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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蒼狼沙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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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玉珂正陪著賀蘭母縫補衣衫,到了晌午後,忽的聽見外面變得嘈雜起來,一開始不想管,可轉念一想,不會是軍臣又出了事罷?於是想起身。

六兒一溜煙跑進來,氣喘籲籲。

他還沒說話,賀蘭母倒先笑著說,“六兒,慌手忙腳做什麽了?”

六兒說,“幹娘,吃早飯了嗎?”

“吃了,我和玉珂一起吃的。”賀蘭母頓了頓問道,“我聽玉珂說一早小意帶了人出去了?”

六兒神色一頓,看了一眼玉珂。

玉珂覺得有蹊蹺,朝六兒點點頭。

六兒說道,“是,帶著達魯爾汗去的。達魯爾汗是單於身邊的勇士,壯著呢!”

賀蘭母點點頭。

六兒道,“老烏說前邊長得胡瓜、胡桃快熟了,讓我問問要不要摘些來?”

賀蘭母想了想說,“玉珂你去罷,小意雖不愛吃,可也會吃些。”

玉珂忙放下東西說,“好。”說罷跟著六兒往外走。

出了屋子六兒很奇怪的看一眼玉珂說,“公主,幹娘怎麽叫你玉珂?”

“那是我乳名。”

六兒尷尬的點點頭。

“你找我何事?”玉珂問。

六兒一楞,撓撓頭傻呵呵的笑了笑。

“說罷。什麽胡瓜胡桃,要摘你早摘好送來了。”

六兒看了看左右,示意玉珂跟著自己進另一間氈房。

一進去,老烏在裏面,還有另一個男人,想來是阿海。他們看見六兒帶著玉珂進來了,都看過來。

玉珂環視眾人,說道,“什麽事?”

老烏遲疑著。

阿海一拍腿說,“憋不住了娘皮的!公主,賀奴和達魯爾汗在烏蘇爾魔鬼城失蹤了。”

“什麽?”玉珂大驚。

六兒趕忙說,“隨著去的人回來了幾個,都說賀奴帶著他們進烏蘇爾去說是找人,可進城後風沙太大,他們想說先回來,改日再去。可賀奴不肯,達魯爾汗也說無妨,又往裏走,後來就遇上沙暴,他們就走散了。”

沙暴……烏蘇爾魔鬼城……

魔鬼城在匈奴人心裏如同尼啰耶,那裏風沙極大,沙丘還會隨時變化,若不是熟悉地形的人,連靠近都不敢,何況是進去!

他們遇上了沙暴,賀蘭豐意為何還要執意前行?他胡鬧,難道達魯爾汗也跟著胡鬧嗎?

玉珂知道賀蘭豐意雖然不羈,但絕不是莽撞的人,達魯爾汗更是不可能明知危險還往前去。

“帶我去見回來的人。”玉珂說。

老烏道,“公主,我們的意思是,此事要不要先告訴太子?”

玉珂恍悟,玉珂以為他們找自己是因為自己和賀蘭豐意的關系,沒想到是因為自己是公主……

尷尬的一笑,說道,“太子只知道喝酒,找他也無濟於事。”

眾人也是這麽想,但卻還是要問一問,聽玉珂這樣說,立即帶著玉珂去見回來的人。

那幾人都受了傷,正在居延海邊包紮傷口,見到玉珂前去,都想行禮。

“不必了。”玉珂上前去,抓起一個男子的手臂看。

是刀傷。

“你們的傷哪裏來的?”玉珂問。

男子答,“我們走散後,不敢再往前,留在原地想等世子回來。等了一會兒不見人,正想著走,突然有人偷襲,劃傷了我們就不見了。”

老烏看了看他的傷,朝玉珂說,“看手法像是沙盜。”

阿海罵道,“娘皮!沙盜也敢招惹我們?沙盜幾時這麽猖狂了!我帶人去阿姆河端了他們老巢!”

六兒拉住他,“公主還在呢!賀奴說了,他不在就聽公主的。”

玉珂聞言,更覺得身上的膽子重了,想了一會兒後說道,“六兒,你去陪著你幹娘,可別讓她曉得這事。”

六兒不服,“那誰去救賀奴?”

