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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肯定不相信,所以...”他頓了頓,搓了搓手湊到蘇塵落身邊堆著笑臉道:“能不能麻煩陳將軍和我一起去和大家說說這事,畢竟...嘿嘿...大家這不也都不相信我能這麽神勇。”

崔智話剛說完,早就繞到他身後的古晨一個腳踢踹到他屁股上,崔智註意力全在蘇塵落身上壓根沒註意古晨,被這一腳踢得重心不穩,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蘇塵落眼疾手快拽著他的腰帶四兩撥千斤地把他給拉了回來,避免他和大地母親的親密接觸。

站穩的崔智自然要去找古晨理論,剛轉身叉著腰想大罵,古晨卻先開了口。

“我說你可別得寸進尺,奪下言湊可是聊伯給你下的軍令不是給我們,我和陳將軍都幫你幫到這份上了,你還想怎樣?大家可都忙著呢,各行其是各負其責,你要是不說這麽多廢話,這會也應該領著大夥進城了。”

171就該被人保護著(三更)

死要面子是三軍中各級將領對崔智的統一評價,大夥都知道崔智不僅是個“事兒爺”,而且很在意士兵們對他的評價,這會讓他帶著士兵們進城,士兵們不相信倒是其次,但進城之後肯定會問漢軍咋空手讓城了,所以崔智才想著讓蘇塵落出面和士兵們說清楚。

這也就是蘇塵落為何會騎馬來到小高地的原因,此時的蘇塵落已經換了一身衣裳,依舊是軍人裝束,肩頭披的卻不是燕綏昨夜給她的大袍,先不說那袍子是漢軍的軍袍,大跑上印著的燙金騰龍就讓她消受不起。

底下的士兵也像胖士兵一樣認出了蘇塵落,臉上寫滿了驚訝和興奮,隊伍中不時爆發出交頭接耳的交談聲。

蘇塵落掃了一眼高地下密密麻麻的人頭,大聲道:“戰士們大家沒看錯,我就是越軍將領陳洛,讓我今天站在這以我的名譽和性命保證,言湊城內已經沒有漢軍的一兵一卒,大家夥等會可以放心地跟著崔將軍一起進城,好好在言湊城內過個年。這半年多來,不管什麽大家來自西北軍還是威振軍,大家這幾個月來的辛苦了,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在這提前給大家拜個早年了。”

此時的蘇塵落已經下了馬,她說完雙手拱拳朝空中一揮,對著底下的士兵行了一個謝禮,告別家鄉遠離妻兒在邊疆拋頭顱灑熱血的,她深知軍中的每一個士兵都不容易。

行完謝禮,蘇塵落便不再多留,和古晨交代了幾句,再和崔智到了別,躍上戰馬揮著馬鞭開始了新的征程。

待底下的士兵反應過來紛紛同樣回禮,擡起頭時只見少女堅毅的背影在滾滾塵土中越行越遠。

蘇塵落的腳程很快,加上燕綏讓周內帶著漢軍不對先撤退,自己有意無意地放慢了步伐,中午時分蘇塵落就在言湊城北面六裏地外趕上了正在小溪邊洗臉的燕綏。

燕綏高大的身子蹲了下來,從遠處看就像一個在河邊浣衣的小老頭。蘇塵落一開還沒認出那個黑色的小點就是大名鼎鼎的大漢太子燕綏,還以為是哪個趕路的路人。直到走近才認出了燕綏身邊的那匹汗血寶馬。

那匹汗血寶馬和他的主人一個德行,長長的抹臉上那雙圓咕隆咚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睜著,總像是在朝人翻白眼。蘇塵落打它身邊路過時,那馬兒和平常一樣鼓著個大大的眼球看著她,不過要不是那雙大眼睛蘇塵落可能真的就一騎馬鞭頭也不回地經過那小老頭身邊。

“餵,你那侍衛呢?還有你的大軍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

蘇塵落下了馬,牽著馬繩走到了燕綏的身後朝他問到。

燕綏其實老遠就聽到了蘇塵落的馬蹄聲,但是也沒和她打招呼。他蹲在小溪前雙手呈碗狀捧了些清水洗了把臉,冰涼的溪水接觸皮膚的那一瞬間讓他趕到神清氣爽,他拿袖子擦了擦臉,睜開眼時只見清澈的溪水湖面倒映著一個年輕少女的面孔。

“餵,問你話呢?”

