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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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轉世
楚塵和陵空回來的很晚，臉色並不是很好，也就是說，溝通無效，沒有找到其他的辦法。不過有一點倒是不錯，我們想在這裏住多久就住多久，住宿免費，夥食自理，只要做好選擇，隨時可以走人。
三位神仙理論上說不需要進食，所以需要食物的只有我這麽個廢物，好在上山之前準備了些幹糧，足夠我吃一陣子的。
“拖得時間太長對我們沒有利，不如速戰速決。”陵空道。
七染興奮地閃著大眼睛，道：“我們要偷還是搶？”
“我們不是偷，”陵空搖著扇子彎彎嘴角，糾正道：“只是資源合理利用而已。”
七染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除了那個老嫗，那只染了血的兔子我們也要著重提防。它的氣息，很怪。”楚塵有些疑惑的道：“那些血並沒有怨氣。”
我拽了拽離我最近的楚塵的袖子，道：“不管怎樣，給我幾天時間。”
三人都是一楞。楚塵看著我的眼睛，道：“小芷，你想做什麽？”
“我要再去地下，”我認真的道：“去見石臺裏的屍體。”
再次扶著石臺進入夢境，我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姑涼山。
這裏還是像以前一樣的風景秀美。時值盛夏，陽光很烈，深綠色的樹葉隨著風發出沙沙的響聲，很是悅耳。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個山坳，是一個很幽靜的地方。我環顧一周，沒有看到三月或者軒亭，索性沿著小路走起來，既然這是在石臺旁邊做的夢，那就一定會遇見他們二人。
雖然對我這種要求有些不理解，但陵空等三人還是尊重我的要求，在殘夢主人出門等他夫君的時候又一次潛入地下。此時，他們三個人正在石臺旁邊守著我。我隱隱覺得，也許了解他們的故事會對我們拿到琉璃心有幫助，再者，三月和軒亭的樣子一遍一遍的在我腦子裏盤旋，我也忍不住對他們的故事好奇。
小路走到盡頭，是一個更幽靜的所在。一座小小的、簡陋的木屋立在路邊，屋子旁的地上蹲著一個人，正賣力的給面前的爐子扇著風，原先精神抖擻的九節鋼鞭被隨意的扔在一邊。不知是什麽原因爐子冒出一陣陣的濃煙，扇風的人皺著眉用袖子捂住口鼻還是免不了一陣咳嗽，頭發淩亂，白皙的臉和幹凈的白衣也弄上好多塊黑色，甚是狼狽。
果然，是三月。
屋子之中傳出一聲男子低沈的輕咳。三月皺著眉急忙站起身要端爐子上溢出草藥香氣的鍋，一碰之下，滾燙的鍋立刻把她細嫩的手指燙出兩排水泡，三月猛地一縮手，鍋子掉回爐子上，濺出部分湯藥。三月攥著手，眼淚刷一下湧了出來，擡頭看了看木屋，又低下頭，“刺啦”一聲從衣擺上撕下兩塊布條繞在手上，又一次捧起鍋向木屋之中走去。
我跟進去。木屋之中有一張幾塊木板簡單拼成的床，一個虛弱的男子躺在上面，上身纏著好些繃帶，心口的地方泛著紅。這繃帶纏的水平真是夠醜的，亂七八糟，完全沒有章法，好在關鍵的地方纏的很足，倒也實用。三月將藥倒進一個帶著缺口的碗裏端到床邊，將男子上身扶起，一口一口將藥吹涼了用勺子餵進男子嘴裏。
男子漸漸有了些精神，眼睛微微睜了開來，靜靜地看著三月。三月避開他的目光，自顧做著自己的事，一個人餵，一個人喝，除了吹涼湯藥的聲音，屋子裏沒有任何聲響。
一口藥沒有咽好，男子猛地咳了起來。三月皺著眉面露慍色，將藥碗往木板上重重一放站起身，咬著嘴唇道：“藥都喝不好，我何必救你，你愛喝不喝！”
說完甩袖便走。男子吃力的一挺身猛地抓住三月的手腕，皺著眉掰開三月攥著的拳頭，看著淩亂的纏著布條的手指，眼神覆雜。
三月咬著唇不看他，任由男子一遍遍輕輕撫著自己的手，好似在安撫一只受傷的小獸。
也許，能降伏夜叉的，不過是柔情。
