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身世要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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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回到房間，先是美美地泡了一個熱水浴，然後穿著清涼的白色中衣盤坐在羅漢床上，研究著從王玉嬌那裏拿來的撲克牌，也就是這個世界所說的西牛牌。
將薄薄的一張紙牌拿在手裏，莫笑眨了一下眼睛。
世界一片黑白灰，骨節分明，對，莫笑晃了晃自己的手掌，這才是真正的骨節分明，一根手指上面三條小指骨清晰可見，而食指和拇指骨之間夾著的那張薄薄的紙片就一片淡淡的灰色，她動了動手腕，轉過來，再轉過去，甚至用力地盯了半天。
毫無意外，正如她所預料的一樣，對於這種平面的東西，她的ct眼完全沒有任何優勢。
再一眨眼，眼前燭火搖曳，光影重重，手裏的牌又恢覆了它該有的顏色。
神眼作弊的這條路已經徹底封死了，看來只能想別的招了。
可是，她還有招麽？
莫笑將全部的牌拿在手裏，笨手笨腳地反覆洗了幾遍，然後在面前慢慢地一字擺開。從她為數不多的賭博經驗（還是從電視上看來的）來看，現在只能靠……運氣了。
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她伸出手要去取牌，手指輕輕在從牌面挨個拂過，從第一張到最後一張，又從最後一張到第一張，猶豫再三，就是拿不準。
最後一抿嘴，算了，死馬就當活馬醫吧。莫笑快速地從中間抽了一張出來，先不看牌面，只捂在手心裏，雙手合十，嘴裏默默地念道：“紅桃十，紅桃十……”
也不知道祈禱了多少遍之後，她把手一翻，呵呵，黑桃九……
莫笑只覺得頭頂飛過一群鴉，黑得不能再黑了，一想到王玉嬌臉上自信滿滿地笑容，她的心裏頓時一首涼涼唱了起來。
“怎麽，這就是今天王玉嬌找你的目的？換了賭法你就沒招了？”
窗下突然垂下一個人頭，那人頭還在說話。
莫笑捂著自己被嚇得不輕的小心臟，眉眼一彎，不客氣地吼道：“你知不知道有句話叫做人嚇人嚇死人呀。”
重樓一只腳尖鉤著檐下的木梁，抱著雙臂倒掛在窗前，一雙眼睛嘲諷味兒十足地朝莫笑看過來。
“你的膽子不是挺大的麽？再說我這模樣，怎麽看都是驚喜不是驚嚇吧。”
重樓腳一松，一個打挺，身體就像一只輕靈的燕子一般飛進了房間，也不知怎麽轉了方面，最後穩穩地落在羅漢床的另一頭，盤腿而坐。
“我看看。”重樓傾身過去拿過莫笑面前的那疊牌，“西牛牌，呵呵，也虧王玉嬌想得到，倒真是一個不錯的賭法。”
“嗯，是不錯。”莫笑扁扁嘴，是非常錯好吧，她最怕就是賭這個，偏偏還就賭這個。
“用什麽賭法？據我所知，至少有三四種可以擺上臺的賭法。”
“梭哈。”
“梭哈是什麽？”重樓一楞。
“呃，你們應該是另一種叫法吧，反正賭法是一樣的。”莫笑將她口裏的梭哈又向重樓解釋了一遍。
重樓聽完點頭，“哦，那個叫做一條龍，因為賭到最後亮牌的話，桌上最大的牌就是五張同花順，而同花順中又以牌首是1的龍紋圖為大，所以叫一條龍。只是，西牛牌在北玄國並不流行，知道的人甚少，莫大小姐居然也知道，這真讓重樓吃驚了。”
重樓一邊說著，一邊用他魔術師似的十指洗起牌來。
五十二張小小的紙牌在他的手裏仿佛是提純木偶般的聽話，在空中或成流水般一瀉而下，或成扇面以漂亮的弧度在兩手間擺開。莫笑看得目瞪口呆，這樣的場面她只在電視裏看到過，而且人家那個也是事前事後用了特效處理的好吧。
就這一手洗牌的技巧，若是在那個世界，絕對是裝逼泡妞的神助，隨便哪個酒吧坐下來一耍，相信當晚就能兩個人一起滾床單了。
