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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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殿之上，無人會說廖將軍此舉是逾矩了，白祈熙也一樣，在拜見了天滄這位久負盛名的太後娘娘，白祈熙便被帶到了宮中一處殿宇內休息。
為他引路的還是那位紫玉姑娘。
白祈熙一路上在打量著這位傳說中太後娘娘最為倚重的姑娘，而紫玉也是一路悄悄留意著這位做了十餘年質子的三殿下。
紫玉帶著白祈熙和四九轉了幾個彎，終於是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所在。
她擡手一指，便將二人引入了殿內。
殿名宏安，中規中矩，雖然位置距離正宮正殿稍顯偏僻了些，但內裏卻也是布置精心，格局甚好。
裏裏外外跪滿了人，一個個對著白祈熙均是口稱三殿下。
“殿下好生休息，紫玉告退了。”說著紫玉便要轉身離去，卻不想剛向前走了沒兩步，卻被白祈熙叫住。
“紫玉姑娘請留步。”白祈熙道。
那聲音如辟谷幽泉，聽上去讓人心中一動，紫玉回過神對白祈熙拜道：“殿下有何吩咐。”
卻見一支玉簪遞到了她的面前。
紫玉一怔，見那簪子有些眼熟，手邊扶上了自己的發邊，只覺空空如也，正要伸手接過。
就聽白祈熙溫言道：“姑娘還當留心些。”
也不知有些還是無意，白祈熙的手微微向前伸了伸，讓紫玉接簪子的順便握了個正著，掌心一片溫熱，讓紫玉心頭一陣悸動。
這位質子殿下眉目疏朗，一身淡然之氣，雖然剛剛殿上稍顯畏縮了些，但……
紫玉心頭晃過無數個心思，最後卻只是默默接過了玉簪，輕輕插回了頭上。
見過了這位質子殿下，廖將軍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想著天滄太後之尊的孟璋簡單拱了拱手，挑了挑眉，便帶著小廖將軍告辭離去了。
一路上，宮中人見到他無不跪地叩拜，這讓廖將軍的心中很是熨帖。
行至宮門口尚有一段路程，他便對小廖將軍問道：“雲浮那樁婚事是什麽緣故。”
小廖將軍也料到他會有此一問，連忙恭敬答道：“是咱們這位三殿下親自求娶的。”
“哦？”廖將軍挑了挑眉頭，“你把經過仔細說來。”
小廖將軍把那日情形事無巨細地對廖將軍說了個明白，良久，廖將軍點頭道：“怕是那日他不說這話，雲浮那老兒沒這麽容易放你們離開。”
這話當日徐魏也說過，小廖將軍不以為意。
廖將軍又道：“你與這位殿下也行了一路，對他有何看法。”
小廖將軍當日在雲浮就從未把白祈熙放在眼裏，不過在自家大人面前卻不敢過於放肆，只說道：“性子軟綿綿的，大人也知道我最不耐煩與這樣的人來往。”
廖將軍卻是一只手摩挲著劍柄，想著白祈熙剛剛的行事作為。
“多留心他幾日，要麽如你所說，要麽就是極盡忍耐之能事，不可小覷啊，總不能趕走了豺狼，又養虎為患。”廖將軍道。
徐魏本就是皇帝身邊伺候筆墨的書吏，他在殿上拜見過眾人後，最先離開，如今卻轉了一個圈，等在了太後寢殿之中。
一盞茶的功夫，孟璋前簇後擁的進了殿內，看到徐魏在這裏，便向左右揮揮手，屏退了眾人。
“臣徐魏，見過太後娘娘。”徐魏行了跪禮。
卻聽孟璋一聲輕笑道：“什麽時候徐大人待本宮如此客氣，快起吧。”
徐魏也不當真，這位太後娘娘早在皇帝纏綿病榻之時便是如此，對誰說話都是如此親熱，看不出章法。
“同我說說吧，徐大人，怎麽好生生讓你們接個人回來，卻平白又填上了一樁婚事。”孟璋鳳袍拖曳在身後，一舉一動都是風姿不凡。
徐魏站起身笑道：“這位三殿下的出身娘娘也該曉得，如今父子西墻，娘家那邊的勢力也早在十幾年前斷了個幹凈，臣舉得這樁與雲浮的婚事算是意外之喜，也省得那位大人沒了忌憚。”
孟璋輕笑道：“這裏也沒有旁人，還什麽那位大人，只說廖常德那個蠢夫便是了。你說的也對，如果不是雲浮的這樁婚事，只待他收服了兩位皇子手下的陣仗，這位三殿下的命也就倒頭了，如今這樣也好，總要讓他有所顧忌才是。”
“娘娘所言正是。”徐魏躬身笑道。
孟璋的目光重新回到徐魏的身上，將他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眼波流轉，顧盼生姿，徐魏連頭都不敢擡，這位太後娘娘生的甚美，只怕比雲浮那位公主殿下也不落分毫，而這媚骨之姿更是天下也難有人企及，徐魏真怕自己這一眼看過去，就再也不清楚自己姓甚名誰了。