時間過得很快，軒亭的傷口漸漸愈合，身體也逐漸好轉起來。在軒亭養傷期間，三月總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小事兒發脾氣，兩道娥眉緊緊地蹙起，一雙清亮的眼睛瞪得溜圓，有幾次甚至對著軒亭拿起了九節鋼鞭；而每當這個時候，軒亭都只是靜靜的看著三月，什麽都不說。
這期間，除了偶爾打些野味，三月一次都沒有開殺戒。
我看著他們默契的一日日生活，不禁想，如果一切都在這一刻停住，那該有多好。
然而美好的總是短暫的，所以才會讓人一遍一遍的回想。
夜裏，三月躺在床上睡得正熟。軒亭微微起身，看著身邊安靜的闔著雙眼的女子，嘴角微微彎起。坐起身，將身上蓋著的衣物移到三月身上，起身出了木屋。
木屋之外，一只吉祥的五彩鳳凰在天上盤旋，華麗的羽毛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映出清冷的光輝，別有一番美麗。鳳凰盤旋幾周落在地上，化為一個身材修長同樣穿著鎧甲的男子。
軒亭看著男子，道：“天庭又派你來殺她了麽？”
男子點頭，道：“夜叉下落不明，你失蹤。天庭這次派我出來，一來尋你，二來殺她。可是，你們怎麽兩個會在一起？”
軒亭搖搖頭，道：“嵐鳳，我輸了。”
嵐鳳輕笑：“你怎麽可能輸。”
軒亭沈默著看向嵐鳳。嵐鳳嘆口氣，道：“找到你們之前我就想到也許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沒想到事實真是如此。軒亭，你愛上她了。”
軒亭擡頭看著頭頂皎潔的圓月，道：“你看，白色的月亮多麽好看。”
嵐鳳搖頭，道：“軒亭，你是天將，她是夜叉。”
“嵐鳳，你是最明白的，動心了，那個人的標簽便沒有一點重量。你可曾因為那個善畫的素畫仙子成為了某人的夫人而停止對她的感情？”軒亭抽出手中的劍，淡然道：“出手吧。”
嵐鳳嘆口氣，從背後抽出五色翎羽，手腕一抖，翎羽化為一根戟，向軒亭走了過去。
五招之後，戟架上軒亭的脖頸。
軒亭心口處一片殷紅，快要養好的傷口再次裂了開來。軒亭寶劍杵地，對嵐鳳一笑，道：“最後是你來動手，我死的也沒什麽遺憾。”
嵐鳳：“軒亭，你比誰都清楚你們是走不到一起的，既然知道結局，何苦還要向前走？”
軒亭：“我放不下。為了她，死了也值得。”
嵐鳳緊皺眉頭盯著軒亭，半晌，嘆口氣，手中的戟化為五色翎羽，背過身去，道：“天庭五皇子和你一樣，為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甚至毀了天帝定的婚約，天界現在有些混亂。不過，”嵐鳳頓了頓，接著道：“不出三個月，天庭定會再派其他人來做我今天要做的事。軒亭，兄弟一場，你好自為之。”
五色鳳凰飛上天空，盤旋幾圈，向著遠處而去。
地上的男子將寶劍收回劍鞘向木屋走去，低頭看著殷紅的胸口，無奈的笑笑，自言自語道：“明天看見了又該罵我了...”
兩個月的時間，對於想在一起一生一世的人來說，到底，有多麽短暫。
軒亭摟過睡夢中的三月，輕聲道：“兩個月之後我離開你，你該是怎樣的恨我。”
三月閉著眼睛輕哼一聲轉向軒亭，往身邊人的懷裏鉆了鉆，嘴角彎著，不知做了怎樣的好夢。
兩個月後的清晨，三月醒來，沒有看見軒亭。
她皺著眉等了他三天。
三天裏，三月按時煎藥，按時做飯。藥涼了便倒掉，多的一份食物扔給林子裏的動物。
三天後，她抽出了九節鋼鞭。
她沒有等到要等的人，只等到了帶她去投生的天將。
九節鋼鞭再次變為呲著毒牙蟒蛇，綻放出隱藏起來的淩厲的銀色光芒，她又成為了自己，成為了那個將天真和妖冶矛盾又完美的結合於一體的，夜叉。
月亮再度染上血紅，她卻不再是睥睨腳下瑟瑟發抖的人們的女王。
天將縛住她的手將她帶走，她咬著唇回首望了望生活了許久的木屋。也許她看的是曾經站在那裏現在卻杳無蹤跡的人，也許她看的是幾個月來點點滴滴的回憶。
最後，她終究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扭過了頭。
春夏秋冬四季輪轉，花開花敗，雲卷雲舒。
不知多少年後。人間三月，草地鉆出一片可愛的嫩芽，河邊的柳樹抽出新枝，小孩子們脫掉厚重的棉衣沿著河邊嘻嘻鬧鬧的放著風箏，大人們也笑著出來踏青，春暖花開萬物覆蘇，一片生機盎然。
蘇家的宅子很是熱鬧，傭人們忙忙碌碌的進進出出，蘇家老爺攥著手緊張的在大堂裏轉了一圈又一圈，不時向堂後探頭看。
