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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雙眸發出亮光,青艾在一旁看著皇上伸出手去,心裏急道,倒是快些放我出去啊,之前天天看裸/男出浴,對我已是極限,我可不想天天再看OOXX。

美人兒當前,皇上那顧得上劍不劍的,餓狼撲食一般,將美人兒又啃又咬又揉又捏,不顧美人兒喊疼哭泣,一而再再而三戰鬥不息,青艾想睡會兒覺,可身旁動靜天大,床跟著地動山搖,哪裏睡得著?緊緊閉了眼睛,心想這皇帝大概吃了古代偉哥,沒完沒了。

那麗妃頭一次喊疼,第二次害羞,再後來受不住了,死命呻/吟叫喊,將皇上後背撓出幾道的血印,皇上不嫌疼,皇上對她臣服在自己身下很滿意,一直到她呻/吟著昏死過去,才偃旗息鼓,滿意笑著睡了過去。

青艾嘆口氣,總算能睡會兒覺,窗外剛透進一絲微光的時候,門外有一個公鴨嗓子大聲叫喊起來,青艾嚇得一哆嗦,這兒怎麽不是公雞打鳴,是公鴨叫起?那聲音尖而且大,喊道:“皇上,交卯時了,黎明即起,萬機待理,勤政愛民,不可忘乎。”

皇上睡得正香,公鴨嗓十分執著,大聲喊了一遍又一遍,當他喊道卯時二刻的時候,皇上翻個身睜開眼睛,抓起腳踏上的鞋照著門口扔了過去,門外噤聲了一瞬,公鴨嗓又喊起來:“皇上,黎明即起,萬機待理,勤政愛民,不可忘乎。

皇上嘟囔一聲爬了起來,沒好氣喊一聲更衣,大門吱呀一聲開了,碧瑩領著一隊宮女魚貫而入,每人手裏都捧著洗漱換衣的用具,這時麗妃也醒了過來,忙起身說:“妾妃來伺候皇上。”

皇上坐在床沿回頭一笑,在她胸前重重捏了一把,擡手落下帷幔,笑說道:“文鴛昨夜累著了,再睡會兒。”

皇上洗漱更衣被簇擁著上朝去了,青艾跟著麗妃又睡了過去,日上三竿的時候麗妃醒來,總管太監邱槐早已帶人候在門外,待麗妃梳洗裝扮了,方哈著腰進來恭敬笑道:“皇上今日龍顏大悅,傳旨重賞麗妃娘娘。”

說著話一招手,幾名小太監捧了各色東西進來,不外是些珠光寶氣綾羅綢緞,麗妃眉眼彎彎,讓碧瑩拿碎銀子打賞了眾位小太監,邱槐則是一竄潔白碩大的珍珠,邱槐陪笑接了過去,拱手走了,麗妃看著桌上琳瑯滿目的物事呆楞了一會兒,轉頭看向床尾的短劍,眼眸染了淚花。

宮女端了飯菜進來,各式精致小碟擺了滿滿一桌子,麗妃淺嘗幾口就讓人撤了,因身上疼痛,歪在貴妃榻上,將短劍取了下來,撫摩著怔怔出神。

一上午皇上三次打發人來問,麗妃早膳用得可好?麗妃在做什麽?麗妃身子可好?要不要請太醫?

碧瑩笑對麗妃說道:“皇上對娘娘真是疼到心坎裏去了,延春宮那位是太後娘娘逼著娶的,聽說洞房花燭就吵了起來,到如今也只是表面客氣。”

麗妃不說話,當年上巳節後不久,太子邀請英國公前往木蘭圍場打獵,最後英國公被擡著出來,一支劍刺入腹中傷及肺腑,英國公臥病半年才能下床走動。全京城人盡皆知,太子與英國公為京城第一美女褚文鴛,在獵場爭鬥,太子被罰禁足三年,解禁後,娶了當時皇後的表侄女,英國公病體愈後,主動請纓前往渭城,為雍朝守衛邊疆,防範衛國大王郎堃進犯。

