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夜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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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麒麟殿內，正值熱鬧的時候！
太後娘娘不便久坐，亥時一到就先行離席回宮去了。
沒有長輩在場，又正逢兩件喜事，殿內氣氛活絡起來，漸漸到了高chao的時候。
原本就憨態可掬的平南王多喝了幾杯，臉上泛著醉意，更顯得和藹可親。
他身邊的華服女子，與他正好相反，此刻愁容滿面，連連嘆氣。
她正是前日剛到京城的平南王妃。
平南王妃皮膚是健康的麥色，眉頭處有細微的淺顯皺紋，一雙杏眼與女兒衛辛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她一想到這樣的盛會，自己的寶貝女兒衛辛卻被禁足在府，就忍不住要責備身邊的丈夫。
見他眉開眼笑地一杯接著一杯，沈聲道：“虧你還能喝得下去！就不能少喝一點！”
平南王絲毫不在意王妃的阻攔，擺擺手，道：“平日也就罷了！今兒可是母後的生辰，開心也不行？”
他搬出太後來，平南王妃也不好再說什麽，只好閉嘴不言。閑來無事，環顧四周一圈，卻怎麽也不見侄兒衛宸軒的身影。
匆匆走過永夜燈照耀的回廊，林玉染來到一處名為“懷疏院”的陌生院落。
懷疏院內有一處繡樓通火通明，透過雕花木窗的剪影，似有佳人未歇，正對鏡脫妝。
林玉染將淵卓引入正廳，解釋道：“玉染沒有命令，不能讓郡主進閬苑。還請郡主在此稍後，玉染馬上去請王爺。”
“快去快回吧！”淵卓定定地看著林玉染，又添了一句：“我很急的！”
林玉染稍微楞神，笑得不明所以，吩咐一旁的兩名侍女招呼好淵卓，才去了閬苑。
淵卓只好在廳中焦急地踱步等待。
一路上，林玉染恭敬地護送兩名異域女子直直往懷疏院而去，一眾嬤嬤侍從皆詫異地側目，紛紛猜測國色天香的異族女子是何身份。
將歇的晴姑娘剛剛卸去脂粉，便聽剛回屋的侍女神秘兮兮道：“姑娘，正廳來客人了！聽說，可是天仙一樣的異族美人呢！而去啊，還是林玉染將軍親自迎進來的！”
梳妝臺在窗邊，晴姑娘推開小窗，只能勉強看到正廳的邊緣，有一個來回踱步的身影。
晴姑娘想了想，又將梳妝臺桌面上的珠翠重新戴上，對鏡仔細地輕描彎彎柳葉眉，再點了點紅唇，道：“既然是客人，就下去看看吧！”
富麗堂皇的七進王府，衛宸軒只會涉足於閬苑與懷疏院兩處。
能進這兩處的女子，至今只要衛宸軒從銀州城帶回來的晴姑娘，再有就是今日到訪的異族女子了！
晴姑娘明白，自己對於衛宸軒來說，只是一枚必要時刻需要用到的重要棋子。與其說有幸被安置在懷疏院，不如說被圈禁在這華麗的院落之中罷了！
既然是林玉染帶進來的女子，說明她在衛宸軒心中的分量。
也許是半個月來的寂寞，晴姑娘沒有想太多，打算去會一會“美若天仙”的異族女子！
才下了繡樓，晴姑娘便見面帶驚喜笑意的衛宸軒而至。
晴姑娘眼疾手快，將身邊掌燈侍女的燈籠搶了過來，將燭火吹滅，隱入黑夜之中。直到她看清正廳中女子的面容，才若有所思地回了繡樓。
一進廳，衛宸軒就環抱住淵卓，笑問：“這麽快就想我了？”
夕奴和林玉染驚詫地互看一眼，默默退下。
淵卓無奈地把衛宸軒推開，嚴肅道：“灑金樓出事了！你幫一幫我吧！”
衛宸軒摸了摸淵卓素凈的發髻，笑道：“怎麽，被打劫了？”
“你看我像說笑的樣子嗎？”淵卓忍不住白了對方一眼，“又是因為南纓的事情……趁著平南王夫婦還未回府，我們去平南王府一趟吧！衛辛以為我是你的人，你陪我去，掩護一下吧！”
