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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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修行的過程，就像是從頭開始搭建一棟建築。
煉氣階段就是開挖土方、為打地基做準備的過程，而進入築基境後，才真正開始為未來的修行路打下地基。
一棟建築能夠建多高，看的是地基。
而修行之路能夠走多遠，築基時打下的基礎，也至關重要。
修行最忌貪功冒進。
褚盈盈知道，自己剛才就差點犯了這個忌諱，險些撐破經脈，讓先前的努力功虧一簣。
眼下已成功跨過煉氣境到築基境的過度，她更不敢掉以輕心，連忙吞下一枚寧神丹，平覆心境，再度進入入定狀態，穩固這來之不易的修為。
不知運轉了多少遍心法，也不知靈力順著經脈流淌了多少個周天，直至覺察到境界穩固後，褚盈盈才結束了入定，睜開眼來。
她習慣性地在每次結束修煉後，先去搜尋那團毛茸茸的身影。
金黃色的毛團，在一屋子原木色器具中格外明顯。褚盈盈一擡眼就看到它仰面躺在床腳疊好的被子上，小小的身影將被子中心壓得凹下去一塊，露出來的淡銀色肚皮，正隨著呼吸一下下鼓動著。
小家夥睡得正香，褚盈盈沒吵醒它，輕手輕腳地離開屋子，反身從外面帶上了房門。
這會兒正是清晨太陽初升時，勤學堂弟子忙碌的一天，往往就是從這時開始，可此時周圍卻格外安靜，好似大家都沒睡醒似的。
今天是休沐日？
褚盈盈正準備回屋看一眼日期，就聽隔壁院子響起開院門的聲音，推門走出去，便瞧見杜語薇正從外面回來。
看到褚盈盈出來，杜語薇先是一楞，隨之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看出褚盈盈的修為，不禁大為震驚，“盈盈，你已經築基了！恭喜，恭喜。”
同樣的時間拜入師門、開始修煉，同樣是在勤學堂修習了九年，她如今練氣境八層的修為，在同批弟子中已經算是領先的了，卻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褚盈盈就從煉氣境九層邁入了大圓滿，而後又一舉突破築基。
可再想想褚盈盈平日的刻苦勁，就連休沐日都甚少離開靜室，她又覺得這一切都很合理。
若是這樣天賦與毅力並存之人都無法修得大道，那還有什麽人能夠做到呢？
“多謝。”
褚盈盈牽起嘴角，旋即看看周圍，有些疑惑地問，“其他人呢，怎麽今日宿舍這邊一個人都沒見？”
“今日是一月初十了。”
杜語薇說道，“十五左右，乙字班的師弟師妹們就該搬過來了。前兩日各峰長老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大家各自的去處，這幾日都在忙著布置新住處，有的已經住過去，將勤學堂這裏的宿舍騰空了。”
杜語薇說著推開院門，指了指墻邊那幾盆靈植，還有院子裏堆放的一些器具，“今天把這些搬走以後，我也不回這邊住了。對了，你要不要隨我一起去朝來峰看看？喬雙兒、馮瑞端他們這會兒也應該都在那邊。”
“好，我和你一起吧。”褚盈盈點點頭，和杜語薇一起將東西挪上了符舟，直到符舟升入空中，還有些茫然。
“快點，還有兩圈！”
“堅持一下！跑不完的明日要多罰兩圈……”
教習真人的聲音從湖邊傳過來，褚盈盈低頭看去，便看到一群丙字班的師弟師妹正迎著朝陽，在湖邊小跑，幾名身著白衣的築基境弟子和一位結丹境教習真人站在一旁監督，時而提醒幾個掉隊的快些跟上。