皇上連續三個月宿在重華宮,幾乎夜夜笙歌,月餘後青艾已經麻木,床上顛鸞倒鳳動靜再大,她照樣睡得死沈,麗妃夜裏婉轉承歡,白日卻依然撫著短劍發呆,直到有一日夜裏,皇上怒氣沖沖從延春宮過來,麗妃忙過來軟語勸慰,皇上抖著手道:“皇後的位子給了她,還不知滿足,朕對誰好些,就拈酸吃醋,跑到太後面前告狀,她想懷上龍子,朕偏不讓她如意。”

皇上怒罵一陣緩和了些,撫著麗妃的手道:“嚇著愛妃了?當年大婚,太子妃不是文鴛,朕痛徹心扉,好不容易文鴛進宮了,朕就盼著文鴛誕下龍子,好立了太子穩固江山。”

麗妃眼淚湧了出來,跪了下去,趴伏在皇上膝頭,低喚著皇上皇上,皇上站起身來,由著她為自己寬衣解帶,任她張開櫻唇伺候著他,看著跪在身前的人,臉上怒氣漸漸散去,浮現出征服者的滿足,褚文鴛,你那樣倔強,癡戀宿風五載,如今不過三個月,你就乖乖臣服在朕的腳下,雖然比那些女人費心些,最終不都一樣?朕能將你拿下,寧壽宮那位,朕勢在必得。

第二日麗妃送走皇上,將短劍取了下來,思量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握著劍柄用力一抽,劍柄上滑開一塊薄片,裏面有一張折疊好的字條,打開來是一張花箋,麗妃楞楞看著,哈哈大笑起來,狀若瘋狂,笑著笑著又流下眼淚,咬牙說道:“果然如此,宿風宿風,你若肯對我多花一分心思,何至於此。”

青艾看著她流淚的臉,又開始琢磨,麗妃將短劍送給宿風,劍柄中藏著傳情的字條,宿風卻沒看到,看麗妃瘋了一般,說不定是人家姑娘在字條中說,宿風若不願呢,就將短劍還回來,若願意呢,就留著,然後宿風一留數年,人家姑娘以為君心似我心,結果他根本就沒看到,人家姑娘空歡喜許多年,唉……瞧這姑娘神情,愛恨一念間啊……

麗妃又哭又笑折騰了一會兒,騰身站起將劍握在手中出了重華宮門,身後碧瑩領著幾個宮女匆忙跟了上來,碧瑩為麗妃披了披風,麗妃意識到自己失態,悄悄將短劍塞入袖筒,挺直了脊背緩了步子,和氣說道:“本宮想去園子裏逛逛。”

碧瑩笑道:“如今池塘裏荷花開得正好,娘娘早就該出來走走。”

麗妃嗯一聲,搭了她手臂,來到池塘邊說聲都退下,將短劍從袖中抽出,手腕一揚,短劍甩出一個弧度,落入了荷花池中。

這荷花池水面上瞧著荷葉碧綠荷花嬌紅,水下卻是另一番景象,池底是很厚很厚的淤泥,要不說出淤泥而不染呢,青艾尚未回過神來,噗得一聲,劍身整個埋入淤泥,只留劍柄在淤泥外,青艾隔著水能看到水面上麗妃有些扭曲的臉,那張臉上滿是憤恨,青艾想她是恨上宿風了。

後來麗妃走了,荷花池裏寂靜無聲,一尾尾金魚從眼前游過,繞著花葉的綠莖,十分有趣。青艾正看得出神,水面上突然傳來蟬鳴,嗚哇嗚哇不絕於耳,青艾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處境,身處荷花池底的淤泥之中,何日才能重見天日,她悲哀得想,穿到短劍上已經夠悲催了,今日才知,只有更悲催沒有最悲催,夜裏青艾頭一次失眠了。

白日裏還好,有各色人等前來賞荷餵魚,青艾隔著水面見到過皇後和好幾位嬪妃,皇後是位神情寡淡的女子,總是一個人前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其餘嬪妃三三兩兩結伴而來,餵著魚說些閑話,說皇上皇後又吵架了,又說皇上好幾日不去重華宮了,是不是新鮮勁兒過了,也有說還是寵著,去得還是最多,青艾聽得直嘆氣,這麽多如花似玉的女子,每日圍著一個皇上盼著恩寵,真夠累的。

夜裏就難捱了,黑漆漆的,連鳥都不叫,只有蟲鳴,然後就是小魚常來嘬她眼皮,青艾束手無策只能忍著,不由想起西游記中孫猴子被壓在五行山下,可人家好歹兩手還能動,還能吃桃,自己這算什麽?唉……

荷花池裏結滿蓮蓬的時候,有一日岸邊傳來叫聲,青艾,青艾,快到這邊來。青艾激動不已,莫非是觀音菩薩顯靈,度我來了?

