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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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弟子準備的，凡是他門派弟子皆有。本來組隊安排考慮的是希望九荒各派都能選派一至兩人與其他九荒門派一起的相互有個照應，但又考慮到各個合作的效率問題，門派只見有沒有合作過就沒做打算了。比如墨晨他們，除了白鷺，都是劍閣弟子，所以，墨晨就多準備了些，以防萬一，若沒有墨晨，這便是場硬戰，且只會是他們敗，後果不堪設想，但好在沒有如果，墨晨在什麽方面都有涉及，這趟他們更有信心。）
☆、82
一路上，他們小心翼翼，可沒遇到一只異界生靈。不過，想想剛剛過去的獸潮，也就沒什麽奇怪的，也稍稍放松了些。
走了有很長一段路，然後，手上的夜明珠照不亮前方的路了！墨晨他們本來有些困頓，一下子徹底清醒了。他們的正前方，伸手不見五指，無法有一絲的亮能照亮它。
葉君臣向大家傳了音，就地防守，等天亮作打算。
墨晨會意，立刻結出陣法，將大家包裹在裏面，他們也借用到天亮這段時間小憩一會，為後面的戰鬥養精蓄銳。
從天黑出現北鬥星，跟隨著北鬥星的指引，再到遠方的星星漸漸暗去，黎明之光亮起。
墨晨等人全都驚呼，不得不說，眼前這場景真的太震撼了，昨晚，如若不是白鷺讓墨晨加附一個小型的懸浮陣法，讓一顆夜明珠開路，發現能吞噬光明的黑暗；如若不是葉君臣建議大家等天亮出發……那麽，現下，墨晨他們就已經被眼前這東西給吞噬了。
東邊的太陽，西邊南邊的關，卻無法到北邊這像是蓋了一層漆黑的布一般的空間。
只有幾步的距離，像是淺灘一樣的地上，有一望無際的黑色液體，更準確的說，是黑色粘稠的水。
“看來我們是到了！” 墨晨皺著眉說道，“不過，看上去挺棘手的。”
眾人都沈默了，包括陸鳴這張一直叨個不停的嘴都沒張開，也一臉嚴肅。
“怎麽搞的像是我們來絞殺玄武的一樣啊？”白格用略微輕松的語氣來緩解一下現在的緊張感，“給我們的任務不是來找資源的嗎？”
葉君臣緩緩開口，“資源就在玄武上，這裏所有的資源都是建立在獲得玄武的傳承上。”
“傳承？不是只有契約嗎？怎麽還有傳承這種東西？”錢雲方疑惑看著葉君臣。
“因為擁有傳承的種族少之又少，只有像這種神獸或者一些傳奇之類的異界生靈它們擁有記憶的延續，血統越純正，傳承獲得的就越高。”
“那……人怎麽得到這些不是我們人類的傳承？”
“強制用秘法抽取，又或是它自願，其中門道太多，說不清，也……說不準，畢竟現在這些神獸已經在人類可知的範圍內銷聲匿跡了。”
“墨晨，你可有辦法？”葉君臣和大家一片沈默後，在葉君臣的詢問後，都看向墨晨。他們雖然把墨晨當作小孩一樣保護，可總是在不經意間選擇去向他求助，已經信任他，一如往常。
“讓我想想。”墨晨其實早就在腦中尋找可以解決眼前困局的辦法，可他沒有找到，肖家祖地加上九荒的幾派藏書閣，到這裏都無用武之地，但他們都將希望寄托於自己身上……
“冬春之交的傍晚，蒼龍顯現；春夏之交，朱雀升起；夏秋之交，白虎露頭；秋冬之交，玄武上升。”墨晨想著在現代世界裏對於神獸的描述，自己默念著，然後轉頭問幾位師兄，“可能判斷出現在是什麽季節？”
“我剛看到有胡枝子花苞，約莫是秋，快入冬了。”白鷺說道，“不過，我們身上有從長老們那裏拿來的可以調控溫度的蛛裳，所以並沒有感覺到什麽寒意。”
“花苞可能看出有多長時間要開？”
“約莫明天，就在這幾天就能全部開了。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曾看過一本書，
冬春之交的傍晚，蒼龍顯現；春夏之交，朱雀升起；夏秋之交，白虎露頭；秋冬之交，玄武上升。”
“你的意思是說，在秋冬之交的那一天，玄武會出來？”
“這是個範圍，我想，這天元境開啟，讓這裏的四方氣候變得適宜它們能夠出來活動什麽。”
“看來，我們現在得想好怎麽去面對玄武這個大家夥了。”陸鵬感嘆道。
☆、83
“不用，我們什麽也不用做。”墨晨開口道。
“？？？”眾人很是疑惑，不過也知道墨晨在賣關子，索性也不說話，讓墨晨說完。
墨晨掃了一眼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百寶囊裏拿出來一把扇子，也學會了妖泉的小伎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故作高深，搖了搖頭，扇了幾下扇子，然後“啪”的一聲合起扇子，樂開了花。
眾人讚成得點點頭，一致同意，只是被眼前笑得像抽風一樣的墨晨，實在是沒辦法誇下口，他那臉上仿佛有幾個大字，“誇我啊，快誇我啊。”
確定好下一步要做什麽，墨晨等人就潛伏了起來。
的確，鷸蚌相爭，不僅是要他們彼此損耗，更是讓別人打個頭陣 ，探一探究竟，他們也好做打算。要麽用強硬手段，直接動武，不過，這一定是下策；要麽等一波又一波人，車輪式碾壓，消耗玄武，然後再通過各種手段，降伏或者斬殺；要麽，與玄武對話，說服它，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像人一樣正常溝通。
其實墨晨更傾向於最後一種可能，上古神獸，可不是他們幾個“乳臭未幹的人類”能對抗的。這也是尊主們都知道的，但他們並沒有提醒弟子們，看來也是一部分的考驗——考驗是否能隨機應變，懂得變通，學會在陌生的環境下，一個充滿誘惑同時並存著危險時，自己的選擇。墨晨覺得，應該是選擇怎樣生存。至於他為什麽不說，也是希望他們自己能明白，在完成一件不可能任務時，要知難而退。如果現在對他們說出來，那這一趟，就失去了鍛煉的意義，並且，能夠在暗處觀察上古神獸，也是不錯的收獲，至於有沒有考慮會被發現……那還用說嗎？肯定是會被發現，他已經準備好了，隨時能夠帶師兄們和白鷺一塊離開。
他們腳程比較快，且有獸潮開路，比其他隊伍要快得多，這不，半下午的時候，就有其他隊伍趕過來了。
並不是九荒的，在暗處的幾人互相看了看，也安心了一些。
“這次要不是王宗主和陳宗主，他們九荒不知道還要來多少人呢！”說話的是個獨眼的人。
“是啊，便宜都給他們占了，我們能撈到啥，自私自利，還以為他們這些名門正派有多了不起，呸，就是一群垃圾。哈哈哈。”說話的人應該是這組的領隊，後面跟著約莫十幾個人。
