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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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玉娘一時不會回來，珍娘隨便用了飯，就在大廳裏坐著，只要玉娘是從大門進，珍娘就能看見。
珍娘大概坐了半個時辰，聽見門外有歡快的腳步聲接近。接著是開門的聲音，一個少女哼著小曲兒，蹦蹦跳跳地進了宅子。
玉娘沒想到珍娘會在家，還在大廳裏等著她，一進門她就看到了珍娘嚴肅的臉，躲都躲不過去。
鈴蘭站在珍娘身後給玉娘使眼色，說珍娘都知道了，讓她小心一點。
這還用她說，人都被抓個正著了她還能怎麽辦。
珍娘不會把玉娘怎麽樣，這個玉娘心裏很清楚，所以這些年才養成了她在珍娘面前肆無忌憚的樣子。
不過，玉娘還是一副認錯態度良好的樣子，低著頭，小心地度著步，走近說：“大姐~~”
“你還知道回來，我先前是怎麽說的，讓你不要去找衛旭景。這才幾天，三天都沒到，你就跑去找他，他又這麽好嗎。家裏都讓你呆不住。”珍娘急紅了眼，玉娘怎麽就不能理解一下她，一個人跟陌生男子出去，她會有多擔心啊。
“大姐，我這次是跟他約好了的，不好失約，我們家不是跟他們還有生意來往嗎，失約了多不好，以後不會再去見他了。”
“通州賣糧的就他們一家嗎，不行我就換一家鋪子做生意，做不了咱們就回柳安鎮，他還能拿我們怎麽樣。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一個小姑娘家家整天往外跑，出了事情怎麽辦。”
玉娘聽出來大姐的擔心，她不說自己有多喜歡衛旭景，說了只會讓大姐更煩心。
珍娘語重心長道：“大姐跟你說，你還小，以後的日子還長，往後你會遇到更多的人，那才有你挑的呢。況且你不想想衛旭景多大你多大，兩年以後衛旭景不成親他家裏人都會給他定下了，兩年後的你呢，根本還沒長大，那時候你能為人婦嗎。
就算他能等你，你不想想他是做什麽的，他家做那麽大的生意總有一天他要天南地北地到處跑，見到的姑娘多了，難免遇到幾個讓他動心的，你不怕他收進房。他父母只有他一個兒子，就等著他抱孫子，你不怕他娘給他房裏安人？等你可以嫁過去以後，他的孩子都有一群了，你受的了。”
珍娘說的玉娘都想過，但是現在她沈浸在所謂的愛情之中，十分相信衛旭景的話，衛旭景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就信。
該說的珍娘都說了，還能怎麽辦呢。
鈴蘭領著玉娘回房去。珍娘在她們身後說：“別忘了今晚鈴蘭不準吃飯，再有下次，我就把她送回陸家去。”
鈴蘭心頭一緊，在謝家呆得這些日子，沒人管著她，主子也隨便，規矩少，事也少，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如果要她離開這裏回到陸家去，她是打死也不願意的。
左右不過餓一頓的事情，沒做丫鬟前，鈴蘭沒少受餓過，大不了今晚早點睡，睡著了，就不知道餓了。
吃完晚飯後，盼兒收拾碗筷，洗完碗她一天的活就算結束了。
珍娘過來廚房，交代她說：“等會晚點的時候，你給鈴蘭下碗面，碗就放著明天洗，你也別太累，早點休息。”
盼兒問：“大小姐您不是說要處罰鈴蘭的嗎？”明明是她說的，怎麽就反悔了呢。
“餓肚子不好受，其實這事也不怪她，如果玉娘能聽我的，再堅定一點，她今天也就不會出去了，是我平時沒教好。”
盼兒聽著珍娘自說自話。
“好的，我等會就送去。”
珍娘說：“再等一會兒，等到我平常睡了的時候你再去，如果鈴蘭問起來，你就說是你偷偷做的，我不知道。”
“好。”盼兒應下了，“您先回屋吧，外頭冷，您的病也才好沒多久。”
珍娘在屋裏等，等到廚房有了動靜才安心睡著。
