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胳膊……很幹癟。

剛剛的那麽一下，我居然沒有摸到肉！

沒有多想，我一把抓住女人的胳膊擼起了袖子。

而後，染著血的胳膊瞬間出現。

胳膊幾乎只剩白骨，上面只殘留著些許的肉。

女人下意識的撥開我的手，我卻固執的抓住。

而後像是安檢員那樣，在女人身上上下摸索了一遍。

她的身上……全是骨頭。

掀開衣服，是血淋淋的殘軀體！

望著女人的臉，我倒退幾步。

等停穩之後，身上的繃帶瞬間消弭成灰。

低下頭，見到了一副姣好的軀體。

原本被割的殘破不堪的身軀，已然恢覆了之前的細嫩飽滿！

突然間，我便醒悟過來。

“你把你的肉給我了？”我望著女人低呼一聲。

“你是我身上丟下來的一塊肉肉，自然我肉能長在你的身上！”女人的聲音溫柔，“沒有關系，反正我能長出來！”

女人的話，讓我鼻子瞬間一酸。

眼淚，差一點便掉落下來。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孩子！”我小心翼翼道。

“只要是我生下的，我都當成親生的！”女人說到這裏，平坦的臉皺了皺。“你也一樣，是我的孩子！”

眼淚，瞬間滑落。

也許是因為女人的親切，也許是因為意識中回憶。

我覺得，我需要宣洩一番。

哪怕，只有一秒。

我真的有些仿徨了！

為什麽回憶中的幽冥那樣的冷酷無情？

現在的我，真的能承受過去發生的一切嗎？

“孩子，不哭！”女人突然摟住了我，“不哭不哭，一切都會好的！”

我瞇了瞇眼睛，坦然的將下巴放在了女人的肩膀上。

沒有任何一點的警惕，整個人放松到了極點。

“我該稱呼你什麽？”我輕聲道。

母親？

一下子，我擁有了三個母親！

一個孕我，一個育我，一個是誕生我的根源。

“隨意便好！”女人拍了拍我的背，“終究只是一個代號，不如放在心裏實際！”

說到這裏，女人輕輕推開我。“這些孩子都叫我乳娘！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裏！但我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孕育你！”

乳娘？這根本稱不上為名字！

說來當真是可憐，這個女人沒有自我。

她的存在，只為孕育我。

“是你把我帶來這裏的？”我四周張望。

目光落在床底，發現那些嬰兒鬼正小心翼翼的望著我。

似乎想要靠近，卻擠成一團。

“嗯！”乳娘點頭，“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看到你倒在血泊中！於是，我將你搶了回來！”

說到這裏，乳娘捂住胸口。“還好，還好我找到你了！”

“所以，我們還在海城？”我微微皺眉。

“嗯！”乳娘點頭，“這裏是城郊，離城裏不遠！”

“謝謝你，乳娘！”我望向乳娘的臉，而後停頓了一下。“有沒有筆？”

乳娘還沒有開口，一個嬰兒鬼突然小心翼翼的舉起一直鉛筆走了過來。

我笑了笑，接過鉛筆。

“我幫你畫臉，好嗎？”我望著乳娘輕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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