莫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保持著平淡，哼，她又不是膚淺的女生，怎麽可能被這小小的技法勾引到呢。
重樓手裏洗著牌，眼睛卻看著莫笑，“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麽知道這西牛牌的，而且賭法的叫法居然跟我所知的都不一樣。”
莫笑撇嘴，“我聽那些西牛國的病人在排隊候診時聊天時說起的，我沒註意聽，而且口口相傳難免以訛傳訛，所以，這叫法才聽成了梭哈的。”
莫笑自覺自己的解釋合情合理，可是，重樓卻覺得有些不對，一條龍和梭哈，這字不同音不同的，從何聽錯？
眼前的莫笑似乎有太多他不了解的東西，他越跟她相處久了越有一種感覺，她仿佛看過許多其他人從沒有看過的書，經歷過其他人從沒有經歷過的事。
可是，這可能嗎？
五十二張牌在空中翻來覆去，已經完全不是原來的次序，莫笑也試著努力記下排列的次序，一來重樓動作太快，二來她的記憶力雖然不錯，但這麽多個來回，有時甚至連轉了幾圈都沒看清楚，她很快就投降了。
“你有把握贏麽？”莫笑問完就先自嘲一笑，這個問題明顯不是一個好問題。從重樓洗牌的手法就知道，他一定是個玩牌的高手，只是這是真正的賭局，並不是拍電影，這種賭法，運氣絕對比牌技更占贏面。
重樓並沒有回答，只是將手裏的牌往桌面上一抹，一副牌成均勻的間距排成了一排。
“隨便抽一張看看。”他淡淡地說道。
“哦？”莫笑從不是答案的答案裏聽出了答案。不知道怎麽，心裏突然松了一口氣，雖然重樓還沒有給她一個確切的答覆，但她已經選擇相信他了。
莫笑伸手從中隨意地抽出了一張，將牌面壓在了桌面。
“紅心女王。”重樓還是淡淡的語氣。
莫笑剛才自己也沒有看，現在捏著牌的一角輕輕地掀開，當看到一角時，她笑了。
整張牌被莫笑翻了過來，牌面上畫著一個頭頂皇冠的女王，而且是紅色的心形標志。
“真的是紅心女王！你做到了。”莫笑由衷讚嘆。
“這只是雕蟲小技而已，對於一個玩牌的行家，這才是基本功。”重樓伸出手往牌上一掃，剛才還一字排開的牌已經疊好。
“你的意思是說，王玉嬌也會記牌？”
“當然，不然你以為她是打算靠運氣來贏你的麽？”
“呃。”莫笑無語，王玉嬌怎麽想她不知道，但她剛才的確是打算靠運氣來贏王玉嬌的。
“她不可能記牌的速度比你還快吧，就你剛才洗牌的速度，說句實話，我可是一張都沒看出來。”
“如果你這十幾年的時間不是花在學醫上，而是用在訓練各種賭博的技巧，也許你會比王玉嬌還要好。論賭技，其實她還不是真正的高手。”
“你的意思是……”莫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王玉嬌是不是請了一個幫手？”重樓明知故問。
“你不會想說許世聰才是真正的高手吧，這不可能呀，如果他是高手，他幹嘛不直接殺上王家的賭坊把所有被王家奪去的東西贏回來？就算他不知道許百勝的死與王富貴有關，但至少知道許家的家產是被王家奪去的吧。傻子才明知道有能力把自己的東西奪回來而不動手呢。”雖然重樓這麽說，但莫笑還是不相信許世聰，那個看著文質彬彬的公子是一個賭技高手。
“我了解許世聰，他當然不是傻子，比起許百勝，他的城府更深，耐性也更好。或許，他不是不奪，而是在等待更好的機會。”重樓道。
莫笑皺眉，聽著許百勝三個字從重樓的口裏說出來，她還是覺得有些突兀。說真的，這許百勝還真是一個奇人，居然能忍受得了兒子直接喚他的名字，就算是在那個世界，莫笑也極少看到身邊的人有直呼其父親名姓的，除了歪國仁哈。
有奇怪的父親便有奇怪的兒子，之前莫笑已經覺得重樓，這許家二公子是個奇人了，現在看來，這許大公子也不是一個俗人呢。
莫笑搖搖頭，“這麽說，許世聰的心思還真是陰沈，在他眼裏王家就像是一只跑不掉的老鼠，而他就是那只玩弄老鼠於掌心的大貓。老鼠在慶幸自己沒有被大貓發現一口吃掉，殊不知不過是因為大貓覺得還沒有玩夠。”