然後後面的人也跟著哈哈大笑，邊笑邊罵九荒。
暗裏，陸鳴火冒三丈，本想立刻沖出去打死他們，被他哥陸鵬直接按住，一個眼神過去，氣得攥緊拳頭，然後秘語道“讓我出去打死那幫龜孫。”
“不要打草驚蛇。”陸鵬眼神嚴厲看著他，回道。
葉君臣也傳了話“還需要他們為我們探一探玄武的虛實，切忌魯莽行事。”
那邊，獨眼又開始說話了，“大師兄，你看！”
他食指指向前方無光的黑水區，也就是玄武的所在地。
“那裏一定是有寶貝的，走，去看看。”
沒到一刻鐘，墨晨他們紛紛翻了個大白眼，表示無語。
在觀察周圍沒有其他任何一隊後，他們便都從暗處出來了。
☆、84
“我還以為他們能讓我看到玄武到底長什麽樣，沒想到……是來給我們表演消失的，嘖嘖嘖。”錢雲方很是惋惜嘆了口氣。
“本來看著水就不對勁，沒想到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東西！”白格蹲在那停滯的黑水邊，看著說道。
墨晨趕忙將他拉到一旁，“這水有問題，離它遠點。”
“別大驚小怪的，這水就是有問題啊！剛才那幫人不是已經親自驗正了嘛！”
沒錯，剛才那幫人，出場半個時辰都沒到，就沒了。怎麽個沒法呢？看到黑色的那麽一大片，也不小心一點，直接往裏面去，你說，要是走著進去吧，當即就能發現問題，後面的人也就能避免傷亡，可人家急著，怕寶藏被別人給搶了，直接是縱身飛進去的，然後吧，一聲聲慘叫，被淹沒在了黑暗之中。
之前墨晨便在岸邊放了一根草在黑水上，頃刻間便化為了灰燼，不過，生生用人來試驗，墨晨還是挺佩服那些人……為了革命大義做犧牲。
後面，守株待兔了一整天，陸陸續續來了幾波人，也有兩波是九荒的，但好在他們聰明，稍稍等了等，觀察後才知道這黑水區域是有問題的，但礙於自己能力有限，便轉向其他地方尋找了。
在墨晨等人也要放棄等下去的時候，天象異動，這邊天還明亮著，那邊，漆黑一片的區域中終於有了光亮——北鬥七星。
一隊人在暗處裏緊張觀察，一對人在明處握緊手中的劍，看著眼前的變化。
北鬥七星慢慢散開，到達一個固定位置後，便慢慢消散。
“看來玄武要出現了。”墨晨與身旁們對視一眼，然後目不轉睛盯著前方。
在七星全部失去光芒後，彌漫在那一片的黑像是被什麽東西吸收了一樣，在剛才七星消失的地方的中心匯聚成一個漩渦，一盞茶的功夫，所有的一切，那個黑暗裏的秘密被暴露出來。
蛇頭蛇尾，龜身龜腳，暗青色夾雜著腐爛的黑色苔蘚一般。黑水也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淺淺的像水窪一樣，沒有之前的粘稠，但，玄武在上，水面一點波動都沒有，哪怕墨晨他們感受到了風，水面依然毫無波瀾。
不明事理的那幫人有些嚇得腿軟，有些則發動了攻擊，催動著手裏的劍朝玄武飛過去。
只見玄武睜開了他那青灰的豎瞳，朝這邊吐出了它的蛇信子，毫無波瀾，像看小醜一般看著他們，那幾把劍還沒有飛過岸邊一米，便直挺挺落到了水裏，片刻間直接化為黑水的一部分，就算這樣，水面也毫無波瀾，甚至是沈沒的氣泡都不曾有。
這下，那兩波人徹底慌了，趕緊落荒而逃，但很明顯，玄武生氣了，青灰色的豎瞳細了又細，隱隱有些發紅，它不緊不慢朝著岸邊走來，每一步，都如同泰山壓頂一般沈重，地面上的石子都被顫起來了。
哪怕是這樣，水面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即使玄武在水裏行走，都不曾有一滴水附在它的腳上被帶起來。
墨晨對這黑水比玄武還要好奇，但眼前，真正面對了玄武，墨晨已經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玄武的眼皮底下將師兄們和白鷺帶走，又或是自己能不能出去都是個問題，眼下也不能自亂了陣腳，要隨機應變了……
☆、85
玄武在離岸邊約莫五米左右停下了，但它的蛇頭卻是在那兩隊人的頭頂上方俯視著他們。
看著如此龐然大物出現在頭頂，他們全都被定格住了一般。玄武的威嚇作用下，他們全都失禁了，這裏瞬間一股子騷臭味，讓人惡心。
玄武一甩蛇尾，直接橫掃過去。他們直接被拍飛到了被開辟出來的路上，吐血的吐血，氣絕的氣絕，有的離蛇尾近的，直接被分成了兩三節……場面不忍直視。
玄武吐了吐信，很是蔑視看著那些沒出息的人，有些活著的，拼盡全力燒了逃脫符，然後逃之夭夭，只是逃到哪，估計都是沒命活下去的。
“玄武，其尾有毒，觸之，毒入骨髓，不日，暴斃。”
墨晨腦海裏瞬間就出現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從那本書裏看到的。
本來想著這群人被玄武給滅了，玄武也就放下了戒心，對於他們，可能遺漏。但事實是，墨晨想多了……
玄武往前踏了一腳，頃刻間，狂風大作，吹得人眼都睜不開，墨晨他們仍然沒有暴露出。
墨晨心道“不好。”
沒錯，他們是被發現了，墨晨一直為陣法輸入靈力，加固它，和玄武硬抗，他想賭一賭，現在已經逃不開了，只能賭，賭墨晨抗過玄武的試探，賭玄武沒有耐心和他們這些“不起眼的小人”周旋下去。
狂風像掃帚一樣，清掃了這一片區域，剛剛那些人已經全不見了，墨晨他們所幻化的藏身之處反而是這裏最明顯的。
“爾等，現身！”一聲怒嚇，帶著很強的壓迫力直搗眾人所在指地。
墨晨心急，加之玄武發了力，最終沒能抗下，五孔流血。但眼下他也撤不回來已經發出去的力，只能硬生生挨著。
葉君臣見事不對，想要跳出來，卻為時已晚，他們全都在玄武的威壓下動彈不得，漸漸從眼睛鼻子嘴巴，乃至耳朵流出來了血。
墨晨已經沒有一個清醒的意識了，只覺得重如硬石的身體突然輕松了，用有些微顫的手背擦了一下鼻子流出來的血……然後又揉了揉眼，發現自己的手上不是血，而是像血一樣的黑色、還有些微微粘稠，再仔細一看，還有一點點綠。
從陣法裏走出來，墨晨看了看周圍其他幾人，也是如他一般，只是沒有他那麽嚴重。
玄武未下殺手，看來有談判的可能了。
墨晨稍微理了理自己，然後，作大禮，向玄武拜了拜。雖然不知道他們對於人類的這些虛禮懂多少，但總歸低眉順眼些，不至於惹怒了它。
墨晨這樣做，雖沒有開口，但眾人已經會意，紛紛如此。
葉君臣在墨晨的眼神示意下，向前一步，開口道“人間九荒弟子葉君臣，見過玄武前輩。”
“你們來，是為了吾的傳承。”玄武吐著信子，用冰冷的眼神看著葉君臣。