她看了過去,看到一位粉衫少女正在采蓮蓬,一邊采一邊說:“青艾,這邊的又大又多,貴太妃肯定喜歡。”

有人唉了一聲跑了過來,是一位藍衫少女,青艾張大了嘴巴楞楞看著,這不就是我嗎?穿了古裝的我原來是這般模樣,呃,還是那樣的平淡。

藍衫少女笑吟吟得也伸手采蓮蓬,兩位少女一邊采著一邊說笑,不覺頭頂天色暗了下來,頃刻間烏雲密布,一個閃電過後,兩位少女忙忙收拾著蓮蓬,這時一個驚雷劈下,在撕裂一般的疼痛過後,青艾睜開眼,粉衫少女正抓著自己的手,連聲說快跑,快跑……

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青艾回身瞧一眼荷花池,滿眼空寂。

作者有話要說: 變回人了:)

☆、侍奉寧壽宮

粉衫少女拽著青艾回到一處宮殿的後罩房,沖進屋中扶她躺了下來,拍著胸脯說道:“青艾你還好吧?剛剛嚇死我了,那道驚雷劈下來,你就暈死過去了,有那麽一會兒,我覺得都沒氣兒了,剛想跑去叫人,你又爬起來了。”

青艾瞧著她天真的臉,心中一嘆,你的那個青艾被雷劈死了,改日我祭拜祭拜去,粉衫少女看她不說話,手撫上她額頭道:“是不是嚇糊塗了?”

青艾一把抓住她手,茫茫然說道:“我是糊塗了,怎麽什麽都記不起來?”

這時門外有人喊一聲秀禾,秀禾唉了一聲站起身來,有人推門而入,和氣問道:“秀禾,蓮蓬可采來了?”

秀禾忙將籃子提了起來笑道:“不敢勞動蘇姑姑親自跑一趟,青艾剛剛被驚雷嚇著了,這會兒還糊塗著呢。”

蘇姑姑對秀禾說道,“安王爺今日過來用膳,貴太妃正等著煮王爺最愛吃的蓮子羹,趕緊送到廚房讓人剝好。”

秀禾答應著忙忙去了,蘇姑姑回頭瞧著青艾,雖說叫姑姑,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面容明凈溫和,坐在床沿摸著她臉笑道,“傻孩子,打雷有什麽好怕的,躺著歇息一會兒,過會兒還得去貴太妃跟前伺候。”

青艾不由鼻子一酸,就算是媽媽,也從來沒有這樣親昵待過她,蘇姑姑又囑咐她幾句起身出了屋門,青艾硬生生將眼淚咽了回去,她多少年沒有哭過了,就算是老胡喝醉後打她,她也只是抱著頭蜷著身子護住最要命的部位,再疼她都不會喊,更不會哭。媽媽只敢在旁邊哭著說別打了別打了,卻不敢上來阻攔。

屋門吱呀一聲開了,青艾蒙了雙眼合眼裝睡,秀禾匆匆進來道:“青艾,好些了沒有?過一會兒就要傳膳了,蘇姑姑吩咐你快些梳洗換衣,到貴太妃跟前候著去。”

說完匆匆要走,青艾忙一把拽住了:“秀禾,我還糊塗著,能不能別人替我去伺候貴太妃?”

