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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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難得的機會，要拿來睡覺嗎？”
萬浩聰從謝立豪懷裏揚起頭。謝立豪松一口氣：總算肯真心實意地笑一笑了。
從門口跌撞到床上，用力抱在一起到要嵌進對方身體裏的程度。從相識之日起就沒有分開不見面這麽久，那種想念簡直具體成為生理性。
好像是……在意得太過分了一點。
不是不想做得更多。謝立豪自認也是廿餘歲大好青年，心理正常生理健全，中意的人離開咁久半夜突然返來——
但是很顯然，對方飲醉酒，意識不甚明朗。即便早已與之靈犀相通，倘若出手便是趁火打劫。
萬浩聰剛剛經歷了什麽，不用問也猜得出八九分。私人別墅的半夜會面，酒精，和等待救援的年輕少爺。
謝立豪忍不住去尋他嘴唇。
也許這不是好的方式，但，恭喜長大。
“我想到做點乜了。來，起來了。”
謝立豪將萬浩聰從床上撈起來。
“做乜啊……”萬浩聰帶著濃濃的鼻音，軟軟地由他擺布。
“上飛機。”
萬浩聰掙紮著從他手臂裏脫落回床上：“不要啦，還早啊，上乜飛機……”
“Captain Tse的專機，要不要搭？”
**
“餵，這樣真的不太好。被Sam哥發現真的要念到死。”
冷風一吹，萬浩聰酒醒了八分。才意識到謝立豪不是講來好玩的：他是當真要載他上天飛一圈。
謝立豪只不發一言將他往飛機裏面塞，萬浩聰終於忍不住大叫：“Chris你頭殼壞掉了系唔系！違反紀律要被扣很多分的！你還要拿銀鷹你不要發癲啊！”
謝立豪已經從另一邊坐上駕駛座。
訓練機每天要被例行檢查無數遍，但守則要求每次上機依然要再行check。
謝立豪知道自己又違規了——他挑了飛揚的皇牌花式機Cap10，並且未作任何檢查便直接起飛。
謝立豪雖然看起來散漫，其實骨子裏幾乎是狷介的。今次破除一切規則，全為他一人。
“要起飛了靚仔，當心咯。”
飛行過程中萬浩聰不敢講話。今天的謝立豪神采奕奕說一不二，令萬浩聰不抱可以勸服他的希望。
可是，這樣的Chris……好吸引。
果然才飛沒多久就被發現。幾名Instructor全部驚動，耳麥裏軟硬兼施恩威並重，胡蘿蔔大棒一齊砸過來。謝立豪索性扯下來丟到一邊與萬浩聰交談。
“Donald，談判還順利嗎？”
萬浩聰無言。
“我不做機師了，同你飛返香港，做萬年的小職員得唔得？”
萬浩聰瞪圓了眼：“……癡線！你發乜神經！”
謝立豪笑笑：“我講真的。我已做好被開除的心理準備，明天一早陪你回去你爹地媽咪身邊。萬年應該很需要人才對，我會陪你一起過這一關。”
他可能是來真的。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迅速令得萬浩聰失控。
“邊個要你陪！你能做點乜嘢？我努力過了我乜都嘗試過了，我救不了萬年你也救不了！我把做機師的全部喜好都放在你身上，希望你可以拿到銀鷹順利畢業做成首位華人captain！點解你一點都不珍惜！！”
“Donald，你勸不動我。你記得嗎？飛揚面試的時候你曾經話我乜都做得到，所以即使是做生意我也不會令你失望。”
萬浩聰絕望地望住他：“Chris你到底想怎樣啊……”
“同你回去，救你家族企業。我知萬先生現在還未出院，萬年都是你這少東話事。你答應我，我們一抵香港你就為我預備一紙合約，我為你打工。你不答應我我就照那山頭開過去，同歸於盡了算。”
……
他似講瘋話。可講得那麽動聽。
他曾說不肯讓謝家兩代替萬氏賣命。如今他乜都肯了。
謝立豪空出一只手過來握住他。
“雖然唔知是否太遲……Donald，我中意你。”
萬浩聰仰起面孔，竭力抑制淚如雨下。
**
一覺醒來沒有見到萬浩聰，連謝立豪都覺得自己是否發了一場夢。若非Mr.Tong的電話第一時間追過來要“談談昨晚的事”，他真的要以為萬浩聰根本沒有出現過，一切都是他的過度妄想而已。
快速地收拾好行李，已立定心思等下隨便唐亦琛怎麽罵他都好，反正他是一定要離開阿德萊德了。希望還趕得上Donald那一班飛機。
推門之前深吸一口氣，正要敲門，忽然手機震動。
“餵……老媽？”
“仔啊，你跟聰少到底出了乜事啊？點解他一個電話打回來就裁掉了你阿爸？”
“你講乜嘢？？”謝立豪吃一驚，“點解老爸會被裁員？”
“我也想知啊，說是聰少吩咐過，萬先生已經不需要司機，又話萬年現在困難，為了開源節流裁汰冗員所以要你阿爸不要做了。……”
切斷通話謝立豪心下清明。萬浩聰是決計不肯讓謝立豪卷入萬年這攤爛泥，假如謝立豪中途輟學返港又不能進入萬氏，他便沒有揾食渠道，而謝父被裁，無疑更斷了他退路——權宜之計唯有謝立豪畢業之後簽約Solar Airways，謝家才有經濟來源。
謝立豪失笑。聰少從來不肯依他心思行事，他還是那樣驕傲又敏感。
真是，自己答應過他要拿第一銀鷹然後同他在一起呢，點會頭腦發熱就要跳票？
門忽然從裏面被拉開，唐亦琛交疊著手臂出現。黑口黑面。
謝立豪闔一闔眼。
“Morning，Mr Tong。我知我昨天晚上錯得離譜，扣我的分數也無所謂，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要畢業！”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會做到最好。
然後畢業的那一天，讓我同你一起渡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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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浩聰從謝立豪懷裏揚起頭。謝立豪松一口氣：總算肯真心實意地笑一笑了。
