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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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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

陣陣花香撲鼻而來,映入眼前的是一大片百花齊放的美麗莊園,簡直如幻境一般顯得有些虛幻。

倒是有點像沙漠裏的海市蜃樓一般。

沒想到這險惡地勢中既然屹立著如此世外桃源,也難怪當初延寧郡主會在這隱居至終,也從沒有在踏入王城半步。

畢竟,這裏遠離權勢,遠離王城裏的血雨風腥,不失為一個隱居的絕佳之地。

“不知現在莊裏是誰做莊?”相景殊深邃的眼神掃遍著四周風景,充斥著迷人而磁性的聲音伴隨著風兒揚起。

殷秉霖緊跟身後,態度謙卑而恭敬,“回稟殿下,是草民的義父—殷烈!”

殷烈?相景殊暗自在心裏揣摩此人的身份。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人就是延寧郡主唯一的兒子。

只是此人生性風流,膽小多疑,此番他貿然拜訪,怕是會引起他心疑。

畢竟他此番是為了蛟冥草而來,並沒有打算勞師動眾。再加上簾耘山莊的特殊,更不許他揭開身份。

“殷公子,倘若旁人問起我的身份,煩請公子記得,我只是一個在外經商之人,路遇劫匪偶遇公子相救,在此借住兩天養傷...”

雖說一路上有厲影的人保護,可畢竟長途跋涉了幾天,樹林裏枝繁葉茂,加上小白又帶著他滿樹林狂奔,難免會留下一些劃傷。

殷秉霖是個從聰明人,自然知道相景殊的意思。

他雖然懷疑相景殊來此的目的,不過能遇上當今太子,對他來說卻是一個機會。

倘若有機會踏上仕途之路報效朝廷,權勢加身的話,還怕玲瓏會離開自己嗎?

雖說殷烈對自己器重有加,可他到底不是他親生兒子,哪一天他突然翻臉不認人,他終究什麽都

無法得到。

“是,一切聽從相公子安排!”殷秉霖立即改口。

如今對他來說,相景殊是他的伯樂,他這匹千裏馬更是怠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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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宿醉了一整夜,醒來的時候整顆腦袋都昏昏沈沈的。

若不是殷桃一大早過來刁難,她這會兒應該還在睡大覺。

手上提著一個花籃子,玲瓏走在花園的柳橋上,不停的打著哈欠。

她那雙清澈好看的明眸微瞇著,跌跌撞撞的幾次差點就從柳橋掉下魚池了。

殷桃發神經的一大早要喝玫瑰露,明擺著就是故意刁難她。

玲瓏雖知如此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起床去采摘玫瑰。

因為她要是不去做的話,那女人便會有千百種手段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折磨她也就算了,可要是牽扯進一些無辜之人,那便是玲瓏所不願看到的。

清晨的山莊很冷,玲瓏穿著一身單薄的素色裙裝,外面白袍披身,柔軟烏亮的三千發絲簡單的束起,那張幹凈粉白的瓷肌臉清麗脫俗,即便是不施粉黛也能艷壓群芳。

特別是那雙清澈帶著懶散的明眸特顯嬌媚可人,即便是簡單的一個動作都透露著傾世佳人般的柔韻。

就這樣微瞇著眼睛,不知打了多少個哈欠,她終於安全的到了花園。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次玲瓏采摘玫瑰時特地帶了把剪刀,直接剪短枝葉可避免花刺刺傷手。

甚至,可伶還貼心的為她準備了一雙手套。

如此一來,就不怕帶刺的玫瑰傷到了自己,她的血液又會毀壞這一片鮮麗芳華。

彎著腰在花叢裏采摘玫瑰,晨起的露珠飛濺在她細膩的肌膚上,帶來一陣陣薄涼的觸感。

殷桃是個極為挑剔之人,她只選那種被露珠洗禮過的,還未含苞待放的玫瑰為材料,做出上等的玫瑰花露。

但,這種玫瑰花尤為的稀少,甚至喜歡藏匿在花叢之中,采摘較為困難。玲瓏需小心翼翼的撥開帶刺的花叢,每一朵玫瑰花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等采摘到足夠的花蕊後,她那頭三千發絲已經被晨霧染濕了。

擡頭撩著被霧水飄濕的發鬢,玲瓏正好看見她的正對面,兩道英挺的身影正往她的方向走來。那是殷秉霖和一個不相識的男子。

玲瓏根本就沒有心思猜摸那英俊男子是何人,拿起花籃子轉身就離開。

只是,她走得有些匆忙,采摘的幾朵玫瑰從籃子裏掉了出來。

正好,相景殊率先逼近撿起,目光仍然追隨著那道纖細的身影,目光卻有些挪不開來。

那慌亂的身影有些熟悉,好像似曾見過似的。只可惜那張清麗脫俗的臉,顯得那麽的陌生。“哪位姑娘是什麽人?”相景殊有些恍惚道,想著玲瓏剛才撩發時不矯揉造作的樣子,心裏莫名的蕩起了一陣漣漪。

