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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太三子妃二三事之縣主送手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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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

對的還是個青樓女子……這是想接進門的意思?

弄月不由瞇起了眼睛,本朝明令駙馬不可納妾,縣主的儀賓麽……倒是沒這麽“不近人情”。可是,這也不代表儀賓可以領個青樓女子進門來膈應縣主。

弄月單手托著腮幫子,聽蕭若繁從頭說起。

其實沒什麽不尋常的,古板的老爹遇上詩情畫意的兒子,總會碰撞出點事故。禮部尚書郁老爺子逼著兒子頭懸梁錐刺股,郁城覺得枯燥無趣,再被狐朋狗友一忽悠,就尋進了秦樓楚館“長見識”,就此遇上紅顏一知己,生死兩相許。

弄月想想,懷疑:“我可沒聽說過這茬。而且,今年考上的進士裏頭,郁城的風評相當不錯。”

蕭若繁搖頭:“老尚書為人警醒,發現後便加以阻止;而且——”又咳嗽兩聲,繼續道,“男子不若女子,這類風流韻事本是尋常,沒什麽可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尋常?弄月依舊懷疑地瞅著他:“既然沒傳開,那你是怎麽知道的?”老尚書的家醜會揚到你跟前來?

蕭若繁再次“咳咳”:“有一次,郁城在瓊芳樓買醉……是我把他背回去的。”

——也就是說,你也去過那所謂的“瓊芳樓”。

弄月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直蕭若繁嘆“無妄之災”。

嘆完了,蕭若繁又繼續道:“恰好就是這幾天,瓊芳樓那位花魁閉門謝客;我仔細打探了一番,她已經湊夠了贖身的銀錢,正準備從良……據樓裏人說,她的良人,正是郁城。”

這倒有點意思。要知道異姓王府可都是有那麽點兒私兵的,這郁城還真不怕南安太妃帶人殺上門把刀架他脖子上?

“鬧出這些個流言蜚語,黎櫻已經名節有損,在他看來,或許不僅非他不嫁,而且就算他弄個娼|妓回來當小老婆,南安王府也只能咬碎牙齒活血吞。”弄月點了點下巴,慢吞吞說著,“又能抓著個嫁妝豐厚的縣主,又能將紅顏知己接到身邊……如果這是郁城的算盤,倒也說得通。”

蕭若繁點頭,卻見她家小公主忽然拍案而起,對他狠狠刮著眼刀子:“你真覺得說得通?就為了這點破事兒去汙蔑縣主,那個郁城腦子有病?就算議婚的時候南安太妃實話實說過黎櫻受過傷,將這些宣揚出去,對他郁城有什麽好處?讓全京城議論逃有沒有戴了綠帽子?”

蕭若繁不由嘆息:“我也不願這般想。可是,瓊芳樓那位花魁還有另幾位‘入幕之賓’,都是朝中官員。就在南安王府提出結親之後,她時常有意無意地打探七夕宴時黎縣主受傷之事。”

弄月目瞪口呆,卻不是因為郁城真如此“狼子野心”,而是——“‘入幕之賓’?那個花魁,她她她……她不是個清倌兒?”

是誰教會這小公主“清倌兒”這個說法的?蕭若繁一面無奈,一面搖頭:“她就是尋常妓子。”

尋常妓子,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郁城居然想跟這麽個女人“洞房花燭夜”?好吧,看來他真不是尋常男子,不在乎綠帽子……

弄月蹦了起來,刺溜一下鉆到屏風後頭,又只露了個腦袋出來,戒備滿滿:“你也去過瓊芳樓,該不會你也是其中一個‘入幕之賓’吧……滾開滾開滾開,離我遠點兒,別靠近我!”

“胡說什麽呢。”蕭若繁無奈,他一向潔身自好,只去過兩回那種地方——第一回是為了幫氣暈過去的老尚書將糊塗兒子拎回來;第二回就是最近,聽說南安王府與郁家結親,他去探郁城的人品。要不是他家小公主一直興致勃勃地攙和幾個小縣主的婚事,他何必去關註一個花魁娘子?