衛宸軒一雙多情桃花眼，彎得宛若新月，笑問：“你想去探一探，南纓在不在平南王府？”
淵卓連連點頭，道：“路上我再告訴你詳情！先給我換身衣裳吧！”說著，拽起衛宸軒就往外走，看向繡樓的方向：“朝你金屋藏嬌的美人借一套衣服給我吧！”
衛宸軒看了燈火通明的繡樓一眼，反握住淵卓的手，轉身將她又帶進正廳中，揚聲吩咐門外等候的楊言：“去繡樓拿一套合適的衣裙過來！”
淵卓不明白衛宸軒的謹慎，被他推進正廳後，問道：“繡樓裏的人一定是晴姑娘吧！我又不是沒見過！”
“不要節外生枝！”衛宸軒敲了敲淵卓的腦袋，問道：“先說說灑金樓發生什麽事了！”
淵卓刻意沒有提到梁邱湮，把為何猜測南纓也許在平南王府的事情告訴了衛宸軒。
待楊言送來一套湖藍色錦緞衣裳後，淵卓剛要開口讓夕奴進來，便被衛宸軒開口阻止：“出去把門關好！”
“這衣裳套上去就行了！不要什麽事都想著讓別人幫你！自食其力，懂嗎？”衛宸軒絮絮叨叨說著，把衣裳撐開，繞到淵卓身後，道：“快脫！”
淵卓原還有一絲別扭，經衛宸軒一說，倒真的覺得自己太過依賴夕奴和月奴，只得悶悶地把外裳脫下，換上一襲漢家女子的衣裳。
細心的楊言見淵卓身上沒有任何首飾，特意朝晴姑娘借了兩支鎏金珊瑚珠步搖。
淵卓正低頭系上腰帶時，衛宸軒將兩支步搖對稱斜插在淵卓的發髻之上，搖了搖頭：“才兩個首飾，也太寒酸了！”
淵卓輕笑，撫平了衣裳的褶皺，道：“我現在又不是你的側妃，一個沒有名分的人而已，這也算可以了！”
“你倒是想得開！”衛宸軒打量著淵卓，指了指一旁的玄鐵劍，道：“這把劍就不要帶在身邊了。先留在王府，明天我給你送回去。”
一個“弱質女流”帶著一柄劍去平南王府，可能要惹人懷疑自己的身份，淵卓只好點頭答應。
衛宸軒走出正廳時，刻意朝繡樓看去。
繡樓的燭火已然熄滅，看來裏面的人已經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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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娘娘不便久坐，亥時一到就先行離席回宮去了。
沒有長輩在場，又正逢兩件喜事，殿內氣氛活絡起來，漸漸到了高chao的時候。
原本就憨態可掬的平南王多喝了幾杯，臉上泛著醉意，更顯得和藹可親。
他身邊的華服女子，與他正好相反，此刻愁容滿面，連連嘆氣。
她正是前日剛到京城的平南王妃。
平南王妃皮膚是健康的麥色，眉頭處有細微的淺顯皺紋，一雙杏眼與女兒衛辛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她一想到這樣的盛會，自己的寶貝女兒衛辛卻被禁足在府，就忍不住要責備身邊的丈夫。
見他眉開眼笑地一杯接著一杯，沈聲道：“虧你還能喝得下去！就不能少喝一點！”
平南王絲毫不在意王妃的阻攔，擺擺手，道：“平日也就罷了！今兒可是母後的生辰，開心也不行？”
他搬出太後來，平南王妃也不好再說什麽，只好閉嘴不言。閑來無事，環顧四周一圈，卻怎麽也不見侄兒衛宸軒的身影。
匆匆走過永夜燈照耀的回廊，林玉染來到一處名為“懷疏院”的陌生院落。
懷疏院內有一處繡樓通火通明，透過雕花木窗的剪影，似有佳人未歇，正對鏡脫妝。
林玉染將淵卓引入正廳，解釋道：“玉染沒有命令，不能讓郡主進閬苑。還請郡主在此稍後，玉染馬上去請王爺。”
“快去快回吧！”淵卓定定地看著林玉染，又添了一句：“我很急的！”
林玉染稍微楞神，笑得不明所以，吩咐一旁的兩名侍女招呼好淵卓，才去了閬苑。
淵卓只好在廳中焦急地踱步等待。
