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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早就說過這個女人膽識過人,也聰慧無比,但心還是太軟存在著些不合時宜的婦人之仁。

這種仁慈,遇到別有用心的人,蘇塵落會很吃虧。

可隨即燕綏的俊眉就舒展開來了,他看著月光照射下綽灼的樹影,也許也正是因為這種仁慈讓蘇塵落這個人看起來才更加的真實,更加的有血有肉,而不是一個冷冰冰的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涼亭外的男子騎在馬上認真的思考了一小會,她多少歲來著?

腦海中浮現出蘇塵落那瘦弱嬌小的身軀。應該還不到20,卻比同齡女子甚至男子都經歷著更多的事,承擔著更多的責任。

男子不禁想到自己十六七歲時,不過也是在皇家練場跟著父皇從全國各地挑選而來的武將們在學習馬術和射擊。大漢的皇家練場雖是仿造真正的戰場來建造的,可裏邊的一兵一卒,一草一木都是在安全可控的範圍之內。不同於他和大漢的任何一個王子,蘇塵落是實打實的在真正的戰場上摸爬打滾的人,這也是燕綏這麽看重蘇塵落的一個原因。

燕綏的內心,對於那個眉宇間總是透露著英氣的女生是有些敬佩的。她似乎總是有自信有把握,即使情況再不利於自己,也能找到贏的希望。這也就是燕綏為何會把天平偏向大越的原因,她蘇塵落是越國人,自然會為了大越拼盡全力和自己圍剿胡人。

只要呼卡一死,呼烈也就絕了子肆,按照胡人的傳統,無子之人不配再做酋長,到時候北胡國內各個部落肯定會展開新一輪的酋長之爭,呼烈擔心自己的酋長之位還來不及,哪裏還有空餘之手還追究呼卡的死因。那時奪回被北胡侵占的城池就不是難事,只要大漢願意便可趁亂背上攻胡,但這一切都要在一個半月後贏了北胡人才有可能。

燕綏暗暗在想,倘若這次剿滅了北胡,不知蘇塵落會不會答應自己協同繼續攻胡。

寂靜的山林間,陣陣夜鷹嗷叫聲從遠處傳來,燕綏的思緒就此打斷,他看了一眼蘇塵落離開的方向,一個影子越來越近,不出片刻少女牽著馬來到了燕綏面前。

已經將錢袋子交給那夥山賊的蘇塵落看起來心情好了很多,想起豹哥收到錢袋時對自己千恩萬謝的模樣,那一股巨大的反差萌,讓她看到燕綏後笑了笑,風輕雲淡地說了句:“守財奴,我們走吧。”

話不多說,因為這事他們已經耽誤了很多行程,兩人會和後都快馬加鞭地往北趕路,哪知後半夜居然淅淅瀝瀝地下了些小雨。

天空仿佛就想傾倒過來的海洋,原來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了傾盆大雨。濃重的雨幕讓能見度越來越低,兩匹馬兒飛馳在泥濘的道路上濺起了無數的飛泥。

蘇塵落出來時沒帶雨蓑,反而是燕綏身上的那件墨色大袍居然是防水的,脫下來就塞給了蘇塵落。

看著自己身邊淋得跟落湯雞一樣的男子,蘇塵落終於肯承認燕綏這人雖然平日裏痞裏痞氣但總算有些男子氣概。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小破廟,兩人在叢叢雨幕中對視了一眼,隨後不約而同的勒住了馬繩,快速的躲進了道路旁的破廟中。

將馬兒拴好之後,蘇塵落脫下了燕綏的大袍在空中抖了抖,沾著的雨水宛如珍珠般從袍上掉落下來。

深冬夜裏夾雜在冷水中的雨水,拍打在人身上可不是鬧著玩的,蘇塵落雖然有了風帽和燕綏的大袍,但身上還是淋了些雨水,胸前和背部的衣衫濕了一大塊,手腳冰得厲害。

另一邊渾身濕透的燕綏已經手腳麻利的從破廟中找來了些破木,他將木頭架在一塊正在生火。

燕綏的身體素質極強,但經過剛剛那場大雨的沖刷還是覺得冷得有些發抖。他那薄唇已經凍得有些烏青,手也有些冷得有些僵,拿著一個火折子來來回回折騰了小半天也沒將火點起來。

蘇塵落系好馬繩過去時,他正皺著眉苦仇深恨地看著眼前將燃未燃的火堆,好像遇到了一個世紀難題一般。

177你很喜歡照顧人?(四更)

“我來吧。”

蘇塵落將手中的大袍扔到燕綏懷裏,示意他先擦擦身上的雨水。隨後接過火折子,來回搓了搓,“哢擦”一聲,一個細小的火光跳躍在空氣中,隨後面前的火堆很快被她給點燃起來。

“你看,厲害吧。”

少女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堆心下有些得意,她隨手一伸將那火折子第給燕綏,手上卻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回頭一看,只見燕綏光著膀子,一大片壯實的胸肌出裸露在空氣中。

“臥槽?你幹嘛?”