鈴蘭早早地躺在床上，想早點睡，可是餓著肚子根本睡不著，怎麽躺都感覺姿勢不對。
“咚咚”是敲門的聲音，“鈴蘭你誰了嗎？”
“還沒呢？”鈴蘭裹著棉被一蹦一跳地去開門，幸好大小姐只是不讓她吃晚飯，如果是罰她房裏不能燒炭，她真要凍死了。
“盼兒姐姐，大晚上地有是嗎？”鈴蘭牙齒打著架，伸出被子開門的那只手顫抖到不行。當她開門看到盼兒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的時候，眼睛都要掉進去了。
“進來坐坐吧，外頭冷。”鈴蘭看著面說。
盼兒放下面說：“快點趁熱吃吧。”
鈴蘭大口大口地吃著面，問：“大小姐不知道吧。”
盼兒只是微笑著看著她吃面，沒點頭也沒搖頭。
等鈴蘭吃完面，盼兒才說：“是大小姐讓我送面過來的。”
啊？鈴蘭懵了，明明是大小姐罰的她，怎麽又不做數了呢，只比平常遲兩個時辰吃晚飯，根本算不上餓肚子。
盼兒說：“大小姐就是這樣的人。她心善，見不得人受苦。以前我們在柳安鎮的時候，大小姐從善安堂收養了幾個孩子，有兩個女孩想賣身給她，換是別人就開心了，她卻不要，她說簽了賣身契就不是自由身了，那兩個女孩留在府裏，做著下人做的事，卻是自由身，大小姐每天供她們吃供她們穿，還給她們月錢。其實那間宅子很小，比這間屋子還小，根本不需要這麽多人，大嬌姐只是看她們可憐，就收下她們。
後來她又去了一次善安堂，帶著其中一個女孩去的，女孩領著自己在善安堂的夥伴到大小姐面前，大小姐就將她一並收下。
大小姐從來不罰人，我平常做錯事她只是說下一次做好就行。只是你關系到二小姐，大小姐才會罰你。
謝家現在只剩下她們姐妹兩個人，大小姐一直把二小姐當成眼珠子疼，不想她出一點差錯。你既然教唆二小姐去跟一個男子幽會，這要是放在尋常人家，主子都能打死你。
你要是真想二小姐好，就得為她想著。”
夜裏鈴蘭想了很久，不知怎麽地被角都濕了。她不想離開謝家，不想讓大小姐生氣，更不想讓小姐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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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娘大概坐了半個時辰，聽見門外有歡快的腳步聲接近。接著是開門的聲音，一個少女哼著小曲兒，蹦蹦跳跳地進了宅子。
玉娘沒想到珍娘會在家，還在大廳裏等著她，一進門她就看到了珍娘嚴肅的臉，躲都躲不過去。
鈴蘭站在珍娘身後給玉娘使眼色，說珍娘都知道了，讓她小心一點。
這還用她說，人都被抓個正著了她還能怎麽辦。
珍娘不會把玉娘怎麽樣，這個玉娘心裏很清楚，所以這些年才養成了她在珍娘面前肆無忌憚的樣子。
不過，玉娘還是一副認錯態度良好的樣子，低著頭，小心地度著步，走近說：“大姐~~”
“你還知道回來，我先前是怎麽說的，讓你不要去找衛旭景。這才幾天，三天都沒到，你就跑去找他，他又這麽好嗎。家裏都讓你呆不住。”珍娘急紅了眼，玉娘怎麽就不能理解一下她，一個人跟陌生男子出去，她會有多擔心啊。
“大姐，我這次是跟他約好了的，不好失約，我們家不是跟他們還有生意來往嗎，失約了多不好，以後不會再去見他了。”
“通州賣糧的就他們一家嗎，不行我就換一家鋪子做生意，做不了咱們就回柳安鎮，他還能拿我們怎麽樣。你就不能讓我省省心嗎，一個小姑娘家家整天往外跑，出了事情怎麽辦。”
玉娘聽出來大姐的擔心，她不說自己有多喜歡衛旭景，說了只會讓大姐更煩心。
珍娘語重心長道：“大姐跟你說，你還小，以後的日子還長，往後你會遇到更多的人，那才有你挑的呢。況且你不想想衛旭景多大你多大，兩年以後衛旭景不成親他家裏人都會給他定下了，兩年後的你呢，根本還沒長大，那時候你能為人婦嗎。
