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腦袋，‘哢嚓’一聲猛的扭向了秦翠。

這麽一下，讓秦翠跟著抽搐雙手一把揪住了自己的頭發。

她看著孩子，拱動著身體不斷的後退。

直到，頂到了角落。

而這個時候，被李默然已經完全侵占的孩子，突然仰面朝天。

沒錯，仰面朝天。

他仰面朝天，四肢‘哢’的一聲呈反方向扭斷。

而後撐起身體，像是蜘蛛一樣慢慢的爬行。

慢慢的，往秦翠那裏爬行。

那耷拉的腦袋縱使搖搖晃晃，視線卻還是死死的盯住了秦翠。

“一家人！”李默然喃喃的重覆著這麽一句話，“咱們可是一家人！”

說到這裏，李默然特然停了下來。“只是我該叫你什麽？”

李默然邪惡的揚起嘴角，“是妹妹、還是後媽，或者是……媽？”

後面的那個‘媽’字，李默然是嘶吼而出。

孩子的那張臉，瞬間扭曲猙獰起來。

像是被繃緊的線頭紛紛斷開一樣，孩子的面皮居然裂開了兩道血淋淋的口子。

交叉於整張臉上，形成了一個大叉。

秦翠跟瘋了似的慘叫，使勁的瞪著雙腿。

她似乎想逃，卻抵在了墻角。

或者說，根本沒有力氣站起來。

眼見著孩子快速的爬向秦翠，我在他張嘴咬上秦翠小腿的瞬間，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頜。

“你幹什麽？”孩子猛的望向我，口中爆出李默然的聲音。

“冤有頭債有主，該死的不是她！”我不緩不急道。

“不！不！她該死！該死！”李默然嘶吼起來，“要不是他媽，我媽怎麽會死？要不是她，她媽怎麽會死？她們母女兩，都是禍害！必須要死！”

吼了這麽一句，李默然猛的咬住了我的手。

但我沒有掙紮，任由他咬著。

任由那血，洶湧而出。

李默然似乎不想松口，但在那血漫進口中之後，卻觸電般的松開。

而隨著一陣若有似無的煙味漾起，李默然哀嚎一聲滾到了旁邊。

轉過身，望著睡褲已然潮濕的秦翠我緩緩的將手伸了過去。

等抓住秦翠的手，我將她的袖子擼了起來。

那錯綜覆雜的傷疤，便瞬間出現在視線之中。

新傷、舊傷，層層疊疊的覆蓋在秦翠白皙的皮膚上。

我頓時擰緊眉頭，而同樣錯愕的還有李默然。

他撐著孩子小小的身體站起來，瞪大眼睛望著秦翠手臂上的傷疤。

而我沒有停手，緩緩的解開了秦翠的睡衣。

等解開第二個扣子，大片大片的淤痕便顯露而出。

“不要！”秦翠一把按住我的手，“請你住手！”

秦翠哭了，肩膀不停的抽搐。

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第一次宣洩那樣。

其實剛剛秦翠慌慌張張抱孩子的時候，無意間掀起了睡衣的下擺。

而我，正好看到了傷疤。

那時候我就在想，也許秦翠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麽風光。

可我沒有想到的是，她身上傷痕累累。

“不要，求你！”秦翠低著頭突然失聲痛哭。

這麽一聲，讓整個房間劇烈的搖晃起來。

隨著磚瓦和墻面的崩塌，李福的臉無限放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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