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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宮弦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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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在前面走的很快,我和張蘭蘭心懷忐忑的一路跟了過去。

雖然我們走得很快,就在我們還沒有摸清他走的路線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到他了。

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簡單的小床,床上無論是床單或者枕頭,都是紅色的。床的外面是一個圓桌,旁邊又有兩個圓凳。

這一切不論是什麽東西,一切都是紅色的。

看著這一切,覺得心裏一陣慎得慌。張蘭蘭突然一個癱軟的坐在了床上,然後對我說:“林夢,你說這下我們該怎麽才好。”

我也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感覺有點不知所措:“本來以為他帶我們去他那個所謂的兒子的婚房,我們起碼是有時間能夠接觸到人群的,沒想到他們想的這麽縝密。竟然直接把婚房就建在這個地方的後面。”

想了想我又對張蘭蘭說道:“我們只能等等了,如果要是宮弦不來的話,就只能祈禱他這個兒子比較好說話。說不定到那個時候,就算跟他結了冥婚,也還算能放我們一馬。”

張蘭蘭仰天長嘆:“你覺得可能嗎?他那個兒子要是真有那麽好說話,會容許他的父親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正當我們兩個陷入了一個思維的死角,不知道怎麽辦才好的時候。

突然隔著墻壁傳來了一陣一陣的腳步聲,除了腳步聲,還有一段長長的鐵鏈子劃過地板的聲音。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廚師來了!雖然不知道他這個時候來幹嘛,但是總該不會是要把張蘭蘭抓過去的吧。

我發現張蘭蘭此時此刻比我還要緊張,我們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屏著呼吸就等著死神降臨。

在長長的鐵鏈聲之後,就是掏出鑰匙開門的聲音。到處都是黑的不行,我們的手機也早就被沒收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收走的,但是我現在,就連白天還是黑夜,都一概不知。

等待我的不僅是未知的一切,還有無邊的黑暗。突然間,門一下子被人擰開了。

我和張蘭蘭嚇得馬上站了起來,一手抱著一個圓凳,隨時做好了防衛的準備。

開門的是那個廚師,他手中拎著兩個饅頭走向了我們。看到他帶著兩個饅頭過來,我的心情不由得好了一些,雖然說還是有懼怕,但是已經沒有剛剛那麽緊張。

既然拿吃的東西過來,就說明不會讓我們那麽快就死掉。

廚師把饅頭放在了桌上,冷哼一聲,看都不看我們就往外走。

張蘭蘭突然沖上前,又拉住了廚師的衣服。不得不說張蘭蘭今天作出的兩個舉動,都讓我感覺我的心臟隨時隨地的都要從我的喉嚨裏跳出來。

先是過去拎著老板的衣服,然後又是扯廚師的衣服,真不知道張蘭蘭還要做出什麽事情來!

只見張蘭蘭過去對廚師說:“你先別走,請問現在是幾點鐘了?還有多久她就要嫁給那個少爺。”

那個廚師聽了張蘭蘭的話後站在原地,眼神時不時的飄過我,又飄過張蘭蘭。咧著嘴,露出了那個惡魔般的微笑:“別著急,現在已經是晚上8點鐘,明天早上你的好朋友再準備準備,當天晚上的這個時候就嫁過去了。”

說完廚師就走了,留下我跟張蘭蘭兩個人。張蘭蘭拿過桌上的饅頭,苦笑著對我說:“先別想那麽多了,把東西吃了再說吧,餓死我了。”

張蘭蘭這麽一說,我也感覺餓的不行。肚子一直咕咕的叫,會不斷的往上泛酸水,但是之前看到的場景,卻總是在我的腦海中揮灑不掉。

我掰著饅頭,食如嚼蠟。

時間竟然過得這麽快,我感覺不過是才睡了一覺,竟然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免得夜長夢多,我跟張蘭蘭輪流拿著蠟燭,陪在對方的身邊。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覺去了。

因此昨天泥濘潮濕的籠子裏,現在這個小床簡直就是天堂。張蘭蘭沒過多久又睡著了,不得不說她,真的是太強的心理素質。

我一直胡思亂想,看著天花板,陰暗的背景,讓我的心也不由得發毛。不敢睜開眼睛,在這個時候,浮現在我腦海中的,竟然是宮弦那張冰冷的俊臉。

想著想著,我都被自己給逗樂了。但是沒過多久也還是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一陣噪音給吵醒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冥婚了,但是,卻比第一次要冥婚的時候,還要感覺到恐怖。

一張皺皺巴巴蒼老的臉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然後一個喜悅的聲音說道:“都是挺俊俏的小姑娘,你們是哪個要嫁給我們少爺?”