玄武沒有特意將威壓釋放出來，但神獸散發出來的氣息也不容小覷的，葉君臣堪堪退了一步，然後，重新站穩，說道“如前輩所言，晚輩悉聽前輩指導。”
“你們根骨不錯，資質尚佳，但，吾只能選擇你們其中兩位。”然後掃了一眼他們幾個，說道“如何？”
與其說是征求他們意見，還不如說是通知他們。
☆、86
玄武給出來的，是一場人心的考驗，但這意思又太過於明顯，讓人有些不確定，不過，葉君臣和師弟們對視了一眼，墨晨也沒看懂什麽意思。
是直接拒絕，師門情誼無可比擬？還是答應了，選擇他們當中的兩人拿下玄武傳承再說？只是誰也不知道……擁有傳承後的那個人，會有怎樣的變化……
“前輩，晚輩鬥膽舉薦兩人，且您願將傳承給他們，我等絕不覬覦！”
“汝，道來。”玄武的神態也琢磨不出它在想些什麽，察言觀色在這裏毫無用處。
“我身後這兩位。”
墨晨還奇怪，他們不都是在葉君臣的後面嗎？他也沒明確指出啊。
墨晨偷瞄玄武，分析著它：就它的屬性來看，最適合葉君臣，他們都會去修習五行術法，所以，水屬性的葉君臣是最佳人選；另一個當屬是冬瓜王理東，用玄武的話來說，資質尚可，玄武的防禦能力是一頂一的，對於擅長用劍來“守”的他也是不二人選。
可葉君臣說他身後兩人，便沒有他自己，那會是誰？
“！！！”墨晨一門心思在葉君臣和玄武上，現下看了一下他兩側。
得，這兩人還真是在葉君臣的身後，不就是他和白鷺嘛。
“各位師兄，你們這樣可就不地道了。”墨晨很是無奈，但同時也很開心，有這麽一群可愛的人能陪著自己。
“你這時候，學東西最快，悟性也高，比我們獲得玄武前輩的傳承那叫什麽，你說過的……叫？”錢雲方在某些事上面，當真是“不慫”。
“那叫效率！”白格翻了個大白眼，很是鄙視。
“對！效率，就是什麽……最好的選擇，對吧。”錢雲方拳掌一碰，恍然大悟。
“我說……”墨晨想說服他們，畢竟，這是能夠提升他們，甚至有可能達到修仙成神的地步。
“大師兄，我沒意見。”陸鵬直接打斷墨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墨晨想再度開口的時候，其餘幾位師兄，陸鳴，白格，王理東，也這般行事。他們也都知道，包括葉君臣，如果選擇最佳是人，只能是葉君臣和王理東。墨晨早已被當作他們家人一樣，既是家人，何必計較，墨晨的未來，也是他們九荒，他們劍閣的未來，所以既是為了墨晨，也是為了九荒。
“那我什麽有我？我只是……”白鷺雖然和他們相處時間不短，但，不至於將這麽寶貴的機會給一個不是他們門派，甚至是一個不健全的人……
“你與墨晨早已做了姐弟，自然是一家人，我們從未見怪，只是……”陸鵬說著說著有些不好意思。
“我哥的意思呢，就是我們之前不是和你保持距離嘛！”陸鳴對著白鷺說。
白鷺眨巴眨巴她那有些無神彩的眼睛，看著陸鳴。
“你個女孩子家家，和我們幾個大男人在一起，終究是不好的，比如說名聲啊，都在傳我哥喜歡你，開我玩笑要我叫你嫂子，不就是那次我打人，被罰了幾十鞭去掃大殿了嘛。”前面還好，正兒八經的，原本想著，這有些不符合他的風格，畢竟不惹出些事，總歸是有些別扭，果不其然，一通話下來，白鷺倒是沒什麽太大的波動，苦了陸鵬，羞得直接把他弟陸鳴拖一旁揍了一頓。
☆、87
葉君臣輕咳了一聲，他們才意識到現在是在玄武面前，然後紛紛肅然，看向了一直無言等著他們的玄武。
“吾，最後問爾等，何人？”依舊聽不出來喜怒。
“葉君臣和王理東。前輩，剛才我等沒有商議好，師兄有些倉促，所以慎重起見，我們商議後便選定此二人做您的傳承者。”墨晨低頭拱手，向玄武娓娓道來。“我兩位師兄比我們更與您契合，我想對於您所給的傳承更有裨益。”
本來葉君臣和王理東都想直接出來想反駁，但被白格拉住，他倆人一同看向白格，白格對著他們搖了搖頭，兩人意會了，沒有辦法，只能讓墨晨說下去。
“既然這是你們的選擇，那便如此吧。傳承皆有造化——成者，人上仙神；敗者，黃泉一魂。”
“多謝前輩提醒。”
他們自然知道，要想有所得，就要冒多大的風險。
最後，墨晨看了他們二人，兩人深嘆一口氣，終是無聲的妥協。
他倆向前，來到了玄武的面前，微微彎腰拱手，也就眨眼的片刻，人就不見了。
其他的人雖然還有些擔心，但問出來就是多此一舉了……
“前輩，晚輩有疑？望請解答。”墨晨看著玄武。
玄武本來已經轉過身，向前踏了一步，但聽到墨晨說話，便停了下來，“說來。”
“玄武前輩，您對我說的話不生氣嗎？”
“吾只要一個結果，緣何有氣？”欲想繼續走，但又被墨晨一句話給說得不動了，“可是，剛才那波人也沒做什麽，您就怒了，您對我們似乎非常的包容，我們想聽一聽您的故事。”
玄武似是猶豫了，在那裏待了一會，便轉回身。
“你們是傳奇，是神獸，卻很少有記載你們的故事，這麽多年，總是待在一個地方，很孤獨吧。”
“人類，你在試圖……”
“沒有，我只是想交一個很厲害的朋友，雖然他是個讓人害怕的大家夥。”墨晨終是抓住玄武的蛛絲馬跡，下了決策，和玄武試一試談一談。
墨晨與他對視了一番，然後又擡眼看了下他身後的幾人，也就一瞬間的事，他們也不見了。
墨晨發覺後回頭，已經沒有人了 。
“他們被送入沒有傳承的古時遺跡，多少會有所收獲，就看他們的際遇了。”
“晚輩替他們謝過前輩。”
墨晨又準備客套回禮，然後玄武直接掃過來他的尾巴。
墨晨堪堪避開了，然後很疑惑看著他。
“既是朋友，你行你們人類的虛禮是什麽意思！”
“這不是不知道你答應做朋友了嘛！”墨晨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你很聰明。”
“一般一般。”
“為何如此肯定吾……我會與你做朋友？”
“從你看到我們勝似親人的友誼發掘的。”看了一眼玄武，然後說道“你雖然施壓給我們，但沒有要我們的命，我姑且當作你是為了挑選傳承的人，其後，你讓我們選兩個人，大師兄與我其他師兄的互動，然後我們的談話，以及最後的決定，這些要是發生在別人的眼前，更像是我們在戲弄他，但你沒有，沒有因為我們改變決定生氣，而是在送我兩位師兄走後，有些落寞回去了。”
“落寞？”要是玄武有眉毛，怕是能看見他皺眉。不過，他的神態變化，多半是通過他瞳孔的大小表現出來。
“你姑且這樣理解吧。我想你也應該有過，像我們一樣的友誼。”
玄武看著他沈默了，轉頭看向遠方的天空。
“是和其他神獸前輩有關嗎？”
“有關，也……無關。罷了，便同你說說吧……”
☆、88
天地混沌，上古無神。
四方有四獸族：青龍族，朱雀族，白虎族，以及玄武族。