莫笑本來同情許世聰的，現在卻有點同情王玉嬌了，請許世聰做幫手，這跟與虎謀皮有什麽區別。這王玉嬌就算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殺了許百勝也該知道自己現在手裏的那點家產都是來自於許家吧，請幫手居然請到許家去了。
呵呵，病急亂投醫這句放在這裏形容王玉嬌真是最適合不過了。
不過，許世聰如果借這次機會拿回本來就屬於他的東西，莫笑覺得也並無不可，江湖債江湖還，許世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也很應該，但是，周家的賭館和宅子可一並也在這些賭註裏頭呢。
所以，輸贏對於莫笑還是很重要的，贏了還可以講條件，輸了，東西可就難要回來了。
“那你和許世聰比，誰更勝一籌？”
“這個，我想我已經回答不了你了。許世聰這十年來，應該一天都沒停歇過訓練。”
“這麽說，最後的贏家會是許世聰？”莫笑心中一曲涼涼又要唱起來了。
重樓眉頭微蹙，略一思索後道：“我們的目的只是拿回周天旺的東西，並不是要贏，所以還是有機會的。”
“什麽意思？”莫笑眼中一亮，心裏那曲涼涼頓時消了音，勝利的進行曲開始響起了前奏。
“我可以去找許世聰談條件，我們這邊表示不管到時牌面如何都會放棄賭桌上的贏面，但是事後他必須讓出周家的東西。”
“咦，這倒是個好主意。”
莫笑立即明白了，興奮得雙眼亮汪汪地，並將自己的理解解釋出來，“你雖然說沒把握能贏，但許世聰也不一定有，從剛才的手法上看，你的記牌已經是無懈可擊的了，輸贏只看臨場時的變化，所以，就算是許世聰再厲害，他也一樣沒有全勝的把握。許世聰是個聰明人，也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這樣的一個人，絕對不會像王玉嬌一樣，將賭場信譽看得比利益更重，所以，王玉嬌會意氣用事不答應我的交換條件，許世聰卻不會。用周家的一點點東西換來絕對的贏面，相信許世聰肯定會選擇讓這一小步的。”
“嗯，正如你所說。”重樓讚許地點頭，“那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許府一趟。”
重樓說完就起身，人才剛起身，下一秒已經鉆出了窗戶從莫笑的眼前消失了。
莫笑望著面前空空的位置一怔，腦裏好像有些東西突然一閃，緊接著大驚地“啊啊啊”叫了起來。
“等一下，等一下！”她一邊叫著，一邊從床上噔地跳了下來追了出去，可是院內空空地，哪裏還有重樓的影子。
她眉頭擰緊，重重地一跺腳，心裏大叫道：壞了壞了，如果重樓去找許世聰，那豈不是意味著很可能暴露身份？
這世上賭技出神入化的人能有多少？兩人又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只要許世聰稍稍動動腦子就不難想到重樓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現在李梓桑已經把懷疑的目光放在許家兄弟身上了，如果許世聰真的那麽聰明，他一定感覺到了，那麽，重樓的出現正是給了他一個讓李梓桑轉移目標的最佳人選。雖然是同一個爹的兄弟，但生命面前，誰敢保證許世聰會念著血肉親情，更何況，血液相親不代表感情相親，作為庶出的重樓搶占了在許百勝心裏本來該屬於嫡出的許世聰的那份重視，許世聰也許早就恨死了這個弟弟了，哪裏會心存愛惜。
到時……
不管重樓是不是殺王富貴的兇手，許世聰都一定會讓重樓暴露出來，而許二公子的身份揭曉，那重樓將會在李梓桑心裏的那張嫌疑人的列表上排首位。
莫笑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咚咚咚地跳得厲害。
不行！她不能眼看著事情到了那種地步，得做點什麽才行。
可是，怎麽做，做什麽？