秀禾笑道:“果真是糊塗了,貴太妃用膳和司寢,只讓青艾陪著,青艾忘了?旁人倒是想呢,沒那福氣,青艾等等,我跟蘇姑姑說一聲,再回來幫你。”

青艾洗漱,秀禾幫她找好衣衫,古人的衣衫沒有扣子,衣帶繁覆,秀禾看她笨手笨腳,幫她穿好了陪她出了屋門,小心叮囑道:“今日安王爺過來,王爺會為貴太妃布菜,青艾在簾子外候著就行,估計沒什麽事情要做。”

青艾進去剛在碧紗櫥外站定,蘇姑姑就帶著宮女進來傳膳,在碧紗櫥內桌上一一布置好了,就聽一個柔和的聲音道:“都下去吧,留青艾候著就是。”

青艾說了聲是,蘇姑姑最後一個出來,掩了碧紗櫥的門,對青艾點點頭,輕手輕腳出了屋門。

青艾靜靜站著,隔著碧紗櫥只能隱約看到裏面圓桌旁坐了一男一女,男的大概就是安王,起身為貴太妃布菜,貴太妃笑道:“不用了,也不餓,我們慢慢吃著,說說話。”

安王道:“外面還是青艾伺候?”

貴太妃點點頭:“青艾最是可靠,細心體貼,不該說的話一句也不會多說。”

青艾心想,原來我前前前世,也是一個察言觀色琢磨別人心思的人,這個青艾,是不是跟我一樣,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若是有人愛著呵護著,何用看別人臉色?

這時就聽貴太妃問道:“皇上對謙兒可好嗎?”

就聽安王笑道:“我裝傻充楞,在他身邊彰顯他文韜武略,他自然對我很好。”

貴太妃點點頭:“可有宿風的消息?”

青艾腦袋裏一疼,怎麽走到那兒,都有人在說他?安王搖頭:“自從皇兄登基,就不敢再跟他有任何聯系,每一封送到渭城大營的書信,都要過了皇兄的眼。”

貴太妃唉了一聲:“不聯系也罷,這個宿風體弱多病,當年被刺了一箭,竟不聲不響跑到渭城躲了起來,哪裏有半分父輩的英勇風采。”

安王笑道:“母妃錯了,當年皇兄忌憚宿家手中虎符,可父皇信任宿家,皇兄只能隱忍不發,前英國公去後,宿風承襲爵位,皇兄正想尋釁,可巧就有了褚文鴛這個借口,約宿風圍場打獵,那日夜裏其他人都睡下了,他找到宿風說月下比劍,我藏身樹後看著,皇兄在比試中激將宿風,說褚文鴛與他早就鐘情彼此,最近鬧了些別扭,褚文鴛為了氣他,就當著他的面折柳給宿風,宿風一聽果然變了臉色,皇兄故意露出破綻,引宿風刺傷他,宿風只要刺傷太子,就會背上謀弒儲君的罪名,他手中的虎符就保不住了,他身後的英國公府和整個宿氏家族都會遭殃,誰知宿風少年老成,趁皇兄不備,沖到皇兄面前,抓住皇兄的劍柄刺向自己,皇兄當時就傻了,事後宿風一口咬定,是太子為爭風吃醋刺傷了自己,皇兄只能吃了啞巴虧,然後宿風又趁著皇兄禁足,帶著虎符遠遠避到了渭城,渭城大營裏有宿家的精兵強將和五千鐵騎,皇兄如今也在暗中籌謀,他與宿風起兵爭鋒是早晚的事。。”

青艾聽得驚訝不已,宿風是自己傷的自己?貴太妃更是訝然:“不想你皇兄心機如此深沈,那宿風更是狡詐。”

安王起身為貴太妃盛一小碗湯,笑說道:“父皇一直寵愛著母妃,母妃如今心思依然如小女兒一般,這朝堂中的算計說多了再汙了母妃的耳朵,母妃放心,兒臣會相機行事。”

貴太妃嘆口氣:“你父皇早朝時突然駕崩,料理完喪事,我就稟報了太後,想要前往蘆雪庵長住,遠離這深宮,每日晨鐘暮鼓青燈古佛,落得清靜,可太後不允,她一直怨恨我,先皇去了,有機會拿捏我,她自然不肯放過。”

安王笑道:“只要母妃安分,她抓不著母妃的錯,又能如何?再說了,還有皇兄幫著母妃對付她,前幾日皇後到她面前告狀,她指責皇兄獨寵麗妃,皇兄當時沒說什麽,事後借口天氣炎熱,說是要往行宮避暑,臨行前戶部尚書疾步而來,說是收到緊急奏章,長江流域大澇,皇上急忙前去處理政事,讓其餘人先行,車駕未出宮門,邱槐追了上來,留下了麗妃。”

