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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會在十二點前發出來,大家明天看也行。未完待續。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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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晚香樓(收藏加更)

許諾才坐起來,胡靈就卯足了勁將毯子扔向她,同時身子向前傾,手也蓄勢待發地伸過來。

許諾當即就知道胡靈要做什麽。

條件反射似的,一手向上擋住毯子,阻止毯子遮掩視線,另一手向前伸去擋住胡靈的手。

胡靈太久沒活動手腳,實在沒忍住就開打了。

許諾自然是全程奉陪。

馬車裏哐當哐當鬧了許久才停下來。

萬幸胡家的馬夫習慣了這樣的主子,聞聲根本沒停下來的意思,馬車倒是按時到了晚香樓。

胡靈早早就定好了包廂,也定好了唱曲的人。

二人打鬧後發髻亂的不成樣子,金釵更是零零散散落在車廂內,她們看著對方的樣子一起哈哈笑了起來,直說對方的樣子更狼狽。

馬車裏傳出的笑聲惹得路人側目誰家的娘子?竟敢笑得如此大聲!

萬幸胡靈出門用的馬車向來不掛胡家的標志,否則胡家的娘子都得被她“連累”的嫁不出去了。

從一個娘子的舉止中往往能看出整個家族的教養,但胡靈這樣的性格純屬意外,她完全是小時候跟著師父學武時被一同學武的肖遠給帶偏了。

周王沒有阻止肖遠帶偏胡靈,也有責任。

二人從馬車裏出來時已經換上了男裝。

胡靈身量高,穿著一襲黑色錦袍,領口和袖口都用深藍色的祥雲圖滾邊,烏黑的頭發束在腦後,走路時步伐輕盈大方,顯得十分瀟灑。

許諾矮胡靈半頭,但她勝在氣質好,穿了一身剪裁得當的白色錦袍,頗有風度翩翩的白衣少年的感覺。

二人並肩而入。

胡靈是晚香樓的常客,一進去就有人上來打招呼“胡三爺,您來了,給您留的還是那個包間。欣兒姑娘已經在屋裏候著了。”

說話的小廝低頭哈腰笑臉迎著胡靈,說完話看到胡靈身旁的許諾,急忙道“呦,胡三爺今兒帶了新朋友來啊。歡迎歡迎,不知這位爺怎麽稱呼?怎麽不見肖……”

四爺來?

小廝話沒說完,胡靈急忙扔給他一串錢堵住他的嘴。

她和肖遠是師兄妹的事向來是保密的,雖然許諾不是外人,但她一開始沒說明白她和二師兄肖遠的關系。如今再挑明了反倒會很奇怪,不如一直這樣下去。

“這位是許六爺,給我來老四樣端進來。”

胡靈急忙帶著許諾向二樓而去,這個小廝嘴巴大,誰知道他等會會說出什麽呢?

要是他說出她曾經一個人喝倒了三個大漢的話來,許諾又得嘲笑她了。

二人進了包廂,一股淡淡的香氣彌漫在鼻尖,若影若無。

包廂很大,軟榻前擺放著很長的一個矮足憑幾,夠三四個人用。

這裏四周的擺設也很清雅。和許諾相信中的樣子全然不同,根本不像妓院。

許諾的目光最終落在屏風上,水墨畫的絲制六扇屏風後隱約可以看到一個女子,清淡的香氣似乎就是從屏風後的女子身上傳來的。

許諾覺得屏風上畫的手法看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是從哪裏見過類似的手法。

二人落座後,有人將胡靈要的老四樣端了上來。

花生米,栗子糕,烏龍茶,豬耳朵。

女子彈奏了幾首曲子,又跟著和唱。聲音婉轉地好似百靈鳥,沒有任何雜質。

許諾耳力很好,但樂感一般,故此對屏風後唱曲的女子不感興趣。只想知道柳永是否在此,想聽聽柳永作的詞。

她沒想到的是女子唱的多首曲中竟然沒有一曲的柳永的詞。

不是說柳三變的詞譜成曲唱遍了汴京嗎?

