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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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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一口,咬開來卻是如吞了沙子般難受。

蘇奕安側頭恰見我難過得如苦瓜皺起的臉,難得關切地問道,“怎麽,不好吃麽?”

“不不不,很好吃!”我粲然一笑,將糖葫蘆嚼碎吞下。

“這,姑娘,你不用將紅果籽吐出來麽?”一旁的周徽看我將糖葫蘆盡數吞下,臉上惑色難解。

聞言我一楞,只好煞有其事敷衍道,“我吃紅果從不吐籽。”

眼見蘇奕安嘴角微抽,我有些羞。我只是情急之下沒有顧忌那麽多罷了。

蘇奕安,你可知,只要是你給的,我都會盡數接下?

作者有話要說:

十九、客來

十九、客來

春意沐人,四月春風吹醒一地黃草,吹來一批築巢的新燕。

暖意融融的陽光照亮蘇奕安身上一襲水色的夔龍印花綢緞,他執著扇,緩緩在我們前面走著,玉簪將發束起。春風徐來,撩撥起他的青絲,過了昨夜,他又是初見時的芝蘭之姿了。

我始知他慣於用書生打扮隱藏他的習武本質。

街上行人漸多,在行色匆匆的人群間,蘇奕安穿梭自如。

春暖花開的時候,沿途風景總是茂盛的海棠,繡花鞋底在片刻後便沾滿殷紅的海棠花瓣,看了真叫我這個“牡丹花妖”於心不忍。

我和周徽在他後頭走著,亦步亦趨。

山莊外甲子桃碩果累累,流水叮咚,令人分外心曠神怡。

但方才還是晴空萬裏的天,現下卻是一片陰霾,我駐足望著天望了半晌。

周徽在一旁奇怪問道,“牡丹姑娘,您在看什麽?”

“我掐指一算,發現要有不好的事要發生。”我頭點如搗蒜,振振有詞回道。

周徽一楞,嘴角不可見地抽了抽,“這,姑娘所言甚是”。

蘇奕安也在一旁,聞言嘴角不禁微微揚起。

我見他笑了,心裏也忍不住雀躍了起來。

煙湄山莊的牌坊儼然就在眼前,但門口卻站了好些朝廷的士卒,靖朝的蒼龍圖騰赫然就在他們的手背上,青色的刺青醒目。

看來是有貴客來。我得出此結論後又想,也不見得是好的。

走上前一大片人都向蘇奕安跪下了,碧色的制服像一片綠色的小海洋。

直到我們走上去,他們才嘩啦啦地起身,手裏的長槍震地的響。

蘇奕安臉上雖是無波無瀾,卻較平時多了些嚴峻。

我不禁有點擔心他。隨後我們三人急步走到大堂。待我將停留在蘇奕安身上的目光轉移至前面時,卻看到了之前被大白咬了一只手的男子,竟那般明目張膽地坐在堂前的主座上,左邊便是蘇涵隱。

她一見蘇奕安,臉上洋溢著喜色,道,“塵兒,瞧瞧,誰來了?”

蘇奕安一見到那人,驀地笑了,春風滿面,“尹兒,可真是兩年不見你了!一別雙秋,氣色倒是不比從前了!”

我聞言一楞,他笑得如此開懷,爽朗,就是我作李凡夙時也未得見。看這相似的面孔,難道,難道他是蘇奕安的胞弟?

那個叫尹兒的人一見蘇奕安便激動非常的起身,急急地與他相擁,“大哥,別來無恙...”

我站在一邊,沒有人註意到我已是在狠狠地發抖。分明是如同有深仇大恨的兩人,卻這樣關系親密。

“牡丹,快來坐下,怎麽幹站著呢?”蘇涵隱向我招了招手,讓丫鬟加座。

高堂上的茶壺泛著茶香,落座的人臉上皆是喜悅,除了我。

一陣寒暄後,男子看著我,轉頭對蘇涵隱問道, “大娘,這位是?”男子似是第一次見我,眼神十分困惑,目光單純。

若不是我自信非常,恐怕我就要懷疑我自己的眼睛,但事實就是如此,他一定是那個帶著式神,不擇手段追殺蘇奕安的人!

蘇涵隱聞言和眉善目一笑,“哦,譽尹,那日塵兒受傷,是牡丹相搭救。”

於是男子做恍然大悟狀,調儻道,“大哥的桃花依舊如此好。”

聞言我偷偷看了蘇奕安一眼,只見他正品茶,聽到男子的話輕咳了一聲。

蘇涵隱也看著我,暧昧地笑了笑。

我則恍若未聞,端起茶杯,仔細看著上面的鐫金菊花,碧螺春的清香入鼻,令人迷醉。

譽尹,同父異母麽?