貴太妃嘆氣:“好在這樣的好事兒向來輪不到我,她不在,我可就清凈了,也不用晨昏定省瞧她臉色。你也能常常來看我。”

母子兩個親密說著話,青艾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皇上家這些破事,她都聽煩了,還不如白先生俞噲鄒仝他們有意思。

站得腰疼的時候,安王吩咐收了吧,青艾連忙傳話出去,蘇姑姑帶了人進來,給她使個顏色,青艾這次分外機靈,立刻領會了蘇姑姑的意思,跑回她和秀禾的屋裏,坐下狼吞虎咽開始吃飯,秀禾看得都呆了,青艾不理她,心想我都快一年沒嘗過飯菜的香味兒了,可得多吃點。

吃過飯秀禾又囑咐她洗漱換衣後去為貴太妃司寢,青艾進去時,貴太妃已沐浴過,只穿了雪白中衣攬鏡自照,聽到腳步聲轉身笑道:“青艾來了?”

青艾擡頭瞧一眼驚嘆不已,原來這貴太妃只不過三十出頭年紀,且生得十分美貌,體態窈窕,舉手投足間風情萬種,只以為褚文鴛是美人,見過這貴太妃,才知何為美人中的美人。

貴太妃今日見到兒子十分高興,與青艾說一會兒話,青艾客氣應著,待貴太妃睡下,青艾心想,我睡哪兒啊?仔細一瞧,距太貴妃床頭大概兩尺遠的地方,靠墻卷著一塊厚毛氈,青艾打開毛氈和衣躺了下來,不大一會兒貴太妃睡著了,青艾借著紗罩下的燈光,看著太貴妃那錦繡成堆的大床,再看看身下的毛氈,詛咒了一會兒萬惡的舊社會。

過幾日青艾混得熟了,秉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發覺自己的日子過得也還不錯,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覺陪著貴太妃,別的時候就與秀禾一起聽蘇姑姑差遣,蘇姑姑疼愛她,有時候人手不夠了才打發她跑跑腿。她閑了就跟在蘇姑姑後頭轉悠,沒話找話跟蘇姑姑閑聊,就只為蘇姑姑那麽溫柔看著她,對她笑或者捋捋她頭發,摸摸她臉蛋兒。

蘇姑姑私底下笑說:“這孩子被雷劈得轉性了,原來跟我也不多說,不過你記著,當著貴太妃和安王爺的面,依然要木訥謹慎,否則你的好差事就沒了。”

青艾連連點頭答應。

這日安王爺又來了,這是青艾第二次瞧見安王,頭一次隔著碧紗櫥,這次青艾在他對面布菜,看得分外清楚,安王遺傳了其母的容貌,但眉毛濃密鼻子硬挺,並無絲毫陰柔之氣,青艾看著直發呆,心想這才是真正的美男,皇上跟他一比簡直弱爆了,宿風也要遜色三分。

安王正好瞧她一眼,指著她哈哈笑道:“母妃,這青艾瞧著呆笨,做事卻穩妥,安王府缺一位掌事姑姑,母妃將青艾賞了兒臣吧?”

青艾手下一頓,以為我是物件兒呢,賞來賞去,又一想,能出了這皇宮也是好事,王府沒有皇宮這麽大,也沒有這麽戒備森嚴,她這些日子不是沒琢磨過逃走,可一來舍不得蘇姑姑與秀禾,二來嘛,想想都覺得丟人,她在皇宮中總是轉向。

想到此處,她低著頭心想,貴太妃,答應吧,求求您,讓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青艾這份差事,怎麽樣?

