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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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接連一月，白龍族、蛟龍族、盤龍族、行龍族等八大龍族都是先後被一年輕女子上門尋事，且族長都是紛紛敗在了那女子手中，還被她生生拔去了逆鱗。
一時間，其他龍族都是陷入恐慌中，那八大龍族平素都是橫行霸道慣了的，如今都給栽了，要是他們遇上了，豈不是也沒什麽好果子吃？
而就在其他龍族人人自危之際，慕靈卻是孤身來到一個林子中，坐在燃起的篝火前，將八片顏色各異的逆鱗隨手扔進了火中，麻木地看著烈火將它們吞噬，將它們一寸寸煆燒成灰燼。
若不是那幾人十八年前迫害過她娘，娘也不會元氣大傷，這麽快就離她而去……
她眸色黯淡，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眼底倒映著那跳躍著的火光，這無盡黑夜中唯一的光明。
她慢慢開始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清瘦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不安，總覺得空蕩蕩的周遭有著黑影不斷地閃過，它們或許是游蕩在這荒郊野外的鬼魂，叫囂著駭人的聲音，讓人心中生著寒意。
即使她如今變得再厲害，卻也仍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一個怕鬼、怕孤單的孩子而已。
她將頭深深地埋在膝蓋中，喃喃地說道，“娘……娘你看到了嗎，那些人再也不敢看不起我們應龍一族了……”
可是，你卻不能夠親眼看到……
身邊似乎有著東西掠過而響起的破空聲，她將自己環的更緊些，聲音帶著哭腔，“悶葫蘆，你們在哪裏，慕靈……慕靈真的好想你們。”
她好想念在天墉城無憂無慮的時候，有芙蕖師姐，有大師兄，有悶葫蘆，有好多好多人，陪在她身邊。
那時候的慕靈不會難過，不會傷心，不會害怕一個人……
…… ……
天空之上皆是松軟的白雲，投射著淺淺陽光，泛著淡淡的玫紅色，煞是好看。清風撲面而來，帶著清新的味道，教人心曠神怡。
飛鳥排成一排翺翔在天際，突然瞧見了對面快速飛來的一只形狀怪異的船都是受到了驚嚇撲騰飛開。
屠蘇一人坐在飛行船的船板上，眉頭習慣性地蹙了起來，回想著最近一月發生的事。
秦始皇陵一行雖然格外艱辛，但最終還是讓他手刃了仇人雷嚴，也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
而玉橫如今也已集齊，少恭自信能用它煉制出起死回生之藥，如今只要找到月靈花，便有機會覆活烏蒙靈谷的族人了，到時，他也能與娘親重聚。
想到此處他的心情才是豁然了些，這麽長的時間，也總算是給他帶來了一些希望，他一步步走來，忍受著煞氣，不就是為了那一刻嗎？
“百裏少俠！”延枚此時掀開艙簾，屁顛屁顛地跑向了屠蘇，“我大哥喊你吃飯！”
“好。”屠蘇應了一聲就是起身要往船艙走去，此時一個香囊卻是從他的腰間掉落在船板上。
延枚原本也想跟著進去，卻是不經意瞥見船板上的香囊，便彎腰好奇地撿了起來，用手指撚著沖屠蘇說道，“百裏少俠，這是你的香囊嗎？”延枚打量了一眼便是嫌棄地說道，“這怎麽那麽醜啊，連延枚我都瞧不上呢！”
屠蘇聽他提到香囊兩字時便是下意識地往腰間一摸，果然不見了香囊，然後就是立即回過頭，看見延枚手中拿著的就是他的香囊，一個大邁步，幾乎是從延枚手中把那個香囊奪過來。
延枚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訕訕地摸著後腦勺說道，“百裏少俠，不就是一個香囊嗎，等我們回去，我買個更好看的給你不就行了嘛！”
屠蘇沒有理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將香囊上看不到的灰塵拍了拍，像是當作珍寶似的給重新塞回了腰間。
延枚見他如此重視那香囊，心中立刻就是恍然大悟，嘿嘿笑了一聲，勾上屠蘇的肩膀揶揄道，“百裏少俠，這一定是哪個姑娘家送給你的吧？”