這一幕格外熟悉。
剛進入勤學堂那幾年，他們也是這麽過來的。
從她六歲到九歲那三年，每一日的晨課都是這麽跑過來的。直到升入乙字班後，晨課的內容才由跑步改為了練劍。再後來又改為自行溫習功課。
勤學堂在視野內逐漸縮小。
都說‘修真無歲月’，直到這一刻，褚盈盈才清晰地意識到這句話的涵義。
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
仿佛昨日他們還是期盼著踏入修行之路的懵懂少年，今日卻已要告別勤學堂，開始承擔起各自的使命，擔負起自己的未來。
“以前老覺得每天起那麽早，學那麽多東西累得很。現在回過頭看，還挺羨慕這些乙字班、丙字班的師弟師妹的，每天需要做什麽、學什麽，都有師長們安排好，自己什麽都不需要操心。”杜語薇也有些感慨。
“快到了。”杜語薇指指前方緊挨著守元峰的那座占地更廣闊的的靈峰。
“今年除了火靈根比較出眾的弟子去了炳榮尊者的遲火峰，大部分都來了朝來峰。”
這倒是在褚盈盈的預料之內。
朝來峰和守元峰，歷來就是蒼元宗內門諸峰當中，弟子人數最多的兩座靈峰。
這兩座靈峰占地廣闊，且靈脈溫和，適合絕大部分弟子修煉。其中朝來峰多是煉氣境和築基境的弟子居住，而守元峰上則有不少領了宗門差事的結丹境弟子。
說話間，符舟已經飛到了朝來峰半山腰的一片桑木林上空，十餘座一看就是新建造的小院，正坐落在桑木林旁。
“我和喬雙兒、丁吉言，還有好幾位先前和咱們宿舍挨著的同門都住在這一片。”
杜語薇又給褚盈盈指了指下面不遠處一片小湖，“馮瑞端和常開源的住處在那邊，本來馮瑞端也該去遲火峰，但那邊的環境不太適合八足海妖，而且他領了膳堂的差事，想住得離膳堂近一點。”
宗門內最大的膳堂，就在朝來峰半山腰！
馮瑞端的志向倒是十年如一日，從未改變過。
杜語薇的院子就在喬雙兒隔壁，符舟緩緩飛落時，喬雙兒就已經看見，從院裏走了出來。
看到杜語薇身旁的褚盈盈，喬雙兒也驚喜不已，“太好了，我還以為你這次閉關要好長時間，沒想到還在正月你就出關了。”
她倒是從來沒想過褚盈盈會突破失敗，在她看來，像盈盈這麽厲害的人，邁入築基境就該像之前跨過每個小境界一樣順利。
“正月十三的時候舉行結課儀式，我們還能一起參加！”
喬雙兒說著指了指最靠近桑木林的一座院子，有些遺憾道，“可惜丁吉言前幾日剛閉關沖擊煉氣境九層，肯定趕不上了。聽說結課儀式這一日，宗門會用留影壁把我們的樣貌一起映刻下來。”
一時間，褚盈盈腦海裏不禁閃過‘畢業合照’這幾個字。
嘴角一彎，笑著說道，“那我出關的時機剛剛好。”
接下來的事情還有很多，褚盈盈沒在朝來峰停留太久。
和喬雙兒幾人聊了片刻，她便起身趕往守元峰，向宗主師伯稟告自己已經出關，又去執事堂領了築基境弟子的月例和玉牌後，才匆匆趕回勤學堂。
金寶果然已經睡醒了。
褚盈盈一推門，就見小家夥揣著爪子直起身，憤憤不平地瞪眼看向自己。
“吱吱吱！”
聽著小家夥的抱怨，褚盈盈不禁覺得自己像是個將孩子獨自留在家中的家長，深有負罪感。
她坐到床邊，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輕聲說，“別氣了，收拾收拾東西，我們該搬家了，這兩天先住回靈隱峰，等過幾日參加完結課儀式，我們就離開宗門去外面游歷一段時間。”
“吱！”
金寶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滿臉的不高興瞬間化成興奮。
“吱吱？”
我們去哪游歷？
不等褚盈盈回應，小家夥就開始念叨起來。