她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不停地打著轉。
－－－－－－題外話－－－－－－
三天加更，存稿暫清，讓星辰先喘會兒氣。
接下來還是保持一天一更先哈，字數在4000至9000這個範圍。
不定時撒存稿，敬請關註，哈哈，星辰是勤快的好寶寶，絕不斷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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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還有招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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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她伸出手要去取牌，手指輕輕在從牌面挨個拂過，從第一張到最後一張，又從最後一張到第一張，猶豫再三，就是拿不準。
最後一抿嘴，算了，死馬就當活馬醫吧。莫笑快速地從中間抽了一張出來，先不看牌面，只捂在手心裏，雙手合十，嘴裏默默地念道：“紅桃十，紅桃十……”
也不知道祈禱了多少遍之後，她把手一翻，呵呵，黑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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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樓一只腳尖鉤著檐下的木梁，抱著雙臂倒掛在窗前，一雙眼睛嘲諷味兒十足地朝莫笑看過來。
“你的膽子不是挺大的麽？再說我這模樣，怎麽看都是驚喜不是驚嚇吧。”
重樓腳一松，一個打挺，身體就像一只輕靈的燕子一般飛進了房間，也不知怎麽轉了方面，最後穩穩地落在羅漢床的另一頭，盤腿而坐。
“我看看。”重樓傾身過去拿過莫笑面前的那疊牌，“西牛牌，呵呵，也虧王玉嬌想得到，倒真是一個不錯的賭法。”
“嗯，是不錯。”莫笑扁扁嘴，是非常錯好吧，她最怕就是賭這個，偏偏還就賭這個。
“用什麽賭法？據我所知，至少有三四種可以擺上臺的賭法。”
“梭哈。”
“梭哈是什麽？”重樓一楞。
“呃，你們應該是另一種叫法吧，反正賭法是一樣的。”莫笑將她口裏的梭哈又向重樓解釋了一遍。
重樓聽完點頭，“哦，那個叫做一條龍，因為賭到最後亮牌的話，桌上最大的牌就是五張同花順，而同花順中又以牌首是1的龍紋圖為大，所以叫一條龍。只是，西牛牌在北玄國並不流行，知道的人甚少，莫大小姐居然也知道，這真讓重樓吃驚了。”
重樓一邊說著，一邊用他魔術師似的十指洗起牌來。
五十二張小小的紙牌在他的手裏仿佛是提純木偶般的聽話，在空中或成流水般一瀉而下，或成扇面以漂亮的弧度在兩手間擺開。莫笑看得目瞪口呆，這樣的場面她只在電視裏看到過，而且人家那個也是事前事後用了特效處理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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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保持著平淡，哼，她又不是膚淺的女生，怎麽可能被這小小的技法勾引到呢。
重樓手裏洗著牌，眼睛卻看著莫笑，“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麽知道這西牛牌的，而且賭法的叫法居然跟我所知的都不一樣。”
