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夜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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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之後，當宣王府的雕花馬車停在平南王府時，管家經通報，勢若脫兔地將衛宸軒和淵卓引入正廳。
管家見宣王爺眉眼滿是笑意，時不時地看向身邊的女子。從他的眼神，管家便推斷出淵卓的“身份”，想必就是前不久盛傳的，被宣王搶回來的美妾了吧！
雖說是“美妾”，又身著普通錦衣，但管家總覺得這女子身上散發的氣質，不似普通女子，舉手投足透著優雅的貴氣。
衛宸軒瞧著管家朝平南王的會客廳而去，便笑道：“本王剛從宮裏出來，路過這裏，特意來看看辛兒。那丫頭現在還沒睡呢吧？”
管家會錯意，得知衛宸軒的來意，不好意思訕訕道：“宣王爺，真是對不住了！郡主被我家王爺禁了足，正待在‘雅趣閣’呢！”
衛宸軒裝作不明白管家話裏的意思，也裝作不知衛辛被禁足的事情，好奇道：“那丫頭又惹事了吧！本王就覺得奇怪，壽宴上怎麽不見她的人影呢！太後娘娘特意賞了和壽糕，本王特意帶來給辛丫頭嘗嘗！”
管家一瞥楊言手中提著一盒漆盒，想來就是給辛郡主的和壽糕。深夜來訪，王爺與王妃又不在府上，管家思索一番，改道引幾人往“雅趣閣”而去。他一臉堆著笑意，連連答謝：“勞煩王爺還惦記著郡主！您這邊請，小心路滑！”
夜深露重，王府中樹木成蔭，植被茂盛。
衛辛被圈禁在平南王府深處的一處院落，需穿過鋪著青石磚的小道，才可以到達。
一入夜，霧氣甚重，腳下的路有些濕滑。
淵卓沒註意身邊人說話，心思全在灑金樓一事之上。
回想起邱湮撿到的令牌，淵卓這才覺得蹊蹺。
若是平南王派人夜襲灑金樓，將南纓掠走，極有可能派精銳前往。既然是精銳，怎麽會犯這樣明顯的錯，將令牌遺落？
蹙眉思慮著，淵卓只顧跟著身邊的男子前行，完全沒留意腳下的路。
只覺得腳下一滑，整個人朝側面傾去……
淵卓武藝雖不高深，但常年習武，對這種小小危險還是能應付自如。她下意識地剛要尋一處落腳點時，腰身卻便被一只大手扣緊，對方順勢一帶，就讓她避開了跌倒的趨勢。
淵卓側目看去，是衛宸軒明朗的笑容，“沒傷到吧！”
餘光之下，見管家詫異間，微微松了口氣。
淵卓搖搖頭，回報以笑顏，又將視線移開，看向腳下，粉白的繡鞋沾染上了一些泥土。
一瞬間，淵卓回憶起來，在灑金樓內，邱湮從地上發現了黑褐色的腐殖土的一幕。當時，淵卓只顧著看平南王府的令牌，不曾過多留意其他。現在想來，那黑褐色的腐殖土，極有可能是一個重要的信息。
衛宸軒順勢將手扣在淵卓的纖腰之上，便沒有再放手，而是親昵地攬著身邊的人。
註意到淵卓低頭盯著腳下，衛宸軒也看了過去，笑道：“鞋臟了回去換一雙就是，別看了，看路！”
淵卓眼珠轉了轉，擡眸看向衛宸軒，軟糯的聲音帶著嬌嗔：“我最喜歡這雙繡鞋了！才第一次穿呢！都臟了，洗不幹凈的！”
管家尋聲看去，見淵卓腳上的繡鞋做工精細，還鑲嵌了細碎的寶石，看著熠熠生輝，的確漂亮！看繡鞋那樣子，倒像是西域的風格，想來價值不菲。
衛宸軒微微詫異，不知淵卓這樣的語調……到底唱的是哪出，半晌他才柔聲安慰：“我讓人給你做一雙更漂亮的就是了……”
淵卓啞然失笑，虧得衛宸軒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怎麽沒把奪人心思的本事用在當下了？
“那好吧，我等你送一雙新的給我！”淵卓本想借著衛宸軒引出接下來的話題，奈何對方不接茬，只好換一個話題。正好，鼻尖嗅到一陣飽含幽蘭芬芳，又似桂花馥郁的香氣，環顧著身邊的林蔭小道，歪著腦袋問道：“宸軒，你有沒有聞到什麽香味？”
