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回衍深府(二更)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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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挪了一小步,將自己的腦袋從魏穆清那雙纖纖玉手中解救出來,看了一眼怒瞪著自己的蘇塵落,摸了摸鼻頭,道:“魏姐姐,也不是,剛剛大將軍和我鬧著玩的。”
小孩擺了擺手,繼續道:“沒事沒事,你先讓你的丫鬟將文樂姐放了,還有衍十哥你快起來,別跪著了。”
博修看到罵罵咧咧的薇兒口中的半截舌頭了,對薇兒很是害怕,但又擔心平時和自己捉迷藏的文樂於是只能求助魏穆清了。
這時候踩著文樂的薇兒很好地詮釋了什麽叫皇上不急太監急,博修的話音剛落下,她一個激動就松開了踩在文樂身上的腳,走到博修身邊張牙舞爪地回到:“不能啊小王爺,你剛剛還說了自己被這個賤女人給打了,你別怕我們小姐在這,會為你出氣的。”
薇兒話還沒說完,蘇塵落找準時機,反手就對走到身邊的她來了一巴掌。這一巴掌蘇塵落時代了十二分力氣的,原本嘰嘰喳喳的薇兒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蘇塵落還敢對她出手,被掀得腦袋冒了金星,不可置信地捂著臉瞪大了眼,道:“你...你竟敢打我?”
蘇塵落白了她一眼:“很奇怪?打的就是你!我們小王爺和你家主子說話,你算哪根蔥?竟然插起話來?我們小王爺說什麽就是什麽,還輪得到你這樣一個雜碎在這指手畫腳?”
被蘇塵落打得生疼的文樂腦袋瓜有些吃不消,隱隱覺得這罵人的話似乎在哪裏聽過。
她何止是聽過,這些話本就是她用來罵文樂的,不過被蘇塵落改了幾個字眼。
蘇塵落罵完薇兒並沒有停下來,而是輕蔑地掃了眼對面的臉色鐵青的魏穆清,悠悠地開口道:“魏小姐,你這還是急不可耐啊。接你過門的八擡大轎都還在樹林裏長著沒做好,這就急不可耐的帶著只瘋狗上門來宣誓主權,也不看看這衍深府是不是你該來的地。”
少女一把拎著博修的領口將他挪到了自己的身後,朝魏穆清走去。
蘇塵落一邊走一邊說著話,眼睛死死地盯著魏穆清那雙嬌媚的眼。魏穆清顯然被蘇塵落眼睛裏蹦發出來的氣勢給嚇住了,被逼得練練往後退,最後退到了院子裏的小湖邊緣。
被打了一巴掌的薇兒看到自己主子這副模樣,也顧不上這麽多趕緊想上前幫忙,誰知一旁的文樂早就爬了起來,許是蘇塵落的那一巴掌鼓舞了士氣,小丫鬟一把就沖上去把欲想往前的薇兒給攔下來,兩個小丫鬟很快就扭打成了一團。
跪在地上的衍十見到文樂吃了虧,再也顧不上什麽好男不打女人,沖上前去就對抓著文樂頭發的薇兒來了一腳,把那趾高氣揚的丫鬟踹飛了兩米之遠。
被逼到了小湖邊上的魏穆清看見自己的丫鬟吃了虧,眼下自己也快自身難保,她知道蘇塵落這兩年能在邊疆的戰亂連連中生存下來,武功絕對不低,自己斷然是打不過她的。本來不過是想借著手中皇上下的賜婚聖旨在衍深府走一遭,殺殺蘇塵落的銳氣順便衍深府裏的下人都掂量好輕重,卻沒想到衍深府裏的下人們居然都這麽擁護蘇塵落了。
看見原來朝自己求救的小王爺博修也很喜歡蘇塵落的樣子,這才反應過來小孩兒剛剛在園院子裏碰到時的那一番說辭不過是他想逃脫上學的誇張借口而已。
魏穆清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蘇塵落,道:“你想幹什麽?謀殺王妃不成?”說完又對遠處對薇兒拳打腳踢的文樂,有些歇斯底裏地喝道:“你們都反了!別忘了我才是這個王府裏的女主人!”
聽到魏穆清的話,蘇塵落冷笑了一聲,道:“魏小姐,我再教你一個道理。是你的東西你從來都不用朝人大聲宣誓主權,因為沒必要。那些大聲朝世人嚷嚷的人,是因為不確定,沒有安全感。很不幸眼下的你,是後者。”
“不。”
魏穆清聽完蘇塵落的話後,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眼光突而一轉,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進了院落,眼裏放出光芒,得意地對面前的蘇塵落小聲地道:“看著吧,今天過後你就回從我的地盤上消失。”
說完,魏穆清伸出雙手網蘇塵落身上一推,將蘇塵落推到在地,而她自己也由於力的反作用腳下一滑,整個人跌進了小湖中。
455美人湖中丟洋相(四更)
魏穆清的那一跌,除了她和蘇塵落兩人,由於視角原因在院落裏的其他人所站位置看過去,都是蘇塵落將魏家小姐推入湖中的,包括剛得了魏穆清大鬧衍深府匆匆從軍中趕回的段博衍。
段博衍擔心蘇塵落會吃虧,得到府裏下人的匯報丟下開會到一半眾人立馬就騎馬回了府,剛進院落便看見魏穆清落水的那一幕。
尖叫聲瞬間響徹了衍深府的上空,薇兒雖然舌頭被割了一半,但並不影響她的大聲尖叫。她跑到湖邊指著被魏穆清推到在泥地上的蘇塵落,大聲罵到:“你這心狠手辣的賤女人。”
罵完這一句,才想著去撈自己的主子。可薇兒並不會游泳,只能站在岸邊拍大腿,嚷嚷著讓衍深府裏的下人趕緊救人。看到段博衍焦急地走了過來趕緊指著湖裏的魏穆清對段博衍道:“王爺...快,救救我們家小姐。”
段博衍皺著眉看了一眼掉進湖裏不斷地撲騰著的魏穆清,並沒有理會薇兒,徑直走到了地上的蘇塵落面前,蹲下自己高大的身子,眼神裏滿是擔心,開口道:“摔到哪了沒?”
蘇塵落搖了搖頭,道:“我能有什麽事啊。”
戰場上的摔傷可比這些要嚴重得多,蘇塵落之所以坐在地上不起來不過是盤腿在看小湖裏不斷撲騰著的魏穆清。
段博衍看著她那副看熱鬧的表情,不禁啞然失笑,心道:是啊,這小東西什麽時候吃過虧。
衍深府裏的下人們聽到動靜,紛紛往博修院落聚了過來,圍在小湖邊上的人也越來越多,但沒有一個伸出援手去救魏穆清的,氣得薇兒在一旁拍著大腿罵到:“這就是你們衍深府的待客之道?”
文樂聽了嗤之以鼻,回道:“這會又知道自己是客人了?剛剛不是以主人自居嗎?”