莫笑撇嘴，“我聽那些西牛國的病人在排隊候診時聊天時說起的，我沒註意聽，而且口口相傳難免以訛傳訛，所以，這叫法才聽成了梭哈的。”
莫笑自覺自己的解釋合情合理，可是，重樓卻覺得有些不對，一條龍和梭哈，這字不同音不同的，從何聽錯？
眼前的莫笑似乎有太多他不了解的東西，他越跟她相處久了越有一種感覺，她仿佛看過許多其他人從沒有看過的書，經歷過其他人從沒有經歷過的事。
可是，這可能嗎？
五十二張牌在空中翻來覆去，已經完全不是原來的次序，莫笑也試著努力記下排列的次序，一來重樓動作太快，二來她的記憶力雖然不錯，但這麽多個來回，有時甚至連轉了幾圈都沒看清楚，她很快就投降了。
“你有把握贏麽？”莫笑問完就先自嘲一笑，這個問題明顯不是一個好問題。從重樓洗牌的手法就知道，他一定是個玩牌的高手，只是這是真正的賭局，並不是拍電影，這種賭法，運氣絕對比牌技更占贏面。
重樓並沒有回答，只是將手裏的牌往桌面上一抹，一副牌成均勻的間距排成了一排。
“隨便抽一張看看。”他淡淡地說道。
“哦？”莫笑從不是答案的答案裏聽出了答案。不知道怎麽，心裏突然松了一口氣，雖然重樓還沒有給她一個確切的答覆，但她已經選擇相信他了。
莫笑伸手從中隨意地抽出了一張，將牌面壓在了桌面。
“紅心女王。”重樓還是淡淡的語氣。
莫笑剛才自己也沒有看，現在捏著牌的一角輕輕地掀開，當看到一角時，她笑了。
整張牌被莫笑翻了過來，牌面上畫著一個頭頂皇冠的女王，而且是紅色的心形標志。
“真的是紅心女王！你做到了。”莫笑由衷讚嘆。
“這只是雕蟲小技而已，對於一個玩牌的行家，這才是基本功。”重樓伸出手往牌上一掃，剛才還一字排開的牌已經疊好。
“你的意思是說，王玉嬌也會記牌？”
“當然，不然你以為她是打算靠運氣來贏你的麽？”
“呃。”莫笑無語，王玉嬌怎麽想她不知道，但她剛才的確是打算靠運氣來贏王玉嬌的。
“她不可能記牌的速度比你還快吧，就你剛才洗牌的速度，說句實話，我可是一張都沒看出來。”
“如果你這十幾年的時間不是花在學醫上，而是用在訓練各種賭博的技巧，也許你會比王玉嬌還要好。論賭技，其實她還不是真正的高手。”
“你的意思是……”莫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王玉嬌是不是請了一個幫手？”重樓明知故問。
“你不會想說許世聰才是真正的高手吧，這不可能呀，如果他是高手，他幹嘛不直接殺上王家的賭坊把所有被王家奪去的東西贏回來？就算他不知道許百勝的死與王富貴有關，但至少知道許家的家產是被王家奪去的吧。傻子才明知道有能力把自己的東西奪回來而不動手呢。”雖然重樓這麽說，但莫笑還是不相信許世聰，那個看著文質彬彬的公子是一個賭技高手。
“我了解許世聰，他當然不是傻子，比起許百勝，他的城府更深，耐性也更好。或許，他不是不奪，而是在等待更好的機會。”重樓道。
莫笑皺眉，聽著許百勝三個字從重樓的口裏說出來，她還是覺得有些突兀。說真的，這許百勝還真是一個奇人，居然能忍受得了兒子直接喚他的名字，就算是在那個世界，莫笑也極少看到身邊的人有直呼其父親名姓的，除了歪國仁哈。
有奇怪的父親便有奇怪的兒子，之前莫笑已經覺得重樓，這許家二公子是個奇人了，現在看來，這許大公子也不是一個俗人呢。
莫笑搖搖頭，“這麽說，許世聰的心思還真是陰沈，在他眼裏王家就像是一只跑不掉的老鼠，而他就是那只玩弄老鼠於掌心的大貓。老鼠在慶幸自己沒有被大貓發現一口吃掉，殊不知不過是因為大貓覺得還沒有玩夠。”
莫笑本來同情許世聰的，現在卻有點同情王玉嬌了，請許世聰做幫手，這跟與虎謀皮有什麽區別。這王玉嬌就算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殺了許百勝也該知道自己現在手裏的那點家產都是來自於許家吧，請幫手居然請到許家去了。
