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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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熱鬧，也給大家帶來很多樂趣。
“墨晨，謝謝你。”
“謝我做什麽？四個傳承，人人有份，這個正好適合你而已。”
彼此都很了解對方，所以，不難猜到他們彼此都為對方做了些什麽。
“好了，我們現在往哪個方向出發啊？”王理東看看東方，又看看西方。
墨晨陷入了沈思，如果沒遇到這樣的朱雀，他會按照先前的打算，去找白虎，可眼下，他已然不定了。
世事變幻無常，拿下傳承，不是誇誇其談，是必須的。
墨晨做了大膽的推測，之所以玄武要讓墨晨去將碎片毀了，定是這樣四方的平衡被打破，他的碎片影藏不了，最終會被找到，而限制他們的領域松動，現下兩個領域已經沒了，怕是那兩方可能會出來，到時候要是他們有能掠奪對方傳承的法子，師兄們就會有很大的危險，怕是離了這所謂的“天元境”也是不行的。不過，另一方面，從朱雀和玄武的反應來看，他們對於真的天元境之事並不是很了解。
“墨晨，你說話啊？”
“不知道了。”
“那就蒙唄！反正都是要去的。”
“就麽相信我？”
“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好漢一條，我來就做好了出不去的打算了，你隨意。”
說不感動是假的，要不是自己也是個小大人了，都要鼻涕眼淚一塊下來了。“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選了！”
“那就去找白虎吧，按照之前說的，計劃不變。”葉君臣將手搭在墨晨的左肩，對著他們說道。
眾人點頭，便朝著西方白虎之地前進。
墨晨落在眾人身後，將朱雀吊墜收了起來，放在了他的戒之空間內。
玄武能夠隱藏自己，不然朱雀早就發現他了，放在身上，玄武還能提醒自己，朱雀吊墜裏也有他的意識，不過，太過於強烈的怨憤讓吊墜熾熱，還容易暴露，索性被放在墨晨自己的空間內，還能被屏蔽。
只是，墨晨還是很擔心，白虎……會是怎樣的變化。
☆、96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白格停下來，在隊尾看著他們說道。
“奇怪什麽？”錢雲方找個地方坐下，正好休息一下，捶捶腿。
“就是我們之前去找玄武的路上還遇到過獸潮，後面沒遇到其他的獸也屬正常，但是，去找朱雀的路上，明顯少了很多，幾乎可以算是沒有了，都不存在什麽太大的危險。”
“或許是因為他們身上的傳承也說不定啊～”墨晨有些心虛說道。
“肯定就是了，那傳承可是神獸的，其他那些小獸小怪肯定見了都得退避三舍。”
墨晨卻不是這樣認為，傳承在內，他們無法全部消化，自是被封在體內，這樣也會摒除掉那強大的神獸威壓，不然之前朱雀為什麽只感應到墨晨他們接觸到玄武的微弱氣息，卻感受不到玄武的傳承。朱雀要不是貪心不足，若他們生生抽取傳承，倒是可以的，但他鎖定不了人，也怕有個萬一，在墨晨說出找到剩下的傳承後會回來找他，他自然也不會用自己的傳承去做賭註……只可惜，之前墨晨他們串了口徑，不然，朱雀定是能贏了一局，哪怕不完整，但他能得到玄武的傳承也說不定，更甚，能夠奪得墨晨手裏的玄武碎片。
所以，讓墨晨他們一路暢通的可能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其他隊伍開了路。在沒見到其他野獸的同時，墨晨一幹人等也沒再遇著其他人了。二是，玄武吊墜。沒錯，墨晨總能感覺到玄武的活躍，具體說不上來，但在玄武帶在身上後，有著說不出來的安心。
趕了幾天的路，墨晨等人站在了太陽的面前。沒錯，他們到了西方領域之地。
這裏很奇怪，太陽應該有些位移，可這天元境卻是正位，且按照時間推算，現在應屬正午，太陽該是當空的，怎麽也不該是正對西方——天昏，不昏；將夜，不夜。
“我們要不要再等一等，看看有沒有隊伍給我們送……咳！探路，哈～”錢雲方被眾人看著，也不好意思說出那樣的話，便委婉一點。
“這些時日，大部分人應該到過各個地方了，玄武那兒，我們可以說是最早的，遇到了兩隊，我們在玄武的領域裏，也不知道後面是不是有隊伍過來，同先前朱雀那樣，早已被殺害，若是能遇到隊伍，那麽，我們就是遇上勁敵了。”墨晨分析道。
“看這樣子，怕是被四方神獸和其他的一些野獸囫圇吞了吧。”
“還有可能是借用了他們門派中的秘寶逃出去了也說不定。”
大家將一切可能都分析了，得到的可能性更多偏向於大部分人是逃出生天，一小部分就像他們所見，被殺害了。畢竟那些小門派大都貪生怕死，不然也不會在鬼魔兩界來到人界作亂的時候，大部分都閉門不出，還有的是九荒給予重籌勉強幫忙的……
“那現在，我們怎麽找白虎啊？這裏也看不出來什麽。”
葉君臣看著那西落的太陽，說道，“先在這裏稍作調整。”
其他人打坐休息，吃些幹糧，墨晨卻來到了葉君臣旁邊站著，也看著遠方那西落的太陽，說“大師兄，你也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嗯，這太陽，出現的時間不對。”葉君臣手對著太陽比劃道“天元境四方位居正位，太陽也受其影響，分毫不差，居正位，從太陽升起到現在，當是正午，而非酉時。”
墨晨點點頭，表示讚成，右手杵著左手摸索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著。
“墨晨，你怎麽看？”
“看不出來其他的了。”
“唉～我是說，你……罷了。”
“啊？怎麽了？”
“沒什麽。”
墨晨估計葉君臣想問他怎麽去找白虎，但想想要是他知道，肯定就說出來了，就沒問下去了。
就這樣，他們耗到了天黑也沒下一步動作了，幹脆原地安營紮寨，明天一早再說。
天黑也就沒一會，不過，他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絲毫不幹松懈，夜裏輪流值夜。
入夜，墨晨年紀最小，守第一班，其他人很快進入睡眠。墨晨剛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突然，匕首飛了出去，刺向了黑暗中的某一個地方，那裏也出現了刀刃與堅硬的某個東西碰撞的身音，想必是妖泉匕首與白虎的打鬥了。在沒有月光的黑夜裏，墨晨催發經過修煉的一雙眼睛都看得不真切，只能在妖泉匕首與其打鬥發出的銀光還有摩擦的火花之中看得一些。
妖泉匕首很是聰明，將白虎步步緊逼，遠離了墨晨他們，墨晨才能全心去查看葉君臣他們。
把了脈之後墨晨皺了皺眉頭，情況有些不妙，他們不僅僅是陷入了沈睡之中，而且中了某種毒，毒素在體內流竄的很快，已經到五臟六腑了。