就算他能等你，你不想想他是做什麽的，他家做那麽大的生意總有一天他要天南地北地到處跑，見到的姑娘多了，難免遇到幾個讓他動心的，你不怕他收進房。他父母只有他一個兒子，就等著他抱孫子，你不怕他娘給他房裏安人？等你可以嫁過去以後，他的孩子都有一群了，你受的了。”
珍娘說的玉娘都想過，但是現在她沈浸在所謂的愛情之中，十分相信衛旭景的話，衛旭景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就信。
該說的珍娘都說了，還能怎麽辦呢。
鈴蘭領著玉娘回房去。珍娘在她們身後說：“別忘了今晚鈴蘭不準吃飯，再有下次，我就把她送回陸家去。”
鈴蘭心頭一緊，在謝家呆得這些日子，沒人管著她，主子也隨便，規矩少，事也少，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如果要她離開這裏回到陸家去，她是打死也不願意的。
左右不過餓一頓的事情，沒做丫鬟前，鈴蘭沒少受餓過，大不了今晚早點睡，睡著了，就不知道餓了。
吃完晚飯後，盼兒收拾碗筷，洗完碗她一天的活就算結束了。
珍娘過來廚房，交代她說：“等會晚點的時候，你給鈴蘭下碗面，碗就放著明天洗，你也別太累，早點休息。”
盼兒問：“大小姐您不是說要處罰鈴蘭的嗎？”明明是她說的，怎麽就反悔了呢。
“餓肚子不好受，其實這事也不怪她，如果玉娘能聽我的，再堅定一點，她今天也就不會出去了，是我平時沒教好。”
盼兒聽著珍娘自說自話。
“好的，我等會就送去。”
珍娘說：“再等一會兒，等到我平常睡了的時候你再去，如果鈴蘭問起來，你就說是你偷偷做的，我不知道。”
“好。”盼兒應下了，“您先回屋吧，外頭冷，您的病也才好沒多久。”
珍娘在屋裏等，等到廚房有了動靜才安心睡著。
鈴蘭早早地躺在床上，想早點睡，可是餓著肚子根本睡不著，怎麽躺都感覺姿勢不對。
“咚咚”是敲門的聲音，“鈴蘭你誰了嗎？”
“還沒呢？”鈴蘭裹著棉被一蹦一跳地去開門，幸好大小姐只是不讓她吃晚飯，如果是罰她房裏不能燒炭，她真要凍死了。
“盼兒姐姐，大晚上地有是嗎？”鈴蘭牙齒打著架，伸出被子開門的那只手顫抖到不行。當她開門看到盼兒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的時候，眼睛都要掉進去了。
“進來坐坐吧，外頭冷。”鈴蘭看著面說。
盼兒放下面說：“快點趁熱吃吧。”
鈴蘭大口大口地吃著面，問：“大小姐不知道吧。”
盼兒只是微笑著看著她吃面，沒點頭也沒搖頭。
等鈴蘭吃完面，盼兒才說：“是大小姐讓我送面過來的。”
啊？鈴蘭懵了，明明是大小姐罰的她，怎麽又不做數了呢，只比平常遲兩個時辰吃晚飯，根本算不上餓肚子。
盼兒說：“大小姐就是這樣的人。她心善，見不得人受苦。以前我們在柳安鎮的時候，大小姐從善安堂收養了幾個孩子，有兩個女孩想賣身給她，換是別人就開心了，她卻不要，她說簽了賣身契就不是自由身了，那兩個女孩留在府裏，做著下人做的事，卻是自由身，大小姐每天供她們吃供她們穿，還給她們月錢。其實那間宅子很小，比這間屋子還小，根本不需要這麽多人，大嬌姐只是看她們可憐，就收下她們。
後來她又去了一次善安堂，帶著其中一個女孩去的，女孩領著自己在善安堂的夥伴到大小姐面前，大小姐就將她一並收下。
大小姐從來不罰人，我平常做錯事她只是說下一次做好就行。只是你關系到二小姐，大小姐才會罰你。
謝家現在只剩下她們姐妹兩個人，大小姐一直把二小姐當成眼珠子疼，不想她出一點差錯。你既然教唆二小姐去跟一個男子幽會，這要是放在尋常人家，主子都能打死你。
你要是真想二小姐好，就得為她想著。”
夜裏鈴蘭想了很久，不知怎麽地被角都濕了。她不想離開謝家，不想讓大小姐生氣，更不想讓小姐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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