這位欣兒姑娘為何一曲也沒唱?

胡靈似乎知道許諾的疑惑,解答道“欣兒姑娘月初不唱柳三變的曲子。”

許諾聽罷點點頭,心想這位欣兒姑娘似乎是個角兒,否則哪天唱什麽又有什麽可挑的,隨著客人的喜好來便是了。

聽完曲。欣兒姑娘便退了出去。

她出去時沒有繞到屏風這邊來,而是直接在屏風那邊的小門離去了。

聽了半天曲連唱曲的人長什麽樣都沒看到,許諾更疑惑了,這晚香樓到底是怎樣的規矩?

胡靈扔了顆花生米進嘴,而後解釋“欣兒姑娘面上最近起了東西,不易見人,你不要見怪,她向來就是這樣。”

雖然身處青樓這樣紛雜的地方,但欣兒姑娘能保持如此氣節,不為權貴折腰屈服,有自己的底線,胡靈很欣賞。

胡靈生在古代,不知道白蓮花三個字的存在,否則就不會讚揚這位欣兒姑娘了。

許諾從胡靈的話語感覺到她對這個欣兒姑娘還算滿意,但許諾卻覺得這位欣兒姑娘矯情了些。

她很少在沒和人接觸時就對他人做出評價,今日不知怎麽地,竟然在只聽了欣兒姑娘唱歌後就不喜她。

包廂只剩她們二人,許諾就提起了蹴鞠大賽的事。

因為立後的事情蹴鞠大賽延遲幾日,但許諾遲遲等不到胡靈邀請她。

胡靈一聽,立刻繃起身子問道“是佳仁縣主和你說的?”

“對,我那日病著她來探望我。”許諾點頭道,然後將那日的對話簡略給胡靈說了一遍。

“哼,她是怕自己敗了,才急忙和你說不讓你來齊雲社。”胡靈一臉不屑。

許諾喝了一口茶,笑道“我想參加。”

“啊?可以嗎?我不想把你拉扯進來,畢竟那邊的隊伍的人家世都不低,怕到時候贏了她們她們會找麻煩。我自然是不怕她們找胡家的麻煩,就是怕連累到你。”

這話是全然認為自己的隊伍會贏。

胡靈這麽自信許諾倒是能預想到,但這般為她著想她卻是沒想到的。

“我已經給父親說了,他同意了。我最近也在練習,似乎有些進步。”許諾含笑道,隨後將茶盞中的茶一飲而盡。

胡靈不可思議地看著許諾,扔到嘴邊的花生米都沒吃,問道“你竟然在練習?”

“自然,我既然下定主意要參加就不可能不做準備,只是沒人教還是踢的不夠好,不如你之後幾日教我吧。”許諾並沒有問胡靈是否找到了能夠勝任比賽的最後一個成員。

1200收藏加更。未完待續。

145 重任

許諾不問胡靈是因為佳仁縣主既然來尋她,脅迫她不要加入胡靈的齊雲社,間接證明胡靈的齊雲社已找不到更適合的人。

至少是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人選。

事實的確如此,胡靈這些日子以來問過不少人是否願意加入齊雲社參加蹴鞠大賽,卻沒有找到合適的隊員。

那些人要麽是被佳仁縣主賄賂決不進入齊雲社,要麽是蹴鞠技巧不足,難以比賽。

胡靈正為此事煩惱著,這幾日才沒來尋許諾,沒想到許諾卻不聲不響地開始練習蹴鞠,還說她要加入齊雲社。

想起這些日子遭受的拒絕,胡靈一時間感覺有些委屈,忍了半響才放高聲音道“我又不缺人,你自作多情做什麽?難不成讓我退一個隊員?再說你踢的那麽爛,我才不需要你。”

話畢幾顆眼淚從眼中落下,她急忙側身拭去。

長這麽大一直豪爽開朗,沒個閨閣女子該有的模樣的胡靈,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神色。

