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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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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許然吃驚地瞪大眼睛楞在原地發了一會兒怔,才打算當作什麽也沒看見般向北堂慕淵躬身行禮:“臣有事參見王爺。”

衛漓暗自縮到一個角落裏抹眼淚,一邊抹一邊罵北堂慕淵這個殺千刀的瘋子。

北堂慕淵倒顯得無所謂,還是那副睥睨天下的淡然神情:“何事?”

“剛才副將來報,說突厥使者一行和我們的人……被發現死在堰城了。”

衛漓比北堂慕淵還緊張,張口就道:“此事屬實?”

秦許軍奇怪覆雜地看了衛漓一眼,答:“臣已經命人把屍體帶回來,幾日便到。”

堰城是瑞國國境最邊緣的城鎮之一,可謂是兩國與各個藩族領地的分界。即使如此,突厥使者死在那裏,也是瑞國之過。

衛漓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回府的,只覺日頭當空照,心底很惆悵。突厥使者死在瑞國國境內,定又會掀起一翻轟然大波。

這只是其一。還有就是,她一直認定突厥使者來訪,和刺殺北堂慕淵的人有關系,可如今看來,並非那麽簡單。

今日見過北堂慕淵,她又確定了一件事情。北堂慕淵他似乎找到了什麽線索,卻不願意告訴她。

他時時非禮占便宜,莫不是為了掩飾?

一個人想不明白她就去找衛馨。

衛馨在自己屋內翻弄著從坊間朋友那裏得來的小玩意,聽到衛漓在屋外喊她開門,衛馨便道:“進來。”

衛漓推門進來,被屋子的東西嚇到了。到處都是些奇奇怪怪的物什,從字畫書本到機關小物,琳瑯滿目。衛漓剛邁步就聽見衛馨喊,“小心。”

話音剛落,一個線偶從天而降,衛漓眼明手快趕緊低下頭,那線偶就打橫一轉,掉到了地上。仔細一看,線偶身上有兩根長長的線拴在屋門兩邊,纏繞穿行到離地面兩寸高的地方。

“二姐,你有必要在自己的房間弄陷阱嗎?”衛漓拍拍心口,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近到衛馨身旁說。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趁我不註意偷溜進來?”衛馨眼都沒擡,一心一意只顧著搗弄手中的八寶盒。

衛漓知道衛馨口中的家賊指的是孟白歌。可衛漓覺得孟白歌又怎麽會做那種偷偷摸摸的事情:“二姐,堤壩那邊沒出什麽事情吧?”

衛馨道:“我就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跟往常一樣。依我看,那個消息也可能不是真的。”

“好二姐,再幫我查個事情。”衛漓語氣一變,討好般開口。

衛馨冷哼一聲,“叫你跟我去上香比登天還難,這使喚起二姐來呀……”

“二姐,你是我姐姐嘛,你不幫我幫誰?”

“以為嘴甜二姐就會心軟,那也太小看二姐了。你這丫頭,幾年官場上混,越發伶牙俐齒。唉,都不知道以後誰管得了你。”

“二姐……”衛漓拉拉衛馨的袖角,一臉赤誠地看著她。

“好啦,逗你呢。什麽消息,你說吧。”衛馨放下八寶盒,問道。

衛漓湊到衛馨耳邊嘰裏咕嚕地說了一通。衛馨聽著聽著覺得不妥起來:“你要知道,這麽做,若是被知道,可不是罷官那麽簡單的事情。”

“二姐做事向來周全,我相信你。”

“別甜了,今日早朝如何?”

“二姐,我跟你說,我發現北堂慕淵那個人,近來真奇怪的很。以前口口聲聲說對我沒興趣,現在卻對我這般那般……”一想到自己都不知道被他占了多少回的便宜,衛漓就很心酸。有哪個瑞國女子當得她這麽窩囊,被一個男人占了那麽多便宜卻有苦說不得,還得任他摸來摸去?

衛馨聽了卻一笑付之:“這麽說他是看上你了?”

“我認為他不是有事瞞著我,就是以捉弄我為樂。”況且她還有把柄在他手上,他再怎麽過分,她也反抗無能。

然則衛馨說得簡單,要從北堂慕淵身上找秘密,可比登天還難。

衛馨卻道:“不然他就是在試探你。”

“試探我?”

“你受傷那時我就覺得奇怪,再經你這麽一說,我是懷疑他可能發現你的女兒身,借機試探你。”

衛漓聞言驚得後背涼颼颼的。天哪,她怎麽沒想到這一層?她來來回回,前前後後又仔細回想一番,好像還真像衛馨所說的那樣。

她慶幸道:“幸虧我的表現如常,不然就中計了。”那個陰險小人,果然不得不時時提防。

“所以你就任他為所欲為?”那個臭小子,把衛漓摸遍了還讓她怎麽嫁人?毀自己自由也就罷了,居然還想染指糟蹋衛漓?

孰可忍孰不可忍!

“這些賬早晚有一天,我會全部討回來。”衛漓拉聳著臉,咬牙恨恨道。

衛馨斜睨了一眼衛漓,神色動作皆表示她不信。

“我晚些時候到秦府作客,二姐可有東西需要我帶?”