屠蘇肩膀往後一撇就是讓延枚挨了個空，差點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屠蘇沒有回答他的話，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然後就是邁步朝船艙中走去。
延枚見屠蘇這副樣子反倒當作他害羞了，嘻嘻哈哈地喊著“百裏少俠等等我啊”就是追了上去。
…… ……
榣山之上覆蓋著雷雲之海，尋常之人是不可能活著進來的，因此顯得格外空曠寂寥。
慳臾在此已不知度過多少年頭了，這麽多年來，他從未從這離開過，如今再過不了多長時間，他便要離開了，卻是因為他已將死。
他並未覺得死亡是件多讓人避之不及的事，對於他來說，漫長的枯燥歲月恐怕遠比自己變為一堆枯骨要可怕的多。
他坐姿挺拔，在楓樹下飲酒，面前當作桌子的樹樁上卻是放了兩只酒杯。
身影未到，高昂的龍吟聲先至，一條巨大的黑龍由一個黑點慢慢擴大，在空中金光一閃，慕靈便是化作了人形，腳步輕踏在地面上，朝慳臾走去。
慳臾連頭都未擡，喝了一口酒後才是笑道，“上次你這小丫頭片子來的時候，差點被雷雲之海給折騰的沒命，身上還帶著封印，未能將我們龍族的力量使上三分，現在……才真算是有了我們龍族的幾分模樣！”
“慳臾叔叔。”她如今也不像當初那般一驚一乍，遇到好奇的事便睜大眼睛看來看去，而是緩步走到慳臾的身邊，坐在了他的旁邊。
她想了許多地方，最終……還是決定來榣山，對於同一血脈的族人，她總是不自覺有份信任感。
慳臾給她面前的杯中倒滿酒，這才擡眸看向她說道，“喝吧，喝了這酒，你心中的傷痛或許能減上幾分。”
“慳臾叔叔你什麽都知道了。”她並沒有飲下那杯酒，眼底有悲傷，有委屈。
“世間萬物皆有定數，莫強求，莫執拗。”慳臾只是嘆了一聲，替自己又斟上了一杯，仰頭喝盡，見她臉上盡是失落便又寬慰道，“莫傷心，龍族之人，又豈會這麽容易消失在這世間。”
慕靈聽見他這話眼睛頓時一亮，期待地望著他，“慳臾叔叔的意思是……”
慳臾一臉的神秘，將食指豎於唇前，“天機。”
盡管他不肯說，但那句話已讓慕靈心中好受許多。慳臾叔叔法力高強，在這世間也活了那麽久，龍族又是從上古就強大鼎盛的種族，人死後尚有鬼魂，或許真如他所說的，娘也並沒有消失在這世間。
慳臾並沒有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又興致勃勃地問道，“我聽說最近八大龍族的族長都出事了，是你這小丫頭片子幹得好事吧？”
慕靈乖乖地點頭承認，眉梢間恢覆些往常的神態，忿忿道，“誰讓他們當年仗勢欺人，欺負我們應龍無人！”
“做的好！”慳臾卻是興奮地拍了下大腿，“吾早就想這麽做了！不過吾受天規限制，這口氣著實憋了好久！若放到千萬年前，吾早就打他們個屁滾尿流了！”
慕靈見他後來義憤填膺的樣子便是失笑出聲，心情也漸漸放松了些。
慳臾在之後又將那八大龍族的人個個罵了個遍，罵的痛快了，才是袖袍一揮，樹樁上便是出現了一盤盤佳肴，隨手拿了只雞腿就是遞給了慕靈，“榣山已許久沒有人來了，今日既然來了，就陪我好好吃上一頓飯。”
慕靈自從離開淵谷之後一心想去報仇，自然沒顧得上吃飯，今日聽了慳臾幾席話心情也好了許多，此時看見這滿滿的佳肴食指自然大動，開心地接過就是咬了一口，不知不覺也是露出了多日來未曾見過的笑顏。
此時，榣山的結界突然開始晃動起來。
慳臾拿著酒杯的手一頓，眸光微閃，“有生人進來。”
他話音剛落，屠蘇與晴雪就是一同走了進來，慕靈擡頭看去，視線與屠蘇的視線撞在一起，兩人都是一楞。
“悶葫蘆？”
“慕靈？”
…… ……
日近黃昏，飄蕩在空中的朵朵白雲被染上瑰麗的色彩，煞是好看。
此時龍吟聲驟然從遠處傳來，一條條巨龍如烏雲蔓延般鋪天蓋地而來，沖著淵谷方向俯沖而去。
“族長！族長！”
青葵從未如此慌張過，各大龍族的人此時都圍繞淵谷而來，而且來勢洶洶，殺氣滔天，他不滿怠慢，直接跑入了殿中，語氣焦急道，“族長，各大的龍族的人將我們淵谷圍起來了！”
南華坐於高臺之上，聽聞這個消息眉頭微微挑起，“他們來淵谷做什麽？”
青葵咽了口口水，沈重道，“總之，來者不善。”
南華的眸光深邃，未再說什麽，身上光芒一閃便是消失在了殿中，青葵沒有絲毫猶豫，化龍飛向了殿外。
淵谷外此時站滿了各大龍族的人，與守衛淵谷的族人對峙在一起，他們全身煞氣疼疼，言語叫囂無比。
“將那個餘孽交出來！”
“對，交出來！”
“淵谷要是不給個交代，我們絕不罷休！”
“今天我們龍族之人都在這了，若不將那小畜生交出來讓我們處置，我們就踏平你們淵谷！”
“踏平淵谷？”