這話把薇兒嗆得開了開嘴,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就算薇兒再沒有眼力界,也看得出段博衍並不想伸手救自家小姐。
蘇塵落看魏穆清吃了好幾口水,原本還捏著嗓子大叫段博衍救她的大小姐顯然快支撐不住了,少女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剛想開口說話就被站在身邊的段博衍一個橫腰給抱了起來。
原本蘇塵落還想掙紮掙紮,卻被段博衍小聲地給喝住了。男子低頭看了懷中的少女一眼,道:“別動,裙子臟了被下人看見就不好了。”
蘇塵落住進衍深府之後,又一次來了月事還不知道,裙擺都臟了還大大咧咧地滿院子地跑,要不是文樂看見了和她說她都要臟著裙子去和衍息那些侍衛比賽捉魚了。自那以後,蘇塵落心裏總是提防著,生怕那天自己再像上次那樣露醜。這會聽到段博衍這麽一說,還以為真的是臟了褲子,雙手不由自由地環緊了男子的頸脖,任由他那樣抱著。
感覺到了蘇塵落的反應,段博衍嘴角掛起了得逞的笑,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眼光,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蘇塵落就想離開,經過博修身邊時看了小孩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我有空再收拾你。
衍深府裏的下人對於自家王爺的舉動早就見怪不怪了,紛紛裝作沒看見,倒是薇兒,見到段博衍這就要走了,趕緊連哭帶求想讓段博衍救救她家小姐。
段博衍沒給薇兒再多的眼神,理都沒理他,就像剛剛那樣忽視了這個丫鬟,抱著蘇塵落離開了院落。
博修得了自己皇兄警告的眼神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旁,知道那被拔了半根舌頭的丫鬟跪著求自己,小孩才反應過來那個說要幫自己收拾大將軍的漂亮姐姐還在小湖裏泡著。
他撓了撓頭,沖著湖裏還在不斷掙紮的魏穆清道:“魏姐姐,這小湖很淺的,我前些日子還摔進去過,都沒我高,你快試著站起來看看。”
出於對博修的安全著想,段博衍讓工匠們把博修院子裏的這個小湖挖得很淺,不過是觀賞用,這是衍深府裏眾所周知的事了。所以段博才不去理會薇兒那聒噪地求助、蘇塵落才會放心地坐在一旁看熱鬧,衍深府的這些下人們在聽到薇兒說是蘇姑娘推魏穆清下湖時,一瞬間就識破了這個謊,若蘇塵落真想害魏穆請也不會傻到做這種無用功。
反倒是魏穆清抱著要陷害蘇塵落的心理,以為段博衍見到自己被蘇塵落推下湖會救自己,掉下去就開始掙紮也並不知道這小湖很淺。聽了博修的話後,又羞又惱,喝了滿肚子的湖水不說,還出了這麽大的洋相。
其實博修後邊還想告訴魏穆清他有事夜裏起來,嫌夜壺不好用有時還會偷偷跑到院子裏朝小湖尿尿,但看見她連喝了幾口水還是硬生生地把後邊的話給吞回去了。
魏穆清大鬧衍息府就以這麽個笑話結束了,原先聚集在衍深府門口又被魏穆清和薇兒趕走的夫人小姐們,見魏穆清進府時氣勢洶洶的,還以為正室忍不下那口惡氣終於出手要治治那位被二王爺寵愛有嘉的女令尹了,哪知道最後卻是這樣的結局。
那天衍深府裏目睹魏穆清洋相的下人不在少數,雖然段博衍出於紳士的角度為魏家小姐考慮,下了命令讓下人們別亂傳,衍深府裏的下人們雖然憋得慌但的確一個都沒有說出去。這事之所以被邕都裏的達官貴人所知,還是拜博修所賜。
那件事過去後的沒幾天,閑不住的吳思宸書癮上來了,得知段博衍軍中有事去了城北的軍營便帶著美酒到了衍深府,想找蘇塵落道個歉順便套套話,哪怕是聽得一出的《水滸傳》也好。不想,蘇塵落為了調查黎戈一家三口的事也早早地出了門,整個衍深府就剩被段博衍關了禁閉的博修在家。
吳思宸看到博修這小破孩是垂頭喪氣,自覺沒趣。前些日子帶著他從宮裏逃學去了趟怡紅院見見世面,這事被蘇塵落和段博衍知道之後,吳思宸挨了不少罵,這會他自然是不想再帶著博修玩了。
哪知博修這小孩被關禁閉關得好多天了,這會好不容易見到個可以陪著玩的拉著吳思宸不肯放手。小破孩還惦記著怡紅院的事,不斷詢問那天紅樓裏有什麽新鮮事。
吳思宸被纏得沒辦法,只得開了那壺酒一邊喝著一邊教訓著博修,讓他好好讀書別整天不學好。
兩人一來二去地聊著,博修便把那天魏穆清大鬧衍深府的事告訴了吳思宸。本來博修就是那麽隨口一說,喝著酒的吳思宸倒是來了興致,聽完後將那酒壺子瀟灑地一扔拍了拍手掌,醉醺醺地走了。
那天過後,魏穆清在衍深府裏出洋相的事便一傳十十傳百,傳遍了邕都的上乘社會。有愛慕這個邕都第一美人的公子書生表示該死不可信,但更多的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女兒們,每次私下裏聚會都還議論上半天,還添油加醋了不少,仿佛當時狠狠教訓魏穆清被段博衍抱著離開的就是她們自己一般的驕傲。
魏府對外面的滿城風雨不是沒有聽見,事發當天魏延年看見魏穆清濕漉漉地從衍深府回來時,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得知是魏穆清自己把事情辦砸後恨鐵不成鋼地教訓了魏穆清一通,不舍得懲罰自己的寶貝女兒,倒是把隨同前去的薇兒打了個半死。
魏延年並不是沒有采取過行動,意識到段皇似乎已經默認了蘇塵落住在衍深府一事,一邊讓霓妃向段皇吹枕邊風,一邊鼓動自己的幕僚和支持者上書段皇予以為幾個適婚王爺晚婚。但這些行動並未取得多大的成效,段宣皇那只老狐貍一邊笑瞇瞇地答應一邊命令術士尋找黃辰吉日,但最後卻以慈和太後剛逝未滿三年皇族不適合興辦大典結束。
其實大典不可以操辦,小型的結婚儀式還是可以進行的,就是說不用八擡大轎簡單的搞個儀式成親也行。這段皇狡猾就狡猾在料準了魏延年貴為一國宰相為了面子絕對不準許自己的唯一的女兒被這樣娶進皇家大門,果然,魏延年和魏穆清一合計,即使清楚段皇不過是打著慈和太後的名義拖延時間,但也不好說些什麽。並且,這個時候,另一件更讓他們兩兄妹頭疼的事發生了。
456花魁支招解困局(一更)
日子往前推,一眨眼離段皇給魏鷹揚的查案期限不剩幾日了,魏鷹揚原以為段皇不過是為了堵住朝臣的悠悠眾口安定民心,才做做樣子給自己下個死命令,畢竟都城裏一個月就出現了那麽多起命案實在是讓人人心惶惶。直到接二連三的催促令從皇宮裏出來,魏鷹揚才意識到段皇這次是玩真的,倘若自己不能按期查出眾起命案的真兇,好不容易拿回來的刑部侍郎位置真的會不保。
憂心忡忡的魏鷹揚再也喝不下花酒了,去逛紅樓的時間少了很多,一門心是撲在了查案上。原本也抽調總府衙門的左堂奕過來幫忙查案,左堂奕的破案率在邕都城裏是有目共睹的,但魏鷹揚老覺得左堂奕暗地裏是段博明派來檢視自己的,再加上他對總府衙門的人一直不待見,沒過幾天便將左堂奕趕了回去。
這樣一來,魏鷹揚手底下剩下能辦事的人便是少之又少,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
這天夜裏忙了一天卻絲毫沒有任何進展的魏鷹揚並沒有回府,他知道一回去肯定又會遭到自己父親這樣那樣的詢問,便騎著馬來到了怡紅院。
公事繁忙起來魏鷹揚已經很久沒來怡紅院了,但是因為那個像極了自己姐姐的青兒始終不肯答應魏鷹揚替她贖身接回府裏,所以魏鷹揚偶爾也還會為了青兒往怡紅院裏跑。
怡紅院還是像往常一樣張燈結彩的,姑娘們身著暴露站在門口攬著客人,燈紅酒綠的樓閣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胭脂水粉味。老鴇見魏鷹揚進來先是面露吃驚,趕緊迎了上去,笑瞇瞇地道:“魏公子今兒怎麽有空來玩?想叫哪個姑娘陪呀?店裏新來了幾個雛兒我給魏公子你留著的。”
由於最近太多煩心事了,魏鷹揚的興致並不高,他煩悶地擺了擺手,道:“不必,我來找青兒的。”
說完輕車熟路地往二樓走,魏鷹揚早就很熟悉青兒的閨房在哪了,卻不想還沒邁開步子卻被老鴇攔住了。
魏鷹揚看到老鴇那還在那張老臉上為難的樣子,眉頭一皺,喝道:“麗娘,你該不是壞了規矩讓青兒接客了吧?”
魏鷹揚當初和吳思宸競拍青兒時,可是花了價錢。拍下之後對青兒更是寵愛有嘉,兩人如膠似漆了一段日子,當魏鷹揚提出要把青兒接回府裏仰著的時候,青兒害怕魏鷹揚被魏延年責罵不肯跟他回府,也沒仗著魏鷹揚對她的喜愛要求這個宰相家的公子哥在外邊買個府院將自己養起來。所以魏鷹揚對此很是滿意,認為青兒是真心實意替自己著想,於是每個月都會讓府裏的下人送來一大筆銀子把青兒給養在怡紅樓裏,特命老鴇不要再讓青兒接客了。
那老鴇聽到魏鷹揚這麽一問,趕緊否認:“哪裏哪裏,怎麽會?”
徐老半娘的老鴇對身邊的龜公使了個眼色,這才拿起手中的扇子拍了拍魏鷹揚的胸膛,繼續道:“魏公子你還不相信我麗娘嘛,青兒姑娘就在樓上等著你呢。我這不是見你太久沒來了想和你敘敘舊嘛,沒想到公子你心裏只想著青兒了,我看我這個老婆子是越來越沒有魅力了。”
魏鷹揚實在沒有心情和老鴇瞎扯,隨便打發了幾句邊往樓上走了。走到一半時剛好和樓上下來的一位客人碰著了,那人體格健壯肩膀極硬,一看便知是常年習武之人,兩人不過輕輕地一碰,便把魏鷹揚撞得生疼。
這位心氣不順的公子哥立馬罵了起來,“王八羔子走路不長眼啊?”
