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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關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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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出困獸一般的淒嚎。

燕綏已然自動將身上滲著血的傷口自動屏蔽,進入殊死一搏狀態的他調動起全身的戰鬥細胞,腳下發力劍刃死死地刺進那土匪的胸膛,長劍抽出的那一瞬間帶出了一貫的血註,染紅了他帥氣的臉龐,但很快便被灑落而下的雨水沖刷幹凈。

那土匪只來得及發出那一聲慘叫便面朝地到在渾濁的雨水之中,燕綏的這一擊讓沖上來的幾個土匪都楞住了,本以為他真是個強弩之末,但看到燕綏眼中的殺氣時,土匪們拿著戰刀的手微微一顫。

“媽的,一起上。”

人群中有人怒吼了一聲,瞬間剩下的六名土匪便成一個包圍圈的方式齊齊朝燕綏沖了過去,陣陣兵器碰撞的銳響震耳欲聾。縱使燕綏武功再高,力氣再大,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身體已經很難繼續支撐,不出片刻身上已經多出了數道新的傷痕。

“嘩~”土匪們又是一刀,直接砍在看了男子的右臂上,燕綏躲閃不及,吃痛將右手的長劍脫手頂去擺脫了繼續往自己肩膀深處壓去的大刀。隨後一個鯉魚打滾靈活的往後一轉,逃脫了土匪的攻擊範圍。

長劍丟了,燕綏在落地的那一瞬間,幾乎就是同時抽出了別在腰間的匕首往空中一劃,再次做好了準備。

土匪們見到這個情況心下一喜,短兵器對長兵器,優勢劣勢已經很明顯了,但看到燕綏絲毫沒有認輸的架勢,紛紛暗罵了一句:“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就在這時,一聲急促的馬蹄聲突然從破廟中傳來,隨後一個棕色的龐大身影沖破雨幕朝眾人奔來。燕綏本來全神貫註地看著起身而上的土匪,聽到熟悉的馬蹄聲後心中大喜。

那匹汗血寶馬先是從劉平身旁疾馳而過,隨後一頭雜進瓢潑的大雨之中,呼哧呼哧的跑著,濺出一地的泥水,最後撞開了兩名擋在燕綏身前的土匪來到燕綏的面前。

182那小子會回來救他同伴的(四更)

馬兒那雙巨大的眼睛只看了半蹲在地上的燕綏一眼,它聞了聞燕綏身上的味道,似乎感覺到了那股濃濃的血腥味,汗血寶馬仰著脖子長嘶一聲,隨後低下頭徑直將燕綏從頭上拱上了馬身,做完這一切後沒有喘息直接載著燕綏往遠處開始狂奔。

突如其來的變故不僅讓那群土匪,甚至讓燕綏都驚呆了。他從來沒想到過有朝一日,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是一匹馬。

“媽的,幹什麽吃的,竟然連一匹馬都攔不住。”

由於距離太遠,反應過來的劉平即使想使用同樣的方法拿八爪陰勾勾住馬匹已經是不可能得了,他只能一巴掌拍在手下的腦袋上,沖著燕綏的背影罵罵咧咧地道。

可看到躺在泥水裏一動不動的蘇塵落時,劉平的眼睛裏閃過一道賊光,他挪著步子走到了蘇塵落的面前用腳背將地上的少女翻了個身,像提小雞一樣把蘇塵落給提了起來。

下一刻,渾身濕透額頭上滲著血的蘇塵落已經被被劉平拎在了手裏,那土匪將刀架在蘇塵落的脖子上對著燕綏乘馬逃走的方向大叫道:“兔崽子,你的同伴還在我們手裏,難道你不想救他嗎?”

雄厚的聲音透過雨幕朝遠處擴散而去。

圍在劉平身邊的手下,心下犯嘀咕覺得自己的老大多此一舉,要是換了他們自己好不容易死裏逃生怎麽會為了一個同伴回來送死。

一個土匪捂著自己肩膀上的傷口,那個位置在剛剛和燕綏的對戰時挨了一刀,現在疼得厲害,他朝劉平道:“頭兒,那小子不會回來了我們收拾收拾回吧,將今晚搶到的東西往上一交,也可以安安心心過個好年了,弟兄們這一晚上可都累了。”

剩下的土匪也都受了些傷,紛紛附和道:“對啊頭兒,這一晚上的大家也折騰得夠嗆,還損失了好幾個兄弟,大家身上也都收了傷不如先回山寨吧?”