孟璋看著徐魏因緊張而繃直的脊背，掩面而笑：“大人是在怕我嗎？”
“娘娘風姿，自然讓人望而生畏。”徐魏向後退道，以示恭敬。
孟璋也不管他是不是口不對心，只站在徐魏面前笑道：“真不是道徐大人這般妙人，最終會是誰的人。”
“娘娘吩咐，徐魏決不推辭。”徐魏道。
孟璋定定看著他，良久才道：“想來得到徐大人的真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徐魏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出來的，只知道他的汗水似乎已經浸透了裏衣，天滄的危局並不在瀛都城外的數萬士兵，而是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太後、廖家，三殿下……每個人都是各懷心思。
他徐魏是誰的人，呵呵……
徐魏從太後宮中出來，走在路上漸漸挺直了脊背，他終歸要做到無愧於心。
自白祈熙回到瀛都之中，瀛都雷霆手段已出。
先是三道詔令連下，字字珠璣痛陳城外逼宮的兩位皇子不孝不梯，更是祭出了先皇遺命，只說先皇臨終前始終念叨著年幼時便前往雲浮為質的三皇子，病情倉促並未留下遺詔，最後則是口吻嚴厲地指責了城外二位殿下在先皇屍骨未寒之際爭權奪位，有意讓三皇子繼承上位。
內容並不覆雜，但其中暗藏機鋒，兩位皇子能夠號令三軍，無非就是仗著正統二字，終於天滄皇室的將士們不願見大權旁落於廖家，這才響應二位皇子之請揭竿而起。
可如今事情的發展卻出乎眾人意料，廖家雄踞瀛都卻並沒有冒進，更沒有自立為王，而是接回了當年被送入雲浮的三殿下，這似乎給眾人一個折中的辦法。
如今圍城的將士們一個個都是人心惶惶，既然瀛都之中有意將皇位傳給三殿下，那麽他們還有必要繼續這樣做下去嗎？一將功成萬骨枯，若是二位殿下得勢還好，他們都是從龍之功，但若是敗了……那就是滅頂之災。
兩軍對陣，最忌諱軍心不穩。
如今這位質子回朝的消息傳得瀛都內外人心惶惶，大帳之中，二位皇子也是憂心忡忡。
“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怎麽就讓他進了城。”大皇子看著自家弟弟，狠狠道。
二皇子也是一臉惱怒，“廖家人一直護衛在側，路上沒能得手，原本想著瀛都三面被圍，背靠蒼山，該萬無一失才是，等了數日沒見人影還以為他們怕了，誰承想居然拼得路上耽擱些日子，人家繞了山路，哎。”
如今說這些都已經太晚了，大皇子在帳中踱步，忽然靈光一現，立馬說道：“他說迎回了質子便是真的了？”
二皇子卻談到：“大哥，我之前也這樣想過，但雲浮那邊消息已經傳遍四海，說是要將雲浮公主下嫁，還親自將人送到交界，如今反過來說他不是真身，怕是不會有人信了。”
大皇子攥緊了拳頭，“難道就沒有辦法了？難道就要看著那姓廖的老狗……”
二皇子卻是沈吟片刻，“大哥，你和瀛都城中是否還有往來，他畢竟是我白家的血脈，難道真的甘心居於廖賊和那賤人之下做個傀儡？”
大皇子看向他道：“你的意思是？”
二皇子一笑道：“將利弊和他講清楚，他做了多年的質子，想必在雲浮受盡了欺壓，如今被迎回國內卻要面臨相同的處境，他就真的甘心？說不定能夠將人拉向我們這邊，就算不能，讓他和廖賊有了嫌隙，讓他棄了這位三皇子，他還有其他牌可以打麽。”
大皇子將這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就明白了自己弟弟的意思，他一喜道：“對啊，沒有了這折中的法子，我們不過是又站到了從前的位置，到時候不過是一拼到底罷了。”
“正是。”二皇子也是會心一笑。
瀛都城中自然有他們二人的耳目，就如同他們身邊也必然有廖家的喉舌一樣，兩方都有著不為人知通傳消息的手段，二人商量妥當，出了大帳就將這事安排了下去，並嚴加囑咐，一定要做得隱秘。
三天後，一個正殿伺候的內侍托了茶盤，來到了白祈熙的宏安殿，說是太後娘娘有賞賜，雖然白祈熙入宮後就配了宮女和內侍伺候，但白祈熙用慣了四九，給他按了個護衛的名頭，仍舊只有他能夠近身。
