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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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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十八、青樓

十八、青樓

次日晨。

周徽難得不在了,我閑得慌,便和大白步出依水築,往竹林那方走去。

雨後的竹子似乎拔高了些,晨光入林,打亮一片片竹葉。

晨風卷起我的長發,我的裙裾,晨間的鳥鳴愉悅,偶有鳥兒的倩影與我們擦身而過,隱入竹林深處。

站在昨晚的那個地方逗留了片刻,我決計將昨晚的事拋在腦後,不再想它。

我悲慘地發現,我似乎漸漸習慣蘇奕安的冷淡。好在我是越挫越勇,這點小事自然壓不垮我的。

正如我幼時苦學琴藝畫技,堅持便是勝利!

這麽一想,我便在原地展開雙手轉了幾圈,裙角掃起幾片枝葉。

大白顯然被我蓬發的志氣驚到,用鄙夷的目光瞥了我一眼,便閃到前面蹦噠去了。

我窘迫笑笑,苦中作樂說的大概便是我此刻的現狀。

竹林外便是長長的回廊,回廊外應該就是大堂了。

廊上的灑掃丫環有兩三個,見了我紛紛福身行禮。

雖然不知道為何竹林那邊沒人,但安靜些也好。

穿過回廊盡頭的月洞門,門的那邊是一個天井,自然見到的又是灑掃的仆人了。

我朝他們恭敬一笑,便又往外走去。

這偌大的山莊,我從依水築走到廳堂花了將近半柱香多的時間,真覺之前住的相府和藺府是袖珍之府。

走到廳上,恰見夫人在送蘇奕安和周徽出門。

眼見他們出門,我欲跟上去,卻被蘇涵隱一把拉住。

她從袖口裏取出一條絲帕,系上我下半邊臉,恰是剛剛好。

她系好道,“這外頭人多眼雜,你這樣子出去怕是招來些不順心的事兒……好了,快去罷,別跟丟了。”

她說著朝我狡黠眨了眨眼,嘴角笑意盎然。

看得出來她還是挺中意我的。這麽一想,我樂得慌,便朝她福了福身,“還是夫人想得周到呢!”低頭一見大白正一臉期待地看著我,眼睛光亮得可以擠出水。但我撐頭想了想,便朝蘇涵隱懇求道,“不知我家大白可否勞煩您費心照顧一日?”

“這自然可以,我白日在屋裏,也閑的緊呢!”

我安撫地拍拍大白的腦袋,不管它願不願意,便獨自跑出去了。後頭大白哀怨的嗚嗚聲由遠及近生生地扯了我的神經一番。

出門時那主仆二人儼然過了河。這般急色匆匆,不打個招呼便走,必定不願我跟隨。既然如此,大白便沒有跟隨的必要了,因它的體形實在夠引人註目的了。

我直接縱身飛過山莊外的河流,遠遠跟在他們後面,雖保持百尺長距,但我眼神好,距離便可遠些了。

確保自己的行蹤不會被察覺後,便一直這般安然無恙的進了鎮子。

戴上面紗後並沒有引來太多註目。

而轉眼間便見他們二人進了不遠處的“吟香院”,這招牌就掛在門上,黑色的檀木,燙金的大字,分明是風塵裏的店名。

午時未過,這青樓還沒開門做生意呢。

我不悅地勾了勾嘴角,一甩袖子火急火燎地跑上去。

店門的小廝見我一身女子的裝扮,擡手便將我攔住了。

裏頭的蘇奕安正和一個衣著淺露的中年女人講著什麽,他就在正對門裏面十來尺處,見他臉有側過來的趨勢,我急忙閃身向門旁——被發現那還得了!

穿著灰色布衣睡眼惺忪的小廝恭敬向我做了個揖,道,“這位姑娘,上飯館請往東邊走,留宿請往西邊走,尋親請往對面酒家候著——我們吟香院不招待女客。”

我性子一來便有些不講理,被他這麽一攔便輕哼道,“那你們生意該改良改良,這地方不該只有男人可以消遣的,女人也該要的,你們該找些男妓才是!”

看門小廝一聽,睡眼立馬瞪大,“你這姑娘,怎可這般不講理?”說前不忘食指舉起指著我,怒發上指冠的樣子教我不由得在喉中憋笑。

不待他再說些什麽,我便轉身走開了。

看來這麽明目張膽的也不行。可惜我兩百年的道行擺在那,還不夠我幾十番變化給我用。

斜眼不經意瞄到一個成衣鋪,老板竟然趴在櫃臺打瞌睡。我心念一轉,便轉身往裏面走去。

不待老板醒來,我已經取了一套男服隱身向一旁的巷道裏了。雖然不能變化,隱個身還是綽綽有餘的,可就是堅持不久,否則就可以直接進去偷偷看他們在幹什麽。

換上男服我已然是個翩翩佳公子,發帶將頭發高高束起,然後雙手背在後面,大跨步走出去時引來不少驚羨的目光,我故作翩翩,眸光婉轉將街邊的女子迷了個徹頭徹尾,待我走進吟香院後便不設防聽到後頭女人家的哀嘆聲。

自古俊俏公子誰人不風流呢?