☆、穢亂宮廷

青艾一琢磨,心中就添了緊張,低著頭繼續冷靜布菜,就聽貴太妃嗔著安王道:“我舍不得。青艾老實又體貼,不該說的話一個字都不多說,我想讓她多陪我幾年,過幾年許個人嫁了,踏踏實實過日子去。”

青艾擡頭瞧安王一眼,不想安王也正瞧著她,她一看過來,安王竟沖她擠了擠眼睛,青艾唇角一翹,這小屁孩兒。再以後安王未提起過此事,青艾心中卻有了想法,要跟安王搞好關系,也許就有機會離開王宮。

一日午後,貴太妃在榻上安睡,她抱膝坐在腳踏上打盹,就覺臉被人捏住了,她以為是蘇姑姑,笑著睜開眼,安王正彎腰捏著她臉,瞧見她睜開眼,笑說道:“相貌雖普通,皮膚倒很細嫩。”

青艾當時迷迷糊糊的,一時忘了身份,瞧著眼前這張花一般的俊臉,也毫不客氣伸手捏了過去,一邊捏著一邊咬牙道:“是你先捏的我。”

安王嚇一跳,一時間兩人互相捏著對方的臉,誰也不說話。

還是青艾先回過神來,急忙松開手跪下說道:“王爺,剛剛奴婢睡迷糊了,冒犯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安王揉揉臉笑道,“青艾好大的手勁。”側過臉去沖著她道,“紅了沒有?”

青艾嘟囔說有些紅,王爺還要說話,貴太妃翻個身醒了,安王忙上前請安。貴太妃撫著他臉道:“怎麽大中午趕了來?瞧瞧,臉都曬紅了,青艾,去采些蓮蓬來。”

青艾答應著出來提了竹籃,往荷花池而來,有人正站在池塘邊發呆,青艾仔細瞧了瞧,竟然是麗妃褚文鴛,自從被她扔在荷花池,還是頭一次見,褚文鴛神色沮喪,手中正狠命撕著一個蓮蓬,有深仇大恨一般,將蓮蓬撕得七零八落,又一塊塊拋入池塘,青艾正要繞到遠處去采蓮蓬,就看到碧瑩急匆匆而來。

青艾忙躲到一棵樹後,就聽碧瑩道:“奴婢打聽過了,皇上這兩個月一直宿在大明殿,也沒有臨幸過任何女子,只一個人過夜。”

麗妃將手中剩下的蓮蓬絞了又絞,手指都染了綠汁兒,碧瑩在旁道:“娘娘仔細傷了指甲,皇上可是極喜歡娘娘的指甲。”

啪得一下,麗妃將手中一團扔入池塘,嘆氣說道:“碧瑩,皇上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碧瑩笑道:“皇後和別的妃嬪都去了行宮,皇上單單留娘娘在身旁,怎會不喜歡娘娘,依奴婢看,是喜歡得緊。”

麗妃蹙眉道:“可是自從那日半道被截回來,我都沒見過皇上的面。”

碧瑩笑道:“許是皇上憂心長江水患,娘娘親手熬些補湯給皇上送過去,皇上說不定就高興了。”

麗妃說聲也是,搭了碧瑩手臂轉身走了。

青艾待她們走遠了,松一口氣從樹後出來,采了一籃子蓮蓬,又為那個被雷劈死的青艾祝禱一番,回了貴太妃所居寧壽宮。

青艾坐在廊下剝蓮子的時候,安王又湊了過來,剝著蓮蓬笑說還挺有意思的,抽蓮心的時候就不耐煩了,青艾嫌他搗亂,拈起一顆蓮子笑道:“這個生吃別有一番滋味,王爺要不要嘗嘗?”

安王遲疑了一下,吃一顆在嘴裏道:“果真不錯,青艾怎麽知道?”

青艾笑道:“窮人家的孩子,沒有那麽多講究,能吃的都往嘴裏塞。”

安王若有所思瞧著她,這時蘇姑姑過來,笑說道:“夠用了,青艾回房跟秀禾做會兒針線,過會兒再來伺候。”

回到房中蘇姑姑也跟了進來,蹙眉對青艾說道:“不是囑咐過青艾嗎?當著貴太妃和安王爺的面,一定要木訥慎言,怎麽今日倒有說有笑的?”

蘇姑姑從未對她如此嚴厲,青艾低了頭有些難過,蘇姑姑聲音更高了些:“莫非青艾也想著攀高枝嗎?”