擡頭一看,見對方是一個穿著下等粗布的男人嘴上罵得是更兇了。
被魏鷹揚一頓臭罵的男人眉頭皺了皺,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了,但並沒有說什麽。
魏鷹揚見他那副樣子,更來氣了,道:“怎麽地?還想揍我不成。”
一邊說著話一邊還想往前湊,就在這時,剛剛被老鴇的顏眼色使喚走的龜公急急忙忙地從樓上下來了。他笑瞇瞇地走到兩人的中間,拉著魏鷹揚就往樓上走,說到:“魏公子你怎麽還在這,快,青兒姑娘等你好久了。”
聽到“青兒”這兩個字時,那名與魏鷹揚相撞的男子明顯楞了楞,右手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魏鷹揚晦氣地那男子吐了灘口水,這才轉頭在龜公的簇擁下走上了樓,而那名男子卻站在原冷冷地看著魏鷹揚的背影不說話,也不離開。直到老鴇麗娘發現了上到樓梯來叫他,男子這才反應過來,用力地咽下胸中的惡氣,跟著麗娘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熱鬧的大廳裏退了出來,來到了怡紅院的後院。
一進院子沒了其他人那老鴇便開始抱怨了,“呀喲餵,古將軍你這可是要我的命啊,下次你別來了,要不幹脆就出錢將青兒給贖走得了,反正你現在打了勝了軍銜俸祿肯定翻了好幾番,贖個人應該不成問題。你和青兒再這樣不清不楚下去被魏公子發現了我這紅樓可全完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剛剛可是費了渾身的解數才幫你拖住魏公子,讓龜公去給你們報信,膽兒都快嚇破了。”
老鴇拿著扇子還不斷地扇著風,嘴裏還一直說個不停。古晨黑著臉,顯然沒將麗娘的話聽進去,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錢袋比平時多給了麗娘幾錠銀子。
麗娘接過銀子後趕緊放進腰間,眼睛機警地看了看周圍,對面前的古晨道:“你快走吧快走吧,下次在遇到這種情況我可兜不住了。”
古晨聽後並沒有搭腔,擡頭朝二樓看了一眼。他所在的位置剛好能看到青兒的閨房,燈火照耀下,兩個身影已經抱在了一起。
只見這男子眉頭皺了起來,拳頭用力地握著,甚至還能看見皮膚下暴起的青筋,可也只是片刻,男子沒多說一個字,轉身離開了。
老板看了看古晨離去的背影,又將腰間的銀兩拿出來掂量了掂量,不屑道:“還真是個怪人。”
紅樓裏被大主顧包了的姑娘不少,但老鴇們並不會老老實實地就那麽不讓姑娘們接客,畢竟能當上花魁的每一位姑娘都有不少的傾慕者,青兒也不列外。那些額外的錢老鴇們是不賺白不賺,只要不被大主顧發現就好了。
不過青兒有些特別,她的雇主是魏鷹揚,邕都裏沒多少個人敢得罪了,倒是這位青兒還未出名之前就常常來的小軍官,每次怡紅樓找青兒也不做其他事,兩人就是喝酒彈琴說說話,所以青兒的貞身還在,成為花魁出閣那晚才能以那麽高的價錢賣給魏鷹揚。
進了青兒閨房的魏鷹揚迫不及待地就抱住了面容嬌美的青兒,她像極了自己的姐姐魏穆清,所以魏鷹揚才會對青兒如此的寵愛。換做其他人,按照魏鷹揚那變態的性子,早就被他打死在皮鞭之下了。
被魏鷹揚擁進懷裏的青兒卻不想往常那般熱情,她伸手攔了攔魏鷹揚伸過來的嘴,開口道:“公子別急,我聽說公子這段公務繁忙,肯定累了,來,這邊來,我給公子你按按。”
青兒說著話,便將魏鷹揚拉到了銅鏡前的椅子上,兩只小手靈巧地在魏鷹揚的背部敲敲打打起來。
魏鷹揚這段的確是很辛勞,見青兒如此體貼整個人進到了溫柔鄉,閉起眼睛開始舒適地享受了起來,銅鏡中反射出他那張英俊而有些疲憊的臉。
“公子,離皇上限定的日期越來越近了,不知公子案件進展如何了?”
青兒一邊給魏鷹揚按摩一邊小心翼翼地問到,生怕觸碰到魏鷹揚哪根神經。
銅鏡中的那張臉上的眉毛皺了起來,很明顯魏鷹揚並不想談論此事。
青兒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憂心忡忡地道:“公子,奴家可真的是為你擔心死了,你看你都多久沒來了,我都不知道你在外面怎麽樣了。都怪青兒只是個女流之輩,不能為公子排憂解難。”
說著說著,甚至還掉起了眼淚,珍珠般的眼珠掉落在魏鷹揚的肩頭。魏鷹揚原本閉著的眼睜開了,皺著的眉也舒展開來,他心生憐惜知道青兒是真的擔心自己,一把拉過嬌滴滴的青兒為美人兒抹去眼淚,道:“青兒別擔心,會處理好的會處理好的。”
這話語氣是在安慰青兒還不如說是在安慰他自己。
青兒聽到這,眼珠子轉了轉,抽泣聲漸漸小了,道:“要我說實在抓不住,隨便找個人頂替了便是。既然誰都不知道誰兇手是誰,公子你說誰是誰便是了。”
青兒這話說得大膽,要知道這些命案可是皇上欽點要徹查的,若真是隨意找個人來頂替那可是欺君的大罪。可魏鷹揚聽了心裏卻哄一下炸開了,像是茅塞頓開,只是沈默了片刻,原本還憂心忡忡頓的心頓時找到了出路。
男子抓過青兒的手,猛啄了一口,高興地道:“青兒,你可真是我的寶貝。”
說完一把扛起青兒就往大床上走。
被魏鷹揚看在肩上的青兒忽而輕蔑地笑了起來,原本古家哥哥和她說這個幾乎時他還擔心魏鷹揚沒那個膽去做,卻不想這麽容易就上了勾。看來段皇的限期確實把他折磨得夠嗆,加上魏鷹揚也是實在是看中這個好不容易又拿回來的刑部侍郎的身份,所以才會這麽快就被自己牽著鼻子走。
457貴公子獄中尋歡(二更)
那晚過後,魏鷹揚很快就抓到了震驚邕都的十幾起命案的殺人兇手。刑部的效率變得異常的高效,犯人當晚就畫押簽字,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被魏鷹揚帶領的執行隊拖到了菜市場斬首,血淋淋的頭顱大掛三日以示警戒。
與此同時朝廷中魏家的擁護者更是上書聖上,對魏鷹揚的能力大肆表揚,說什麽刑部侍郎年輕有為、頂住壓力為民除害,懇請皇上予以嘉獎。
當消息從宮外傳入宮中時,霓妃正在霓虹宮給小皇子餵奶,上次魏穆清進宮來看她就是為了魏鷹揚的事情來的,這下好了,自己都還沒和皇上提魏鷹揚就把事情辦好了,也省得她操心了。
想到這,霓妃甚為滿意,她拍了拍繈褓裏的小皇子,將嬰兒遞給了一旁的奶媽。
小皇子明顯還沒有吃飽,離開霓妃的瞬間便哇哇地大哭起來了,但是霓妃看都沒看一眼,反而頗為厭煩地朝奶媽揮了揮手,道:“帶下去,以後除了皇上過來,其餘時候餵奶的工作你來便是。”
奶媽唯唯諾諾地點了頭,不敢多留,趕緊抱著小皇子走遠了。
這位奶媽是在小皇子出生後才被緊進霓虹宮的,幾個月以來霓妃餵奶的次數屈指可數,一開始奶媽還以為宮裏的娘娘們都是這樣嬌貴不願親自動手,可呆的時間久了越來越發現霓妃娘娘對小皇子很是厭惡,有時甚至會用力地掐自己的親生兒子,將小皇子的身上掐出一道道淤痕。還有很多行為舉動,根本就不向一個親生母親所為。
當然,皇上過來探望小皇子時霓妃的表現可就不一樣了。但是這個從鄉下臨時被召進宮的奶媽從宮女口中知道上一任奶媽就是話太多了被扔進井裏了,所以也不敢多說什麽,每天只是做著分內的事,最多也是在給小皇子換尿布時偷偷在嬰兒淤青的地方抹上一些藥膏。
魏延年對魏鷹揚也甚為滿意,認為向來紈絝無用的兒子終於做了件像樣的事,享受著黨羽和門客對自己兒子的表揚,還有那些虎父無犬子的稱讚。在衍深府吃了虧丟了洋相的魏穆清也一掃之前郁抑的心情,前後為自己的好弟弟縫制了新衣。
小皇子出生後,魏家雖說看起來大受重視,但自從兩位王爺從邊疆班師回朝後,處處受挫已經很久沒有什麽值得高興的喜事了。魏鷹揚如期破案,破的還是如此受關註的大案,讓魏府一時又成為了邕都裏的焦點。