她出身好,性格又開朗,雖然與同齡娘子玩的不多,卻沒有關系太差的,這些年來也幫過許多人。她以為她去尋那些曾經幫助過的人,那些人會答應,不料等待她的是接二連三的拒絕。

她從未遭受過如此多的拒絕。

而且是在她以為自己不會被拒絕的前提下。

面對這些拒絕她之前向來是一笑而過,那些看過的臉色都風輕雲淡,但她心底到底是有些不舒服。

終於,在此刻無法隱藏內心的孤獨和寂寞,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

許諾知道胡靈不喜歡將脆弱的一面展露給人看,於是裝作沒看到,將目光移到別處,安靜地喝茶,靜靜地陪著她。

感覺胡靈心情平覆後,許諾沒說什麽你不需要我就不去了這樣的話來逗胡靈。而是說“不管,你就退一個人好了,我是一定要參加的,不能讓佳仁縣主看扁了我。”

許諾一句話就逗笑了才剛有些戚戚之感的胡靈。笑道“你還在乎她?既然你這樣想參加蹴鞠大賽,我就幫你一二,不過到時候訓練太苦可別找我訴苦。”

二人一拍即合,當即就起身去了胡府。

馬車裏二人一起換回女裝,因為都沒帶婢女。發髻弄了許久也沒弄好,最後還是車夫下了馬車向內院傳話將胡靈的婢女叫來才解了圍。

許諾是第一次來胡府,手上空空如也,萬幸臉皮厚沒覺得尷尬。

一進門她就感受到武官家和文官家中的許多不同。

譬如胡家隨便一個小廝都似乎有些身手,而許家的小廝大多是能識字的。

胡家的小廝各個都是練家子,但婢女卻少有懂武的,胡靈身旁的婢女倒似細柳般柔弱無骨,頗有些弱不禁風的感覺。

許諾在見過胡靈的幾個婢女後頓時明白她出門為何永遠也不帶婢女了。

二人進了內院後走過一條長長的游廊,又穿過兩個個庭院才到胡靈的院子。

胡靈住在一座二進的院裏,正屋前的院子空間不大。而且整個都被改造成了練武場的樣式。

全然看不出這裏是女子的閨房。

胡家幾代人都住在這一個宅子中,胡靈能有單獨的一個院子已是不錯了。

這樣好的待遇也要歸功於她性子與其餘的胡家娘子太不同了,這才占了便宜得了一個獨院。

胡家雖是武將出身,但並不提倡給女子教授武功。

胡家娘子們學的也是琴棋書畫,而沒有什麽劍法拳式或者鞭術,所以胡家的娘子或許比旁人家的娘子性情開朗些,卻沒有胡靈這種開朗過度的。

胡靈直接把許諾帶到書房,翻出了幾本關於蹴鞠的書,有與踢球的花式相關的,也有是講整場比賽的謀略的。

許諾一直以為胡靈是帶她去見她父母。誰知直接帶到了自己的小書房。

許諾看著面前的幾本書道“我第一次來胡家,應該先去拜見你的父母。”她不該跟著胡靈走什麽都不問的。

胡靈擡了一下頭,隨即又低下找書,道“他們不一定知道你來。你又何必過去,先看看書,我等下給你演示一遍。上次和你踢球覺得你協作能力不錯,而且對全局有一定的掌控能力,不如這次戰略的計劃就你負責,我呢就負責進球。打敗佳仁縣主她們。”

許諾擡了一下眉,胡靈這也太信任她了吧。

對一個只有一次經驗的人就委托如此重任?