青艾忙擡頭說道:“姑姑別氣,青艾不想攀什麽高枝,只是安王生得好看,總願意跟他多說幾句話。”

蘇姑姑嘆口氣:“貴太妃喜歡青艾,就因青艾面對安王總是淡淡的,以前有幾個總跟安王眉來眼去,都被貴太妃悄悄打發到浣衣局去了。貴太妃對安王寄予厚望,絕不允許我們這些卑下的宮女去拖累他。”

夜裏青艾待貴太妃睡著,躺在毛氈上想著麗妃和碧瑩說的話,想著蘇姑姑說的話,想著自從雷劈後堪稱離奇的遭遇,和遇見的每一個人,真是熱鬧啊,看戲一般,快要朦朧入睡的時候,就聽到哐當一聲,貴太妃床邊腳踏被推開,有一個人從地下冒了出來,青艾嚇得一動不敢動,莫非是勾魂的小鬼嗎?

來人爬了出來,將腳踏踢了回去環顧一下四周,青艾直楞楞看了過去,這不是皇上嗎?怎麽會是皇上?皇上瞧她一眼,說聲滾出去。

青艾不死心,連喚幾聲貴太妃,貴太妃聽到動靜醒了過來,楞楞瞧著皇上道:“皇上是不是喝了酒,走錯了地方?”

皇上彎腰瞧著她:“朕想喝酒壯膽來著,可朕思來想去,一定要在清醒的狀態下要了梅兒。”

說著話伸出手去,指尖沿著貴太妃的臉,描畫著她的輪廓,癡癡說道:“梅兒讓朕好生思念。”

貴太妃惱怒著甩開他的手:“我乃先帝的貴妃,皇上放尊重些。”

皇上單膝跪到床上,緊緊捏住貴太妃雙肩道:“什麽先帝貴妃,又不是親娘,也大不了朕幾歲,梅兒梅兒,每次聽到父皇這樣叫母妃,兒臣就氣血上湧,兒臣對母妃日思夜想,母妃就從了兒臣吧。”

貴太妃掙紮著,咬牙說無恥,皇上手移至她衣襟處,就聽刺啦一聲,貴太妃香肩和酥胸袒露出來,皇上夢囈一般喃喃說道:“梅兒的身子,比朕夢中還要美麗百倍,梅兒可知,這大明殿到寧壽宮的地道,朕親自動手挖了兩個月,今日終於得見……”

貴太妃掙脫開來低頭朝床柱撞了過去,皇上一把撈過她來冷聲說道:“梅兒想想安王再死不遲。”

貴太妃嗚嗚咽咽哭了起來,皇上一把抱住她道:“朕知道梅兒一時想不通,待梅兒嘗過朕的滋味,就會欲罷不能,想來父皇那時年老,怎麽能滿足梅兒?”

青艾呆呆站著,不知該走還是該留,這時貴太妃被推倒在床,一眼瞧見青艾,厲聲說道:“還不快滾。”

青艾逃一般往外跑,身後皇上說道:“好好在隔門外守著,若有任何一個人聽到動靜,朕要你腦袋。差事辦好了,明日讓你做這寧壽宮的風儀女官。”

青艾來到隔門外呆怔站著,幾聲裂帛之聲後,沒了貴太妃的動靜,只聽皇上滿足□□著,斷斷續續說道:“梅兒想去蘆雪庵,朕哪能舍得,就跟太後說要牽制安王,這次又將礙事的都支了出去,留著麗妃只不過做個幌子,朕為了梅兒,兩個月沒有碰其他女人,朕對梅兒一片癡心,惟天可表,朕小時候沒人疼,每次看到美麗的梅貴妃摟著謙弟,都恨不得變成他,母妃就不能對兒臣好些嗎,梅兒……”

皇上說得自己先感動了,哭了起來,哭泣著一會兒母妃一會兒梅兒胡亂叫著,折騰了一宵,天快亮時沿著地道走了,青艾聽著貴太妃屈辱壓抑的哭聲,不敢進去,只在門外守著。不大的功夫,就聽門外一聲喝問:“哪個叫做青艾?”

