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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男人中的男人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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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祭司使用權杖打開第三只眼進行遠望,果然看見彘族和其他兩族帶領大量戰士正向山谷方向跑來,但他們沒有沖進山谷,而是在外面的空地停下。

“準備戰鬥!”遠處的猙回首望了望老祭司和酋長,見酋長沒有反應,當機立斷發下命令。

當原戰帶著嚴默追尋著族人刻意留給自己人的痕跡,終於找到這處山谷時,原際部落的戰士們已經堅守了五天。

當初部落戰士選擇此地作為狩獵時的臨時住地,是因為這個山谷有很多好處,比如充足的水源、可以提供足夠柴禾並提高隱蔽性的小樹林,背風且只有一個進口,兩邊丘陵面向山谷的一側雖然不高卻十分陡峭,形成天然的防護墻,這讓他們可以不用防守身後和兩側。

但是他們只考慮到防守野獸,卻沒有考慮到人類,因為他們一開始選擇這裏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三族聯合的戰士圍攻,更沒有想到有一天族人會逃離部落住地,逃到這裏來找他們。

戰士們很清楚,這處山谷並不適合做防守之地,人類可以爬上高地,可以從兩邊的丘陵頂峰往下投擲木矛和石頭,可以堵住他們的唯一出口,把他們活活困死在山谷中。

但一路逃亡過來,隊伍裏傷患和婦孺都不少,酋長更是為了保護大家突圍而被圍殺成重傷,無奈,他們只得冒險留下。猙、獵和捕蛾等戰士頭領期待大家能在短期內盡快恢覆體力,也期待酋長的傷勢在經過老祭司治療後能好起來。

但彘族沒有給他們緩和的時間,猙他們甚至懷疑彘族等人故意讓他們逃進山谷和戰士們匯合。

沒有婦孺和傷患的拖累,原際部落這支外出狩獵、完全由二級和三級戰士組成的隊伍將會成為最可怕的利刃,而為部落覆仇的戰士更將會成為彘族、郝拉族和紅狐族的噩夢!

所以三族戰士明明有機會可以在草原中圍殺他們,卻沒有動手,而是像狩獵驅趕野獸一般,把他們全部驅趕了過來。

三族的謀劃成功了,原際部落的戰士們哪怕有突圍的可能,也沒有離開這座山谷,而是留在這裏死守,和三族不斷廝殺。

猙他們也明白這點,但他們不能就這麽舍棄自己的族人,不能拋棄所有的傷者,只留戰士不留婦孺,這是最後的路。

五天下來,如果不是彘族和另外兩族也非常珍惜自己的武器,周圍石頭也不多,原際部落的死傷恐怕會比現在大很多。

但就算三族只是派人堵住缺口,沒有從兩峰頂夾包攻擊,也讓原際部落吃足了苦頭。

山谷裏的動物有限,能吃的東西不多,他們全部人口近千,每天的食物消耗量就大得可怕。不斷有人在死去,也有大量的人在挨餓,現在山谷裏的所有食物都優先提供給戰士,死掉的人也沒有浪費,在祭司安撫他們的靈魂後,便把這些人的肉全部分給了大家。

“不能再這樣下去,趁著大家還有力氣,獵,你和冰帶領剩餘的戰士沖出去!不要再回來!”肩背上多了一條刀口的猙斷然命令。

在場的戰士頭領沒有人吃驚,老祭司早在三天前就已提出這點,只是戰士們還沒有辦法狠下心,對別人狠是一回事,但對自己的族人,誰又真的能完全狠心拋棄不管?

但現在他們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彘族等部族大概也害怕他們逃出去報覆,派出了大量人手來堵殺他們,而不僅僅是想把他們趕出這片土地。

“猙,你帶大家沖出去,我留下拖住他們。”獵也不容否決地道。

“不,我和老祭司留下,你們走!”猙臉色猙獰,兇悍的目光中是一種決絕。

冰猛然擡起頭,“祭司大人不能留下,我們不能沒有祭司。”

猙看向他,走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有,你們有秋寧。”

“可是秋寧還沒有得到祭司大人的全部……”冰看著猙的眼睛,咬住嘴唇不再往下說。

“冰,我相信你。”猙盯著冰的眼睛,“但我不相信老祭司。”

冰略帶驚嚇地張開嘴。其他戰士保持了沈默無聲。

“如果讓他跟著你們,最後只會有黑原族,不會再有息壤族和飛沙族,他會用息壤族和飛沙族的戰士來保全黑原族的血脈,我不能讓他這麽做。”

冰吞咽了口口水,“秋實大人不會這樣做,我們是原際部落,我們……”

猙用力地拍拍他,冰痛苦地咽下後面所有為老祭司辯解的話,因為就連他都知道秋實大人可能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老祭司老了,如果他真的為部落著想,那麽就讓他留下和我、和酋長一起,與部落共存亡。”猙退回到原位置,臉色冰冷,繼續下達命令:“捕蛾,獵,冰,你們三人分別選出五十名二級戰士交給我,我會和他們一起拖住彘族。”

“是!”