劉平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身邊的手下,冷哼道:“哼,你們以為搶到一匹死馬和一個要死不活的人回去就能安心過年了?也不怕其他人笑掉大牙。符豹那群廢物不費一兵一卒得到了一個裝著二百銀兩的錢袋子,我們呢?死了八名弟兄傷了十幾個兄弟連個活人都沒帶回去。”

說到這時他晃了晃手中昏迷不醒的蘇塵落,繼續說到,“我剛剛觀察了,另一個臭小子身上穿著的可都是上好的波斯暖綢,肯定是哪個富貴人家的之地,比這貨值錢多了。咱只要把他綁了,等大年一過嚴刑拷打出他的底細,接下來叫他家裏人拿錢贖人,明年的日子咱可就好過多了。在山寨中的地位自然更是不用說。”

經過劉平這麽頭頭是道的分析,底下的土匪覺得言之有理,紛紛點頭,卻還有人不解地問:“頭兒,你怎麽知道那小子一定會回來救他,萬一自己跑了怎麽辦?”

劉平陰戾的眸子盯著燕綏離去的方向,臉上的橫肉動了動,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十分確定地道:“退回寺內等著吧,那小子會回來救他同伴的。”

另一邊,被汗血寶馬載著狂奔而去的燕綏已已經沖出去了數百米之遠。

轟隆隆的驚雷聲和嘩啦啦的暴雨聲完全將劉平發出的威脅給淹沒,騎在馬上的燕綏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和雨聲,絲毫沒有聽見他那句“難道你不想救他嗎??”

可燕綏很快就穩住了身子勒住馬繩,讓那匹撒丫子狂奔的汗血寶馬停了下來。他自然擔心蘇塵落的,不會棄她於不顧。

身上多出的傷口讓燕綏有些吃不消,男子俊眉一直緊蹙著,他下了馬伸手在馬鞍上的包袱裏取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弓弩,這把弓弩是燕綏的母後明大漢的能工巧匠制作,在他十八歲生辰時送給他的,射程和爆發力可謂是弓弩中的佼佼者。

取出弓弩後的燕綏拍了拍馬兒的額頭,撕下衣服的一角用帶著血的手指在上邊寫了“吞天寨”三個大字塞進馬鞍之下默默道:“馬兒馬兒,謝了,還要你走一程去找周內讓他們來救我。”

燕綏說完走到馬屁股位置,用力朝寶馬拍了幾下,那馬兒卻搖著尾巴原地不動,半蹲了下來似乎在等燕綏上馬。

一聲嘆息從男子口中發出,燕綏抽中已經別進了腰間的匕首用力地朝馬屁股刺去,那馬兒吃疼長嘯了一聲隨後立即站起來向遠處狂奔而去。

看著雨幕下那匹狂奔的身影,燕綏墨似的眼珠子一沈,左手握緊匕首右手拿著弓弩轉身折回了寺廟。

折回寺廟中的土匪們將蘇塵落五花大綁扔在地上,隨後燃起了篝火,切了些馬肉正架在火堆上翻烤。

土匪們已經脫下了蓑衣和雨帽,圍在火堆旁烤火。劉平眼神陰戾,沈默不語地看著跳動的火光,腦海回想著這一天發生的事。

今天傍晚時分他和手下一共二十人剛好完成山寨交給的任務,押著大包小包的年貨往回趕,卻在半路碰上了剛和蘇塵落分開的符豹一行人。

符豹和他的小隊在吞天寨的地位十分低下,不過就是一些打掃廚房清理衛生的後勤,向來被山寨中的各種勢力欺壓著。兩夥人在路上不期而遇,劉平的手下自然是少不了譏諷和嘲笑,氣不過的符豹扯著嗓子說自己和手下也搶到錢袋了。

劉平從符豹那群人口中知道這鬼天氣居然還有兩個人在趕路時,以為是哪個破敗戶北上逃避戰亂而已,可當他看到符豹手上晃著的錢袋時,兩眼就放出了精光。

他是個識貨的人,那錢袋子上上好的絲綢布料和手工縫制的刺繡讓劉平當下決定馬上帶著自己的人手出寨撈上一筆。只是他沒想到,燕綏和蘇塵落居然這麽難纏,讓他損失了好些個弟兄。這一次出來,他吃了不少苦頭,若是不將燕綏抓回去可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他也難以和山寨的幾個當家的交差。