四大獸族各執一方，井水不犯河水，卻也能和平共處，幾乎沒有大的摩擦，種族之間什麽都可以包容，卻唯獨不能結伴侶，尤其是和青龍一族，其次便是玄武一族。
墨晨跟著玄武，一邊聽，一邊看著周圍像是進入他回憶一般的場景，不得不感嘆異世界的神奇之處。
眼前，從剛才的一片黑暗，變成了荒蕪的島嶼，周圍像一個死海一般，沒有生氣，飛禽走獸什麽也沒有，就連島嶼都是死氣沈沈的模樣。
“這裏，就是我出生的地方。”記憶裏出現的場景讓玄武久久不能凝神。
“這裏？”
“此海非你之前所見的北之黑水，是玄武繁衍之地，因為這樣，所以，這裏除了母體和幼仔，再無旁的獸類，包括玄武的雄性都是不能靠近的。”
“那他們在哪？不在這裏的話，要是有其他人……其他獸類來攻擊你們怎麽辦，孤兒寡母的……”
“有妻兒在內的，自然是在外面守護，直到雌玄武休養好帶著幼仔出去。”
“那大概多長時間。”
“少的一兩年，多則百年甚至上千年”玄武頓了一下，看像墨晨，又說道“你大概能猜到我說的，種族結為伴侶為什麽玄武一族在其中了吧。”
“你接著說。”這種話題，還是自己說比較好，墨晨是這樣想的。
“其一，玄武壽命長，不同族類之間，壽命長短不一，所以這是通婚一大弊處。其二，玄武雖多子，但多數玄武父母是不會去管束教導自己的孩子，連保護都做不到，哪怕玄武是四大獸王族之一。我們沒有規章制度，自由懶散，卻也憑借著長壽這一點，也讓種族延續至今。所以這樣的傳統養成了玄武輕視感情，也就是你們人類對我們蛇龜一類的評價——冷血動物。”
墨晨憨憨的笑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意思意思讓玄武接著說。
“這裏面還有其他原因，只是我的族類沒有意識到，那兩種只是普遍傳下來……哎，到最後也就我一個知道了。”
果不其然，墨晨懸在空中，就看見一個島嶼旁露出來一個青黑的小腦袋，他瞅了瞅四周，像極了人類小孩在父母睡著後想要偷溜出去玩的模樣。墨晨看了看小版的玄武，右看看一旁老氣橫秋的玄武，實在沒憋住，撲哧笑出來了。
“笑什麽，你還沒小時候了！”玄武也沒有惱，那時候的自己，他比誰都清楚，比起墨晨看到的場景，他想的，讓自己現在都覺得好笑，不過，礙於面子，還是得懟回去。
“我，有啊。”墨晨突然覺得對自己小時候的記憶有點模糊了，不再是那個喋喋不休的別人的家，也不在是一個人的落寞，更多是美妙的小巧合小幸運，還有就是這個世界，在肖家獲得的溫馨的記憶。
他倆就看著那個小玄武偷偷從那個應該是他母親的島嶼旁游出來，是不是還註意四周的變化，讓一個猛紮，入了水下面。不一會兒，便到了岸邊。看看那些還在休養的玄武們，還雙腳站立起來，得意洋洋的用所謂的手，比劃比劃，大搖大擺朝著一個犄角旮旯走過去。
“別說，小時候的裏還挺臭屁的，才這麽點大耶。”
“這是我出生的第二年，在一群無聊的小家夥裏面，稱王稱霸沒意思，就想著出去。那時候，還沒有傳承傍身，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惹了不少麻煩！”玄武言語中是對那個時候的自己無奈而又好笑，卻是不曾後悔的堅定。
所以，你遇到了對你很重要的人……不，是獸了，對嗎？”
“所以，這是一種很美妙的緣分。大約是我五歲的時候。”
“我感覺這裏的時間變化和我們人類的變化差不多，你們也是這樣計算年齡的？”
“不是，這只是我記憶裏加快的，那時候，上古的時間是非常慢的，我所說的幾年和你們人類的概念不一樣，至於怎麽換算，我並沒有在你們的世界多去觀察，對我來說，時間都一樣，不是嗎？”
“嗯，你接著說吧。”
“剛出去，父輩他們在看守的地方休憩，所以我很順利逃出去了。與其說是逃，不過是提前離開了那個地方罷了。剛出去，就遇到了一直埋伏在繁衍之地的我們的天敵，鬼羊鷲。”
“鬼羊鷲？像羊？像禿鷲？”
要是玄武有白眼，估計就能翻個底朝天了。“你們人類起名都是這樣？”
“那不是，只是好奇一下，你趕緊說說看。”
“你自己看吧。”於是場景切換到了他剛逃出那個地方一段距離後的一片沼澤。
小玄武大搖大擺走著，渾然不知到自己已經被暗處的某個東西盯上了，甚至他還踩到了那個東西流出來的哈喇子。
“什麽鬼東西，臭死了。”四腳亂蹬，小玄武很是嫌棄，準備往旁邊，那個東西所隱藏的一側挪過去，用大葉子擦擦腳，但，被石頭絆了一下，沒撲到上面去，直接倒了。那個東西以為自己能吃到了，興奮的直接張開大口等著，然後再小玄武絆倒之後，下意識閉嘴以為吃進去了，沒想到什麽也沒有，吃了個寂寞，這一系列下來，那東西早早就暴露了，小玄武很聰明，看得出這東西是個壞家夥，撒開了腿跑。
那東西原型畢露，直接一個擡身，雙翅一展 。好家夥，跟羊和禿鷲一點關系也沒有，要說有的話，就是應該都屬於鳥類，有翅膀，還能飛……還能飛？算了，當沒說，這家夥和鴕鳥是一個德性，長翅膀是用來撲著走路的。
“鬼羊鷲是能飛的。”
“啊？”
“這只是應該是被以前的玄武護隊給咬殘腿的，而且，鬼羊鷲也不是長它這鬼樣。”
墨晨翻了個大白眼，“那你給我看的啥？”
“它在沼澤地待久了，變異了，與鬼羊鷲有了很大的不同，不過，我只遇到過這一只而已，成年後是很難遇到鬼羊鷲了，它們只是以一些像剛出生沒多大的玄武和其他小獸為食而已，我之後到的地方，自然與它們蹲守的偏僻神秘的繁衍地無緣。你就將就著看吧，大概形體不差。”
此鬼羊鷲，可以說是鬼羊禿鷲了，身上一點毛也沒有，大約是沼澤地的腐蝕之氣弄的，的確是沒有雙腿，一長一短的剩在上面的一節甚至可以看出被撕扯的痕跡，鳥身很大，與現在的玄武比較的話，約莫有四分之一。玄武成年後，便不再生長，所以，盡管這只鳥已經瘦成骨架了，還是能看出來它們很大。
這只只剩骨架，也很難推測出它們具體像什麽，沒什麽特別之處，真正的如果說這只像什麽倒是可以有個與它相像的出處，就是人們所知道是翼龍。
本來，按照估算的話，玄武肯定是會被吃掉的，他才一丁點大，這只鳥又像是餓了很長時間一樣，玄武挺能熬時間的，所以……
可恰恰是他餓到了極致，想吃這個好不容易盼來的美食，就卯足了勁追玄武，這驚動了休憩在繁衍之地外圍的護隊，小玄武一個閃身，跳進了草叢裏，此時的鬼羊鷲直接撲到了領頭的玄武長長的蛇脖子上，開心咬了下去。估計是已經完全餓昏頭了，那只鳥也不管不顧，死都不松口，惱了本就有些暴躁嗜血癥的玄武。
於是，被咬的玄武，一個低頭，直接咬上了它的背，但即便如此，那鳥像是沒有知覺一樣，一直啃咬著，一旁幾個玄武過來，往它頭上下了口，後面幾個咬住了它的翅膀，還有殘缺的剩下的一節上部分的腿，這麽一甩頭……畫面有些慘不忍睹。