“我會把我們的女人和孩子藏到山谷深處,他們會變成彘族等人的奴隸,如果我和留下來的戰士們沒有死,也會成為奴隸,不過彘族他們肯定不敢留下我們,他們應該會把我們交換給遠方的其他強大部族。如果有一天,你們能打回來,不要尋找我們,只要救回我們的女人和孩子。”

戰士們眼中射出悲痛與仇恨的光芒。

猙的目光在所有人臉上掠過,抓起木矛,低聲沈喝:“都還站著幹什麽!去吃飽肚子,去磨尖武器!當太陽落山的時候,我們就沖出山谷!”

“是!”戰士們同時用力捶打自己的胸膛,忍著悲痛分頭按命令行事。

老祭司秋實放下權杖,低下頭,緩緩睜開雙眼。

他無法聽到,但他可以看到。

猙大概已經下定決心要帶領剩餘的戰士沖出去,他也要趕快做準備了。

剛才他不止看見猙在召集戰士頭領說話,他還向遠方瞭望,而西北方將是他們最好的出路。

“秋寧,收拾東西,我們要走了。”

“是,大人。”

山谷裏正在忙碌燒水、烤肉、縫補獸皮的女人和孩子們臉上充滿不安和焦躁,吼罵孩子的聲音時有響起。

受了重傷的戰士們躺在地上,還醒著的,仰頭看著天空,表情麻木,他們在等死。

也有一些被抓回來的三族人,這些人大多都已經被割肉放血做成食物,有些還活著的也只是早晚問題。

除了老祭司,一個老人都看不到了。

奴隸死得最多,如今除了戰士自己的奴隸,部落共有的奴隸也全部死光或逃光。還活著的奴隸們的表情要比其他人平靜得多,他們很多都經歷過滅族或被抓,再來第二次,對他們也沒有太大區別。

戰士們在列隊,沒有人特地回來跟家人告別,不是不想,而是不被允許。

女人和孩子們還不知道自己就要被拋棄,他們還在期待打敗敵人、回到部落住地的那一天。

太陽西沈,黃昏已近。

猙最後來到酋長壕的身邊。

壕已經陷入昏迷,他胸腹和背後的傷口大多已經腐爛,渾身都發出了就要爛掉的臭味。

猙在壕的面前單膝跪下,握住他的手,久久後起身。

遠處,獵向他點頭,戰士們已經準備好。

猙最後看了酋長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老祭司出現在隊伍最後面,猙看到他,對他一點頭,“秋實大人,你跟著我。大河,你過來背著秋實大人,什麽時候都不能把他放下。”

“是。”大河從隊列中出來,走到老祭司身邊。

秋實當然願意跟著部落除酋長外最厲害的戰士。

猙又對秋寧道:“秋寧,你去跟著冰,我不能同時帶兩個人沖擊。”

“是。”聽說讓他跟著冰,秋寧沒有絲毫懷疑,老祭司秋實更沒有。

如果猙讓老祭司跟著冰走,讓秋寧跟著他,老祭司可能還會懷疑猙是否打算讓他和冰去送死,這樣一安排,老祭司只覺得就算猙打算讓冰去送死,至少他還能活下來,而只要他活著,黑原族和原際部落就還有希望。他此時怎麽會想到猙打算犧牲自己,來讓更年輕、更有希望的戰士們逃出,同時為息壤族和飛沙族解決掉他這個大隱患!

“走!”猙率先帶隊走向谷口。

大河同時背起老祭司。

老祭司感到有點不妙,他們要沖在最前面嗎?還有,為什麽猙不讓他給戰士們做最後的賜福?給戰士們增加勇氣?

嚴默站在土堆上遠望前方,土堆是原戰弄出的臨時瞭望臺。

就見遠處的草原上出現了大批的三角帳篷,再往前看,則可以看到一個凹陷進去的山谷,山谷兩邊的丘陵不高,但內側都比較陡峭,外側則比較平緩,上面長滿了不高的灌木叢。

風送來一股濃重的腥臊味和血腥味。

低頭看,他腳邊不遠的草叢中有一具被野獸啃得七零八落的屍體,再往周圍看,這樣的斷肢殘軀處處可見,更多的則是被野獸吃剩下的骨頭。

今年這附近的野草肯定會長得特別好。

嚴默慶幸自己不用一來就看到打殺場面,否則他光是救人就會救到死,指南絕對會希望他在戰場上發揚對敵我傷患一視同仁的戰地醫生精神,他如果敢看到不救,光是這麽多人數的見死不救就能把他辛辛苦苦減了兩萬多點的人渣值去掉一半。

