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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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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兩位熱心蒼羅族很快發現,貴客們依然不需要自己,他們對視一眼,又分了一人去另一處戰場。

那位拒絕被叫做前輩的二十九歲靚仔留了下來,他知道貴客們正在用傳音交流,因此很禮貌地開口道:“打擾一下,請問我可以動手了嗎?”

因珀感覺朱以彤已經體驗得差不多了,於是稍一使勁,濃厲就悄無聲息地一翻白眼撲了街。

因珀:“可以了,動手吧。”

“……”二十九歲靚仔默默地動手,給人事不省的濃厲下了麻痹藥物,再捆成一條細長的粽子。

將神帝殿殘兵解決幹凈後,他們走出蒼羅樓打算一觀九麒麟與肅梟之戰。

此時百黎聯邦的兩位頂尖高手已經打得飛沙走石,天昏地暗,這棟高樓盡管得到了親主人九麒麟的憐惜,但依然沒能逃脫飽受摧殘的命運,它底下三層的外墻已經崩了三分之一,露出了鋒利的鋼鐵框架。

一行人走出已經變成了洞口的大門時,迎面又是一陣轟然震蕩,又是一截墻英勇就義,迎頭砸在朱以彤的防護術上。

戰鬥仍未結束,但肅梟敗象已現。

這也是當然的,九麒麟是青虛大陸上的老牌聖後了,投向石斷雲那邊的兩個聖後:已經身死的“傭兵第一人”袁沈山和現今仍統領著望月帝國軍部的納什·登,和他相比都是仍遜一籌的後輩。

大澤王國的周老將軍已故,當世唯一能和他一比高下之人,估計就只有那位生死未蔔的昔日光明聖殿大主教加西亞了。

現在他已經擺脫了蠱毒的壓制,除非石斷雲立即拋下幽崖回歸,否則,有他在的百黎聯邦就是座巍然大山,妥妥的。

實話說,暗殺者的勝敗是很講究先機的,肅梟能和他戰到這般程度已經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了。

而且在各方情報中肅梟仍是聖級前期修為,但現在看來他應已達到了聖級中期水準,看來即便已在神帝殿中身居高位,他也並未止步不前。

沈良銘:“這般血戰至最後的氣勢,倒是和兩位有些相似。”

他所指的自然是因珀和章閑了,從重湖空間的全程錄像之中,他深刻見識到了這兩人的“瘋狂”。

能利用藥物提升極限,還毫不猶豫地以傷換傷,再面不改色地給自己治好,不是瘋狂是什麽?

“不一樣。”章閑卻幹脆地否定道:“我可是療愈師,我在戰中的所有行動都是基於對自己身體狀況的準確判斷,是在‘我不會死’前提下的獲勝手段。”

沈良銘聞言忍不住看向因珀,好像在說:但他也很瘋但他不是療愈師啊?

因珀微笑道:“我可是與療愈師心靈相通的另一半呢。”

一不小心又給了某人撒狗糧的機會,好在沈良銘已經不是單身狗了。

還是狗的阿爾芒默默咽下狗糧,開口只說正事:“肅梟怕是存了死志,看來神帝殿今日要折一名大主教了。”

因珀打量了一下那戰場,卻說:“不一定。”

那邊已多處受創的肅梟仍身法如風,整個人仿佛化作一道暗紅的血影,傾註所剩的全部力量凝聚為孤註一擲的最後殺招。

內力自短刀尖刃而出,契合著直刺動作與瞬間使出的幻術,剎那化作融入死角的無聲之殺。

九麒麟受到幻術幹擾的感官之中,敵手的身影飄忽不定,靜寂與嘈雜在耳邊不斷交替,潮濕的血腥氣籠罩身周。

但他早已身經百戰,此時心無波瀾,冷定如鐵,精神力凝聚爆發一舉突破了幻境,同時厲掌已毫無窒礙地擊出。

兩人腳下轟隆炸出一個深坑,四溢的餘波將撐開防護的朱以彤推得一個趔趄,好在有沈良銘在後面擋著才沒有跌倒。

肅梟的短劍在九麒麟肩上劃過,傷處血流如註,但距脖頸要害尚差兩寸餘。

而九麒麟的掌勁掃過肅梟側腹,這可不只是留下一道傷痕那麽簡單了,肅梟當場噴出大口夾著碎肉的猩紅,倒在了血泊裏。

但是,他並沒有死。

不一定所有人都能看清這等級別的戰鬥,章閑便簡要地解釋了一句:“最後關頭,他猶豫了。”

雖然真要同歸於盡也不一定能成功,但肅梟確實沒能做到那一步。

九麒麟踩著肅梟的手腕從他手中用力掰走了短刀,那兩名雖然趕到現場但並沒有機會參與戰鬥,只是守在外圍防備場外之人偷襲的蒼羅族隨從此時立即上前,將肅梟手腳綁起。

趴在外圍同樣做防備姿態(大概)的大灰狼也小碎步跑了過來,輕輕蹭了蹭九麒麟的腰。

“找療愈師來。”九麒麟下令道。

但因為這場戰端,大多數族人都往外圍避難了,療愈師要到恐怕也需要不少時間。

章閑上前說道:“我就是。”