墨晨很著急，可這種毒非常的棘手，不是一般的毒，要麽可以解要麽可以緩解……可，無論是解毒丹之類的，沒有定點作用。看來只能……
墨晨望著那片漆黑之地，嘆了口氣，開口道“白虎，我知道是你。”
沒過一會，妖泉匕首回鞘了，隨之，一聲虎嘯，驅散了眼前的黑暗，墨晨的手在王理東的脈搏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毒已經消失了。
背後披戴著五彩霞光，頃刻間，又幻化成了黃昏的色彩，白虎迎光而站，巨大的羽翼展開，就像被鍍了一層金。
“玄武在何地？”他慢慢走近墨晨，白虎屬金，他的瞳孔是金黃的豎瞳，像極了玄武的眼睛，只不過玄武的是青黑色的，發怒的時候還有些泛紅。
“玄武在北方之地。”墨晨眼下不知這白虎的脾性，也就……
白虎一個掃尾就向墨晨攻擊過來，墨晨本想躲過，可，若是躲開了，這攻勢一定會波及到身後的師兄們還有白鷺，所以，他只能硬抗。
匕首擋在他的天靈蓋上，白虎的尾巴就這樣與他僵持著。這一招，白虎沒有用足勁，但見墨晨扛下了，便不屑的瞥了一眼，瞬時，墨晨被逼得單膝跪地，口吐鮮血。
在墨晨即將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白虎也準備收手的時候，妖泉匕首亮出了血光，一個火紅的身影站在了墨晨的面前，一掌將白虎打退，滾了約有一丈遠。
先前覺得白虎背光而來特寫霸氣，現在，墨晨被妖泉單手拖著，單膝跪地的他，仰頭看著這也仿若鍍了金的妖泉，夕陽下的他，越發的妖冶了，在昏迷之前，墨晨把他看作了商落，沒被抓著的另一只手想擡起來去觸摸他……似乎想他了呢……然後眼一閉，徹底昏過去了。
“就你這樣，能活著都是奇跡，要不是運氣好……”
墨晨耳邊又是妖泉的抱怨，不過，墨晨卻不是生氣，而是莫名的心安。
眼瞇著一條縫，很艱難睜開了眼，墨晨還躺在原地，只是周圍……什麽都沒有！！！
☆、97
墨晨趕忙起身，身體沒反應過來，栽倒了。然後就這樣躺地上，緩了緩，腦子有些充血得難受，也沒去想其他的。
過了一會兒，沒什麽太難受的感覺了，墨晨這才坐起身，觀察著周圍。
這個地方還是之前守夜的地方，現在天有些陰沈沈的，也看不出大概的時間，“對了，妖泉!”墨晨想起妖泉在自己昏迷前出來的，訕訕的拿出來妖泉匕首，好半天楞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麽辦，這場景像極了那次與魔獸的交戰，自己昏死過去，然後妖泉給他收拾爛攤子。其實吧，墨晨也是有些心虛的，他那麽大的自信多半來源於手裏有妖泉這張底牌，莫名覺得妖泉一定能夠贏過四大神獸的……
墨晨就這樣看著匕首發起了呆。
“快下暴雨了，再看下去，是想小爺陪你一起淋雨？”
匕首裏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把墨晨嚇到了，直接將匕首給丟了出去。
“你想死啊？你就是這麽回報本大爺的？臭小子。”
暴躁的聲音傳到了墨晨的耳朵裏，剛被嚇到的墨晨突然笑了起來，雷聲滾滾，幾滴雨片刻後便滴了下來，隨後就是下得睜不開眼的大雨。
墨晨將匕首撿了起來，不再說話，也沒再笑，整個人都很沈默。
匕首裏的妖泉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這墨晨一會笑一會不笑……
“真是的……對不起啊，妖泉，沒看到能躲雨的地方，讓你淋到了。”墨晨知道自己這樣像魔怔了，但他只是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那覆雜的心情。醒來，原先在身邊的夥伴都不在了，周圍安靜得像一座墳，就很難受，本來，在地上躺一會，緩解緩解自己，本來對於妖泉可能不會回自己也沒抱多大希望……就……一切都挺突然的……就很開心，也很難受……
不知道怎麽解釋剛才自己的失態，墨晨索性也不開口了，將匕首收到了百寶囊裏，自己在雨中尋找落腳之地，有個人陪著，墨晨也心安了許多。
“笨!”一把綠色的油紙傘罩在了墨晨的頭上。“把濕衣服換了。”妖泉很是嫌棄看著墨晨。
墨晨乖乖的從百寶囊裏拿出幹衣服，油紙傘不大，勉強給兩個人擋雨，但雨勢過大，妖泉便用法力撐出來一片，讓墨晨能夠不用哆哆嗦嗦在那麽窄的地方換衣服了。
只是脫到了裏衣，墨晨手便停住了，然後看了看妖泉，有些難為情。
“兩個大男人，你怕什麽！”妖泉鄙夷了瞪了一眼墨晨。
若是沒遇到商落之前，墨晨都是沒什麽的，盡管不太習慣在別人面前脫衣服或者泡澡啥的，但也沒啥的。可現在是，他已經是……商落的人了，而且他被那個家夥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過……
看著墨晨有些僵硬，妖泉嘴雖念叨著，“大男人還矯情”之類的，但也沒過於較真計較，背過了身去。
只是，墨晨不知道的是，到了妖泉的這個境界，他的小動作在妖泉的背後，可以說是“後腦勺長眼睛”了，一清二楚，就跟墨晨光著在他面前沒什麽兩樣。
想到這兒，妖泉嘴角揚起來了。
墨晨也沒磨嘰，趕忙脫了衣服換上幹凈的。
墨晨穿好了，回過身，正好看到妖泉在看著他。
“你……你……你……”墨晨一下子臉憋得通紅。
“我怎麽了？”妖泉現下看到墨晨這樣，倒是想打趣他了，覺得挺有意思。
墨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他也沒答應不偷看他的，其實也沒什麽的，不是……嗎？“對，沒什麽的。”墨晨自己給自己寬心。
“嘖嘖，就你這沒長開的二兩肉，我偷瞧你做什麽，看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嘖嘖嘖，今天小爺給你長長眼，瞧好了。”
然後，臉不紅，心不跳得將自己衣服一甩手變沒了，妖泉就這麽赤條條的在墨晨面前站著。
墨晨沒反應過來，楞是盯著妖泉，若是距離近點，墨晨也就看個上半身還能及時收住眼，可……妖泉開了那麽大的地方讓他換衣服，現在這個距離，也就一瞬間的事，墨晨趕忙轉過頭都無法抹去他看到的震撼。
“你不要臉，你不害臊。”墨晨現在滿腦子是妖泉那讓人有著視覺沖擊的地方。
妖泉更加開心了，湊到墨晨耳邊，吹著氣，說道“怎麽樣，嗯？”
“光天化日之下，你快把衣服穿上。”墨晨看也不看他，想遠離他，只不過他現在已經在雨的邊緣，剛沒腦子沖出去就被妖泉一拉，撞進了他的懷裏，不著片縷。
“本來覺得兩個男人沒什麽的，突然想到，你們人類有什麽龍陽斷袖什麽的，說得是兩個男人的，不如，你讓我試一試，如何？”妖泉又在墨晨的耳邊吹著氣，絲毫不給墨晨反抗的餘地，便將墨晨給施術定住了。
“你放開我！”墨晨生氣道。
奈何妖泉已經下了嘴，咬在了墨晨的耳垂上。
墨晨還想張口發火，但已經被妖泉用手往他的唇上一抹，便沒了聲音。