就在魏府全府上下等著皇上賜封嘉獎的時候,一份訴狀卻悄然地貼滿了邕都的大街小巷,甚至貼在了各大官府機構和皇宮的城墻之上。似乎就是一夜之間的事,可誰也不知道貼狀紙的人是誰,百姓們只是在第二天起床買早點的時候發現了那份血淋淋的控訴書。
控訴書聲淚俱下地寫著魏鷹揚亂抓無辜、拿人頂包屈打成招的經過,書上寫的有理有據,每一項控訴都有具體的證據,時間節點也能一一對應,傳得是滿城風雨。魏府得知此事後第一時間就派出家丁上門撕扯訴狀書,可是都城裏的百姓和官吏早就已經看過了。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影響極大,其他幾大世家還有與魏延年魏鷹揚有過過節的官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讓在朝為官的門客聯名上諫彈劾,段皇為平民義,讓人將魏鷹揚捉進了大牢。
負責查案辦事的本是刑部職責,魏鷹揚這個刑部侍郎被捕,沒人擔當起審核魏鷹揚的任務,於是乎又是一道聖旨,打了勝戰回都閑了好一陣子的昔日女令尹“陳洛”再一次登上了官場的舞臺,一躍成為了刑部侍郎,全權負責核查此事。
魏延年當然也不會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鋃鐺入獄,開始調動人手從中斡旋。霓妃也多次去找段皇,可段皇一邊讓霓妃將心放在肚子裏一邊表達了自己的為難。說什麽事情影響太大了不查不足以平民憤,還和霓妃解釋說自己是相信魏鷹揚不會做如此欺君之事的,之所以讓那個女令尹來做刑部侍郎其實是在幫她的好侄兒,說自己也給了那女令尹期限,若是查不出個所以然直接以失職論處,發配巴蜀。
可是眾人都知道魏家和“陳洛”的恩怨,一時間邕都的氛圍緊張起來,但其中多的還是些看熱鬧的人。
蘇塵落接到上任刑部侍郎的聖旨時,剛從外邊回府,看到曹公公手裏的聖旨時並沒有多大的意外。看完聖旨後,蘇塵落心中了然,段皇那個老狐貍見自己久未動手,是在拿著鞭子趕著她行動了。
走馬上任的第一天,蘇塵落就去刑部的大牢裏看了魏鷹揚。有了魏府的打點,再加上刑部的人都曾是魏鷹揚的下屬,那廝在大牢裏住得可謂是活色生香。魏府的家丁魏璉甚至不知道從哪為魏鷹揚找來了幾個美女,活生生地把大牢變成了小型的怡紅樓。
蘇塵落進到大牢時,魏鷹揚正抱著幾個美女在卿卿我我,旁邊的桌子上還擺著冒著香氣的燒雞。
魏鷹揚隔著老遠就看到了身著官服的蘇塵落,男子並未理會,依舊沈迷在自己的溫柔鄉中,知道蘇塵落走到那間大牢的門口,魏鷹揚的手還放在其中一個妓女的衣服裏大力揉搓著。
看到如此不堪入目的景象蘇塵落皺了皺眉,輕咳了兩聲讓牢獄將閑雜人等清退,可卻沒一個敢動手的。
見狀,魏鷹揚得意地挑了挑眉,笑到:“怎麽了陳大人?看不爽?嫉妒了?你這樣的母老虎去邊疆的這兩年裏成天混在男人堆裏,想必也沒被男的這樣揉搓過吧哈哈哈哈哈”
魏鷹揚一邊說手上還加大了揉搓力度,引得那名被他攬在懷裏的美女嬌媚地叫了幾聲,整個牢房裏充斥著靡迷的氣息。
蘇塵落並未把魏鷹揚的挑釁放在心上,少女只是笑了笑,清退了身旁的牢獄,這才風輕雲淡地開口道:“我怕你那好姐姐魏穆清才是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吧?送上門了人都不要。”
對於這種無恥的人,蘇塵落自然有她的辦法。果然,當聽到自己姐姐被羞辱魏鷹揚一下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大喝一聲朝蘇塵落沖了過去。
蘇塵落眼疾手快地避開了魏鷹揚的攻擊,一個側身幹脆利落地將自己帶過來的銬鏈銬在了魏鷹揚的腳上,再用佩刀將男子的兩只手反扣住、
關進刑部大牢的每一個犯人都要帶上腳銬手鏈,可礙於魏鷹揚的身份,大牢中沒有一個牢獄敢對魏鷹揚動手。蘇塵落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所以只能由她親自來做了。
手腳都被束縛住了的魏鷹揚摔倒在地變得狂躁起來,開始大力地嘶吼,但由於行動受制達不到蘇塵落只能拿過來扶他的那些個幾女出氣,連踢帶踹把那些女人揍得鬼哭狼嚎,不一會兒幾個礙事的妓女不用蘇塵落趕自己就跑出去了。
牢房裏頓時只剩下蘇塵落和魏鷹揚兩個人了,蘇塵落並未理會發了狂的魏鷹揚,自己找了個位置坐好了,慢條斯理地吃著桌上的烤雞,在一旁看著被銬住的魏鷹揚發瘋發狂。直到那只香噴噴的烤雞見了骨,魏公子都還沒安靜下來。
蘇塵落在心底感慨了一下魏鷹揚還真是精力旺盛的暴躁型人格,拍了拍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鼓著個大肚子走了。臨走前還特地吩咐了牢獄誰要是敢靠近服侍魏家公子哥,就把那人給一起關起來。
話還沒說完,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方的樓梯上傳了進來。
“唉,這兒怎麽這麽暗啊,你們得多點擊盞燈啊。還有這這這,怎麽那麽多灰塵,你們難道都不掃的嗎?”
蘇塵落循著聲音一擡頭,就看見了拿著一個手帕捂著鼻子從臺階上走下來的吳思宸了。
458再出命案驚眾人(三更)
吳思宸年齡雖然不大但是交友廣泛,上到皇親國戚下到三教九流,什麽朋友都有。刑部大牢裏的牢獄們顯然有幾個是這個吳家這個小公子的座上客,見到進來了非但沒有趕甚至還打起招呼來。
其中的一個牢獄頭子笑瞇瞇地上前,對捏著鼻子走下來的吳思宸道:“小公子,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吳思宸拿著手中的白色手帕在鼻子周圍扇了扇風,捏著嗓子回到:“我這不是來探望探望魏家哥哥的嘛~”
聽完吳思宸的話,在場的牢獄們都面露難色。魏鷹揚和吳思宸想來看不上眼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是個人都知道吳思宸今兒來是來看魏鷹揚笑話的。
吳思宸並沒有理會面面相覷的牢獄們,而是徑直走到了蘇塵落的身邊,熟絡地和蘇塵落說著話。
“我的好姐姐,恭喜你啦。要我說刑部侍郎這身官服還是你穿起來有氣派,魏家哥哥穿著跟沒吃飽的挑水泔夫似的。”
小孩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哥哥地叫得甜,但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他在捧誰損誰。為營養杯灌進大牢時,眾牢獄都以為這不過是走走過場,再加上宰相府那邊打了招呼沒人敢為難魏鷹揚。這會見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居然還和吳思宸認識,牢獄們對蘇塵落都高看了幾分。
蘇塵落對吳思宸的損人功夫是見怪不怪了,從看見他那一刻就知道他是來看魏鷹揚落難的,笑了笑回到:“你那魏哥哥正在裏邊發狂呢,小心點別被揍到了。”
吳思宸調皮地笑了笑,頗為得意地道:“姐姐當心,我什麽時候吃過虧。”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有一名衙役急急忙忙地沖進了大牢裏,來到蘇塵落身邊時差點剎不住車,上氣不接下氣地朝蘇塵落匯報道:“大...大人不好了,有人來報案在城北的塔樓上發現了兩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總府衙門的人已經趕過去了,左大人讓我來通知您。”
聽完那衙役的話,在場的人都倒抽了口冷氣。又來了,這起命案死者的死法和之前那十幾起兇案的一模一樣,這就說明兇手根本就沒有被抓住!