它想去景色宜人的月亮灣，想去滿街都是小仙女兒的奉仙城，想去海產豐富的張峪海峽，還想去盛產花蜜的奉淮城，和據說有無數美食的雲萊城……
它還在“吱吱吱”地叨咕著，褚盈盈就忍不住說道，“你想的太多了，這些地方都去一遍，我們怕是得在外面游歷半年。而且張峪海峽、奉淮城和雲萊城都在人修境，我還是更想去南邊，去各大宗門附近游歷一番。”
她話音剛落，一張傳音符就從外面飛了進來。
褚盈盈註入一道靈力，便聽裏面傳出小師兄傅清的聲音。
“恭喜師妹成功築基。”
“十五日我將隨素涵真人的隊伍前去雲萊城招收新弟子，師妹已然築基，正巧符合要求。隊內還有一個名額，師妹可願同去？”
“吱！”
去去去！
金寶興奮地在被子上蹦蹦跶跶，硬是把一床被子跳出了蹦床的既視感。
褚盈盈的目光落在它身上，微微驚訝。
她怎麽覺得，這小家夥不光是肚有乾坤，就連嘴都像是被凈業宗的佛祖開過光似的？說啥中啥！
——
五日的時間很快便過去。
正月十五這日早上，褚盈盈還在膳堂用了一碗元宵，等到晌午時，就已經坐在靈舟上駛離了青澤山脈。
此次宗門派往各地的靈舟共有十艘，每一艘都有一名結丹真人並六名築基境弟子隨行。
褚盈盈他們要去的地方，是緊鄰張峪海峽最近的一座內陸大城，規模比張峪海峽沿海的幾座小城池大了數倍，同樣，定居在那裏的散修與凡人，也比其他地方多了不少。
每三年一度開山收徒之時，各大宗門都會派遣隊伍前往。
褚盈盈依稀記得，與她同一批拜入宗門的同門中，就有四五位出自雲萊城那一帶。
這次出行乘坐的靈舟比前幾次小了不少，只有單層，不過速度卻比大型靈舟快上不少。
褚盈盈抱著金寶站在甲板上，扶著圍欄向下看去，便見腳下的景色正在飛快地倒退著。
過了片刻，她收回目光，準備回到船艙，便見前方不遠處的雲層間又有幾艘靈舟駛過。
那些靈舟建造得格外華美，褚盈盈看見後，卻不禁皺了下眉。
是藏玄宗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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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棟建築能夠建多高，看的是地基。
而修行之路能夠走多遠，築基時打下的基礎，也至關重要。
修行最忌貪功冒進。
褚盈盈知道，自己剛才就差點犯了這個忌諱，險些撐破經脈，讓先前的努力功虧一簣。
眼下已成功跨過煉氣境到築基境的過度，她更不敢掉以輕心，連忙吞下一枚寧神丹，平覆心境，再度進入入定狀態，穩固這來之不易的修為。
不知運轉了多少遍心法，也不知靈力順著經脈流淌了多少個周天，直至覺察到境界穩固後，褚盈盈才結束了入定，睜開眼來。
她習慣性地在每次結束修煉後，先去搜尋那團毛茸茸的身影。
金黃色的毛團，在一屋子原木色器具中格外明顯。褚盈盈一擡眼就看到它仰面躺在床腳疊好的被子上，小小的身影將被子中心壓得凹下去一塊，露出來的淡銀色肚皮，正隨著呼吸一下下鼓動著。
小家夥睡得正香，褚盈盈沒吵醒它，輕手輕腳地離開屋子，反身從外面帶上了房門。
這會兒正是清晨太陽初升時，勤學堂弟子忙碌的一天，往往就是從這時開始，可此時周圍卻格外安靜，好似大家都沒睡醒似的。
今天是休沐日？
褚盈盈正準備回屋看一眼日期，就聽隔壁院子響起開院門的聲音，推門走出去，便瞧見杜語薇正從外面回來。
看到褚盈盈出來，杜語薇先是一楞，隨之察覺到自己已經無法看出褚盈盈的修為，不禁大為震驚，“盈盈，你已經築基了！恭喜，恭喜。”