身後的蘇塵落又開口朝燕綏問到。

一陣風過,吹起了兩人披風上的羽毛,也吹動的水面引起層層的漣漪。燕綏看著水面上蘇塵落的倒影隨著溪水的波動一起晃了起來,男子帥氣的俊臉上閃過一絲邪笑。他站起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也沒轉身目光看向了溪水對岸的山林之間,聲音有些輕快和縹緲地說到:“你們越國的山川河流還是挺秀美的,不像大漢一到冬天全是素白一片。”

大漢緯度偏高,一到冬天便是大雪紛飛,天地間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像越國這樣冬天裏還能看遠處山林間松樹濃郁得生氣勃勃的綠,這讓燕綏十分的享受。

然而在他身後的蘇塵落卻沒有燕綏的閑情逸致,她學著燕綏的馬兒煩了個白眼:“太子還真是好興致,被湖人這會應該直達大漢內陸了,你居然在這茫茫野外吹著冷風澆著冷水欣賞風景?”

北風呼嘯,曠野茫茫,中午的北風依舊很勁,掀了了兩人鬢間的碎發,有著刀鋒般的淩冽。

溪水邊上的男子轉了個身,只見蘇塵落還是和往常般男裝打扮,穿著一身的素色糙衣,頭上戴著風帽小臉被凍得有些通紅,身上並沒有披著自己作業給他的那件金絲騰龍大袍,一張小嘴一開一合地還在數落著自己,他瞇了瞇眼睛,“你呀你,生活本來已經太多煩惱了,腦子整天都像機器一樣轉來轉去計算著、權衡著,會很累的。好不容易可以忙裏偷閑你便好好休息看看著山川河流,放松放松不是更好。”

燕綏臉上的表情難得的認真,他很少這樣說話,蘇塵落一時有些楞了楞小嘴開著不知說些什麽。

“你啊你,往後還會有合作,我真的要勸勸你,不要讓自己活得太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自己肩膀上扛。你要記住啊,你是一個女人,凡事不要太逞強,保家衛國這樣的事情應該交給男人來做,你別老想著保護別人,像你這樣的女生長得也不差就應該被人呵護著疼愛著保護著的。這天底下除了沖鋒陷陣舞刀弄槍,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去做。”

或許真的是綠茫茫的蒼山讓蘇塵落的心軟了下來,聽完燕綏這一席話蘇塵落緊繃的神經開始漸漸舒緩,她的神色已經不再如剛剛般嚴肅,但只是片刻那股堅毅的神情立即重新回到了那雙明亮的眸子之中。

蘇塵落輕笑了一聲:“哦?既然太子說了保家衛國這樣的大事交給男人來做便可,那我這就打道回府讓聊伯換個男性士兵來協同你對抗北胡可好?”

女子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牽過馬兒,作勢就要躍上戰馬,卻被男子蒼勁有力的雙手拉了回來。

172你說她怎麽就這麽不怕死呢(四更)

“別啊,你不和我去鎮南關我怎麽和去我那寶貝妹妹交代,我今早可是好說歹說才將她勸走的。再說了,我這也按照合約規定把度赤給放了,讓周內帶著士兵撤回鎮南關了,你這會該不會出爾反爾吧?”

燕綏話時這麽說,可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一絲的擔心,他知道蘇塵落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只不過女人都一樣,得給她一個臺階下。

蘇塵落沒好氣地瞟了面帶邪笑的燕綏一眼:”既然太子也知道我們是出於各自的利益合作的,那請太子以後不要再給我上思想課,也別打什麽感情牌。我這人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麽要怎麽去做,從來不需要別人指手畫腳。“

看著少女臉上堅定的表情,燕綏在心裏苦笑道,還真是軟硬不吃。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清楚了,隨後兩人都躍上了戰馬,揚起馬鞭開始趕路。