蘇塵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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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擺了擺手,繼續道:“沒事沒事,你先讓你的丫鬟將文樂姐放了,還有衍十哥你快起來,別跪著了。”
博修看到罵罵咧咧的薇兒口中的半截舌頭了,對薇兒很是害怕,但又擔心平時和自己捉迷藏的文樂於是只能求助魏穆清了。
這時候踩著文樂的薇兒很好地詮釋了什麽叫皇上不急太監急,博修的話音剛落下,她一個激動就松開了踩在文樂身上的腳,走到博修身邊張牙舞爪地回到:“不能啊小王爺,你剛剛還說了自己被這個賤女人給打了,你別怕我們小姐在這,會為你出氣的。”
薇兒話還沒說完,蘇塵落找準時機,反手就對走到身邊的她來了一巴掌。這一巴掌蘇塵落時代了十二分力氣的,原本嘰嘰喳喳的薇兒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蘇塵落還敢對她出手,被掀得腦袋冒了金星,不可置信地捂著臉瞪大了眼,道:“你...你竟敢打我?”
蘇塵落白了她一眼:“很奇怪?打的就是你!我們小王爺和你家主子說話,你算哪根蔥?竟然插起話來?我們小王爺說什麽就是什麽,還輪得到你這樣一個雜碎在這指手畫腳?”
被蘇塵落打得生疼的文樂腦袋瓜有些吃不消,隱隱覺得這罵人的話似乎在哪裏聽過。
她何止是聽過,這些話本就是她用來罵文樂的,不過被蘇塵落改了幾個字眼。
蘇塵落罵完薇兒並沒有停下來,而是輕蔑地掃了眼對面的臉色鐵青的魏穆清,悠悠地開口道:“魏小姐,你這還是急不可耐啊。接你過門的八擡大轎都還在樹林裏長著沒做好,這就急不可耐的帶著只瘋狗上門來宣誓主權,也不看看這衍深府是不是你該來的地。”
少女一把拎著博修的領口將他挪到了自己的身後,朝魏穆清走去。
蘇塵落一邊走一邊說著話,眼睛死死地盯著魏穆清那雙嬌媚的眼。魏穆清顯然被蘇塵落眼睛裏蹦發出來的氣勢給嚇住了,被逼得練練往後退,最後退到了院子裏的小湖邊緣。
被打了一巴掌的薇兒看到自己主子這副模樣,也顧不上這麽多趕緊想上前幫忙,誰知一旁的文樂早就爬了起來,許是蘇塵落的那一巴掌鼓舞了士氣,小丫鬟一把就沖上去把欲想往前的薇兒給攔下來,兩個小丫鬟很快就扭打成了一團。
跪在地上的衍十見到文樂吃了虧,再也顧不上什麽好男不打女人,沖上前去就對抓著文樂頭發的薇兒來了一腳,把那趾高氣揚的丫鬟踹飛了兩米之遠。
被逼到了小湖邊上的魏穆清看見自己的丫鬟吃了虧,眼下自己也快自身難保,她知道蘇塵落這兩年能在邊疆的戰亂連連中生存下來,武功絕對不低,自己斷然是打不過她的。本來不過是想借著手中皇上下的賜婚聖旨在衍深府走一遭,殺殺蘇塵落的銳氣順便衍深府裏的下人都掂量好輕重,卻沒想到衍深府裏的下人們居然都這麽擁護蘇塵落了。
看見原來朝自己求救的小王爺博修也很喜歡蘇塵落的樣子,這才反應過來小孩兒剛剛在園院子裏碰到時的那一番說辭不過是他想逃脫上學的誇張借口而已。
魏穆清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蘇塵落,道:“你想幹什麽?謀殺王妃不成?”說完又對遠處對薇兒拳打腳踢的文樂,有些歇斯底裏地喝道:“你們都反了!別忘了我才是這個王府裏的女主人!”
聽到魏穆清的話,蘇塵落冷笑了一聲,道:“魏小姐,我再教你一個道理。是你的東西你從來都不用朝人大聲宣誓主權,因為沒必要。那些大聲朝世人嚷嚷的人,是因為不確定,沒有安全感。很不幸眼下的你,是後者。”
“不。”
魏穆清聽完蘇塵落的話後,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眼光突而一轉,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進了院落,眼裏放出光芒,得意地對面前的蘇塵落小聲地道:“看著吧,今天過後你就回從我的地盤上消失。”
說完,魏穆清伸出雙手網蘇塵落身上一推,將蘇塵落推到在地,而她自己也由於力的反作用腳下一滑,整個人跌進了小湖中。
455美人湖中丟洋相(四更)
魏穆清的那一跌,除了她和蘇塵落兩人,由於視角原因在院落裏的其他人所站位置看過去,都是蘇塵落將魏家小姐推入湖中的,包括剛得了魏穆清大鬧衍深府匆匆從軍中趕回的段博衍。
段博衍擔心蘇塵落會吃虧,得到府裏下人的匯報丟下開會到一半眾人立馬就騎馬回了府,剛進院落便看見魏穆清落水的那一幕。
尖叫聲瞬間響徹了衍深府的上空,薇兒雖然舌頭被割了一半,但並不影響她的大聲尖叫。她跑到湖邊指著被魏穆清推到在泥地上的蘇塵落,大聲罵到:“你這心狠手辣的賤女人。”
罵完這一句,才想著去撈自己的主子。可薇兒並不會游泳,只能站在岸邊拍大腿,嚷嚷著讓衍深府裏的下人趕緊救人。看到段博衍焦急地走了過來趕緊指著湖裏的魏穆清對段博衍道:“王爺...快,救救我們家小姐。”
段博衍皺著眉看了一眼掉進湖裏不斷地撲騰著的魏穆清,並沒有理會薇兒,徑直走到了地上的蘇塵落面前,蹲下自己高大的身子,眼神裏滿是擔心,開口道:“摔到哪了沒?”
蘇塵落搖了搖頭,道:“我能有什麽事啊。”
戰場上的摔傷可比這些要嚴重得多,蘇塵落之所以坐在地上不起來不過是盤腿在看小湖裏不斷撲騰著的魏穆清。
段博衍看著她那副看熱鬧的表情,不禁啞然失笑,心道:是啊,這小東西什麽時候吃過虧。
衍深府裏的下人們聽到動靜,紛紛往博修院落聚了過來,圍在小湖邊上的人也越來越多,但沒有一個伸出援手去救魏穆清的,氣得薇兒在一旁拍著大腿罵到:“這就是你們衍深府的待客之道?”
文樂聽了嗤之以鼻,回道:“這會又知道自己是客人了?剛剛不是以主人自居嗎?”