就這樣，妖泉越嘗越覺得墨晨越有一種吸引力，讓他愛不釋手，這是千萬年來都不曾擁有的感覺，所以，他也就不管墨晨是否願意，只要直接滿足。從耳垂向下，啃到了脖子，妖泉將墨晨原先穿好的衣服解了腰帶，褪去了外衣，手也慢慢不安分起來。
墨晨的幾件裏衣都被弄散了，前面松松垮垮敞開著……
妖泉啃向他的臉頰，發現了他的眼淚，皺了皺眉頭，隨即便連帶著空中那把綠傘，消失在了原地，大雨很快席卷了這片地方。
妖泉將墨晨放倒，雙手撐在墨晨頭的兩邊，邪笑著說“這裏是我的空間，放心。”眼睛不再是那種血紅色的了，而是火燒的暗紅色，原先被束起來的黑發，現在又披散著，發根也隱隱有些發紅。
這樣的妖泉，像極了……不，比剛開始見到他的時候還要狠戾，邪魅狂傲，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墨晨生吞了。墨晨動彈不得，也反抗不了，腦子裏飛快想著對策。可越想，他越覺得無力，他連話都說不出……
“對了！系統！系統，你快出來！”墨晨在心裏喊著，可一丁點反應也沒有。
“呵，居然三心二意。”妖泉也不在墨晨身上摸索了，直接將墨晨的一只腿拉起來，同時也解了墨晨身上的術法，在墨晨想要反抗起身的時候……
墨晨在這個世界的身體是沒有經歷過那些的，所以還很晦澀，妖泉這樣，墨晨很痛，他也很難受。只是，若是墨晨能有那清醒的意識就會看到，也會知道，妖泉已經發狂了……
墨晨被他死死攥著腳踝，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都裂了。墨晨整個人是半懸著……
整個空間裏充斥著血汗難聞的氣味，還有讓人發暈的熱度……
墨晨手抓不到東西讓自己能夠緩解一下痛苦，使勁扣著什麽都沒有的地面，指甲流血也不管，仿佛想要“十指連心”這樣痛著能緩解一下……被撕裂的痛苦。
空間裏，沒有日月交換，也不知這空間是否與外界來說是靜止的，所以就無休止的進行著……
猛然驚醒……
☆、98
地方還是那個地方，墨晨卻已經被汗給打濕了，不遠處，妖泉躺在草地上，身上有不少傷口。
墨晨擺了擺頭，暈得難受。剛才是怎麽回事……墨晨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眼妖泉又有些尷尬。
“你剛才夢魘了。”一旁的妖泉閉著眼，開口道。
“夢魘？”墨晨想了想說，“還是上次那只夢魘獸？”
“嗯。我已經把它收拾掉了，但是……”妖泉睜開了眼，看著墨晨。
墨晨心下一驚，想著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夢是什麽了……有些尷尬。
妖泉語氣很平靜，轉過頭又閉上了眼，說道“這只夢魘是胎帶的。”
“胎帶？”
“意思就是，它原先是寄生在你娘身上的，然後因為你的某種原因，便到了你身上。”
“你剛才還有話，是什麽？”
“我雖然收拾了它，但卻沒有殺他，只是重創。”想到墨晨有些古怪的表情，妖泉便耐心開口說道“你放心，上一次能進夢魘空間將你找回來，是因為你尚且年幼，且沒有外敵的情況下，我才能進去。這次不行了，你身上的玄武吊墜，還有你的成長加強了你精神結界，我還要抽出手對付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耽誤了……”
“這樣啊，那就……好，謝謝了。”
靜默了一會，妖泉將一個東西丟給了墨晨。
墨晨擡手一接，是……白虎吊墜！還有那個木青綠的青龍吊墜！
“這……”
“白虎和青龍把傳承給了你幾個剩下的幾個師兄，就變成這樣了。”
“青龍怎麽會在這邊？他不是應該在東方嗎？”
“是啊，本來解決了白虎，我就準備來看看你傷得怎麽樣，然後天就陰了，那狗東西，用暴雨做障，想要混淆視聽，被我揍趴下了，然後，順帶讓他交出傳承。”
“他們真願意交出來？”
“自然是不願意的，都想要自爆了，小爺是誰，這幫垃圾還真把自己做個數了。”
想想妖泉這桀驁不馴的主兒……不過，他也就嘴皮子耍耍，身上受了這麽重的傷，就光顧著宣揚自己的勝利……
“你受傷了，我幫你處理一下。”說著，墨晨往前湊過去，從百寶囊裏拿出藥來準備給妖泉包紮。
正準備上藥的時候，看見妖泉敞開的領口，停住了……
妖泉倒是沒在意，直接將墨晨懸在空中的手拍掉了，然後說道“這些對我沒用，我休息會兒就行了。”
說罷，妖泉不見了，墨晨手裏多了把匕首，是他的妖泉匕首。
四大神獸有鎮守“天元境”四方的作用，也因此，在神獸全都“消亡”後，這裏慢慢坍塌了，速度並不是很快，所以墨晨在叫醒夥伴後，粗略解釋了一下，用青龍和白虎互相爭鬥最後兩敗俱傷一大堆話，把他們唬得一楞一楞的，幾人更是跳過了接受傳承需要的神獸的考驗這一環節。
再次串了對外的說法，就是沒遇到神獸，一直在裏面打轉，淘了一些寶貝什麽的。
幾人開啟回去的陣法，到了肖尊主面前見了禮，站定後，看著慢慢掉落變成粉碎的“天元境”。後面還出來幾對零星的隊伍，約莫是那裏面坍塌，逃過了危險，便出來了。
九荒派出去的弟子最多，所以就損傷來看，還是很多。而其他派，既損傷多，也沒撈到什麽好處，有苦有怒也不敢在九荒發，最後還要結清在九荒的吃穿用度欠的賬。
肖尊主對著其他九荒各派說道“天元境已毀，損失報備一下，由本尊來出，都會去休養修養，後面還有硬仗要打。”
一眾人齊刷刷行禮答“是。”
墨晨等人將在天元境遺跡裏得到的寶貝給了尊主，便回去修養了。他們知道尊主護蒼生的無奈，便在第二天尊主找他們的時候就各自下山除魔衛道去了，墨晨也離開了，他要去處理四個真正的天元境碎片的事，如果這處理不好，將是個人界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沒有和他外公還有娘親好好告個別，一紙離家書，勸君莫尋路。
路途中，墨晨一直呼喚著妖泉，既是擔心他，也是想讓他解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但很長時間都沒有反應，便嘗試著與吊墜裏的玄武溝通，貌似玄武對於天元境很了解。
墨晨一直沒去解決吊墜碎片的事，是有個想法，若是能借天元境的力量，說不定能幫到妖泉，他自己的身體是無法承載天元境的力量，沒有萬全的準備，倘若過程稍有不慎……天元境被重組了，他就是天下的罪人了。
墨晨能夠感受到，吊墜有一種引力，想要自己拼湊在一塊，所以，他將四個吊墜全部分開放置，還各自打造了一個盒子，用以隔絕它們，效果甚微，但聊勝於無。
而之所以想到給妖泉，他雖然有顧慮妖泉的失控什麽的，但他多次救過自己，本性不壞，若是可以，墨晨也做了兩手準備，利用共生契約，將自己與妖泉捆綁，若是哪天他為禍蒼生，他便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以命做籌。
一個多月過去了，墨晨這裏沒有絲毫進展，他到肖家祖地去，那裏從之前的荒廢變成了一座供起的山頭，想來是祖地坍塌的某種原因造成的，這裏他沒見到他的月狼小洛，便想著回到那座山看看。