他從來都不拿正眼看過任何一個女人,偏偏卻對只見過一面的玲瓏有了好奇的探望欲。

殷秉霖順著相景殊的眼神看去,心裏莫名的不舒服。

“她是莊裏的丫鬟!”殷秉霖故意表現得輕描淡寫,只是他太低估了相景殊。

他看人一向很準,玲瓏的氣質絕不是簡單的丫鬟那麽簡單。

“只是個丫鬟?”他涔薄的唇微張,一抹淡然的笑意揚起。

低頭嗅了嗅那遺落在地的玫瑰,芳香味撲鼻而來。

只是,他並不喜歡這種香氣濃烈的玫瑰,許是那平凡不起眼的蕁草更能引起他的興趣。

“公子難道對她有興趣?”殷秉霖用著試探性的口氣問道。

相景殊只是淡淡的冷笑一聲,沒有答話就率先走開了。畢竟,他對誰有興趣,並不需要告知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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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回廚房的時候才發現采集的玫瑰花並不足以做玫瑰花露。

正著急著要不要回去采摘些時,轉身卻撞進了一個厚實寬大的懷抱裏。

淡淡的幽香充斥著鼻尖,玲瓏還未看清來人,好聽的男音立即在耳畔響起,“你的花掉了!”玲瓏有些慌亂的推開了他,濃密的長睫微顫,花容失色的樣子讓相景殊有些看傻了眼。

這個女人近看更為驚艷,明眸幹凈剔透,有些不同於常人的色澤,就像帶著一股魔力般似的,讓人挪不開眼睛來。

玲瓏擡眸對上男人打量的幽眸,心裏有些難以控制的緊張感。

面前俊朗不凡的男人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那雙鷹隼?一般深邃的眼眸,就像能洞察一切似的,讓她頓覺有些心慌。

“你...”玲瓏剛想開口說話,男人那雙粗糲而修長的手突然就拂過她臉頰。

伴隨著指尖上的溫度以及玫瑰花戴在耳畔後的冰涼感,玲瓏那張瓷肌般的臉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

那還未說出口的話在男人那震懾而令人膽寒的眸光之中吞咽了回去。

等到她好不容易壓制住心中那抹異樣的緊張感時,男人已經轉身離去。

“餵,你是誰?”玲瓏對著他的背影喊道。

相景殊腳步稍加放慢,他並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那張性感魅惑的薄唇淺溝,不經意露起的笑容掛在他臉上。

倘若厲影此刻在這裏,恐怕會覺得他的主子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奈是多麽多年來,這個千年冷冰山從未對誰笑過。

恐怕就連相景殊自己做夢也猜測不透,為何自己會對這個見面不長的女子有這般異樣情緒,甚至在撿到她遺落的玫瑰時,腦子裏只想著將花歸還。

以至於殷秉霖將他安頓好住處後,他第一時刻就追趕上來。

相景殊就這樣背對著玲瓏,涼風席卷過來時,將他的白袍卷起,那束冠得整整齊齊的烏發隨風飄揚,英俊得堪比神邸。

曾經,玲瓏覺得殷秉霖是這個世上最美的男人,可就在這刻見到了相景殊,她頓然覺得,這兩人若是站在一起,殷秉霖一下子黯然失色。

原來男人也可以如此妖媚,如此美艷。

看著相景殊那漸漸消失的身影,玲瓏忘記了拿掉耳畔上的玫瑰花,就這樣怔怔的發著呆,似乎還沒從剛才的緊張情緒中回緩過來。

片刻之後,一雙小手在她眼前來回晃動。

“在看什麽看得這麽認真?”

可伶大老遠就看見玲瓏傻楞楞的站在竈臺前發著呆,那耳邊還有她最喜歡的玫瑰花。

以為那花是送給她的,二話不說就從玲瓏耳畔上取了下來。

“別碰...”玲瓏回緩過情緒,聲音有些沙啞。

玫瑰花被可伶叼在翹起的上唇,玉手撚起放在鼻尖上聞了聞,“真香!”

“在怎麽香也不是你的!”玲瓏快速奪過,明眸依然有些泛散的看向相景殊那離開的方向。到底那人是誰?為何他的背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像似曾相似一般,可那張臉—神秘詭異,又是如此的陌生!

“你到底在看什麽?”可伶再一次順著玲瓏視野的方向尋去。

碰巧的是,她竟然看到了那個方向,殷秉霖正直面向她們走來。

“原來你是在看他呀!”可伶語氣倒顯得有些無奈,想想兩人這幾日的刻意疏遠,終還是忍不住的嘆了聲氣

到底來說,該來的總是會來。

“蒽?你剛說什麽?”玲瓏怔了怔,意識到可伶誤會了自己,忙著解釋道,“我並非在看他!”說著,遠看著殷秉霖不停的往這邊逼近,玲瓏拿著玫瑰轉身進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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