父,路途炎熱,請進請進。”

“賢侄多禮了。”許谷渝讓小廝拿了贈禮,便與張先一同進了張府。

許谷渝先去拜見了張家老太爺,送了贈禮,而後才與張先父親及張先回了前院花廳。

茶商家的待客廳中都會備有點茶的道具,張家也不例外,他們落座後便有婢女跪坐在一旁點茶。

婢女身材圓潤,臉頰嫩地能掐出水來,點茶的動作間可見幾分嫵媚,看得許平逸直皺眉。張家好歹是茶商大家,家中點茶的茶女怎會是這般模樣,半點清雅也無!

許谷渝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道“張家大哥,不知可有聽聞京城的一些事情?”

張老爺斜靠在憑幾上,眼睛看向點茶的婢女,笑著問“京城的事情太多,不知你說的是哪一件吶?”

許谷渝聞言,心中極為不滿。二人生意上來往很頻繁,在蘇杭一帶向來是平起平坐的,本是極為熟絡的關系,此刻卻擺出這幅姿態!

如今就這麽點小事,竟是不將他放在眼中了,竟用這種口氣與他說話!

許谷渝咬了咬後槽牙,笑著道“張家大哥,子野賢侄,我想說的是有關四娘的事情。她年紀小,又被人誘導,做了些不該做的蠢事。”

他口中這樣說,心中卻在想四娘一貫聰慧,竟然也會做出這般愚蠢幼稚的事?她當時陷害二娘的時候不是精明地很嗎?

想到許倩先是攪和了二娘的婚事,如今又將自己的婚事弄成這幅模樣,許谷渝就對她滿是嫌棄,甚至有幾分憎恨。

若不是她,他一個蘇州最大的茶商,又何至於在此低聲下氣看人臉色呢?

張老爺扯了扯嘴角,問“聽聞四娘也是一人去的汴京?”

“這是誰說的胡話,四娘既是我許家的娘子,她父親母親又在汴京,怎會讓她獨自入京,必是家中護送去的京城。”

許谷渝對許倩極為不喜,在外人面前卻還得維護好她的形象。

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張老爺輕笑一聲,顯然是不信“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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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 決定

許谷渝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心中罵了許倩千萬遍,嘴上卻說“正巧汴京有個茶人比試,四娘又是擅於此事的,便將她送入京城。雖與張家訂了親,可她如今還是許家的娘子,去了哪兒,不見得要一一向張家匯報。”

話畢,他嫌棄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這茶真難喝,比起自己家茶園的茶,差的太遠了。

“如此……”

張老爺剛要說什麽,許谷渝又急忙岔開話,道“四娘前些日子做的事,想必你們也知曉了,如今我們不過是來問問張家的意思,早先訂的那門親事,你們還是否願意,若不願,我們許家也不會強人所難。”

許谷渝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在乎張家如何答覆的姿態。

許平逸跪坐在席子上,雙手握拳放在膝上,骨結發白。

此刻,他一句話也插不上,也不敢說,怕說錯害得四娘失了姻緣。

四娘德行有失,張家若是反悔這門親事,不會有人說張家的不是。

既然他什麽忙也幫不上,那他此番回蘇州,豈不是無用?

這種糾結難耐的感覺像團綁了死結的麻繩一般,將他的心填的滿滿當當。

屋內一陣沈默後,張先突然開口說“父親,我是真心喜愛四娘,她做了錯事,也怪我沒有及時去攔住她,與她的親事,我無論何時也不會反悔。”

許平逸瞪大眼,吃驚地看向張先,就聽張老爺道“先兒,你的夫人是我張家未來的主母,你絕不能娶一個德行有失的女子,這門親事就此作罷了吧。”

張老爺偏過頭,果決地擺手。

張先雙拳撐在憑幾上,滿眼的不可思議,大喊道“父親!”

張老爺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對許谷渝說“先兒的夫人,是張家未來的主母,希望許家兄弟見諒,這門婚事,就此作罷吧。”

“父親,我……”

張先離席,跪在張老爺身前,神色極為痛苦。

這時,門外跑進來一個小婢女,喊道“阿郎,夫人……夫人暈倒了。”

張家父子聞言,同時站起來,對視一眼,一句話也來不及說便匆匆離去。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許谷渝愈加氣惱。

張家根本是不將他們放在眼裏啊!竟是半點親戚情份也不講了!