一年多未回來了，這裏已經大變樣了，沒了魔獸的困擾，山腳下都形成了繁華的小鎮，山上也零零散散走著人，砍柴打獵……墨晨也來到了那時候妖泉與魔獸打鬥的地方，坑坑窪窪有一些小湖泊，中間有個大湖，想來是魔獸死去後出現的，至於它的屍體如何，墨晨也並不關心。
去了那時候他剛出來的地方，他留的字符已經沒了，早早長上了青苔，四下找了找，也沒發現什麽動靜，便回了那個崖邊。
“偷得浮生半日閑。”墨晨躺下，消化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發生的種種。
也試著調動契約的聯系，試試看能不能和小洛溝通。
下一刻，墨晨猛然睜開眼，拿出匕首做擋，生生被逼到懸崖的邊緣，定睛一看，本來戒備著的墨晨，松了一口氣，前面攻擊的“人”也收了手。
“小洛，想死我了。”墨晨把他頭抱著，使勁揉著，“都長大好多了。”
沒錯，眼前攻擊墨晨的是墨晨尋找的月狼，比起剛開始見到他泥濘不堪的模樣，現在的他毛色如星辰一般，身子也大了一圈，之前墨晨坐在他背上他都有些夠嗆，現在，兩三個人都是不成問題的。
“我感應到你，便過來了。”
“嗯，好！好！”墨晨這裏揉一揉，那裏抱一抱，就是不想撒手。既是開心，也是因為月狼的進化使得他毛發的觸感變得很好，讓人愛不釋手。
也難怪那些地方的世家大族還有宮廷裏的人要去捕獲他們，哪怕是低等的都不放過。
“和我說說，你出來後都幹了些什麽，有什麽有趣的？”
月狼也開口道“出來沒見到你，我便找了一段時間，知道你是九荒的人，還去各地去看了看，不過沒有發現你的蹤跡。有一個懸在空中大殿的那個，我進不去，守了一段時間就離開了。”
“我之前在這邊也等了你一段時間，留了話就回去了，就你說的大殿附近的一座山頭就是我待的家，只不過，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些事，便耽擱了些時間，然後就回去一直在那上邊住著，前一段時間去了一個空間裏有點事，也待了不少時間估計這幾個點，恰好和你找我錯開了。”
“沒等到你，我便離開了，我就想著回妖界，想去看一看，那個我曾經待過的地方變成什麽樣了。”
“你一人，怕是開不了人界與妖界的結界吧？是通過鬼魔兩界打開的漏洞？”
“嗯。”
“妖界與他們二界也應當有結界的，你……”
“是有些困難，但我有偽裝的技巧，兜兜轉轉最後也是順利到達了妖界。”
墨晨看著這樣的月狼，比起剛認識那會，他有著很強的血性和戾氣，即便他已經努力壓制，但墨晨也不是個不谙世事的人，也就不需要說破，穿梭在不是同類的幾個世界，他受的苦，哪是那“兜兜轉轉”就能輕易抹蓋的。
“那你看到了？”
“嗯，一片烏煙瘴氣，妖王之間的爭鬥，必然會留下不死不滅的創傷，所以，這屆妖王在一千年前就病逝了，妖王之位都在爭奪，而造成的後果便是一個相持的局面，誰也坐不上那個位置，誰也不準坐上那個位置，各地大小爭鬥不斷。”
“看來是各自為王，然後借用吞並的手段收攏勢力，最後看誰勢力大，再一統稱王了。”
“嗯，確實是這樣的。”
“那你這次回來，應當是與我告別的吧。”千辛萬苦回去，又回來，若不是牽掛著墨晨，何苦於此。“你想去做那妖王？”
“嗯。”
他有他的不甘，他有他的雄心抱負……墨晨並不傷感，人生就是這樣，你永遠不知道未來發生些什麽。
【不是來到這個世界就內鬥小人，然後借勢平步青雲成為一大尊主，這裏不是游戲副本，一直升經驗值，走固定的老套路就通關結束了。墨晨從出生，到與九荒眾人的相處，再到匆匆去祖地試煉，所遇到的人啊事啊，似乎沒那麽大，也沒那麽小。還記得昔夢樓的那個大師姐嗎？那樣妖艷出現在墨晨面前，卻在苦寒的牢裏死去了，中間有些什麽，誰也不知道，墨晨還猜過她日後肯定是個角，但事與願違。祖地裏的歷練得到了月狼小洛，出來後便分離了。還記得那個拍賣行嗎？都以為墨晨能在裏面拍得什麽好東西，比如那個神秘的黑弓……而後便是天元境，按照主角的設定，四方傳承必有一個會到墨晨的頭上，事實是什麽也沒有，以為遇到了玄武，後面就輕松了，也的確輕松，用點小聰明就解決了朱雀，暈過去了，青龍白虎都是雙手奉上。出來後，師兄們連告別也沒有便下山了……以為給了個掛，到現在也沒用上，剛遇上了月狼也要離開了……人生往往就是這樣，他們都在，事也都發生了，但匆匆忙忙的，剩下自己一個人。】
“那，你好自珍重。”
“嗯。”
靜靜的看著前面，今天天陰，沒有夕陽落山的美景，“看來不是什麽時候都有那麽美麗的景色來襯托往後的回憶啊。”墨晨感嘆了一下，“我給你些東西，你防身用。”
“不急，我再待幾天。”
墨晨一下子笑了，剛才還在想世事無常，得，立馬應驗了，自己苦情想要送別他，沒想到人家還能待幾天。收回手裏的東西，墨晨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對著一旁趴下來的小洛說道“你知道這附近有什麽山洞之類的嗎？”
“知道。你要做什麽？”
“得了些寶貝，有些手癢，給你煉些寶貝。”
小洛看著他，沒再說話。
“你先別感動，我很久沒動手了，估計有些生疏，不過，我這麽聰明，肯定行。”
然後，三天內“砰砰啪啪”讓人們都以為又有了什麽牛鬼蛇神的，請了道士做法。
也萬幸，在黑煙滾滾裏，墨晨鐘是拿出來一副完整的鎧甲，用的是空間裏存留的稀世之材，雖然不起眼，但絕對貨真價實。
幾天離別的時間也長也短，但總歸是要分開的。
“你還是按照原先那樣回去？”
“不用，我有別的法子。”
“危險嗎？”
“還好，我有把握。”
“那就行，你自己看著辦，我也幫不到你什麽，你把這些都帶著，用得上的用不上的，帶著總沒有壞事。”便將自己隨身帶了多年的百寶囊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你……”
“我不用擔心，再找我外公要一個去就行了。裏面有些草藥什麽的，武器你也用不到，我便多放了些毒之類的，之前和你說的你都記著吧？”
“嗯。”
相顧無言，最後還是小洛開了口，“那……我走了。”
“嗯，去吧。”
來時，懸崖邊上無色，；去時，萬色黯淡，不辨冬雪，不辨落陽餘暉……
☆、99
告別了小洛，墨晨也沒再找別處，在滿是黑灰的山洞裏施了陣法偽裝一下，將這個山洞隱蔽了起來，便開始著手碎片的事。身體裏的靈力快速運轉，匯聚在了手心，將四個碎片懸起，每個碎片都在發出不同的耀眼的光，慢慢迫近，但礙於墨晨靈力阻隔，只能不斷閃著光。
玄武那片，與其它幾個想比，暗淡了許多，墨晨心有不忍，但現在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碎片裏有他們的意識，自然也會有他們的情緒，讓墨晨費了不少勁。
僵持了七天，墨晨有些熬不住了，不是身體和精神上的虛脫，是他整個人過度消耗，他身體內部所有的筋脈血液，乃至他的壽元都時刻在支撐著。