這話把薇兒嗆得開了開嘴,卻又不知道如何反駁,就算薇兒再沒有眼力界,也看得出段博衍並不想伸手救自家小姐。
蘇塵落看魏穆清吃了好幾口水,原本還捏著嗓子大叫段博衍救她的大小姐顯然快支撐不住了,少女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塵土剛想開口說話就被站在身邊的段博衍一個橫腰給抱了起來。
原本蘇塵落還想掙紮掙紮,卻被段博衍小聲地給喝住了。男子低頭看了懷中的少女一眼,道:“別動,裙子臟了被下人看見就不好了。”
蘇塵落住進衍深府之後,又一次來了月事還不知道,裙擺都臟了還大大咧咧地滿院子地跑,要不是文樂看見了和她說她都要臟著裙子去和衍息那些侍衛比賽捉魚了。自那以後,蘇塵落心裏總是提防著,生怕那天自己再像上次那樣露醜。這會聽到段博衍這麽一說,還以為真的是臟了褲子,雙手不由自由地環緊了男子的頸脖,任由他那樣抱著。
感覺到了蘇塵落的反應,段博衍嘴角掛起了得逞的笑,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眼光,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蘇塵落就想離開,經過博修身邊時看了小孩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我有空再收拾你。
衍深府裏的下人對於自家王爺的舉動早就見怪不怪了,紛紛裝作沒看見,倒是薇兒,見到段博衍這就要走了,趕緊連哭帶求想讓段博衍救救她家小姐。
段博衍沒給薇兒再多的眼神,理都沒理他,就像剛剛那樣忽視了這個丫鬟,抱著蘇塵落離開了院落。
博修得了自己皇兄警告的眼神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旁,知道那被拔了半根舌頭的丫鬟跪著求自己,小孩才反應過來那個說要幫自己收拾大將軍的漂亮姐姐還在小湖裏泡著。
他撓了撓頭,沖著湖裏還在不斷掙紮的魏穆清道:“魏姐姐,這小湖很淺的,我前些日子還摔進去過,都沒我高,你快試著站起來看看。”
出於對博修的安全著想,段博衍讓工匠們把博修院子裏的這個小湖挖得很淺,不過是觀賞用,這是衍深府裏眾所周知的事了。所以段博才不去理會薇兒那聒噪地求助、蘇塵落才會放心地坐在一旁看熱鬧,衍深府的這些下人們在聽到薇兒說是蘇姑娘推魏穆清下湖時,一瞬間就識破了這個謊,若蘇塵落真想害魏穆請也不會傻到做這種無用功。
反倒是魏穆清抱著要陷害蘇塵落的心理,以為段博衍見到自己被蘇塵落推下湖會救自己,掉下去就開始掙紮也並不知道這小湖很淺。聽了博修的話後,又羞又惱,喝了滿肚子的湖水不說,還出了這麽大的洋相。
其實博修後邊還想告訴魏穆清他有事夜裏起來,嫌夜壺不好用有時還會偷偷跑到院子裏朝小湖尿尿,但看見她連喝了幾口水還是硬生生地把後邊的話給吞回去了。
魏穆清大鬧衍息府就以這麽個笑話結束了,原先聚集在衍深府門口又被魏穆清和薇兒趕走的夫人小姐們,見魏穆清進府時氣勢洶洶的,還以為正室忍不下那口惡氣終於出手要治治那位被二王爺寵愛有嘉的女令尹了,哪知道最後卻是這樣的結局。
那天衍深府裏目睹魏穆清洋相的下人不在少數,雖然段博衍出於紳士的角度為魏家小姐考慮,下了命令讓下人們別亂傳,衍深府裏的下人們雖然憋得慌但的確一個都沒有說出去。這事之所以被邕都裏的達官貴人所知,還是拜博修所賜。
那件事過去後的沒幾天,閑不住的吳思宸書癮上來了,得知段博衍軍中有事去了城北的軍營便帶著美酒到了衍深府,想找蘇塵落道個歉順便套套話,哪怕是聽得一出的《水滸傳》也好。不想,蘇塵落為了調查黎戈一家三口的事也早早地出了門,整個衍深府就剩被段博衍關了禁閉的博修在家。
吳思宸看到博修這小破孩是垂頭喪氣,自覺沒趣。前些日子帶著他從宮裏逃學去了趟怡紅院見見世面,這事被蘇塵落和段博衍知道之後,吳思宸挨了不少罵,這會他自然是不想再帶著博修玩了。
哪知博修這小孩被關禁閉關得好多天了,這會好不容易見到個可以陪著玩的拉著吳思宸不肯放手。小破孩還惦記著怡紅院的事,不斷詢問那天紅樓裏有什麽新鮮事。
吳思宸被纏得沒辦法,只得開了那壺酒一邊喝著一邊教訓著博修,讓他好好讀書別整天不學好。
兩人一來二去地聊著,博修便把那天魏穆清大鬧衍深府的事告訴了吳思宸。本來博修就是那麽隨口一說,喝著酒的吳思宸倒是來了興致,聽完後將那酒壺子瀟灑地一扔拍了拍手掌,醉醺醺地走了。
那天過後,魏穆清在衍深府裏出洋相的事便一傳十十傳百,傳遍了邕都的上乘社會。有愛慕這個邕都第一美人的公子書生表示該死不可信,但更多的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女兒們,每次私下裏聚會都還議論上半天,還添油加醋了不少,仿佛當時狠狠教訓魏穆清被段博衍抱著離開的就是她們自己一般的驕傲。
魏府對外面的滿城風雨不是沒有聽見,事發當天魏延年看見魏穆清濕漉漉地從衍深府回來時,詢問了事情的經過。得知是魏穆清自己把事情辦砸後恨鐵不成鋼地教訓了魏穆清一通,不舍得懲罰自己的寶貝女兒,倒是把隨同前去的薇兒打了個半死。
魏延年並不是沒有采取過行動,意識到段皇似乎已經默認了蘇塵落住在衍深府一事,一邊讓霓妃向段皇吹枕邊風,一邊鼓動自己的幕僚和支持者上書段皇予以為幾個適婚王爺晚婚。但這些行動並未取得多大的成效,段宣皇那只老狐貍一邊笑瞇瞇地答應一邊命令術士尋找黃辰吉日,但最後卻以慈和太後剛逝未滿三年皇族不適合興辦大典結束。
其實大典不可以操辦,小型的結婚儀式還是可以進行的,就是說不用八擡大轎簡單的搞個儀式成親也行。這段皇狡猾就狡猾在料準了魏延年貴為一國宰相為了面子絕對不準許自己的唯一的女兒被這樣娶進皇家大門,果然,魏延年和魏穆清一合計,即使清楚段皇不過是打著慈和太後的名義拖延時間,但也不好說些什麽。並且,這個時候,另一件更讓他們兩兄妹頭疼的事發生了。
456花魁支招解困局(一更)
日子往前推,一眨眼離段皇給魏鷹揚的查案期限不剩幾日了,魏鷹揚原以為段皇不過是為了堵住朝臣的悠悠眾口安定民心,才做做樣子給自己下個死命令,畢竟都城裏一個月就出現了那麽多起命案實在是讓人人心惶惶。直到接二連三的催促令從皇宮裏出來,魏鷹揚才意識到段皇這次是玩真的,倘若自己不能按期查出眾起命案的真兇,好不容易拿回來的刑部侍郎位置真的會不保。
憂心忡忡的魏鷹揚再也喝不下花酒了,去逛紅樓的時間少了很多,一門心是撲在了查案上。原本也抽調總府衙門的左堂奕過來幫忙查案,左堂奕的破案率在邕都城裏是有目共睹的,但魏鷹揚老覺得左堂奕暗地裏是段博明派來檢視自己的,再加上他對總府衙門的人一直不待見,沒過幾天便將左堂奕趕了回去。
這樣一來,魏鷹揚手底下剩下能辦事的人便是少之又少,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
這天夜裏忙了一天卻絲毫沒有任何進展的魏鷹揚並沒有回府,他知道一回去肯定又會遭到自己父親這樣那樣的詢問,便騎著馬來到了怡紅院。
公事繁忙起來魏鷹揚已經很久沒來怡紅院了,但是因為那個像極了自己姐姐的青兒始終不肯答應魏鷹揚替她贖身接回府裏,所以魏鷹揚偶爾也還會為了青兒往怡紅院裏跑。
怡紅院還是像往常一樣張燈結彩的,姑娘們身著暴露站在門口攬著客人,燈紅酒綠的樓閣中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胭脂水粉味。老鴇見魏鷹揚進來先是面露吃驚,趕緊迎了上去,笑瞇瞇地道:“魏公子今兒怎麽有空來玩?想叫哪個姑娘陪呀?店裏新來了幾個雛兒我給魏公子你留著的。”
由於最近太多煩心事了,魏鷹揚的興致並不高,他煩悶地擺了擺手,道:“不必,我來找青兒的。”
說完輕車熟路地往二樓走,魏鷹揚早就很熟悉青兒的閨房在哪了,卻不想還沒邁開步子卻被老鴇攔住了。
魏鷹揚看到老鴇那還在那張老臉上為難的樣子,眉頭一皺,喝道:“麗娘,你該不是壞了規矩讓青兒接客了吧?”
魏鷹揚當初和吳思宸競拍青兒時,可是花了價錢。拍下之後對青兒更是寵愛有嘉,兩人如膠似漆了一段日子,當魏鷹揚提出要把青兒接回府裏仰著的時候,青兒害怕魏鷹揚被魏延年責罵不肯跟他回府,也沒仗著魏鷹揚對她的喜愛要求這個宰相家的公子哥在外邊買個府院將自己養起來。所以魏鷹揚對此很是滿意,認為青兒是真心實意替自己著想,於是每個月都會讓府裏的下人送來一大筆銀子把青兒給養在怡紅樓裏,特命老鴇不要再讓青兒接客了。
那老鴇聽到魏鷹揚這麽一問,趕緊否認:“哪裏哪裏,怎麽會?”
徐老半娘的老鴇對身邊的龜公使了個眼色,這才拿起手中的扇子拍了拍魏鷹揚的胸膛,繼續道:“魏公子你還不相信我麗娘嘛,青兒姑娘就在樓上等著你呢。我這不是見你太久沒來了想和你敘敘舊嘛,沒想到公子你心裏只想著青兒了,我看我這個老婆子是越來越沒有魅力了。”
魏鷹揚實在沒有心情和老鴇瞎扯,隨便打發了幾句邊往樓上走了。走到一半時剛好和樓上下來的一位客人碰著了,那人體格健壯肩膀極硬,一看便知是常年習武之人,兩人不過輕輕地一碰,便把魏鷹揚撞得生疼。
這位心氣不順的公子哥立馬罵了起來,“王八羔子走路不長眼啊?”