小公主看他那眼神跟見著了臭蟲似的,骨碌骨碌,滿滿的說不出的嫌棄。蕭若繁只得努力解釋:“我只去探了一回,之後便請北靜王與霽風幫忙,那些地方……他們的門路比我多。”

啥?你自己逛妓院還不夠,還拖著我姐夫?

這回的眼神兒,不是在看臭蟲,是看害蟲。

越描越黑,關鍵是蕭若繁還不知道到底那句話說錯了。

淚奔的團子貓再次被當做炮彈砸了過來,炸的跟刺猬似的,砸中了臉還不得破相?蕭若繁趕緊接住,好懸沒被貓抓臉,一轉眼就見他家小公主已經拖著個火燒火燎殺氣騰騰的小尾巴,蹬蹬蹬跑了出去:“我去宰了他!”

蕭若繁趕緊命人攔著:“你想宰誰?”要命,公主的血債駙馬也得擔著!

公主府裏果然有人叛變了!被兩個嬤嬤攔住的弄月如是想著,雙眼陰森森的冒鬼火:“先去宰郁城那個罪魁禍首!”

再問清楚他那個姘頭到底有幾個相好!如果林霽風敢對不起她姐姐,哼哼……一刀宰了,再送他表哥下去陪著!

……

林霽風不知道自己性命堪憂,正跟水溶在瓊芳樓附近的茶樓裏喝茶呢。他是來辦表哥的差事的,水溶麽,當然是跟來看熱鬧的。

風月之地最為混亂,混雜著各樣的消息,易掩埋,也易打聽。老鴇子已經問過了,確實了郁城與那花魁有一腿,那花魁也早知道郁城正在跟縣主議婚……據說這對奸|夫|淫|婦都挺關心黎小縣主受傷那遭子事兒,到底是不是“別有所圖”?

林霽風正盤算著接下來該問誰,卻忽聽一陣吵嚷聲,就見大隊烏壓壓的侍衛風風火火地沖了過來,三下五除二將瓊芳樓包圍了個囫圇,領頭的那個……不正是何致麽?

壽安伯,大白天的逛妓院,不怕藍縣主提刀來殺?

怕……也沒辦法。是太子逼他來的。

卻說雲涯親自跑了一趟內宮司,問話後得知:這些個太監宮女看似無意的洩密其實都是“有意”的!因為與他們結交的那些個官吏有意在打聽的!

打聽這遭子事做什麽?

皇家人最關心倒不是誰的名節,而是怕有人揪著那樁牽著雲珪賈敬又牽著皇家的破案子做文章。雲涯命人細細查了一番那幾個套話的官吏的背景,真是天差地別讓人眼花繚亂,唯一的共通之處便是——他們在瓊芳樓有個已經被捧成了花魁的相好。

……這麽多人爭一頂綠帽子,到底有多想不開?

林霽風“嘖嘖”兩聲:“居然連太子都驚動了,這郁城的運氣也忒差了些……不就是得隴望蜀麽!”

不能等把媳婦騙進了門再折騰麽,到時候你就是寵妾滅妻也輪不著太子來管啊!

水溶卻放下茶蓋,輕叩茶碗一片清脆的叮咚之聲:“照我看,倒未必是郁城得隴望蜀。”

“怎麽說?”

水溶看向樓下,只見太子行宮的禁衛已然從瓊芳樓裏押出了個年輕女子。被綁著有些狼狽,卻依舊看得出容顏嬌美,身材窈窕,果然是花魁該有的顏色。

水溶道:“我倒是聽說,這位花魁娘子,乃是青樓中的奇女子。”

林霽風不由提起了興趣:“能有多奇?”

——有多奇?