“哇”的一聲嬰兒哭號，仆人飛快地跑到大堂激動地對緊張的蘇老爺道：“恭喜老爺！是個女娃！是個小姐！”
蘇家老爺激動地雙手合十對著西方拜了幾拜，口中念道：“謝天謝地！是個女孩！哈哈，我終於有個女兒了！”
蘇家是這城裏有名的大戶人家，在這女娃之前蘇夫人已經生了三個公子，蘇老爺年近半百，一直以來就想得個女兒，如今心想事成，自然興奮地緊。
“老爺，門外有個道士打扮的人，說恰逢路過此地趕上咱們家喜添貴子，是難得的緣分，所以想進來為小小姐看相。”一個家丁進來報告。
蘇老爺更是歡喜，道：“快快有請！”
不大一會，門外由家丁引著進來一人，此人身著一身道袍，身材修長，一雙鳳眼微挑，手拿一根拂塵，一身仙氣。
那人接過剛剛出生的小娃娃，看了良久，從懷中一摸，掏出一根五色羽逗了逗小孩，好似自言自語的念叨：“惦記著你的那個人他現在來不了，所以只有我替他來了。蘇家是個不錯的地方，你好好做一回普普通通的女子，也不枉那人替你受的諸多苦楚。”
蘇老爺關切的問：“道長，小女面相如何？”
道士微微一笑，道：“大富大貴。”
蘇老爺喜上眉梢，道：“如此有緣，不如請道長為小女取個名字可好？”
道士思索片刻，道：“此為三月，天地僅生，萬物以榮，生機勃勃。不如，就叫她三月吧。”
蘇老爺捋著胡須長聲道：“三月，蘇三月，好名字，好名字啊！”
道士微笑著將五色羽放進小孩手中，道：“春三月，生而勿殺，予而勿奪，獎而勿罰。三月，好自為之。”說完，將孩子遞給父親。
家丁在一旁盯著小小姐手中的五色羽，睜大了眼睛大叫：“老爺！這是寶物啊！這可是傳說中鳳凰的羽毛啊！老爺！”
蘇老爺拿起五色羽在陽光下仔細看了看，長大了嘴巴，待再尋找剛剛的道士，卻發現那人早已走出大門，消失於茫茫人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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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神仙理論上說不需要進食，所以需要食物的只有我這麽個廢物，好在上山之前準備了些幹糧，足夠我吃一陣子的。
“拖得時間太長對我們沒有利，不如速戰速決。”陵空道。
七染興奮地閃著大眼睛，道：“我們要偷還是搶？”
“我們不是偷，”陵空搖著扇子彎彎嘴角，糾正道：“只是資源合理利用而已。”
七染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除了那個老嫗，那只染了血的兔子我們也要著重提防。它的氣息，很怪。”楚塵有些疑惑的道：“那些血並沒有怨氣。”
我拽了拽離我最近的楚塵的袖子，道：“不管怎樣，給我幾天時間。”
三人都是一楞。楚塵看著我的眼睛，道：“小芷，你想做什麽？”
“我要再去地下，”我認真的道：“去見石臺裏的屍體。”
再次扶著石臺進入夢境，我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姑涼山。
這裏還是像以前一樣的風景秀美。時值盛夏，陽光很烈，深綠色的樹葉隨著風發出沙沙的響聲，很是悅耳。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個山坳，是一個很幽靜的地方。我環顧一周，沒有看到三月或者軒亭，索性沿著小路走起來，既然這是在石臺旁邊做的夢，那就一定會遇見他們二人。
雖然對我這種要求有些不理解，但陵空等三人還是尊重我的要求，在殘夢主人出門等他夫君的時候又一次潛入地下。此時，他們三個人正在石臺旁邊守著我。我隱隱覺得，也許了解他們的故事會對我們拿到琉璃心有幫助，再者，三月和軒亭的樣子一遍一遍的在我腦子裏盤旋，我也忍不住對他們的故事好奇。
小路走到盡頭，是一個更幽靜的所在。一座小小的、簡陋的木屋立在路邊，屋子旁的地上蹲著一個人，正賣力的給面前的爐子扇著風，原先精神抖擻的九節鋼鞭被隨意的扔在一邊。不知是什麽原因爐子冒出一陣陣的濃煙，扇風的人皺著眉用袖子捂住口鼻還是免不了一陣咳嗽，頭發淩亂，白皙的臉和幹凈的白衣也弄上好多塊黑色，甚是狼狽。