一路上，林玉染恭敬地護送兩名異域女子直直往懷疏院而去，一眾嬤嬤侍從皆詫異地側目，紛紛猜測國色天香的異族女子是何身份。
將歇的晴姑娘剛剛卸去脂粉，便聽剛回屋的侍女神秘兮兮道：“姑娘，正廳來客人了！聽說，可是天仙一樣的異族美人呢！而去啊，還是林玉染將軍親自迎進來的！”
梳妝臺在窗邊，晴姑娘推開小窗，只能勉強看到正廳的邊緣，有一個來回踱步的身影。
晴姑娘想了想，又將梳妝臺桌面上的珠翠重新戴上，對鏡仔細地輕描彎彎柳葉眉，再點了點紅唇，道：“既然是客人，就下去看看吧！”
富麗堂皇的七進王府，衛宸軒只會涉足於閬苑與懷疏院兩處。
能進這兩處的女子，至今只要衛宸軒從銀州城帶回來的晴姑娘，再有就是今日到訪的異族女子了！
晴姑娘明白，自己對於衛宸軒來說，只是一枚必要時刻需要用到的重要棋子。與其說有幸被安置在懷疏院，不如說被圈禁在這華麗的院落之中罷了！
既然是林玉染帶進來的女子，說明她在衛宸軒心中的分量。
也許是半個月來的寂寞，晴姑娘沒有想太多，打算去會一會“美若天仙”的異族女子！
才下了繡樓，晴姑娘便見面帶驚喜笑意的衛宸軒而至。
晴姑娘眼疾手快，將身邊掌燈侍女的燈籠搶了過來，將燭火吹滅，隱入黑夜之中。直到她看清正廳中女子的面容，才若有所思地回了繡樓。
一進廳，衛宸軒就環抱住淵卓，笑問：“這麽快就想我了？”
夕奴和林玉染驚詫地互看一眼，默默退下。
淵卓無奈地把衛宸軒推開，嚴肅道：“灑金樓出事了！你幫一幫我吧！”
衛宸軒摸了摸淵卓素凈的發髻，笑道：“怎麽，被打劫了？”
“你看我像說笑的樣子嗎？”淵卓忍不住白了對方一眼，“又是因為南纓的事情……趁著平南王夫婦還未回府，我們去平南王府一趟吧！衛辛以為我是你的人，你陪我去，掩護一下吧！”
衛宸軒一雙多情桃花眼，彎得宛若新月，笑問：“你想去探一探，南纓在不在平南王府？”
淵卓連連點頭，道：“路上我再告訴你詳情！先給我換身衣裳吧！”說著，拽起衛宸軒就往外走，看向繡樓的方向：“朝你金屋藏嬌的美人借一套衣服給我吧！”
衛宸軒看了燈火通明的繡樓一眼，反握住淵卓的手，轉身將她又帶進正廳中，揚聲吩咐門外等候的楊言：“去繡樓拿一套合適的衣裙過來！”
淵卓不明白衛宸軒的謹慎，被他推進正廳後，問道：“繡樓裏的人一定是晴姑娘吧！我又不是沒見過！”
“不要節外生枝！”衛宸軒敲了敲淵卓的腦袋，問道：“先說說灑金樓發生什麽事了！”
淵卓刻意沒有提到梁邱湮，把為何猜測南纓也許在平南王府的事情告訴了衛宸軒。
待楊言送來一套湖藍色錦緞衣裳後，淵卓剛要開口讓夕奴進來，便被衛宸軒開口阻止：“出去把門關好！”
“這衣裳套上去就行了！不要什麽事都想著讓別人幫你！自食其力，懂嗎？”衛宸軒絮絮叨叨說著，把衣裳撐開，繞到淵卓身後，道：“快脫！”
淵卓原還有一絲別扭，經衛宸軒一說，倒真的覺得自己太過依賴夕奴和月奴，只得悶悶地把外裳脫下，換上一襲漢家女子的衣裳。
細心的楊言見淵卓身上沒有任何首飾，特意朝晴姑娘借了兩支鎏金珊瑚珠步搖。
淵卓正低頭系上腰帶時，衛宸軒將兩支步搖對稱斜插在淵卓的發髻之上，搖了搖頭：“才兩個首飾，也太寒酸了！”
淵卓輕笑，撫平了衣裳的褶皺，道：“我現在又不是你的側妃，一個沒有名分的人而已，這也算可以了！”
“你倒是想得開！”衛宸軒打量著淵卓，指了指一旁的玄鐵劍，道：“這把劍就不要帶在身邊了。先留在王府，明天我給你送回去。”
一個“弱質女流”帶著一柄劍去平南王府，可能要惹人懷疑自己的身份，淵卓只好點頭答應。
衛宸軒走出正廳時，刻意朝繡樓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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