現在的墨晨已經形容枯槁，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了，胡子拉碴，汗毛是白色的，皮膚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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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晨，謝謝你。”
“謝我做什麽？四個傳承，人人有份，這個正好適合你而已。”
彼此都很了解對方，所以，不難猜到他們彼此都為對方做了些什麽。
“好了，我們現在往哪個方向出發啊？”王理東看看東方，又看看西方。
墨晨陷入了沈思，如果沒遇到這樣的朱雀，他會按照先前的打算，去找白虎，可眼下，他已然不定了。
世事變幻無常，拿下傳承，不是誇誇其談，是必須的。
墨晨做了大膽的推測，之所以玄武要讓墨晨去將碎片毀了，定是這樣四方的平衡被打破，他的碎片影藏不了，最終會被找到，而限制他們的領域松動，現下兩個領域已經沒了，怕是那兩方可能會出來，到時候要是他們有能掠奪對方傳承的法子，師兄們就會有很大的危險，怕是離了這所謂的“天元境”也是不行的。不過，另一方面，從朱雀和玄武的反應來看，他們對於真的天元境之事並不是很了解。
“墨晨，你說話啊？”
“不知道了。”
“那就蒙唄！反正都是要去的。”
“就麽相信我？”
“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好漢一條，我來就做好了出不去的打算了，你隨意。”
說不感動是假的，要不是自己也是個小大人了，都要鼻涕眼淚一塊下來了。“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選了！”
“那就去找白虎吧，按照之前說的，計劃不變。”葉君臣將手搭在墨晨的左肩，對著他們說道。
眾人點頭，便朝著西方白虎之地前進。
墨晨落在眾人身後，將朱雀吊墜收了起來，放在了他的戒之空間內。
玄武能夠隱藏自己，不然朱雀早就發現他了，放在身上，玄武還能提醒自己，朱雀吊墜裏也有他的意識，不過，太過於強烈的怨憤讓吊墜熾熱，還容易暴露，索性被放在墨晨自己的空間內，還能被屏蔽。
只是，墨晨還是很擔心，白虎……會是怎樣的變化。
☆、96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白格停下來，在隊尾看著他們說道。
“奇怪什麽？”錢雲方找個地方坐下，正好休息一下，捶捶腿。
“就是我們之前去找玄武的路上還遇到過獸潮，後面沒遇到其他的獸也屬正常，但是，去找朱雀的路上，明顯少了很多，幾乎可以算是沒有了，都不存在什麽太大的危險。”
“或許是因為他們身上的傳承也說不定啊～”墨晨有些心虛說道。
“肯定就是了，那傳承可是神獸的，其他那些小獸小怪肯定見了都得退避三舍。”
墨晨卻不是這樣認為，傳承在內，他們無法全部消化，自是被封在體內，這樣也會摒除掉那強大的神獸威壓，不然之前朱雀為什麽只感應到墨晨他們接觸到玄武的微弱氣息，卻感受不到玄武的傳承。朱雀要不是貪心不足，若他們生生抽取傳承，倒是可以的，但他鎖定不了人，也怕有個萬一，在墨晨說出找到剩下的傳承後會回來找他，他自然也不會用自己的傳承去做賭註……只可惜，之前墨晨他們串了口徑，不然，朱雀定是能贏了一局，哪怕不完整，但他能得到玄武的傳承也說不定，更甚，能夠奪得墨晨手裏的玄武碎片。
所以，讓墨晨他們一路暢通的可能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其他隊伍開了路。在沒見到其他野獸的同時，墨晨一幹人等也沒再遇著其他人了。二是，玄武吊墜。沒錯，墨晨總能感覺到玄武的活躍，具體說不上來，但在玄武帶在身上後，有著說不出來的安心。
趕了幾天的路，墨晨等人站在了太陽的面前。沒錯，他們到了西方領域之地。
這裏很奇怪，太陽應該有些位移，可這天元境卻是正位，且按照時間推算，現在應屬正午，太陽該是當空的，怎麽也不該是正對西方——天昏，不昏；將夜，不夜。
“我們要不要再等一等，看看有沒有隊伍給我們送……咳！探路，哈～”錢雲方被眾人看著，也不好意思說出那樣的話，便委婉一點。
“這些時日，大部分人應該到過各個地方了，玄武那兒，我們可以說是最早的，遇到了兩隊，我們在玄武的領域裏，也不知道後面是不是有隊伍過來，同先前朱雀那樣，早已被殺害，若是能遇到隊伍，那麽，我們就是遇上勁敵了。”墨晨分析道。
“看這樣子，怕是被四方神獸和其他的一些野獸囫圇吞了吧。”
“還有可能是借用了他們門派中的秘寶逃出去了也說不定。”
大家將一切可能都分析了，得到的可能性更多偏向於大部分人是逃出生天，一小部分就像他們所見，被殺害了。畢竟那些小門派大都貪生怕死，不然也不會在鬼魔兩界來到人界作亂的時候，大部分都閉門不出，還有的是九荒給予重籌勉強幫忙的……
“那現在，我們怎麽找白虎啊？這裏也看不出來什麽。”
葉君臣看著那西落的太陽，說道，“先在這裏稍作調整。”
其他人打坐休息，吃些幹糧，墨晨卻來到了葉君臣旁邊站著，也看著遠方那西落的太陽，說“大師兄，你也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嗯，這太陽，出現的時間不對。”葉君臣手對著太陽比劃道“天元境四方位居正位，太陽也受其影響，分毫不差，居正位，從太陽升起到現在，當是正午，而非酉時。”
墨晨點點頭，表示讚成，右手杵著左手摸索著自己的下巴，思考著。
“墨晨，你怎麽看？”
“看不出來其他的了。”
“唉～我是說，你……罷了。”
“啊？怎麽了？”
“沒什麽。”
墨晨估計葉君臣想問他怎麽去找白虎，但想想要是他知道，肯定就說出來了，就沒問下去了。
就這樣，他們耗到了天黑也沒下一步動作了，幹脆原地安營紮寨，明天一早再說。
天黑也就沒一會，不過，他們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絲毫不幹松懈，夜裏輪流值夜。
入夜，墨晨年紀最小，守第一班，其他人很快進入睡眠。墨晨剛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突然，匕首飛了出去，刺向了黑暗中的某一個地方，那裏也出現了刀刃與堅硬的某個東西碰撞的身音，想必是妖泉匕首與白虎的打鬥了。在沒有月光的黑夜裏，墨晨催發經過修煉的一雙眼睛都看得不真切，只能在妖泉匕首與其打鬥發出的銀光還有摩擦的火花之中看得一些。
妖泉匕首很是聰明，將白虎步步緊逼，遠離了墨晨他們，墨晨才能全心去查看葉君臣他們。
把了脈之後墨晨皺了皺眉頭，情況有些不妙，他們不僅僅是陷入了沈睡之中，而且中了某種毒，毒素在體內流竄的很快，已經到五臟六腑了。
