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養母，多了一個乳娘。

也許這正好詮釋了那麽一句話上帝關上你一扇門的同時，也為你打開了一扇窗。

而且這窗外，是美好的風景。

暫時如此，不是嗎？

只是我還了養母的情，卻欠了乳娘的恩。

呼，命運總喜歡作弄人。

也是一時興起，我給乳母畫了一張臉。

實際上，也就是用拙劣的畫技在那張臉上添了五官。

說真的，這樣看起來雖然不像之前的那般詭異。

可……更像是一個紙人。

畢竟那五官，都是平面的。

“似乎有些不好看！”我將鏡子舉到乳娘的跟前，有些不好意思。

“不不不！很好，很好！”乳娘趕緊搖頭。

因為牽扯了臉上的肌肉，畫上去的嘴角居然跟著微微上揚。

給人一種，她在微笑的錯覺。

“謝謝你！”我再次由衷道。

之前的割肉，完全不帶理智。

只想著要還清養母的恩情，不讓自己有任何的把柄被握住。

可現在一想，如果當時我真的死了怎麽辦？

以後做事，當真要帶些腦子了。

“不用謝！”乳娘拍了拍我的手，“我救你是本能！沒有一個母親，會看著自己的孩子受傷！哪怕……”

說到這裏，乳娘猶豫了一下。“哪怕，你不是我的孩子！”

心頭一顫，卻不知該說些什麽。

只是擁抱了一下乳娘，而後輕輕的松開。

之後，一個嬰兒鬼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我的衣角。

“妹妹……你會吃了我們嗎？”

這句話剛說完，床底下探出腦袋的嬰兒鬼們瞬間縮了進去。

想必，他們嗅到了我身上的食鬼獸血統。

亦或者，嗅到了死亡的溫度。

“不會！”我搖了搖頭，“你們是我的哥哥啊！”

“那麽，以後你能常來看我們嗎？”嬰兒鬼握住兩個肉呼呼的小手，“乳娘她最掛念的，就是你！”

“嗯！”我鄭重的點頭，“我記得這個地方！只要有空，我會過來！”

事實上，欠乳娘的，早晚要還。

嬰兒鬼興奮的轉身往床底爬去，而乳娘走到我的跟前。

“孩子，回去吧！”乳娘仰頭望我，“去做你的事情，不用因為我的出現而有所負擔！我想要找到你，完全是自私的想要和你靠的更近，你完全不需要回饋我什麽！”

乳娘這一番善解人意的話，頓時讓我的心頭悸動。

但，我不想表現在臉上。

和乳娘告別，離開了這裏。

等回到警局，我的心情也久久未能平靜。

離我割肉還母，不過是一天的時間。

可乳娘的肉卻在我的身上長好了，並且沒有一絲的傷痕。

果真，我和她的血肉相連的。

幽冥會把我們的孩子放在哪？我和閻跋的糾結真的會就此中斷嗎？

“為什麽要突然住職工宿舍？”簡晴在我的對面坐下，“你和葉琛吵架了嗎？”

“沒有！”我搖了搖頭，“我們好的很！”

剛說到這裏，外面突然響起救火車的警笛聲。

那聲音此起彼伏，直接竄進耳膜。

我下意識的回頭，透過窗戶看到火光沖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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