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走向淩暮，“就算來，也是給皇上你收屍的！”

“真要如此？”淩暮望著我，眼圈通紅。“真的要親手殺了我，你才會開心嗎？九九？”

這一聲九九，讓我的心輕顫了一下。

但，只是一下而已。

因為今天，我勢必要殺了淩暮。

因為淩霄，一直在等。

畢竟他和淩暮是手足兄弟，我不能提早取了他的性命。

所以，才選在淩暮彌留之際動手。

這樣，也順理成章些。

盯住淩暮的眼睛，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裳。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將他提了起來。

半個身子，懸在了床榻之上。

“九九！”淩暮皺眉，“若當初沒有花想容！若當初沒有滑胎！你我是否會相伴到老？”

淩暮的這麽一句話，讓我落下淚來。

但無關於愛，而是歉疚。

唯一的歉疚便是，我從頭到尾都想要殺了他。

“我從沒有告訴過你，我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殺了你！”我不緩不急的說完這句，一滴淚順著下巴墜落。

正好，落在了淩暮的臉上。

淩暮微微顫顫的伸出手，接住那滴淚而後送到了自己的唇邊。

再擡起眸子的時候，淚流滿面。“我錯了！我錯了！我以為自己放不下的是心裏的執念！可最後才發現放不下的其實，一直都是你！”

這番話，讓我仰起頭。

直到，將眼淚悉數收回。

好歹，淩暮是幽冥的分身。

好歹，我曾深愛過他！

所以說不難過是假的！

“九九，對不起！”淩暮啞聲，“對不起！”

低下頭，再次對上淩暮的眸子。“你的歉意，我接受！但這不能改變，我要殺你的決心！”

說到這裏，我坐在床上，將淩暮攬進懷裏。

“但我可以，給你一個最痛快的死法！”我輕聲道。

淩暮的身體顫抖起來，將臉埋進我的懷中。

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像是一個孩子那樣的抽泣。

但我只是默默的看著，再也沒有任何動容。

伸出手，落在淩暮的發上。

像是當初他輕撫我那般，輕撫著他。

另外握著匕首的那只手，緩緩的伸向淩暮的胸。

慢慢的，慢慢的移到左胸之處。

“乖，很快就會結束！”說到這裏，我撇向柱子。

柱子裏面的躁動，越發的激烈。

我知道，花想容已經看到了這一切。

她想要阻止，拼了命的阻止。

但，力不從心。

還差些什麽，不是嗎？

“淩暮，我想知道若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會要我，還是花想容？”我淡淡的望向淩暮。

淩暮微微皺眉，卻沒有擡眸。

輕嘆一聲，閉上眼睛。

有淚，滑落。

“倘若還有機會，我會殺了她！”淩暮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是她，讓我心猿意馬！是她，讓我猶豫不決！是她，讓你我漸行漸遠！”

說到這裏，淩暮握住我持刀的那只手。

擡頭，對上我的眸子。“可一切，終歸是我沒有堅定！沒能對你，一心一意！”

說到這裏，淩暮猛的握住我的手將匕首刺進了胸口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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