無論如何她得先去見胡家伯父伯母,否則她真得和不知禮數四個字劃等號了。

胡靈惦記著給許諾找書,卻也知不能讓許諾戴上不知禮數的帽子,不情不願地帶著許諾去見了她的父母。

胡靈的父親是位將軍,生得十分偉岸,身上帶著歷經歲月的滄桑感,這是沒上過戰場的人所沒有的。

胡靈的母親長得十分慈善,說話時聲音也極其溫柔,和胡靈父親在一起完全是小鳥依人狀,實在看不出來她是怎麽脅迫的胡靈乖乖地學了女工。

這樣溫婉賢淑的女子生出了胡靈這般吵鬧的女兒,這些年肯定得操碎了心。

許諾這樣想的時候完全沒想到若她沒將自己的剛性豪爽的性格掩飾,呂氏這樣溫婉的女子也得面對一個於自己性情完全不同的女兒。

胡靈母親真誠地誇了許諾幾句,又說胡靈自小就是這樣的性子,說許諾如果受不了就來她這裏告狀,她自有辦法對付胡靈,而後送了許諾一個金梳篦作為見面禮。

許諾從善若流地收下。

之後幾日,許諾一直往胡家跑,除去學蹴鞠的動作也會參加齊雲社眾人一起的練習。

蹴鞠大賽最終定在十二月中旬,按照比賽的隊數,第三日便能分出首名。

因為胡家和許家離得有些遠,她每日在馬車上浪費不少時間,眼見比賽的日子越來越近,幹脆和呂氏提議去胡家小住幾日,待蹴鞠大賽結束了再回家。

若是過去的呂氏,定要猶豫,畢竟現在臨近年關,各家都是最忙的時候,她會擔心許諾去了胡家給胡家添了麻煩,但如今的呂氏已恢覆過去的性情,聽了許諾的要求直接點頭同意了。未完待續。

s最近時間太緊,沒來得及感謝大家的支持。鞠躬感謝karlkg送的和氏璧和粉紅,感謝天天都有好心情啊送的桃花扇和粉紅票,感謝sidneyliu的棒棒糖,感謝渡花影、千羽千語、北辰若殤、大寒尖送的平安符,感謝青二十七投的粉紅。感謝大家的一切的支持,訂閱推薦票收藏,這些都是對作者的肯定和支持,謝謝姐妹們。

146 決賽(karlking和氏璧加更)

呂氏同意的當日,許諾就帶著春棠七月二人住進了胡家,至於行李都是呂氏親自看著整理的,生怕許諾去了胡家缺了什麽有了難處。

胡靈從二門接了許諾,當晚直接讓許諾和自己睡。

第二日,兔子一樣勤奮的許諾習慣性地早早起來,穿衣洗漱。

雖然她的動作很輕,但以胡靈敏感的感官還是有所察覺。

胡靈艱難地睜了一下眼,只露了一個縫,看到許諾的頭發被束在腦後,心道真是奇怪的發型,隨後將頭悶在被子中,囔囔道“你怎起這樣早,比我祖父還早的樣子,多睡會。”

“昨日是你說要卯時起床然後開始練蹴鞠,不會忘了吧?”