果然，是三月。
屋子之中傳出一聲男子低沈的輕咳。三月皺著眉急忙站起身要端爐子上溢出草藥香氣的鍋，一碰之下，滾燙的鍋立刻把她細嫩的手指燙出兩排水泡，三月猛地一縮手，鍋子掉回爐子上，濺出部分湯藥。三月攥著手，眼淚刷一下湧了出來，擡頭看了看木屋，又低下頭，“刺啦”一聲從衣擺上撕下兩塊布條繞在手上，又一次捧起鍋向木屋之中走去。
我跟進去。木屋之中有一張幾塊木板簡單拼成的床，一個虛弱的男子躺在上面，上身纏著好些繃帶，心口的地方泛著紅。這繃帶纏的水平真是夠醜的，亂七八糟，完全沒有章法，好在關鍵的地方纏的很足，倒也實用。三月將藥倒進一個帶著缺口的碗裏端到床邊，將男子上身扶起，一口一口將藥吹涼了用勺子餵進男子嘴裏。
男子漸漸有了些精神，眼睛微微睜了開來，靜靜地看著三月。三月避開他的目光，自顧做著自己的事，一個人餵，一個人喝，除了吹涼湯藥的聲音，屋子裏沒有任何聲響。
一口藥沒有咽好，男子猛地咳了起來。三月皺著眉面露慍色，將藥碗往木板上重重一放站起身，咬著嘴唇道：“藥都喝不好，我何必救你，你愛喝不喝！”
說完甩袖便走。男子吃力的一挺身猛地抓住三月的手腕，皺著眉掰開三月攥著的拳頭，看著淩亂的纏著布條的手指，眼神覆雜。
三月咬著唇不看他，任由男子一遍遍輕輕撫著自己的手，好似在安撫一只受傷的小獸。
也許，能降伏夜叉的，不過是柔情。
時間過得很快，軒亭的傷口漸漸愈合，身體也逐漸好轉起來。在軒亭養傷期間，三月總是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小事兒發脾氣，兩道娥眉緊緊地蹙起，一雙清亮的眼睛瞪得溜圓，有幾次甚至對著軒亭拿起了九節鋼鞭；而每當這個時候，軒亭都只是靜靜的看著三月，什麽都不說。
這期間，除了偶爾打些野味，三月一次都沒有開殺戒。
我看著他們默契的一日日生活，不禁想，如果一切都在這一刻停住，那該有多好。
然而美好的總是短暫的，所以才會讓人一遍一遍的回想。
夜裏，三月躺在床上睡得正熟。軒亭微微起身，看著身邊安靜的闔著雙眼的女子，嘴角微微彎起。坐起身，將身上蓋著的衣物移到三月身上，起身出了木屋。
木屋之外，一只吉祥的五彩鳳凰在天上盤旋，華麗的羽毛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映出清冷的光輝，別有一番美麗。鳳凰盤旋幾周落在地上，化為一個身材修長同樣穿著鎧甲的男子。
軒亭看著男子，道：“天庭又派你來殺她了麽？”
男子點頭，道：“夜叉下落不明，你失蹤。天庭這次派我出來，一來尋你，二來殺她。可是，你們怎麽兩個會在一起？”
軒亭搖搖頭，道：“嵐鳳，我輸了。”
嵐鳳輕笑：“你怎麽可能輸。”
軒亭沈默著看向嵐鳳。嵐鳳嘆口氣，道：“找到你們之前我就想到也許會有這樣一種可能，沒想到事實真是如此。軒亭，你愛上她了。”
軒亭擡頭看著頭頂皎潔的圓月，道：“你看，白色的月亮多麽好看。”
嵐鳳搖頭，道：“軒亭，你是天將，她是夜叉。”
“嵐鳳，你是最明白的，動心了，那個人的標簽便沒有一點重量。你可曾因為那個善畫的素畫仙子成為了某人的夫人而停止對她的感情？”軒亭抽出手中的劍，淡然道：“出手吧。”
嵐鳳嘆口氣，從背後抽出五色翎羽，手腕一抖，翎羽化為一根戟，向軒亭走了過去。
五招之後，戟架上軒亭的脖頸。
軒亭心口處一片殷紅，快要養好的傷口再次裂了開來。軒亭寶劍杵地，對嵐鳳一笑，道：“最後是你來動手，我死的也沒什麽遺憾。”
嵐鳳：“軒亭，你比誰都清楚你們是走不到一起的，既然知道結局，何苦還要向前走？”
軒亭：“我放不下。為了她，死了也值得。”
嵐鳳緊皺眉頭盯著軒亭，半晌，嘆口氣，手中的戟化為五色翎羽，背過身去，道：“天庭五皇子和你一樣，為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甚至毀了天帝定的婚約，天界現在有些混亂。不過，”嵐鳳頓了頓，接著道：“不出三個月，天庭定會再派其他人來做我今天要做的事。軒亭，兄弟一場，你好自為之。”
五色鳳凰飛上天空，盤旋幾圈，向著遠處而去。
地上的男子將寶劍收回劍鞘向木屋走去，低頭看著殷紅的胸口，無奈的笑笑，自言自語道：“明天看見了又該罵我了...”