蘇姑姑說了句什麽,就聽那個聲音又說道:“宮女青艾侍奉貴太妃不周,拖出去杖斃。”

青艾一聽,就知道狗皇帝要殺人滅口,外面有人說聲拿人,青艾心中一急,推開門跪倒在地,懇求道:“皇上要杖斃奴婢,貴太妃救命。”

貴太妃從淩亂的床上擡起頭來,頭發散亂著,滿臉都是淚痕,唇角血跡斑斑,身上布滿青紫的淤痕,她的雙眼再沒有溫柔慈和,鬼魅一般盯著青艾,青艾磕下頭去:“奴婢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沒看到,求貴太妃饒命。”

貴太妃強撐起身子定定瞧著她,這時門外有人說道:“啟稟貴太妃,奉皇命來拿宮女青艾。”

貴太妃厲聲喝道:“大膽,竟敢來本宮的地方拿人,滾。”

門外沒了聲息,青艾心中升起一線希望,貴太妃瞧著青艾慘笑了起來,青艾趨前一步說道:“奴婢伺候貴太妃沐浴更衣吧。”

貴太妃搖搖頭,悲愴說道:“青艾覺得我是不是該自盡了斷?為了我的謙兒,我得茍且偷生,不想我前半生受盡榮寵,後半生卻要做那一身侍奉兩父子的宣華夫人……”

青艾只不敢說話也不敢動,貴太妃自怨自艾了一陣,聲音和氣下來:“青艾是個好孩子,服侍本宮好幾年勞苦功高,可是青艾,如今這情形,本宮以後夜裏不能再讓人伺候了,此事本宮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所以,孩子,只能委屈你了。”

貴太妃說完放下床上紗幔,喚一聲蘇蕓,那是蘇姑姑的名字,蘇姑姑躬身進來,貴太妃沒事人一般說道:“將青艾交給他們,任由處置。”

青艾從呆楞中回過神來,她以為貴太妃會將她逐出宮去,沒想到也是要她的命,她喊一聲貴太妃,蘇姑姑過來捂住了她唇,拖著她來到大門外下了臺階,交給了正候著的邱槐。

作者有話要說: 狗血了,有沒有?

☆、生死懸一線

兩個小太監鉗住青艾的手臂,她剛要叫蘇姑姑,蘇姑姑抽出一塊帕子塞住了她嘴,蘇姑姑的臉上沒了向來溫柔的笑意,兇神惡煞盯著她,冷然說道:“邱公公也候多時了,就盡快打發了事吧。”

邱槐點點頭一招手說聲走,蘇姑姑又追了上來陪著笑臉道:“貴太妃交待,念在青艾這些年辛苦伺候的份上,留她個全屍。”

青艾奮力回頭瞧著蘇姑姑,這個讓她覺得比媽媽還要可親的女子,此刻一臉淡漠瞧著她,青艾的眼淚嘩一下湧了出來。

她被蒙上雙眼綁了雙手雙腳,拖到一處地方,就聽邱槐一聲下令,打,木棍劈裏啪啦打在身上,真疼啊,跟這刑杖一比,老胡的拳打腳踢不過是撓癢癢,青艾的眼淚在被拖出寧壽宮時已經流盡,嘴又被塞住,竟是想喊疼都喊不出來。

她掙紮了幾下就放棄了,她麻木得想,已經死過一次了,不就是再死一次嗎?她在混沌中失去意識,又在錐心的疼痛中醒過來,聽到邱槐的聲音道:“差不多了,拖出去扔到城外亂葬崗。”

青艾又暈死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天上有細雨飄落,涼涼得滴進嘴裏,她張口喊了一聲,自己嚇了一跳,伸手摸到嘴上,塞在嘴裏的帕子不見了,她又喊兩聲,試著動了動手腳,意識到手腳都松了綁,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荒野,她試著坐起來,就覺腰腿酸疼,手向後摸索著,摸到一根木棍,拄著站起來試著往前走,走了幾步就覺腳下磕磕絆絆,低頭一瞧魂飛魄散,周圍躺著好幾個人,準確說是屍體,有的已經腐爛,蒼蠅嗡嗡圍著亂飛,有的剛死不久,睡著了一般,還有很多人骨,骷髏頭四散滾著,驚駭中嗅覺也恢覆過來,臭味彌漫,青艾緊捂住鼻子,拄著手中拐杖一瘸一拐奮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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