183今晚我讓嫂子第一個去陪你(五更)

“頭,吃腿。”

一個手下將烤好的馬肉遞給了劉平,劉平沈著臉點了點頭接過那香噴噴油吱吱的馬肉,一口就咬了下去,幾滴油腥子從劉平那滿口黃牙的嘴裏濺出,掉落在骯臟的地面上。

土匪們在寺廟內大快朵頤的同時,一個聲音輕飄飄的躍上了破廟的屋頂。此時的燕綏已經用衣服碎片和馬鞍裏的藥膏簡單處理包紮了幾處大的傷口,暫時止住了血。他步伐輕盈地在屋頂的房梁上行走著,在土匪們的正上方停住腳步,俯身趴在房梁之上,宛如一只在暗夜默默註視著獵物的獵豹。

廟內的土匪算上那頭子還剩八個,都在大口吃著肉喝著酒囊裏的酒,罵罵咧咧的說著些吞天寨裏的趣事,滿口的黃段子。

而蘇塵落被他們綁了手腳扔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昏死了過去,此刻那土匪頭子劉平的腳正踩在少女瘦弱的身軀之上。

當看到劉平腳下的蘇塵落時,一陣怒火從燕綏的胸腔裏噴發而去,男子啟動手中的微型弓弩,瞇著他那雙邪魅危險的眼睛,對準了地下的劉平箭弩上的利箭從小縫中朝他射了過去。

“啊~”

只聽底下慘叫一聲,鮮血噴湧而出揮灑到跳動著的火焰上。

而燕綏的目標,那土匪頭子劉平卻安然無事。

劉平也算命大,原本朝他而去的箭弩剛好射到了遞肉給他的小弟身上。一支穿雲箭直直地插在那人小弟右手的小臂之上,疼得他在火堆旁滿地打滾。

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底下的土匪很快的就警覺了起來,紛紛都抽出了刀鞘裏的大刀,劉平擡頭看向屋頂的房梁怒道:“梁上小人給我滾下來。”

燕綏冷笑了一聲,身為一名土匪居然還好意思罵別人是梁山小人,他一個翻身輕輕松松的跳進了寺廟。

看到落地的燕綏,劉平眼中升起一股狠意,他掃了一眼燕綏放話道:“臭小子,爺爺我就怕你不來,既然你來了就不怕你還能逃走!”

話音剛落,右手一揮剩下的土匪得到指令紛紛舉著打到大叫著朝燕綏奔去。

燕綏沒多餘的廢話,手中的箭弩又是刷刷兩聲,射去了剩下的利箭。兩個跑在最前端的土匪應聲而倒,這已經是燕綏的最後三只箭了,離開言湊城時他想輕裝上陣,東西都讓先行一步的周內帶走剩下的隨身物品並不多。

八個土匪,解決了三個還剩五個。

男子將手中的匕首反手一握,終身一躍和迎面而來的土匪混戰在了一起。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其實大家鬥毆歸根結底就是看誰更狠,誰更不要命。

擋在房梁上看到蘇塵落那弱小的身子被劉平踩在腳下之時,燕綏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

發了狠的燕綏像是一只盛怒中的獵豹,手中的匕首被他會出千萬種模樣,兵器碰撞激蕩出的銀光仿佛夜空中的閃電,混合著霹靂巴拉的利刃交響聲再次攪亂了這個寧靜的郊外寺廟。

這個晚上,不論是對於燕綏還是對於這夥土匪來說,都歸於的漫長。雙方一次又一次的較量,每一次打鬥之中劉平都以為渾身是傷的男子就要倒下,可看著人人群中燕綏殺紅了眼的模樣,劉平有些怕了,他甚至在想自己在這等他回來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啊~”

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一個土匪被燕綏刺中的額頭,血紅的鮮血如同洩了洪的水柱般噴湧而出。

以一敵七的燕綏身上也增添了很多信上,可他房東沒有知覺般不斷地進攻進攻,宛如一個殺人的機器。

就在燕綏手中的匕首將要刺進另一名土匪的心臟之前,從火堆傳來了一個陰冷的聲音。

“給我住手,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他。”