看著下面血腥的畫面，墨晨問玄武“你們吃……”
“什麽都吃。從上門的，不吃幹嘛？”然後玄武頭低了下來，用他的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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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一路上，他們小心翼翼，可沒遇到一只異界生靈。不過，想想剛剛過去的獸潮，也就沒什麽奇怪的，也稍稍放松了些。
走了有很長一段路，然後，手上的夜明珠照不亮前方的路了！墨晨他們本來有些困頓，一下子徹底清醒了。他們的正前方，伸手不見五指，無法有一絲的亮能照亮它。
葉君臣向大家傳了音，就地防守，等天亮作打算。
墨晨會意，立刻結出陣法，將大家包裹在裏面，他們也借用到天亮這段時間小憩一會，為後面的戰鬥養精蓄銳。
從天黑出現北鬥星，跟隨著北鬥星的指引，再到遠方的星星漸漸暗去，黎明之光亮起。
墨晨等人全都驚呼，不得不說，眼前這場景真的太震撼了，昨晚，如若不是白鷺讓墨晨加附一個小型的懸浮陣法，讓一顆夜明珠開路，發現能吞噬光明的黑暗；如若不是葉君臣建議大家等天亮出發……那麽，現下，墨晨他們就已經被眼前這東西給吞噬了。
東邊的太陽，西邊南邊的關，卻無法到北邊這像是蓋了一層漆黑的布一般的空間。
只有幾步的距離，像是淺灘一樣的地上，有一望無際的黑色液體，更準確的說，是黑色粘稠的水。
“看來我們是到了！” 墨晨皺著眉說道，“不過，看上去挺棘手的。”
眾人都沈默了，包括陸鳴這張一直叨個不停的嘴都沒張開，也一臉嚴肅。
“怎麽搞的像是我們來絞殺玄武的一樣啊？”白格用略微輕松的語氣來緩解一下現在的緊張感，“給我們的任務不是來找資源的嗎？”
葉君臣緩緩開口，“資源就在玄武上，這裏所有的資源都是建立在獲得玄武的傳承上。”
“傳承？不是只有契約嗎？怎麽還有傳承這種東西？”錢雲方疑惑看著葉君臣。
“因為擁有傳承的種族少之又少，只有像這種神獸或者一些傳奇之類的異界生靈它們擁有記憶的延續，血統越純正，傳承獲得的就越高。”
“那……人怎麽得到這些不是我們人類的傳承？”
“強制用秘法抽取，又或是它自願，其中門道太多，說不清，也……說不準，畢竟現在這些神獸已經在人類可知的範圍內銷聲匿跡了。”
“墨晨，你可有辦法？”葉君臣和大家一片沈默後，在葉君臣的詢問後，都看向墨晨。他們雖然把墨晨當作小孩一樣保護，可總是在不經意間選擇去向他求助，已經信任他，一如往常。
“讓我想想。”墨晨其實早就在腦中尋找可以解決眼前困局的辦法，可他沒有找到，肖家祖地加上九荒的幾派藏書閣，到這裏都無用武之地，但他們都將希望寄托於自己身上……
“冬春之交的傍晚，蒼龍顯現；春夏之交，朱雀升起；夏秋之交，白虎露頭；秋冬之交，玄武上升。”墨晨想著在現代世界裏對於神獸的描述，自己默念著，然後轉頭問幾位師兄，“可能判斷出現在是什麽季節？”
“我剛看到有胡枝子花苞，約莫是秋，快入冬了。”白鷺說道，“不過，我們身上有從長老們那裏拿來的可以調控溫度的蛛裳，所以並沒有感覺到什麽寒意。”
“花苞可能看出有多長時間要開？”
“約莫明天，就在這幾天就能全部開了。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曾看過一本書，
冬春之交的傍晚，蒼龍顯現；春夏之交，朱雀升起；夏秋之交，白虎露頭；秋冬之交，玄武上升。”
“你的意思是說，在秋冬之交的那一天，玄武會出來？”
“這是個範圍，我想，這天元境開啟，讓這裏的四方氣候變得適宜它們能夠出來活動什麽。”
“看來，我們現在得想好怎麽去面對玄武這個大家夥了。”陸鵬感嘆道。
☆、83
“不用，我們什麽也不用做。”墨晨開口道。
“？？？”眾人很是疑惑，不過也知道墨晨在賣關子，索性也不說話，讓墨晨說完。
墨晨掃了一眼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百寶囊裏拿出來一把扇子，也學會了妖泉的小伎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故作高深，搖了搖頭，扇了幾下扇子，然後“啪”的一聲合起扇子，樂開了花。
眾人讚成得點點頭，一致同意，只是被眼前笑得像抽風一樣的墨晨，實在是沒辦法誇下口，他那臉上仿佛有幾個大字，“誇我啊，快誇我啊。”
確定好下一步要做什麽，墨晨等人就潛伏了起來。
的確，鷸蚌相爭，不僅是要他們彼此損耗，更是讓別人打個頭陣 ，探一探究竟，他們也好做打算。要麽用強硬手段，直接動武，不過，這一定是下策；要麽等一波又一波人，車輪式碾壓，消耗玄武，然後再通過各種手段，降伏或者斬殺；要麽，與玄武對話，說服它，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像人一樣正常溝通。
其實墨晨更傾向於最後一種可能，上古神獸，可不是他們幾個“乳臭未幹的人類”能對抗的。這也是尊主們都知道的，但他們並沒有提醒弟子們，看來也是一部分的考驗——考驗是否能隨機應變，懂得變通，學會在陌生的環境下，一個充滿誘惑同時並存著危險時，自己的選擇。墨晨覺得，應該是選擇怎樣生存。至於他為什麽不說，也是希望他們自己能明白，在完成一件不可能任務時，要知難而退。如果現在對他們說出來，那這一趟，就失去了鍛煉的意義，並且，能夠在暗處觀察上古神獸，也是不錯的收獲，至於有沒有考慮會被發現……那還用說嗎？肯定是會被發現，他已經準備好了，隨時能夠帶師兄們和白鷺一塊離開。
他們腳程比較快，且有獸潮開路，比其他隊伍要快得多，這不，半下午的時候，就有其他隊伍趕過來了。
並不是九荒的，在暗處的幾人互相看了看，也安心了一些。
“這次要不是王宗主和陳宗主，他們九荒不知道還要來多少人呢！”說話的是個獨眼的人。
“是啊，便宜都給他們占了，我們能撈到啥，自私自利，還以為他們這些名門正派有多了不起，呸，就是一群垃圾。哈哈哈。”說話的人應該是這組的領隊，後面跟著約莫十幾個人。
然後後面的人也跟著哈哈大笑，邊笑邊罵九荒。
暗裏，陸鳴火冒三丈，本想立刻沖出去打死他們，被他哥陸鵬直接按住，一個眼神過去，氣得攥緊拳頭，然後秘語道“讓我出去打死那幫龜孫。”