蘇塵落剛剛生火生德很認真,完全沒有註意到一旁的燕綏已經脫掉了身上濕透的衣衫,正朝火堆走過來。

“能幹嗎?衣服都濕了脫下來烤烤。”燕綏說著話高大的身子蹲了下來,他看了一眼蘇塵落指了指她胸前被雨水淋濕的地方,“都濕了不難受嗎?脫下來烤烤吧。”

話音還沒落,蘇塵落條件反射似的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胸口,剛做完這一動作卻覺得有些此地無銀的感覺,環在胸前的兩只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那麽緊張幹嘛?就你那點肉,相當於沒有一樣,脫光了估計比我的還小。”

“你他媽說什麽呢?”

一塊碎木從蘇塵落手中飛出,燕綏眼疾手快躲過了這一擊。

“喲,這還生氣了,還讓不讓人說實話啊?”

“燕綏!”

知道蘇塵落快要生氣了,某人終於閉了嘴,修長的右腿起,一只放在右膝上,斜靠著墻壁痞裏痞氣地看著一旁的蘇塵落。

暗紅燈光的照射下,蘇塵落的小臉顯得異常的紅潤,臉上的輪廓倒映在破廟的墻壁上,清晰可辨。她她手裏拿著一根小木棍正不停地撥弄著火堆,一邊撥弄一邊說到:“等雨小點了我出去打只兔子,午飯和晚飯都沒吃,一時半會也趕不上周內了,我們直接到鎮南關會和便是,你先瞇會今晚我來守夜。”

“你很喜歡照顧人嗎?”

“什麽?”

屋外時嘩啦啦的雨聲,屋內是劈裏啪啦柴火燃燒的聲音,蘇塵落一時沒聽清燕綏的話,停了手中的動作瞇著被煙熏得有些睜不開的眼睛看著他。

憨態可掬。

看到蘇塵落的模樣,這個詞第一時間蹦進了燕綏的腦海中。他難得正常地笑了笑,加大了聲音:“我說你是不是很喜歡照顧人?”

當聽清對面男子說什麽,蘇塵落翻了一個白眼。

“看在你借大袍給我避雨的份上照顧照顧你也不是不可以。”

“是嗎?”燕綏瞇著他那雙邪魅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蘇塵落,“我知道了,你不是喜歡照顧人,你是不喜歡欠人人情對吧?”

月黑風高,雨大廟破,兩人哪也去不了。蘇塵落瞟了一眼對面斜靠在墻上的男子,燕綏長得是不錯的,一張俊臉痞裏痞氣的不像段博衍那類的冰山美男,也不像段博明那類的陽光暖男,骨子裏老透著一股放浪不羈的痞氣。

蘇塵落這幾天也實在太累了,帶著燕靈連夜趕到言湊城後,又連軸轉快馬加鞭往鎮南關趕,加上今晚淋了些雨引發了舊疾讓她胸腔隱隱有些作痛,這會已經沒力氣和燕綏拌嘴了。

這荒郊的破廟裏,不似邕都總府衙門,有一大堆的刑事案件等著她去審判;也不似軍隊大營,有著無數的軍事等著她去處理。聽著破廟外淅淅瀝瀝的雨聲,蘇沈落漸漸安心下來。她撥弄好火堆身子往後一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也靠在了墻上,隨後揚了揚下巴示意燕綏繼續說下去。

燕綏看著少女軟和下來的神態,微微一怔:“我不過借了你袍子避雨你這就要挺著不適的身子去打獵找吃的還我人情,想必在邕都時,那兩個王爺幫過你不少忙,你這才會死心塌地地為他們賣命吧?贏了界首關大戰本可以風風光光的上報軍功返回邕都,卻選擇接受我的條件一起滅胡,在這事結束之後呢你要去哪?還要繼續為那兩個王爺披盔戴甲北攻我大漢嗎?”