沒有上來圍攻燕綏的劉平將昏迷中的蘇塵落提了起來,手中的大刀架在滿臉是血的少女的脖間,鋒利的刀面已經割出了一道血痕。

看到鮮血從蘇塵落的脖間滲出,沿著冰冷的刀沿低落在地面,燕綏衣角踢翻側身而上的土匪將滾落在地上的一個人提拎了起來,匕首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墨綠的眼珠惡狠狠地瞪著對面的劉平:“你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架著蘇塵落的劉平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了幾聲,難聽的笑聲回蕩在破舊的寺廟之中。

“我有什麽不敢的?你想殺他馬上動手就是。”劉平狡猾的眼睛看了一眼被燕綏挾持瑟瑟發抖的手下,“他不過是我的一個嘍啰,死就死了,可相對而言你更在乎你的同伴吧?”

說完,那土匪手下的收到用力了幾分,鋒利的刀片陷入蘇塵落脖間的細肉當中。終使這樣,少女依舊如同一個玩偶般,一動不動任由劉平擺弄。

大刀入頸的那一瞬間,從燕綏口中發出的那一聲驚呼讓劉平更加得意,他再次哈哈大笑起來,醜陋的臉上橫肉跟著抖動。

“卑鄙。”

燕綏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

由於害怕劉平會再進一步的傷害,燕綏的註意力完全集中在蘇塵落身上,絲毫沒有註意到後方正有一個土匪在悄悄朝他靠近。

突然後背被人猛然一踢,燕綏失去平衡高大的身子朝前撲去,摔倒在地那一刻他暗道一聲大意了,正想起身剛剛突襲燕綏的土匪用刀柄朝他後腦勺用力一敲,燕綏整個人眼睛一花就這麽暈了過去。

看著昏倒在地的燕綏,劉平將手中的蘇塵落隨手往地上一扔,挪步到燕綏的身邊抽腳用力踹了幾下。

“真他媽的難纏。”

踹外之後拍了拍突襲燕綏的手下,“不錯,你小子夠機靈,今晚我第一個讓嫂子去陪你。”

那小子得了表揚臉上笑開了花,低頭哈腰地恭維到:“不敢不敢。”

劉平看了看地面躺著的兩人,長長地呼了一口:“總算他媽的結束了,來來來,大家搭把手把這兩人帶回去,回寨!”

剩下的土匪也松了一口氣,這還是他們加入吞天寨以來,遇到過的最棘手的搶劫。一群人吆喝著紛紛動起手來,將燕綏和蘇塵落捆好隨意地往馬上一扔,就這麽動身回寨了。

184睡在了自己家門口(一更)

郊外依舊是暴雨連連,豆大的雨水啪拍打在蘇塵落和燕綏的身上,兩人此刻都昏迷不醒,被一群土匪這麽帶進了吞寨中,在泥路裏留下一連串或深或淺的腳印。

此時,已是子夜時分,跟著周內往鎮南關撤到一半的燕靈,遲遲等不到自己的哥哥和他的“蘇公子”,小姑娘睡不著滿臉悶氣地抱腿坐在帳篷內聽著帳外稀裏嘩啦的雨聲。

由於轉移途中,帳篷準備得不夠,燕靈的貼身丫鬟繪兒和燕靈住在一個帳篷裏。

兩個月前丫鬟繪兒陪著燕靈偷偷跑出皇宮,從漢京一路南下吃了不少苦頭,已經養成了隨時隨地都能睡著的本事了。此刻的繪兒已經進入了夢鄉,她躺在一旁,整個身子縮進被子裏,只露出了一個鼻子和嘴巴用來呼吸,不時還發出幾句夢囈,絲毫沒有被帳篷外的狂風暴雨驚擾。

“睡睡睡,就知道睡。”

燕靈睜著個大眼睛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說著夢話的繪兒,嘴上雖然埋怨著但卻伸手為繪兒壓了壓被窩。

看著睡得酣甜的繪兒,小姑娘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唉,也不知道哥哥和蘇公子到哪了,睡著沒有。”

同樣沒睡著的還有周內,年輕的侍衛在幾個漢軍將領的陪同下視察完軍隊情況剛鉆進自己的大帳。

周內受燕綏的指示帶著漢軍部隊往鎮南關撤,途中數次放慢行軍的步伐,走走停停,為的就是等候太子燕綏和蘇塵落,可卻一直沒有看到兩人的身影。偏晚些時候這場暴雨席卷了整個言湊城以北的地段,前方的道路也狂風掛到的大樹阻斷,他不得不下令找了個背風區安營紮寨,一邊派人清理道路一邊等候燕綏。

