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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誤闖簾耘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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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闖簾耘山莊

“沒用的東西!”南凰氏臉色大變,一手將面前的瓷玉茶水杯掃落在地。

伴隨著清脆的聲音響起,碎片在半空之中跳動了幾個圈又落地,劈裏啪啦的聲音連續持續個不停。

“娘娘息怒,此次計劃本就天衣無縫,可一路上突現援兵,且各個武藝高強,我們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烏英咬牙道,“我們派出的人被一路剿殺,無一幸存。”

聞言,南凰氏臉色大變,“你是說有人暗中保護相景殊?到底是什麽人?”

南凰氏緊了緊拳頭,妖艷的紅唇抿成了一道線,帶著陰毒與攝殺之意。“屬下也不知,那些人行蹤詭異,根本難以追蹤,屬下暗中派人調查,卻尋不著任何蛛絲馬跡。”烏英恨恨道。

他派出了上百號人隱匿途中,各個還都是精挑的部下,竟然沒想到會半途上遭遇劫殺。

甚至,全軍覆沒!

“到底還是讓他逃過一劫,”南凰氏不甘心的說,“去把冥兒給本宮叫來!”

片刻之後,相孤冥身邊的貼身侍衛過來回話,二殿下一早就去了春香閣,至今未歸。

南凰氏氣的臉色煞白,命令烏英親自去將相孤冥給帶來。

只是,相孤冥喝得酩酊大醉,被帶來南凰氏身邊的時候,口中還不知道在喚那個姑娘的名字。南凰氏大怒,一巴掌甩在了相孤冥臉上,厲聲訓斥道,“你個沒用的東西,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花天酒地。”

相孤冥被打得酒醒了一大半,忙亂之中跪倒在地,“母妃息怒,是兒臣唐突了。”

“冥兒,你真的太讓母妃失望了,”南凰氏伸出玉手來,宛如立即為她揉了揉打疼的手。

那修剪得當的手透露著淡淡紅暈,稍即端莊的放在了相孤冥那張被打紅的臉上,“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前程,你倒好,天天無所事事,怎麽能與相景殊爭奪王位。”

相孤冥是宮裏出了名的好色,府邸已納妻妾數房,放著府裏美人不顧,偏偏還要上那煙花之地尋

找樂趣。也難怪相北言對他從不上心。

“兒臣這不是還有母妃嗎?”相孤冥表現得滿不在乎,似乎自小仰仗南凰氏慣了,現在什麽事情都由著南凰氏為自己操辦,自己好享受魚水之樂。

“冥兒,母妃年紀大了,你在這麽不求上進,即便母妃日後為你謀來這王位,依你這性情,這王位還能坐穩嗎?”南凰氏恨鐵不成鋼的說,若非面前之人不是自己所出,她這會早就讓他人頭落地,還有機會在自己面前胡言亂語。

相孤冥陰邪一笑,“若是他日兒臣登上王位,那些不服兒臣之人,兒臣必殺他個精光。”

“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機會!”南凰氏所有的耐心徹底被磨滅,在宛如送上剛熱好的茶水上來時,玉手一擡,直接將茶水掀翻落地。

那滾燙的茶水飛濺出去,正好潑在了宛如的手背上,道道紅點顯現,宛如疼的眼眶冒出了淚霧,卻不敢吱聲半句。

“你可知道相景殊現在的勢力有多大,單單是背後幫他的那一群人都足夠讓我們忌憚,你還想除掉他,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南凰氏氣得紅唇都在顫抖,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母妃說的什麽話,難道是烏英失敗了?”相孤冥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那張吊兒郎當的臉瞬間變得陰冷了起來。他看向了烏英,泛散的眼眸裏充斥著與剛才格格不入的認真。單單是烏英的一個眼神,相孤冥已知曉了答案。只可惜知道了又如何,那相景殊終還是保全了一條命。