擡頭一看,見對方是一個穿著下等粗布的男人嘴上罵得是更兇了。
被魏鷹揚一頓臭罵的男人眉頭皺了皺,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了,但並沒有說什麽。
魏鷹揚見他那副樣子,更來氣了,道:“怎麽地?還想揍我不成。”
一邊說著話一邊還想往前湊,就在這時,剛剛被老鴇的顏眼色使喚走的龜公急急忙忙地從樓上下來了。他笑瞇瞇地走到兩人的中間,拉著魏鷹揚就往樓上走,說到:“魏公子你怎麽還在這,快,青兒姑娘等你好久了。”
聽到“青兒”這兩個字時,那名與魏鷹揚相撞的男子明顯楞了楞,右手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魏鷹揚晦氣地那男子吐了灘口水,這才轉頭在龜公的簇擁下走上了樓,而那名男子卻站在原冷冷地看著魏鷹揚的背影不說話,也不離開。直到老鴇麗娘發現了上到樓梯來叫他,男子這才反應過來,用力地咽下胸中的惡氣,跟著麗娘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熱鬧的大廳裏退了出來,來到了怡紅院的後院。
一進院子沒了其他人那老鴇便開始抱怨了,“呀喲餵,古將軍你這可是要我的命啊,下次你別來了,要不幹脆就出錢將青兒給贖走得了,反正你現在打了勝了軍銜俸祿肯定翻了好幾番,贖個人應該不成問題。你和青兒再這樣不清不楚下去被魏公子發現了我這紅樓可全完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剛剛可是費了渾身的解數才幫你拖住魏公子,讓龜公去給你們報信,膽兒都快嚇破了。”
老鴇拿著扇子還不斷地扇著風,嘴裏還一直說個不停。古晨黑著臉,顯然沒將麗娘的話聽進去,從懷裏掏出了一個錢袋比平時多給了麗娘幾錠銀子。
麗娘接過銀子後趕緊放進腰間,眼睛機警地看了看周圍,對面前的古晨道:“你快走吧快走吧,下次在遇到這種情況我可兜不住了。”
古晨聽後並沒有搭腔,擡頭朝二樓看了一眼。他所在的位置剛好能看到青兒的閨房,燈火照耀下,兩個身影已經抱在了一起。
只見這男子眉頭皺了起來,拳頭用力地握著,甚至還能看見皮膚下暴起的青筋,可也只是片刻,男子沒多說一個字,轉身離開了。
老板看了看古晨離去的背影,又將腰間的銀兩拿出來掂量了掂量,不屑道:“還真是個怪人。”
紅樓裏被大主顧包了的姑娘不少,但老鴇們並不會老老實實地就那麽不讓姑娘們接客,畢竟能當上花魁的每一位姑娘都有不少的傾慕者,青兒也不列外。那些額外的錢老鴇們是不賺白不賺,只要不被大主顧發現就好了。
不過青兒有些特別,她的雇主是魏鷹揚,邕都裏沒多少個人敢得罪了,倒是這位青兒還未出名之前就常常來的小軍官,每次怡紅樓找青兒也不做其他事,兩人就是喝酒彈琴說說話,所以青兒的貞身還在,成為花魁出閣那晚才能以那麽高的價錢賣給魏鷹揚。
進了青兒閨房的魏鷹揚迫不及待地就抱住了面容嬌美的青兒,她像極了自己的姐姐魏穆清,所以魏鷹揚才會對青兒如此的寵愛。換做其他人,按照魏鷹揚那變態的性子,早就被他打死在皮鞭之下了。
被魏鷹揚擁進懷裏的青兒卻不想往常那般熱情,她伸手攔了攔魏鷹揚伸過來的嘴,開口道:“公子別急,我聽說公子這段公務繁忙,肯定累了,來,這邊來,我給公子你按按。”
青兒說著話,便將魏鷹揚拉到了銅鏡前的椅子上,兩只小手靈巧地在魏鷹揚的背部敲敲打打起來。
魏鷹揚這段的確是很辛勞,見青兒如此體貼整個人進到了溫柔鄉,閉起眼睛開始舒適地享受了起來,銅鏡中反射出他那張英俊而有些疲憊的臉。
“公子,離皇上限定的日期越來越近了,不知公子案件進展如何了?”
青兒一邊給魏鷹揚按摩一邊小心翼翼地問到,生怕觸碰到魏鷹揚哪根神經。
銅鏡中的那張臉上的眉毛皺了起來,很明顯魏鷹揚並不想談論此事。
青兒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憂心忡忡地道:“公子,奴家可真的是為你擔心死了,你看你都多久沒來了,我都不知道你在外面怎麽樣了。都怪青兒只是個女流之輩,不能為公子排憂解難。”
說著說著,甚至還掉起了眼淚,珍珠般的眼珠掉落在魏鷹揚的肩頭。魏鷹揚原本閉著的眼睜開了,皺著的眉也舒展開來,他心生憐惜知道青兒是真的擔心自己,一把拉過嬌滴滴的青兒為美人兒抹去眼淚,道:“青兒別擔心,會處理好的會處理好的。”
這話語氣是在安慰青兒還不如說是在安慰他自己。
青兒聽到這,眼珠子轉了轉,抽泣聲漸漸小了,道:“要我說實在抓不住,隨便找個人頂替了便是。既然誰都不知道誰兇手是誰,公子你說誰是誰便是了。”
青兒這話說得大膽,要知道這些命案可是皇上欽點要徹查的,若真是隨意找個人來頂替那可是欺君的大罪。可魏鷹揚聽了心裏卻哄一下炸開了,像是茅塞頓開,只是沈默了片刻,原本還憂心忡忡頓的心頓時找到了出路。
男子抓過青兒的手,猛啄了一口,高興地道:“青兒,你可真是我的寶貝。”
說完一把扛起青兒就往大床上走。
被魏鷹揚看在肩上的青兒忽而輕蔑地笑了起來,原本古家哥哥和她說這個幾乎時他還擔心魏鷹揚沒那個膽去做,卻不想這麽容易就上了勾。看來段皇的限期確實把他折磨得夠嗆,加上魏鷹揚也是實在是看中這個好不容易又拿回來的刑部侍郎的身份,所以才會這麽快就被自己牽著鼻子走。
457貴公子獄中尋歡(二更)
那晚過後,魏鷹揚很快就抓到了震驚邕都的十幾起命案的殺人兇手。刑部的效率變得異常的高效,犯人當晚就畫押簽字,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被魏鷹揚帶領的執行隊拖到了菜市場斬首,血淋淋的頭顱大掛三日以示警戒。
與此同時朝廷中魏家的擁護者更是上書聖上,對魏鷹揚的能力大肆表揚,說什麽刑部侍郎年輕有為、頂住壓力為民除害,懇請皇上予以嘉獎。
當消息從宮外傳入宮中時,霓妃正在霓虹宮給小皇子餵奶,上次魏穆清進宮來看她就是為了魏鷹揚的事情來的,這下好了,自己都還沒和皇上提魏鷹揚就把事情辦好了,也省得她操心了。
想到這,霓妃甚為滿意,她拍了拍繈褓裏的小皇子,將嬰兒遞給了一旁的奶媽。
小皇子明顯還沒有吃飽,離開霓妃的瞬間便哇哇地大哭起來了,但是霓妃看都沒看一眼,反而頗為厭煩地朝奶媽揮了揮手,道:“帶下去,以後除了皇上過來,其餘時候餵奶的工作你來便是。”
奶媽唯唯諾諾地點了頭,不敢多留,趕緊抱著小皇子走遠了。
這位奶媽是在小皇子出生後才被緊進霓虹宮的,幾個月以來霓妃餵奶的次數屈指可數,一開始奶媽還以為宮裏的娘娘們都是這樣嬌貴不願親自動手,可呆的時間久了越來越發現霓妃娘娘對小皇子很是厭惡,有時甚至會用力地掐自己的親生兒子,將小皇子的身上掐出一道道淤痕。還有很多行為舉動,根本就不向一個親生母親所為。
當然,皇上過來探望小皇子時霓妃的表現可就不一樣了。但是這個從鄉下臨時被召進宮的奶媽從宮女口中知道上一任奶媽就是話太多了被扔進井裏了,所以也不敢多說什麽,每天只是做著分內的事,最多也是在給小皇子換尿布時偷偷在嬰兒淤青的地方抹上一些藥膏。
魏延年對魏鷹揚也甚為滿意,認為向來紈絝無用的兒子終於做了件像樣的事,享受著黨羽和門客對自己兒子的表揚,還有那些虎父無犬子的稱讚。在衍深府吃了虧丟了洋相的魏穆清也一掃之前郁抑的心情,前後為自己的好弟弟縫制了新衣。
小皇子出生後,魏家雖說看起來大受重視,但自從兩位王爺從邊疆班師回朝後,處處受挫已經很久沒有什麽值得高興的喜事了。魏鷹揚如期破案,破的還是如此受關註的大案,讓魏府一時又成為了邕都裏的焦點。
就在魏府全府上下等著皇上賜封嘉獎的時候,一份訴狀卻悄然地貼滿了邕都的大街小巷,甚至貼在了各大官府機構和皇宮的城墻之上。似乎就是一夜之間的事,可誰也不知道貼狀紙的人是誰,百姓們只是在第二天起床買早點的時候發現了那份血淋淋的控訴書。