這一天是殷墟三十五年的倒數第二天,放在一年前無論是剛穿越過來的蘇塵落還是錦衣玉食的大漢太子燕綏,他們都絕對不會想到,自己這一年的除夕夜會是在牢房中度過。

當蘇塵落和燕綏騎馬疾馳在言湊城通往鎮南關的路上時,古晨也帶著蘇塵落交給他的書信從言湊城往南朝界首關越軍大營方向奔去。

蘇塵落的預料很準確,威振將軍聊振和蘇家軍的將領蘇星起兩人都帶著兵在離言湊城不遠的小村莊裏慰問著剛返鄉的百姓。

聊振出生草芥對平民百姓總有一股親近之感,是大越中不可多得的真正為百姓著想的好官,只不過他身為一名武將在邕都時沒有什麽工作是直接接觸到平常百姓的,這會到了邊疆,行軍作戰途中看到邊民們的屋舍都被戰爭殆盡,便從三軍中分支了一小部隊的兵力帶著一些物質來到各個小山村分發給邊民。

而蘇星起作為土生土長的大越邊疆人,和邊疆百姓的感情自然也很深,在率領蘇家軍打游擊戰的時期,邊民們還給過蘇家軍很多幫助,眼下戰爭已經獲勝大半又準備到年關,他自然也帶著蘇家軍出來感謝感謝這些下層的老百姓。

兩人的這一行為,在蘇塵落看來頗有些現代幹部下鄉體察慰問百姓的風味。

古晨在路上和村民們一打聽便知道了聊振和蘇星起的行蹤,馬鞭揚起一路快趕在日落時分便來到了他們此時所在的村莊——小雞村。

當古晨騎著馬出現在聊振和蘇星起面前時,兩人都正在大包小包地看著物資往村民家裏送,看到古晨後兩人明顯楞了一下,還是蘇星起先發的話。

“你怎麽來了?五...陳洛城將軍呢?”

出營前聊振交待過古晨好好照看蘇塵落,所以對於古晨的出現,兩人都有預感發生了些什麽。

“將軍好。”

古晨躍下了戰馬,由於這幾天一直都是在快馬加鞭趕路腳下一軟,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吃驚的聊著呢和蘇星起面前。他穩住了身子,對兩人行了一個軍禮,這才從懷中抽出那封信交給了聊振。

“陳將軍讓我交給你的。”

聊振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身旁的士兵,示意他們繼續幹活,隨後接過了古晨遞過來的信件打開一看,花白的眉毛瞬間皺在了一起,老臉頓時就沈了下來。

蘇塵落在信上簡單的介紹了北胡即將南下圍剿大越的請款個,並詳細介紹了和漢軍的合作計劃。聊振看到“我將立即與大漢太子燕綏北上鎮南關提前準備”幾個大字後,氣得拿著信件的右手都有些顫抖。

看著身邊越來越不對勁的聊振,蘇星起有些擔心和不解地問道:“聊伯怎麽了?”

聊振看了一眼古晨,吩咐他先去歇歇,待古晨走後聊振將手中的信件遞給蘇星起,沈聲道:“你看你這個妹妹做的好事,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話語裏滿是壓抑的憤怒。

蘇星起不明就裏接過信件一看,剎時,臉臉上出現了和聊振一樣的表情。

“這...”

看完信件後,蘇星起已經被蘇塵落大膽的行事作風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且不說大漢是否真心想要和大約合作,要是漢越真的要攜手抗胡,起碼也要和聊伯和自己商量一下,像蘇塵落就這麽先斬後奏應了下來還只身跟著燕綏的部隊走了,還真是大膽和瘋狂。

蘇星起揉了揉眉心,他記得自己的五妹從小就是膽小怕事,怎麽經過家破之後整個人完全變了,行事越來越出格。

“這不是胡鬧是什麽?就算是和大漢合作這事就算是我也得寫信上奏朝廷請示皇上,她就這麽一個拍板替我決定了。還給我來個先斬後奏,留下這麽多的爛攤子給我解決,自己一個人跟著那大漢太子跑了,你說她...你說她...怎麽就這麽不怕死呢?”