兩個月的時間，對於想在一起一生一世的人來說，到底，有多麽短暫。
軒亭摟過睡夢中的三月，輕聲道：“兩個月之後我離開你，你該是怎樣的恨我。”
三月閉著眼睛輕哼一聲轉向軒亭，往身邊人的懷裏鉆了鉆，嘴角彎著，不知做了怎樣的好夢。
兩個月後的清晨，三月醒來，沒有看見軒亭。
她皺著眉等了他三天。
三天裏，三月按時煎藥，按時做飯。藥涼了便倒掉，多的一份食物扔給林子裏的動物。
三天後，她抽出了九節鋼鞭。
她沒有等到要等的人，只等到了帶她去投生的天將。
九節鋼鞭再次變為呲著毒牙蟒蛇，綻放出隱藏起來的淩厲的銀色光芒，她又成為了自己，成為了那個將天真和妖冶矛盾又完美的結合於一體的，夜叉。
月亮再度染上血紅，她卻不再是睥睨腳下瑟瑟發抖的人們的女王。
天將縛住她的手將她帶走，她咬著唇回首望了望生活了許久的木屋。也許她看的是曾經站在那裏現在卻杳無蹤跡的人，也許她看的是幾個月來點點滴滴的回憶。
最後，她終究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扭過了頭。
春夏秋冬四季輪轉，花開花敗，雲卷雲舒。
不知多少年後。人間三月，草地鉆出一片可愛的嫩芽，河邊的柳樹抽出新枝，小孩子們脫掉厚重的棉衣沿著河邊嘻嘻鬧鬧的放著風箏，大人們也笑著出來踏青，春暖花開萬物覆蘇，一片生機盎然。
蘇家的宅子很是熱鬧，傭人們忙忙碌碌的進進出出，蘇家老爺攥著手緊張的在大堂裏轉了一圈又一圈，不時向堂後探頭看。
“哇”的一聲嬰兒哭號，仆人飛快地跑到大堂激動地對緊張的蘇老爺道：“恭喜老爺！是個女娃！是個小姐！”
蘇家老爺激動地雙手合十對著西方拜了幾拜，口中念道：“謝天謝地！是個女孩！哈哈，我終於有個女兒了！”
蘇家是這城裏有名的大戶人家，在這女娃之前蘇夫人已經生了三個公子，蘇老爺年近半百，一直以來就想得個女兒，如今心想事成，自然興奮地緊。
“老爺，門外有個道士打扮的人，說恰逢路過此地趕上咱們家喜添貴子，是難得的緣分，所以想進來為小小姐看相。”一個家丁進來報告。
蘇老爺更是歡喜，道：“快快有請！”
不大一會，門外由家丁引著進來一人，此人身著一身道袍，身材修長，一雙鳳眼微挑，手拿一根拂塵，一身仙氣。
那人接過剛剛出生的小娃娃，看了良久，從懷中一摸，掏出一根五色羽逗了逗小孩，好似自言自語的念叨：“惦記著你的那個人他現在來不了，所以只有我替他來了。蘇家是個不錯的地方，你好好做一回普普通通的女子，也不枉那人替你受的諸多苦楚。”
蘇老爺關切的問：“道長，小女面相如何？”
道士微微一笑，道：“大富大貴。”
蘇老爺喜上眉梢，道：“如此有緣，不如請道長為小女取個名字可好？”
道士思索片刻，道：“此為三月，天地僅生，萬物以榮，生機勃勃。不如，就叫她三月吧。”
蘇老爺捋著胡須長聲道：“三月，蘇三月，好名字，好名字啊！”
道士微笑著將五色羽放進小孩手中，道：“春三月，生而勿殺，予而勿奪，獎而勿罰。三月，好自為之。”說完，將孩子遞給父親。
家丁在一旁盯著小小姐手中的五色羽，睜大了眼睛大叫：“老爺！這是寶物啊！這可是傳說中鳳凰的羽毛啊！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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