四九看了看托盤中的器物，不過是尋常宮中的物件，笑著接過就想打發人走，卻不想對方見殿內就他一人，便仍然站在原地，求見起了自家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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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引路的還是那位紫玉姑娘。
白祈熙一路上在打量著這位傳說中太後娘娘最為倚重的姑娘，而紫玉也是一路悄悄留意著這位做了十餘年質子的三殿下。
紫玉帶著白祈熙和四九轉了幾個彎，終於是來到了一處偏僻的所在。
她擡手一指，便將二人引入了殿內。
殿名宏安，中規中矩，雖然位置距離正宮正殿稍顯偏僻了些，但內裏卻也是布置精心，格局甚好。
裏裏外外跪滿了人，一個個對著白祈熙均是口稱三殿下。
“殿下好生休息，紫玉告退了。”說著紫玉便要轉身離去，卻不想剛向前走了沒兩步，卻被白祈熙叫住。
“紫玉姑娘請留步。”白祈熙道。
那聲音如辟谷幽泉，聽上去讓人心中一動，紫玉回過神對白祈熙拜道：“殿下有何吩咐。”
卻見一支玉簪遞到了她的面前。
紫玉一怔，見那簪子有些眼熟，手邊扶上了自己的發邊，只覺空空如也，正要伸手接過。
就聽白祈熙溫言道：“姑娘還當留心些。”
也不知有些還是無意，白祈熙的手微微向前伸了伸，讓紫玉接簪子的順便握了個正著，掌心一片溫熱，讓紫玉心頭一陣悸動。
這位質子殿下眉目疏朗，一身淡然之氣，雖然剛剛殿上稍顯畏縮了些，但……
紫玉心頭晃過無數個心思，最後卻只是默默接過了玉簪，輕輕插回了頭上。
見過了這位質子殿下，廖將軍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想著天滄太後之尊的孟璋簡單拱了拱手，挑了挑眉，便帶著小廖將軍告辭離去了。
一路上，宮中人見到他無不跪地叩拜，這讓廖將軍的心中很是熨帖。
行至宮門口尚有一段路程，他便對小廖將軍問道：“雲浮那樁婚事是什麽緣故。”
小廖將軍也料到他會有此一問，連忙恭敬答道：“是咱們這位三殿下親自求娶的。”
“哦？”廖將軍挑了挑眉頭，“你把經過仔細說來。”
小廖將軍把那日情形事無巨細地對廖將軍說了個明白，良久，廖將軍點頭道：“怕是那日他不說這話，雲浮那老兒沒這麽容易放你們離開。”
這話當日徐魏也說過，小廖將軍不以為意。
廖將軍又道：“你與這位殿下也行了一路，對他有何看法。”
小廖將軍當日在雲浮就從未把白祈熙放在眼裏，不過在自家大人面前卻不敢過於放肆，只說道：“性子軟綿綿的，大人也知道我最不耐煩與這樣的人來往。”
廖將軍卻是一只手摩挲著劍柄，想著白祈熙剛剛的行事作為。
“多留心他幾日，要麽如你所說，要麽就是極盡忍耐之能事，不可小覷啊，總不能趕走了豺狼，又養虎為患。”廖將軍道。
徐魏本就是皇帝身邊伺候筆墨的書吏，他在殿上拜見過眾人後，最先離開，如今卻轉了一個圈，等在了太後寢殿之中。
一盞茶的功夫，孟璋前簇後擁的進了殿內，看到徐魏在這裏，便向左右揮揮手，屏退了眾人。
“臣徐魏，見過太後娘娘。”徐魏行了跪禮。
卻聽孟璋一聲輕笑道：“什麽時候徐大人待本宮如此客氣，快起吧。”
徐魏也不當真，這位太後娘娘早在皇帝纏綿病榻之時便是如此，對誰說話都是如此親熱，看不出章法。
“同我說說吧，徐大人，怎麽好生生讓你們接個人回來，卻平白又填上了一樁婚事。”孟璋鳳袍拖曳在身後，一舉一動都是風姿不凡。
徐魏站起身笑道：“這位三殿下的出身娘娘也該曉得，如今父子西墻，娘家那邊的勢力也早在十幾年前斷了個幹凈，臣舉得這樁與雲浮的婚事算是意外之喜，也省得那位大人沒了忌憚。”
孟璋輕笑道：“這裏也沒有旁人，還什麽那位大人，只說廖常德那個蠢夫便是了。你說的也對，如果不是雲浮的這樁婚事，只待他收服了兩位皇子手下的陣仗，這位三殿下的命也就倒頭了，如今這樣也好，總要讓他有所顧忌才是。”
“娘娘所言正是。”徐魏躬身笑道。
孟璋的目光重新回到徐魏的身上，將他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眼波流轉，顧盼生姿，徐魏連頭都不敢擡，這位太後娘娘生的甚美，只怕比雲浮那位公主殿下也不落分毫，而這媚骨之姿更是天下也難有人企及，徐魏真怕自己這一眼看過去，就再也不清楚自己姓甚名誰了。
孟璋看著徐魏因緊張而繃直的脊背，掩面而笑：“大人是在怕我嗎？”
“娘娘風姿，自然讓人望而生畏。”徐魏向後退道，以示恭敬。