“嗒,嗒,嗒……”一個莫名的聲音縈繞在我耳邊,我不禁疑惑擡首,恰見譽尹右手又在旋轉那兩顆黑色玉石,玉石光滑的表面相互摩擦,發出不和諧的聲音。

可是這聲音似被放大一般,如魔音繞耳,令我的脊背陡然冒了冷汗。

但旁邊的人依舊在愉快地敘家常。我想,許是幻覺罷,卻極度不安。

我下意識看向正與蘇奕安侃侃而談的男子,他不時微笑看我,眼裏燃燒著一簇微小的火光,似仇恨似欲望。

我一楞,下意識看他的手,猛然看到他的手臂竟是完好的?!

我方才一直看他臉,卻忘記看他的手。

我垂首思量,莫非他不是他,那個人怎麽可能短期內便將手接好?他到底是誰,世上怎會有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

大堂忽然寂靜下來,我從埋首中擡頭,恰聞蘇涵隱歉意地對我說道,“他們要談正事兒呢,牡丹你隨周徽去逛逛山莊罷!”

我點點頭,求之不得。

回頭看了蘇奕安一眼,他也看著我,目光相觸,電光石火間兩人紛紛轉移目光,一種只有我們兩人能感覺的窘迫在我們腦袋上方漫延,我只能匆匆走開。

不顧周徽,我徑直穿過大堂後的大廳直往依水築走去。

這時候應該和大白討論討論,想好對策才是。

走到竹林,卻見地上平白多了些葉子,枯黃地鋪了一地,見狀我的心臟莫名地抽了一抽。

懷著強烈的不安,我三步作一步向依水築飛快躍去。

“牡丹姑娘為何如此匆忙?”周徽連忙跟上來。

“我家大白恐有不測。”我又加快的步伐。

“這是煙湄山,是蘇家的地盤,一只大黃狗能有什麽不測?”周徽嗤笑道。

“哎,你不懂!”我邊加快步子邊不耐道。

周徽聞言,臉上不乏困窘,“是在下愚笨。”。

依水築裏寂靜一片,一切陳設一如早上離開的模樣,卻沒有大白相迎。

“大白,我回來了!”我扯著嗓子喊,邊跑進去。

“大白?”我開始有些不安,大白呢?

“你在找誰?”譽尹的聲音陡然響起,低沈,陰森,令人駭然。

“你把它怎麽了?”我驀地回頭,答非所問。

周徽呢?他不是跟著我來了麽,怎麽他不見了我竟沒有發覺?

怒火在我胸腔劇烈燃燒,恐懼卻更甚之。我知道,憑借我兩百年的道行,和他硬打必定沒有勝算,這個人是個魔鬼!

“怎麽了?”男人身上的白色綢緞長衫繡著祥雲印花,華美高貴。

他走過來坐到圓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笑道,“本公子我,還要謝謝你幫忙保管本公子的手。”他一字一頓,帶著運籌帷幄的自信和生殺予奪的威嚴。

“我求你,不要傷害大白。”我深吸一口氣,沈默良久後,屈膝朝他跪下,連大白都難以自保,何況我一個妖?

“你求我?”譽尹忽然笑了,“哈哈哈...”

“你求我放了那畜生嗎?”他摹地將杯子拋出去,杯子與鋪著繡花地毯的地相撞,清水撒出,牡丹印花被浸濕,杯子在地上滾了幾滾,最後,靜止。

這杯子質量挺好。

待我反應過來時譽尹已一跨步半跪在我面前,只手捏起我的下巴,輕佻道,“我倒寧願看你掙紮的樣子。”

我聞言牽唇一笑,“你不就是希望我這般跪著求你麽?”

“看來我在你眼裏並不如何。”他松手起身,“罷了,你只要讓蘇奕安喝下一杯酒,我便放了饕餮。”

“好。”我沈吟半晌,緩緩答道。

再擡首,只見他挑眉看我,似是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更!我要加油!!!

二十、毒酒

二十、毒酒

庭院的花不如昨天美艷,枯枝落葉作春泥——這才是開春呢。

就在我們起身出門時,才見到周徽倒在門旁。

“放心,他什麽都不會記得。”見我看他,他識相地自行解答。再看他的手,那顆黑色的石珠依舊被他握在手裏把玩著。依稀記得,那日在鳳祈山上也見過他玩那顆珠子。

良久,我以沈默回應。

擡首望向前方,恰見蘇奕安正信步往這邊走來,手裏執了半啟的扇,芝蘭玉樹的風貌。

一見我們,便迎風而立,遠遠望著我,目光落在倒在一旁的周徽身上,看著我,眼睛烏黑明亮,眼神覆雜難辨。

我顧左右而言他,歡天喜地上前,“奕安,你來找我?”

言畢,他卻不理我,神色出奇地冷淡,步到我們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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