蘇塵落此時已經閉上了眼睛,頭靠在冰冷的墻壁上休息著,燒得旺盛的火堆終於讓她有了些暖意。眼睛隨時閉著,但依舊能感覺到外面強烈的火光。

她微微側了側頭,“對啊,兩個王爺對我的幫助多著呢,我和那大越二王爺段博衍還有過婚約,等和你一起滅了北胡我那未婚夫也會帶著越軍北上,助我一起砍了你的向上人頭。所以你好好珍惜你那顆腦袋在你脖子上的日子,少惹本小姐生氣,不然哪天我一個不高興了沒準直接砍了你。”

對於蘇塵落狂妄至極的這番話,燕綏自然沒有當真,他笑了笑,心說那也要你有那個本事,目光越過跳動著的火苗落在蘇塵落身上時,少女已經歪著頭睡著了。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嬉笑到:“還說今晚來守夜呢,這會就睡著了。”

說完男子站起身來繞過火堆將手中的大袍披在了蘇塵落的身上,用手摸了摸少女的眉心將她緊蹙的眉頭推平,“真是操心的命,睡覺也不能自己放松放松。”

隨即轉身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解下自己的褲腰帶,想將身上的褲子脫下來烤烤。

“該死的暴雨,這褲子都能擰出一盆水來了。”

某人小聲嘀咕混合在霹靂巴拉柴火的爆裂聲中傳進了蘇塵落的耳朵裏,蓋在身上的軍袍傳出雄厚的男性氣息充斥在少女的鼻中。燕綏脫光了衣物,正在一旁擰水的動作和身影被火光放大,隱隱約約地穿過空氣打在蘇塵落的眼皮子上。

178待會跟在我身後(五更)

假意睡著的某人被推平的柳眉再一次皺了起來,蘇塵落被燕綏剛剛的話攪得思緒萬千。

是啊,她已經贏了漢軍,打贏了界首關戰役,趙乾也被大哥蘇星起擒住。他們已經掌握了宰相魏延年串通中趙乾陷害蘇氏一族的證據,隨時可以押往邕都向段皇申訴蘇家的冤屈。

眼下只要按照燕綏和她做好的計劃,剿滅了北胡人便可全身而退,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她這麽緊繃是為什麽呢?

一開始只是為了報答蘇家兩姐妹的恩情,假借蘇塵落的身份活在這亂世之中,目標近在咫尺,完成了這一切後她該何去何從?

蘇塵落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直以來她都是不斷地朝著為蘇家伸冤平反的目標朝前走著。目標完成之後呢?少女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一身潔白的身影,或許在這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自己會被那冰窖子迎娶過門吧。

想到這蘇塵落緊蹙的柳眉舒展開來,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往上翹了翹,滿足的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這樣的結局似乎也不賴。

少女帶著這樣的想法在這深冬暴雨的夜裏,漸漸屏蔽了身邊吵雜的風聲、火聲、雨聲,睡了過去。

燕綏是被皓躍的馬蹄聲給驚醒的,那匹汗血寶馬打他八歲起就跟著他,是純正的西域寶馬,又經過了宮廷馬師專業的訓練,除了脾氣差點警覺性很強。

後半夜,一輪陰冷的殘月掛在朦朧的夜空之中,廟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不是夾雜著幾聲驚雷傳進燕綏的耳朵裏,燕綏被皓躍驚醒的一瞬間立馬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寶劍。

劍不離身,身不離劍,這是他們這類人一直以來的習慣。此時的他已經穿上了早已烘烤幹的衣物,當聽到廟外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時,燕綏大手一揮用地上的黃土將那已經有些微弱的火堆給撲滅了。

他以為蘇塵落早就發現了廟外來勢洶洶的人嗎,卻遲遲不見對面蘇塵落所在的方向有任何的動靜,燕綏在黑暗中摸索迅速朝蘇塵落靠攏。

“誰?!”