孟璋也不管他是不是口不對心，只站在徐魏面前笑道：“真不是道徐大人這般妙人，最終會是誰的人。”
“娘娘吩咐，徐魏決不推辭。”徐魏道。
孟璋定定看著他，良久才道：“想來得到徐大人的真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徐魏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麽出來的，只知道他的汗水似乎已經浸透了裏衣，天滄的危局並不在瀛都城外的數萬士兵，而是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太後、廖家，三殿下……每個人都是各懷心思。
他徐魏是誰的人，呵呵……
徐魏從太後宮中出來，走在路上漸漸挺直了脊背，他終歸要做到無愧於心。
自白祈熙回到瀛都之中，瀛都雷霆手段已出。
先是三道詔令連下，字字珠璣痛陳城外逼宮的兩位皇子不孝不梯，更是祭出了先皇遺命，只說先皇臨終前始終念叨著年幼時便前往雲浮為質的三皇子，病情倉促並未留下遺詔，最後則是口吻嚴厲地指責了城外二位殿下在先皇屍骨未寒之際爭權奪位，有意讓三皇子繼承上位。
內容並不覆雜，但其中暗藏機鋒，兩位皇子能夠號令三軍，無非就是仗著正統二字，終於天滄皇室的將士們不願見大權旁落於廖家，這才響應二位皇子之請揭竿而起。
可如今事情的發展卻出乎眾人意料，廖家雄踞瀛都卻並沒有冒進，更沒有自立為王，而是接回了當年被送入雲浮的三殿下，這似乎給眾人一個折中的辦法。
如今圍城的將士們一個個都是人心惶惶，既然瀛都之中有意將皇位傳給三殿下，那麽他們還有必要繼續這樣做下去嗎？一將功成萬骨枯，若是二位殿下得勢還好，他們都是從龍之功，但若是敗了……那就是滅頂之災。
兩軍對陣，最忌諱軍心不穩。
如今這位質子回朝的消息傳得瀛都內外人心惶惶，大帳之中，二位皇子也是憂心忡忡。
“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怎麽就讓他進了城。”大皇子看著自家弟弟，狠狠道。
二皇子也是一臉惱怒，“廖家人一直護衛在側，路上沒能得手，原本想著瀛都三面被圍，背靠蒼山，該萬無一失才是，等了數日沒見人影還以為他們怕了，誰承想居然拼得路上耽擱些日子，人家繞了山路，哎。”
如今說這些都已經太晚了，大皇子在帳中踱步，忽然靈光一現，立馬說道：“他說迎回了質子便是真的了？”
二皇子卻談到：“大哥，我之前也這樣想過，但雲浮那邊消息已經傳遍四海，說是要將雲浮公主下嫁，還親自將人送到交界，如今反過來說他不是真身，怕是不會有人信了。”
大皇子攥緊了拳頭，“難道就沒有辦法了？難道就要看著那姓廖的老狗……”
二皇子卻是沈吟片刻，“大哥，你和瀛都城中是否還有往來，他畢竟是我白家的血脈，難道真的甘心居於廖賊和那賤人之下做個傀儡？”
大皇子看向他道：“你的意思是？”
二皇子一笑道：“將利弊和他講清楚，他做了多年的質子，想必在雲浮受盡了欺壓，如今被迎回國內卻要面臨相同的處境，他就真的甘心？說不定能夠將人拉向我們這邊，就算不能，讓他和廖賊有了嫌隙，讓他棄了這位三皇子，他還有其他牌可以打麽。”
大皇子將這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就明白了自己弟弟的意思，他一喜道：“對啊，沒有了這折中的法子，我們不過是又站到了從前的位置，到時候不過是一拼到底罷了。”
“正是。”二皇子也是會心一笑。
瀛都城中自然有他們二人的耳目，就如同他們身邊也必然有廖家的喉舌一樣，兩方都有著不為人知通傳消息的手段，二人商量妥當，出了大帳就將這事安排了下去，並嚴加囑咐，一定要做得隱秘。
三天後，一個正殿伺候的內侍托了茶盤，來到了白祈熙的宏安殿，說是太後娘娘有賞賜，雖然白祈熙入宮後就配了宮女和內侍伺候，但白祈熙用慣了四九，給他按了個護衛的名頭，仍舊只有他能夠近身。
四九看了看托盤中的器物，不過是尋常宮中的物件，笑著接過就想打發人走，卻不想對方見殿內就他一人，便仍然站在原地，求見起了自家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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