“你聽不聽我的?”玉珂問。

六兒雖不甘心,可賀蘭豐意走前再三交代若是出事,一定聽公主的。他只好點頭。

“老烏,你曉得附近的沙盜在哪裏嗎?”

老烏想了想,說道,“沙盜也要喝水,往西走五六十裏應該遇得上。”

“好。阿海你留在這裏,老烏跟我去找沙盜。”玉珂轉身,忽的想起什麽,回頭指著其中一個傷勢較輕的男子說,“你也去。”

阿海不服氣,“我也去!憑什麽我留在這裏?”

“阿海!”老烏呵責。

阿海指著玉珂說,“她是公主怎麽?我只聽了賀奴的!我帶人殺去魔鬼城,殺了那些沙盜救他出來!”

“是賀奴要我們聽公主吩咐的。”老烏說。

阿海哼了一聲,“賀奴信這個女人,我不信。”

玉珂一把拿過一旁一個人手裏的弓箭,一箭射在阿海的腳邊,又嗖嗖嗖的放了三箭,齊齊一排釘在阿海腳前。

眾人驚得說不出話來。

玉珂反倒淡淡說,“我淳於公主下令,不得我令擅自離開居延海者,死。”說罷扔掉弓箭,大步往馬廄去。

六兒看的打了一個顫,看了一眼老烏,快步往賀蘭母的氈房跑去。

老烏指了指阿海,哼了一聲,拉著那個回來的男子,追著玉珂去了。

玉珂騎著馬,背著弓箭,一臉嚴肅的走在最後面。老烏當先騎馬走著,中間是那個受傷的男子。

老烏也不明白,為何公主會覺得三個人就能對付沙盜,將賀奴就回來。但他信賀奴,也覺得這個公主不簡單。

“還有多遠?”玉珂問。

老烏看了看前面,“不遠了。”頓了頓回頭問,“公主,老烏多嘴問一句,你的箭術是哪一位高手教的?”

“單於。”

老烏蹙眉:沒聽說老上單於箭術極好啊?而且看公主方在那幾箭,只怕是單於也未必比得上。

“是冒頓單於。”玉珂補了一句。

老烏疑惑,卻點了點頭。

三人很快就來到沙盜的住處,那裏只有些馬匹和物件,沒有氈房。

看著像是沒有人。

玉珂正想問,忽的聽見一群“哦哦”的叫聲,一隊人馬瞬間就將玉珂三人圍了起來。

老烏忙的要拔刀,玉珂卻攔住他,說道,“你們是沙盜?”

其中一個蒙著臉的人說,“是。沒看見馬背上刻著蒼狼印嗎?”那人用彎刀指了指自己身下的馬屁股。

上面刺著一匹狼。

玉珂見過那個標記的。她從懷裏拿出項逍給自己的信物,扔了過去。

那人接住,看了一眼,驚訝的看著玉珂,一瞬後翻身下馬,單膝跪在地上說,“拜見狼王!願天神庇佑狼王……”

其他沙盜見狀,忙的都下馬,跪在地上一起行禮。

老烏一震。

西域的狼王?是公主?

玉珂道,“你該知道我不是狼王,我只是來找人。我幾個朋友一早在烏蘇爾魔鬼城遇上了沙暴,你們也在那裏。”

“是。我們傷了幾個人,卻沒有殺人。”那沙盜頭目回答。

“那其他人在哪裏?”玉珂問。

那幾個沙盜互相看了一眼。

玉珂知道其中定是有蹊蹺,怒罵,“怎麽?連狼王的話也敢不聽嗎?”

“狼王息怒!”沙盜嚇得匍匐在地上,渾身發顫。

一個沙盜說,“是狼王要我們去魔鬼城將那人抓來的。他現在就在月牙泉和狼王在一起。”

老烏和玉珂相視一眼,都松了口氣。

那沙盜又說,“他受了傷,但不是我們的人傷的,是你們自己人……”

玉珂聞言,還沒來記得多問,那個一起前來的男子拉轉馬頭就策馬奔出去了。

老烏大喊,“抓住他!”

幾個沙盜立即要上馬。

玉珂拔箭,一箭射死了那人。

老烏嘆氣,“死了就不知道怎麽回事了。”

“找到豐意他們就能知道。走,去月牙泉。”玉珂收好弓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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