同樣的時間拜入師門、開始修煉，同樣是在勤學堂修習了九年，她如今練氣境八層的修為，在同批弟子中已經算是領先的了，卻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褚盈盈就從煉氣境九層邁入了大圓滿，而後又一舉突破築基。
可再想想褚盈盈平日的刻苦勁，就連休沐日都甚少離開靜室，她又覺得這一切都很合理。
若是這樣天賦與毅力並存之人都無法修得大道，那還有什麽人能夠做到呢？
“多謝。”
褚盈盈牽起嘴角，旋即看看周圍，有些疑惑地問，“其他人呢，怎麽今日宿舍這邊一個人都沒見？”
“今日是一月初十了。”
杜語薇說道，“十五左右，乙字班的師弟師妹們就該搬過來了。前兩日各峰長老已經安排好了我們大家各自的去處，這幾日都在忙著布置新住處，有的已經住過去，將勤學堂這裏的宿舍騰空了。”
杜語薇說著推開院門，指了指墻邊那幾盆靈植，還有院子裏堆放的一些器具，“今天把這些搬走以後，我也不回這邊住了。對了，你要不要隨我一起去朝來峰看看？喬雙兒、馮瑞端他們這會兒也應該都在那邊。”
“好，我和你一起吧。”褚盈盈點點頭，和杜語薇一起將東西挪上了符舟，直到符舟升入空中，還有些茫然。
“快點，還有兩圈！”
“堅持一下！跑不完的明日要多罰兩圈……”
教習真人的聲音從湖邊傳過來，褚盈盈低頭看去，便看到一群丙字班的師弟師妹正迎著朝陽，在湖邊小跑，幾名身著白衣的築基境弟子和一位結丹境教習真人站在一旁監督，時而提醒幾個掉隊的快些跟上。
這一幕格外熟悉。
剛進入勤學堂那幾年，他們也是這麽過來的。
從她六歲到九歲那三年，每一日的晨課都是這麽跑過來的。直到升入乙字班後，晨課的內容才由跑步改為了練劍。再後來又改為自行溫習功課。
勤學堂在視野內逐漸縮小。
都說‘修真無歲月’，直到這一刻，褚盈盈才清晰地意識到這句話的涵義。
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那麽多年。
仿佛昨日他們還是期盼著踏入修行之路的懵懂少年，今日卻已要告別勤學堂，開始承擔起各自的使命，擔負起自己的未來。
“以前老覺得每天起那麽早，學那麽多東西累得很。現在回過頭看，還挺羨慕這些乙字班、丙字班的師弟師妹的，每天需要做什麽、學什麽，都有師長們安排好，自己什麽都不需要操心。”杜語薇也有些感慨。
“快到了。”杜語薇指指前方緊挨著守元峰的那座占地更廣闊的的靈峰。
“今年除了火靈根比較出眾的弟子去了炳榮尊者的遲火峰，大部分都來了朝來峰。”
這倒是在褚盈盈的預料之內。
朝來峰和守元峰，歷來就是蒼元宗內門諸峰當中，弟子人數最多的兩座靈峰。
這兩座靈峰占地廣闊，且靈脈溫和，適合絕大部分弟子修煉。其中朝來峰多是煉氣境和築基境的弟子居住，而守元峰上則有不少領了宗門差事的結丹境弟子。
說話間，符舟已經飛到了朝來峰半山腰的一片桑木林上空，十餘座一看就是新建造的小院，正坐落在桑木林旁。
“我和喬雙兒、丁吉言，還有好幾位先前和咱們宿舍挨著的同門都住在這一片。”
杜語薇又給褚盈盈指了指下面不遠處一片小湖，“馮瑞端和常開源的住處在那邊，本來馮瑞端也該去遲火峰，但那邊的環境不太適合八足海妖，而且他領了膳堂的差事，想住得離膳堂近一點。”
宗門內最大的膳堂，就在朝來峰半山腰！
馮瑞端的志向倒是十年如一日，從未改變過。
杜語薇的院子就在喬雙兒隔壁，符舟緩緩飛落時，喬雙兒就已經看見，從院裏走了出來。
看到杜語薇身旁的褚盈盈，喬雙兒也驚喜不已，“太好了，我還以為你這次閉關要好長時間，沒想到還在正月你就出關了。”
