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暮吐出一口鮮血，直接濺到了我的身上。

但我，毫不在意。

“皇上原本該是長命百歲的，可敵不過迷離散中的罌粟毒！”我緩緩開口，目光瞥向一邊。“皇上不要動怒，免得毒氣攻心！原本，還有幾日好活！怕這一生氣，會乘早歸西！”

“我從來不知道你這樣恨我！”淩暮死死的盯著我，“為什麽？到底為什麽？”

“為什麽？”我將目光投向淩暮，“皇上居然問我為什麽？這是癡了還是呆了？當初被血染紅的那件黃袍，皇上當真已忘得幹幹凈凈？”

“那個……死去的孩子？”淩暮皺眉。

“不！死去的，是臣妾的愛！”我長呼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我明知自古帝王多薄性，卻還把情話當成真！怪我，也怪我！”

說到這裏，我望向淩暮。“哦，對了！其實當初花想容沒有給我下毒！那毒，是我自己下的！”

這句話，讓柱子裏面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我知道，那是花想容激動了。

但她無法說話，也只能發出一些些噪音而已。

“為了陷害她，你傷害自己？”淩暮滿臉的不可思議，“你真的這麽恨朕，這麽恨她？”

“那恨，多半來源於皇上！那花想容，倒算是受連累的！”我輕笑出聲，“不過，誰在乎！我要的，是你的命！”

“你要殺我？錢九九……你要……”

剛說到這裏，一個太監端著一個錦盒走了進來。

而他，正是一直伺候淩暮的貼身太監。

“叫人！叫人！”淩暮沖太監大喊，“趕緊叫侍衛！”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在淩暮的眸子裏燃起。

而太監，則將目光投向我。“皇後娘娘，需要叫侍衛嗎？”

“不需要，本宮可以搞定！”說到這裏，我摸了摸太監手中的錦盒。“他叫潘小貴，在宮中待了十八年！跟了皇上，約莫也有三四年了！可皇上卻臨到了，還不知道他叫什麽？連別人的名字都叫不出，皇上還想跟他求救？”

我能說這宮裏所有的下人，都聽命於淩霄聽命於我嗎？

“你……你當真準備殺我？”淩暮喘息起來，“我為了你，付出那麽多！為了你……”

“別把話說的這麽好聽！”我一聲厲喝打斷了淩暮的話，“若沒有花想容介入，也許我還傻傻的愛著你！若你只是收了花想容，而沒有臨幸那麽多的女人，也許我能勉強陪你直到垂暮！可你，終究打著雨露均沾的名號，徹底殺死了我的所有希望！”

說到這裏，我打開錦盒。

從裏面，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娘娘，奴才出去替您守著門口！”太監低頭，面無表情。

見我沒有做聲，太監徑直走過去帶上了門。

而我用手，緊緊的握住匕首的利處。

直到，鮮血淋漓。

“來人！來人！”淩暮突然叫喊起來。

那倉皇的模樣，像極了小醜。

“沒人會來！”我緩緩走向淩暮，“就算來，也是給皇上您收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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