蘇塵落的聲音在燕綏右手剛攀上她肩膀上的剎那響了起來,下一刻一個擒拿手燕綏的右手已經被少女拿住。

“噓,是我。”

燕綏迅速抽回了被蘇塵落擒住的右手,用力壓了壓她的肩膀,朝蘇塵落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驚醒過來的蘇塵落很快就註意到了廟外的腳步聲,來人似乎不少,起碼也有十個左右,而且似乎功夫不錯。

她在心裏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真是大意了居然要燕綏提醒才發現不對勁。

而在少女暗自罵著自己的同時,燕綏壓在蘇塵落肩頭的右手掌心卻感覺到了少女熾熱的體溫,即使隔著冬天裏厚重的衣料也燙得驚人。

兩人迅速的朝廟裏的佛像後一躲,待他們躲好之後燕綏壓低了聲音頗有些焦急地向身邊做好防守的少女問到:‘你發燒了?還好嗎?”

剛醒來的蘇塵落頭有些昏沈,她已經感覺到了自己此時驚人的提體溫,胸腔也仿佛壓了千斤重的石塊,疼得厲害,但她還是搖了搖頭。

“沒事,死不了,不會拖你後退。”

“別逞能,聽聲音來的人不少內功不錯,等會跟在我身後。”

蘇塵落知道自己是舊疾覆發,全身上下冷得厲害,這會臉色已經有些蒼白,此時強撐只能添亂,她很清楚什麽狀態做什麽樣的事。這一次少女沒有反駁,而是朝超燕綏點了點頭。

狂風大作,暴雨呼嘯,很快,那夥人便踏著泥水進到了破廟之中。原本烏黑的破廟被來人燒著松油的火把照亮,蘇塵落順著火光看過去,來人不多不少剛好有十個。每人身上都帶著草帽披著雨蓑,看不清他們的樣貌。

“頭~兩匹馬還在那拴著,火星也還是熱的,應該還在廟內,已經吩咐下去在尋找了。”

一個檢查完廟內環境的大漢向為首的頭領匯報到。

那頭領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隨後環視了破廟一圈目光突然定在了廟堂上那座已經脫了金漆的彌勒佛上,他對身邊的手下擺了擺手,眾人心領神會抽出手中的砍刀,從破廟的角落迅速聚集一步一步地朝燕綏和蘇塵落所在的佛像方向開始靠攏。

看著漸漸靠近的眾人,男子轉過頭來,眼睛很明亮,俊眉斜入眼角,帥氣的面孔宛如雕塑一般。燕綏看著臉色已經越來越慘白的蘇塵落,輕輕開了口:“你在裏邊等著,我先出去對付這夥人。”

話音剛落下,衣角卻被身後的少女拉住了。蘇塵落的臉色很平靜,從那夥人高超的追蹤技巧和嚴密的組織規模來看,並不似他們傍晚時遇到的小土匪。少女堅定地搖了搖頭:“我還能殺幾個。”

燕綏皺了皺眉目光聚集在少女蒼白的臉上,沈聲道:“別逞能,待會跟在我身後。”

這句話燕綏今晚已經說了第二次了,蘇塵落目光炯炯鄭重其事的對滿前的男子點了點頭。無需再多的話語,越來越逼進佛像的來人才是讓他們兩人此刻共同的目標。

一路坎坷,滿是腥風血雨,蘇塵落和燕綏數次拔刀相向,幾次針鋒相對,都曾險些喪命在對方的刀劍之下。生死較量只見,最後架在對方脖間的利刃都沒有痛下殺手,有過有餘有過躊躇,但最終都給了對方退路。

蘇塵落忽然就想起言湊城餘府大院的那一別,燕綏曾和自己說過“下次見面可不會手下留情。”時光匆而短促,光影宛如回放的錄像帶,那是的兩人都不會預料到這個深冬的冷雨夜裏,兩人會拿起手中的利劍並肩作戰。

不論政見,不顧立場,不看曾經,不問將來。舉起手中刀劍的原因只有一個,他們不能死,無論是燕綏還是蘇塵落,都不能死在這郊外的破廟內。

只需要一個眼神,彼此心領神會知道對方已經做好準備。

179並肩作戰(一更)

只聽瓢潑大雨中兩聲銳響刺破寒風,還沒等那夥人到達笑口佛前燕綏宛如子彈般急速飛出,手中的利劍劃出一道銀白的劍花,逼進他們的隊伍最前端的一個刺客膝筋被挑斷失去平衡登時倒地。

可他還沒來得急發出驚呼和求救,緊隨在燕綏身後的蘇塵落短劍迅速一揮,鮮血剎時就從那刺客脖間噴射而出,灑下了漫天腥紅的血花。

來人沒想到燕綏和蘇塵落會在這時候自己躥出來,一時大意故而著了道。但幾乎在那人到底的同時刺客們就反應了過來,剩下的人瞬間就擺好作戰陣勢,在燕綏和蘇塵落外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十九把鋒利的砍刀在月光下泛著清冽的寒光,齊齊對著包圍圈中的兩人。