“不要打草驚蛇。”陸鵬眼神嚴厲看著他，回道。
葉君臣也傳了話“還需要他們為我們探一探玄武的虛實，切忌魯莽行事。”
那邊，獨眼又開始說話了，“大師兄，你看！”
他食指指向前方無光的黑水區，也就是玄武的所在地。
“那裏一定是有寶貝的，走，去看看。”
沒到一刻鐘，墨晨他們紛紛翻了個大白眼，表示無語。
在觀察周圍沒有其他任何一隊後，他們便都從暗處出來了。
☆、84
“我還以為他們能讓我看到玄武到底長什麽樣，沒想到……是來給我們表演消失的，嘖嘖嘖。”錢雲方很是惋惜嘆了口氣。
“本來看著水就不對勁，沒想到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東西！”白格蹲在那停滯的黑水邊，看著說道。
墨晨趕忙將他拉到一旁，“這水有問題，離它遠點。”
“別大驚小怪的，這水就是有問題啊！剛才那幫人不是已經親自驗正了嘛！”
沒錯，剛才那幫人，出場半個時辰都沒到，就沒了。怎麽個沒法呢？看到黑色的那麽一大片，也不小心一點，直接往裏面去，你說，要是走著進去吧，當即就能發現問題，後面的人也就能避免傷亡，可人家急著，怕寶藏被別人給搶了，直接是縱身飛進去的，然後吧，一聲聲慘叫，被淹沒在了黑暗之中。
之前墨晨便在岸邊放了一根草在黑水上，頃刻間便化為了灰燼，不過，生生用人來試驗，墨晨還是挺佩服那些人……為了革命大義做犧牲。
後面，守株待兔了一整天，陸陸續續來了幾波人，也有兩波是九荒的，但好在他們聰明，稍稍等了等，觀察後才知道這黑水區域是有問題的，但礙於自己能力有限，便轉向其他地方尋找了。
在墨晨等人也要放棄等下去的時候，天象異動，這邊天還明亮著，那邊，漆黑一片的區域中終於有了光亮——北鬥七星。
一隊人在暗處裏緊張觀察，一對人在明處握緊手中的劍，看著眼前的變化。
北鬥七星慢慢散開，到達一個固定位置後，便慢慢消散。
“看來玄武要出現了。”墨晨與身旁們對視一眼，然後目不轉睛盯著前方。
在七星全部失去光芒後，彌漫在那一片的黑像是被什麽東西吸收了一樣，在剛才七星消失的地方的中心匯聚成一個漩渦，一盞茶的功夫，所有的一切，那個黑暗裏的秘密被暴露出來。
蛇頭蛇尾，龜身龜腳，暗青色夾雜著腐爛的黑色苔蘚一般。黑水也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淺淺的像水窪一樣，沒有之前的粘稠，但，玄武在上，水面一點波動都沒有，哪怕墨晨他們感受到了風，水面依然毫無波瀾。
不明事理的那幫人有些嚇得腿軟，有些則發動了攻擊，催動著手裏的劍朝玄武飛過去。
只見玄武睜開了他那青灰的豎瞳，朝這邊吐出了它的蛇信子，毫無波瀾，像看小醜一般看著他們，那幾把劍還沒有飛過岸邊一米，便直挺挺落到了水裏，片刻間直接化為黑水的一部分，就算這樣，水面也毫無波瀾，甚至是沈沒的氣泡都不曾有。
這下，那兩波人徹底慌了，趕緊落荒而逃，但很明顯，玄武生氣了，青灰色的豎瞳細了又細，隱隱有些發紅，它不緊不慢朝著岸邊走來，每一步，都如同泰山壓頂一般沈重，地面上的石子都被顫起來了。
哪怕是這樣，水面依然沒有任何變化，即使玄武在水裏行走，都不曾有一滴水附在它的腳上被帶起來。
墨晨對這黑水比玄武還要好奇，但眼前，真正面對了玄武，墨晨已經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在玄武的眼皮底下將師兄們和白鷺帶走，又或是自己能不能出去都是個問題，眼下也不能自亂了陣腳，要隨機應變了……
☆、85
玄武在離岸邊約莫五米左右停下了，但它的蛇頭卻是在那兩隊人的頭頂上方俯視著他們。
看著如此龐然大物出現在頭頂，他們全都被定格住了一般。玄武的威嚇作用下，他們全都失禁了，這裏瞬間一股子騷臭味，讓人惡心。
玄武一甩蛇尾，直接橫掃過去。他們直接被拍飛到了被開辟出來的路上，吐血的吐血，氣絕的氣絕，有的離蛇尾近的，直接被分成了兩三節……場面不忍直視。
玄武吐了吐信，很是蔑視看著那些沒出息的人，有些活著的，拼盡全力燒了逃脫符，然後逃之夭夭，只是逃到哪，估計都是沒命活下去的。
“玄武，其尾有毒，觸之，毒入骨髓，不日，暴斃。”
墨晨腦海裏瞬間就出現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從那本書裏看到的。
本來想著這群人被玄武給滅了，玄武也就放下了戒心，對於他們，可能遺漏。但事實是，墨晨想多了……
玄武往前踏了一腳，頃刻間，狂風大作，吹得人眼都睜不開，墨晨他們仍然沒有暴露出。
墨晨心道“不好。”
沒錯，他們是被發現了，墨晨一直為陣法輸入靈力，加固它，和玄武硬抗，他想賭一賭，現在已經逃不開了，只能賭，賭墨晨抗過玄武的試探，賭玄武沒有耐心和他們這些“不起眼的小人”周旋下去。
狂風像掃帚一樣，清掃了這一片區域，剛剛那些人已經全不見了，墨晨他們所幻化的藏身之處反而是這裏最明顯的。
“爾等，現身！”一聲怒嚇，帶著很強的壓迫力直搗眾人所在指地。
墨晨心急，加之玄武發了力，最終沒能抗下，五孔流血。但眼下他也撤不回來已經發出去的力，只能硬生生挨著。
葉君臣見事不對，想要跳出來，卻為時已晚，他們全都在玄武的威壓下動彈不得，漸漸從眼睛鼻子嘴巴，乃至耳朵流出來了血。
墨晨已經沒有一個清醒的意識了，只覺得重如硬石的身體突然輕松了，用有些微顫的手背擦了一下鼻子流出來的血……然後又揉了揉眼，發現自己的手上不是血，而是像血一樣的黑色、還有些微微粘稠，再仔細一看，還有一點點綠。
從陣法裏走出來，墨晨看了看周圍其他幾人，也是如他一般，只是沒有他那麽嚴重。
玄武未下殺手，看來有談判的可能了。
墨晨稍微理了理自己，然後，作大禮，向玄武拜了拜。雖然不知道他們對於人類的這些虛禮懂多少，但總歸低眉順眼些，不至於惹怒了它。
墨晨這樣做，雖沒有開口，但眾人已經會意，紛紛如此。
葉君臣在墨晨的眼神示意下，向前一步，開口道“人間九荒弟子葉君臣，見過玄武前輩。”
“你們來，是為了吾的傳承。”玄武吐著信子，用冰冷的眼神看著葉君臣。
玄武沒有特意將威壓釋放出來，但神獸散發出來的氣息也不容小覷的，葉君臣堪堪退了一步，然後，重新站穩，說道“如前輩所言，晚輩悉聽前輩指導。”
“你們根骨不錯，資質尚佳，但，吾只能選擇你們其中兩位。”然後掃了一眼他們幾個，說道“如何？”
與其說是征求他們意見，還不如說是通知他們。
☆、86
玄武給出來的，是一場人心的考驗，但這意思又太過於明顯，讓人有些不確定，不過，葉君臣和師弟們對視了一眼，墨晨也沒看懂什麽意思。