墨晨很著急，可這種毒非常的棘手，不是一般的毒，要麽可以解要麽可以緩解……可，無論是解毒丹之類的，沒有定點作用。看來只能……
墨晨望著那片漆黑之地，嘆了口氣，開口道“白虎，我知道是你。”
沒過一會，妖泉匕首回鞘了，隨之，一聲虎嘯，驅散了眼前的黑暗，墨晨的手在王理東的脈搏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毒已經消失了。
背後披戴著五彩霞光，頃刻間，又幻化成了黃昏的色彩，白虎迎光而站，巨大的羽翼展開，就像被鍍了一層金。
“玄武在何地？”他慢慢走近墨晨，白虎屬金，他的瞳孔是金黃的豎瞳，像極了玄武的眼睛，只不過玄武的是青黑色的，發怒的時候還有些泛紅。
“玄武在北方之地。”墨晨眼下不知這白虎的脾性，也就……
白虎一個掃尾就向墨晨攻擊過來，墨晨本想躲過，可，若是躲開了，這攻勢一定會波及到身後的師兄們還有白鷺，所以，他只能硬抗。
匕首擋在他的天靈蓋上，白虎的尾巴就這樣與他僵持著。這一招，白虎沒有用足勁，但見墨晨扛下了，便不屑的瞥了一眼，瞬時，墨晨被逼得單膝跪地，口吐鮮血。
在墨晨即將堅持不下去的時候，白虎也準備收手的時候，妖泉匕首亮出了血光，一個火紅的身影站在了墨晨的面前，一掌將白虎打退，滾了約有一丈遠。
先前覺得白虎背光而來特寫霸氣，現在，墨晨被妖泉單手拖著，單膝跪地的他，仰頭看著這也仿若鍍了金的妖泉，夕陽下的他，越發的妖冶了，在昏迷之前，墨晨把他看作了商落，沒被抓著的另一只手想擡起來去觸摸他……似乎想他了呢……然後眼一閉，徹底昏過去了。
“就你這樣，能活著都是奇跡，要不是運氣好……”
墨晨耳邊又是妖泉的抱怨，不過，墨晨卻不是生氣，而是莫名的心安。
眼瞇著一條縫，很艱難睜開了眼，墨晨還躺在原地，只是周圍……什麽都沒有！！！
☆、97
墨晨趕忙起身，身體沒反應過來，栽倒了。然後就這樣躺地上，緩了緩，腦子有些充血得難受，也沒去想其他的。
過了一會兒，沒什麽太難受的感覺了，墨晨這才坐起身，觀察著周圍。
這個地方還是之前守夜的地方，現在天有些陰沈沈的，也看不出大概的時間，“對了，妖泉!”墨晨想起妖泉在自己昏迷前出來的，訕訕的拿出來妖泉匕首，好半天楞在那兒，不知道該怎麽辦，這場景像極了那次與魔獸的交戰，自己昏死過去，然後妖泉給他收拾爛攤子。其實吧，墨晨也是有些心虛的，他那麽大的自信多半來源於手裏有妖泉這張底牌，莫名覺得妖泉一定能夠贏過四大神獸的……
墨晨就這樣看著匕首發起了呆。
“快下暴雨了，再看下去，是想小爺陪你一起淋雨？”
匕首裏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把墨晨嚇到了，直接將匕首給丟了出去。
“你想死啊？你就是這麽回報本大爺的？臭小子。”
暴躁的聲音傳到了墨晨的耳朵裏，剛被嚇到的墨晨突然笑了起來，雷聲滾滾，幾滴雨片刻後便滴了下來，隨後就是下得睜不開眼的大雨。
墨晨將匕首撿了起來，不再說話，也沒再笑，整個人都很沈默。
匕首裏的妖泉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這墨晨一會笑一會不笑……
“真是的……對不起啊，妖泉，沒看到能躲雨的地方，讓你淋到了。”墨晨知道自己這樣像魔怔了，但他只是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那覆雜的心情。醒來，原先在身邊的夥伴都不在了，周圍安靜得像一座墳，就很難受，本來，在地上躺一會，緩解緩解自己，本來對於妖泉可能不會回自己也沒抱多大希望……就……一切都挺突然的……就很開心，也很難受……
不知道怎麽解釋剛才自己的失態，墨晨索性也不開口了，將匕首收到了百寶囊裏，自己在雨中尋找落腳之地，有個人陪著，墨晨也心安了許多。
“笨!”一把綠色的油紙傘罩在了墨晨的頭上。“把濕衣服換了。”妖泉很是嫌棄看著墨晨。
墨晨乖乖的從百寶囊裏拿出幹衣服，油紙傘不大，勉強給兩個人擋雨，但雨勢過大，妖泉便用法力撐出來一片，讓墨晨能夠不用哆哆嗦嗦在那麽窄的地方換衣服了。
只是脫到了裏衣，墨晨手便停住了，然後看了看妖泉，有些難為情。
“兩個大男人，你怕什麽！”妖泉鄙夷了瞪了一眼墨晨。
若是沒遇到商落之前，墨晨都是沒什麽的，盡管不太習慣在別人面前脫衣服或者泡澡啥的，但也沒啥的。可現在是，他已經是……商落的人了，而且他被那個家夥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過……
看著墨晨有些僵硬，妖泉嘴雖念叨著，“大男人還矯情”之類的，但也沒過於較真計較，背過了身去。
只是，墨晨不知道的是，到了妖泉的這個境界，他的小動作在妖泉的背後，可以說是“後腦勺長眼睛”了，一清二楚，就跟墨晨光著在他面前沒什麽兩樣。
想到這兒，妖泉嘴角揚起來了。
墨晨也沒磨嘰，趕忙脫了衣服換上幹凈的。
墨晨穿好了，回過身，正好看到妖泉在看著他。
“你……你……你……”墨晨一下子臉憋得通紅。
“我怎麽了？”妖泉現下看到墨晨這樣，倒是想打趣他了，覺得挺有意思。
墨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他也沒答應不偷看他的，其實也沒什麽的，不是……嗎？“對，沒什麽的。”墨晨自己給自己寬心。
“嘖嘖，就你這沒長開的二兩肉，我偷瞧你做什麽，看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嘖嘖嘖，今天小爺給你長長眼，瞧好了。”
然後，臉不紅，心不跳得將自己衣服一甩手變沒了，妖泉就這麽赤條條的在墨晨面前站著。
墨晨沒反應過來，楞是盯著妖泉，若是距離近點，墨晨也就看個上半身還能及時收住眼，可……妖泉開了那麽大的地方讓他換衣服，現在這個距離，也就一瞬間的事，墨晨趕忙轉過頭都無法抹去他看到的震撼。
“你不要臉，你不害臊。”墨晨現在滿腦子是妖泉那讓人有著視覺沖擊的地方。
妖泉更加開心了，湊到墨晨耳邊，吹著氣，說道“怎麽樣，嗯？”
“光天化日之下，你快把衣服穿上。”墨晨看也不看他，想遠離他，只不過他現在已經在雨的邊緣，剛沒腦子沖出去就被妖泉一拉，撞進了他的懷裏，不著片縷。
“本來覺得兩個男人沒什麽的，突然想到，你們人類有什麽龍陽斷袖什麽的，說得是兩個男人的，不如，你讓我試一試，如何？”妖泉又在墨晨的耳邊吹著氣，絲毫不給墨晨反抗的餘地，便將墨晨給施術定住了。
“你放開我！”墨晨生氣道。
奈何妖泉已經下了嘴，咬在了墨晨的耳垂上。
墨晨還想張口發火，但已經被妖泉用手往他的唇上一抹，便沒了聲音。
就這樣，妖泉越嘗越覺得墨晨越有一種吸引力，讓他愛不釋手，這是千萬年來都不曾擁有的感覺，所以，他也就不管墨晨是否願意，只要直接滿足。從耳垂向下，啃到了脖子，妖泉將墨晨原先穿好的衣服解了腰帶，褪去了外衣，手也慢慢不安分起來。