燕綏眼神陰郁,面色冰冷,他看著為首的刺客,輕哼了一聲:“什麽人?報上名來。”

回覆他的同樣是一聲不屑的冷哼,對面的刺客將頭上的草帽放了下來,一張滿臉毒瘤的醜陋面孔出現在兩人面前。

“果然有兩下子,怪不得符豹那群廢物拿不下來,靠賣慘拿了個錢袋回來交差。”

聽到這,站在燕綏身後的蘇塵落已經猜出來人的身份,她眉頭緊蹙看著蓑衣下刺客頭子別在腰間的錢袋,沈聲問道:“你們把婦保怎麽樣了?”

“嘻,你就是符豹說的活菩薩吧?我能把自家兄弟怎麽樣,不過既然他和他的手下都那麽沒用,區區兩個人都搞不定,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要出馬挽回挽回吞天寨的面子。”

那人目光停留在蘇塵落的身上,打量了她一下繼續開口道:“也真是稀奇了,像你這樣給搶劫自己的土匪送錢財的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砸吧砸吧了嘴繼續,“模樣不錯長得眉清目秀的要是個女的就好了,還可以搶回去給寨主暖暖床。”

刺客頭子的話音剛落,他右手邊上的人便笑道:“男的也可以,寨主不喜歡寨子裏有的是人要,活捉了回去給我嘗嘗滋味也不錯。”

男子說完還舔了舔嘴角,流裏流氣的話引得其他刺頭紛紛猥瑣地笑了起來。

聽到眾人當著他的面如此議論蘇塵落,燕綏的臉當下更冷了幾分。他眉頭一皺,手中的利劍頓時已經出了手。唰唰幾聲厲響突然就響了起來,刺破了眾人猥瑣的笑聲。

又是一道森冷的鋒芒,勁道之大在冷風中發出一聲虎嘯般的嘶吼。燕綏的目標很明確,擒賊先擒王,他利劍一出,直直橫掃了三名護在刺客頭子身前的護衛。

一聲刷白的閃電照亮了肅穆緊張的夜,緊隨其後的是轟隆隆的驚雷。光和影刺裂長空的那一瞬間,刺客們都在燕綏燕山看到了如同羅剎一般的怒火。

劍氣寒芒四射,燕綏豪氣沖天,氣勢兇猛,一招一式都藏著送人下地獄的死勁。而他身後,蘇塵落短劍在手為他擋去後方而來的攻擊。

一進一守之間,兩人完美的配合,讓吞天寨的土匪們紛紛不敢再輕視。

跟著劉平的這夥土匪,都是從各國逃至鎮南地界的亡命之徒,功夫都算得上上乘。但在燕綏猛烈的攻擊之下,已經連傷他們數名同伴,這讓這夥人不敢再輕視面前的兩人。

土匪手中的砍刀橫臥在胸前躲避著燕綏的進攻,一陣兵器的交響後,雖然燕綏和蘇塵落已經配合完美的幹掉了五六個土匪,但雙方各自都染了血。

交戰當中,燕綏肩上、手上、腰部都已經被對方的戰刀鎖上,被他護在身後的蘇塵落卻毫發無傷。背靠著燕綏的蘇塵落明顯感覺到男子肩頭流下了鮮血,浸濕了她背部的衣衫,空氣中的血腥味濃郁了起來。

“你沒事吧?”蘇塵落側了側頭,頗為擔心地朝燕綏問到。

燕綏用手抹了抹臉上的血水,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沫,他搖了搖頭,受傷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回到:“沒事。”

蘇塵落原本渾身燒得厲害,十幾招下來胸腔的疼痛讓她連握刀都有些困難,但此刻眼前的土匪們不僅人數上占著優勢,手上的功夫更是讓他們難以招架,眼下的情景可謂生死攸關讓她不得不強打精神。

“小心。”

說話間調整好轉股櫃臺的土匪們反守為攻,朝燕綏和蘇塵落開始了猛烈的反撲。

少女轉頭的瞬間看到了一個想從側面偷襲燕綏的土匪,她腳步一轉旋身而上,一個矮身從燕綏的右腋穿過,手中的短劍正對突襲之人的面門,刺入、旋拉、抽出,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雨聲濤濤,驚雷陣陣,土匪們沒料到兩人如此的難以對付,看著又一個倒在地上的同伴,為首的土匪劉平臉色一沈,怒道:“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直接殺了回去燉湯喝。”