是直接拒絕，師門情誼無可比擬？還是答應了，選擇他們當中的兩人拿下玄武傳承再說？只是誰也不知道……擁有傳承後的那個人，會有怎樣的變化……
“前輩，晚輩鬥膽舉薦兩人，且您願將傳承給他們，我等絕不覬覦！”
“汝，道來。”玄武的神態也琢磨不出它在想些什麽，察言觀色在這裏毫無用處。
“我身後這兩位。”
墨晨還奇怪，他們不都是在葉君臣的後面嗎？他也沒明確指出啊。
墨晨偷瞄玄武，分析著它：就它的屬性來看，最適合葉君臣，他們都會去修習五行術法，所以，水屬性的葉君臣是最佳人選；另一個當屬是冬瓜王理東，用玄武的話來說，資質尚可，玄武的防禦能力是一頂一的，對於擅長用劍來“守”的他也是不二人選。
可葉君臣說他身後兩人，便沒有他自己，那會是誰？
“！！！”墨晨一門心思在葉君臣和玄武上，現下看了一下他兩側。
得，這兩人還真是在葉君臣的身後，不就是他和白鷺嘛。
“各位師兄，你們這樣可就不地道了。”墨晨很是無奈，但同時也很開心，有這麽一群可愛的人能陪著自己。
“你這時候，學東西最快，悟性也高，比我們獲得玄武前輩的傳承那叫什麽，你說過的……叫？”錢雲方在某些事上面，當真是“不慫”。
“那叫效率！”白格翻了個大白眼，很是鄙視。
“對！效率，就是什麽……最好的選擇，對吧。”錢雲方拳掌一碰，恍然大悟。
“我說……”墨晨想說服他們，畢竟，這是能夠提升他們，甚至有可能達到修仙成神的地步。
“大師兄，我沒意見。”陸鵬直接打斷墨晨，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墨晨想再度開口的時候，其餘幾位師兄，陸鳴，白格，王理東，也這般行事。他們也都知道，包括葉君臣，如果選擇最佳是人，只能是葉君臣和王理東。墨晨早已被當作他們家人一樣，既是家人，何必計較，墨晨的未來，也是他們九荒，他們劍閣的未來，所以既是為了墨晨，也是為了九荒。
“那我什麽有我？我只是……”白鷺雖然和他們相處時間不短，但，不至於將這麽寶貴的機會給一個不是他們門派，甚至是一個不健全的人……
“你與墨晨早已做了姐弟，自然是一家人，我們從未見怪，只是……”陸鵬說著說著有些不好意思。
“我哥的意思呢，就是我們之前不是和你保持距離嘛！”陸鳴對著白鷺說。
白鷺眨巴眨巴她那有些無神彩的眼睛，看著陸鳴。
“你個女孩子家家，和我們幾個大男人在一起，終究是不好的，比如說名聲啊，都在傳我哥喜歡你，開我玩笑要我叫你嫂子，不就是那次我打人，被罰了幾十鞭去掃大殿了嘛。”前面還好，正兒八經的，原本想著，這有些不符合他的風格，畢竟不惹出些事，總歸是有些別扭，果不其然，一通話下來，白鷺倒是沒什麽太大的波動，苦了陸鵬，羞得直接把他弟陸鳴拖一旁揍了一頓。
☆、87
葉君臣輕咳了一聲，他們才意識到現在是在玄武面前，然後紛紛肅然，看向了一直無言等著他們的玄武。
“吾，最後問爾等，何人？”依舊聽不出來喜怒。
“葉君臣和王理東。前輩，剛才我等沒有商議好，師兄有些倉促，所以慎重起見，我們商議後便選定此二人做您的傳承者。”墨晨低頭拱手，向玄武娓娓道來。“我兩位師兄比我們更與您契合，我想對於您所給的傳承更有裨益。”
本來葉君臣和王理東都想直接出來想反駁，但被白格拉住，他倆人一同看向白格，白格對著他們搖了搖頭，兩人意會了，沒有辦法，只能讓墨晨說下去。
“既然這是你們的選擇，那便如此吧。傳承皆有造化——成者，人上仙神；敗者，黃泉一魂。”
“多謝前輩提醒。”
他們自然知道，要想有所得，就要冒多大的風險。
最後，墨晨看了他們二人，兩人深嘆一口氣，終是無聲的妥協。
他倆向前，來到了玄武的面前，微微彎腰拱手，也就眨眼的片刻，人就不見了。
其他的人雖然還有些擔心，但問出來就是多此一舉了……
“前輩，晚輩有疑？望請解答。”墨晨看著玄武。
玄武本來已經轉過身，向前踏了一步，但聽到墨晨說話，便停了下來，“說來。”
“玄武前輩，您對我說的話不生氣嗎？”
“吾只要一個結果，緣何有氣？”欲想繼續走，但又被墨晨一句話給說得不動了，“可是，剛才那波人也沒做什麽，您就怒了，您對我們似乎非常的包容，我們想聽一聽您的故事。”
玄武似是猶豫了，在那裏待了一會，便轉回身。
“你們是傳奇，是神獸，卻很少有記載你們的故事，這麽多年，總是待在一個地方，很孤獨吧。”
“人類，你在試圖……”
“沒有，我只是想交一個很厲害的朋友，雖然他是個讓人害怕的大家夥。”墨晨終是抓住玄武的蛛絲馬跡，下了決策，和玄武試一試談一談。
墨晨與他對視了一番，然後又擡眼看了下他身後的幾人，也就一瞬間的事，他們也不見了。
墨晨發覺後回頭，已經沒有人了 。
“他們被送入沒有傳承的古時遺跡，多少會有所收獲，就看他們的際遇了。”
“晚輩替他們謝過前輩。”
墨晨又準備客套回禮，然後玄武直接掃過來他的尾巴。
墨晨堪堪避開了，然後很疑惑看著他。
“既是朋友，你行你們人類的虛禮是什麽意思！”
“這不是不知道你答應做朋友了嘛！”墨晨訕訕的摸了摸鼻子。
“你很聰明。”
“一般一般。”
“為何如此肯定吾……我會與你做朋友？”
“從你看到我們勝似親人的友誼發掘的。”看了一眼玄武，然後說道“你雖然施壓給我們，但沒有要我們的命，我姑且當作你是為了挑選傳承的人，其後，你讓我們選兩個人，大師兄與我其他師兄的互動，然後我們的談話，以及最後的決定，這些要是發生在別人的眼前，更像是我們在戲弄他，但你沒有，沒有因為我們改變決定生氣，而是在送我兩位師兄走後，有些落寞回去了。”
“落寞？”要是玄武有眉毛，怕是能看見他皺眉。不過，他的神態變化，多半是通過他瞳孔的大小表現出來。
“你姑且這樣理解吧。我想你也應該有過，像我們一樣的友誼。”
玄武看著他沈默了，轉頭看向遠方的天空。
“是和其他神獸前輩有關嗎？”
“有關，也……無關。罷了，便同你說說吧……”
☆、88
天地混沌，上古無神。
四方有四獸族：青龍族，朱雀族，白虎族，以及玄武族。
四大獸族各執一方，井水不犯河水，卻也能和平共處，幾乎沒有大的摩擦，種族之間什麽都可以包容，卻唯獨不能結伴侶，尤其是和青龍一族，其次便是玄武一族。
墨晨跟著玄武，一邊聽，一邊看著周圍像是進入他回憶一般的場景，不得不感嘆異世界的神奇之處。
眼前，從剛才的一片黑暗，變成了荒蕪的島嶼，周圍像一個死海一般，沒有生氣，飛禽走獸什麽也沒有，就連島嶼都是死氣沈沈的模樣。
“這裏，就是我出生的地方。”記憶裏出現的場景讓玄武久久不能凝神。