許平逸長呼一口氣,說“大伯父,四娘的確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情,只是,她此番若是被張家退了親,必會影響許家的聲譽,家中其他娘子的親事,或許也會受到影響。”

四娘若是被退了親,縱使她依舊是蘇州城相貌最好的娘子,也抵不過如此不堪的名聲和被退了親的事實,怕是難以再尋一門親事了。

而他口中的其他娘子實際上指的的許五娘,只是他不好直接說明。

許谷渝自然明白許平逸所言,六娘遠在京城,名聲一早就不大好,親事也不會被許倩的事情影響多少,可他還有一個小女兒未嫁。仔細想想,四娘若是被退了親,最大的受害者便是他的五娘。

可讓他費財費力地去幫四娘保下這門親事,他又是大大的不情願。

四娘這個挨千刀的,盡給人惹麻煩!

另一邊,張家父子急匆匆去了張夫人的屋內,卻見她好端端地坐在席子上。

婢女在一旁打著扇子,而她正一臉愜意地吃著瓜果。

“夫人,你這是什麽意思?”張老爺對張夫人假意稱病的事情很是驚訝,一臉不解。

張夫人拿起帕子拭嘴,微微揚了揚下巴,示意屋中的婢女出去。

待婢女全部退出去,她才笑著問“老爺,不知您如何看待許家此次的到訪吶?”

張老爺來不及收回臉上差異的神情,道“不是早就說過了嗎?我張家不會要這種德行有失的兒媳,況且先兒的夫人,未來是要做我們張家的主母的。這樣的人,我不放心,就算許家不來,過些日子我也要去蘇州退掉這門親事!”

張夫人見他說得斬釘截鐵,向門外看了一眼,而後冷笑一聲,問“老爺,我早先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你有想過咱們先兒嗎?”

張老爺黑著臉,不說話。

“先兒是真心喜歡那許家四娘,否則也不會費力去求娶一個庶女了。”張夫人說道庶女二字時加重了語氣,同時將目光轉向張先。

張老爺不以為然,道“本就是低娶了,若再娶一個德行有失的女子,蘇杭這一帶,所有的人都會笑咱們張家傻。婚姻大事,自有你我給他做主,至於他喜歡何人,又有何幹系?”

張夫人見他回答得如此決然,便不再繼續那個問題,轉而道“老爺,若是我們不退婚,還是娶了許四娘,這樣,許家不就欠咱們一個人情嗎?你姑母一定會讓許大老爺在生意上好好補償張家的。”

話畢,拿了團扇拍了兩下張老爺的袖子。

“那也不能拿先兒的婚事,還有張家的名聲做賭啊。”張老爺伸出雙手,顯然極其不讚成這門親事。

“那許四娘既然是德行有失的,她嫁進來後無論我如何管教,許家的人也無顏說什麽。而且,也會有不少人稱讚張家寬容大量,不計較。”張夫人別有深意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父子二人,“老爺,對我們張家而言,娶一個好拿捏的小娘子,或許更好。你放心,在我的敲打下,無論是誰,都會變得規規矩矩的。”

“這……”

張老爺雖然在外強勢,家中卻極其尊重他夫人的意見,對她極為重視,否則剛才也不會急匆匆地跑過來。

如今聽她這麽說,已然動搖了。

可以隨意敲打,生意上也會有幫助……

這時,一直立在一旁的張先道“父親,母親說得沒錯,四娘嫁到咱們家後,必然會感謝我們,也會更加地言聽計從。”

想到許倩姣好的面容,還有那琳瓏有致的身材,張先的喉結不自住地動了動。

張老爺思量一番,無奈道“夫人,就依你,不過待許四娘嫁進來後,你一定要嚴加管教,不可讓她再做混事,到時候丟了我們家的顏面。”

“老爺,你就放心吧。”張夫人聲音中充滿喜悅,目光再一次向門外探去。

隨後,半掩著的門被“哐”地一聲推開。

一個十三四歲的娘子闖進來,開心地問“娘,我能去告訴許大郎這個好消息了嗎?”

作者很懶惰,一周才有一章,可是,還是希望少女們可以正版訂閱,讓月光族的作者有點兒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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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 衣冠禽獸

張夫人面上露出寵溺的笑容,伸出手示意張十三娘坐到身邊來,道“你呀,猴急個什麽?”

“夫人,這是何意?”

張老爺看得目瞪口呆。

十三娘是何時來的?

她剛才說的好消息又是什麽?

難道,是指他們剛才談論的事情?

“問你自己的女兒吧。”張夫人努著嘴推了推張十三娘,不再說話。

張十三娘站起身,抱住張老爺的胳膊,一邊搖一邊撒嬌道“爹爹,您都幫大哥求娶了許家的四娘,能否再想想法子,讓孩兒嫁入許家,嫁給許大郎?”