衛宸軒盯著身邊人幽深的眼眸，呼吸一滯，攬著腰身的指腹不自覺收緊。衛宸軒暗自悱惻，淵卓今天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她這樣親昵自然地稱呼著，衛宸軒倒有些吃不消了！
淵卓只覺得腰間帶著絲絲痛意襲來，不禁蹙眉回瞪衛宸軒。
管家只當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見衛宸軒不答，便開口介紹：“這一路上啊，種了香雪蘭！想必您聞到的香味，就是香雪蘭的花香吧！”
“香雪蘭？”淵卓收回視線，笑看管家：“這花兒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管家走在前面一些，側過頭，道：“這香雪蘭是我家王妃從南疆移栽過來的。最近幾日，入夜了便開得極好！”
淵卓若有所思，好奇地問：“聽說南疆濕熱，鮮少有寒冬……南疆的晚香玉，在京城也能成活嗎？”
“能的！晚香玉既耐熱，又耐寒，極容易成活！”
“那麽，對土壤有沒有什麽講究？比如，那種偏黑褐色的土壤……叫什麽土來著，我也不太清楚？那種土會不會更好栽種一些？”
管家見淵卓興致勃勃的樣子，忍不住介紹：“不用的，一般的潮土就可以了！京城嘛，遍地是潮土……不過，您所說的黑褐土，倒是更好一些！只是，整個京城，也許只有京郊幕雲山莊那一帶，溫泉環繞，植被茂盛，可能有那一種土。其他地方，可就不太好找了！”
淵卓得到想要的信息，便沒有繼續再問下去，乖巧地半倚著衛宸軒，悠悠走過盈滿馨香的小道。
管家在一個精致的小院落停下，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展示在把守“雅趣閣”的侍衛面前。
淵卓留心一瞥，管家手中的，是平南王府的雄獅令牌。
進了小樓的花廳，管家著人到衛辛的閨房稟報。
隔著木樓，淵卓與衛宸軒清晰聽到衛辛近乎咆哮的聲音：“什麽和壽糕，本郡主又不是沒吃過！他們都來看我的笑話！氣死我了！都不準上來，滾出去……”
衛宸軒輕嘆，吩咐道：“楊言，把食盒送上去！”
管家尷尬地看向衛宸軒和淵卓，才親自引提著食盒的楊言上樓。
衛宸軒看了眼，遙遙守候在門外侍從，湊近淵卓耳邊低語：“看樣子衛辛出不了王府，可以排除衛辛的嫌疑了。至於南纓……以我對皇叔的了解，他不會在這個檔口做出這樣的事情。灑金樓裏的王府令牌，多半是栽贓之人故意遺落的。”
淵卓的耳朵暖烘烘的，一時有些不適，便拉開與衛宸軒的距離，擡眸問道：“若你皇叔對上次我王兄到皇宮狀告的事情，耿耿於懷，冒險而為呢？”
衛宸軒擡手點了點淵卓的鼻尖，笑問：“若是為了打擊報覆你王兄，不是應該對你下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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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辛被圈禁在平南王府深處的一處院落，需穿過鋪著青石磚的小道，才可以到達。
一入夜，霧氣甚重，腳下的路有些濕滑。
淵卓沒註意身邊人說話，心思全在灑金樓一事之上。
回想起邱湮撿到的令牌，淵卓這才覺得蹊蹺。
若是平南王派人夜襲灑金樓，將南纓掠走，極有可能派精銳前往。既然是精銳，怎麽會犯這樣明顯的錯，將令牌遺落？
蹙眉思慮著，淵卓只顧跟著身邊的男子前行，完全沒留意腳下的路。
只覺得腳下一滑，整個人朝側面傾去……
淵卓武藝雖不高深，但常年習武，對這種小小危險還是能應付自如。她下意識地剛要尋一處落腳點時，腰身卻便被一只大手扣緊，對方順勢一帶，就讓她避開了跌倒的趨勢。
淵卓側目看去，是衛宸軒明朗的笑容，“沒傷到吧！”
餘光之下，見管家詫異間，微微松了口氣。
淵卓搖搖頭，回報以笑顏，又將視線移開，看向腳下，粉白的繡鞋沾染上了一些泥土。