聊振氣得有些怒火攻心了,花白的胡子都在風中豎了起來說起話來都有點不利索,蘇星起知道聊振也在擔心五妹的安危,恐她中了大漢太子的奸計,落到漢軍手裏。他拍了拍聊振的後背,示意他別著急。

“五妹行事一向大膽,沒有把握她不會去做的,聊伯你別擔心,塵落肯定有辦法能脫身的。”

蘇星起的聲音及其細微,他所說的話自己都不太確定,聲音被冷風這麽一吹斷斷續續地散開來,跟著地面被卷起的枯葉飄散而去。

173路遇土匪(五更)

古晨只覺得蘇塵落料事如神,聊振看完信件後何止是不高興,簡直就是盛怒。

雖然聊振在蘇星起的勸說下,收到信的當晚就帶著部隊離開小雞村,前往言湊城和先到的崔智一行人匯合了,但接下來的幾天裏眾將都能從聊振的臉上讀出憤怒和懊惱。

第二天便是除夕了,三軍中除了知道內情的聊振和蘇星起,西北軍、威振軍和蘇家軍的士兵們都熱熱鬧鬧地過了一個安生年。

邕州送來的物資齊全,加上言湊城裏的繁榮與熱鬧,每一個士兵臉上都洋溢著快樂的表情,大家夥都如劫後餘生般喝著女兒紅吃著肥豬肉,互相道著新年的祝福語。

觥籌交錯之間,似乎就快得到命令正月一過便可回到家鄉了。

聊振在經歷了五天的糾結後,終於如蘇塵落所說的一般,想通了。那日傍晚,他走出了多日待著的書房大門,背手立在院落臺階之上看著院落中央大口喝酒的將領們,多日緊皺的眉頭在想通蘇塵落和燕綏制定的計劃後終於舒展開來。

按照信上的計劃,漢越合作,由大漢太子燕綏引北胡呼卡和他的軍隊進攻大越,大越將假意輸言湊城給北胡,讓北胡人放松警惕趁勝追擊,而後在赫水橋漢國將倒戈,聯合大越裏應外合將北胡人消滅。

整個計劃安排得十分的精細和充足,這讓聊振十分肯定,這一戰他們非贏不可。

聊振唯一的擔心就是,如若大漢反悔或者這根本就是大漢的一個圈套怎麽辦?可是經過他和蘇星起的推來算去,此時的他們似乎別無選擇,是讓北胡人和漢人聯手滅了大越還是和漢人聯手滅了大漢,選擇顯而易見。

想通了這一點,當晚聊振便讓手下的士兵送出了戰鴿,將這一決定告知了邕州的軍部。

而在聊振和蘇星起糾結的這幾天裏,燕綏和蘇塵落卻在經歷著一場生死的考驗。

那日兩人騎著馬往鎮南關方向趕去,本想在天黑之前趕上周內的大部隊便抄了小道,哪知在半路狗血地遇到了一群要劫財的土匪。

為首的那名土匪也不過才二十出頭,長得眉清目秀的,蘇塵落還是第一次見這麽有姿色的土匪,算是土匪裏的帥哥了吧?那帥哥的身形比其他土匪偏瘦一些,卻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稱為豹爺。剩下的那十幾個土匪年級也挺輕,最多也不過二十五六,身材卻很魁梧。

豹爺拿著狼牙棒攔在燕綏和蘇塵落兩人面前:“此樹是我種此山是我開,要想此路過,留下買路財。快快快把銀兩都交出來,我吞天寨符豹就饒你們一名。”

聽完少女的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在心裏感慨道“這年頭土匪也不好當啊,這都年底了還得出來打家劫舍拼業績,也虧得她和燕綏運氣不好,條條大路通鎮南,卻偏偏選了這條山高皇帝遠的羊腸小道。”

相比蘇塵落,燕綏反而鎮定了許多,他眼皮子都沒擡,沒等那豹哥說完話勒緊了馬繩直接朝那夥土匪沖了過去。

不得不說,燕綏的那匹汗血寶馬要比燕綏要牛逼很多,蘇塵落只見天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線,那馬兒居然一跳直接躍過了眾土匪的頭頂,從十幾個彪形大漢的上空飛了過去。

蘇塵落在側方明顯的看到,那馬兒還在半空中翻了個白眼。

燕綏騎著馬穩穩地落在了另一側,馬兒向前了幾步燕綏跳轉馬頭對蘇塵落道:“快點解決,我在前面方便方便等著你。”

男子說完便揚起了馬鞭,朝前方疾馳而去了,整個過程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那夥土匪一眼。

土匪們和蘇塵落一樣,明顯被燕綏的輕視和那馬兒神乎其技的跳躍能力給震住了,反應過來時只見那馬兒早就呼哧呼哧地跑了好遠,為首的漢子一合計估計按他們也追不上,目光便轉向了停在原地的蘇塵落身上。

蘇塵落最後看了一眼燕綏的背影和他那匹馬兒碩大的屁股,咽了口口水,隨後低頭摸了摸自己屁股下那匹馬兒的頭,那馬兒像是知道蘇塵落心裏的打算般連連退了幾步,當看到舉著各式各樣的武器逼進他們的土匪後,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直接用行動舉了白旗。

馬兒的這一坐讓蘇塵落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此時的她居然在一匹馬身上了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別人家的孩子!”

