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假日過去了，雙魚宮的主仆二人剛剛回到聖域，便有人通報：教皇召見安吉麗卡。此次召見並沒有在正廳，而是在教皇的私人小客廳裏，旁人都被屏退。

“安吉麗卡，看起來你休養得不錯。”教皇一改往日的威嚴，聲音分外親切。

“謝謝教皇大人關愛。”

“關於你今後的安排，你大概已經聽說了吧。阿布羅狄似乎很想從我這裏要回你，而我也很想從他那裏把你完全要過來。因此，你將要在教皇廳和雙魚宮中選擇一個。”

“教皇大人，這……”安吉麗卡一時語塞了，她擡頭看著教皇。

“在雙魚宮會怎樣我不知道。不過在教皇廳，你將會直接成為我的貼身侍女。你知道，這個位置可是聖域侍女都夢寐以求的，在某種程度上堪比首席侍從女官。而且這個位置已經空了很久，我可是很期待你能夠勝任此職啊。”教皇沒有理會安吉麗卡的遲疑，徑自說下去。

“教皇大人，您的眷顧讓我受寵若驚。可是，恕我無禮，我想知道原因。”安吉麗卡垂下眼，謙卑地說，“因為我不認為我的能力堪當此重任。”

教皇默默的盯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你讓我想起一位故人。”

“什麽樣的人呢？”

“一個可愛的女子，但已去世多年。”教皇的聲音突然異常悲涼。

“怎麽去世的呢？”安吉麗卡語氣淡然，但是手卻在袖口裏悄然顫抖。

“因為我的原因。”

“您殺了她？”安吉麗卡低下頭，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某種程度上，可以這麽說。”

“您喜歡她嗎？”

“是的。麗塔菲奧裏，她是這世間最純潔的女子。”教皇自語著轉過身去，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中。他沒有註意到，聽到這個名字後，安吉麗卡的表情是怎樣的扭曲與痛苦。

“教皇大人，逝者已去，不能覆生，還望您多保重。”兩人沈默良久，安吉麗卡終於能夠冷靜地寬慰教皇。

“你的一切都太像那個人了。因此我想把你留在身邊，在你身上補償虧欠她的一切。”教皇異常動情，很難把他與平日裏那個老謀深算，喜怒不形於色的男子聯系起來，“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教皇大人，我不要您的恩賞。不過，如果我的服侍能夠讓您感到寬慰，那將是我的榮幸。”安吉麗卡乖巧地跪下，恭敬地親吻著教皇的手。

……

幾天以後，阿布羅狄和安吉麗卡被教皇同時召見，兩人跪在教皇面前。

“安吉麗卡，依照約定，你來決定自己何去何從吧。是教皇廳，還是雙魚宮。”教皇的威嚴一如既往。

安吉麗卡仰頭瞥了一眼教皇，又扭頭看了看旁邊的阿布羅狄，後者正懇切地看著她。終於，她從容地做出了選擇：“安吉麗卡願意侍奉教皇大人左右。相信一向忠心耿耿的阿布羅狄大人對此應該沒有異議。”說完，她冷漠地掃了一眼阿布羅狄。

“很好，安吉麗卡。即日起你擔任我的貼身侍女，一應待遇等同首席侍從女官。”對這個結果，教皇顯然非常滿意，“阿布羅狄，你不會有意見吧。”教皇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定，但卻隱隱地蘊含著警告。

阿布羅狄咬緊下唇，震驚而悲傷地凝視著安吉麗卡，之後痛苦地閉上眼睛，順從地回答：“當然沒有意見，教皇大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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