墨晨的幾件裏衣都被弄散了，前面松松垮垮敞開著……
妖泉啃向他的臉頰，發現了他的眼淚，皺了皺眉頭，隨即便連帶著空中那把綠傘，消失在了原地，大雨很快席卷了這片地方。
妖泉將墨晨放倒，雙手撐在墨晨頭的兩邊，邪笑著說“這裏是我的空間，放心。”眼睛不再是那種血紅色的了，而是火燒的暗紅色，原先被束起來的黑發，現在又披散著，發根也隱隱有些發紅。
這樣的妖泉，像極了……不，比剛開始見到他的時候還要狠戾，邪魅狂傲，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墨晨生吞了。墨晨動彈不得，也反抗不了，腦子裏飛快想著對策。可越想，他越覺得無力，他連話都說不出……
“對了！系統！系統，你快出來！”墨晨在心裏喊著，可一丁點反應也沒有。
“呵，居然三心二意。”妖泉也不在墨晨身上摸索了，直接將墨晨的一只腿拉起來，同時也解了墨晨身上的術法，在墨晨想要反抗起身的時候……
墨晨在這個世界的身體是沒有經歷過那些的，所以還很晦澀，妖泉這樣，墨晨很痛，他也很難受。只是，若是墨晨能有那清醒的意識就會看到，也會知道，妖泉已經發狂了……
墨晨被他死死攥著腳踝，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都裂了。墨晨整個人是半懸著……
整個空間裏充斥著血汗難聞的氣味，還有讓人發暈的熱度……
墨晨手抓不到東西讓自己能夠緩解一下痛苦，使勁扣著什麽都沒有的地面，指甲流血也不管，仿佛想要“十指連心”這樣痛著能緩解一下……被撕裂的痛苦。
空間裏，沒有日月交換，也不知這空間是否與外界來說是靜止的，所以就無休止的進行著……
猛然驚醒……
☆、98
地方還是那個地方，墨晨卻已經被汗給打濕了，不遠處，妖泉躺在草地上，身上有不少傷口。
墨晨擺了擺頭，暈得難受。剛才是怎麽回事……墨晨百思不得其解。看了眼妖泉又有些尷尬。
“你剛才夢魘了。”一旁的妖泉閉著眼，開口道。
“夢魘？”墨晨想了想說，“還是上次那只夢魘獸？”
“嗯。我已經把它收拾掉了，但是……”妖泉睜開了眼，看著墨晨。
墨晨心下一驚，想著他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夢是什麽了……有些尷尬。
妖泉語氣很平靜，轉過頭又閉上了眼，說道“這只夢魘是胎帶的。”
“胎帶？”
“意思就是，它原先是寄生在你娘身上的，然後因為你的某種原因，便到了你身上。”
“你剛才還有話，是什麽？”
“我雖然收拾了它，但卻沒有殺他，只是重創。”想到墨晨有些古怪的表情，妖泉便耐心開口說道“你放心，上一次能進夢魘空間將你找回來，是因為你尚且年幼，且沒有外敵的情況下，我才能進去。這次不行了，你身上的玄武吊墜，還有你的成長加強了你精神結界，我還要抽出手對付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給耽誤了……”
“這樣啊，那就……好，謝謝了。”
靜默了一會，妖泉將一個東西丟給了墨晨。
墨晨擡手一接，是……白虎吊墜！還有那個木青綠的青龍吊墜！
“這……”
“白虎和青龍把傳承給了你幾個剩下的幾個師兄，就變成這樣了。”
“青龍怎麽會在這邊？他不是應該在東方嗎？”
“是啊，本來解決了白虎，我就準備來看看你傷得怎麽樣，然後天就陰了，那狗東西，用暴雨做障，想要混淆視聽，被我揍趴下了，然後，順帶讓他交出傳承。”
“他們真願意交出來？”
“自然是不願意的，都想要自爆了，小爺是誰，這幫垃圾還真把自己做個數了。”
想想妖泉這桀驁不馴的主兒……不過，他也就嘴皮子耍耍，身上受了這麽重的傷，就光顧著宣揚自己的勝利……
“你受傷了，我幫你處理一下。”說著，墨晨往前湊過去，從百寶囊裏拿出藥來準備給妖泉包紮。
正準備上藥的時候，看見妖泉敞開的領口，停住了……
妖泉倒是沒在意，直接將墨晨懸在空中的手拍掉了，然後說道“這些對我沒用，我休息會兒就行了。”
說罷，妖泉不見了，墨晨手裏多了把匕首，是他的妖泉匕首。
四大神獸有鎮守“天元境”四方的作用，也因此，在神獸全都“消亡”後，這裏慢慢坍塌了，速度並不是很快，所以墨晨在叫醒夥伴後，粗略解釋了一下，用青龍和白虎互相爭鬥最後兩敗俱傷一大堆話，把他們唬得一楞一楞的，幾人更是跳過了接受傳承需要的神獸的考驗這一環節。
再次串了對外的說法，就是沒遇到神獸，一直在裏面打轉，淘了一些寶貝什麽的。
幾人開啟回去的陣法，到了肖尊主面前見了禮，站定後，看著慢慢掉落變成粉碎的“天元境”。後面還出來幾對零星的隊伍，約莫是那裏面坍塌，逃過了危險，便出來了。
九荒派出去的弟子最多，所以就損傷來看，還是很多。而其他派，既損傷多，也沒撈到什麽好處，有苦有怒也不敢在九荒發，最後還要結清在九荒的吃穿用度欠的賬。
肖尊主對著其他九荒各派說道“天元境已毀，損失報備一下，由本尊來出，都會去休養修養，後面還有硬仗要打。”
一眾人齊刷刷行禮答“是。”
墨晨等人將在天元境遺跡裏得到的寶貝給了尊主，便回去修養了。他們知道尊主護蒼生的無奈，便在第二天尊主找他們的時候就各自下山除魔衛道去了，墨晨也離開了，他要去處理四個真正的天元境碎片的事，如果這處理不好，將是個人界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沒有和他外公還有娘親好好告個別，一紙離家書，勸君莫尋路。
路途中，墨晨一直呼喚著妖泉，既是擔心他，也是想讓他解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但很長時間都沒有反應，便嘗試著與吊墜裏的玄武溝通，貌似玄武對於天元境很了解。
墨晨一直沒去解決吊墜碎片的事，是有個想法，若是能借天元境的力量，說不定能幫到妖泉，他自己的身體是無法承載天元境的力量，沒有萬全的準備，倘若過程稍有不慎……天元境被重組了，他就是天下的罪人了。
墨晨能夠感受到，吊墜有一種引力，想要自己拼湊在一塊，所以，他將四個吊墜全部分開放置，還各自打造了一個盒子，用以隔絕它們，效果甚微，但聊勝於無。
而之所以想到給妖泉，他雖然有顧慮妖泉的失控什麽的，但他多次救過自己，本性不壞，若是可以，墨晨也做了兩手準備，利用共生契約，將自己與妖泉捆綁，若是哪天他為禍蒼生，他便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以命做籌。
一個多月過去了，墨晨這裏沒有絲毫進展，他到肖家祖地去，那裏從之前的荒廢變成了一座供起的山頭，想來是祖地坍塌的某種原因造成的，這裏他沒見到他的月狼小洛，便想著回到那座山看看。
一年多未回來了，這裏已經大變樣了，沒了魔獸的困擾，山腳下都形成了繁華的小鎮，山上也零零散散走著人，砍柴打獵……墨晨也來到了那時候妖泉與魔獸打鬥的地方，坑坑窪窪有一些小湖泊，中間有個大湖，想來是魔獸死去後出現的，至於它的屍體如何，墨晨也並不關心。