原戰估摸了一下那些帳篷的大致範圍,覺得一次性全部弄到地底有點難,而一旦驚動那三族戰士,他想集中解決這些人就成了不可能,也許他可以先在地底下做手腳,把那片土壤全部弄松?這樣他就可以一次性把那些人全部……

“你打算活埋他們?”嚴默一口道出原戰打算。

原戰沒否認,“這樣最快。”

“不行。”

原戰皺眉,“因為祖神會因為我的濫殺降懲罰給你?”這種被束住手腳的感覺並不太舒服。

“對。”

“可是這三族先攻打了我的族人!”

“報仇、威懾,和把敵人滅族那是兩碼事。別告訴我,你不想把彘族等三族全部滅族。”

原戰忍耐道:“我就算不把他們滅族,也需要讓他們害怕,怕到以後不敢再攻打原際部落。”

“所以你要殺光他們?”

“如果我今天不來,他們也會殺光原際部落的戰士,把所有女人和孩子變成奴隸!”

嚴默不想說出類似“他們畜生,我們不能跟著做畜生”這樣很聖父的話,這不符合他的性格,但是他又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原戰把那麽多人全部殺死,就算他故意刺激原戰,逼他打昏他,但原戰主動攻擊的話,就算他沒看到、不知道,指南也會按照五人一點給他計算人渣值。

看那帳篷區規模,三族戰士加起來大概在一千三五百左右,就是按照一千計算,他也會被增加兩百點人渣值!

他已經受夠大懲了,如果沒有必要,他真的不想再來一次!

“讓他們主動攻擊我們。”嚴默道。

原戰不太情願,“那樣會麻煩很多。如果他們中間有四級以上的戰士,會更麻煩!”

嚴默笑了下,“你也可以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反正懲罰只會即時降臨在我頭上。”

原戰深吸氣,他已經習慣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捕獵野獸,他們總是會想出各種各樣的辦法,很少有戰士會正面攻擊強大的野獸,就是抓兔子,也沒人會當著兔子的面撲上去。

捕獵、殺敵,當然是越簡單有效的手段越好!

可他的祭司現在卻要求他,必須放棄更容易消滅敵人的方法,而選擇更覆雜、更麻煩的方式。

“你可以先去偵察一番,如果他們中有比較難對付的高級戰士,我們就想法繞過去,先和你的族人匯合。如果沒有,我們可以直接走過去。是漢子,就正大光明地來!”嚴默一本正經地道。

“漢子?”

“男人中的男人。”

自認自己絕對是男人中的男人原戰直接竄入草叢中,不管如何,他總要先去摸摸敵人的底細,如果看到太厲害的,他可以偷偷幹掉。只殺一兩個,祖神大人應該不會懲罰他的祭司吧?

正在巡邏附近的彘族戰士忽然一拉身旁的另一名戰士:“你看那是什麽?”

“哪裏?”

“那兒!就是那兒!”

“好大的土蜂!”那名戰士驚訝,“咦?土蜂後面有人!”

“食人蜂!”不遠處的紅狐族戰士忽然瘋了一樣地轉頭就跑,邊跑邊狂喊:“大家快跑啊!小心食人蜂飛過來了!快躲進帳篷!”

“食人蜂?”幾個沒反應過來的彘族戰士互看。

“食人蜂!”這是反應過來的人。

“快跑!”

“可是有人……”

已經沒有人去聽那名戰士的提醒,其實也有其他人看到蜂群中間的人類,但是他們現在什麽都顧不上了,看到食人蜂,當然是逃命第一!

嚴默站在土堆上很無言,他看到那些巡邏的戰士還有點擔心對方拿木矛投擲他,正準備找地方躲避,就看到那些巡邏戰士全都啊啊大喊著往帳篷區狂奔。

巡邏戰士逃回帳篷區,叫喊食人蜂的聲音引來帳篷區一陣大亂,直到三族各自頭領出來喝止和下達躲藏及準備火把攻擊的命令,三族戰士這才從慌亂中變得逐漸有序。

彘族族長勃噩從帳篷裏出來,接過一根火把,走向高處,凝目看向遠處那座土堆和土堆上的人和食人蜂,距離較遠,他看得不是很清楚。

紅狐族戰士頭領赤兜和郝拉族的戰士頭領強骨也手舉火把走向高地。

“食人蜂不多,不像是族群出來捕食,那站在土堆上的人是什麽人?他怎麽敢站在食人蜂中間?”強骨問。

赤兜眼睛微瞇,“蛇人族可以操控毒蛇,也許也有其他部族可以操控食人蜂。剛才巡邏的戰士說那站在食人蜂當中的人有一頭白發,但看起來又不像是老人。白色的頭發,那人一定來自更遙遠的部族。”

“要不要殺了他?”強骨看向兩人。

赤兜瞄了眼彘族族長勃噩,沒說話。

勃噩不喜歡有人對他和他的戰士產生威脅,當即下令:“用木矛射殺那人!小心食人蜂襲擊!”