控訴書聲淚俱下地寫著魏鷹揚亂抓無辜、拿人頂包屈打成招的經過,書上寫的有理有據,每一項控訴都有具體的證據,時間節點也能一一對應,傳得是滿城風雨。魏府得知此事後第一時間就派出家丁上門撕扯訴狀書,可是都城裏的百姓和官吏早就已經看過了。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影響極大,其他幾大世家還有與魏延年魏鷹揚有過過節的官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讓在朝為官的門客聯名上諫彈劾,段皇為平民義,讓人將魏鷹揚捉進了大牢。
負責查案辦事的本是刑部職責,魏鷹揚這個刑部侍郎被捕,沒人擔當起審核魏鷹揚的任務,於是乎又是一道聖旨,打了勝戰回都閑了好一陣子的昔日女令尹“陳洛”再一次登上了官場的舞臺,一躍成為了刑部侍郎,全權負責核查此事。
魏延年當然也不會看著自己的寶貝兒子鋃鐺入獄,開始調動人手從中斡旋。霓妃也多次去找段皇,可段皇一邊讓霓妃將心放在肚子裏一邊表達了自己的為難。說什麽事情影響太大了不查不足以平民憤,還和霓妃解釋說自己是相信魏鷹揚不會做如此欺君之事的,之所以讓那個女令尹來做刑部侍郎其實是在幫她的好侄兒,說自己也給了那女令尹期限,若是查不出個所以然直接以失職論處,發配巴蜀。
可是眾人都知道魏家和“陳洛”的恩怨,一時間邕都的氛圍緊張起來,但其中多的還是些看熱鬧的人。
蘇塵落接到上任刑部侍郎的聖旨時,剛從外邊回府,看到曹公公手裏的聖旨時並沒有多大的意外。看完聖旨後,蘇塵落心中了然,段皇那個老狐貍見自己久未動手,是在拿著鞭子趕著她行動了。
走馬上任的第一天,蘇塵落就去刑部的大牢裏看了魏鷹揚。有了魏府的打點,再加上刑部的人都曾是魏鷹揚的下屬,那廝在大牢裏住得可謂是活色生香。魏府的家丁魏璉甚至不知道從哪為魏鷹揚找來了幾個美女,活生生地把大牢變成了小型的怡紅樓。
蘇塵落進到大牢時,魏鷹揚正抱著幾個美女在卿卿我我,旁邊的桌子上還擺著冒著香氣的燒雞。
魏鷹揚隔著老遠就看到了身著官服的蘇塵落,男子並未理會,依舊沈迷在自己的溫柔鄉中,知道蘇塵落走到那間大牢的門口,魏鷹揚的手還放在其中一個妓女的衣服裏大力揉搓著。
看到如此不堪入目的景象蘇塵落皺了皺眉,輕咳了兩聲讓牢獄將閑雜人等清退,可卻沒一個敢動手的。
見狀,魏鷹揚得意地挑了挑眉,笑到:“怎麽了陳大人?看不爽?嫉妒了?你這樣的母老虎去邊疆的這兩年裏成天混在男人堆裏,想必也沒被男的這樣揉搓過吧哈哈哈哈哈”
魏鷹揚一邊說手上還加大了揉搓力度,引得那名被他攬在懷裏的美女嬌媚地叫了幾聲,整個牢房裏充斥著靡迷的氣息。
蘇塵落並未把魏鷹揚的挑釁放在心上,少女只是笑了笑,清退了身旁的牢獄,這才風輕雲淡地開口道:“我怕你那好姐姐魏穆清才是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吧?送上門了人都不要。”
對於這種無恥的人,蘇塵落自然有她的辦法。果然,當聽到自己姐姐被羞辱魏鷹揚一下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大喝一聲朝蘇塵落沖了過去。
蘇塵落眼疾手快地避開了魏鷹揚的攻擊,一個側身幹脆利落地將自己帶過來的銬鏈銬在了魏鷹揚的腳上,再用佩刀將男子的兩只手反扣住、
關進刑部大牢的每一個犯人都要帶上腳銬手鏈,可礙於魏鷹揚的身份,大牢中沒有一個牢獄敢對魏鷹揚動手。蘇塵落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所以只能由她親自來做了。
手腳都被束縛住了的魏鷹揚摔倒在地變得狂躁起來,開始大力地嘶吼,但由於行動受制達不到蘇塵落只能拿過來扶他的那些個幾女出氣,連踢帶踹把那些女人揍得鬼哭狼嚎,不一會兒幾個礙事的妓女不用蘇塵落趕自己就跑出去了。
牢房裏頓時只剩下蘇塵落和魏鷹揚兩個人了,蘇塵落並未理會發了狂的魏鷹揚,自己找了個位置坐好了,慢條斯理地吃著桌上的烤雞,在一旁看著被銬住的魏鷹揚發瘋發狂。直到那只香噴噴的烤雞見了骨,魏公子都還沒安靜下來。
蘇塵落在心底感慨了一下魏鷹揚還真是精力旺盛的暴躁型人格,拍了拍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鼓著個大肚子走了。臨走前還特地吩咐了牢獄誰要是敢靠近服侍魏家公子哥,就把那人給一起關起來。
話還沒說完,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方的樓梯上傳了進來。
“唉,這兒怎麽這麽暗啊,你們得多點擊盞燈啊。還有這這這,怎麽那麽多灰塵,你們難道都不掃的嗎?”
蘇塵落循著聲音一擡頭,就看見了拿著一個手帕捂著鼻子從臺階上走下來的吳思宸了。
458再出命案驚眾人(三更)
吳思宸年齡雖然不大但是交友廣泛,上到皇親國戚下到三教九流,什麽朋友都有。刑部大牢裏的牢獄們顯然有幾個是這個吳家這個小公子的座上客,見到進來了非但沒有趕甚至還打起招呼來。
其中的一個牢獄頭子笑瞇瞇地上前,對捏著鼻子走下來的吳思宸道:“小公子,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吳思宸拿著手中的白色手帕在鼻子周圍扇了扇風,捏著嗓子回到:“我這不是來探望探望魏家哥哥的嘛~”
聽完吳思宸的話,在場的牢獄們都面露難色。魏鷹揚和吳思宸想來看不上眼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是個人都知道吳思宸今兒來是來看魏鷹揚笑話的。
吳思宸並沒有理會面面相覷的牢獄們,而是徑直走到了蘇塵落的身邊,熟絡地和蘇塵落說著話。
“我的好姐姐,恭喜你啦。要我說刑部侍郎這身官服還是你穿起來有氣派,魏家哥哥穿著跟沒吃飽的挑水泔夫似的。”
小孩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哥哥地叫得甜,但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他在捧誰損誰。為營養杯灌進大牢時,眾牢獄都以為這不過是走走過場,再加上宰相府那邊打了招呼沒人敢為難魏鷹揚。這會見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居然還和吳思宸認識,牢獄們對蘇塵落都高看了幾分。
蘇塵落對吳思宸的損人功夫是見怪不怪了,從看見他那一刻就知道他是來看魏鷹揚落難的,笑了笑回到:“你那魏哥哥正在裏邊發狂呢,小心點別被揍到了。”
吳思宸調皮地笑了笑,頗為得意地道:“姐姐當心,我什麽時候吃過虧。”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有一名衙役急急忙忙地沖進了大牢裏,來到蘇塵落身邊時差點剎不住車,上氣不接下氣地朝蘇塵落匯報道:“大...大人不好了,有人來報案在城北的塔樓上發現了兩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總府衙門的人已經趕過去了,左大人讓我來通知您。”
聽完那衙役的話,在場的人都倒抽了口冷氣。又來了,這起命案死者的死法和之前那十幾起兇案的一模一樣,這就說明兇手根本就沒有被抓住!
蘇塵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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