守門小廝身旁又添了一個剽型大漢,他正滔滔不絕地和大漢講著他剛才遇到一個不講理的女子的事。

我饒有趣味地看他講了一會兒,大大方方進了吟香院,總算是暢通無阻了。

吟香院裝修得奢華,薄紗自門邊的橫梁上垂下,斂去裏頭的嬌聲笑語。屋裏設計開闊,五尺紅木數十築直上天上人間,左右樓道在上面岔開,隨即眾女魚湧而下,脂粉味撲鼻,令我難受得緊。

可謂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鬟也。

方才和蘇奕安講話的老鴇一見我便急急跑過來了,道,“這會兒姑娘們還沒梳洗完呢,公子是第一次來?我瞧著醉紅是挺好的!”

我看了幾眼前面那些數十個對我指指點點的紅顏——這叫沒梳洗完?

退離她幾步,我清了清嗓子,悶聲道,“我要你們店的頭牌,別的胭脂俗粉我一概不要!”

老鴇聞言面有難色,“這頭牌彌靈恰有客招待,公子不妨通融通融,醉紅才藝相貌雙全......”

未待她說完,我不悅打斷道,“罷了罷了,就醉紅罷!”

“誒,好嘞,”她大聲朝樓上喊道,“醉紅,醉紅,待客!”

那個名喚醉紅的女子,人如其名,一身火辣辣的紅色長裙,青絲挽成朝雲近香髻,耳邊的琉璃墜流彩溢出,羞花之貌,姿色動人,一步一搖,鈴鐺脆響。但見她手裏執了把美人扇,繡的竟是男女歡好的圖景。

我見狀儼然是滿面羞赪,但迅速淡定下來,伸手便將剛走過來的醉紅攬了個滿懷,即使為妖,我的身形依舊高挑,故而和她看起來便不是那麽突兀了。

醉紅最迷人的是她那狹長的鳳眼,朱唇涼薄,一看便是慣於玩弄男子的人。

“公子看來真是少有的俊美呢!”醉紅牽唇一笑,真是風情萬種。

我聞言客氣在她耳邊回道,“不及醉紅的萬分之一。”

調情,我亦擅長。

醉紅聞言耳朵竟是紅赪染上,我疑怪,我的魅力竟至此了?

醉紅竟不是頭牌,那麽那個什麽彌靈是要美色到何處了呢?想著心裏醋意翻騰著。

這麽扭扭捏捏未走上樓時,蘇奕安已然美人在後被恭送出某個房間。我一看彌靈——果然長得傾國傾城,素色的紗裙襯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與我這一個非人的妖相比竟不相上下。之所以這樣說,那是因為妖和人是沒有可比性的,咱就事論事,客觀論證。

我心裏這麽想,突然一個人影在我眼前一晃,懷裏的醉紅已然被拉開。

待我反應過來時,外頭的陽光幾乎欲戳瞎我的眼。

大街上,兩個“男人”拉拉扯扯,這,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咦,是你啊,好巧!”我使出我慣有的耍賴法式。

蘇奕安已然是臉色冰寒,和鳳祈山的冰雪有得一比。

他聞言嘴角微抽,“這地方是你一個女子該來的地方麽?”

我聞言默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反唇相譏道,“你不也來了,我是妖,不是人,何必若為人時一般墨守成規呢?”

蘇奕安聞言臉上窘色一閃而過,幾乎無法撲捉。他隨即道,“往日你莫再往這方來,你若想出去玩,自可吩咐周徽。”語畢便徑直往山莊那方走去了。

周徽站在一旁,分明是忍俊不禁,卻一定要把持那副正經的模樣。

我只好急急跟上去,怎麽依舊是這般冷薄的樣子?

我興味頗足,蹭上去走到他身旁,“你可是不喜歡我挽著醉紅?”

哪知蘇奕安並不回我,驀地道,“這糖葫蘆看著挺好,你可要來一串?”說著目光淡淡投向路邊----一位兄臺抱著一株稻草棒,上面插著的冰糖葫蘆紅艷可口。

於是我毫不猶豫頭點如搗蒜道,“好啊!”

兄臺怪異的看了一眼接過糖葫蘆和蘇奕安相貼甚緊的一身男子裝扮的我,便去招呼其他人了。

我也不在意,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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