“是!”負責聽令的戰士正要去傳達勃噩的命令,可他的腳剛剛邁開,他腳下的地面突然下陷,當即整個人都消失在土壤中。

勃噩三人大驚。

“怎麽回事?那裏有坑嗎?”強骨叫。附近戰士立刻去那土壤上挖掘,想要把那名陷下去的戰士挖出來。

“啊!”勃噩突然大吼一聲,猛地用木矛插向附近地面,接著整個人都借著這股力橫飛起來,他腳下的地面也塌陷了。

赤兜反應最快,他第一個跳下高地,並警戒地用木矛戳刺自己腳下站立的地面。

強骨也跳了下來。

勃噩卻沒有兩人這麽幸運,他的腳剛落地,支撐他身體的木矛突然陷入土壤,他整個人都向地面趴去。

勃噩想要扭轉身體,但他身下卻又冒出一根土刺!

“噗噗噗!”不止土刺,從赤兜站立的方向還射來了三根土箭。

勃噩大吼,他的身體表皮變得極為堅硬,可是那三根土箭和土刺還是給他造成了一定傷害。

“赤兜!”勃噩背部刷的冒出一排長長的硬刺,抓起一只石錘怒沖向赤兜方向。

“不是我!”赤兜臉色大變地狂喊。

紅狐族戰士和彘族戰士在這一瞬間一起矛尖相對。

而就在這時,從赤兜身後竟又再次射出大量土箭。

勃噩發出狂喊,他一把抓起附近一名戰士,揮舞他的身體給自己擋土箭。

那名紅狐族戰士發出淒慘的叫聲。

看向自己身後又轉回來的赤兜和紅狐族戰士都紅了眼睛,“勃噩!不是我紅狐族在攻擊你!放下我們的戰士!”

“嗤!”一根土箭穿過赤兜心臟。

一名郝拉族戰士從土壤裏冒出,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赤兜身後。

那名郝拉族戰士還在疑惑,他剛才突然就掉進坑裏,然後就在他想要掙紮時又突然冒了出來。

赤兜低頭看向穿透自己胸膛的土箭,慢慢回頭看向身後。

那名郝拉族戰士瞪大眼睛,他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強骨一看到那名郝拉族戰士就狂喊:“你幹了什麽?不——!”

“嗤!”那名郝拉族戰士甚至沒有來得及張嘴為自己辯駁,他已經被三名紅狐族戰士的木矛戳穿身體。

“他們殺了赤兜!為赤兜報仇!”紅狐族戰士瘋了。

“住手!都給我住手!”彘族族長勃噩此時也感到不對頭,但無論他怎麽高喊,也無法阻止紅狐族戰士殺向郝拉族。

郝拉族被迫還手,強骨對著勃噩大叫:“是你幹的對不對?你們滅了原際部落,也想趁機幹掉我們和紅狐族對不對!紅狐族的戰士,你們的仇人不是我們,是彘族!他們不想給我們鹽,他們想要像消滅原際部落一樣也消滅我們!殺死彘族人!”

三族營地大亂。

原戰在嚴默身邊出現。

嚴默看向遠處似乎在自相殘殺的三族營地,偏頭看他,“你做了什麽?”

“祖神懲罰你了嗎?”原戰幾乎同時問道。

嚴默下意識看向自己右手。他的右手並沒有發光,腦中也沒有得到任何加減人渣值的提示。

“目前……還沒有。”嚴默遲疑地回答。

原戰勾起唇角,“漢子死得快,無法保護你,我能。”

少年,你這是在表示你不打算做一個正大光明的人嗎?

原戰話還沒說完,“我不用做男人中的男人,我只要做你的男人就行。”

原戰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狠狠調戲了他家祭司大人一把,他只是很隨意地把他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可我不想做你的男人,更不想做你的女人。原戰,你再跟我說這些事,我真的會殺了你。”嚴默的表情很認真。

原戰咧了下嘴,沒說話,沒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兩人陷入異樣的沈默。

大約十分鐘後,原戰一指三族營地,“已經平靜下來,我以前一直以為彘族族長就是只脾氣暴躁、喜歡女人的公牛,但他顯然不是。走,我們繞過去。”

他們也可以從地底穿行,但原戰想要保留戰鬥力。

“餵!”嚴默忽然擡手,“你看,那從山谷裏出來的是不是原際部落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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