得了命令的土匪們此刻也已經殺紅了眼,舉著手中的戰刀嘶吼著向前,燕綏一個拉扯就將沖到前方的蘇塵落拉回了自己的身後。

“在我後面。”

男子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還沒等蘇塵落回話土匪們已經沖到了兩人面前。

乒乒乓乓的刀劍碰撞聲銳利刺耳,又是一陣生死擊殺,刀起刀落之間燕綏和蘇塵落的身上都已經濺滿鮮血,他們已經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土匪們來勢洶洶,不出片刻就將兩人逼退到佛像面前。蘇塵落腳上生花,為燕綏擋住了另一面的進攻,她一邊揮著手中的利劍一邊向燕綏問到:“怎麽辦?”

圍攻他們的這夥人放在現代相當於活躍於國際的雇傭兵,戰鬥力可以說不弱於任何一直正規軍的士兵,蘇塵落和燕綏都很清楚此時他們已經不占優勢了。

燕綏身子一閃,躲過了迎面而來的一擊,眼神看向破廟左側的小破窗前,那窗戶年久失修已經很破舊了,只剩下一扇窗葉在雨夜中隨風擺動著。

男子臨危不亂,翻身擊退了土匪們的砍刀,用力將一旁還專心於戰鬥的蘇塵落往左方一推:“塵落,往窗戶走,去找周內。”

180你就算死在這也不是我害的(二更)

少女立即領會了燕綏的用意,卻沒有撤退,她知道自己一走燕綏能不能活過今晚還不一定。

“楞著幹嘛?走!”

燕綏提劍而上為蘇塵落掃清了攔路的土匪,一聲呵斥帶著些許的焦急。

蘇塵落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身姿矯健揮舞著兵器的男子,大半的攻勢已經被燕綏阻擋,戰鬥進行到此時,她還沒有受一絲一毫的傷,衣衫上的鮮血有一大半都是燕綏的。

這個夜晚格外的漫長,傾盆而下的暴雨沒有任何減弱的意味。電閃雷鳴,夜風呼嘯,廟外的狂風吹得屋頂嘩嘩作響。

轟隆!一聲驚雷平地乍起,震得蘇塵落頭皮發麻,她拿著短劍的右手虎口在戰鬥中已經被震得有些僵疼。蘇塵落的臉色白得嚇人,嘴唇已經毫無血色,她眉頭一皺,深深呼吸了一口,一句“幹他娘”的從嗓間擠出。

隨後,土匪們只見本可以趁亂逃走的清秀公子又握緊手中的利劍加入了戰鬥。

蘇塵落眼疾手快地為燕綏擋住了背部的一刀,她口中罵罵咧咧道:“燕綏你這個兔崽子!你這個王八蛋!別以為你這次幫了我,我會為了還你人情死心塌地幫著你!你今晚就算是在這也不是我害的。”

重返戰鬥的少女像是註了雞血一樣,口中罵罵咧咧的同時,手上的利劍也被她耍出了花,招式百變地向朝他們攻來的土匪們砍去。

她一邊揮著劍一邊道:“你這樣的身份,不該死在幾個臭土匪手裏。燕綏你記住了,在合作尚未完成,還沒砍下胡人的頭顱之前你他媽給我撐著點。”

一絲邪魅的笑容再次出現在正和土匪拼殺的燕綏的嘴角,剛剛是有那麽一瞬間身上越來越多的刀傷和漸漸消失的力氣,讓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就要喪命於這破敗不堪的郊外破廟裏了。可聽完少女的這一番痛罵,男子仿佛被人當頭一棒又看到了希望。

是啊,他是誰?他是大漢太子燕綏,怎能死在這群山匪手中。

暴雨如註,鮮血狂噴,蘇塵落和燕綏並成一排,手裏的劍整齊劃一地朝剩下的土匪們刺去,狹小的破廟內出現了漫天的劍花。

劉平看到兩人轉守為攻的氣勢,指揮著眾手下:“他們只是外強中幹撐不了多久,兄弟們加把勁,贏了他們回去我把我那婆娘分給你們水。”

得到鼓舞的土匪們頓時士氣大振,手中的力道都重了幾分。

戰鬥越來越激烈,廝殺聲、怒吼聲、兵器聲讓這個郊外的小破廟熱鬧無比。

“上馬。”