“帶什麽?我與秦家的人又不熟。況,送些什麽禮你自己掂量就好。”衛馨想了想,就把剛才翻弄的八寶盒遞給衛漓:“這玩意不錯,送去吧。”

衛漓接過,向衛馨道了聲謝就出門去讓度沐準備。

度沐聽說衛漓要去秦府,多嘴問了一句:“公子,明日還要早朝,您會回府嗎?”

衛漓問:“不回府上哪去?”

度沐一臉落寞,“在秦府過夜啊。現在大家都知道,那晚公子你與秦將軍在後花園定了情。”

正要走進書房的衛漓腳步踉蹌了一下,又問:“哪個不長眼說的?”

“現在大家都這麽傳了,誰知道。還有人說攝政王也喜歡秦將軍,您倆一直以來的不和都是因秦將軍而起。我看再過不久,坊間又有話本流傳了呢。”

呢個娘親!衛漓又踉蹌了一步,無力道:“度沐,你先把我叫你去買的東西買回來吧。”

度沐看衛漓臉色不大好,還想問衛漓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不然好端端在平地走著還能差點絆到?可一對上衛漓那像要剜人的目光,度沐識相的轉身麻溜地滾遠了。

一大堆事情等著處理,又傳些有的沒有,縱她有個三頭六臂,也遲早會過勞歸西。

度沐把衛漓要的東西買回來後,謹慎地瞧了瞧衛漓的臉色。衛漓還是心情不好的樣子,度沐什麽也不敢再說就溜走了。

哼,故意那麽兇,還以為他不知道,他家公子肯定在害羞。目送衛漓拎著東西出門,度沐躲在大門邊看著衛漓遠去的背影,堅定的說了句:“公子加油!”

衛漓一路走來總覺得有股陰風在身邊盤繞,讓她背後涼得嚇人。步到秦府,黃昏日落已經把所有的景致染成金黃色,柔和得如一匹上好的繪物綢緞。

小廝開門領她到大堂,卻沒見著秦許然。她有些好奇,“秦將軍人呢?”

小廝恭敬回答:“回衛相的話,少爺正在沐浴更衣,您請稍等一會兒。”

她來的似乎不是時候。衛漓點頭,遣小廝下去後,尋了位置坐下。剛坐下沒多久外面就有一黃衣女婢扶著位穿著貴氣婉約的婦人進來了。

衛漓連忙起身行禮:“白夫人有禮。”

那白夫人高高大大,眉眼細長,相貌雖算不上美好嬌媚,卻也雍容大雅,走起路來頗有幾分威儀。

她瞧見衛漓,揮揮手讓扶著的她女婢松開自己,徑自走至衛漓的身邊,捉過衛漓的手就含笑道:“衛相許久都不來府裏,可想死我了。今天來了就別走呀。”

衛漓也不知道自己哪裏被秦白氏看對了眼。每次她見到自己都非常熱情,簡直要把秦許然給比了下去,好像自己才是她親兒子般。

“白夫人,明日衛某還要上朝,不好在府上叨擾。”

秦白氏挑了她一眼,嗔道:“借口。明日與我兒一起去不就好了?”

近日事情過多,衛漓已經不勝其煩,此時哪裏還有招架之力。正欲力爭,門外又響起一把男音:“娘,莫要為難衛相了。”

秦白氏不樂意,側身過就責罵道:“兒子沒用還不能由著當娘的來問了?”

秦許然穿一身箭袖藍衣,沐浴過後,身上淡淡散發出好聞的味兒。他朝衛漓無奈地笑了笑,示意說他也拿秦白氏沒辦法,讓衛漓別見怪。

衛漓自是知道,惟有道:“待本相哪時休沐,定來此留夜。白夫人別為難秦將軍了。”

“唉,一會兒說我為難這個,一會兒又說我為難那個,你們還真是默契。反顯我是個壞人了。”秦白氏語氣不大高興,但臉都樂成了花兒,一點也沒有說服力。

“娘,我們並沒那個意思。”秦許然解釋。衛漓則在一旁笑,他都看不出秦白氏是故意那樣說的嗎?

寒暄一番,秦許然身為主家便領著衛漓這個客人就席。一頓膳食過後,衛漓便要打道回府。秦白氏非要秦許然去送衛漓。

待女婢回來向秦白氏說秦將軍已經和衛相走遠了,秦白氏才高高興興地拆開衛漓帶來的點心吃——這衛漓還記得她愛吃留香記的芙蓉糕,真是有心。還有個很新奇的玩意,真不錯。

自打衛漓過來,女婢就覺得秦白氏笑得比平常開心,於是不解地問道:“夫人為何如此喜歡衛相?”

“你覺得少爺和衛相般配不?”秦白氏不答反問。眼角的細紋也因笑意過深而顯現出來。

女婢恍然大悟又有半分不解:“可衛相是……男的。”

秦白氏答得理所當然:“我知道。”

女婢又提醒道:“少爺也是男的。”

“我也知道。不知道為什麽,我打第一眼見到衛漓,就喜歡得不得了,你說何故?”秦白氏眨巴著眼睛問那女婢。

女婢苦著臉——她怎麽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衛相大人的心情——流言什麽的,讓它隨風而逝吧【麻木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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