許諾對胡靈賴床的樣子見怪不怪,畢竟胡靈還未到十五,她不會對胡靈多做要求。

想起了昨日的約定,胡靈硬著頭皮爬起來,飛快洗漱,在此期間眼睛幾乎沒睜過。

當二人站在院子時,天色依舊黑沈,沒有任何亮光。

一陣冷風吹過,二人急忙縮頭。

二人幾乎同時想到了縮頭烏龜四個字,覺得不大妥,急忙站直伸出脖子。

然後又一陣風吹過,二人再次縮脖子。

真的很像……

縮頭烏龜。

為了驅寒,二人縮著頭並肩站著打了一套拳……

幾日緊張的練習很快結束,齊雲社的眾人把狀態調整到最好,迎來比賽的那一日。

齊雲社前兩日的比賽都沒和華芳社對上,一路順利地進入決賽,華芳社也是毫無懸念地進入決賽。

決賽這日是在一個很大的校場舉行的,地勢雖然偏遠,卻擋不住來觀賽的人。

無論是貴族或是平民百姓,都簇擁而來。

佳仁縣主帶領著自己的隊伍款款而入,停在先一步進場的齊雲社眾人面前。

佳仁縣主的目光直接落在許諾身上,她早已得知許諾加入了齊雲社,並且參加了前兩日的比賽。雖然有些惱怒許諾沒有聽她的話,卻不至於真生氣。

畢竟許諾不怎樣懂蹴鞠,就算這十來日勤於練習也沒法改變她是個新手的事實,她加入齊雲社也是個拖後腿的。

看著身著賽服的許諾。佳仁縣主蠕動嘴唇最終只說了句“你黑了。”

話畢還溫柔地笑了一下。

許諾頓時覺得一道天雷劈下,這樣重要的兩隊交鋒的關鍵時刻,佳仁縣主為何要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還笑得這麽溫柔?

這種針鋒相對的時刻露出溫柔的笑容,完全讓人感到詭異好嘛?

縣主,咱們出門沒吃藥也就算了。能別亂跑嚇人嗎?

這種高效的對話,不是沒話找話還能是做什麽?

黑了?

和蹴鞠又有什麽關系?

最多能證明她最近勤於練習。

許諾心中吐著槽,嘴上卻沒有絲毫猶豫就道“許家六娘見過佳仁縣主,多日不見,縣主倒是不見瘦呢。”你勤於練習人還不瘦,可見是沒有瘦的希望了。

佳仁縣主雖然不胖,但如今真是愛美的年紀,聽了這樣的話自然是不舒服,想瞪許諾,卻想起她是許平逸的妹妹。生生把兇狠的目光落在胡靈身上。

她既討厭許諾,又不想讓許諾在許平逸面前說她壞話,因此對待許諾時心情十分糾結。

胡靈對佳仁縣主的眼神視而不見,在佳仁縣主轉身前就拉著許諾走了,氣得佳仁縣主緊咬貝齒。

場內的人準備比賽,場外的人更是興致高漲,等待著比賽開始。

應天府書院十二月中旬放了假,許平逸和紀玄二人昨日一同回到汴京,紀玄被許平逸邀請到許家,如今又一起來觀看許諾比賽。至於在汴京呂家學府上學的許平啟也跟在二人身邊。

場外觀賽的人有不少官宦子弟,丁墨就是其中之一。

丁墨秋闈時得了很好的名次,這幾個月來一直在家中覆習,今日竟然露面了。惹得一群人圍在他身旁。

有前途的人勢必有更多的人願意來恭維。

丁墨十分嫻熟地應對著前來問候的人,目光一掃看到了紀玄。

他和紀玄都是蘇州人,自然是認識的。

這幾個月他雖然在家中全心讀書,卻也知道紀玄不久前得了皇上的青眼,卻不知是怎麽原因沒有留在宮裏反而回了應天府書院學習。

有人說紀玄當日救許諾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運氣好。否則皇上不會就這樣錯過一個醫學上的人才。

但丁墨認為皇上只是不想拔苗助長,只是讓紀玄去累積能量,總會有用到他的一日。

被皇上這樣用心對待的人,丁墨自然也會重視。

出於這樣的考慮,丁墨過來和紀玄打招呼。

“紀五郎,許久不見。”丁墨拱了拱手道。

原本圍在丁墨身邊的人也圍了過來,和圍著許平逸的一些人擠在一起。

“同德兄。”紀玄被一堆人圍著十分不適應,若不是許平逸擋著那些人,他早就撐不住了。

許平逸沒想到丁墨會過來,就也打了個招呼。

這邊幾人寒暄的功夫,場內比賽已經開始了。

一陣歡呼聲讓寒暄的幾人都向場內看去,卻什麽也沒看到,聽了旁邊人的講解才知是許諾直接將球從場地的一頭踢到中間,然後胡靈一腳直接踢入門中。

許平逸知道自己妹妹最近一直在練習,卻不知到了這樣厲害的程度。

不由後悔沒沒看到剛才的精彩瞬間。

丁墨隨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一個小巧靈動的身影,才記起在蘇州時見過類似的場面。