她對著自己的坐騎暗罵了一聲不爭氣的家夥,枉自己平時把你餵得白白胖胖得了,順便還罵了句燕綏狼心狗肺不夠義氣,不是說自己長得也不差就應該被人呵護著疼愛著保護著的嗎?怎麽就這樣丟下自己跑了?!

可沒等蘇塵落想太多,十幾個土匪已經離她越來越近,蘇塵落一個鯉魚打滾翻身下了馬,隨後立即抽出了腰間的佩刀對著面前的十幾個大漢做好了防衛的準備。

“沒想到這小子細皮嫩肉的,還會點花把勢啊。”

豹爺看到有模有樣的招式嬉笑了一聲,引得其他的土匪也跟著大笑。可當他的腦門被蘇塵落右腳踢起的小石塊打到之後,那大漢卻再也笑不出聲了,而是捂著烏青的額頭大叫:“媽的,打人不打臉你知道不?快快,給我上,將這小子給我綁了拿回去獻給老大領賞!”

頃刻間,在場的十幾個大漢人人舉起他們手中各式各樣的重兵器朝蘇塵落沖了過來。

蘇塵落是何許人?21世紀國際刑警中的佼佼者,威懾整個毒梟集團的五A級殺手,獨自一人深入非洲大陸執行任務的頂級臥底,無論是戰略計謀還是單兵作戰能力都是享譽國際的。

她迅速轉身,往前跑了幾步隨後騰空而起,雙腳蹬在了路旁的樹木的枝幹上,整個身子宛如彈簧一樣朝著向她簇擁而來的土匪們沖了過去。

那棵被蘇塵落借力的樹木並不十分的粗壯,在她彈開那一瞬間,樹木受到反作用力整個主枝幹都顫抖起來,震落了一地的落葉。

土匪們只見空中一道白光一閃而過,速度之快讓他們瞠目結舌,下一刻每個大漢握著兵器的右手手背都多出了一道新的傷口。

“幹他娘的,碰到個刺頭了。”

被蘇塵落擊落了大牙的豹哥剛剛並不在襲擊蘇塵落的隊伍之中,他五米之外將蘇塵落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已經緩了過來的豹哥開始向另一邊被嚇呆的土匪們吆喝起來。

“都他媽的給我精神些,平時老大是怎麽訓練我們的,明兒可就除夕夜了,一年到頭交不上些供奉,明年的日子可不好過。”

豹哥的話剛落下,那是幾個被蘇塵落割了手背的大漢們眼中泛出一股狠勁。

174打個劫還被揍成這樣(一更)

他們這夥人正是出自漢越邊境瀾滄山上吞天寨上的馬賊。

漢越邊界,疆土遼闊,都是些崇山峻嶺,除了邊界第一大關鎮南關,邊界沿線一帶地勢險惡。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吞天寨便是很好的例子。

五十年前,邊界沿線不只吞雲寨一個土匪窩,大大小小的匪寨布滿了山頭。一些在大越或者大漢犯了罪被通緝的死刑犯,想逃亡其他地方卻在這無法正常通關,便集結在邊界拉幫結夥成立了自己的組織。

卸北大將軍蘇隕峰在世時,曾經集結過兵力掃平了大部分的匪寨,並發布赦令凡是志願脫離匪份加入蘇家軍立誓戍守邊疆的土匪,以往的罪記可一並購銷。在這一赦令下,土匪馬幫一詞曾消失在大越邊疆很長的一段時間。

但自從一年前漢軍南下攻打鎮南關,蘇隕峰將軍一家就此喪命,被打散的蘇家軍中一部分正規軍在蘇星起的帶領下繼續舉著蘇家軍的旗幟與漢軍打著游擊戰。而另一部分,由匪轉兵的蘇家軍骨子裏還是存在著一股不受管束的匪氣,所以重操舊業,返回山頭繼續做起來山大王。