經過今晚的戰鬥,兩人出奇的默契,幾乎是同一時刻想到了逃跑的方法。

燕綏那匹汗血寶馬像是和他的主人有心靈感應一般,狂躁的在原地踱來踱去。而蘇塵落的那匹卻悠閑懶散地坐在地面,長長的馬臉上犯著一股傻勁,圓咕隆咚的眼珠子轉了轉像個觀眾般頗有興致都看著破廟裏的打鬥。

蘇塵落揮著短劍,看道那馬兒的模樣暗罵了一聲“蠢貨。”隨即翻身而上去掩護燕綏。

少女頗為不好意思地道:“靠你了,我那馬兒不爭氣。”

燕綏瞄了一眼拴馬的地方,頗為理解地點了點頭,騰出右手放在嘴邊吹了個響指,可那匹汗血寶馬卻依舊是在原地踱來踱去,不時有陣陣粗氣從鼻孔中喘出,沒有絲毫的想要掙脫繩索過來救他主人的意思。

男子左手提劍劈開了土匪的看到,翻身一轉退到了另一邊,再次將手放在嘴邊吹起了一個響指。然而,結果還是一樣的。

“蠢貨。”

看著依舊在原地打轉的馬兒,燕綏怒不可遏地罵出了和蘇塵落一樣的詞匯。

“哈哈哈哈~”

看到這一場景的還有在場的土匪們,他們紛紛大笑了起來,相互間還打著趣。

“這馬兒還真是隨主人,一樣的蠢。”

“速戰速決吧,結束之後咱哥幾個可有馬肉吃了。”

在燕綏嘗試的這兩次裏,蘇塵落已經擊退了土匪們的又一輪進攻,肩上、手臂上都受了些傷,腥紅的血水正從衣料中滲透出。

看到燕綏那匹皇家血統的汗血寶馬居然在關鍵時候掉鏈子,蘇塵落有些無奈,她飛身上到供奉著笑口佛的佛堂前,躲過了劉平致命的一擊,隨後迅速地將手放在嘴邊吹響了口哨。

只見蘇塵落那匹原來坐在地上欣賞著戰局的馬兒瞬間“噌”的一聲就站了起來,使出渾身的勁掙脫了繩索朝蘇塵落奔去。

馬兒在寺廟內不管不顧地奔跑著,途中撞飛了三、四個土匪,骨頭撞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馬兒認主,幾步路就跑到了佛堂前停了下來,睜著個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蘇塵落,還是一副的蠢樣。

訓練戰馬的方法還是度赤送給蘇塵落的,餵馬的方法也是他教的。每日三餐餵馬前先吹口哨,形成習慣之後,馬兒聽到口哨便會形成條件反射知道有東西吃,自然跑得比什麽都快。

雖然蘇塵落的戰馬,沒有燕綏那匹汗血寶馬那麽近人的彈跳力,但是對於隨叫隨到這一點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少女沒有猶豫直接跨坐在戰馬上,牽著馬繩駕著馬往燕綏所在的方向奔去。途中也遇到舉刀砍向馬兒的土匪,但是都被那馬兒一個蹄子給踢飛了。

“嘭”一聲,馬兒一個屁股把正向燕綏沖過去的土匪給撞飛,蘇塵落站在馬上朝地上的燕綏伸出右手,示意他上馬。

燕綏一個回旋踢,打退了另一邊的土匪,他朝馬上的蘇塵落道:“我那馬兒一天沒吃糧了,估計沒力氣。”

少女手中的短劍脫手而出,射向燕綏身後,只見一個土匪額頭插著利劍應聲倒地。

蘇塵落頗為焦急地對燕綏道:“快上馬,沒時間解釋了。”

男子抓住蘇塵落遞過來的右手,一個翻身上了馬,扶住了蘇塵落的細腰。

兩人騎著馬奪門而去,經過拴馬的地方時,燕綏轉頭看了一眼自己那匹孩子啊原地踱來踱去的汗血寶馬,眼神頗為幽怨。

就在蘇塵落和燕綏騎著馬奔在寺廟門口時,他們身下的馬兒突然撕心裂肺地仰天長叫,後蹄一軟摔倒在地。

馬兒摔倒的瞬間,燕綏和蘇塵落由於慣性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懸空往前摔去。

馬上的燕綏和蘇塵落甩出了兩道半圓的弧線,隨後一前一後的摔倒在地。

“嘭...”