許家六娘,他許久都沒記起來了。

那個站著蕩秋千的娘子。

許谷誠如今成了工部侍郎,許六娘上個月又被皇後招入宮,許家走的似乎是越來越好了。

丁墨心中想著彎彎繞繞的事情,卻被許諾在場間燦爛的笑容打散了。

半年不見,許六娘竟標致了許多。

許平逸很敏銳地感覺到了丁墨對許諾帶著幾分審判的目光,眉頭立刻皺起來。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被人這樣看,好似待價而沽的商品一般。

同樣對丁墨皺眉的還有在場外獨自站著的肖遠。

他站的地勢高,許諾和胡靈剛才完美的合作盡入眼底,丁墨眼中神色的改變也盡入他眼中。未完待續。

s作者這幾天都是碼完沒時間修改就傳上來了,有錯字或者邏輯錯誤大家可以在評論區告訴我。

147 假摔

肖遠和丁墨雖然看似沒有交集,實際上卻還算相熟,當然這份關系止於他被人安上克星的名聲的那段時日。

如今二人基本上是京城官宦家族中子弟的代表。

丁墨代表向上派,學識好,風度佳,是京城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君人選。

肖遠代表消極派,低迷空虛,沈淪於玩樂酒樂中,酒館青樓是他們最常去的地方,任誰談起都是一副嫌棄的表情,至於那些未嫁的女子則都擔心家父母為了權勢讓她們和他們這群人定親。

肖遠警惕的目光從丁墨身上停了幾息,隨即轉回賽場中。

許諾這些日子一直和胡靈在一處,成天除去吃睡就是練習蹴鞠,幾乎閉著眼都能把球傳過去。

二人的合作得可謂是天衣無縫,而且許諾將前世從電視講解裏聽來的足球比賽技巧融入蹴鞠比賽中,又和齊雲社的眾人一起練習了多遍,故此今日比賽一開始就一連攻破了華芳社的防守。

原本趾高氣揚的華芳社突然就蔫了氣。

她們向來都是輾壓其他隊伍的那個,卻不曾被人這樣攻擊過。

佳仁縣主最初不許許諾來自己的華芳社,也不許她去胡靈的齊雲社湊人數,後來得知許諾去了齊雲社,也將她定位在“湊人數”和“拖後腿”這兩個詞中。

卻不想許諾會有這樣的本事。

竟能在齊雲社起到了如此重要的作用。

佳仁縣主帶了三年的蹴鞠隊,自然能看出許諾是齊雲社整場比賽的指揮。

一個被她認為毫無用處的人竟然指揮著一個成立一年的隊伍讓她的隊伍一開始就落了下風,實在是不能忍,而且她打心底不願相信發生了這種事。

佳仁縣主立刻調整隊伍,給眾人打氣,說要將丟掉的分掙回來。

華芳社的人雖然一開始被搶走了不少分,一直引以為傲的防守也被破了,但長期養成的驕傲的自信讓她們打起精神參與到比賽中。

可惜,就算她們打起精神也無用。

齊雲社以壓倒性的力量不斷進球。

佳仁縣主沒想到今日場上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十分氣惱。卻不願將不快放在臉上,硬是逼著自己一邊笑一邊讓同隊的人擋住胡靈,不要讓胡靈再進球。