一個低沈磁性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這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眾人的聲音一下子就是停了下來，警惕地看著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南華。
說要踏平淵谷無非是他們盛怒中胡亂說的話，在這煞星面前，又有誰敢動手，雖他們人多勢眾，可這南華，也不是塊好啃的骨頭啊！
剛才說這句話的人在看見南華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時便是畏懼地往後面退了幾步，與剛才叫囂的時候截然不同。
“南華，你既然是一族之長，就不該包庇那個餘孽！”白龍族族長的弟弟是眾人中法力最強之人，便是硬著頭皮說了一句。
南華冷冷瞥他一眼，“包庇，我又包庇何人了？倒是你們一個個的，竟膽敢來我淵谷放肆！”
他這麽一說其他人便是不滿意了，便有一龍族眾人忿忿道，“當初你們元估算收留了應龍一族的餘孽，我們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追究，可是在前不久，那餘孽卻是來到我們八大龍族，將我們的族長統統打傷，族長在幾日後就是暴斃而亡！若你不將她交出來，我們是絕不會罷休的！”
“是啊！”
“我們族長因她而死，我們要報仇！”
“報仇！”
…… ……
“八大龍族的族長死了？”南華沒有在意其他人憤怒的言語，而是皺著眉頭看著說出這話的人。
“他們就是被那餘孽給打成重傷死的！”那人說著說著便是帶著憤懣之色。
“她不會這麽做的。”南華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像是在說一件尋常事般。
“我們親眼所見，你休想包庇她！”其他龍族的人一聽便認定南華要包庇那應龍族的餘孽，不再猶豫，紛紛化為真身，在淵谷上空盤旋嘶吼著。
“南華，若你不交出她，休怪我們與你為敵！”
青葵等人見狀不對，紛紛站在了南華的身後，神色無絲毫畏懼。
南華冷笑一聲，身體陡然拔地而起。
青色的巨龍翺翔在空中，與那數百條巨龍對峙在一起，它身上的青色鱗片比磐石還要堅硬，上面蔓延開詭異奇怪的符咒，閃著耀眼的金色光芒，它的爪子鋒利無比，一爪下去便可直接捏碎一座山頭。
他的龍目中閃過寒冷的光芒，仰天嘶吼了一聲，便是直直沖入了龍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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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幾人十八年前迫害過她娘，娘也不會元氣大傷，這麽快就離她而去……
她眸色黯淡，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線，眼底倒映著那跳躍著的火光，這無盡黑夜中唯一的光明。
她慢慢開始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清瘦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不安，總覺得空蕩蕩的周遭有著黑影不斷地閃過，它們或許是游蕩在這荒郊野外的鬼魂，叫囂著駭人的聲音，讓人心中生著寒意。
即使她如今變得再厲害，卻也仍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一個怕鬼、怕孤單的孩子而已。
她將頭深深地埋在膝蓋中，喃喃地說道，“娘……娘你看到了嗎，那些人再也不敢看不起我們應龍一族了……”
可是，你卻不能夠親眼看到……
身邊似乎有著東西掠過而響起的破空聲，她將自己環的更緊些，聲音帶著哭腔，“悶葫蘆，你們在哪裏，慕靈……慕靈真的好想你們。”
她好想念在天墉城無憂無慮的時候，有芙蕖師姐，有大師兄，有悶葫蘆，有好多好多人，陪在她身邊。
那時候的慕靈不會難過，不會傷心，不會害怕一個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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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排成一排翺翔在天際，突然瞧見了對面快速飛來的一只形狀怪異的船都是受到了驚嚇撲騰飛開。