作為張家最小的娘子,張十三娘幾乎是被整個張府的人寵著長大的,也只有她,才會有膽量在張老爺面前撒嬌。

“你……”

張老爺沒想到女兒竟然也看上了許家的人。

許家人確實都有副好皮囊,不過許大郎除去相貌,也的確是個優秀的兒郎。

早幾年許平逸還在蘇州讀書時,張老爺就時常聽人誇讚他聰慧,聽聞他今年要參加解試,看來是和他父親一樣也要走仕途。

張老爺知道不光兩浙路許多人家都盼著自己家的娘子能嫁給許平逸,就連京城那些大戶,也有許多人盯著許平逸。

他對自己和張家的情勢看得極為清楚,也明白像許平逸這樣優秀的兒郎,怕是不會娶他的女兒。

不過,他們此番若是同意許四娘嫁入張家,便是給了許家面子。

如此一來,許家就欠著張家的了。

只要許四娘還是張家的兒媳,就能時時刻刻地提醒許家這件事。

十三娘嫁給許平逸,或許也是有可能的。

這麽一想,他立刻明白了他夫人剛才勸說他的目的,不由說了句“別太慣著她了。”

張十三娘一聽,便知父親是答應了,開心地撲到張夫人身上。

許家和張家是親戚,她逢年過節都有機會見許大郎。

每見他一面,之後一個月做夢都會夢到他。

今日張先去接人時,張十三娘在暗中偷看,待看到風流倜儻的許平逸後,她險些不能呼吸。

一年多未見,他的相貌和氣質,真是愈加好了。

張老爺悶了一盞茶,便叫了張先一同離去。

往回走的路上,他越想越覺得自己被妻女擺了一道,卻又覺得她們說得有理,一路上心中一直在猶豫。

見張家父子去而覆返,許谷渝心中微定,給許平逸一個眼色,示意他按照二人剛才商量的策略說話。

許平逸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張先一進屋,便通的一聲跪在張老爺身前,認真道“父親,許伯父,子野是真心實意地喜愛四娘,對這門親事也極其認真。四娘早先在汴京出了事,多半是她年紀還小,父親,您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嗎?”

張先說的十分悲痛,一副用情很深的模樣。

許平逸吃驚地看了許谷渝一眼,許谷渝搖搖頭,示意他先不要說話,靜觀其變。

張老爺黑著臉,怒呵一聲“孽畜!”

“父親,無論您怎麽打我、罵我,我都會承受,但求您莫要退親。”張先雙手抓上張老爺的衣裳,話音中多了絲沙啞。

張老爺長嘆一口氣,道“你的妻是我張家未來的主母,你放心她?”

“父親,我相信四娘,她只是一時糊塗,往後不會再有那樣的事情發生了。”說著話,張先又轉頭,看向許谷渝,沙啞著嗓子道“許伯父,四娘是蘇州最優秀的娘子,她做出那樣的事只是一時失誤,不是嗎?”

許谷渝沒想到張先跑來問他,楞了一下後急忙點頭,道“自然,自然是一時的糊塗,她這樣的娘子,犯一次錯,日後再也不會犯第二次了。”

他嘴上這樣說,心中卻想,家醜不可外揚,四娘在許家做的這些齷齪事多了去了,只不過是沒讓外人知曉而已。

張老爺搖著頭,一臉不情願,無奈道“先兒,既然如此,那父親就不多說什麽了,為父尊重你的選擇。”

張先聽後,大喜過望,直道“多謝父親成全。”

許谷渝在另一邊也長出一口氣,脊背不再僵硬,欣慰地看了一眼許平逸,一副你要好好感謝我的神情。

許平逸卻是一臉不解,張家伯父出去前還堅定地要退親,等回來後三言兩語又同意了這門親事。

這樣的轉變,未免太快了些。

雖然張老爺剛才說話時的神情語態都十分憤怒,但許平逸能感覺到,他並不是真的憤怒,而張先的表現,也實在超出他平時的行為。

即使這就是他們此行所希望的結果,但許平逸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妥,卻也說不出是什麽原因。

許谷渝則無所謂張家是真心是假意,只要是他要的結果,其餘的,他不會管。

畢竟他無所謂許倩嫁入張家後過得如何。

二人在張家用了膳,留宿了一宿,第二日一早便啟程離去。

張先送二人離去後,腳步輕快地回了書房。

他一進書房,便見席子上斜躺著一人。

他回身快速地將門合住,沈聲問“十三娘,來我書房做什麽?”

十三娘翻身坐起來,仰起下巴,哼了一聲,而後道“你還未給我謝禮。”

“什麽謝禮?”張先盤腿坐下,雙肘撐在憑幾上,盯住張十三娘的眼。

“大哥,昨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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