呵呵，病急亂投醫這句放在這裏形容王玉嬌真是最適合不過了。
不過，許世聰如果借這次機會拿回本來就屬於他的東西，莫笑覺得也並無不可，江湖債江湖還，許世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也很應該，但是，周家的賭館和宅子可一並也在這些賭註裏頭呢。
所以，輸贏對於莫笑還是很重要的，贏了還可以講條件，輸了，東西可就難要回來了。
“那你和許世聰比，誰更勝一籌？”
“這個，我想我已經回答不了你了。許世聰這十年來，應該一天都沒停歇過訓練。”
“這麽說，最後的贏家會是許世聰？”莫笑心中一曲涼涼又要唱起來了。
重樓眉頭微蹙，略一思索後道：“我們的目的只是拿回周天旺的東西，並不是要贏，所以還是有機會的。”
“什麽意思？”莫笑眼中一亮，心裏那曲涼涼頓時消了音，勝利的進行曲開始響起了前奏。
“我可以去找許世聰談條件，我們這邊表示不管到時牌面如何都會放棄賭桌上的贏面，但是事後他必須讓出周家的東西。”
“咦，這倒是個好主意。”
莫笑立即明白了，興奮得雙眼亮汪汪地，並將自己的理解解釋出來，“你雖然說沒把握能贏，但許世聰也不一定有，從剛才的手法上看，你的記牌已經是無懈可擊的了，輸贏只看臨場時的變化，所以，就算是許世聰再厲害，他也一樣沒有全勝的把握。許世聰是個聰明人，也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這樣的一個人，絕對不會像王玉嬌一樣，將賭場信譽看得比利益更重，所以，王玉嬌會意氣用事不答應我的交換條件，許世聰卻不會。用周家的一點點東西換來絕對的贏面，相信許世聰肯定會選擇讓這一小步的。”
“嗯，正如你所說。”重樓讚許地點頭，“那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許府一趟。”
重樓說完就起身，人才剛起身，下一秒已經鉆出了窗戶從莫笑的眼前消失了。
莫笑望著面前空空的位置一怔，腦裏好像有些東西突然一閃，緊接著大驚地“啊啊啊”叫了起來。
“等一下，等一下！”她一邊叫著，一邊從床上噔地跳了下來追了出去，可是院內空空地，哪裏還有重樓的影子。
她眉頭擰緊，重重地一跺腳，心裏大叫道：壞了壞了，如果重樓去找許世聰，那豈不是意味著很可能暴露身份？
這世上賭技出神入化的人能有多少？兩人又是從小在一起長大的，只要許世聰稍稍動動腦子就不難想到重樓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現在李梓桑已經把懷疑的目光放在許家兄弟身上了，如果許世聰真的那麽聰明，他一定感覺到了，那麽，重樓的出現正是給了他一個讓李梓桑轉移目標的最佳人選。雖然是同一個爹的兄弟，但生命面前，誰敢保證許世聰會念著血肉親情，更何況，血液相親不代表感情相親，作為庶出的重樓搶占了在許百勝心裏本來該屬於嫡出的許世聰的那份重視，許世聰也許早就恨死了這個弟弟了，哪裏會心存愛惜。
到時……
不管重樓是不是殺王富貴的兇手，許世聰都一定會讓重樓暴露出來，而許二公子的身份揭曉，那重樓將會在李梓桑心裏的那張嫌疑人的列表上排首位。
莫笑只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咚咚咚地跳得厲害。
不行！她不能眼看著事情到了那種地步，得做點什麽才行。
可是，怎麽做，做什麽？
她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在原地不停地打著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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