屠蘇一人坐在飛行船的船板上，眉頭習慣性地蹙了起來，回想著最近一月發生的事。
秦始皇陵一行雖然格外艱辛，但最終還是讓他手刃了仇人雷嚴，也算是放下了一樁心事。
而玉橫如今也已集齊，少恭自信能用它煉制出起死回生之藥，如今只要找到月靈花，便有機會覆活烏蒙靈谷的族人了，到時，他也能與娘親重聚。
想到此處他的心情才是豁然了些，這麽長的時間，也總算是給他帶來了一些希望，他一步步走來，忍受著煞氣，不就是為了那一刻嗎？
“百裏少俠！”延枚此時掀開艙簾，屁顛屁顛地跑向了屠蘇，“我大哥喊你吃飯！”
“好。”屠蘇應了一聲就是起身要往船艙走去，此時一個香囊卻是從他的腰間掉落在船板上。
延枚原本也想跟著進去，卻是不經意瞥見船板上的香囊，便彎腰好奇地撿了起來，用手指撚著沖屠蘇說道，“百裏少俠，這是你的香囊嗎？”延枚打量了一眼便是嫌棄地說道，“這怎麽那麽醜啊，連延枚我都瞧不上呢！”
屠蘇聽他提到香囊兩字時便是下意識地往腰間一摸，果然不見了香囊，然後就是立即回過頭，看見延枚手中拿著的就是他的香囊，一個大邁步，幾乎是從延枚手中把那個香囊奪過來。
延枚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了一跳，訕訕地摸著後腦勺說道，“百裏少俠，不就是一個香囊嗎，等我們回去，我買個更好看的給你不就行了嘛！”
屠蘇沒有理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將香囊上看不到的灰塵拍了拍，像是當作珍寶似的給重新塞回了腰間。
延枚見他如此重視那香囊，心中立刻就是恍然大悟，嘿嘿笑了一聲，勾上屠蘇的肩膀揶揄道，“百裏少俠，這一定是哪個姑娘家送給你的吧？”
屠蘇肩膀往後一撇就是讓延枚挨了個空，差點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屠蘇沒有回答他的話，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然後就是邁步朝船艙中走去。
延枚見屠蘇這副樣子反倒當作他害羞了，嘻嘻哈哈地喊著“百裏少俠等等我啊”就是追了上去。
…… ……
榣山之上覆蓋著雷雲之海，尋常之人是不可能活著進來的，因此顯得格外空曠寂寥。
慳臾在此已不知度過多少年頭了，這麽多年來，他從未從這離開過，如今再過不了多長時間，他便要離開了，卻是因為他已將死。
他並未覺得死亡是件多讓人避之不及的事，對於他來說，漫長的枯燥歲月恐怕遠比自己變為一堆枯骨要可怕的多。
他坐姿挺拔，在楓樹下飲酒，面前當作桌子的樹樁上卻是放了兩只酒杯。
身影未到，高昂的龍吟聲先至，一條巨大的黑龍由一個黑點慢慢擴大，在空中金光一閃，慕靈便是化作了人形，腳步輕踏在地面上，朝慳臾走去。
慳臾連頭都未擡，喝了一口酒後才是笑道，“上次你這小丫頭片子來的時候，差點被雷雲之海給折騰的沒命，身上還帶著封印，未能將我們龍族的力量使上三分，現在……才真算是有了我們龍族的幾分模樣！”
“慳臾叔叔。”她如今也不像當初那般一驚一乍，遇到好奇的事便睜大眼睛看來看去，而是緩步走到慳臾的身邊，坐在了他的旁邊。
她想了許多地方，最終……還是決定來榣山，對於同一血脈的族人，她總是不自覺有份信任感。
慳臾給她面前的杯中倒滿酒，這才擡眸看向她說道，“喝吧，喝了這酒，你心中的傷痛或許能減上幾分。”
“慳臾叔叔你什麽都知道了。”她並沒有飲下那杯酒，眼底有悲傷，有委屈。
“世間萬物皆有定數，莫強求，莫執拗。”慳臾只是嘆了一聲，替自己又斟上了一杯，仰頭喝盡，見她臉上盡是失落便又寬慰道，“莫傷心，龍族之人，又豈會這麽容易消失在這世間。”
慕靈聽見他這話眼睛頓時一亮，期待地望著他，“慳臾叔叔的意思是……”
慳臾一臉的神秘，將食指豎於唇前，“天機。”
盡管他不肯說，但那句話已讓慕靈心中好受許多。慳臾叔叔法力高強，在這世間也活了那麽久，龍族又是從上古就強大鼎盛的種族，人死後尚有鬼魂，或許真如他所說的，娘也並沒有消失在這世間。
慳臾並沒有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又興致勃勃地問道，“我聽說最近八大龍族的族長都出事了，是你這小丫頭片子幹得好事吧？”