不同的是,這些土匪不再各立山頭,而是成立了一個吞天寨,繼續吸收來自大漢和大越的亡命之徒。

吞天寨裏五花八門什麽人都有,既有好人也有壞人,土匪素質也是參差不齊的。在吞天寨裏不存在國家、政見之分,只要你能為山寨做貢獻,在這戰亂之中能搶得好東西、擄走幾個好看的小媳婦,你在山寨中的地位便能高上幾分。沒有能力的、心地善良下不去手的便只能在山寨中被其他土匪看不起。

而打劫蘇塵落和燕綏的這夥人,其實也就是吞雲寨的一個小團夥,他們有來自漢國的,也有來自越國的,更有從琉球等島國逃竄道次地的。在原屬地犯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家裏卻沒有錢贖人便被黑心的官吏以重罪定了死刑,頂替其他本該斬首的有錢人。沒辦法,只有從原籍逃出來,這一逃就逃了越國邊境這一代。

這夥人其實也剛到吞雲寨三個多月,在寨中處處被其他真正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欺壓著,壓根排不上什麽名號,否則蘇塵落也不可能這麽輕易就上了十幾個大漢。燕綏早就看出來了,所以也才放心的騎馬先走,對於這種小嘍啰,我們貴為天子的燕太子自然是不放在眼裏的。

與他們過招,燕太子還怕臟了自己的手。

大漢奪下鎮南關後,趙乾也曾想辦法剿滅這個吞天寨,奈何外鄉人對越國邊界一帶的地勢不熟悉加上大漢的主力在搶奪大越城池上,也就隨這夥人去了。

很快,雖然對方人數上占優勢,但是全都還是寫三腳貓的功夫,蘇塵落十幾招下來已經將大漢們放倒在地。

這場以少勝多的鬥毆以少女一個漂亮的回旋踢給結束了,看著一個二個躺在地上叫苦連天的大漢蘇塵落心情輕快起來,她拍了拍手,看來自己的格鬥技巧絲毫沒落下。

“豹...豹哥...你沒事吧?”

為首的大漢先是被蘇塵落揍得滿地找牙,後來鼻子眼睛都挨了幾拳,整個臉都腫得跟頭豬似的,居然坐在地上扯開嗓子大哭起來,引得其他大漢的紛紛註目。

“嗚嗚嗚~這下慘了,一年到頭都沒搶得什麽東西為山寨做點貢獻,本想著趁其他人過年休息出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碰到這麽個渾身是武功的小白臉,回去之後肯定又要被老大罵個狗血噴頭了,嗚嗚嗚~”

豹哥又說越傷心,說到動情處鼻涕眼淚一起來,他那歪了的鼻孔還冒出一個鼻涕泡來。

“我對不起你們啊,你們跟著我在山寨被人輕視欺負外,到了山下打個劫還被揍成這樣。”

在豹哥聲淚俱下的哭訴中,剩下的大漢也都紛紛抹起了眼淚。

“阿列?什麽情況?”

結束完鬥毆,蘇塵落已經將那匹舉了白旗的馬兒牽了起來,一屁股躍了上去,正想離開時卻看到十幾個大漢圍坐在地上一起淚水的場景。

夕陽西下,昏紅的陽光餘暉灑落在山間小道上,北風將那夥土匪的哭訴聲吹到了蘇塵落的耳朵裏。

馬上的少女目瞪口呆,你們不是土匪嗎?業務能力差就算了,十幾個大老爺們這樣在大白天抱成一團互相哭訴算個什麽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們怎麽樣了?!

“咳咳~”蘇塵落清了清嗓子,“我說大哥們,就你們這戰鬥水平,也好意思出來做土匪?”

“你你你閉嘴。”

坐在地上的豹哥一邊哭一邊用手指著蘇塵落的鼻子:“都是因為你,不然我們也不會這樣?”

“阿咧?你們打不過我還是我的錯?”

豹哥沒理會蘇塵落,繼續哭訴道:“明天就是除夕了,再搶不到東西我們今年別說年夜飯了,連飯有沒有得吃都是一回事。”

豹這話似乎戳到了其他大漢的淚點,眾人哭得更是淒慘。

蘇塵落坐在馬上哭笑不得,如今土匪的生活這麽艱難?連飯都吃不上了?