“這裏？”
“此海非你之前所見的北之黑水，是玄武繁衍之地，因為這樣，所以，這裏除了母體和幼仔，再無旁的獸類，包括玄武的雄性都是不能靠近的。”
“那他們在哪？不在這裏的話，要是有其他人……其他獸類來攻擊你們怎麽辦，孤兒寡母的……”
“有妻兒在內的，自然是在外面守護，直到雌玄武休養好帶著幼仔出去。”
“那大概多長時間。”
“少的一兩年，多則百年甚至上千年”玄武頓了一下，看像墨晨，又說道“你大概能猜到我說的，種族結為伴侶為什麽玄武一族在其中了吧。”
“你接著說。”這種話題，還是自己說比較好，墨晨是這樣想的。
“其一，玄武壽命長，不同族類之間，壽命長短不一，所以這是通婚一大弊處。其二，玄武雖多子，但多數玄武父母是不會去管束教導自己的孩子，連保護都做不到，哪怕玄武是四大獸王族之一。我們沒有規章制度，自由懶散，卻也憑借著長壽這一點，也讓種族延續至今。所以這樣的傳統養成了玄武輕視感情，也就是你們人類對我們蛇龜一類的評價——冷血動物。”
墨晨憨憨的笑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意思意思讓玄武接著說。
“這裏面還有其他原因，只是我的族類沒有意識到，那兩種只是普遍傳下來……哎，到最後也就我一個知道了。”
果不其然，墨晨懸在空中，就看見一個島嶼旁露出來一個青黑的小腦袋，他瞅了瞅四周，像極了人類小孩在父母睡著後想要偷溜出去玩的模樣。墨晨看了看小版的玄武，右看看一旁老氣橫秋的玄武，實在沒憋住，撲哧笑出來了。
“笑什麽，你還沒小時候了！”玄武也沒有惱，那時候的自己，他比誰都清楚，比起墨晨看到的場景，他想的，讓自己現在都覺得好笑，不過，礙於面子，還是得懟回去。
“我，有啊。”墨晨突然覺得對自己小時候的記憶有點模糊了，不再是那個喋喋不休的別人的家，也不在是一個人的落寞，更多是美妙的小巧合小幸運，還有就是這個世界，在肖家獲得的溫馨的記憶。
他倆就看著那個小玄武偷偷從那個應該是他母親的島嶼旁游出來，是不是還註意四周的變化，讓一個猛紮，入了水下面。不一會兒，便到了岸邊。看看那些還在休養的玄武們，還雙腳站立起來，得意洋洋的用所謂的手，比劃比劃，大搖大擺朝著一個犄角旮旯走過去。
“別說，小時候的裏還挺臭屁的，才這麽點大耶。”
“這是我出生的第二年，在一群無聊的小家夥裏面，稱王稱霸沒意思，就想著出去。那時候，還沒有傳承傍身，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惹了不少麻煩！”玄武言語中是對那個時候的自己無奈而又好笑，卻是不曾後悔的堅定。
所以，你遇到了對你很重要的人……不，是獸了，對嗎？”
“所以，這是一種很美妙的緣分。大約是我五歲的時候。”
“我感覺這裏的時間變化和我們人類的變化差不多，你們也是這樣計算年齡的？”
“不是，這只是我記憶裏加快的，那時候，上古的時間是非常慢的，我所說的幾年和你們人類的概念不一樣，至於怎麽換算，我並沒有在你們的世界多去觀察，對我來說，時間都一樣，不是嗎？”
“嗯，你接著說吧。”
“剛出去，父輩他們在看守的地方休憩，所以我很順利逃出去了。與其說是逃，不過是提前離開了那個地方罷了。剛出去，就遇到了一直埋伏在繁衍之地的我們的天敵，鬼羊鷲。”
“鬼羊鷲？像羊？像禿鷲？”
要是玄武有白眼，估計就能翻個底朝天了。“你們人類起名都是這樣？”
“那不是，只是好奇一下，你趕緊說說看。”
“你自己看吧。”於是場景切換到了他剛逃出那個地方一段距離後的一片沼澤。
小玄武大搖大擺走著，渾然不知到自己已經被暗處的某個東西盯上了，甚至他還踩到了那個東西流出來的哈喇子。
“什麽鬼東西，臭死了。”四腳亂蹬，小玄武很是嫌棄，準備往旁邊，那個東西所隱藏的一側挪過去，用大葉子擦擦腳，但，被石頭絆了一下，沒撲到上面去，直接倒了。那個東西以為自己能吃到了，興奮的直接張開大口等著，然後再小玄武絆倒之後，下意識閉嘴以為吃進去了，沒想到什麽也沒有，吃了個寂寞，這一系列下來，那東西早早就暴露了，小玄武很聰明，看得出這東西是個壞家夥，撒開了腿跑。
那東西原型畢露，直接一個擡身，雙翅一展 。好家夥，跟羊和禿鷲一點關系也沒有，要說有的話，就是應該都屬於鳥類，有翅膀，還能飛……還能飛？算了，當沒說，這家夥和鴕鳥是一個德性，長翅膀是用來撲著走路的。
“鬼羊鷲是能飛的。”
“啊？”
“這只是應該是被以前的玄武護隊給咬殘腿的，而且，鬼羊鷲也不是長它這鬼樣。”
墨晨翻了個大白眼，“那你給我看的啥？”
“它在沼澤地待久了，變異了，與鬼羊鷲有了很大的不同，不過，我只遇到過這一只而已，成年後是很難遇到鬼羊鷲了，它們只是以一些像剛出生沒多大的玄武和其他小獸為食而已，我之後到的地方，自然與它們蹲守的偏僻神秘的繁衍地無緣。你就將就著看吧，大概形體不差。”
此鬼羊鷲，可以說是鬼羊禿鷲了，身上一點毛也沒有，大約是沼澤地的腐蝕之氣弄的，的確是沒有雙腿，一長一短的剩在上面的一節甚至可以看出被撕扯的痕跡，鳥身很大，與現在的玄武比較的話，約莫有四分之一。玄武成年後，便不再生長，所以，盡管這只鳥已經瘦成骨架了，還是能看出來它們很大。
這只只剩骨架，也很難推測出它們具體像什麽，沒什麽特別之處，真正的如果說這只像什麽倒是可以有個與它相像的出處，就是人們所知道是翼龍。
本來，按照估算的話，玄武肯定是會被吃掉的，他才一丁點大，這只鳥又像是餓了很長時間一樣，玄武挺能熬時間的，所以……
可恰恰是他餓到了極致，想吃這個好不容易盼來的美食，就卯足了勁追玄武，這驚動了休憩在繁衍之地外圍的護隊，小玄武一個閃身，跳進了草叢裏，此時的鬼羊鷲直接撲到了領頭的玄武長長的蛇脖子上，開心咬了下去。估計是已經完全餓昏頭了，那只鳥也不管不顧，死都不松口，惱了本就有些暴躁嗜血癥的玄武。
於是，被咬的玄武，一個低頭，直接咬上了它的背，但即便如此，那鳥像是沒有知覺一樣，一直啃咬著，一旁幾個玄武過來，往它頭上下了口，後面幾個咬住了它的翅膀，還有殘缺的剩下的一節上部分的腿，這麽一甩頭……畫面有些慘不忍睹。
看著下面血腥的畫面，墨晨問玄武“你們吃……”
“什麽都吃。從上門的，不吃幹嘛？”然後玄武頭低了下來，用他的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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