帳布被大風吹得呼呼作響,帳頂累積了不少的雨水,已經被壓出一個小水坑,年輕的侍衛臉上滿是愁容,燕綏將只會大權交給了他,太多事事情需要他擔心和處理。想到這,周內也嘆了一口氣:“唉,太子你快來,這統領全局的工作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來的。”

在燕靈和周內唉聲嘆氣的同時,燕綏和蘇塵落兩人被馬兒架著,走過了一段泥濘的羊腸小道,淌過了一條深到腰間的河水,爬完了一條崎嶇的山路終於被晃晃悠悠地拉到了吞天寨的大門前。

吞天寨佇立在高聳入雲的鎮鷹山之上,借著嶙峋的山峰形成了天然的地勢屏障,易守不易攻。

山寨的大門使用了巧妙的機關,只要外邊有人來裏邊肯定能看得一清二楚,守門的人只要在裏邊拉動鐵鏈,齒輪就會轉動,山寨的大門才會緩緩打開。

當劉平帶著那夥人進山寨時,是符豹開的門,符豹和他的手下自從進了吞天寨沒有一次是搶劫成功的,為山寨做不了什麽實質性貢獻的人,都被吞天寨的寨主吳剛安排去做些守門、掃地、清理茅廁之類的工作了。

本來得了蘇塵落贈送的錢袋的符豹,若將那二百兩銀子往上一俸肯定會得到吳剛的嘉獎。畢竟那寨主也不真的指望符豹和他手下那夥人能取得什麽成績。可偏偏回寨半路遇到了劉平,不只錢袋被搶去,還得幫他們那一小隊將物資給運回山寨。

偏偏好死不死,那一場傾盆而下的暴雨讓他們弄丟了不少的物資,這讓山寨的哥哥大佬們很是生氣,一生氣直接罰符豹來守門了。

“砰砰砰~今晚是誰守夜,快給爺爺我開門。”

一路奔波的劉平帶著隊伍回到山寨,連連敲了幾次大門、吼了幾大嗓子還沒見大門有一絲動靜。

“頭兒,該不會是睡著了吧?”身邊的一個小弟朝劉平問到。

劉平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罵罵咧咧:“媽的,別給我知道是哪個兔崽子,老子進去之後非宰了他不可。去,你們幾個一起敲。”

手下的土匪接到命令,三兩步跨到大門邊上使出了吃奶的勁砰砰嗙嗙的用力敲了起來。

要說這吞天寨的大門哪都好,厚重剛硬,火攻的話也要花個兩三天,唯一不好的就是隔音太他媽好了。加上今晚的狂風聲和暴雨聲,在門裏值夜的符豹壓根就沒聽到敲門聲。他打了個哈欠,抱著手中的長劍就這麽迷瞪迷瞪的睡著了。

可憐的劉平一夥人,勞累了一個晚上每個土匪身上還受了不輕的傷,本以為滿載而歸後可以回到寨子中舒舒服服地洗個熱水澡往炕上一躺睡個好覺,有些個土匪心裏都還惦記這劉平答應他們的借婆娘給他們玩玩,誰知道就這麽被鎖在了自家門外。

一群人變著法子的敲了好就的門,又是拳打又是腳踢的,最後都點起了松油想借著火把上的火光讓守門人或者巡邏的人發現他們。

可是過了十二點,今天已經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了,除了守門的符豹,山寨裏的其他土匪這大半夜的都窩在自己的被窩裏,寨主吳剛想著弟兄們這一年也夠辛苦了連巡夜都給暫時取消了。

喊了喊了、罵也罵了,在山寨大門外折騰了一個時辰的一夥人累意困意齊齊襲來。扶著額頭的劉平更是心力交瘁,他一臉便秘模樣地看了一眼那巨大的鐵門,最後頗為認命的擺了擺手,吩咐手下停止敲。

一夥人就這樣狼狽地靠著吞天寨巨大堅硬的門沿,在這個暴風大作暴雨傾盆的年三十頭幾個時辰,睡在了自己家門口。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時候,暴雨已經停了,地面潮濕一片。山寨裏另一個看門人來和符豹交班時,睡得正想得符豹被一個巴掌給掀醒了。

“雪崩了,快抓賊快抓賊。”