然後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老板的聲音,“睡在外面的那個。”

我被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猛地拍了一下張蘭蘭。這才發現我的周圍已經圍滿了人,把我當做動物園裏面的猩猩一樣觀看著。

她們一邊看,一邊發出了滿意的聲音。

張蘭蘭被我拍醒了,看到了周圍的這一切,小聲的問我:“發生什麽事情了?怎麽我總是最後才知道的那個人。”

我沒好氣地埋怨她說:“能怪我嗎?你不看看你什麽時候都能睡得跟個死豬一樣。”

張蘭蘭嘿嘿直笑說:“不然我怎麽會之前那麽偷懶?如果我早點多跟爺爺學些東西,就不至於讓我們兩個淪落成現在這樣了。”

我瞪了張蘭蘭一眼:“你還好意思說!”

剛剛那個蒼老的臉,嘴巴一張一合的跟老板討論著點什麽,但是我的意識卻越飄越散,什麽都聽不清楚。

這個時候老板走到了我的面前,對我說:“快把婚紗給換上,這已經拖到了下午了。”

我都懷疑這裏面的時間是不是跟外面的時間不一樣,怎麽感覺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就變得飛快。

或者老板在騙我?可是我現在連一個提問的權利都沒有,只能讓老板說什麽我就做什麽。

墻壁的另一面,就是那個血腥的屠宰場。我還能有什麽抗議的理由……

我像一個木偶一樣,被她們在臉上塗塗刷刷。突然間陰風大作,門被吹的響響的,蠟燭突然間被熄滅。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坐在原地。突然間,老板笑著說了一句:“一定是我那個頑皮的兒子,等不及見到他的新娘子,所以這個點就來了。”

剛剛那個蒼老的聲音也諂媚的附和道:“是啊,是啊,一定是對你這個新娘子太滿意了,所以才舍不得等到晚上,太著急了點吧,這都沒梳妝好呢。年輕人就是血氣方剛。”

張蘭蘭突然撲哧地笑了一聲:“就你們那瘦弱的兒子?還能血氣方剛呢,莫說當人的時候不行,就是成了鬼,我覺得也更不可能了。”

老板沖過來,眼看就要給張蘭蘭一巴掌。我連忙說:“大喜之日你這樣確實是不太好吧。”

我的鎮定都是裝出來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腿已經軟到站不起來了。

這時候那個蒼老的面孔又說了一句:“是啊是啊,我們快走吧,留點時間給他們小年輕人。”

說著,那個人走到我的面前,用力的拽著我的胳膊就把我拉了起來。把我帶到床邊,我這才發現我跟張蘭蘭昨晚睡的床,竟然是一口棺材!

棺材蓋子被打開,裏面是一個黑色的壇子。想必一定是我要嫁給的那個人的骨灰……

我抗拒的不行,趴在棺材蓋上,死活都不肯進去。見我不從,老板說道:“你最好是乖乖的,不然你的小夥伴一會可就要成慶祝你們的骨頭湯了。”

回來之前看到的景象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裏,現在又經由老板這麽一提,畫面感十足。

我轉頭看著張蘭蘭一眼,回報她一個安慰的微笑。

在那以後,就是張蘭蘭撕心裂肺的喊叫:“不……”

我閉上眼睛,躺進了棺材裏。

棺材裏面密不透風,什麽都看不見。我也索性就閉上眼睛,恨不得自己趕緊睡著。

但是往往閉上眼睛後,觸覺聽覺都變得更加的敏銳。

馬上,我就感覺到有一個冰涼的舌頭在我的唇上面滑動著。有點熟悉但是又陌生的感覺讓我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我把頭轉過一邊,但是那個“鬼”顯然沒打算放過我。就這我的耳朵就舔啊舔。

我的內心幾乎被絕望給充滿,睜開眼睛就想看看來的是個什麽東西。

可是我忘記了,在這個棺材裏我什麽都看不見。

於是我控制著自己,好聲好氣的說:“那個,老兄。我們先把棺材蓋子給打開行嗎?別這樣,真的怪嚇人的……”

耳邊是我熟悉的聲音,那個狂妄霸氣的男鬼充滿磁性的聲音:“哼,我這才剛放你出去玩幾天。你看看,你給我惹出了多少事。”

我充滿驚喜的問:“宮弦?!”

宮弦冷哼一聲,冰涼的手指再次碰上了我的脖子。

那天晚上做的夢,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的重播。

不僅如此,我還在現實裏重溫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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