九麒麟略感驚訝地打量了她兩眼,並不覺得她是傳聞中那個蠢名遠揚的段霞——只是覺得而已,並沒有什麽證據,但他立即幹脆地點頭道:“那就有勞。”

章閑上前,因珀也自然而然地跟上,他們將倒伏的肅霄翻過面來,發現他依然保持著清醒。

他的軀幹幾乎有一半已面目全非,碎得亂七八糟的肋骨從一片血肉模糊中刺出,但他的眼中仍有尖銳的殺意,正死死地盯著九麒麟。

九麒麟倒是並不怒,只是居高臨下地平靜回視,並且出於避免貴客受其暴起傷害的考量,問道:“需要封住他的內力嗎?”

章閑一邊動手止血,一邊答道:“多謝,但不需要。”

肅霄重傷下之所以能不死甚至還有意識,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其自身修為過硬,若是在此時封了他的內力,那這人很有可能就救不回來了。

九麒麟頷首,並繼續留在他們旁邊,指揮下屬收拾殘局、追擊殘敵、整頓備戰。

此時有人來報:“狼長,風鳶跑了!”

“她消息倒是靈通。”九麒麟說:“彌南不是跟著她嗎?”

“是,但風鳶有神帝殿的駱蘭瑯大主教親自帶人前來接應,而彌南族長為免打草驚蛇是只身前往!”

其實翠羽族族長在武力上是相當草包,彌南一人對付她和她的下屬本是綽綽有餘了。

但翠羽族領地在百黎國境的西北邊上,其邊界恰好有一小段與望月帝國接壤,無論是九麒麟還是彌南都確實沒有料到,她竟有那麽大的臉請來駱蘭瑯。

不過如今失了大澤王國支持的駱蘭瑯也確實是身價跳樓,或許正是因為這樣,駱蘭瑯才急需找一個“天涯淪落人”來與自己抱團。

肅梟頭鐵拉上濃厲跑來正面剛九麒麟,看樣子是沒戲了,那麽駱蘭瑯就只剩下風鳶這個選擇。

風鳶雖然菜,但還是有那麽兩點優勢的,一是特別有自知之明;二則是她有個身為神妃的侄女青鸝。

九麒麟略一思忖,轉向阿爾芒:“數日前義軍放走駱蘭瑯,打的是讓他們內部消耗的主意。”

阿爾芒:“是的,但若盟友要處置叛徒,我們會尊重。”

“那便把風鳶尾那廢物送給他們吧。”九麒麟下令道:“告訴彌南,除駱蘭瑯和風鳶之外的所有人,一個不留。”

“是!”

——————

不倫不類歷四月十一日這一天,戰神哈勒爾在百黎聯邦境內破封而出,緊隨其後的是狼長九麒麟大敗時任神帝殿大主教的叛徒肅梟。

在狼長一聲令下,以蒼羅族、蜂族、連星族為首,百黎各部對神帝殿亮出了沈寂許久的獠牙,與自大澤王國進發的義軍裏應外合,只用了不過兩天,就讓百黎境內神帝殿勢力分崩頹敗,再也翻不起半點風浪。

“神帝”石斷雲一統青虛大陸,成為“千古一神”的美夢只持續了八十六天,如同笑話。

叛徒之中,只有曾任翠羽族族長的風鳶在神帝殿總殿的接應下逃出國境,但風鳶的親信、駱蘭瑯所帶的精兵一個不剩地折在百黎。

這些人的頭顱被堆進了一只大木箱中,幾乎是風鳶前腳剛到神帝殿總殿,箱子後腳就送至望月帝國境內的神帝殿總殿。

“砰!”奧維爾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會議長桌,在一群鵪鶉一樣瑟瑟發抖的主教面前大罵道:“肅梟這個廢物!!!”

同樣在瑟瑟發抖的還有剛被從百黎帶回的風鳶。

駱蘭瑯輕輕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鉗制。

“無需恐慌,神帝殿還在,我和青鸝小姐也還在。”她這樣說道。

其實奧威爾也並非只會在總殿中破口大罵無能狂怒。

大澤王國已被義軍掌控,他深知若是再失百黎聯邦,神帝殿和他自己將會承受怎樣的罵名和追責,大批的總殿精兵早就埋伏在百黎聯邦的北方國境。

只可惜會搞埋伏的也不只有他,豹行城中濃厲動手的瞬間,連星族族長百百率連星族和蜂族部眾搶攻,將神帝殿前鋒兵馬打了個落花流水死傷慘重。

首勝後百百並不戀戰,急進後立即急退,在疆域內迅速構築起堅固的防線。

隨後又有殺完人的彌南和九麒麟指派的蒼羅族將領前來支援,百黎聯邦竟在短短半日內,便重現了當年抵抗石斷雲進攻的鋼鐵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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