被掀翻在地的符豹做了個噩夢一下子驚醒,手忙腳亂的開始大叫。

換班的土匪名叫二虎,長得五大三粗滿臉兇相但是在山寨的地位也不高。

185絕色美人依舊吃了閉門羹(二更)

被安排值大年三十的班,起了個大早的二虎黑著臉看著還在地上慌慌張張的符豹罵道:“凍傻了吧?快他媽的醒醒吧,自己就是賊還喊抓什麽賊啊。”

臉上掛著鼻涕的符豹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他揉著眼睛從地面上站了起來:“嚇死我了,夢到夢崩了有人殺進寨子裏來了。”

二虎沒空理會符豹,臉上的表情充滿著嫌棄。雖然同是山寨裏最下等的土匪,但長得頗為俊俏的符豹一直被其他土匪詬病著。在他們的腦海中,既然是做匪的自然也要有土匪的模樣,像符豹那樣長得俊秀偏偏的全身上下除了名字哪裏有一絲的匪氣。

“昨兒晚上沒什麽人上山吧?”

二虎例行公事地向符豹像符豹詢問著。

符豹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我值班就算是一只蒼蠅也休想飛進山寨裏...”

話還沒說完,卻透過山寨大門的縫隙隱隱約約看見似乎有一群什麽東西堵在門口,他張了張嘴指向大門方向:“二虎哥,你看那是不是有人啊?”

二虎不耐煩地轉頭,從高地上往下一看,只見一夥人擠成一團縮在山寨的大門邊上。他瞇著眼睛看了看,當他認出了劉平所穿的大衣時“呀”了一聲,隨後一個巴掌又拍在了符豹的腦袋上。

“那他媽的是劉頭子,還不開門!”

於是,在門外淋了一夜雨吹了一宿冷風的流平等人就這樣被引進了山寨。

進寨子時沒劉平那夥人,每個都凍得瑟瑟發抖。鎮鷹山地勢極高,又是深冬氣溫可達零下一二度,像這樣在外面凍了半個晚上可不是鬧著玩。

當劉平打著哆嗦留著鼻涕從緩緩打開的山寨大門走進來時,他連揍符豹的力氣都沒有了,流著個鼻涕渾身顫抖著對符豹道:“你...你小子,是找...找死,等...等我恢覆過來再來收...收拾你。”

說由於渾身上下太冷了,劉平話的聲音都顫抖著。他指了指大門外的馬兒,繼續說到:“快...快去拴馬,把那兩人給...給我扔到大...大牢裏去。”

說完之後,將整理物資、收拾殘局的工作交給了符豹,帶著自己的手下夾緊了身子朝山寨的澡堂方向走去,看樣是去泡澡了。

看著劉平一行人漸行漸遠,符豹臉色白得跟掛在樹梢的冬霜一樣,他不敢馬虎趕緊擼起袖子開始搬運劉平等人搶來的東西。其實也不多,就是一匹已經死了肉都被吃掉大半的戰馬屍體,還有兩個橫掛在馬背上一動不動的人。

符豹一邊走一邊嘀咕,出去大半夜就找了半匹死馬和兩個死人,用得著這麽神奇嗎。可當他走到馬前看清馬背上躺著的兩人時,“呀”的一聲叫了出來。

燕綏和蘇塵落兩人渾身濕透,滿臉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地被劉平那夥人五花大綁的掛在馬上。

認出了兩人的符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確定劉平和他的手下已經全走光了,那二虎子也回到了守門的崗位上時,他這才伸出手放在蘇塵落的鼻尖探了探。

沒死,但是也快了。

出於內心對蘇塵落施舍錢財的感激和透露兩人行蹤給劉平的愧疚,符豹在將燕綏和蘇塵落扔進山寨大牢時給兩人松了綁,還將自己身上那件頗為破爛的袍子解了下來蓋在蘇塵落濕透了的身上,隨後拿出蘇塵落送給自己的藥膏幫她簡單處理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

看著昏迷不醒的蘇塵落,符豹嘆了一口氣。本以為劉平一夥人最多把燕綏身上的錢財都給搶光,再不濟也是連那兩匹馬兒一起給劫了,沒想到居然活活把兩個大活人給綁了回來。

今天是大年三十,晚上會有寨主會在山寨大廳舉行犒勞大典,符豹作為吞天寨的誰都可以呼來喝去的最小的頭頭,和他手底下的十幾個小弟被安排去廚房做幫工,為今晚的年夜飯做準備。