去了那時候他剛出來的地方，他留的字符已經沒了，早早長上了青苔，四下找了找，也沒發現什麽動靜，便回了那個崖邊。
“偷得浮生半日閑。”墨晨躺下，消化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發生的種種。
也試著調動契約的聯系，試試看能不能和小洛溝通。
下一刻，墨晨猛然睜開眼，拿出匕首做擋，生生被逼到懸崖的邊緣，定睛一看，本來戒備著的墨晨，松了一口氣，前面攻擊的“人”也收了手。
“小洛，想死我了。”墨晨把他頭抱著，使勁揉著，“都長大好多了。”
沒錯，眼前攻擊墨晨的是墨晨尋找的月狼，比起剛開始見到他泥濘不堪的模樣，現在的他毛色如星辰一般，身子也大了一圈，之前墨晨坐在他背上他都有些夠嗆，現在，兩三個人都是不成問題的。
“我感應到你，便過來了。”
“嗯，好！好！”墨晨這裏揉一揉，那裏抱一抱，就是不想撒手。既是開心，也是因為月狼的進化使得他毛發的觸感變得很好，讓人愛不釋手。
也難怪那些地方的世家大族還有宮廷裏的人要去捕獲他們，哪怕是低等的都不放過。
“和我說說，你出來後都幹了些什麽，有什麽有趣的？”
月狼也開口道“出來沒見到你，我便找了一段時間，知道你是九荒的人，還去各地去看了看，不過沒有發現你的蹤跡。有一個懸在空中大殿的那個，我進不去，守了一段時間就離開了。”
“我之前在這邊也等了你一段時間，留了話就回去了，就你說的大殿附近的一座山頭就是我待的家，只不過，在回去的途中遇到些事，便耽擱了些時間，然後就回去一直在那上邊住著，前一段時間去了一個空間裏有點事，也待了不少時間估計這幾個點，恰好和你找我錯開了。”
“沒等到你，我便離開了，我就想著回妖界，想去看一看，那個我曾經待過的地方變成什麽樣了。”
“你一人，怕是開不了人界與妖界的結界吧？是通過鬼魔兩界打開的漏洞？”
“嗯。”
“妖界與他們二界也應當有結界的，你……”
“是有些困難，但我有偽裝的技巧，兜兜轉轉最後也是順利到達了妖界。”
墨晨看著這樣的月狼，比起剛認識那會，他有著很強的血性和戾氣，即便他已經努力壓制，但墨晨也不是個不谙世事的人，也就不需要說破，穿梭在不是同類的幾個世界，他受的苦，哪是那“兜兜轉轉”就能輕易抹蓋的。
“那你看到了？”
“嗯，一片烏煙瘴氣，妖王之間的爭鬥，必然會留下不死不滅的創傷，所以，這屆妖王在一千年前就病逝了，妖王之位都在爭奪，而造成的後果便是一個相持的局面，誰也坐不上那個位置，誰也不準坐上那個位置，各地大小爭鬥不斷。”
“看來是各自為王，然後借用吞並的手段收攏勢力，最後看誰勢力大，再一統稱王了。”
“嗯，確實是這樣的。”
“那你這次回來，應當是與我告別的吧。”千辛萬苦回去，又回來，若不是牽掛著墨晨，何苦於此。“你想去做那妖王？”
“嗯。”
他有他的不甘，他有他的雄心抱負……墨晨並不傷感，人生就是這樣，你永遠不知道未來發生些什麽。
【不是來到這個世界就內鬥小人，然後借勢平步青雲成為一大尊主，這裏不是游戲副本，一直升經驗值，走固定的老套路就通關結束了。墨晨從出生，到與九荒眾人的相處，再到匆匆去祖地試煉，所遇到的人啊事啊，似乎沒那麽大，也沒那麽小。還記得昔夢樓的那個大師姐嗎？那樣妖艷出現在墨晨面前，卻在苦寒的牢裏死去了，中間有些什麽，誰也不知道，墨晨還猜過她日後肯定是個角，但事與願違。祖地裏的歷練得到了月狼小洛，出來後便分離了。還記得那個拍賣行嗎？都以為墨晨能在裏面拍得什麽好東西，比如那個神秘的黑弓……而後便是天元境，按照主角的設定，四方傳承必有一個會到墨晨的頭上，事實是什麽也沒有，以為遇到了玄武，後面就輕松了，也的確輕松，用點小聰明就解決了朱雀，暈過去了，青龍白虎都是雙手奉上。出來後，師兄們連告別也沒有便下山了……以為給了個掛，到現在也沒用上，剛遇上了月狼也要離開了……人生往往就是這樣，他們都在，事也都發生了，但匆匆忙忙的，剩下自己一個人。】
“那，你好自珍重。”
“嗯。”
靜靜的看著前面，今天天陰，沒有夕陽落山的美景，“看來不是什麽時候都有那麽美麗的景色來襯托往後的回憶啊。”墨晨感嘆了一下，“我給你些東西，你防身用。”
“不急，我再待幾天。”
墨晨一下子笑了，剛才還在想世事無常，得，立馬應驗了，自己苦情想要送別他，沒想到人家還能待幾天。收回手裏的東西，墨晨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對著一旁趴下來的小洛說道“你知道這附近有什麽山洞之類的嗎？”
“知道。你要做什麽？”
“得了些寶貝，有些手癢，給你煉些寶貝。”
小洛看著他，沒再說話。
“你先別感動，我很久沒動手了，估計有些生疏，不過，我這麽聰明，肯定行。”
然後，三天內“砰砰啪啪”讓人們都以為又有了什麽牛鬼蛇神的，請了道士做法。
也萬幸，在黑煙滾滾裏，墨晨鐘是拿出來一副完整的鎧甲，用的是空間裏存留的稀世之材，雖然不起眼，但絕對貨真價實。
幾天離別的時間也長也短，但總歸是要分開的。
“你還是按照原先那樣回去？”
“不用，我有別的法子。”
“危險嗎？”
“還好，我有把握。”
“那就行，你自己看著辦，我也幫不到你什麽，你把這些都帶著，用得上的用不上的，帶著總沒有壞事。”便將自己隨身帶了多年的百寶囊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你……”
“我不用擔心，再找我外公要一個去就行了。裏面有些草藥什麽的，武器你也用不到，我便多放了些毒之類的，之前和你說的你都記著吧？”
“嗯。”
相顧無言，最後還是小洛開了口，“那……我走了。”
“嗯，去吧。”
來時，懸崖邊上無色，；去時，萬色黯淡，不辨冬雪，不辨落陽餘暉……
☆、99
告別了小洛，墨晨也沒再找別處，在滿是黑灰的山洞裏施了陣法偽裝一下，將這個山洞隱蔽了起來，便開始著手碎片的事。身體裏的靈力快速運轉，匯聚在了手心，將四個碎片懸起，每個碎片都在發出不同的耀眼的光，慢慢迫近，但礙於墨晨靈力阻隔，只能不斷閃著光。
玄武那片，與其它幾個想比，暗淡了許多，墨晨心有不忍，但現在不是優柔寡斷的時候，碎片裏有他們的意識，自然也會有他們的情緒，讓墨晨費了不少勁。
僵持了七天，墨晨有些熬不住了，不是身體和精神上的虛脫，是他整個人過度消耗，他身體內部所有的筋脈血液，乃至他的壽元都時刻在支撐著。
現在的墨晨已經形容枯槁，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頭了，胡子拉碴，汗毛是白色的，皮膚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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