一陣冷風襲來,吹起了地面的塵土和落葉,土匪們吸了吸鼻涕,豹哥在眾人的攙扶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他用喊著淚花的雙眼頗為委屈地看了一眼蘇塵落,然後到:“你走吧?我們放你走了。”

聲音裏還帶著哭腔。

少女看著豹哥那淒慘的樣子,還有那張原本清秀的臉被自己揍得腫成一塊,終於有些於心不忍,將腰間的佩刀一別,想從包袱裏找找金創藥給他們。

哪知蘇塵落的這一動作引得地上的眾人一陣心驚,以為她又要動手,十幾個大漢連連退了幾步,齊齊睜著個眼睛看著蘇塵落:“你...你要幹什麽?”

175你沒毛病吧?(二更)

蘇塵落再次感慨了一下這夥土匪的水品,放在軍營裏充其量也只能去做個夥頭兵了,還是洗碗刷鍋的那種。

她晃了晃手中的小綠瓶:“喏,治療跌打的藥膏。

說完,輕輕一扔。蘇塵落的力度把控得非常的好,瓶口朝上瓶尾著地,小綠瓶就穩穩地被她扔到了豹哥腳邊的位置。

土匪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人敢彎腰去撿那瓶子,似乎都不相信剛剛才把他們揍得七葷八素的少年會這麽好心給他們藥膏。

還是豹哥先開了口:“謝...謝了。你...你快走吧,祝你一路順風。”

那夥土匪見識過蘇塵落的功夫之後,對她明顯客氣了很多。

豹哥說完話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藥瓶遞給身邊的同伴,小聲說道:“快,都擦擦。等會沒準還會有人經過這,可別讓他們看出我們受了傷,到時候就不怕我們了。”

“籲~”

蘇塵落扔完藥瓶已經騎著馬往前走了一小段,聽到豹哥的這話拉緊馬繩停了下來,調轉了馬頭。

眾土匪聽到這聲音,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蘇塵落,豹哥正想再說幾句好話送給這座活菩薩,蘇塵落卻搶先開了口。

“這太陽都已經下山了,你們還要在這守株待兔等著人來給你們搶啊?”

“不然呢?搶不到東西我們可沒飯吃啊。”

得到的回答讓蘇塵落覺得這夥土匪不僅武力有問題,腦袋瓜子也有問題。這都已經是大年二十九了,又是戰亂連連的,能遇到自己和燕綏都算這些人運氣好了,這會有哪個吃飽了撐的人還會到這羊腸小道來給他們搶劫?

蘇塵落嘆了口氣,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人送到地。看著這一群大漢實在是可憐,她一個外行都覺得這些人太丟土匪的臉了。反正燕綏那家夥錢多得也用不完,施舍些給這些人也算積極德,況且,蘇塵落對他剛剛拋下自己騎馬先去的行為很是不滿。

少女清了清嗓子:”你們別在這等了,沒人的。我身上也沒帶什麽銀兩,倒是剛剛和我同行的那小子他那深行頭就夠你們吃一個月了,他身上肯定帶了不少銀子。你們與其在這吹著冷風幹等著,還不如跟我到前面去找他,找到之後讓他給你們些銀子你們也好回去交差。”

聽完蘇塵落的提議,土匪們一個個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巴,拿著小綠瓶在給手下上藥的豹哥更是忘記了手上的動作。

他們這是遇到活菩薩了?

於是,半個時辰之後,燕綏在路邊荒廢的小亭子裏終於等來了他的“同伴”。

讓他想不到的是,他的這個“同伴”還帶了不少的人來,而那在隊伍最前方為蘇塵落牽著馬繩的不正是打劫讓他們的土匪頭子嗎?

蘇塵落坐在馬上帶著那一小隊土匪晃晃悠悠地趕上了燕綏,還別說有人幫牽馬坐起來是舒服些。

某一瞬間,蘇塵落甚至覺得自己已然唐僧上身了,而前面幫她牽著馬繩的精瘦男子豹哥就是他的大徒弟孫悟空。

當一群人來到燕綏面前時,他看著被蘇塵落揍得肥頭大耳的土匪嘴角輕扯,臉上是他那副招牌式的痞笑:“蘇公子可真是英勇神武啊,這麽快就斬妖附魔降服了這麽多妖怪?”