“嘭...”

兩聲巨大的聲響在寺廟外響了起來,蘇塵落在前方牽著馬繩,摔得比燕綏嚴重很多,倒地的那一瞬間還磕到了地上的石塊已經昏了過去。

181何況他還有要守護的人呢(三更)

天空仍是傾盆而下的瓢潑大雨,燕綏感覺身上骨頭已經散了架,兩只手像是折斷了一般,他忍著劇痛第一時間就去查看蘇塵落,只見少女小小的身子一動不動的癱倒在泥水之中,額頭上流出的鮮血染紅了這片區域。

“塵落!”

燕綏驚呼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去將少女扶起,身後就傳來了劉平的聲音。

剩下的八九個土匪已經帶好雨帽踏著雨水走到了兩人身邊,劉平晃著手中還滴著血八爪陰勾,剛剛他就是拿這東西勾住馬兒的屁股,阻止燕綏和蘇塵落去路的。

劉平走在馬兒身邊,拿著大刀的手一提,鮮血瞬間從癱在地上喘著粗氣的馬兒脖間噴湧而出。他吞了吞口水:“這馬兒四肢健碩,吃起來肯定特別的香,把著死馬放在廟裏拴著的那匹的背上,都給我帶回山寨。哦對了”

他頓了頓,臉上的橫肉擠滿了他那張醜陋的臉孔,他朝身邊的一個手下說到:“還有那兩個臭小子,快過去給我看看死了沒?”

還沒等他手下的人回話,眾土匪只見重重雨幕之中,一個身子手持著利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不送你們下地獄之前,怎麽能死。”

燕綏臉上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拿著劍的手已經抖得很厲害,黃豆般的雨水打在他滲血的傷口上辣得生疼,他知道自己此時的狀態已經不可能贏這群土匪了。但他清楚的知道,這會他若是不拿起戰刀,他和蘇塵落會死得更快。

男子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是血水還是雨水了,他胡亂地摸了一把後看向少女躺著的方向,隨後握緊了手中的利箭做好了防衛準備。

能多活一刻是一刻,所活一秒是一秒。何況他還有要守護的人呢?

土匪們本不把已經渾身是傷的燕綏放在眼裏,可當燕綏站定,從他男子身上散發出的淩厲氣勢和那雙雨幕之下如雄鷹般銳利的眼眸讓土匪頭子劉平都顫抖了一下。

剛剛在破廟之中,眾人已經領教過了蘇塵落和燕綏的武功,知道若是單打獨鬥他們當眾任何一個人都會成為燕綏的刀下鬼。

“還真他媽是陰魂不散。”

劉平暗啐了一聲,但內心的膽怯轉瞬即逝,想到自己如今還有那麽多手下,加上對面的燕綏已經受了重傷,他瞬間來了氣勢。

“上上上,都給我上,誰先把這小子拿下今晚我就把我那婆娘送到他的炕上。”

話音一落,身邊那幾個土匪嘿嘿地笑了,更有一人提議到:“那敢情好,這兵荒馬亂的,山寨裏好久沒進女人了,弟兄們可好久沒嘗到滋味了,既然大哥開個了口幹脆哥幾個一起上吧,今晚大家一起玩哈哈哈哈~”

剩下的土匪似乎很滿意這一提議,紛紛舉起了大刀踏著泥水朝燕綏走去。提議的土匪一邊走還一邊朝燕綏問到:“你小子舉手投降,沒準爺爺高興了還能賞你個全屍。”

燕綏臉色發白,嘴角掛著血絲,身上剛烘幹的衣物此刻宛如浸泡在水裏的血紅水藻,他害怕此時進攻土匪會將身後的蘇塵落抓走,這會一把長劍橫臥胸前,目光如炬地看著一步一步緊逼的土匪。

烏黑的夜空之中,傾盆的大雨之下,一聲又一聲的驚雷刺破了郊外的寧靜。就在土匪們準備貼身而上之時,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的燕綏整個人瞬間躍起,一道銀亮的劍光劃破黑暗,可怕的殺氣激蕩在他的胸腔。

猛然之間,燕綏將一切的嘲諷和得意都斬殺在利劍之中,手中鋒芒未減的劍花便是給那夥人最好的回答。

“啊——”一聲尖銳的嘶吼從那剛剛提議的土匪口中發出,被燕綏利劍刺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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