——不僅是青樓奇女子,更是人世間的一朵奇葩,純天然的,不需任何雕飾。

審了人才發覺,其實郁城不過是個倒黴催的,壓根跟他沒多大關系。

打聽宮中隱秘的,是花魁娘子;

散播惡意謠言的,也是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裙下數臣,撒個嬌賣個乖,自然有*熏心的幫她向宮裏打探;妓院是個混雜的地兒,這裏最易滋生謠言,也最易傳出謠言,不出數日,“黎櫻失貞”便傳遍京城。

這般盡心盡力,從青樓伸手伸進了宮廷,還掛帶著全京城一起汙蔑縣主……只因為,花魁娘子過盡千帆,終於發現毛頭小子郁城是她的真愛。

女人的嫉妒恐怖,願望更是驚悚。人家想做郁小公子的正頭娘子,自然得把情敵給辦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不做正頭娘子,也容不得一個縣主——須得讓郁城換個門第低些的,至少,禮部尚書家兒子想納個妾,岳家沒資格沒膽量上門拍板磚的。

真是,呵呵……

總算審完了。

審案的刑部眾官員嘴角抽搐,只覺尋了一肚子晦氣,滿心都是“臥槽”。趕緊的,把供詞交上去,咱們得回去休沐醒醒腦子了。甭管刑部還押了多少去年的案卷沒判,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養,而且,估摸著被皇上派來催債的太子殿下也得緩上幾日呢!

居然有這種事,這、這叫個什麽事兒!

緊密關切這案子的眾人終於看到了供詞,同樣嘴角抽搐,就為了這麽點破事兒……害得黎櫻哭成了淚人兒差點抹脖子自殺,還害得——

雲涯:害得孤的小太子妃犯愁。

何致:害得我被未婚妻揍了一拳。

蕭若繁:害得我被公主嫌棄。

林霽風:害得我……剛回家媳婦兒就笑盈盈地過來問“瓊芳樓的花魁到底有多好看”……

禦書房裏,雲朔額上青筋直跳:特麽的朕還以為是賈敬亂黨的餘孽作祟!

弄得滿城風雨,差點君臣相疑……審到最後,特麽的就是嫖出來的!

皇帝陛下冷笑聲聲:“把郁城給朕扔牢裏去,那什麽二甲傳臚,也給朕抹了!”

再下道旨意,天子門生禁止出入青樓,再逮住了就給朕往死裏打!

正巧跪在陛下跟前的禁軍統領不得不領旨出宮,誰讓皇帝正在氣頭上呢?能跟陛下說:臣有潔癖,壓根不想去麽?

直嘆晦氣的禁軍統領趕到郁家,方才知道,郁城跑了。

能不跑麽?早在京城流言起的時候,郁城就覺出了奇怪,可書生公子畢竟單純,又情深如許蜜裏調油的,哪裏願意去懷疑他那淪落風塵卻依舊出淤泥而不染的紅顏知己?而且紅顏知己還勸他呢,別信流言蜚語,好好安慰黎小縣主,疏不間親!

郁城當然軟語安慰小黎櫻了,不說那是個帶了大筆嫁妝的縣主,這麽嬌小可愛的小姑娘,也確實投他胃口不是?

直到壽安伯率兵圍了瓊芳樓,郁城小哥兒才終於明白,紅顏知己,或許、真的,把他給坑了。

淚奔,他不就是求一妻一妾安穩過日子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得知郁城跑了,不僅倒黴催的禁軍統領要去追,雲涯還吩咐何致:“你也去尋。”

何致領命,又聽雲涯慢悠悠道:“你盡可以揍他一頓,只要不死,都算孤的。”

何致:“……”太子怎麽知道我想揍他的?

不管怎麽樣,何致還是去了。與此同時,驛館之中,剛剛聽完真相穆芳楹拍案而起,怒氣沖沖:“他竟然敢跑!”

藍宜茜義憤填膺:“我這就去抓了他來!”

黎櫻還在哭,抽抽噎噎,卻也從帕子裏擡起了臉:“我、我也要去!”

(追兵一批批增加,嗯,也跟追反賊差不多了。

#嫖出了造反的新境界#

臨完結時候,給宅鬥文裏常見的~吃著碗裏看著鍋裏的~種馬男糊一臉惡意吧~~

好好的宅鬥梗就這麽被玩壞了,再次懷疑,喵真的能寫宅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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