“母妃放心,今日除不去他,他日我們在找機會下手!就算他逃得了這一次,我倒想看看下一次他還能不能還有這麽好的運氣!”相孤冥薄唇威揚,狠毒之意油然而起。

林子裏的鳥啼聲清脆而響亮,陽光透過樹梢照射了進來,正好投射在相景殊那張英俊的臉上,那如神造一般俊朗不凡的五官,伴隨著紅潤的薄唇微鉤,一抹淺笑掛在了唇角邊。

“你叫什麽名字?”似乎是在做什麽夢,相景殊囈語個不停。

夢中的他是五年前的那個少年,他又在那片樹林遇見了小白,還有那個滿身是淤痕的姑娘。她騎在小白上,如寶石一般晶瑩的水眸散發著令人難以挪開的笑意。

小白突然獸xìng大發,將她狠狠的甩了出去,她的手被樹枝劃破了皮,嫣紅的鮮血流了出來,滴濺在樹叢之中。

本就雄壯繁茂的灌叢突然殃萎,滿地枯枝爛葉成堆,已不見剛才那般繁盛景象。

相景殊著急的想要靠近她,樹下突然傳來一陣稀疏的聲響,察覺到危險逼近,他敏銳的睜開了黑眸。

意識到樹底下有東西在不停的逼近他,相景殊大手輕觸劍鞘,準備隨時反擊時,眼前突閃過一道白影。

熟悉的嚎叫聲在耳邊響起,相景殊心中一陣竊喜。

“小白!”他看到了那身健碩的軀體出現在自己面前。

依然如五年前一般,牠看著他的眼神裏充滿著不和善。那血盤大口裏的獠牙垂涎著口水,好似是見到美味的獵物一般,隨時等候攻擊似的。

相景殊從樹上躍了下來,小白縱身撲向了他。所幸有上次的經驗,相景殊及時躲開了。

只是,終究是獸xìng未滅,相景殊即便能躲開一時,終究還是躲不開牠愈加猛烈的追擊。

就在小白張口就要咬上他時,相景殊不知何來的靈韻,既然吹響了與玲瓏玉哨一般的聲音來。

小白停止了對他的攻擊,溫順的叫了幾聲後便趴坐在相景殊身邊。

未等相景殊反應過來,小白直接就將他拱上背,緊接著快速的奔跑在林子之中。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伴隨著小白的急速躍動,那道道從樹梢裏穿梭進來的亮光,晃動得相景殊睜不開眼睛來。他擡手遮住亮光,等眼睛能適應一切後,突然發現自己所處的樹林,正是與玲瓏相遇的那個地方。

許是對這片林子太過於熟悉,小白低叫了幾聲,帶著他在林子轉了幾個圈後,又迅速的穿梭在叢灌之中。

“小白,你要帶我去哪?”相景殊被小白帶得暈暈轉。

這並不比騎馬舒服,野獸在樹林裏生存慣了,那種追擊獵物的速度並非馬匹所能比擬。牠極速的

飛奔在林子裏,穿過叢灌與溪流,既然將他帶到了一處懸崖峭壁前。

本以為小白會將他直接甩了出去,哪知牠突然縱身一躍,帶著他驚奇的越過了懸崖。

眼前頓然一陣開朗,相景殊只看到不遠處一座清幽的山莊浮現。

那坐立在懸崖峭壁之中的驚奇仙境,是相景殊打小就沒見過的景象。

這是哪裏?

相景殊完全被吸引,跟隨父王狩獵這麽多年,既然沒有發現這獵場周圍還有此等地方。今日若不是機緣巧合之下被小白帶來這裏,恐怕他這一輩子也發現不了這個地方。

小白趴著身體讓相景殊下來,又是矯健一躍,迅速的消失在林子中。

相景殊被山莊所吸引,不知不覺中就往入口走去。前腳還沒邁進去,立馬就受到一道黑影的阻攔。

殷秉霖長劍出鞘與相景殊纏打一起,黑眸之中都帶著冷淡的殺意。

許是宿夜醉酒的緣故,眼眸帶著血絲,那張英挺的臉上,下巴微微胡渣盡現。

“來者何人,竟敢擅闖簾耘山莊!”殷秉霖淩氣逼人的說道。

相景殊獵豹一般的閃躲過殷秉霖的攻擊,正打算拔劍反擊之時,那雙厚大修長的手生生的止住了。

“簾耘山莊?”他低喃,涔冷的嘴角勾起,驚訝道,“閣下是說這裏就是簾耘山莊,寧延郡主曾經外嫁的居所?”

之所以用曾經,是因為當年的寧延郡主數年前就已經西去了。論輩分,相景殊得喊她一聲,‘姑母’。

寧延郡主是相左言的姑姑,當年不顧王族反對嫁給了一個外族人,之後隱居簾耘山莊。

畢竟是王族之恥,所以這事當年就被先王給壓了下來。

先王駕崩之後,這件事漸漸被淡忘,相景殊也是無意之中從族譜裏發現了這個秘密。沒有想到機緣巧合之下,自己既然被小白帶來了這裏。

“你是誰,怎麽會知道太夫人?”殷秉霖顯得有些驚訝。

畢竟,這山莊之中沒有幾個人是知道太夫人的身份的。就連他也是小時候不小心聽到太夫人和太姥爺吵架得知的。

現在這個身份不明之人既然知道莊裏最不願意提起的秘密,倒是讓人覺得吃驚。

相景殊抿唇淡笑,示出令牌。

上面的圖文顯示讓殷秉霖臉色突變,立馬下跪行禮,“原來是太子殿下,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驚擾殿下了!”

相景殊挺直的脊背背對著他,深邃的眸子微瞇著,涔薄的唇微張,“此次我是便裝出行,不希望有人知道身份,還希望閣下保密。”

殷秉霖雖然疑惑,礙於身份又不好多問,只能應允。

“在下一定絕口不提,殿下只是在下不打不相識的一個朋友!”殷秉霖道,“還請殿下隨在下進去莊裏暫且休息。”

?相景殊有些遲疑,終還是邁開大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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