從門口跌撞到床上，用力抱在一起到要嵌進對方身體裏的程度。從相識之日起就沒有分開不見面這麽久，那種想念簡直具體成為生理性。
好像是……在意得太過分了一點。
不是不想做得更多。謝立豪自認也是廿餘歲大好青年，心理正常生理健全，中意的人離開咁久半夜突然返來——
但是很顯然，對方飲醉酒，意識不甚明朗。即便早已與之靈犀相通，倘若出手便是趁火打劫。
萬浩聰剛剛經歷了什麽，不用問也猜得出八九分。私人別墅的半夜會面，酒精，和等待救援的年輕少爺。
謝立豪忍不住去尋他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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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做點乜了。來，起來了。”
謝立豪將萬浩聰從床上撈起來。
“做乜啊……”萬浩聰帶著濃濃的鼻音，軟軟地由他擺布。
“上飛機。”
萬浩聰掙紮著從他手臂裏脫落回床上：“不要啦，還早啊，上乜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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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立豪只不發一言將他往飛機裏面塞，萬浩聰終於忍不住大叫：“Chris你頭殼壞掉了系唔系！違反紀律要被扣很多分的！你還要拿銀鷹你不要發癲啊！”
謝立豪已經從另一邊坐上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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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立豪知道自己又違規了——他挑了飛揚的皇牌花式機Cap10，並且未作任何檢查便直接起飛。
謝立豪雖然看起來散漫，其實骨子裏幾乎是狷介的。今次破除一切規則，全為他一人。
“要起飛了靚仔，當心咯。”
飛行過程中萬浩聰不敢講話。今天的謝立豪神采奕奕說一不二，令萬浩聰不抱可以勸服他的希望。
可是，這樣的Chris……好吸引。
果然才飛沒多久就被發現。幾名Instructor全部驚動，耳麥裏軟硬兼施恩威並重，胡蘿蔔大棒一齊砸過來。謝立豪索性扯下來丟到一邊與萬浩聰交談。
“Donald，談判還順利嗎？”
萬浩聰無言。
“我不做機師了，同你飛返香港，做萬年的小職員得唔得？”
萬浩聰瞪圓了眼：“……癡線！你發乜神經！”
謝立豪笑笑：“我講真的。我已做好被開除的心理準備，明天一早陪你回去你爹地媽咪身邊。萬年應該很需要人才對，我會陪你一起過這一關。”
他可能是來真的。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迅速令得萬浩聰失控。
“邊個要你陪！你能做點乜嘢？我努力過了我乜都嘗試過了，我救不了萬年你也救不了！我把做機師的全部喜好都放在你身上，希望你可以拿到銀鷹順利畢業做成首位華人captain！點解你一點都不珍惜！！”
“Donald，你勸不動我。你記得嗎？飛揚面試的時候你曾經話我乜都做得到，所以即使是做生意我也不會令你失望。”
萬浩聰絕望地望住他：“Chris你到底想怎樣啊……”
“同你回去，救你家族企業。我知萬先生現在還未出院，萬年都是你這少東話事。你答應我，我們一抵香港你就為我預備一紙合約，我為你打工。你不答應我我就照那山頭開過去，同歸於盡了算。”
……
他似講瘋話。可講得那麽動聽。
他曾說不肯讓謝家兩代替萬氏賣命。如今他乜都肯了。
謝立豪空出一只手過來握住他。
“雖然唔知是否太遲……Donald，我中意你。”
萬浩聰仰起面孔，竭力抑制淚如雨下。
**
一覺醒來沒有見到萬浩聰，連謝立豪都覺得自己是否發了一場夢。若非Mr.Tong的電話第一時間追過來要“談談昨晚的事”，他真的要以為萬浩聰根本沒有出現過，一切都是他的過度妄想而已。
快速地收拾好行李，已立定心思等下隨便唐亦琛怎麽罵他都好，反正他是一定要離開阿德萊德了。希望還趕得上Donald那一班飛機。
推門之前深吸一口氣，正要敲門，忽然手機震動。
“餵……老媽？”
“仔啊，你跟聰少到底出了乜事啊？點解他一個電話打回來就裁掉了你阿爸？”
“你講乜嘢？？”謝立豪吃一驚，“點解老爸會被裁員？”
“我也想知啊，說是聰少吩咐過，萬先生已經不需要司機，又話萬年現在困難，為了開源節流裁汰冗員所以要你阿爸不要做了。……”
切斷通話謝立豪心下清明。萬浩聰是決計不肯讓謝立豪卷入萬年這攤爛泥，假如謝立豪中途輟學返港又不能進入萬氏，他便沒有揾食渠道，而謝父被裁，無疑更斷了他退路——權宜之計唯有謝立豪畢業之後簽約Solar Airways，謝家才有經濟來源。
謝立豪失笑。聰少從來不肯依他心思行事，他還是那樣驕傲又敏感。
真是，自己答應過他要拿第一銀鷹然後同他在一起呢，點會頭腦發熱就要跳票？
門忽然從裏面被拉開，唐亦琛交疊著手臂出現。黑口黑面。
謝立豪闔一闔眼。
“Morning，Mr Tong。我知我昨天晚上錯得離譜，扣我的分數也無所謂，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要畢業！”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會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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