更讓佳仁縣主氣惱的是,許諾總在場上突然消失。從而從場上的各個位置將球傳給胡靈。

球到了胡靈腳上,任旁人怎麽搶也搶不走。

而許諾為了不讓人看出自己懂武,並沒有使出全力。

至於突然消失在場上是因為她利用了視線錯覺,還有胡靈過於強大不斷進球吸引眾人的目光,讓她降低存在感。

為了將存在感降到最低。能夠更好地傳球,許諾從一開始就不打算進球。

雖然她的準確率高於胡靈,但為了整支隊伍的勝利,她選擇不進球。

華芳社的女子踢球的動作確實如佳仁縣主自己所說的那樣,十分優美,技巧方面也很出色,而且她們在一起踢了許久的球,整個隊伍都很默。

但這些人和胡靈用挑侍衛的嚴格標準挑出的隊員一比,完全就是繡花枕頭。

只是體力上就差了許多,更何況華芳社的人為了展現出優美的姿態。運動時會耗費更多飛能量。

齊雲社的人從這頭跑到那頭,華芳社的人也得跟著,沒一會就累得氣喘籲籲了。

她們平日比賽靠的是技巧,很快就能將對手控制住。

而這次她們整場比賽的趨勢都被帶偏了,因為擔心對方進球而不斷地防守,進攻的力度也比平日練習猛了些。

為了不讓對手獲得任何優勢,她們光跟著對手跑了,等發覺不對勁時,體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齊雲社的人多一半還有不少體力,至於許諾和胡靈兩個體力達人。之前的比賽只能算是熱身。

於是,後半場比賽就成了齊雲社的表演秀。

胡靈毫不客氣、沒有任何心軟地一個接一個進球,氣得華芳社的一眾人臉都綠了。

勝負已分時難道不該謙讓些,為何要這樣逼她們?

佳仁縣主更是氣得不行。臉黑到了極點。

雖然極怒,佳仁縣主依舊不願毀壞自己的形象,將神色恢覆正常後喘氣跑到和她是一隊的王八娘身邊,小聲道“她們也太不給咱們臉了。”

王八娘正在氣憤中,聽了這一句急忙點頭,又氣又怒道“許六娘竟然去幫胡靈。她有這樣的本事,我怎不知?”

說話的功夫,許諾帶球過了幾個人,直接將球傳到胡靈腳下。

胡靈腳一踮一擡,球就輕輕穿過球門。

場外一陣歡呼聲。

不知佳仁縣主給王八娘說了些什麽,王八娘竟然湊到許諾身後。

許諾正要扭身跑,迎面就看到一張大臉。

脂粉浮在汗和油上,實在是慘烈。

分明知道今日比賽會出汗,為何還要塗這種玩意?

許諾自然是及時停住了腳,沒有碰到王八娘一根汗毛。

王八娘卻自己往後倒去。

許諾看著不斷傾斜的王八娘心想假摔原來這麽早就有了,而且是個娘子摔的。

許諾前世看過許多團體競技類的比賽,也見識過花樣不斷的各種假摔的視頻,幾乎在王八娘向後傾斜的同時就意識到她要做什麽。

如果不是擔心被判做犯規,許諾很願意親眼看王八娘摔倒在一層土的地上。

可惜今日情況特殊,看不了這樣的場景。

腦中的吐槽不過在電光石火的一念之間,她快速移到王八娘身旁,伸手扶住了她。

王八娘很怕痛,被佳仁縣主慫恿後想給許諾一點難堪,卻因為許平逸就在場外觀賽而不能欺負她,思來想去只能自己遭罪。

她雖然做好了被摔的心理準備後卻還是怕疼,咬牙向後倒的時候心裏緊張得不行,如果有人伸手她會沒絲毫猶豫地拽住。

隨後王八娘在緊張中眼睜睜看著許諾伸出手,而她的手很不爭氣地抱在許諾的手臂上。

站穩後王八娘心中既慶幸又惱怒。

慶幸的是不用摔跤,惱怒的是許諾壞了她和佳仁縣主的計謀。未完待續。

148 齊雲社的娘子們(收藏加更)

不遠處的佳仁縣主心中暗暗嘆氣。

不禁在心中罵王八娘草包,這種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若王八娘剛才成功摔在地上,摔的越慘越好,再一口咬定是許諾有意推了她,就能夠成功給許諾按上明知自己的隊伍會贏還苛刻對手的名聲。

來觀看比賽的人中許多都為剛才的一幕捏了一把汗,最後見一切無事才放下心來。

依舊孤身一人的肖遠自然看出王八娘是假摔,冷笑一聲,將她記住。

雖然一起見過王八娘許多次,他卻從未記過她的長相,只知她是王欣若的女兒,這次卻將她的相貌清晰地記在了腦中。

他什麽時候這麽小心眼了?