慕靈乖乖地點頭承認，眉梢間恢覆些往常的神態，忿忿道，“誰讓他們當年仗勢欺人，欺負我們應龍無人！”
“做的好！”慳臾卻是興奮地拍了下大腿，“吾早就想這麽做了！不過吾受天規限制，這口氣著實憋了好久！若放到千萬年前，吾早就打他們個屁滾尿流了！”
慕靈見他後來義憤填膺的樣子便是失笑出聲，心情也漸漸放松了些。
慳臾在之後又將那八大龍族的人個個罵了個遍，罵的痛快了，才是袖袍一揮，樹樁上便是出現了一盤盤佳肴，隨手拿了只雞腿就是遞給了慕靈，“榣山已許久沒有人來了，今日既然來了，就陪我好好吃上一頓飯。”
慕靈自從離開淵谷之後一心想去報仇，自然沒顧得上吃飯，今日聽了慳臾幾席話心情也好了許多，此時看見這滿滿的佳肴食指自然大動，開心地接過就是咬了一口，不知不覺也是露出了多日來未曾見過的笑顏。
此時，榣山的結界突然開始晃動起來。
慳臾拿著酒杯的手一頓，眸光微閃，“有生人進來。”
他話音剛落，屠蘇與晴雪就是一同走了進來，慕靈擡頭看去，視線與屠蘇的視線撞在一起，兩人都是一楞。
“悶葫蘆？”
“慕靈？”
…… ……
日近黃昏，飄蕩在空中的朵朵白雲被染上瑰麗的色彩，煞是好看。
此時龍吟聲驟然從遠處傳來，一條條巨龍如烏雲蔓延般鋪天蓋地而來，沖著淵谷方向俯沖而去。
“族長！族長！”
青葵從未如此慌張過，各大龍族的人此時都圍繞淵谷而來，而且來勢洶洶，殺氣滔天，他不滿怠慢，直接跑入了殿中，語氣焦急道，“族長，各大的龍族的人將我們淵谷圍起來了！”
南華坐於高臺之上，聽聞這個消息眉頭微微挑起，“他們來淵谷做什麽？”
青葵咽了口口水，沈重道，“總之，來者不善。”
南華的眸光深邃，未再說什麽，身上光芒一閃便是消失在了殿中，青葵沒有絲毫猶豫，化龍飛向了殿外。
淵谷外此時站滿了各大龍族的人，與守衛淵谷的族人對峙在一起，他們全身煞氣疼疼，言語叫囂無比。
“將那個餘孽交出來！”
“對，交出來！”
“淵谷要是不給個交代，我們絕不罷休！”
“今天我們龍族之人都在這了，若不將那小畜生交出來讓我們處置，我們就踏平你們淵谷！”
“踏平淵谷？”
一個低沈磁性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這嘈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眾人的聲音一下子就是停了下來，警惕地看著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南華。
說要踏平淵谷無非是他們盛怒中胡亂說的話，在這煞星面前，又有誰敢動手，雖他們人多勢眾，可這南華，也不是塊好啃的骨頭啊！
剛才說這句話的人在看見南華的視線落在他身上時便是畏懼地往後面退了幾步，與剛才叫囂的時候截然不同。
“南華，你既然是一族之長，就不該包庇那個餘孽！”白龍族族長的弟弟是眾人中法力最強之人，便是硬著頭皮說了一句。
南華冷冷瞥他一眼，“包庇，我又包庇何人了？倒是你們一個個的，竟膽敢來我淵谷放肆！”
他這麽一說其他人便是不滿意了，便有一龍族眾人忿忿道，“當初你們元估算收留了應龍一族的餘孽，我們看在你的面子上沒有追究，可是在前不久，那餘孽卻是來到我們八大龍族，將我們的族長統統打傷，族長在幾日後就是暴斃而亡！若你不將她交出來，我們是絕不會罷休的！”
“是啊！”
“我們族長因她而死，我們要報仇！”
“報仇！”
…… ……
“八大龍族的族長死了？”南華沒有在意其他人憤怒的言語，而是皺著眉頭看著說出這話的人。
“他們就是被那餘孽給打成重傷死的！”那人說著說著便是帶著憤懣之色。
“她不會這麽做的。”南華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像是在說一件尋常事般。
“我們親眼所見，你休想包庇她！”其他龍族的人一聽便認定南華要包庇那應龍族的餘孽，不再猶豫，紛紛化為真身，在淵谷上空盤旋嘶吼著。
“南華，若你不交出她，休怪我們與你為敵！”
青葵等人見狀不對，紛紛站在了南華的身後，神色無絲毫畏懼。
南華冷笑一聲，身體陡然拔地而起。
青色的巨龍翺翔在空中，與那數百條巨龍對峙在一起，它身上的青色鱗片比磐石還要堅硬，上面蔓延開詭異奇怪的符咒，閃著耀眼的金色光芒，它的爪子鋒利無比，一爪下去便可直接捏碎一座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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