蘇塵落在豹哥的攙扶下下了馬,她將手背到身後,大搖大擺地帶著十幾個土匪走進了涼亭:“燕公子也不錯啊,逃跑的功夫倒是一流。”

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夜色很快就要布滿這片郊外曠野,燕綏知道蘇塵落在譏諷他,也沒生氣,他從石凳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都在這等你大半天了,既然來了就趕緊趕路吧,興許天完全黑下來之前還能和周內他們會合吃頓飽的。”

說完剛想移步到涼亭外去牽自己的汗血寶馬卻被蘇塵落拉住了。

看了一眼扯著自己衣袖不放的小手,燕綏皺眉到:“怎麽了?”

“喏。”蘇塵落努了努嘴,“他們也還沒吃飯呢?”

燕綏當下就笑了出來,好看的眉眼在冷風中舒展開來:“我說蘇公子你倒是活菩薩在世啊,這會居然要管這些個打劫你的土匪嗎?”

少女小女一撅:“這有什麽,不就多一張吃飯的嘴。”

對於蘇塵落的話,燕綏有些懷疑,他擡頭看了一眼將狹小的涼亭堵得滿滿當當的土匪們,“一張?”

“額,那就十幾張吧。”

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不想再糾結此事,扒開了人群兀自走出了涼亭解開了馬繩,一個漂亮的翻身就躍上了那匹沖著眾人翻白眼的汗血寶馬。

他騎在馬上對追出了涼亭的蘇塵落道:“快上馬,沒時間磨蹭了,今晚得摸黑趕路才能在明天下午之前趕到鎮南關。”

站在她周圍的土匪們看著當下的情況一個二個都眼巴巴地看著蘇塵落,豹哥那雙被蘇塵落打得無烏青的眼睛霧蒙蒙,似乎在和蘇塵落說“要不就算了吧?”

燕綏的這一舉動讓蘇塵落很是不爽,感覺到自己的面子被駁掉,少女快步走上前去牽住了燕綏的馬繩:“你別走,也不是叫你管他們飯,你身上不是有挺多銀子的嗎?給他們些讓他們回去好交差就行。”

馬上的男子似乎像是聽到什麽有趣的事一樣,哈哈大笑了幾聲:“你沒毛病吧?他們是什麽人,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我憑什麽給這些人送上銀子啊?再說了,既然是土匪想要錢財光明正大的來搶便是了,這樣子打苦情牌靠憐憫得來的金錢是乞丐的做法。”

燕綏的話說得十分的難聽,在場的眾土匪一進涼亭見到燕綏的反應後就不太樂意,這會被貶低為乞丐臉上更是掛不住,有些人已經開始隱隱有些怒了,介於蘇塵落的好心當下也不敢發作。

176總算有些男子氣概(三更)

豹哥走上前幾步拉了拉蘇塵落,低聲說道:“公子算了,謝謝你,我們還是去打劫吧。”

說完還煞有介事地朝蘇塵落鞠了個躬,隨後沒等蘇塵落開口就對身後的土匪們招了招手:“走吧,別讓這位公子為難了。”

隨後,那十幾個大漢一一走上來拍了拍蘇塵落的肩膀以示感謝,然後就這麽相互扶持著從剛來的方向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燕綏心滿意足地看著這幅場景,對站在地上目光還看著土匪背影的蘇塵落道:“差不多就得了,留他們的小命就算不錯了,快上馬我們得趕路了。”

聽到這,蘇塵落仰著頭沒好氣地瞪了燕綏一眼,隨後眼珠子轉了轉落在了燕綏腰間的錢袋上。

馬上的燕綏暗道一聲不好,話還沒出口只見地面的少女騰空而起一個擒拿手就將他腰間的錢袋子給扯了下來。蘇塵落穩穩落地後小跑了幾步,將手放在吹李吹響了口哨,她那馬兒便朝她奔了過去,又是一個漂亮的翻身少女已經坐在馬上揚起馬鞭朝土匪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錢算我借你的,你在這等我會我馬上就回來了。”

月亮已經漸漸升上了夜空,細碎的話語被風吹散飄進了燕綏的耳朵裏,年輕俊俏的臉上出現一股無奈的表情。燕綏知道要是不讓蘇塵落遂了願她是肯定不會在上路的,看著少女騎馬遠去的背影,男子俊眉蹙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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