上次佳仁縣主找了杜婕妤讓許諾點茶直到胳膊酸痛,他改日就用類似的方法讓佳仁縣主吃了些苦頭。

雖然君子應當寬厚大量,但他現在畢竟是個紈絝,心眼小些倒是無妨。

劉娥登上皇後的位置,果然如他所料沒有將他從暗中拖出來,而是給了他更多的任務,在暗中維護她的後位。

他好似沈入大海,越往下,光線越弱,能看到的東西越少,心也越冷。

雖然如今的處境是意料之中的,肖遠卻依舊有一絲失望。

他一日不從暗中走出,一日就不能正大光明進許家的門。

不過,被人誤會久了,這點失望已經算不得什麽了。

比賽結束時,齊雲社以壓倒性的分數贏了華芳社,齊雲社的一群小娘子高興地抱在一起。

毫無閨閣女子的淑婉,沒有顧忌旁人的目光,僅僅是分享勝利的愉悅。

那些被胡靈勸來加入到齊雲社的娘子們最初對奪得首名沒抱太大希望,畢竟她們是新成立的蹴鞠社,哪有說拿第一就能拿的了第一的理?

怎料,第一就這樣毫無預兆地來了。

她們參加了整場比賽,卻依舊有些不相信自己有了入宮表演蹴鞠的資格。

胡靈找來的這些娘子,幾乎都是當初想要進入華芳社卻因為身份不夠被佳仁縣主拒之門外的。

她們多半是官宦人家的庶女。還有一些是官位很低的人家的女兒,這樣的身份一輩子都進不了宮,如今卻有了機會!

每年進宮表演蹴鞠的娘子多半都能定一門好親事……

高興之餘,幾個沒有定親的娘子想到了這些。心中對胡靈多了份感激。

之前胡靈讓她們每日在校場上跑的圈數沒有白跑,許諾這幾日點著燈盞在紙上畫站位也沒有白畫。

雖然在寒風中經歷了半個月高強度的訓練,每日睡覺時腿都要沒有了知覺,皮膚更是吹的不如過去光柔,但如今的喜悅足矣彌補填充之前的一切苦難。

贏了。

就是這麽簡單。

比賽是宮裏人促織的。最後宣告名詞的是一位太監。

太監拿著聖旨宣布了齊雲社將入宮表演蹴鞠,領旨時胡靈推了許諾一下,示意她上去,許諾卻紋絲不動,胡靈只好自己上前。

比賽結束後,胡靈許諾和齊雲社其他的娘子去酒樓吃了一餐算是慶祝,有一個娘子硬是要喝酒,最後醉地抱著憑幾的腿兒直喊娘。

其他人笑得直不起腰。

這日結束後許諾終於從胡家搬回許家。

春棠七月二人也很為許諾高興,她們白日在場外就是各種尖叫,不停地鼓掌。如今回了茗槿閣,更是在服侍完許諾沐浴後一個給揉肩一個給捏腿。

“娘子這些日子實在太辛勞了。”

“娘子今日可真厲害。”

“娘子快得我眼睛都要盯不住了。”

“娘子,那個王八娘怎麽突然跑到您身後了?”

“當然是故意的,想讓咱們娘子難堪被唄,結果咱們娘子反應快,沒讓她得逞。”

兩個人嘰嘰喳喳說著話,突然發現許諾睡著了,急忙禁聲。

小心翼翼地給許諾蓋上被子。

許諾一覺睡到第二日。

這些天實在太累了,她為了練習控制存在感耗費了許多精力,昨日比賽體力消耗的更是厲害。這才睡了這麽久。

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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