“小兄弟你可別死等著我,晚點我給你帶吃的過來。”

他自言自語了一聲,搖了搖頭,滿臉愧疚卻毫無辦法地走去了牢門。

殷墟三十五,冬,除夕。

贏了大漢的的大越國度邕都一片熱鬧祥和之景,這天早上是自段博衍從戰場返回邕州後,魏穆清第一百次梳妝整齊戴著親自做的糕點來到衍深府門外。和往常一樣,絕色美人依舊吃了閉門羹。

衍息看著門外久久不肯離去的魏家小姐,嘆了口氣,打開了衍深府大門走到魏穆清身邊接過了她手中裝著糕點的籃子。

“魏小姐,東西我會替你轉交給王爺,外邊天冷,今兒又是大年三十你快回去吧。”

魏穆清臉上透出一股高興,頗為得體地朝衍息行了個謝禮,“那就勞煩衍侍衛了,天冷你讓你j家爺趁熱吃。”

說完,在丫鬟的攙扶下坐進架子沿著衍深府外冷冷清清的街道離開了。

“真是個癡情兒。”

衍息望著魏府的轎子消失在街角的盡頭,徒留滿地的枯葉被冷風卷起吹散在空蕩蕩的街道上。年輕的侍衛嘆了口氣,想起去年的大年三十,帶著禮物拜訪衍深府的人就快踏破了府裏的門檻,不過一年的光景衍深府居然冷落成這個樣子。

如今十王爺段博明得勢,自家主子沒了皇上的重視,就連府外的街道也跟著清冷了起來。除了早些時候來邕州總府的黎戈夫婦和這魏家小姐,很久沒人來看主子了。

門前冷落車馬稀,衍息拿著籃子往裏走腦子裏就蹦出了這麽一句詞。

186去給魏延年送上一份好禮(三更)

天空中有幾只鳥兒簌簌地撲著翅膀往遠處飛去,段博衍今天起得很早,一身白衣翩翩背手立在花園裏。花園裏的滿院的冬梅掛在枝頭開得正盛,男子目光悠遠地看著頭頂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從遠處看去,那白衣男子完全融入了景色之中,像是鑲嵌在裏邊,翩翩公子和那滿園的梅花相得益彰,宛如一幅意蘊深遠的水墨畫。

段博衍看得入神,絲毫沒有註意到提著籃子走進的衍息。

“王爺,吃點糕點吧。”

衍息來都段博衍身邊時,輕輕地對他喚了一聲。

白衣男子的思緒被這聲話語拉了回來,他點了點挪步來到了石桌前。

衍息將籃子放在石桌上,掀開蓋子將裏邊的糕點一碟一碟地取了出來,整整齊齊地排放在桌面。

段博衍拿起筷子夾了一個桂花糕放入口中,酥酥軟軟的糕點入口即化,桂花原始的香氣縈繞在舌尖。

男子點了點頭,表示滿意,示意衍息坐下來和自己一塊吃。

“廚房哪個師傅做的?味道挺不錯的。”

剛坐下來的衍息楞了楞,隨即回到:“魏家小姐剛送過來的,連續好多天了,我見樣子可憐便收下了。”

聽到這話,段博衍伸向另一碟糕點的筷子停了停,但很快就又動了起來。他將一小塊桃仁酥放進口中道:“等會派人送些人參鹿茸之類的補品去宰相府,有來有往的別讓人覺得我們失了禮數。”

衍息喏了一聲,他心裏清楚自家主子哪是怕事了禮數,不過不想欠魏家小姐人情。

“對了。”已經放下筷子的段博衍擦了擦嘴,“在挑些補品給邕都總府送去,塵落的丫鬟綠兒快生了有空帶府裏的府醫去給她檢查檢查。”

“是。”

雖然今早黎戈和綠兒拜訪回去時,已經挑了好些東西讓他們帶去,但這會段博衍開口了,衍息不得不照辦。

自從自家王爺回來後,大大小小的東西已經往邕都總府送去了不少,衍息知道段博衍不過是想已另一種方式補償在邊疆作戰的蘇姑娘。

前幾天收到邊疆的回信,蘇塵落由於度赤的原因並沒有聽隨段博衍的勸告返回邕都,而是選擇繼續留在邊疆。段博衍收到信時,並未生氣只是微微地笑了笑。

他該知道她的,有危險的時候總是一個往前沖,什麽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肩頭。

衍息看著對面已經停了筷子陷入沈思的段博衍問到:“王爺,不再吃一點了嗎?”