她倒是從來沒想過褚盈盈會突破失敗，在她看來，像盈盈這麽厲害的人，邁入築基境就該像之前跨過每個小境界一樣順利。
“正月十三的時候舉行結課儀式，我們還能一起參加！”
喬雙兒說著指了指最靠近桑木林的一座院子，有些遺憾道，“可惜丁吉言前幾日剛閉關沖擊煉氣境九層，肯定趕不上了。聽說結課儀式這一日，宗門會用留影壁把我們的樣貌一起映刻下來。”
一時間，褚盈盈腦海裏不禁閃過‘畢業合照’這幾個字。
嘴角一彎，笑著說道，“那我出關的時機剛剛好。”
接下來的事情還有很多，褚盈盈沒在朝來峰停留太久。
和喬雙兒幾人聊了片刻，她便起身趕往守元峰，向宗主師伯稟告自己已經出關，又去執事堂領了築基境弟子的月例和玉牌後，才匆匆趕回勤學堂。
金寶果然已經睡醒了。
褚盈盈一推門，就見小家夥揣著爪子直起身，憤憤不平地瞪眼看向自己。
“吱吱吱！”
聽著小家夥的抱怨，褚盈盈不禁覺得自己像是個將孩子獨自留在家中的家長，深有負罪感。
她坐到床邊，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輕聲說，“別氣了，收拾收拾東西，我們該搬家了，這兩天先住回靈隱峰，等過幾日參加完結課儀式，我們就離開宗門去外面游歷一段時間。”
“吱！”
金寶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滿臉的不高興瞬間化成興奮。
“吱吱？”
我們去哪游歷？
不等褚盈盈回應，小家夥就開始念叨起來。
它想去景色宜人的月亮灣，想去滿街都是小仙女兒的奉仙城，想去海產豐富的張峪海峽，還想去盛產花蜜的奉淮城，和據說有無數美食的雲萊城……
它還在“吱吱吱”地叨咕著，褚盈盈就忍不住說道，“你想的太多了，這些地方都去一遍，我們怕是得在外面游歷半年。而且張峪海峽、奉淮城和雲萊城都在人修境，我還是更想去南邊，去各大宗門附近游歷一番。”
她話音剛落，一張傳音符就從外面飛了進來。
褚盈盈註入一道靈力，便聽裏面傳出小師兄傅清的聲音。
“恭喜師妹成功築基。”
“十五日我將隨素涵真人的隊伍前去雲萊城招收新弟子，師妹已然築基，正巧符合要求。隊內還有一個名額，師妹可願同去？”
“吱！”
去去去！
金寶興奮地在被子上蹦蹦跶跶，硬是把一床被子跳出了蹦床的既視感。
褚盈盈的目光落在它身上，微微驚訝。
她怎麽覺得，這小家夥不光是肚有乾坤，就連嘴都像是被凈業宗的佛祖開過光似的？說啥中啥！
——
五日的時間很快便過去。
正月十五這日早上，褚盈盈還在膳堂用了一碗元宵，等到晌午時，就已經坐在靈舟上駛離了青澤山脈。
此次宗門派往各地的靈舟共有十艘，每一艘都有一名結丹真人並六名築基境弟子隨行。
褚盈盈他們要去的地方，是緊鄰張峪海峽最近的一座內陸大城，規模比張峪海峽沿海的幾座小城池大了數倍，同樣，定居在那裏的散修與凡人，也比其他地方多了不少。
每三年一度開山收徒之時，各大宗門都會派遣隊伍前往。
褚盈盈依稀記得，與她同一批拜入宗門的同門中，就有四五位出自雲萊城那一帶。
這次出行乘坐的靈舟比前幾次小了不少，只有單層，不過速度卻比大型靈舟快上不少。
褚盈盈抱著金寶站在甲板上，扶著圍欄向下看去，便見腳下的景色正在飛快地倒退著。
過了片刻，她收回目光，準備回到船艙，便見前方不遠處的雲層間又有幾艘靈舟駛過。
那些靈舟建造得格外華美，褚盈盈看見後，卻不禁皺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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