一瞬間，淵卓回憶起來，在灑金樓內，邱湮從地上發現了黑褐色的腐殖土的一幕。當時，淵卓只顧著看平南王府的令牌，不曾過多留意其他。現在想來，那黑褐色的腐殖土，極有可能是一個重要的信息。
衛宸軒順勢將手扣在淵卓的纖腰之上，便沒有再放手，而是親昵地攬著身邊的人。
註意到淵卓低頭盯著腳下，衛宸軒也看了過去，笑道：“鞋臟了回去換一雙就是，別看了，看路！”
淵卓眼珠轉了轉，擡眸看向衛宸軒，軟糯的聲音帶著嬌嗔：“我最喜歡這雙繡鞋了！才第一次穿呢！都臟了，洗不幹凈的！”
管家尋聲看去，見淵卓腳上的繡鞋做工精細，還鑲嵌了細碎的寶石，看著熠熠生輝，的確漂亮！看繡鞋那樣子，倒像是西域的風格，想來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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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宸軒盯著身邊人幽深的眼眸，呼吸一滯，攬著腰身的指腹不自覺收緊。衛宸軒暗自悱惻，淵卓今天該不會是吃錯藥了吧？她這樣親昵自然地稱呼著，衛宸軒倒有些吃不消了！
淵卓只覺得腰間帶著絲絲痛意襲來，不禁蹙眉回瞪衛宸軒。
管家只當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見衛宸軒不答，便開口介紹：“這一路上啊，種了香雪蘭！想必您聞到的香味，就是香雪蘭的花香吧！”
“香雪蘭？”淵卓收回視線，笑看管家：“這花兒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管家走在前面一些，側過頭，道：“這香雪蘭是我家王妃從南疆移栽過來的。最近幾日，入夜了便開得極好！”
淵卓若有所思，好奇地問：“聽說南疆濕熱，鮮少有寒冬……南疆的晚香玉，在京城也能成活嗎？”
“能的！晚香玉既耐熱，又耐寒，極容易成活！”
“那麽，對土壤有沒有什麽講究？比如，那種偏黑褐色的土壤……叫什麽土來著，我也不太清楚？那種土會不會更好栽種一些？”
管家見淵卓興致勃勃的樣子，忍不住介紹：“不用的，一般的潮土就可以了！京城嘛，遍地是潮土……不過，您所說的黑褐土，倒是更好一些！只是，整個京城，也許只有京郊幕雲山莊那一帶，溫泉環繞，植被茂盛，可能有那一種土。其他地方，可就不太好找了！”
淵卓得到想要的信息，便沒有繼續再問下去，乖巧地半倚著衛宸軒，悠悠走過盈滿馨香的小道。
管家在一個精致的小院落停下，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展示在把守“雅趣閣”的侍衛面前。
淵卓留心一瞥，管家手中的，是平南王府的雄獅令牌。
進了小樓的花廳，管家著人到衛辛的閨房稟報。
隔著木樓，淵卓與衛宸軒清晰聽到衛辛近乎咆哮的聲音：“什麽和壽糕，本郡主又不是沒吃過！他們都來看我的笑話！氣死我了！都不準上來，滾出去……”
衛宸軒輕嘆，吩咐道：“楊言，把食盒送上去！”
管家尷尬地看向衛宸軒和淵卓，才親自引提著食盒的楊言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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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卓的耳朵暖烘烘的，一時有些不適，便拉開與衛宸軒的距離，擡眸問道：“若你皇叔對上次我王兄到皇宮狀告的事情，耿耿於懷，冒險而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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