段博衍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等會還要進宮給父皇和太後請安。”

說到這男子的話鋒突然停住了,段博衍意識到今年已經不用進宮那麽早,因為慈和太後已經再不久前西去了。

“還真是舊人不再。”

想到如今邕都的局面和那個喜笑嫣然總是愛往前沖的少女,段博衍有些悲涼地搖了搖頭。

離開界首關前讓蘇塵落等他回去,如今自己卻像個困獸之鳥一樣被牢牢鎖在了這死氣沈沈的邕都之中。段博衍不能走,如今霓妃的肚子已經越來越大,眼看就要臨盆了,他保不齊霓妃生下子肆後會怎麽處理博修。

認識到段皇喪心病狂的段博衍幾個月以來,砍掉了自己手裏一些樹大招風的勢力,暗地裏卻也在培養黎戈等刑部和均不得人,只不過一切都在私下進行,以防段皇和他那弟弟段博明起疑。

還被霓妃養在霓虹宮裏的博修便成了段博衍的一塊心病,他必須時刻註意著霓妃和魏延年的動態,提防著博修遭害。

他這些擔心從來沒有向人說過,衍息卻看了出來。

慈和太後的死,表面上順其自然風平浪靜,可背地裏肯定是有人在其中作梗,既然他們能殺掉太後便有辦法除掉十三小王爺段博修。

衍息也從石凳上沾了起來,他雙手握拳對自家主子道:“王爺,過了年三十就到霓妃的預產期了,不如成今晚宮裏的皇家聚會向皇上提出將小王爺接回衍深府的請求。”

段博衍何嘗不想將博修接到衍深府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只不過他尚未成家按照越國的禮數自然是不能獨自帶著自己的胞弟過日子。

太後逝後,霓妃雖未被立為皇後,但實際上卻也掌管了後宮的鳳印。霓妃曾向段皇說過,只要二王爺段博衍成了家衍深府有了女主人,可以幫著他操持上上下下的大小事務,她才放心讓段博衍將博修接到衍深府照顧。

男子俊臉上聽完衍息的話並沒有說什麽,臉上依舊是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什麽情緒。

霓妃肚子裏的小孩不是段皇的而是她的親哥哥魏延年的,蘇塵落在界首關時已經將這事告知過他,一直沒有利用此時做文章是因為他覺得還不到時候,可如今雖然時機依舊尚未成熟他卻可以利用此事來為自己謀個方便。

段博衍的眼神落在了石桌的糕點上,她若有所思地向衍息問到:“該準備的禮品都準備好了嗎?

衍息點了點頭,“都準備好了,已經送往各皇親國戚還有大臣手中,晚上進宮面聖送給皇上的貢禮也大殿清楚了。”

“嗯。”段博衍對於這個回答頗為滿意,隨後繼續說到,“去庫房拿些人參和如龍來,讓人準備轎子。”

“啊?”衍息楞了楞,“現在就進宮嗎?”

男子搖了搖頭,“去宰相府。”

聽完後衍息更加不解,段博衍從界首關回來之後和宰相府向來沒什麽交集,難道自家主子真的是被魏家小姐感動到,要錢去拜訪?

衍息的疑問清清楚楚地擺在了臉上,段博衍灑然一笑,“去給魏延年送上一份好禮!”

187一旦出手絕對快準狠(四更)

段博衍的突然拜訪著實把魏延年和魏鷹揚都嚇了一跳,當管家領著大包小包的段博衍和燕綏進門時,魏延年和魏鷹揚立馬堆滿笑臉迎了上去,趕緊給段博衍行禮。

“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有失遠迎。”

段博衍背著手朝魏延年笑了笑,“宰相不必多禮。”

很快,協禮而來的段博衍被魏延年請上了上座,他一邊招呼段博衍一邊對管家說到,“快快,快給王爺上壺好茶。”

“今兒可是大年三十,本該是下官去衍深府向王爺請安,倒是讓王爺挪貴架上門拜訪,老朽慚愧啊慚愧。”

魏延年這話雖然說得客氣,但實際上卻在擡高自己的身價,如今二王爺段博衍在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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